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穿成废太子宠妾以后 > 135.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这一刻他的心失了序……
    窗外风雪交加,屋内一片安宁。


    王姝本来打算把手头的报告写完再睡的。但动了动手臂,发现根本就挪不开。萧衍行的双手环抱住她,一条腿还特别不客气地压在了她身上。这厮看着精瘦实则重的要命,身上每一块肉都不掺水分,压得她动弹不得。颈侧是萧某人清淡低沉的呼吸,王姝的困意也上来了。


    想想,干脆也闭上了眼睛。


    黑甜一觉睡到了次日,王姝醒来时早已一晒三竿。萧衍行早已经人不在屋里。


    大雪下了一整夜,窗外早已银装素裹,白皑皑的一片。院子中央被清楚一条道,供人行走。院落四周的雪积得有一尺深。光照在上面,晃得人睁不开眼。


    王姝披着一件衣裳走赤脚下来,听见外间儿有人在轻微低语。她伸头往外看了一眼,才发现袁嬷嬷不知何时来了。正在廊下低声和姜嬷嬷正说着什么。两人脸上神色都有几分郑重,说完,袁嬷嬷便走了。姜嬷嬷领着一帮丫头进来兑水,伺候王姝洗漱。


    “你们殿下人呢?”王姝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用早膳时问了一句。


    姜嬷嬷的身体一僵,旁边喜鹊搭话了:“一大早出去了。”


    王姝没问去哪,诧异地瞥了眼姜嬷嬷。姜嬷嬷神情有几分僵硬,扭过头去收拾屋里。


    萧衍行这下半年一直很忙。老皇帝重病不起,京城要乱,萧衍行自然要多方应对。点点头,囫囵地吃完,王姝又去偏房看了看孩子。


    两个孩子如今已经两岁了,月份比较早,是实打实的两岁。小君珩是个安静的性子。王姝模仿后世给他做的积木和拼图,这孩子已经能玩得很溜了。王姝严重怀疑这小孩儿有基建的天赋,明明没怎么教过他屋舍,他就已经能拼出像模像样的宫殿。呦呦性子就很活泼了,咋咋呼呼的,小嘴儿特别厉害。才学会说话没多久,就能跟人吵架。歪理邪说还特别多,脑瓜子贼灵活。


    这个时辰,两个孩子早已经起了。


    王姝过来时,一个在搭积木一个在旁边捣乱。两人也不吵闹,就是安静无声地较着劲儿。小君珩刚搭建好的房子,呦呦上去一脚就给他全踹倒了。奶娘在后头也不敢插手,就为难地看着两孩子闹腾。


    听到王姝的脚步声,两孩子瞬间将手里的东西扔了。一前一后哒哒地跑过来抱王姝的腿。


    “娘亲”小君珩一看到王姝,嘴巴就委屈地撅起来,“她丢我积木”


    两孩子讲话口齿都十分清晰,从十一个月能开口到如今,已经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我没有!”呦呦跟个土霸王似的,叉着腰就喊,“我没有!我没有!”


    “她丢了”


    “没有!我没有!”


    王姝被两个小团子一左一右地抱住腿,缠得没办法。


    只好一人牵一只小手,把两人分开,而后拉着到积木旁边坐下来。先是安抚了小君珩,又教育几句呦呦,让她不要故意捣乱。好半天,两小孩子又在王姝的怀里打起来。也不知这两小孩儿怎么回事,好像天生不对盘,谁都不会让着谁。


    搞不定,王姝就只能暂时把俩小孩儿分开。一人面前分了一堆积木:“自己堆自己的!”


    两小孩儿见娘生气了,鸡贼的都不闹腾了。呦呦挺着小肚子很大声的哼了一声,屁股对着这边把积木砸的嘭嘭响。小君珩反而乖乖巧巧地坐着,安静地重新搭他的小房子。


    王姝就坐在正中间,严厉地盯着两小家伙。直到确定两人不闹腾了才松了口气。


    “看来还是得分开住……”两个小孩儿住一起,确实比较容易打架。


    心里琢磨着,王姝让两人的奶嬷嬷看好了孩子。叹了口气,又回屋去写报告。


    与此同时,城东的一处宅邸中。


    宅邸的会客厅,萧衍行垂眸端坐在高位之上。他没有说话,周身笼罩着一股冷肃疏离的气息。他的右下手隔出三步远的座位上,隋暖枝脸色难看地端坐着。隋暖枝的身后只有一个婆子在。其他的下人全都被清除在外,此时主仆二人具都脸色苍白如纸。


    原本应该昨夜离开的,却不巧赶上了大雪天。心存侥幸想着不过一两日不会有事,谁知道一大早就被打了脸。隋暖枝此时心中弥漫着酸涩,不知该恼火侧妃如此受宠,还是该难堪自己竟然觉得在旁人眼皮子底下耍心机不会被发现,结结实实地栽了大跟头。


    “……殿下,”许久,隋暖枝喉咙哽了哽,“妾身只是想见一见王侧妃。”


    萧衍行啪嗒一声将茶杯放到案几上。


    清晰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响彻耳廓,仿佛一只手瞬间捏住了隋暖枝的心。隋暖枝眼睫颤了颤,心口一阵一阵的发涩,发不出声音来。


    “一个人的聪慧在于有自知之明,而非自作聪明。”


    萧衍行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仿佛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隋暖枝的脸上。


    隋暖枝自幼便被家里师长称赞聪慧不熟男儿,从来都是自视甚高,自以为与众不同的。这还是头一次被人当众指责蠢笨,一瞬间,她有一种脸皮被人撕下来的羞耻。脸颊涨得通红,脸颊烧得滚烫。想辩驳,又无从辩驳:“殿下何必这般羞辱?”


    她抬起头,义正词严道:“新婚之夜,殿下不告而别。次日敬茶,王侧妃也是不在。殿下曾允诺过给妾身正妃应有的体面,也允诺过不会亏待隋家。可你这般厚此薄彼,妾身实在是困惑。”


    “哦?”萧衍行倒是笑了,一双沉静的双眸仿佛散发冰寒之气的利刃,“你想要怎样的体面?”


    原以为这个隋氏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如今看来,隋氏跟那般狮子大张口的隋家没有两样:“你以为,你隋家为本殿做了多少事值得你们要的这些回馈?”


    隋暖枝喉咙一噎,额头的冷汗冒出来。


    她抿紧了嘴角,喉咙干涩的厉害:“妾身毕竟……是明媒正娶的皇子妃不是么?”


    “明媒正娶?”萧衍行轻笑一声,嗓音清淡如窜进屋中的不合时宜的凉风,轻飘飘却莫名伤害极大,“若非你隋家趁人之危,本殿需要你这样一位正妃么?”


    隋暖枝说不上来。因为她太清楚,萧衍行并不需要。


    事实上,萧衍行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民间,呼声和威望都极大。若非皇帝有意打压,以这位势如破竹的威望成长下去,根本不需要隋家此时来锦上添花。是隋家后代的子嗣资质平庸,无力支撑下一代的繁盛,隋家需要一位强有力的后台来支撑百年的荣耀。


    “殿下,”隋暖枝觉得十分的羞辱,从未有过如此严重的贬低,“妾身并无恶意。”


    “天底下没有白得的东西。”萧衍行倒也不是生气,而是觉得厌烦,“莫不要以为一个正室名分,就能让你堂而皇之地凌驾旁人之上。能者居之,本殿可不看出身。”


    隋暖枝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仿佛无形中有一只手将她的脸扇肿了。


    会客厅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震耳欲聋。


    萧衍行没有太多的闲工夫跟她纠缠,祖宗礼法,规矩道理。这些事情若还得他亲口来说,那这个正妃娶了不如不娶。萧衍行当初就已经跟隋家言明,他要的是一个能做事的人,平衡后宅各家势力。而非一个一进门就给他找麻烦,耽误他正事的正妃。


    “下午你就回凉州府吧。”萧衍行的耐心已经耗尽了,“凉州府的掌家权你莫插手了,小惩大诫。此事下不为例,若再有下一次,本殿不介意换一个皇子妃。”


    丢下这一句,萧衍行便起身离开。


    他等一行人离开,隋暖枝瘫软在椅子上,许久才红了眼睛。


    这才成亲多久,萧衍行便剥夺了她的主母掌家权。隋暖枝早知自己今日做错了决定,没想到错误的代价这么大。可她此时即便再多不忿,也不敢去与萧衍行争辩。越争辩越火上浇油。


    “主子,殿下怎么这样冷情……”隋暖枝的贴身丫头婆子都哭了。


    隋氏的奶妈哭得直跺脚,一边跺脚一边骂:“定是王侧妃那个贱人在殿下跟前说了什么!一定是!这帮上不得台面的腌臜货色,不懂得祖宗道理、规矩礼法的混账东西,仗着一点男子的宠爱便骑到正室头上!这要是在隋家,夫人必定命人撕烂了她那张嘴!”


    “嬷嬷住口!”隋暖枝擦了眼泪,“吩咐下去,收拾行李。”


    事已至此,她们再不敢找借口拖延。麻溜地收拾了行囊,当日下午便匆匆离开临安县。


    西北边儿的冬季是真的冷。一下起雪,刮起风,人走在屋外都睁不开眼。


    昨日那份分析报告其实已经写的差不多了,只差一个结尾。王姝分出一个上午,很快就写完。忙完才想起来昨日是萧衍行的生辰,太忙了,她就一直没想起来。萧衍行都亲自问到了她脸上,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


    细想想,王姝转头将喜鹊和云雀叫了进来。


    正巧冬日里都在猫冬,没那么多事儿。王姝干脆就筹备一个像样的生辰惊喜。正好俩小孩子长这么大都没怎么看过好东西。爹娘都忙,俩小孩子一直被养在屋子里。身边丫头婆子看得紧,他们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王家小院的后竹林,连外头什么样都没看到过。


    云雀有一手灵巧的剪纸本事,喜鹊还会扎灯笼。王姝既然要做就做的好一点,做了个策划。还让姜嬷嬷特意让人去将城里会打铁花的老汉给请了来。


    晚上萧衍行从外头回来,一进屋就看到两孩子坐在地上为抢一块拼图打起来。


    孩子他们娘不仅没拉架,还在一旁煽风点火。两小孩儿在地上滚成一团,肉乎乎的两个小团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屋子里全是他们娘丧心病狂的笑声。


    萧衍行无奈地走过去,一手捞起来一个,总算制止了这场兄妹阋墙。


    王姝正看得起劲,突然眼前一双长腿都愣了愣。抬起头,见萧衍行一手提溜着一个吱哇乱叫的小崽子,无语地看着她。王姝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偶尔动动身子骨也挺好的。”


    萧衍行白了她一眼,“这是在闹什么?”


    “拼图呢。”王姝指着地上不知何时被踢得乱七八糟的拼图,“小君珩觉得这张图放这里,呦呦偏要放这。”


    拼图是王姝让萧衍行给画的。一张铺地上有两尺长的小鸡啄米图。下面工匠按照王姝要求给切成一片片的小拼图,制作得比后世的还要精致。王姝教两个小孩儿拼过,小君珩是天生早慧,一学就通。呦呦性子有些坐不住,拼不到几张就乱丢。后来这个拼图就变成小君珩的了。


    呦呦不爱拼却喜欢捣乱。她哥每次拼的好好儿的,她总是要过来掺和一脚。小君珩大多时候不生气,就任由呦呦捣乱,等她走了再重来。今儿估计是娘亲在,小家伙跟妹妹闹起来了。


    王姝本来还拉架,但她越拉架两小孩儿就争得越凶。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在一旁煽风点火。


    萧衍行无奈,把呦呦拎到一边去教育。


    王姝没管,反正管教两小孩儿的事情就交给萧衍行,她负责当一个慈爱的娘亲。呦呦被提溜走了,她就过去把小君珩抱过来,放到地上:“把图拼完。”


    小君珩眨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他不负责任的娘,默默拿起了拼图继续埋头苦干。


    “不错。”王姝蹲在一边摸小崽子狗头,“不愧是我生的,像我。”


    一旁教训小姑娘的萧衍行无奈地看过来一眼,王姝这丫头丝毫不羞愧地将功劳全归在自己身上。手指轻轻捏了捏小姑娘鼓鼓的腮帮子,他小声地笑:“你以后可不能像你娘,厚脸皮。”


    “我听见了!”王姝瞪过来。


    萧衍行又笑了一声,没说话,抱着小姑娘又回来了。


    “用晚膳了么?”王姝手里攥着一块拼图,眼睁睁小君珩翻遍了拼图盒子似都找不到要拼的那一块,头也不抬地问萧衍行。


    萧衍行难得有闲情逸致,抱着小姑娘坐在一旁看密信:“没呢。”


    “正好,一会儿去后院竹林用吧。”


    萧衍行一愣,回过头。


    大冷的天儿去后院竹林?外头雪还没化呢!不过王姝甚少在这些琐事上说话,难得她提出一起去后院竹林,萧衍行自然不会拒绝。


    等到天色将将黑,萧衍行有些莫名的随王姝一起去了后院。


    两个孩子让奶嬷嬷抱着,一家人顺着小路迎着月色缓缓的往后院竹林走。刚进园子,就看到天空中一道火光炸开,瞬间碎成无数星雨落下来。萧衍行的心口剧烈一缩,垂落在身侧的手被人给握住。他于是又听见一声咚的声音,火光扬空炸开,漫天星雨在夜空被风吹落。


    两人执手进了竹林,满地的雪将一切银装素裹。各色的灯孔悬挂长龙,将昏暗的后竹林映照得亮如白昼。空出两个打铁花的匠人烧着火炉子,铁锹一瞬间扬起火花,炸裂了寒风与黑暗。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后头两小孩子兴奋的吱哇乱叫,王姝忽然扭头看他,眼里星光闪烁:“二十五岁了,萧衍行。”


    萧衍行的心一瞬间仿佛被什么击中,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


    凉州这边百姓过了一个富足的冬天,京中不少人却战战兢兢的夜不能寐。


    陛下昏迷的这一个多月,太子在朝中肆意妄为,排除异己,祸乱朝纲。朝臣们苦不堪言,却又无法突破层层封锁进入大明宫去亲自探查皇帝的病情。如今不仅是宫中人人自危,就是朝堂之上也无一人敢出头。三朝元老御史大夫聂伯考为见皇帝,当朝撞柱。


    萧承焕不为所动,为了杀鸡儆猴,愤怒之下下令不准任何人给聂伯考救治。愣是让这位刚正不阿的老大人没能安稳地度过七十大寿,死在了年关。


    聂伯考的死激怒了不少人。一时间,诸位老臣结伴跪在玄武门外,恳请面见皇帝求公道。


    萧承焕被这帮人气得吐血,气愤之余下手自然就更很。


    在他看来,这帮人敢这般蛮狠的与他斗,不过是没吃到苦头。人只有被打怕了才会真正乖巧。此时若不将这帮人气焰完全地打压下去,将来只会更受制于人。他是绝对不会惯着这帮老臣。谁敢反抗他,他就要打得这帮人再也张不开嘴。


    八月之后,朝堂的局势一片混乱,秋闱的结果却是如期张布。


    绫人羽的成绩十分不错。虽是临时抓起来的学业,却依旧在此次秋闱中获得了前十的好成绩。来年二月的春闱必当尽力。只要能走入官场,他将来势必要大展宏图。


    不过他想一心专注学业,却不能专注。几次搬住处,还是被内务府的人给绑了。


    吕黎几次请他不来,哀求也无用。从去岁入秋就耗到了深冬,终于失去了耐心。命人在绫人羽参与诗社宴会时饮用的茶水中下了药,而后套上麻袋装进了宫。


    旁人连书信都递不进宫来,吕黎靠着不怕死的胆气,愣是把一个大活人给装进了宫。


    好在萧承焕此时为了应付那帮难缠的朝臣,早已无心关注后宫诸多事宜。还真就放过了吕黎。


    当绫人羽从吕黎的床榻上睁开了眼,他整个人陷入了无法遏制的恶心之中。


    这个在王姝印象中一直笑着的绫人羽,此时面上一丝笑意也无。俊俏的脸庞仿佛敷了一层寒冰。冷冽的神态与平常的萧衍行都差不离。他的手脚被绳子绑住了,衣裳也被脱得只剩下一条单薄的亵裤。乌黑的长发旖旎地披在身后,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吕黎。


    “兄长……”吕黎在他昏迷时还敢靠近,绫人羽清醒时,她却不敢靠近分毫。素来冷漠的神情也变得委屈,怯怯地注视着床榻上冷漠的男人。


    绫人羽没说话,看吕黎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臭虫。


    吕黎被他的眼神伤到了,再被他多看一眼都要落泪的。她没想到兄长竟然还如此恨她,她都已经不怪他害她不能生子,兄长为何就不能将她们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


    “谁给你的胆子,”绫人羽的嗓音华丽而优美,冷冽时更显高傲,“吕黎,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吕黎身体剧烈一颤,颤抖地跪坐到地上。


    她想说她确实是不想活了,她早就不想活了。从她发现她爱慕着自己兄长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觉得自己不配活着。可是能怎么办?她如今不仅能畅快地活着,还能俯视众人。整个宫里,除了皇帝,她可以轻易地决定任何人的生死。


    张了张嘴,吕黎想说的这些狂妄的话,在绫人羽嫌恶的眼神下却没能说出口。


    她其实知道,自己如今所有的一切,在兄长心中怕是也不值一提。毕竟她能获得这一切,都是兄长在背后帮助她。她就是兄长精心浇灌长出来的花,没有兄长,她什么都不是。


    “我只是想见你……”吕黎不自觉的卑微了,缩在地上抬不起头。


    绫人羽没有看她,挣了挣手上的绳结。


    这绳结打得颇有技巧,越挣越紧。绫人羽挣了好几下,反而将手腕勒得没有一丝缝隙,当下便不动了。他抬头环视了四周,自然猜到了如今这是在后宫。富丽堂皇的宫殿,精美的摆设。这屋里除了吕黎,就只剩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裳没了,这般逃出去也不太可能。


    深吸一口气,绫人羽闭了闭眼睛:“把绳子解开。”


    跪在地上哭得可怜的吕黎身体一僵,没动。


    “别装傻,我让你把绳子解开!”


    吕黎估摸着骨子里有一种难以违背绫人羽命令的自我限制。看到他黑了脸,下意识地就爬起来替他解开绳子。结果刚解开了脚上的绳子,又很快回过神来。她就是故意绑住兄长的。若是解开了,兄长就不会安分地待在这里了。


    绫人羽忍受着她贴近,脸已经憋得铁青。此时看她靠在自己身边又不动了,顿时火上来了。


    “解开!”


    吕黎身体猛地一颤,身体往后躲,不敢看绫人羽:“我,我不解!解开了你就要走。”


    “解开!”


    吕黎疯狂地摇头。害怕看到绫人羽的眼神,她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内殿。


    大殿之外,长乐宫的宫婢们已经浑身抖得如筛糠。恨不得今日眼前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他们打死也没想到自己的主子竟然如此疯狂。光天化日之下,将一个年轻的男子弄进了自己的寝宫!皇帝是昏迷不醒不是死了,即便已经死了。她一个皇家女眷,怎么敢做出这等离谱的事!


    现如今,已经没有人能救她们了。长乐宫里藏着男人的事情一旦曝露,他们所有的人都要死。


    宫人的绝望吕黎管不着,她只知道,终于,终于她得到兄长了。


    她坐上高位的这一天,终于将活生生的兄长藏在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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