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赛泽第一次体会到犯错的后果。
虞芙生他的气,不肯搭理他,也不肯和他说话。
纵使他使出浑身解数,虞芙都懒得给他一个眼神。
受挫的金赛泽忧郁且焦急,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他犯错也是情有可原。
虞芙的脚那么漂亮,没人能忍得住的……
节目组安排的任务,金赛泽一个都不做,他在沙滩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思索哄虞芙开心的法子。
没走几步,他脚步一顿,表情也变得富有攻击性。
不远处的ice同时瞧见金赛泽,他皱了皱眉头,一脸很晦气的样子。
ice扭头就要走,想到不久之前的游戏环节,闷火在心头熊熊燃烧。
怎么会有人这么变态?一直骚扰虞芙,给虞芙发信息,虞芙都已经不回消息表现得那么明显了,金赛泽还恬不知耻地纠缠。
但凡有眼力见的人知道虞芙的态度后,都该灰溜溜夹着屁股走人,可金赛泽竟丧尽天良到这种程度,还逼虞芙泡脚给他喝。
禽兽不如的东西。
ice越想越上火,他走出去没多远,特地绕了回来,他让摄像师先别跟着自己,巧的是,金赛泽的摄像师也暂时离开。
没有镜头在,ice也就不客气了。
ice的眼皮绷得很紧,狭长的眼底满是嘲弄之意:“感觉怎么样?”
“?”金赛泽一脸莫名其妙。
“像狗一样跟着芙芙,没脸没皮地舔他。”ice的语气愈发沉冷,眸光也逐渐暗了下来,他竭力压制怒火,却仍控制不住恶劣的情绪,“当舔狗的滋味,感觉怎么样?”
“洗脚水好喝吗?”
一想到单纯的虞芙被金赛泽这种下流货色缠上,ice就克制不住暴怒与怜惜。
阴阳怪气的言语,饱含攻击性的表情,若是从前,金赛泽一定会与对方一争高下,哪怕只是口头上的骂战,骄傲的他也要赢。
现在的金赛泽被恶意评价,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贬义与嘲讽,按理来说他该生气才对,可他竟感到心情无比舒畅。
他淡淡掀起脸皮,语气不明地抱臂询问:“你羡慕?”
ice的脸黑如锅底,咬牙骂了句:“死舔狗。”
他和这种没底线的变态没什么好说的,正要扭身离开,耳边传来金赛泽漫不经心,又有些耐人寻味的声音。
“是你吧。”
“什么?”
“偷偷躲在更衣室里,想要偷看芙芙换衣服的变态是你吧?”金赛泽眉毛一压,神情变得凶狠又强悍,仿若一只即将搏斗的豹子。他紧紧盯着ice,不肯放过一点蛛丝马迹,“知道芙芙要去换衣服,像偷窥狂一样提前去更衣室里蹲点。要不是我在里头,你是不是什么畜生事都做出来了?”
ice被突如其来的质问砸得脑袋一懵,他冷眼横了过去:“你有病?”
金赛泽自顾自往下说:“幸好我在里头,你才夹紧了你的狐狸尾巴。但你也真够恶心的,偷听我们说话,要不是你从中作梗,芙芙肯定会允许我亲他的……”戛然而止。
ice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冤枉,他绝对不是个怕事的人,就算对方是财团公子哥儿,冤枉了他也得照样挨上一顿揍。
但金赛泽越说,语气越奇怪,带着点恋恋不舍的劲儿,甚至神情沉醉痴迷,配合那些言语,浮想联翩。
他们以为更衣室没有人,结果还有第三个人偷听吗?
他们到底在更衣室里聊了什么?
这些话真的不能被别人听到吗?不然的话金赛泽那么生气做什么?
不对,金赛泽生气是被打断。
所以虞芙真的会允许金赛泽亲他吗?
巨大的鼓风箱在脑中发出嘈杂声响,ice想到虞芙那张脸,白腻柔软的肌肤,以及身上淡淡的香。他没头没尾来了一句:“哪里?”
“芙芙让你亲哪里?”一脸求知欲很强的样子。
金赛泽皱了皱眉,对ice这种打听隐私的行为极其不满。
但他又故意似的扬起嘴角,笑得眼睛微微眯起,一脸嘚瑟样,甚至还有些回味。
抓心挠肺。
ice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金赛泽却再不肯吐露一点讯息。
他突然想到金赛泽之前说的“你羡慕?”。
他真的挺羡慕的……
别说金赛泽愿意喝,如果是他,他肯定连犹豫都不带的,马上把头扎进去猛干。
到底是亲哪里?
金赛泽为什么要用这么得意的表情。
虞芙浑身白净,唇色很淡,面庞却是让人见了就难以忘怀的精致程度。
亲哪里?
如果是他,他的答案是,哪里都可以。
ice一脸失魂落魄,金赛泽更加得意了,像争夺配偶权成功的猛兽,他抬起下巴炫耀道:“得不到就骂我是舔狗?”
“你可别太酸了你。”
*
sea的真诚道歉赢来了虞芙的好脸色。
最起码今晚,虞芙没有搬到别的房间,照旧与sea同住双人间。
sea提前把被子铺好,找工作人员借来打扫工具,把地面消毒了一遍后又仔仔细细拖了好几回。
他忙活得浑身冒汗,虞芙则双腿曲起坐在床上休息。
sea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既然不能让虞芙住上豪华单人间,那么他就要尽可能营造舒适的居住环境。
再三检查过房间没有纰漏,sea扯掉手套,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扭头,莹白的双足闯入眼底。
光,裸的白足小巧精致,脚背黛青色血管蜿蜒,每一颗脚指甲圆润饱满,透着健康通透的粉。
打扫房间没有让sea感到疲倦或是燥热,仅是不到三秒钟的一眼,他便浑身发热,口干舌燥起来。
sea把拖把收好,微哑着声道:“芙芙,我已经打扫好了,就算你光着脚下地也没有关系。但最好还是穿上拖鞋……”他说这话时一直盯着虞芙的脚,终于,他像到达极限般转过头,“我先去冲个澡。”
“你先睡吧。”
虞芙点了点头,发觉sea背对自己,他又出声道:“好,我也正好去收下衣服。”
他的衣服在金赛泽的阳台晒着,虽然下午下了场太阳雨,但傍晚时分天气闷热,夏天衣服料子薄,现在应当已经干了。
不久前虞芙拒绝同金赛泽同住的请求,和金赛泽住一起?开什么玩笑,他可不敢和这种没底线的人住一个房间。
金赛泽很失落地给了他房卡,刷开房间后,金赛泽不在里头,可能也去洗澡了。
虞芙并没有多想,他的脚刚往里头踏了半步,听见哐当衔接哗啦声响,好像是阳台传来的动静。
似乎有什么被打翻了。
金赛泽在阳台吗?
但金赛泽很喜欢光,窗帘总是拉到底的,但现在窗帘拉得很紧,严丝合缝的,外头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虞芙摸着墙壁打开灯开关,一路朝阳台走去。
唰的一声,窗帘被拉开,阳台的玻璃门紧闭着,外头并没有人影,只有一个被打翻了的、之前蓄满泡脚水的水桶。
当时他和金赛泽走得急,加上他发脾气,金赛泽一直在哄他,这个水桶就没有管了。
野猫经过打翻了这个桶吗?
虞芙一认真思索就容易走神,脑袋中罗列各种稀奇古怪的可能性,以及接下来的对策。
明奕言的人脉的确很广,可以给他接到许多资源;闻绪泽和路扶修是财团,他不确定他们是否会给予他支持……不对。
手心内传来的湿濡触感让虞芙猛地低头,纯白小巧的布料没有晒干。
它仍然是湿润的,皱巴巴地缩在虞芙的掌心。
虞芙缓缓低下头,夜风徐徐吹拂,迎面而来的味道冲得他大脑空白。
迅速将手中布料甩开。
虞芙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忽然,他发现白色布料中甩出一张便利贴。
同样是白色,只不过纸张已经被泡开了,大部分地方都是灰扑扑的。
这不是第一次了。
他在学校柜子里收到一团湿润信纸,他以为是同期霸凌他,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他确定这不是恶作剧。
虞芙的脸浮上许些的红。
是被气的。
便利贴写了——
穿上它,我的芙芙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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