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他针对我 > 11、第十一章
    草丛,偷情。


    烈阳,炽热。


    江须昂想过事情会败露,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败露——两人甚至没走到管二队大本营。


    两个拥抱的身影,霍原背对着覃缓,将娇滴滴的小三遮得严严实实。十秒后男人埋下了头,两颗脑袋越凑越近,傻子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咔嚓——”江须昂的耳边响起了拍照声。


    他略微诧异地发现,覃缓遇到这样的情况,没有恼羞成怒,没有当场撕逼,反而做出了最冷静理智的动作。


    她留了证据。


    拍照声音不小,直接惊动两位偷情的人,霍原最先反应过来,猛地朝覃缓的方向看来。


    刚才,覃缓第一反应是听错了声音。


    世界上声线相似的人千千万万,覃缓存了几分天真,直到小三娇软的声音将真相钉死在她身上。


    脑浆翻滚,眼前星光绽放,耳中轰鸣。片刻后一切回归平静,当她意识到身旁站的是江须昂,脸颊像被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烫。


    前一刻还在他面前吹嘘——“他为人我还是很肯定的,心细老实,对我真诚,有求必应那种。”


    “你管我为什么喜欢他呢!他就值得我喜欢了怎么的!”


    这一刻发生了这种事,老天爷可不是来扇她耳光的么。


    覃缓拍了照,在霍原转过头来的瞬间,对上了他的眼睛。


    她已回归平静,而霍原的暴风雨才刚刚开始。


    霍原先是惊慌,在认出她是陷入片刻的茫然:“你……”


    然后下一秒确信自己没看错人,也没在做梦后,瞳孔顿时充斥着着巨大的惊涛。


    覃缓看着他勾唇浅笑,瞳孔却意外冰凉。


    走过去之前,特意将包里的鞋子拿了出来。


    白色水晶镶嵌在淡绿色的高跟皮鞋上,像插画一般精致无比。好在昨晚山上没下雨,否则它便丧失了此刻的闪耀,只有嵌在泥土中的狼狈。


    覃缓的双腿细长白皙,穿着高跟鞋在高地不平的泥土中如履平地,大概是女人独有的能力。


    就算是此情此景,她也要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


    忽然窜出的两人打扰了两人的好事,祝寅寅躲在霍原后面,扯了扯霍原的衣袖:“……这谁啊?”


    霍原仿佛触电般,手忙脚乱地收回自己的衣袖。


    祝寅寅愣了一下,尴尬的气息弥漫在四周,轻声说:“她刚才拍了照片霍原,我听见拍照的声音了……”


    两人本来就是偷偷的,拍照两个字像一记闷棍重重地敲在她脑袋上。


    霍原一张脸红白交错,直勾勾地看着覃缓,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什么话也吐出来。


    覃缓离两人一米的距离站定。


    如果不是足够了解她的人,根本就不会发现她轻微颤抖的双肩。


    祝寅寅终于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这种不对劲伴随着女人的第六感,让她将目光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祝寅寅自诩漂亮,但也仅限于走在路上会被要微信的漂亮。而面前这个女人,是属于走在路上,普通男人根本不敢靠近的漂亮和气场。


    她猛地回忆起那一次翻看霍原手机相册,他和他女友拍过的合照,合照上女人虽然容颜绝佳,气质出众,姿态优雅得让人挪不开眼。


    这时的覃缓终于开了口:“不介绍一下啊,霍原。”


    祝寅寅心脏下坠,惊慌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霍原微微张唇,仿佛被粘住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似乎已经不能用解释来说明情况了。祝寅寅拽着他的衣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明显被吓坏了。


    决定和祝寅寅在一起的时候,霍原曾答应过,遇到这件事不能退缩,他演练过无数次被抓住的场景——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来得会来得这么突然。


    他轻轻吸了口气,指了指祝寅寅:“这是我们队上的同事,也是我的本科同学……”


    “谁让你介绍她的?”覃缓打断他,“你觉得我有兴趣了解她是谁吗?”


    一句话,惹得霍原和祝寅寅的脸色微变,却惹得江须昂却饶有兴致地扬起眉骨。


    霍原又看着祝寅寅,介绍覃缓:“覃缓。我的……”


    他顿了顿:“女朋友。”


    “前。”覃缓说。


    “……”


    “前女友,谢谢。”覃缓冷笑一声,观察了祝寅寅的表情,“看你没有几分惊讶的样子,看来是知三当三了。”


    她将目光转向霍原:“‘老刘’喜欢看的电视剧,是她吧?”


    霍原艰涩地点头。


    “哦,所以这么长时间不能请假,其实不是因为不能请假,其实是因为她?”


    霍原痛苦面具不敢回答,江须昂却适时地解答了这个“专业问题”:“工龄一年就有年休假,一年五天,在野外队伍会多三天,再加上探亲假等等,一年会有十五天左右的假期,无紧急情况下,领导都会批复。”


    言下之意,就不是没有假期的原因咯。


    “但这周确实是!”霍原一张脸涨得通红,“这周确实有检查,我并没有骗你!上级检查我实在没办法立刻……”


    “行了。”覃缓轻抬手腕,“看看你平时说的玩意儿,再结合你现在的表现,霍原啊霍原,你现在让我生理上不适。”


    “还有这位小姐,”她看向祝寅寅,“不知道你看上这男人哪里,但三人者,人恒三之。他追我的时候恨不得剖心自证,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给你,每天听他叫别人宝宝你不生气吗?”


    “他既然敢与你出轨,那你就要做好他再次出轨的准备,”覃缓气极反笑,“你好自为之吧。”


    她目光轻蔑,仿佛已将霍原视为毒瘤。


    他内心乱成麻团,恐慌绝望愧疚充满胸腔,而她面对这样的变故,冷静而刻薄。


    总是这么冷静。


    “你好像永远都这么冷静,我追你的时候冷静,说喜欢你的时候冷静,碰见我出轨……还是这么冷静。”霍原看着她说。


    “否则我应该像泼妇一样歇斯底里伤心欲绝?”


    “你说话一定要这样难听吗?”霍原感觉自己的心脏勒到了脖颈处,不上不下憋着他难受。好啊,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就开诚布公好了!


    霍原甩开袖子,将身后的祝寅寅牵出来。后者懵懵的,却无法挣脱。


    “一段感情的失败难不成只有我一个人的问题吗?你不想想我为什么会喜欢上别人,为什么会想要出轨。”


    覃缓站在一深一浅的坑里,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覃缓!”霍原想到这近两年的时间,情绪骤然大幅度波动,“我对你这么好,恨不得将心脏剖给你看!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给你!但你对我永远对我这样不咸不淡,你以为我很好受啊?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真的喜欢我吗?”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覃缓,”霍原瞪着她,眼眶渐渐红了,“你永远高高在上,你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从来都看不起我。而我只是你身边的一条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高兴的时候施舍恩宠,不高兴就弃如敝履。”


    “你别说你是狗,”覃缓将手背在身后,骨结泛着青白,“我家的狗没你这么烂。”


    “你看!你他妈又说这样的话,”霍原气笑了,多种情绪混合在胸腔,急需找一个发泄的出口,“老实说我最开始也并不想出轨,我每天都很痛苦,因为我对你还有感情。但祝寅寅她和你不一样,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工作上进乐于助人,除了出生和模样,你哪点比得上她?”


    霍原大喘气:“你每天自诩优秀却得过且过!你甚至连个人生目标都没有!是一个只会啃老、企图坐吃空山的人!”


    “轰”的一声,覃缓听见有什么东西在耳廓炸开,胸腔仿佛被一块厚厚的布包裹着,一点一点勒紧,逐渐无法呼吸。


    脑海陷入空白,耳中轰鸣,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单脚倒退一步。


    高跟鞋陷入后面的坑洼处,覃缓差点没站稳,被一双宽大的手扶住了肩背。


    江须昂沉默地站在她身后,感受到她的颤抖。江须昂心中晦涩难忍,沉默的目光漆黑一片。


    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在霍原眼中,也是这样。


    她空茫一片,好半晌,只得机械地点头:“挺好的。”


    仍旧在努力维护脸面:“感谢你终于知道我是什么人,但不好意思,就算我是这样的人,喜欢我的仍旧能从这座山排到我家。”


    她双眼放空,死死地拽着江须昂胳膊,低声说:“走,走吧。”


    “等我一下。”


    江须昂两步上前,看着面前激动褪去,颓败难掩的男人。掌心痒意难耐,需要挥拳才能缓解。


    可惜,实在可惜的是,他一直都是局外人。


    “公事,宣传片成品,麻烦你们刻一下。”江须昂将宣传片u盘递过去。


    霍原早发现江须昂在这里,虽然他并不清楚管一队队长为什么会和覃缓在一起,但此刻好像不是询问这件事的最佳时机。


    “好的。”他目光怪异地收下来。


    “不过刚才你有句话说得不太对。”江须昂沉稳地看着他,瞳孔深不见底,布满凉意,“覃缓现在是我队里的人,正式编制,工作认真,勤奋努力。”


    “她不是坐吃空山,企图啃老的人。”


    “……你说什么?”


    随着霍原的瞳孔逐渐变大,江须昂不多做解释,转身带着覃缓离开。


    两人步伐并不快,却出奇地一致。同样气质迥然,背脊笔挺,双腿又长又值,不卑不亢。


    祝寅寅站在原地看着,竟然有种万般般配的错觉。


    霍原还在茫然:“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


    覃缓的坚强只坚持了五分钟。


    当完全听不见霍原声音的时候,覃缓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江须昂,双肩颤抖得厉害。


    江须昂说:“我去远处尿个尿。”


    他礼貌地准备走远,听见她哑着嗓音喊他:“回来。”


    江须昂又停下了脚步。


    “又不是没在你面前哭过……”装什么绅士啊?覃缓双手掩在双眸,心想睫毛晕成一团漆黑,一定丑死了。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你带纸没有啊?”


    “……”虽然很不合适宜,但是,江须昂说,“没有。”


    她便哭得更大声。


    江须昂捏了捏鼻尖:“……我的衣服可以给你。”


    他本意是衣袖。


    但覃缓一不做二不休,一点儿也没客气,猛地转身埋在他胸腔,放声哇哇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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