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则猛然想起现在楚忆归还在这里，立刻睁开眼睛向着楚忆归de方向看去。
楚忆归本来是打算离开,看到杨则注意到了他,停下了脚步：“抱歉，二哥，打扰到你了吗？”
“四弟……忆归。”杨则没出息de又一次寻求十四岁de弟弟de帮助,“我应该怎么才能和万秋好好交流？”
“刚刚二哥就做de足够了。”楚忆归却突然肯定了被杨则认为是极差de表现。
“什么？为什么？”杨则愣了愣。
“回房间睡觉吧，不用关空调，想开灯就开灯，睡个好觉。”楚忆归一字不漏de将杨则说过de话重复了一遍,“只要这样,对哥哥下命令就行了。”
然而杨则皱起眉头,略显抗拒：“那是我de弟弟，你de哥哥，是亲人不是下属。”
“哥哥他不太一样。”楚忆归却平静de说道，“哥哥de思维理解不了很复杂de情感,他对任何事都有自己de思维流程,您只需要告诉他他应该怎么做,他就会去做de。”
杨则哑然,无法判断这样是对de,还是错de。
“哥哥还是个孩子,还在看图识字de阶段,不可以让他在这个时候学习阅读理解。”
楚忆归de话,对杨则来说是一种全新de看法，似乎只要涉及到万秋,楚忆归de话一定有他独特de道理。
直到楚忆归离开,杨则依旧在思索着楚忆归de建议de可行性。
万秋回到了自己de卧室。
清凉de空气和夏日de暑气截然不同,是很舒适de，不会让人睡不着觉de温度。
万秋看着房间内亮起de床头灯，灯光微暗，可以看清所有de东西，却不会太过刺眼。
万秋手上被缠了好几个de创可贴，这样de小伤口用了这么多创可贴，有些浪费，很可惜这并不是可以重新利用de东西。
无意识de抚摸了一下自己de头发，万秋知道，他惹人不高兴了。
但是没有挨打。
万秋看着昏暗de室内，他会听话，不打开窗户，不关掉空调。
也会乖乖睡觉。
在睡觉之前，万秋去了卫生间，打算打扫一下自己de血迹和掉落de头发。
可是在浴室中什么都没有。
干干净净de地面，甚至连清扫de痕迹都没有。
被其他人打扫了。
在这个家里，有很多人都在做打扫工作de活，那他能做什么呢？
他还有什么是可以做de呢？
万秋看着镜子中de自己，一边被剪掉de头发，一边略长de垂落在耳侧。
其实万秋很会自己剪头发。
学校要求男生必须留一定长度以下de短发，从一开始他剪de坑坑洼洼，甚至还会戳破头皮，到现在已经能很好又熟练de剪出很平整de短发了。
先将长de部分剪短，然后再用剪刀贴着头皮修剪。
现在他de头发看上去会很奇怪吗？
二哥看到生气了，那妈妈也会生气吗？
剪刀已经被拿走了，万秋连修剪到看起来正常de机会都没有了。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万秋从镜子中de自己中回过神来，立刻去门口。
万秋在回来之后，就从屋子里搬了凳子，将会直接关上de门顶上，就这么敞开着。
现在楚忆归站在门口，却依旧敲响了他de门。
万秋抬起头，仰望着楚忆归，很是迷惘，为什么不直接进来呢？他明明没有锁门。
“哥哥，你应该锁上门。”楚忆归看向在房间内昏暗de灯光，没有和刚才一样de燥热了。
万秋站在楚忆归de面前，对楚忆归所说de话，迷惘着没有立刻做出回应。
楚忆归当然知道万秋不锁门de理由。
即便回到了楚家，现在de万秋全身de条条框框，依旧是属于宁巧珍de。
“哥哥。”楚忆归de声线，在寂静de深夜中并不突兀，“很不错，你没有关空调。”
而万秋终于找到了他可以准确回答de问题：“二哥说，不让关空调。”
“不是因为不让，而是你需要它们，灯、空调，这些都是我们需要de东西，它们被制作出来，就是为了让我们使用。”
楚忆归柔和de平静de声音，仿佛巨大de柳树在微风之下拂动了柳条de沙沙声响，悉心de捋顺着万秋de想法。
“我不太需要，会浪费电……”深入骨髓de节约de思想，万秋一时之间无法转变。
“热吗？”楚忆归问道。
从不说谎de万秋，点了点头。
“蚊虫咬着，疼吗？”
万秋点头。
“看不到路，会慌张吗？”
万秋沉默了，再次点头。
“你很需要它们。”楚忆归没有触碰万秋，他站在他de身旁，“只是曾经de你觉得不需要它们。”
万秋仰着头，澄澈de眼睛，倒影着楚忆归。
“你现在可以需要它们了。”
万秋似乎是理解了，他点了头。
“你一直都需要它们，只是宁巧珍让你不需要。”楚忆归注意到万秋在听到宁巧珍de名字de时候，情绪有了反应。
楚忆归当然知道，在杨潇雨替代宁巧珍de现在，如此短de时间内，无法抹去宁巧珍对万秋de巨大de影响。
“你现在也需要它们，妈妈允许你需要，你可以听妈妈de话。”
这一句话，对万秋而言，是不一样de重量。
妈妈允许de事情，是可以做de事。
万秋只是比较笨，却不是不懂得好坏，他知道食物是否美味，他知道温度是否舒适，这些本身从本能中de东西，万秋都知道。
“那二哥呢？”万秋喃喃道，现在是二哥让他这么做de啊？
“二哥是家人。”楚忆归垂眸，凝视着万秋de眼睛，“和宁海一样。”
突然之间，万秋才真正de理解自己听从杨则de话de含义。
万秋听从杨则de话，只是不愿意让杨则‘不高兴’de顺从。
可现在万秋清晰de知道，因为是家人所以才会听话，他可以待杨则和家人一样。
这是兄弟……
是和父母一样亲密de关系。
“我和弟弟，也是家人。”万秋并不聪明de大脑，好像突然疏通了关系。
“我们是家人，是朋友。”楚忆归笑了，浅浅de笑容，在并不明亮de夜间走道灯下，却依旧是温柔。
万秋抿了抿唇，微弱de，仿佛火星闪烁一般de细微de期盼，落在那双澄澈漂亮de眼睛里：“也更亲密。”
“是。”楚忆归应道，坚定de，毫无迟疑。
万秋依稀之间，好像明白了楚忆归说他们很亲密de理由。
他们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
曾经在租房de时候，万秋看着楚忆归，却始终都无法将他融入在那昏暗de租房内。
现在de偌大de走廊，空气中淡淡de香薰，漂亮de夜灯，楚忆归安静de站在这里，和背景相互映衬，美丽和谐。
而万秋也站在这里。
脚下是舒适de木地板，在他de房间中有柔软de沙发、软绵绵de地毯。
而楚忆归和他de距离，不再会被一扇门阻隔。
即便看不到了，在这里等待着，也可以等到楚忆归回来。
就和……宁巧珍和宁海一样。
他要在意de人，却不再是宁巧珍和宁海。
而是新de……
“哥哥。”楚忆归站在万秋de面前，说，“你现在可以关上门了。”
万秋点头了。
这是他曾经在宁巧珍de面前绝对不敢做de事。
他移开了撑着门de凳子。
看着门一点一点de合上。
曾经不允许锁门de命令和气恼de怒骂声音突然侵袭而来，万秋猛然拉住了即将关闭de门。
留在他脑海中de三年最清晰de记忆，夹杂着痛楚侵袭着万秋。
然而万秋握住门de手指，却被覆盖住了。
门已经关上了大半，万秋看不到楚忆归。
可他们隔着门缝相互触碰de手，温柔de，带着独特de温度，是比任何一个人都让万秋更加熟悉de温度。
“晚安，哥哥，早上见。”
万秋死死握住门边de手，似乎是被温度融化了，失去了继续de力道。
万秋松开了门。
而门一点一点de关闭，在他de面前彻底de关上。
在安静de室内，万秋仿佛听到了自己剧烈de心跳声。
曾经牢固de将万秋束缚de其中一根铁链，在这一刻突然碎裂，掉落de金属撞击地面de响声，在万秋de脑海中不断de回荡。
虽然只有一点点。
在这里，万秋有了第一丝真实de感觉。
万秋站在门口，他不知道楚忆归是不是已经离开。
但是楚忆归那熔断了铁链de温暖，却还残留在万秋de手指上。
这样de感觉有种微妙de，仿佛是闻到了浓烈de酒气后，昏昏沉沉de却被酒香吸引de惬意de感觉。
即便知道未来还会迎来绝望，万秋却依旧无法自拔de沉醉在现在de香冽之中。
“晚安，弟弟。”
万秋低下头，恍惚间，对自己de感觉感到陌生。
“晚安，朋友。”
——
杨潇雨低着头，愣愣de看着万秋。
万秋少了小半边头发，看上去有点奇怪。
而在杨潇雨de目光之下，万秋不自在de移开眼神，显然是做错了事de心虚模样。
偶尔万秋会抬眸看一眼杨潇雨de表情，用来判断应该在什么时候适合道歉。
杨潇雨在早上出门前遇到了等在楼道口de杨则，杨则将晚上万秋自己剪头发de事情告诉了她。
清晨de她梳妆de漂漂亮亮de想要去找她刚刚找回来de孩子，却被那孩子de前养母直接将嘲笑摁在了脸上。
笨孩子。
她de……愚笨de孩子。
做好了所有de心里准备和心理建设，在看到万秋de这一刻，杨潇雨还是没能收住自己de怒意。
可这怎么能责怪万秋呢。
这一切，都是他们作为父母de失职导致de结果不是吗？
杨潇雨de手指略过了万秋de耳侧，抚摸着被剪掉de那一部分头发。
而万秋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那双漂亮de一直低垂着目光看向地面de眼睛，抬起来看她。
“对不起。”很会道歉de万秋，找到了适合道歉de时机，“妈妈，对不起。”
杨潇雨de表情中，终究还是露出了几分笑意，无奈de将所有de自责收拢在笑容之后。
那个女人，永远都不可能重新再来影响她和孩子de感情。
“为什么要对不起呢？我们万秋很有时尚细胞哦。”杨潇雨突然将万秋直接抱了起来，瘦弱de万秋轻飘飘de，她都能轻而易举de抱住。
万秋虽然不明白时尚细胞是什么，但是似乎也察觉到了这是安全de信号。
万秋de双手不自觉de揽住了杨潇雨de脖颈，两个人靠de很近。
“一边长一边短de头发，也能很漂亮，今天妈妈带你去私人设计，给我们万秋按照现在de模样设计出独特de发型好不好？”
杨潇雨能想到很多种方法，去挽救万秋de发型。
让她不能忍受de，是万秋de行为。
万秋无意中伤到了自己de手指，那么在他们不知道de曾经，万秋受到过多少来自自己de伤呢。
万秋看到楚建树此时站在他de身边，低头看自己de手指。
“伤口还疼吗？”楚建树问道，“怎么包成这样？”
杨则瞥了一眼万秋de创可贴，发现和自己之前处理de一样，显然是根本没沾水。
“妈妈一会帮你洗漱好不好？”杨潇雨蹭了蹭万秋de脸颊，亲昵de说道。
楚建树点点头：“潇雨，也给万秋收拾一下吧，我今天晚点去公司，先送你们。”
万秋听着爸爸妈妈de对话。
他de确是惹爸爸妈妈不高兴了，不高兴de情绪到现在为止依旧蔓延在周身。
但是却还是有些不一样de。
没有疼痛要到来de预感。
即便这些‘不高兴’像是细细密密de小沙子飘散在万秋de皮肤边缘，可是只有刺刺de不舒服。
虽然万秋不觉得只是伤到了手指会行动不便，更何况经过一个晚上de时间伤口已经结痂了。
万秋不摘掉创可贴，只是因为对这种自己没什么机会使用de东西，有一点点舍不得de心理，才保留着罢了。
杨潇雨却以伤口不能沾水为理由，用温热de毛巾擦拭万秋de脸，万秋间或睁开眼看一看认真de杨潇雨，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de想法。
小宝宝是不是就是这样被妈妈擦脸吗？
伤到手指，他就变成了小宝宝吗？
杨潇雨看着万秋被擦de脸，突然觉得很可爱。
看着那双漂亮de眼睛一直眯起睁开，有些调皮de模样。杨潇雨就觉得自己至少能给孩子一个好样貌。
“妈妈会让你变得很帅气de。”杨潇雨当然记得，为什么万秋会说头发长了，要自己修剪。
是因为她之前说了一半后，没有说出来de话。
不要在这个孩子面前隐瞒什么。
万秋敏感，过于利他。
那是被宁巧珍和宁海培养出来de坏习惯。
现在比起让万秋理解他们，爱他们，知道自己de身份这些尚且无关紧要de东西，她更应该让万秋先珍视自己。
“先变成一个自私de孩子吧。”杨潇雨喃喃道，“妈妈会保护你de。”
万秋de眼神是迷惘de，也在杨潇雨de预料之中。
小笨蛋万秋肯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
她们以后还有很长很长de时间。
万秋垂下双眼，他很想要回答杨潇雨de话，可是他回答不了。
即便是想要变得聪明一点，也只是想要。
万秋抬眸，看到了此时在镜子里de自己和杨潇雨，之后又收回了目光。
万秋再一次被杨潇雨好好de打扮了一番。
这一次是杨潇雨特地挑选de，浅粉色de浅薄de上衣垂落下来，短裤露出de双-腿没入一双舒适de运动鞋中。
万秋盯着鞋子，这个鞋子穿起来de感觉很微妙，每一次踩下去都好像有力道在将他稍稍托起，走路都变得轻松了。
和昨天de鞋子不一样，很长时间就只有两双鞋子de万秋，对再一次穿到新鞋还是很新奇de。
“真可爱。”杨潇雨给万秋扣了一个同色系de浅粉色帽子，遮住了被万秋剪坏了一小半de头发。
万秋看着在镜子里de自己，很陌生de人，这些极其漂亮de，仿佛只适合摆在橱窗中de衣服被穿在了身上。
这些衣服穿起来很舒适，布料在皮肤上de感觉清凉又爽滑，只是颜色浅淡不耐脏。
现在和他de身材刚刚好，如果未来他长个子了，那这些好看de衣服该怎么办？
万秋无意识de压了压帽子，不想看到自己这张不好看de脸，毁了这套衣服。
万秋得到了一个小挎包。
奶黄色不透明de小挎包斜跨在他de身上，万秋对这个小挎包de观感好极了。
万秋曾经有过一个包。
是捡来de，很可爱，是一个小鸭子de小挎包，小鸭子de后背上有个拉链，拉链坏了，小鸭子de肚皮也破了，四处脏兮兮de。
大概只是没有被珍惜使用，不算破旧，万秋捡回来之后洗干净了那个挎包，用家里针线盒中同色系de线缝了起来。
万秋不会修理拉链，他也没钱去换一个新de拉链，这个挎包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个更加保险de口袋一样。
万秋de钱很少，但是他de质量不好de衣服，总是容易破了口袋，所以万秋将自己de钱放在小挎包里。
虽然没有拉链，但是他很珍惜de使用那个小挎包。
挎包是怎么没de呢？
他记得……
是在路边，被不认识de孩子抢走了。
他们一边跑，一边挥舞着小挎包对他笑。
小鸭子挎包里de钱，从没有拉链de开口掉了出来，被他们全部拿走了。
而万秋再也没有找回小鸭子挎包。
即便他翻了很多个陌生de垃圾桶。
“万秋？”突然之间，柔软de长卷发出现在万秋de视野中，万秋抬眸，看到了此时半弯着腰看他de杨潇雨，“怎么了？很喜欢这个包吗？”
万秋低着头，漂亮de杨潇雨此时全身上下散发着浅浅de‘高兴’de氛围，万秋双手捏住奶黄色小挎包de肩带。
万秋de手努力de收紧，就像是只要松开手小挎包就会丢失一样。
肯定很喜欢吧？
杨潇雨见到万秋爱不释手de模样，露出了喜悦de笑容。
没想到她家宝贝居然会喜欢包啊？
杨潇雨牵着万秋de手：“宝贝我们打扮好了，去找爸爸。”
杨潇雨一只手牵着万秋，看到万秋另外一只手紧紧de攥着小挎包背带de模样，怎么看都觉得可爱极了。
楚建树正在客厅中和楚忆归闲聊，等着母子俩打扮完成后就可以直接出行。
杨则准时去上班了。
杨潇雨将万秋带到了两人面前，站在万秋de身后，女性柔软de手捧着万秋de脸抬起来看向两个人，戳了戳万秋de脸颊：“怎么样，爸爸看看我们宝贝可不可爱？”
楚建树偏头看着母子两个，露出了几分笑容：“我们万秋很可爱。”
万秋眨了眨眼睛，不敢将目光从楚建树de身上离开，却是用眼角de余光看向楚忆归。
楚忆归在看他。
万秋不知道楚忆归在想什么，他读不出任何信息。
楚建树站起身，显然注意到了万秋两只手攥紧了挎包，想了想，掏出了自己de钱包将那其中所有de现金和一张卡取了出来。
高大de男人半蹲在万秋de面前，在万秋de目光下拉开了万秋de小挎包，将东西放到了万秋de挎包里。
“这些是万秋de。”楚建树站起身，伸手，按压了万秋de帽子，厚实de手掌几乎是将万秋de头顶包了起来，“万秋今天要出门买东西了。”
万秋在楚建树de手下，却下意识de用一只手攥紧了他奶黄色de小挎包de拉链。
万秋已经完全僵硬了。
他不知道爸爸在他de小挎包里放了多少钱，但是那厚厚de现金几乎已经超过了万秋对钱de计数范畴。
可爱de手感温柔de奶黄色小挎包，万秋却觉得沉重de像是有一块巨大de宝石压在了里面，这是随时会被人抢走de东西。
“走吧？”杨潇雨拉着万秋。
然而平时很乖巧de跟在她身边，不用什么力道de万秋，这一次却是在牵手de过程中感受到了滞涩。
万秋单手紧紧de抓着挎包，连迈开步伐都变得僵硬。
杨潇雨弯下腰，看到万秋此时像是惶恐de猫，瞪圆了眼睛露出紧张de飞机耳，缩着尾巴连一动都不敢动de模样。
杨潇雨挑眉。
“怎么了？包里装了东西不适应了吗？”杨潇雨带着几分调侃，突然露出了笑容，“哈哈哈，宝贝，你怎么这么可爱，没关系，只是一点点钱，给宝贝零花都不够。”
万秋听不懂杨潇雨指代de是什么，可他却能明白杨潇雨并不希望他这样。
“别怕别怕。”杨潇雨拍拍万秋de手背，“丢了爸爸妈妈会再给你de。”
别怕……
万秋听到了这句话，他放松了身-体。
他点点头，粉色de帽檐遮住了他de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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