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心竹到地方的时候,远远便听见前面那一片临时建造起来活动板房里传来的刺耳的哭喊声。
她皱着眉循着那声音走去,推开那个有声音传出的房门后,便看到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妇人正一边哭一边努力的想要挣开自己身后女兵的束缚往身旁的铁墙上撞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要去寻夫君,他死了,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我对不起公公婆婆,是我没有照顾好夫君。”
曲心竹迈步走进面前的房间,抱着手臂听了会对方口中的哭喊。
突得开口问那个妇人:“活着不好吗?这里的人对你难道不好吗?为什么非得寻死觅活。”
熟悉的乡音一瞬间吸引了那个闹着要自杀的妇人的注意力。
她挣扎的动作小了几分,睁着一双泪眼蒙蒙的眼睛循着自己熟悉的言语看向了曲心竹。
在看清楚曲心竹身上的穿着后,妇人双眼里露出了几分迷茫之色。
为什么这个外乡人会说天衍王朝的官话。
曲心竹抿了抿唇,走近到对方身旁,抬手用大拇指擦了擦对方眼角坠着的泪珠。
再次问道:“她们对你不好吗?”
妇人闻言脸上表情微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不好呢?
被带回这里后,她有的穿有的吃有的住,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猜测那些蛮族何时会吃了她们。
这样的日子,怎么可能不好呢?
妇人不说话,曲心竹也不在意,她继续问道:“为什么要自杀。”
妇人这次有了反应,她抑制不住的抽噎了几声,珍珠一般的眼泪也从通红的眼里涌出。
她有些结巴道:“我的夫君,我的公公婆婆,他们都死了,我也不干净了,我就是个灾星,是我害了他们,只有我死了他们才能安息。”
曲心竹叹气:“你很爱他吗?”
“爱是什么?”
妇人双眼中透出了一点迷茫来。
曲心竹挑了挑眉:“你都不爱他,为何要为了他去死。”
“我是夫君的妻子。”
“他对你好吗?你要是死了他作为你的丈夫会为了你殉情吗?他会认为是自己害了你吗?”
妇人表情在曲心竹接连几个问题下渐渐变得茫然起来。
她咬了咬唇没说话,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不会。
她的夫君不会为她做到这一切。
她与夫君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直到成亲那天他们两人才真正见了面。
她知道夫君是不太满意她的,他喜欢春香楼里那个妖娆美丽的蓝月姑娘。
但她不在意这件事,这世上的女人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母亲也告诉她只要她当好温柔娴静的陈家妇,为夫君打理好家中一切,夫君总有一天是会回心转意的。
可后来,她没有等到夫君回心转意,便等来了蛮族的铁骑。那些嗜血的疯子将陈家屠戮一空,只留下她们几个女眷,将她们带回了自己的领地。
蛮族军营里,她被人侮辱失去了自己的清白。
所以小姑子昨天指责她是灾星时,问她为什么不去给夫君陪葬时,她其实打从心底里觉得她说的对。
这样的自己,她不知道她除了死还能做什么。
可是现在,在听了曲心竹那些话后,她却有些迷茫了起来。
曲心竹望着妇人脸上那抹迷茫之色,唇边不由漾出一抹笑,她直起身看着对方道:“妹妹,等你搞清楚爱是什么东西,再考虑要不要为你那个夫君自杀吧。”
妇人的年纪其实还没曲心竹大。
“我……”
“嘘,别说话,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等睡醒,就什么都好了。”
妇人最终还是放弃了自杀的想法,在女兵们的陪同下洗了把脸,躺到床上没多久便陷入了沉睡中。
曲心竹看了眼对方眼下那抹青黑之色,离开房间后对姚佳道:“她们的精神有点不对。”
姚佳闻言叹气:“这个我知道,只是本来我们和她们的交流就有些困难,她们又是在封建社会里长大的,这思想实在不是我们几句话就掰的过来的。”
“不止是如此。”
姚佳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曲心竹道:“她刚来这里时都未曾说过要自杀,为何已经在这里住了几日,反倒是想起这件事了?”
姚佳眉头微蹙:“你是说……”
曲心竹:“下去查一查吧,肯定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逼着她做出了这个选择。”
姚佳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不解:“咱们的人是不会说这些话的,所以这人只能是跟她一起的人。可是那人为何要这样做?逼死一个人对她有何好处?”
曲心竹叹了口气:“或许,只是想发泄自己的怒气。”
就像是当初的谢凝清,她不满她这个孤女出身的嫂子,所以总是当着她的面说些刺激她的话。
姚佳又道:“算了先不说这些,你到底打算怎么改造她们?”
姚佳眼里含着浓重的好奇。
曲心竹脚步微顿,略微思考了一下后唇角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来。
“不一定非得用语言同她们讲这些事。”
“那我们该怎么做?”姚佳疑惑问。
“跟我来。”
片刻后,姚佳站在曲心竹椅子后,看着曲心竹熟练的点进某个喜欢拍偶像剧的视频网站。
熟练的开了个后,下载了几部姚佳觉得眼熟的电视剧的电视剧。
《霸道总裁爱上我》
《一起来看星星雨》
《……》
姚佳有些惊奇道:“你还会看这种电视剧。”
曲心竹下载的这些电视剧都是夏国曾经火遍了大江南北的偶像剧。
曲心竹点了点头:“无聊时跟同学一起看过的。”
“那你现在是要。”
曲心竹闻言,脸上露出了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来。
“给我的学生们找个兼职。”
姚佳:“?”
姚佳心中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第二天,那些被张耀文选出来跟随曲心竹学习天衍官话的士兵,早上刚一进教室,便得到了曲心竹一个温柔的笑容。
而后他们大多数都被曲心竹这个笑给吓得差点摔倒在教室门后。
众人警觉的盯着曲心竹,不知道自己这位严格的老师又要搞什么花样。
曲心竹并未让众人疑惑多久,在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她将自己昨天下载的几部电视剧投影到身后的屏幕,而后指着屏幕对教室里坐着的一群士兵道:“这段时间,大家的天衍官话也学得差不多了,所以我们今天来点新鲜的。角色扮演,用天衍官话给这几部电视剧配音。”
教室里寂静了一瞬间,而后有人大着胆子道:“曲老师,这个,我们都不会配音啊,这不太合适吧。”
曲心竹温柔笑:“不会没关系,能看着字幕把主角们说的话翻译出来就行。”
曲心竹话语虽温柔,态度却很坚定。
士兵们看她这样,知道她决定的这件事情已经无法更改,只能呲牙咧嘴的接过了这个“艰难”的人物。
不过……这他爹的什么电视剧,为什么台词会这么肉麻啊!!!
什么叫做你是我的女人,你不准拒绝我的要求啊?国内qj也叫qj的好吧!
什么叫做你是我的心我的肝?你说这话有在意过医生的看法吗!
还有……
为什么男主和女主正说着话就突然亲到一起去了!
尽管心中再不愿,曲心竹的这些学生还是尽职尽责的花了三天时间将这几部剧用他们撇脚的天衍官话给配了出来。
自然,他们的配音与人家偶像剧的原版配音是不能比的,只能说勉强用话讲那些台词给复述了一遍,甚至有时候主角配着配着就换成了另外一个声音。
不过在如今时间紧促的情况下,这种配音也足够曲心竹用了。
她拿着配好音的这几部电视剧,找南海基地里的后勤人员申请了一个用来放电影的大型幕布和投影仪。
然后将那一百多个夏国军人解救出来的天衍大陆的女眷们给带到了放映室里。
安排着众人坐在位置上后,曲心竹打开了投影仪的播放键。
悦耳的音乐声回荡在放映室里所有人耳中。
一众天衍大陆的女眷们俱是不安的转动着视线在房间里寻找着,想要找出这些奇怪的声音发出的地方。
有人压抑不住惊恐的问曲心竹:“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要离开这里,你放我出去。”
那个年轻的姑娘说着突然从座位上跑开,冲到房门旁边拼命的使劲想要拉开房门。
只是她这番动作注定是做了无用功——
曲心竹早在进来时,便将放映室的前后门都给反锁了。
曲心竹抬眼瞧了那个小姑娘一眼,心平气和的安慰道:“别害怕,就是想带你们看个话本子罢了。”
“话本子?”下方响起一阵疑惑的声音。
众人俱是怀疑的看着曲心竹,她们又不是没见过话本子,那东西是要写在纸上的,如今这个房间里面一张纸也没有,她哪里来的话本子给她们看。
曲心竹挑了挑眉:“会动的话本子。”
她话音落,身后屏幕上电视剧的前奏刚好结束,一个穿着白色无袖上衣,蓝色牛仔裤的年轻女孩正骑着自行车往前赶去,她身后突然便冲出来一辆四个轮子的怪车,狠狠撞在了她的自行车后轮上……
曲心竹下方当即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南海基地安置这群女眷的地方并没有配备电视机之类的东西,因此这还是众人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
有人当即忍不住喊出了声来:“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墙上有人……啊!这人还会动,是鬼吗?”
“那位姑娘坐着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自己会往前走?”
“这姑娘真是伤风败俗,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就将自己的胳膊漏出来。还被好几个男人看见了,这往后可怎么嫁人呐!”
放映室里吵吵嚷嚷的,有胆小的被这些画面给吓到了,也有些胆大的看着电视剧里女主角穿的衣服,指指点点一番后开始为对方未来的婚事担忧起来。
不过不管她们都持有什么看法,至少此时她们都被幕布上这些活灵活现的画面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虽然她们不太清楚这个墙里的姑娘为何一会声音是女的,另一会竟然突然变成了男的。
但这并不妨碍她们逐渐的被幕布上发展的剧情吸走了所有注意力。
封建时代养出来的女性也并不是全然没有欲望的。
还在天衍王朝时,这些女眷或多或少的也都看过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并为故事里的爱情掉过不少眼泪。
而玛丽苏作为古今中外长盛不衰的一种故事题材,自也是极为顺利的抓住了这群深闺女子的心。
她们虽不太赞成电视剧中女主角的行为,但还是无法控制的跟随女主角一起沉浸入屏幕中那个她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世界。
那样高的楼。
那样宽阔的路。
那种……女子也可以上的学堂。
相比起需要想象力的文字,偶像剧写实的画面明显更利于这些天衍大陆的女眷们接受有关于蓝星的一切。
曲心竹本只是突发奇想用这东西试一下,却不成想她第二天才刚到放映室,那些昨天被她强制来看电视剧的女眷们,今日竟是早早的便守候在放映室门口等待着她的到来。
有人甚至大着胆子催促道:“姐姐你快一点,我还想看看昨个那个姑娘遇到那两个书生后要做什么呢?”
“她可真勇敢,看到别人被欺负竟然敢自己冲上去。”
“就是那个书生有些无用了,竟然需要一个女子来保护他。”
众人一边催促着曲心竹,一边互相讨论着电视剧里的情节。
就连那个之前闹着要自杀,要下去给自己丈夫陪葬的姑娘,她苍白的脸上今日都少有的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看到这一幕,曲心竹便知道自己这个尝试做对了。
她笑着打开们将女眷们放了进去。
但在打开投影仪后,她今日并没有再继续陪着她们一起看,而是将这事转交给了张耀文派来照顾这群女眷的几个女兵。
曲心竹自己则是回到房间里,废了点功夫再次挑选出了几部视频来。
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继续选择那些玛丽苏偶像剧,而是选择了诸如《二十世纪夏国女性史》《花开:女性解放启示录》之类的纪录片,准备等那几步偶像剧放完,她们的接受能力高了,再让她们看这些。
曲心竹并不指望这些天衍大陆的女性可以在一朝一夕间就改变自己自幼养起的思想。
但她希望,她们之前可以从这些纪录片里看出,女性并不止有相夫教子这一条路可以走。
女性也并不是生来就卑微的,那只不过是男权社会对于女性的打压而已。
选好了接下来要播放给天衍大陆女眷们观看的记录片后,曲心竹想起在蛮族的地盘上止步不前的夏国军队,皱眉思索片刻后干脆继续找了几部记录片出来。
这一次她主要寻找的是那些讲述了夏国人民幸福生活的纪录片。
做好一切后,曲心竹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而后才爬上床休息。
与此同时,已经攻打下天行军,将天行军所有将领斩杀殆尽的谢抚安正带着谢家大军往皇城的方向赶去。
半个月后,谢抚安刚刚回到皇城,便接到了他布置在北方的军队送来的密信。
看完密信里的内容后,谢抚安的眉头当即蹙了起来。
他抬眼看了下书桌后面的谢将军,出声询问:“父亲怎么看这件事?”
谢将军闻言有些疲惫的抬了抬眼,声音无力道:“那些人占了努哈的地盘后便再也没有过动静……也未曾像努哈一样劫掠过边境的百姓,我们或许可以与他们的首领谈一谈,以百花河为线,咱们两族互不干扰。”
谢抚安的理智告诉他,谢将军说的并没有错,他如今刚刚收复了整个天衍王朝,最应该做的确实是休养生息而不是与外族争斗。
但他的心却是下意识的不安了起来,为那个无声无息就将努哈给干掉的势力。
谢抚安也曾与努哈交手过几次,他知道那是个十分阴险狡诈的家伙,走一步能算计十步。
武力值也特别强大,至少在谢抚安看来,天衍王朝是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努哈个体的武力值的。
但就是这般强大阴险的一个人,他出发去歼灭天行军时他还活得好好的,结果等他再回皇城,对方就没了。
谢抚安心里其实是有些遗憾的,因为先前,他灭了天行军后的下一个目标,其实就是努哈以及对方所占据那片草原。
现在努哈的地盘被一群他不了解的人占了,他便又得重新安排人进蛮族那边去了。
至于像父亲说的那样与那个势力划河而治,谢抚安心中是从来没有这个打算的。
他要做皇帝,便要做那真正至高无上的,将整个天衍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皇帝。
而不是如今龙椅上那个小傀儡,以及那个被努哈砍了脑袋,还吃了肉的先帝那样的废物皇帝。
谢抚安思虑片刻,终究还是没把话给谢将军听,他只道:“他们暂且不用去管,如今咱们最要紧的是父亲您的登基仪式。”
谢将军听到这句话,因为生病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不由泛出了一抹潮红之色。
他抑制不住激动道:“这事,为父便交与你安排了。”
他说完,语气柔和了半分又道:“等为父当了皇帝,便封安儿你做太子。”
谢抚安嘴角扯出一个笑来,眼神里却没什么波动的道:“儿子提前谢过父亲。”
商量完这些事后,谢抚安告别了谢将军,离开书房后慢悠悠的向自己房间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抬眼看了下天空,在注意到天空正中央悬挂的那盘圆润明亮的月亮后,脚步顿了顿问自己身边的随从。
“今天是什么日子。”
随从闻言立刻回答道:“公子,今天是七月十五日。”
谢抚安有些怅然的重复了一句:“七月十五啊。”
他的小竹已经离开他一年半了。
谢抚安又想起自己关在府中偏院里的那两个自称认识曲心竹的人。
心绪不免又起伏了几分,心中道:但愿他们真的可以帮他找到小竹,不然……他一定会让他们不得好死。
谢抚安走回到自己如今住的院子外,还未进门,注意到院子里通明的烛火他便微微怔了一下。
谢抚安眉头轻轻往下压了几分,扭头看向门口一侧正在站岗的小厮。
语气冰冷道:“她来了?”
小厮见状赶忙回答道:“回公子,您刚回府,夫人便来这边等您了。”
谢抚安嘴角有些不悦的向下撇了撇,眉宇间也露出几分不耐之色。
但下一刻他走进院子里时,已然冰冷着一张英俊的脸,把所有情绪都收敛了起来。
谢抚安推门进了卧室。
卧室里,原本正撑着头打盹的美貌妇人听到房门传来的的响动,下一刻便从昏昏欲睡中清醒了过来。
她抬头看到谢抚安,眼里闪过一抹惊喜之色。
但下一刻开口说出的话却是极为的端庄有礼含蓄。
“夫君一路可还顺利?可有用过晚膳?”
谢抚安点了点头,敷衍道:“吃过了。”
那女子见他这副态度,咬了咬唇后眼中的惊喜散去,一时间为难到说不出话来。
谢抚安状无所觉道:“你要是没事的话便回去吧?昱儿年纪小正是依赖母亲的时候。”
他顿了顿,毫不留情道:“不要总是往我这边跑。”
美貌女子闻言脸上当即露出几分难堪之色。
但面对谢抚安,她的夫君,她还是只能柔弱应道:“夫君,我知道了。”
而后听话的垂头离开了谢抚安的卧室。
哪怕注意到了美貌女子离开时眼底氤氲的雾气,谢抚安心中也产生不了一丝对于对方的怜惜。
哪怕他已经与对方成亲一年半,且育有一个七个月大的儿子,他也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对方。
苏子舒对于谢抚安来说,从来都只是迫不得已。
哪怕当初他与苏子舒成婚后,得了苏丞相和苏子舒的外公宋贤宋半城的帮助后,这个天下基本已经确定落入他手里。
谢抚安也仍旧没办法对苏子舒产生一丝一毫的怜惜之意,更遑论是爱上她。
在谢抚安看来,苏子舒也是当初逼着曲心竹跳河自尽的凶手之一。
如果苏子舒的父亲苏丞相没有提出只有他娶了苏子舒,他才愿意支持谢家这个条件,那么他的小竹或许如今仍然安安稳稳的待在他身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知踪迹,不知死活。
让他无数次午夜梦回想起她决绝的背影,都痛苦到呼吸不过来。
每一次梦到曲心竹,谢抚安便觉得自己心中对于苏子舒的厌恶更深一分。
尽管苏子舒足够漂亮与温柔,仿佛江南水乡里那株亭亭玉立的多瓣莲,既娇弱又美丽。
她出生于书香世家,自小浸润着诗词歌赋长大,是最合适不过的当家主母的人选。
但在谢抚安看来,苏子舒这些他人眼中的优点,便全成了缺点——无趣又呆板。
苏子舒刚嫁过来或许还不知道谢抚安的喜好,总想着听父亲和母亲的嘱咐,同谢抚安培养培养感情。
但她每一次兴高采烈的来找谢抚安,对方那副冷冷淡淡的态度总是让她望而却步。特别在她生下了昱儿后,谢抚安更是基本不会踏足她房间。
苏子舒对此很是伤心,却又无可奈何。
但当她的父亲母亲问起她与谢抚安之间的事情时,她又用笑脸伪装一切,告诉父亲母亲自己和谢抚安之间的关系很好——
她一向习惯于为他人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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