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谢江流身侧的王则令,阻止了谢江流的行动。
他面色沉重对自己身边守城的士兵们吩咐道:“不用去拦他们,你们下去把大门守好就行。”
“是,将军。”守卫军们领命而去。
谢江流见状不由焦急道:“不拦着他们,他们这都要造反了啊。”
王则令叹了口气:“这么多人如何拦得住?”
谢江流语气发狠道:“大不了杀几个人,让他们瞧一瞧,我就不信他们不知道害怕。”
王则令皱眉看谢江流:“只是一群普通百姓,他们也是被人骗了才会如此,何至于直接要了他们的性命,让人打一顿立个威便是了。”
王则令也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他是万万接受不了谢江流那样残忍的计划的。
谢江流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正欲开头反驳王则令的妇人之仁,一阵奇怪的,尖锐的仿佛可以刺破他的耳膜的声音,猛然从他身后传来。
谢江流疑惑向自己身后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在某样东西入眼后,谢江流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嘴巴也因为过于惊讶而微微张开。
“这是什么。”王则令随之转头后也看到了那东西。
谢江流听到王则令的话,想要回答对方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这会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西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他,而后直直的落到了他脚下不远处的城门口。
“砰”的一声巨响在众人耳边响起,现在城墙门楼上的士兵们,也随着巨响传来的震动东倒西歪起来。
谢江流一个不慎便反腿跪在了地上,他喉咙里发出细微的抽气声来,却仍旧什么也不敢说,只呆呆的看着自己面前被炸的倒塌下去的,被炸出了一个口的城墙。
那些坍塌的砖块凌乱的堆积在原本城门所在的地方,其下还压着好几个方才碰巧站在城门正上方的士兵。
此时这些士兵正哀哀的痛苦嚎叫着。
“妖怪。”谢江流喃喃自语道。
“他们就是一群妖怪。”他再次重复道。
话音落下之后,谢江流却是猛的抬头训斥自己身侧的亲卫兵。
“还愣着干什么?快扶我离开这里,回皇城,快去牵马过来,咱们扯回皇城。”
此时的谢江流,已经完全失去了继续跟夏国作对的勇气。
他心中唯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
王则令不赞同的看了眼谢江流,劝诫道:“江流兄,临战脱逃,不是大丈夫所为之事。”
他看着对面那些人的手段,虽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和感到棘手,但他也是从始至终没有升起过逃跑的想法。而是一直默默观察寻找,想要知道对方的弱点到底在哪里。
谢江流闻言,这会却是失了继续再讨好王则令的念头。
他恶狠狠瞪了王则令一眼,道:“你不懂他们到底有多恐怖……罢了,你愿意留着在这里送命,那你就继续留着吧,莫要牵连于我。”
谢江流说完,立马拖起自己方才摔的红肿的伤腿,一瘸一拐的在几个亲卫的保护下,逆着那些发现了城墙上的空洞,所以如潮水一般冲向这里的人群,向靠近天衍皇城的那扇城门走去。
只是他刚走没几步,整个人的身体突然便僵了一下,而后缓缓抬起手捂着自己的脖颈,不可置信的回身看向自己身后一处。
下一刻,谢江流失去所有意识直挺挺倒向了地面,他身旁的亲卫见状连忙将谢江流扶起,而后用极为惊恐的眼神环顾自己四周。
王则令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一惊,他方才可谓是看得清清楚楚,谢江流身边明明没有任何人,可他就是那样毫无征兆的倒下去了。
王则令下意识看向谢江流倒下去前最后看的方向。
一抹寒光在王则令转头的一瞬间映入王则令眼中,王则令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快到了极点。
他踩着青石板砖的双脚微微用力,就想要躲开自己对面那东西的瞄准。
但此时时间已然来不及了,王则令心中为自己制定的躲避计划一个也没有实现,他便感到自己脖子上不知为何突然刺痛了一下。
王则令下意识伸手,如同谢江流之前那般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一刻,他脑中突然清醒了一瞬间。
所以,谢江流刚才也是遇到了这种东西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可以伤人无无形之中?
王则令奋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自己对面屋顶上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的瞳孔渐渐控制不住的扩散开来,昏迷前的最后一秒,王则令看到,自己之前看到的那种大鸟,不知何时悬停在了那处屋顶正上方。
一道由绳子组成的,仿佛梯子一样的东西从那大鸟上坠下来,一直坠到了正下方那面屋顶上。
而此时屋顶之上,正立着两个穿着奇怪花色衣服的男人。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在王则令昏迷过去后,他和谢江流身边的那些士兵也都得到了相同的待遇。
一只只根据天衍大陆百姓体质特意研发出来的麻醉针,从乘着直升机,空降到城池里的夏国士兵们手中的枪里打出,而后准确的扎进了天衍大陆士兵们的身体里。
麻醉药飞快的起了作用,隶属与天衍王朝一方的士兵,和暴动的普通百姓中,那些想要浑水摸鱼的人,都被空降下去的夏国士兵们飞快制服。
一刻钟之后,当所有想要反抗的人都被麻醉剂放倒后,一缕红色的烟花从城池中央升起。
看见这道红色烟花以后,城池外早已准备好的夏国步兵们,当即离开驻扎的军营整齐划一的通过那道被炸药炸毁的围墙,光明正大的进入到面前混乱的城池中,收拾起残局来。
而一开始那些直升飞机,在完成了这个城池的人物后,则是很快的飞回百花河旁边夏国的临时基地里,加满燃油后,一刻也不停的去了附近的另外一个城池。
一日之后,原天衍王朝与蛮族分界处的十座城池,全部落入夏国之手。
城中想要反抗的将领们,皆是被夏国士兵用麻醉针弄晕后关了起来。
夏国军人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全面进攻天衍大陆。
不过这一次夏国收复了这些城池后,没有再将天衍大陆的原住民带回到南海基地去,而是让他们都待在自己原来的地方。
最初那一万五千多投奔了夏国的天衍大陆原住民们,则是在经过了几日的培训后,重新又回到了天衍大陆之中。
他们分成许多个队伍,在夏国那些被曲心竹教导着,精通两方世界语言的士兵的带领下,开始简单建设起夏国已经掌控了的天衍大陆地区来。
他们中学识多一点的,在夏国工程师的带领下奔波各地建造起一座座临时通讯塔来。
没有读过书识过字的,则是跟随在夏国国调过来的修路队和包工头身后,在掌控区里修建起一条条平坦的道路,一幢幢可以供军人们休息的房屋。
这样一来,原本不好进入天衍大陆的夏国运输物资的车辆,可以一路顺畅的把物资送到前线。
夏国士兵们也有安全的地方可以休息补给,不用每隔几天就得回一趟南海基地。
除此之外,几队全部由夏国士兵组成的建筑队,更是乘坐着直升机,偷偷前往天衍王朝各处,在一些偏僻的地方建造出一个个信号传输塔。
天衍大陆与夏国融合的第三十天,夏国士兵势如破竹的掌控了天衍王朝一半的领土。
自然,收复这些地区时,他们用的仍然是之前那种手段。
先派直升机空投海量的宣传单和食物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进入目标城池,然后再派一伙会天衍官话的士兵进入城中,挑起底层民众对于城中压迫他们的所谓贵族的怨恨。
在百姓们起义之时,守在城外的夏国军队在通过武力震慑那些城市的驻军。
如此几番下来,夏国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便掌控了这些地区。
当然,这也跟天衍大陆落后的科技有关。
在天衍大陆百姓眼中,能在天上飞的,能让人影出现在巨幕上的,能给他们提供那么好的吃食的夏国军队。
可不就是在世神明。
特定的社会环境,使张耀文等人做出来的计划,极其顺利的进展了起来。
南海基地,张耀文有些喜气洋洋的召集众人开会。
等到所有人都进入会议室后,他一开始便给众人传达了一个好消息。
“咱们之前在南海失踪的那些同志,有一半都已经顺利回归到我们的队伍里了。”
会议桌两边的人闻言,愣了一下后脸上俱是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来。
有人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我之前就一直担心他们,害怕他们跟着南海一起消失了。”
“如今看来咱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们就是掉到天衍大陆去了。”有人喟叹一声后,看向张耀文认真问道:“张少将,咱们的同志现在如何,他们在天衍大陆与国内失联那么久,这些孩子该吓坏了吧。”
张耀文听到自己下方坐着的老人这句话,嘴角不禁有些怪异的抽搐了两下。
他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才道:“他们挺好的。”
“如何好?”
张耀文闭了闭眼道:“他们有军舰在手,过得可自在了。有恰好掉进土匪窝里,干脆收复土匪自己做了山大王的,也有掉到荒郊野外,转职当起了动物院长的。”
张耀文说到这里便有些脸黑,一群小兔崽子,掉到荒郊野外你好好待在军舰附近等待救援不行吗?就非得出去乱逛。
逛就逛吧,见着人家落单的熊猫崽崽,又非得手贱的去拯救人家自己待的好好的熊猫崽崽。
他们那是想救助野生动物吗?他们那分明就是馋人家美色想要摸人家。
穿越穿的脑子都没了,也不想想人家一个熊猫崽崽粉粉嫩嫩的待那里,附近能没有靠山吗?
他们把人家孩子带走了,人家可不得追着气味过去揍他们。也就他们幸运的刚好碰到了,经过那里时恰好接收到雷达信息的一架夏国的直升机,这才逃过了人家熊猫爸爸和熊猫妈妈的胖揍。
还有那几艘普通渔民开出去的渔船,如果说夏国海军们在穿越过后,都还保持着自己身为夏国人的骄傲,一直严格遵守着夏国军人的义务的话。
那么这些普通渔民则是直白的体现出了自己作为人的劣根性。
作为渔船,这些渔民们船上带着的食物比起军舰上要更多,他们要是一直安安稳稳的待在渔船里,那些食物也完全足够他们坚持到夏国军人去小他们。
但偏偏这些渔船有那么几艘出现在天衍大陆原住民附近的,这几艘船上的渔民在得知自己穿越以后,竟是直接凭着渔船上那些先进的东西,想要用蛮力控制天衍大陆的原住民们为自己服务。
他们有的成功了,在夏国军人找过去时已经成功当上了那座偏僻小城的土皇帝。
有的却是失败了,尸骨都不知被人扔到哪里去了。
张耀文脸上的神情低落了一两分。
底下众人眼见张耀文脸色不对,对视一眼后俱是聪明的将此事略过。
张耀文平复好自己郁闷的心情后,这才继续将国内的指示转达给会议室里众人。
“中央先前来消息了,附近那几个国家对我们已经很怀疑了,咱们的动作得继续加快了。”
一名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性道:“张少将,我们现在推进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再快咱们的物资补给就有些跟不上了。”
如果单单只是夏国军人的话,他们物资部还不至于这么紧张。但天衍大陆里可是还有着许许多多,相信了他们印出去的宣传单,选择投奔他们的原住民们。
他们既然已经把广告打出去了,那么这些原住民找上门时他们肯定就得实现自己的承诺。
金丝边眼睛男继续道:“不过我们已经派人在整理,收复的那些城池里的粮食了,过两天前线对于补给的压力便会小点了。”
张耀文闻言点头:“辛苦你们了。”
他接着向众人传达国家之前发生的事情。
而夏国各大网络上,兴奋的网民们此时也正就夏国和国之前发生的那场冲突,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天青色等烟雨:酷啊,国家爸爸这次简直帅呆了,让国再自大,再欺负我们,还想用卫星探寻咱们的秘密,活该他们那几颗卫星倒霉,被宇宙垃圾给撞坏了。】
前日,国那边的官方曾义正言辞的指责夏国政府,说夏国用不正当手段毁坏了他们刚发射上天不久的卫星。
对此夏国外交部发言人表示:我们不资道这事啊,你们的卫星坏了关我们啥事?要不就是你们造卫星的技术不好,产品保质期太短,要不就是你们的卫星倒霉的被太空垃圾撞坏了呗。
当然,上面这段话纯属是夏国网友自己解答出来的。
实际上夏国外交部负责人只是用沉重的语气,表达了自己对于国若是有需要,夏国一定派国内顶尖卫星工程师们前去国对此极为气愤,又在国际上严厉谴责了夏国一通,夏国对此表示十分委屈。
夏国的普通民众们虽然心里清楚,国不可能那么倒霉的几颗卫星恰好都被宇宙垃圾给撞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网络上呼朋唤友的就此事,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欣喜之意。
【上帝管不了夏国:估计是报应吧!国先前不还用那种撇脚的借口,把我们出海打渔的渔民给扣留起来了吗?明明那边就是咱们的领海,或许他们的上帝也见不惯他们这种颠倒黑白的行为,便出手惩罚了他们。】
【彩虹色:哈哈,楼上说的对,反正管它什么原因,这个消息都听得我身心舒畅。】
也有政治触觉比较敏锐的夏国民众发现了南海的不对劲。
【喜鹊:话说南海最近怎么那么安静啊?啥消息都没有。】
【白虎:先前不是说国家要在政府进行军演吗?我家在东海这边,最近我都一直没见,以前时常在我家门前那片海域里巡视的军舰出现,他们是不是都去南海了啊。】
【而我在等你:不知道呢,不过国家爸爸之前好像确实有透露过要军演,兴许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军演已经开始了呢。】
【春光里:这些都不重要,我就想要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最近市场上的海货好少呀!】
这位网友的评论一出,下方立马有人附和。
【能不忆江南:对啊对啊,我比较喜欢吃海鲜,但是最近超市里的海货真的是贵到我吃不起,政府能不能调查调查这是为啥啊?这价格明显不正常啊。】
后面又有不少人跟着表示。自己那边的海鲜价格最近也确实贵离谱。
夏国舆论监督部门的人注意到这条消息后,立马披了好几个马甲上去带节奏,让这些人都相信是海里出现了污染物,所以最近海鲜的价格才会一直居高不下。
直到这几个讨论海鲜价格问题的网友相信了这种说辞,不再继续追着问人,舆情监督部门的这些工作人员们才松了口气。
关于海鲜的价格,夏国政府倒也不是没注意到此事。
但南海那么大一片海消失,那里的渔民没办法出海捕鱼,也就不能再长之前那样给内陆地区供给海鲜。
吃的人还是那么多,提供海鲜的人却少了,内陆海鲜的价格自是因此水涨船高起来。
这事情也不是夏国一朝一夕间就可以解决的,因此众人此时只能先把普通民众的注意力引到别处去。
而此时天衍大陆最南边,其与夏国南海水域接壤的地方几十海里之外,原本隶属于夏国海军东部军区的越阳号全体士兵们,正警惕的盯着自己面前海域不远处,漂浮在那里的一艘军舰。
那艘军舰上挂着的旗帜,属于夏国西边,一个暗地里抱着国大腿的国家。
越阳号的舰长通过无线电通信连接到对面的军舰后,立刻面容严肃的向对方发出了驱逐的指令。
“这里是夏国海军,你已进入我国领海,请立即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这里是夏国海军,你已进入我国领海,请立即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勿谓言之不预。”
一连重复了三次警告后,越阳号对方那艘属于那个小国的军舰,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往自己国家退回。
越阳号的舰长看着对方离开,表情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在看不到那艘军舰的影子后,越阳号舰长继续指挥着军舰在这片海域上巡逻。
越阳号是一个月前从东海紧急调到这边来的,与他们一起的,还有许多艘东海军舰。
他们来到这里后,便军区领导的指挥下,和南海军区残存的那些军舰一起组成了新的舰队,日夜不休的在此处执行着军务。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们背后突然出现的那个大陆。
越阳号的战士们最初惊讶了几天后,此时已经学会用平淡的心情面对天衍大陆了。
海中补给不方便,因此夏国并没有打算从天衍大陆南部攻进天衍大陆去。
张耀文在得知这边的情况后,只拜托海军运送了一批陆军过来,让这些陆军上岸做了一个简单的防御线出来。
为的就是防止海中有人碰巧发现天衍大陆,影响到夏国的行动。
……
夏国这边一路高歌猛进,势头锐不可当。
天衍皇城,谢府。
终于从逃出来的士兵口中得知这一切的谢抚安,却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这个传话的人给气炸了。
他拖着一条伤腿坐在书房中的椅子上,沉默的盯了那个汇报这一切的中年将领一眼。
片刻后终是没忍住暴怒的将自己面前书桌上的一切,都给扫到了地上去。
“一群废物,我辛辛苦苦花了两年时间才收回来的地盘,你们一个月就给我败光了,我要你们有何用?”
一根犹带着墨汁的毛笔,惊险的擦过站在地上的中年将领的耳朵,恶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漆黑的墨汁自毛笔笔尖蔓延,在地上画出一副嶙峋的,盛满了谢抚安怒意的画作来。
谢抚安此时是真的生气,他尚且还未想到该用何种方式对付秦风扬一行人,结果北方竟然就猛然带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那么多城池都落入他人之手,这些城池里的守城将,难不成就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废物,竟然连阻挡敌人几天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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