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执起地上的符,发现这张符纸上的符纹自己竟然从来没见过。
阿铃记下符纸上的纹路,去乾坤灵网的四道论坛上一查才知道，这是“地阶浮空符”,不由瞪大的双眼——
这竟然是地阶符！
怀鸦为了把她整回房间，竟然用了一张地阶符！？
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也不知道这张符是怎么运转的,阿铃还发现符纸里的灵气还没用完。
她想着这多少也是一张地阶符，绝不能这么浪费,遂连忙停下符纸的灵气输出，一探之下才发现——
这竟然是一张诡异的‘双面符’！
正面是地阶‘浮空符’，反面竟然存在着引灵阵的阵枢！
所以哪怕没有人输送灵气,这符纸依旧在运转。
阿铃愣住，心中奇怪,‘符纸怎么可能在背面画阵枢呢，这岂不是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结界？’
理论上似乎是可行,可其中的难点只有真正接触到绘符的人才会明白这张符的可怖之处。
四道的每一种天赋都如同扭曲的‘规则’。
就比如说，原本单纯的灵药是不可能有那么多效用的，但是修道士用丹火淬炼,通过种种术法、手段,将几种灵药的‘规则’扭曲、融合,产生了逆天的药效——
这就是四道的本质。
规则与规则之间会相互排斥，并不兼容。
所以制作结界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双方互相依存的点——
符道依存阵道之上，或是阵道依存符道之上。
绝不可能出现这种融合的情况。
但是她面前的这张‘双面符’，符纹与阵枢却放在一张符上，隔着薄薄的一层纸张相互呼应着,诡异的和谐。
就算不提规则的问题，就单单就纸张来说，她画人阶的符纸都会不成型，怀鸦为何可以在纸上玩这么多花样？
阿铃有点怀疑喵生，摩挲着手中的符纸，突然发现什么般，惊奇的“咦”了一声。
为什么这张纸……
存在着灵气？
拿着符纸研究了好半晌的阿铃又是查灵网，又是跟着照葫芦画瓢，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符纹要绘在灵纸上！
啊？？
阿铃整只猫就是个大写的懵逼。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想过绘符的进度缓慢是因为‘灵纸’的问题，都是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闭门造车，并坚信只要闷头练习，铁杵也能磨成针。
从高府回来后，自己那些大白纸是丢了，但是这仙栈提供笔墨纸砚呀，所以她一直没缺过纸张，没事就画几张，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
这几天除了吃饭睡觉出去玩，她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这上面了。
可惜符纹停在空中的时间，在二十息之后就停滞了，不论阿铃怎么练都不会再前进——这让阿铃一度怀疑是修为受限。
普通宣纸上明明不能画符！
可是怀鸦明知道——却还若无其事般，给她用大白纸裁了上千张小吉尺！
阿铃心里那个气啊。
灵纸会起到辅助玄纹、五笔灵文铺展灵气的作用，可以说在绘符的过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是新生必备的‘文具’。
可怀鸦竟给她裁了那么多张大白纸，阿铃都要怀疑他就是故意的！
她当时就在师姐面前嘴快拿他当了挡箭牌，最多只能说小小的调侃了他一下而已啊！
想到自己奋斗的日日夜夜，还有那每次怀疑天资受限的无力……结果后来告诉她只是道具搞错了？
阿铃又生气又郁闷！
但是，人家毕竟耐心的教了她怎么绘符。
你要说因为这个事找怀鸦理论的话，好像很无理取闹。
憋着这口气，简直不吐不快！
阿铃火速去买了千张灵纸，可能是底子打得好，人阶的金钟符和招雷符她闭着眼都能画下来，就是其他初阶符也是手到擒来。
晌午与怀鸦在走廊上‘狭路相逢’，阿铃实在气不过，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立马目不斜视的往前走，路过他时还重重哼了一声！
一天之内没有办法原谅！
猫猫，讨厌你！！
等到了陆雪薇屋里，阿铃故意把自己换成灵纸后一笔而成的人阶符纸拿出来，大声炫耀道，“师姐你快看，我会制符啦！”
“真的？”
陆雪薇惊喜接过阿铃递来的符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爱不释手道，“不错，灵韵饱满、符纹流畅，是上佳之作，很不错！”
“看来阿铃平常没少练习，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阿铃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道，“这多亏了怀鸦道友的悉心教导呢，呵呵。”
刚进来的怀鸦一听此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本就知道苍铃铃神灵有异，前后的变化简直是天差地别。
但那时也没想到她真的用毫无灵气的宣纸绘符，还那么久才发现‘真相’——
竟然连凡人间六岁孩童都知道的‘宣纸’、‘灵纸’之分，她都懵懂无知。
该说是她蠢，还是，并非只是神灵有异？
“是该好好感谢怀鸦道友。”
陆雪薇也有些意外怀鸦竟然真的能教会师妹画符，她想了想，道，“正好，这次高府之行的悬赏下来了，我本意是想把这件攻击类的地阶中期灵器给阿铃......”
“但阿铃已经决定修刀，还是拿地阶初期的防御型灵器，那件躬灵/弩/就给怀鸦，如何？”
防御类的灵器名叫‘星阵子’，是个棋盘样式，应该是与阵法有关。
在陆雪薇原本的计划里，自然是把星阵子给怀鸦，毕竟在座的人里就怀鸦精通阵法。
但此时她却想，从前阿铃不懂四道，现在却愿意苦练符道。
如果能用星阵子刺激她多了解阵法就更好了，也是多个保命手段。
以后万一遇到什么阵法，被困其中，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阿铃倒是不知道师姐的良苦用心。
她闹归闹，想到怀鸦那‘吞’灵气的轮椅和更费灵气的大招，明白把这个轻便又消耗少的连/弩/给怀鸦是更好的决定。
她点头道，“我没意见。”
陆雪薇又把得来的灵石丹药都分了，阿铃多了近一千灵石的进账，还得了不少人阶丹药，基本都是聚灵丹、归元丹、止血丹这类常见的。
在不夜天和沉江境，丹药一向是珍贵的资源。
到了东陵川境内，丹药的价钱甚至会比这里还要便宜一半，可见宗门资源的丰富。
分完悬赏的赏金，阿铃决定下午再去杂灵铺子扫一下货，顺便把初阶破妄瞳术的灵药备齐了。
师姐说了，长关道上灵境人间相互勾连，本就资源贫瘠，许多修仙界的东西都卖的非常之贵，特别是灵器丹药一类。
现在不买，等到时到了长关道，勤等着被骗灵石。
阿铃打算留一万灵石应急，其他的全都变成修仙资源。
“哼！”
心里过了一遍计划，路过怀鸦的时候，阿铃故意仰着下巴冷哼了一声。
“阿铃！”
陆雪薇还以为自己的安排阿铃并不满意呢，谁知刚走了几步的阿铃转过头，冲着怀鸦比了个猪猪鼻子，做了个翻白眼吐舌头的鬼脸。
望着阿铃蹦跳着跑掉的身影，陆雪薇也无奈了，“怀鸦道友，阿铃她就是没长大……你……”
“无妨，”怀鸦轻笑，偏头看向阿铃离开的方向，“苍小姐，很可爱呢。”
其实……阿铃也不是真的生气啦！
就是想到怀鸦裁得那些大白纸心里有些别扭，被耍的愤怒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小瞧了。
不过换回来说，这件事归根结底也是她的无知造成的。
从外面扫荡回来，这事都在阿铃心里翻篇了，心里还想着配置灵药水的事，打算晚上不睡觉了，就研究一下炼丹，等熟练了就开始搞灵药水。
走到房门前的阿铃脚步微顿，她发现——
自己门上贴着两张符纸。
是地阶金钟符和地阶招雷符的五笔灵文。
只一眼，阿铃就被这两张符纸吸引了全部视线。
地阶已经跨越到符道的另一个境界，每个人对于玄纹的领悟也就此出现了不同的分歧。
比如，就拿地阶招雷符来说——
因为玄纹的不同，可能有的人是一道惊天霹雳，有的人就是一片雷霆万钧，甚至有的符修所绘制的招雷符就仅仅是招雷而已。
这些都是阿铃从乾坤灵网上看到的。
而她面前这两张符，只有简单的‘五笔灵文’，是没有办法激活的废符，但是上面却刻画得是一种独特的玄纹。
或者应该说是……独属于怀鸦的玄纹。
阿铃一眼就看出，这上面的墨迹出自怀鸦之手。
她把符纸揭下来，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还要埋怨般的嘟囔，“干嘛把符纸贴在门上，也不怕丢了！”
“这么说……苍小姐并不需要了？”
阿铃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人吓猫，吓死猫啊！”
怀鸦从走廊的拐角拐出来，沉默不语。
阿铃嘿嘿一笑，被当场抓个现形也不心虚，捏着两张符纸跑到怀鸦身边，“怀鸦～”
“你给我讲讲这两张玄纹吧～”
怀鸦似笑非笑，“那苍小姐打算怎么报答我的悉心教导呢？”
“老师我错了！”阿铃跪得很迅速。
“嗯？”
“我不该对老师冷脸不该对老师不尊敬也不该对老师爱答不理还做鬼脸！”
她一口气说道，“老师我罪大恶极我态度不端正我检讨！”
说着阿铃一个跨步走上前，爪子就伸向怀鸦的肩膀，正好被他捏住手腕，“……做什么？”
阿铃谄媚到判若两猫，“我给老师捏捏肩，如果可以的话，我还能给老师养老！！！”
“哦。”
怀鸦简直要被她气笑，给他养老？
怕不是要气死他吧？
随即他又为自己的想法微微一顿。
养老么……
可是，过去都没有的人，何来的‘老’？
他刹那松开手，“不必了。”
见他冷着一张脸，阿铃也急了，压低声音道，“给你摸下猫耳朵。”
怀鸦：那也不是不可以。
——————
午后的窗前，阳光洒在暗红的窗棂上，留下一片金灿灿的光影，也映着坐在桌前的少女好似在发光。
阿铃手里握着灵笔，额头已经沁了汗，吃力得运用着笔锋。
“玄纹，就是符纹中的规则，是沟通天地规则的桥梁。”
怀鸦缓缓道，“天地规则，就是万物生生灭灭的变化……”
四季轮回，花谢花开。天干地支，万物有时。
遵循自然生命的神灵是天命，天命的顺应与逆行叫做道，徒行至极的道谓之‘仙道’，也是长生道。
仙道，就是所有规则走到极致的道统。
……
自月知微所创立的仙灵第一宗嬛琅仙道分裂后，就再没有宗门敢自称‘仙道’。
而她能够被天下修道士称为万法之师，也不止是因为她写下了四道全灵书，而是因为她统一了长生道。
要知道，自从两片大陆融合后，仙人、飞升，就已经成了神话传说。
创下长生道的月知微，成了几万年来唯一有希望飞升成仙的修道士。
阿铃停下笔，有些呆愣的看着手下连成片花纹的符纸。
可惜，总是最后一笔力有不逮，前功尽弃。
阿铃觉得，只要给她时间，距离领悟属于她的玄纹已经不远了。
“……怀鸦。”
“怎么？”
“无事，”小姑娘托着腮，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我就是突然想到了那天听的故事。”
“……”怀鸦扬眉，“桃树灵。”
“对呀，你刚刚好像在给我讲道呢。”
怀鸦顿了顿，想要说什么，却见阿铃伸手挡了挡阳光，还是那笑意不减的模样，“可我不是桃树灵……怀鸦也不是小道士……”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好幸运。”
他第一次，用带着些许斟酌的语气问道，“幸运在何处？”
“我可以变出猫耳朵给你摸，可桃树灵却不敢变出人形出现在小道士面前——这还不幸运啊！”
也是。
不知刚刚那一瞬在期待什么，他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怀鸦垂下的眼帘还未抬起，就听面前的姑娘说，“当然，最大的幸运还是因为遇到的是你喽。”
她趴着脑袋，雪白的猫耳朵划过他的手指尖，“快摸，我要干饭了！”
“一天五顿？”
这两天阿铃也有点玩疯了，陪她出过门的怀鸦也多少了解了她的作息——
早上一顿，晌午一顿，下午一顿。
傍晚吃一顿，夜里还要吃一顿。
有时候他都怀疑世间竟然有这般贪吃的猫，怕不是猪妖变得。
阿铃言辞义正道，“上了长关道不知还有没有这样好吃的灵食了，这不趁机吃个够多亏呀！”
“老师～要不要一起去？我请你吃好吃的！”
阿铃歪着头，就着怀鸦轻柔的动作，几乎在桌子上摊成了一张饼。
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温柔的撸猫啊！！！
阿铃趴在桌子上，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起来，冰蓝色的兽瞳取缔了她本黝黑的猫眼，中间的瞳孔几乎缩成一条细线。
突然，她瞳孔刹那间扩大成圆圆的形状，覆盖了大片的冰蓝，整个人浑身一僵，声音微颤，“……怀鸦？”
修长的指尖抓着她的尾巴——
只是这次他冰凉的指尖几乎摸到了她的尾巴根！
“苍小姐……”怀鸦嘴角似乎含着一抹笑意，在阳光下融化成了一片璀璨的雪色，“你的尾巴很调皮呢。”
阿铃定睛一看……
她的尾巴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着怀鸦的手腕，伸到了人家衣服里！
此时，尾巴上触摸到的冰凉才后知后觉攀爬上她的神经，包括尾巴尖儿下的肌肉触感……都清晰得她无地自容。
“咳咳……咳咳咳……我……咳咳……”
阿铃面色爆红，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把尾巴收回来。
尾巴表示，它有自己的想法，不仅不出来，还来回乱碰，给怀鸦的白袍都扫出了一片褶皱。
怀鸦的手又紧了两分，像是扼住了小猫咪命运的咽喉，让阿铃跑路也不是、用手把尾巴抓出来也不是……
恨不得在原地去世，直接尴尬得扣出个渡潮城，只能手足无措得瞪着怀鸦，企图让他先放手。
殊不知，她现在这双受了惊的猫眼有多么漂亮——
淡淡的冰色泛着清澈又晶莹的浅蓝，像是一圈小小的光环围绕着中间圆溜溜的瞳孔，如同玄玉般的剔透。
怀鸦第一次见这样纯净的黑色，映出他清浅的身影，占据了她全部的视线。
这双眼，比世间最美的宝石还要美。
——好想将它挖出来啊。
怀鸦有些遗憾的想，这绝对会是世间最美的眼球，不论放在什么样的傀儡身上，都会成为‘画龙点睛’的一笔。
“苍小姐……”他喉结微微滚动，“你的眼睛真漂亮。”
阿铃急得都要冒汗了，见怀鸦突然冒出一句‘你的眼睛真漂亮’，竟然还有心情‘调戏’她，不由没好气道，“你喜欢的话等我哪天死了就送给你！”
“好哥哥，你先撒下手吧！”
“嗯？——真的？”
阿铃心想，自己可是备齐了初阶破妄眸的觉醒灵药、大妖精血的。
万一她哪天真的凉凉了，说不定还能把眼睛挖下来做成灵器……
随即她又被自己的想法恶寒到了，一时也顾不得什么了，锤了下怀鸦的胳膊，“开玩笑的，你快点撒手。”
怀鸦轻轻一笑，缓缓松开指尖，尾巴嗖得下就抽了出去，阿铃整只猫都蹦出去老远。
她瞪着一双猫眼，尾巴的毛高高炸起，惊道，“我…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但你也摸回来了，我们扯平了哦！”
“嗯……”
怀鸦话音还未落到实处，已经窜出门的阿铃又伸进来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问他。
“那个......吃饭......你还去吗？”
“......”
他又无语又觉得好笑，“去吧。”
猪妖，实锤。
阿铃跟怀鸦出去吃了顿大餐，又打包了一堆糕点，全都放在保温玉盒里，被她收在专门买来的恒温储物袋里。
这储物袋虽然空间不大，但可花了阿铃将近一万灵石呢！
反正她现在是个多活一天都赚的命，当然要好好享受生活，吃好喝好啦。
至于神灵府的事，她尽力而为就是了。
总之阿铃的宗旨就是——绝不能委屈自己！
就这样一路买买买，阿铃逛了半条街的灵食铺子，成功塞满了储物袋，这才觉得喵生圆满了。
直到最后，所有的储物袋都塞满了东西——
有装灵石、灵器、符纸……这些修炼资源的。
有装穿得漂亮小裙子还有小饰品、胭脂水粉的。
还有装满吃食、灵果汁和甜点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要环游仙灵大陆的旅行呢。
而且阿铃还很聪明的把其他两个储物袋收怀里了，只留了一个修炼用的挂在腰上。
眼睁睁看着阿铃把装着吃食的储物袋塞到了怀里妥善藏好，怀鸦搞不懂这只猫的脑回路。
“把灵石挂在腰上？”
阿铃拍拍腰间，“这你就不懂了吧，符纸什么都放在手边，这样用的时候也好拿啊。”
“装吃食的恒温储物袋一看就贵，万一被以为里面是丹药灵草的人偷了呢？”
“还有衣物什么的，当然是贴身放好喽！”
确实。
修道士都用恒温储物袋装某些需固定温度的灵草灵丹，可谁会把灵草都塞到普通储物袋里，用恒温储物袋来装吃食啊？
可阿铃倒是这样分配的很开心。
谢烛一劫，给阿铃带来了危及性命的惊变，也为她的命运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微妙的偏移。
总之，这二十多万灵石，算是解了阿铃燃眉之急，令她哪怕没有金手指，也有了了解天下事的渠道。
——让她有了变强的修炼资源，也有了更多选择。
阿铃也不得不感慨命运的无常，有句话说得没错，“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必然为你打开一扇窗”。
谢烛先是告诉了阿铃弱肉强食的道理，又在死劫中带给了她更多勇闯天涯的资本。
阿铃期待她与谢烛的下一次交锋，哪怕她修为仅有简简单单的人阶巅峰，也未必会输给他这个半步封圣。
因为命运就是这个神奇，你永远不知道蝴蝶煽动了一下翅膀，而在下一个路口等着你的，又会是什么样的惊喜。
阿铃深信，就算她是一颗无人问津的野草、是一只孤苦无依的野猫，也会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并坚定不移的春风吹又生，野蛮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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