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炀一气场冷冽,只往前小踏了一步,凌人的气势把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周奇功都给震慑住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到底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周奇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情绪,扯出一个看似没有破绽的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装出无辜不解的样子,矢口否认骆炀一所说的“污蔑”。
“我们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先生一定是对我们存在某种误解……”
骆炀一微微低笑,垂首思度了几秒,再抬首后凝视着周奇功的眼神里便全然是一片清明的tou彻,似乎已经对周奇功的事情了如指掌了。
“未来基金会,背地里从事黑赌场交易,收发高/利/贷洗钱,参与情//交易,以非法手段骗取他人财产,短短几年谋取了大量不法钱财……”
骆炀一轻描淡写地列举出未来基金会私底下所犯的种种违法行径。
不顾周奇功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男人的语气就仿佛是中古世纪最优雅的戏剧演员,用悦耳磁性的嗓音道出未来基金会的一条条罪状。
“单拎出其中一条,周老先生余生的余光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不过更有可能是没收赃款后一qiang击毙。”
骆炀一微微偏头,温情的视线不经意间晃过叶以鹤的身后,捕获了娇弱少年一抹黛色的裙尾。
随后他又收回了视线,目光降温,冷冽地看着周奇功,“对了,你们疯狂敛财的目的,以及这一大笔赃款的去向……”
男人弯一笑,“我也有顺便追踪一下。”
周奇功干瘪的脸皮猛地颤抖,勉强挂起的微笑都维持不住了,浑浊的双眼崩出凛冽的寒芒。
“看来你们未来基金会构想的未来是生化武器蔓延的糟糕世界。”
骆炀一环顾一圈病房,视线的焦点重新落在面如死尸的周奇功脸上,“我猜你们投资这家医院,也是为了反人类的计划吧。”
他高大的身躯一转,回到了叶以鹤旁边,侧向着对方,视线在外人看来像是落在叶以鹤的肩头处。
但只有躲在叶以鹤背后的云焦才知道男人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
“那个时候我正忙着找我遗失的明珠,没有对你们动手,现在沧海遗珠已经失而复得了……只需要一个电话,老先生就该和未来基金会说再见了。”
纤瘦雪腻的少年被叶以鹤牵着一只手,却迎合着骆炀一炙热的深眸,被男人前半句饱含着浓郁缱绻的情意烧灼红了耳尖。
就像是名草有主的少年让不死心的觊觎者撩拨乱了心绪。
忽然而来强烈的“越线”既视感搅和得云焦意识海翻滚,沸腾蹿升的蒸汽下行熏热了少年红润的面颊。
脸皮薄的少年移开水灵的眼瞳,不与像燃烧的火焰般激烈滚烫的男人对上视线。
直到骆炀一笑意浅浅地说出令云焦惊喜让周奇功绝望的后半段话。
方才还有些羞赧的少年,闻言立刻掀起微敛的薄窄眼皮,满眼悦动着兴奋地望向骆炀一。
另一边始终没有在这期间说过任何一句话的叶以鹤感触到掌心下少年ruan玉小手突然绷紧。
他扭头瞥视一眼趁机撩拨少年的骆炀一,不屑地冷哼了声。
但叶以鹤却松开了反手虚握着云焦的手掌,抵在少年凹陷下去的腰侧上,自己向前迈步的时候施力向骆炀一的身后轻轻推了一把。
骆炀一眼疾手快,转身精准地接住了被突然推来的少年,不再是遮遮掩掩地护在身后,而是大大方方地将人搂拥在怀里。
云焦还来不及担心自己会被周奇功发现,耳边就传来闷闷的撞击声。
他将红扑扑的小
脸从骆炀一温热宽阔的胸膛抬起,扑闪睫毛下一双tou润的瞳仁微缩,映着叶以鹤行云流水的利落动作。
将少年推开后,叶以鹤便目标明确地直奔已经有逃跑准备的周奇功而去。
“你来得真是时候。”
“这份礼物我很久以前就想送给你了。”
叶以鹤劲猛的拳头掺夹着凛冽的破空声,利落地砸在了周奇功凸起的颧骨上。
沉闷的碰撞声下混合着骨头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硬挨了这一拳的周奇功,直接眼冒金星,四肢不稳得摇晃,几近摔倒。
他试图反抗寻找逃生的机会,可他上了年纪,也没什么防身的本事,根本不是身强体壮的叶以鹤的对手。
挨了第二拳的小腹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周奇功连痛呼出声的时间都没有,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视线天旋地转的时候,周奇功看见了骆炀一怀里多了一个人,那人背影模糊不清,却有些眼熟。
可惜最后周奇功也只是带着不该轻易接触骆炀一的懊悔,双眼一闭彻底昏死过去。
叶以鹤活动了一下手腕,用病号服的衣角擦拭干净接触到周奇功身体的手指关节。
他鄙夷地给地上的周奇功投去一个眼神,tuo下擦了手的病号服,将老家伙手脚一并捆起,绑成个粽子丢在墙角。
男人确定周奇功一时半会儿都醒不了以后,回到少年身边,将人从另一个该去地上躺着的家伙怀里捞出云焦,转而抱在自己怀里。
这或许是叶以鹤的个人习惯,尽管还没到后期成了丧尸的状态,男人依旧喜欢从背后搂着少年,将自己的下巴轻轻抵放在云焦的肩窝上。
温热的气息暧i地游离在云焦的耳边,掠过那些撩人的红晕,“焦焦不用怕了,那个老东西被我打晕了。”
从周奇功和王旦一进门开始,少年的状态就变化明显到他们几乎是当下就察觉到了。
起初他们并不知道少年到底是在害怕躲避谁,直到王旦离开后,少年依旧紧紧贴在他们身后,像只受惊的小鹌鹑拢着羽翼瑟瑟发抖。
聪明的两人很快就明白了少年并不想让周奇功看见自己,
叶以鹤和骆炀一从没商量过,除去放眼刀,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可依然默契地去分散周奇功注意力,降低背后藏着少年的那人的存在感。
尤其是方才声东击西的招式,动作熟练得仿佛经过了成千上万次的演练和彩排。
叶以鹤面时不时蹭少年敏感的耳朵,惹来阵阵细微的颤栗。
在王旦出现的时候,叶以鹤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虐,只想要把他们附加在自己身上的恶行“报之以泉”地双倍奉还给他们。
那时还在心惊胆战,不知所措的少年,还是分神地去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口,张启着靡红漂亮的,无声地安抚着他的情绪,让暴躁不已的叶以鹤不要冲动。
乖得让人想圈在身边,据为己有。
“你抱够了吗?”
骆炀一冷冷地出声。
他把手箍在叶以鹤的手臂上,强硬地掰开对方环搂着少年的狗爪。
“你要是有瘾,自己找个男朋友。”
骆炀一牵过云焦,抬手在少年被叶以鹤下巴抵蹭过的肩窝上擦了擦。
“别惦记不属于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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