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一刀结果了mafia首领,伪造现场和遗言,顺利继承帮派。


    听起来像是冒险与幸运叠加的的三流小说情节,落到现实,却是百般筹措布布为营,终于等到了时机成熟采摘果实。


    这两种滋味,究竟哪种更让人着迷呢?


    “唉,事情真是太多了,一团乱麻啊。”


    刚上任的mafia首领眼下带着青黑,头发翘起,脸上的胡茬像是几天没有清理。


    “都在忙什么呢?”


    爱丽丝不想陪散发着阴郁气息,忙于事务都快要大把掉头发的森鸥外虚度光阴,自己跑出去玩了,被捉来充当小精灵的人是雾夕。


    她望着面前新鲜出炉的mafia首领,清凌凌的大眼睛里新奇掩饰不住。


    森鸥外带着笑意望她一眼,“欸,太宰是不是告诉了你什么?”


    雾夕干脆道:“祝贺森医生你当上mafia首领,哇,我好意外。虽然觉得你一定不是在mafia混日子的,不过突然一下子就变成首领了,还是觉得好不可思议……要不是发现诊所边也多了人的护卫,我还以为太宰是在开玩笑呢。”


    她仔仔细细地打量森鸥外几眼,“倒是没看出来区别,感觉森医生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过就是很难见到你人啦,上次见到你好像已经是三四天之前的事了。”


    “唉,我可要忙死了,屁股都没法从办公椅上挪开,睡觉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可算是找到了倒苦水的机会,森鸥外掰着手指头给她数,“前任的葬礼仪式,同合作组织的各项文书交接,敌对组织的试探,好像每件事都火烧眉毛一样。”


    雾夕懵懂地眨眨眼睛,稚嫩的脸上露出反应信息的茫然,思索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安慰道:“没关系啦,慢慢来,都会好起来的。”


    森鸥外觉得她哄人的模样实在很有意思,天真且认真。


    他玩性大起,暂且从没完没了,想想就头痛的各种问题里脱开思绪,作出六神无主的模样,同雾夕确认道:“真的都会好起来吗?”


    “嗯嗯,森医生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唉,可是手下人不服我怎么办?”


    雾夕认真想了想,“把刺头挑出来立威,同时拉拢安抚摇摆不定的家伙,就会渐渐好起来吧。”


    “那,没有钱怎么办?”


    嗯,这倒是个严重的问题,小女孩摸着下巴露出思索的神态,提议道:“不然让手下理解一下,节俭点过完这段时间,以后再补偿吧。”


    “唯独这种事情没办法做到啊!”


    森鸥外哀嚎起来了,“对mafia来说,金钱就是生命和血液,发不起丰厚的薪水,哪会有手下为你拼命,况且火拼、划定势力范围,都需要有真金实银砸出来的实枪炮弹啊!”


    不是的吧,穷到这种地步了?


    雾夕真惊讶了,半晌才道:“mafia的收入应该有很大部分是保护费吧,真急需钱到这份上,就向合作的企业透支好了,撑过这段时间再说咯。”


    “要是他们也没钱支出给我们,要怎么办呢?”


    “怎么会没钱?”


    雾夕反问他:“就算没有账面资金,本身它们的存在、资产不就是钱吗?大可以抵押给银行,说到底那些企业就是mafia的皮毛吧,一切都好的时候当然皮毛光鲜,紧迫时就顾不上了。”


    森鸥外望着面前的女孩,瞳孔中笑意加深,“那,趁着组织新老势力交替时挑衅的敌人……”


    “停一下!”


    雾夕满脸纠结地摇头,“森医生,别再问啦,我只是个小孩子,想问题很简单的,理不清楚复杂的事,而且我还喜欢钻牛角尖,你再问下去,我今晚都要失眠啦,会长不高的。”


    森鸥外噘着嘴说:“可我觉得你的建议都很不错啊,给了不少启发,还想听你继续说呢。”


    可别逗她了,雾夕连忙换了个话题,“对了,森医生这个诊所还会继续开吧?”


    “开啊,”


    森鸥外满嘴跑火车,“这可是我的正经营生,万一在mafia干不下去,还能靠诊所过活嘛。”


    “反正你现在很忙,那就让太宰专心照顾这里好了,”


    雾夕道:“森医生能不能少让他去mafia啊,那家伙没个定性,又不爱学好,还是做点治病医人的事更适合他。”


    森鸥外不置可否,只打量着她,突地笑出声来。


    “雾夕,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是七月的生日吧?”


    “是啊。”


    “那不是比太宰还小一点吗,倒像个姐姐一样,老惦记要照顾他啊。”


    她哪里像个姐姐,分明是个老妈子。


    雾夕想起那个兔宰子是怎么不省心,就开始犯堵。


    她就愁肠满腹地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和年纪无关,有些人就是让别人担心,还有像我这种人,天生就要担心别人。”


    森鸥外也很苦恼似地叹气,“看来我们是同一类人啊,都是替别人操心的命,其实其他问题都好说,现在对我来说,最迫切需要解决的还是缺乏人手,之是缺真正能帮上忙,可以托付信任的手下。”


    雾夕大摇其头:“森医生,那你可千万别考虑太宰,他只会让你加倍头痛。”


    森鸥外端详着她,“话说回来,雾夕你的话,和那位羊之王中原中也的关系一定很不错吧。”


    中也啊中也,你要不要反省下自己?


    这主意打着打着果然落到你身上。


    雾夕由心生无力,面上倒是很干脆地承认了,“对啊,我和中也很好的。”


    她抬眼望向森鸥外,眨着眼睛说:“森医生已经是mafia的首领了,我却是受中也庇护的羊的一员,却能像这样坐着聊天,想想真是好神奇啊。”


    “真是奇妙的缘分,”


    森鸥外手搭在桌上,支着下巴身体前倾,压低声线用怂恿着蛊惑着的声调说:“就像你说的那样,羊也只是个不像样的半吊子,甚至不是中原中也的理想和目标,他身上的那种暴力,不加入mafia


    真是太可惜了,留在羊也只是浪费才能和光阴,要是雾夕能帮我说服他加入mafia那可就帮大忙了。”


    权势之于男性,大抵是能唤醒欲望和活力的神药吧。


    坐上mafia首领这个位置,到底有什么东西,骨子里的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隐约弥漫在这个狭小房间里的压迫感,从面前这个男人无意中流露出的,想掌握一切的欲望里蔓生出来,化作随着脊背攀上的战栗,寒毛直立着让雾夕的头脑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真是神奇的体验,是和宛若魔神化身的中原中也战斗时带来的压迫,截然不同的感觉。


    “森医生真是异想天开,中也怎么可能加入mafia,他别提多讨厌mafia了,”


    像是对这些细微变化一无所觉般,雾夕依旧是那个偶尔认识了身份与年龄都相差甚多,也不知该算是长辈还是忘年交的医生,固执地相信能维持这种单纯的联系。


    “‘迟早要把mafia杀光’这种话他也不止说过一次了,”


    她抱怨道:“听说那位暴君有段时间还下令要把所有红色头发的男孩都杀掉呢,嘛,虽然没人能动中也,但也把他惹火啦。”


    羊和mafia的梁子还远不止此,细数下来倒是渊源颇长,虽然都是孽缘。


    森鸥外失望道:“欸,可是先代已经病逝了,雾夕不是说相信我吗,我还真的相信了呢,难道你不能帮我说服他吗?”


    雾夕摇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mafia的糟糕名声大概也不能完全算是先代的锅吧,如果森医生有信心把mafia变得更好,让人们改观,那想必以后就不会愁没有能用的下属了,要加油哦。”


    想了想又说:“中也真的不适合mafia,他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没有野心,想法也很单纯。”


    森鸥外似乎放弃了这个想法,叹着气说:”好吧,我会加油的啦。“


    离开诊所之后,雾夕给中原中也发了个短讯:中也,你在哪,我能去找你吗?


    他好像正好有空看手机,很快就发来回信:可以,我在东街的烧烤店附近。


    雾夕本来以为正好能吃点东西填填肚子,结果那边有打起来的动静。


    而且动静很大,经验丰富的横滨市民早就做鸟兽散避开了,各种店铺也先关门了。


    没错,她正好赶上中原中也在踢馆子。


    “给我记住,下次再敢来羊的领地闹事,就不是挨一顿打那么简单的事了。”


    脚踩在帮派头目的胸口,中原中也压低了声音放狠话,骇得对方连连求饶:“不会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中原中也双手插进兜里,觉得今天的对手有点无聊,多少有些天下无敌的寂寞。


    丢下这栋由他造就的断壁残垣,转身走了。


    “这边,中也!”


    正赶上晚场,看见他如何收尾的雾夕向他招手,中原中也挑了下眉毛,有些高兴地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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