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他针对我 > 15、第十五章
    “我,我不知道覃缓也在这里,所以只带了一杯茶。”薛柠脸色由红变白又变红,变色龙都没她速度快,盯着江须昂结结巴巴地开口。


    “没什么。”覃缓眨巴眨眼眼睛,代替江须昂接过茶杯。


    还是宫廷款的,看不出来一个精明女汉子还挺精致,覃缓说:“江队自己泡了茶,这杯给我就行了。”


    薛柠:“……”


    覃缓扬起好看的眉眼,在五彩缤纷的目光下,笑眯眯地关上了门,也关上了薛柠心中微妙的希望。


    室内重归寂静,覃缓品了一口茶,淡然地啧了啧嘴唇:“100多的价位,不能太多了。”


    江须昂环胸看着她表演。


    “如果是更高品阶的茶,那不是我品不出来的缘故,是因为她泡茶不讲章法,”覃缓美甲的指尖摸在茶杯边缘,“茶杯的温度不够,路上也凉了,紫砂壶应该更好。”


    江须昂:“……”


    装逼结束,覃缓口渴,一口将茶喝了个底朝天。


    江须昂被她这一反差逗笑了,轻轻感叹:“我什么时候泡茶了?”


    “江队。”覃缓理直气壮,“我是女生,我口渴了,还是你的队员,理应把这茶送给我喝吧。”


    “你说的有道理。”


    覃缓捧着茶杯,唇瓣上沾染上茶的清香。


    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房间里只有两人,彼此的呼吸靠近,将他的侵略性放得无限大。


    覃缓情不自禁啃着杯子,心跳又开始加快。


    江须昂沉默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问:“你还有其他事吗?”


    “啊?”她没反应过来。


    “计划和安排都给你了,你抱着专业书来,还有其他问题吗?”


    覃缓觉得掌心的陶瓷杯可真烫手啊,连忙摇头:“没,没了,我就是来请教专业知识的,既然后面有学习计划,我先回去背书了。”


    江须昂示意门边,眼中就差没写“那请走吧”四个字。


    她将陶瓷杯放在桌上,想了想薛柠还得找个机会来拿,这多“不方便”,于是又把陶瓷杯揣上,连带着专业书一起拿走了。


    “覃缓。”


    离开时江须昂忽然叫住她。


    “嗯?”


    “相信你自己。”他轻声道。


    她从来这个地方一开始,就觉得江须昂是个挺刻薄直白的领导,此刻却觉得,她所有的情绪全来自于刻薄的他。


    覃缓莫名脸红起来,快速回答:“我知道!”


    房门在他面前关上,江须昂松了口气,才发现原来从始至终,他从来没停止过紧张。


    连现场发生紧急事件也不会紧张的人,在同处一室,在她喝掉他的茶杯时,竟然产生了紧张的情绪。


    这种感觉……


    还怪喜欢的。


    -


    覃缓将茶杯还给薛柠时,后者脸色明显不佳。


    离开时薛柠叫住她,说出和江须昂截然不同的话。


    比如:“你一个经管专业,学习这些知识还是太吃力了吧,我学了两年还是不合格的水准,你觉得这短短的三个月你能学习多少?”


    再比如:“你和江队什么关系啊,似乎才和男友分手,这么快就找到新的对象了吗?”


    再再比如:“我也就是没有你这关系,我要有这关系,这次正式员工还会轮到你吗?”


    覃缓抱着书,很轻地笑了笑。


    “江须昂是不是我的新对象我不知道,但是你两年才学习这点儿知识……”她虚虚敛眉,伸出食指朝她左右摇晃,“只能说明你不太行,效率实在太低下。”


    薛柠:?


    “你看看好了,”覃缓笑道,“你两年学习的东西,我三个月一定比你学得更精。”


    大话已经发出去了,覃缓自然是言出必行的人。


    从半夜开始背诵专业书,一看时间凌晨3点,她打着呵欠,心想明天的早起一定盯着黑眼圈。


    周一的例会照样安排了一周的工作,江须昂说一月后领导将来安全检查,大家工作的同时,每天得抽出半个小时整理现场仪器和打扫卫生。


    覃缓举了手:“我每天可以多一小时,我的工作比他们都少。”


    队员噢噢直叫,眼中闪过的都是“没白疼你”的目光。


    薛宇嗤了一声:“你知道怎么整理吗你就在自告奋勇?”


    “行。”江须昂说,“我可以教你。”


    覃缓洋洋得意地耸肩。


    这一周,覃缓不仅每天学习到深夜两点,起床后跟着江队前往现场认识了所有管道、仪器、流程,将书本上的知识一点一点落实在实际上。


    脚伤全部愈合,预示着这是一个全新的她,一个伤口愈合的、更加坚强的她。


    “江队,为什么这里需要安装两个阀门呢?”


    “因为这边压力高一点,为了保护安全。”


    她恍然大悟,埋头做笔记。


    江须昂垂眉看着她,年轻的女人将长发全部束在脑后的安全帽中,虽然素颜依旧漂亮,但比之刚来的时候,变得更加自由和简单了。


    这原本是个娇生惯养的公主。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认识覃缓时,在覃江两家人的一次聚会上,他坐在隔壁一桌,听见覃公主吐槽说这个菜实在太辣了不符合她的习惯,又抱怨空调对着她吹,太凉。


    当厨师和服务员满足了她的需求,覃公主却没了胃口,接了朋友电话,也不顾覃建国生气的语气,大摇大摆,转身离开。


    一身华贵的妆容,气质决然。


    他那个时候就觉得,他和覃缓不是一类人。


    此刻她鼻尖冒着汗珠,目光亮润地看着他,谦虚地询问江队呀,这样子操作对不对。


    他说对,她就非常开心,比她吃得任何一顿美餐都开心。


    荒郊野外,机械现场,灰尘漫天,她就在他身边,似乎很远,又似乎这般接近。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帮她擦掉了鼻尖的汗水。


    粗粝的指腹与她娇嫩的肌肤解除,覃缓一愣,整个人猛地紧绷起来。


    这个姿势太亲密,所以她屏住呼吸,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江须昂一顿,开口:“脱妆了。”


    覃缓:“???”


    “现在好了。”


    “……”


    江队这样的直男长成这样还没有女朋友。


    覃缓的白眼差点翻上天,真是活该。


    ……


    今年的秋老虎似乎比往常短一些,一场暴雨之后,降温忽如其来。


    离上级安全检查还有一周时间,全员紧绷,力求做到最好。听说隔壁山二队得到了表扬,作为势不两立的队伍,覃缓带头握拳:“这次绝对不能输!”


    薛宇无语:“公报私仇。”


    “兄弟。”覃缓扬眉,“这叫做为队争光,你连这都要杠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公主已经完全脱去了公主的外表,融入了男人队伍中。


    就算是薛宇,也不得不承认,这三周来,她的进步很大。


    只要是书本有的知识,她都能对答如流并且结合现场提出一定的观点,熟悉了所有的流程,认得出所有的设备阀门管道,唯一的缺陷是还没实际操作过——为了安全起见,江队将实际操作安排在一月后。


    这天暴雨,屋外的水如瀑布般淌下。江须昂看见值班的陆波跑回来回来,微微皱眉:“覃缓呢?”


    “哦,”陆波擦着身上的水渍,摇头晃脑的,“她说还有个仪器没擦干净,我让她歇会儿也不听,我就让她帮看着数据,先回来吃个饭去替她班。”


    “她一个人在那边?”


    “是。”陆波愣了愣,接过小八递来的毛巾,小八贴心地说,“放心吧队长,缓缓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吃饭吧,饭点了,今天有薛柠做的……”


    小八的话还没说完,江须昂拿过陆波手中的伞,转身走进了大雨中。


    薛柠端着刚起锅的毛血旺,喊着江队的名字,没有听到回复,只看见他快速离开的背影。


    “别喊了,”大黄说,“估计担心缓缓一人在现场呢,心急火燎去了。”


    “哎,人家现在很厉害了吧,怎么还不放心呢。”


    几人当时一百倍放心,排排坐品尝薛柠新做的毛血旺。


    大家吃得嘛嘛香,唯有薛柠看着红通通的油面,目光挪到大雨滂沱的屋外。


    真的是不放心她守站吗?


    这样的关心,真的没有其他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女人总是有比男人强烈的第六感,无声无息地提醒着她细节。


    -


    覃缓好气哦。


    仪器原本在室内,奈何屋外还有一小截管道没有清理干净。覃缓掂量着毛巾,在板房内犹豫了一会儿,咬牙闯进了大雨中。


    今天做完了明天就能轻松很多。


    她喜欢一次性把工作完成。


    雨水打在脸上,覃缓蹲在明黄色管道下擦擦擦,将衔接处的缝隙物资擦拭干净,又冲进室内清洗抹布,清洗完毕后又继续擦。


    工服防水没有被浸湿多少,头顶头盔没有浸湿头发,妆容肯定是花完了。


    覃缓眯着眼将假睫毛拔掉塞进衣服口袋里,继续擦拭时,没有听见四周的脚步声。


    等她终于结束工作,才发现倾盆的大雨似乎小了不少,只听见哒哒的敲打声。


    覃缓被淋得懵了,抬头一看,头顶覆盖着一把雨伞。


    雨水从伞顶滑落,全部一个男人的肩上。


    她严重迷糊,烟雨缭绕下,却一眼认出面前的是谁。


    宽肩窄臀,能见工服穿得这样好看的,全队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她屏住呼吸,停下了动作,愣愣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


    厂房内的设备在此刻忽然爆出一阵尖锐的响声,她吓得惊叫,差点丢掉手中抹布,江须昂立马将雨伞塞在她手中,快速奔向厂房内,在仪器控制面板上冷静地操作一番后——所有声音停止了下来。


    覃缓轻轻喘息着,就怕自己犯了错,但看江须昂的表情,似乎无关紧要。


    “应该是陆波忘记关定时了。”


    “哦。”


    她站在雨幕下,与他几步的距离。


    两人身上皆湿,距离如此近,又被隔得很远。


    覃缓一步步走进,心跳声清晰可闻,轻声问他:“你怎么来了啊?”


    江须昂说:“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闻言,覃缓的心跳更为大声。


    她得感谢这暴雨,将所有细微的声音掩埋。


    在此刻,他为她打伞的此刻,在他冷静关闭尖锐仪器报警的此刻,或许早在更久的时候,覃缓看着他俊朗深邃的眉眼,器宇轩昂的气场,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


    有什么正在悄然转变。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


    这该死的心跳,怎么这么烦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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