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尾,小谢老师专心备战高考之际,背着乔明月不知道偷偷吃了多少次麦当劳的念念终于迎来了这一天。
特地挑的周六,岑汉在孙子孙媳妇跟曾孙女的陪同下去看牙医。
老爷子快八十的人了,从来没有这样被当成典型推上躺椅现场展示不听话的后果。
那种屈辱,那种憋屈,简直跟他当年被媳妇罚跪正好战友上门探访有过之而不及!
他的牙其实一直都是好好的,家里饮食也比较清淡,偶尔也就是爱小酌两杯消消毒,并无什么不良嗜好,结果没想到就是喝了几个月的可乐,竟然勾出了沉寂多年的虫牙。
牙医看了之后说,“是以前就有问题,牙齿的毛病都不是突然出现的,只是之前没发现而已,这颗牙烂了一半了,要补,现在材料好技术也好,保养的好能用十几年呢。”
岑汉躺在躺椅上,胸前一个白色围兜,嘴巴里不知道被塞着什么只能张大嘴,试图冷笑都不行。
只能含含糊糊道:“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十几年的活头呢!”
牙医尴尬笑笑。
“给我装个够五年的就行。”岑老爷子如是说。
亲孙子扶额,叹了口气,“用最好的材料,老爷子怕疼,上麻药吧。”
“老子才不怕疼!!!!”岑汉几乎要从椅子上蹦起来。
“您别吓着孩子。”
岑砚青一句话,岑汉就老实了。
他凶狠瞪了一眼年轻的牙医:“赶紧的,你行不行?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
牙医摸摸有秃顶迹象的头顶,“我都三十多了您还嫌我年轻,那我真没办法啊。”
“哼,老子看你就跟我孙子一样。”
牙医:“…………”
听着怎么这么像骂人呢。
一边的念念紧紧靠在乔明月边上,看着爷爷躺上去,一开始还有点奇怪,听他们说着说着,眼里就蓄满泪水,有点把持不住。
“姥爷好可怜啊……”
念念还小,见识过最恐怖的场景就是乔明月带她去打疫苗,一次性扎了四针,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从此看见白大褂就腿软,但她年龄实在是太小了,还没有见识过社会的险恶。
比起打疫苗的医生,牙医的恐怖更甚。
因为老爷子这颗牙烂了,而且是快要烂到牙根的程度,需要赶紧处理补牙。
光是听医生语言描述就起鸡皮疙瘩。
念念很坚强,还没有哭出来,坐在爸爸腿上,想看又不敢看姥爷,可怜巴巴的。
乔明月抓紧时间教育:“看见没有,这就是糖吃多的下场。”
她指着躺在躺椅上的姥爷,语气严肃。
岑汉:“……”
这个孙媳妇太可怕了。
完全把他这个老人家的尊严踩在脚下碾压。
要不是一大把年纪要脸,他都想跟念念一起抱着哭。
念念围观了全程,从此之后对牙齿格外上心。
姥爷收获了补好的新牙,念念收获了一颗控糖的心。
姥爷搞了好半天补完牙,期间各种工具轮番上阵,看着姥爷只能躺在躺椅上任牙医摆弄,可把念念心疼坏了,车上的时候就要跟姥爷挨着坐,自己坐在安全座椅上,小手牵着姥爷的大手安慰,“姥爷真厉害,我都吓哭了,姥爷竟然一点都不怕!”
“姥爷不愧是当过兵的人!”
“没有给党和国家丢脸!”
几句话就把老爷子哄的心花怒放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他俩陪老人家来拔了牙,午饭正好接家里去吃饭,吴阿姨特地做了清淡的菜。
还没进屋,岑汉就背着手看看她这个院子,嘴巴不太利落地评价:“你这这块地怎么全铺草坪?真奢侈!太浪费地了!让他帮你翻了地种菜啊!这么大块地一年四季都有菜吃,多方便啊!”
一边摇头一边指指点点,“这是种的什么花?全是白的,多不吉利!养点大红色不好吗?实在不行去我那搬两盆盆景。”
那是她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中华木绣球,此时已经过了盛花期,但花量依旧客观,草坪上一树繁花,乔明月觉得好看死了。
“花园两亩地还不够您种菜的吗?几口人啊种那么多菜?吃不完还不是得扔?”乔明月毫不示弱跟他顶嘴。
“不种菜也种点果树啊!好歹秋天还能吃果子!”
“花园里在种了。”乔明月被念叨得有种熟悉感。
这不就是念念的感觉吗?
当初给念念起名字的时候单纯就是觉得这两个字读起来朗朗上口很可爱,没想到最后念念竟然成了一个话唠孩子,不知道是名字影响了孩子,还是孩子自己偷偷长成了名字的样子。
“哦,种了些啥?”
他最近牙疼都不想出门,所以就没去花园了。毕竟一去花园就看见大大的“”标志,看见了又不能不吃,就像是酒倒进了酒杯里总不能泼掉,因此去花园无论是心灵还是□□上都是折磨。
进屋换鞋,念念懂事地去给姥爷拿新拖鞋,一边跟姥爷说花园里的果树。
老爷子嫌少,“是不是没钱?年轻人别逞强,我还有点小钱。”反正又带不走。
乔明月一改之前嚣张跋扈的态度,连忙点头,“是是是,最近手头有点紧……”
“哼,我就知道。”岑汉鼻孔朝天,傲娇冷哼一声,“等我回去给你转账,还是那个卡吧?”
“嗯嗯!李管家知道的!”乔明月亲自去厨房,给爷爷洗了一盘小番茄。
还特地把念念的位置安排在爷爷旁边,让爷孙俩好好说话。
岑砚青给她夹了块酸甜的糖醋里脊,轻啧一声,“你这样对我爷爷我都有点不习惯。”
乔明月脸一板,“说什么呢?夫妻一体,你爷爷就是我爷爷!”
岑砚青:“???”
当初是谁一口一个“你爷爷”的?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么?”
“这是亲情的力量!”乔明月纠正他,“别说他要挖咱们家草坪,就是要在我花园全种上菜,我都没问题。”
她现在可是太缺钱了啊。
马上跟各个育种公司谈,这么多笔版权费付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更别说还有自己包地做苗圃买苗打理等等。
姥爷第一次来家里,念念小主人一样,带着姥爷到处参观,主要是去她的书房看看。
念念的玩具房现在已经完全改成书房,玩具都都收了起来打算过段时间统一捐出去,只留下她从小玩的乐高,现在整齐摆放在书房的玻璃柜里,书房一进去就是巨大的书架,直接到房顶的那种,还有念念专属的小梯子方便她爬上去拿书,这里的书按照念念的想法按照主题和有没有拼音标注摆放,因为书还不多,书架上很多还空着,摆放着念念的文具和本子。
一大一小坐在书桌上,岑汉指导念念练字,念念一边写字一边跟他说上幼儿园的事。
“幼儿园是我自己挑的,”念念说,“离家特别近,离姥爷家也很近!到时候姥爷可以来找我玩!”
岑汉乐呵呵的,“念念真懂事,选幼儿园还想着姥爷。”
“那当然啦,姥爷对我可好了!”念念又想起姥爷今天拔牙,“姥爷拔牙疼不疼呀?”
“不疼!小问题!”
“真的吗?”
为了让她相信自己的话,岑汉说的很仔细,“现在科技很发达的,也就是打麻药有一点疼,打完一点感觉都没有,很快就弄好了,就跟真牙一样……”
念念越听眼睛越亮。
所以她可以理解为,其实拔牙也没那么可怕吗?
那她是不是……
“不过念念还是要注意,”岑汉哪看不出小屁孩的心思,轻咳两声,把吹牛皮拉回正轨,“念念年纪还小,姥爷都快八十啦,说不定哪天就走了,牙齿掉光也没啥,但是念念不一样,念念还有很长时间,牙齿要陪着念念吃好多好吃的,当然要好好保护啊。”
“姥爷去哪啊?”她仰头问他。
“你看你姥姥,哈哈。”岑汉大笑,捏着她手,“不说这个,来写字,你这个撇不太对,姥爷教你。”
念念中午午睡的时候,岑砚青就把老爷子送回去,路上叮嘱两句牙医说的注意事项,惹得人家还不高兴嫌他啰嗦。
“我不比你清楚!”
岑砚青就闭嘴了。
“哦对了,那个念念上的幼儿园怎么样啊?我宝贝曾孙女可不能上差的学校。”岑汉趁着没念念跟乔明月,偷偷问孙子。
毕竟念念看起来很喜欢这个幼儿园,他作为姥爷不能在宝贝曾孙女面前说幼儿园的不是,至于避着乔明月,则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孙媳妇不太好惹。
识时务者为俊杰,岑汉一大把年纪了,这点认知还是有的。
“挺好的,只是个幼儿园,过渡期,学点拼音加减法就行了。”
“你这当爹的怎么想得这么开?!”岑汉不太满意,“你爸妈不是说有个什么少年班吗?”
“少年班至少要识字吧,念念现在都不识字,等之后上小学了再说吧。”
这点他倒是赞同,“小孩子认字还是很重要的。”
岑老爷子在车上但方便发表了对念念幼儿园的看法,问到了名字,打算回家就让管家好好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缺少的设施,趁着现在才六月,九月开学之前还能建起来。
天气是越来越热,每天去花园上班简直是遭罪,尤其是大热天的顶着太阳在地里干活。
最近月季绣球花期已过,需要修剪花朵避免花朵在枝条上霉烂结果感染了整个枝条,修剪这种事也就乔明月跟于莉有经验,其他人都是头一会儿,得亲自教,教了还得看作业,夏季绣球跟月季的管理不能重剪,简单的剪掉花朵摘除枯枝败叶就行,需要保留大部分枝条跟叶片来度夏。
再就是日常打药防护,每次干活都要做好防晒准备,不然这样晒一天一下子就黑了。
念念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小孩子不喜欢防晒,也不将就涂防晒霜什么的,戴个渔夫帽就很不错了。
念念隔三差五跟钟蕖开挖机到处玩,又帮着花园干活,头上的渔夫帽也不老实,一不小心就掉下来挂在脖子上。
乔明月稍不注意,两三天的功夫,就收获黑了一度的崭新宝贝女儿。
下午岑砚青下班来接她们娘俩,乔明月就跟念念坐在树下喝果茶,拿念念的胳膊跟自己的胳膊做对比,“你看看你看看,黑了好多!”
晒黑是很迅速的,一开始就是发红晒伤,回去补救也没用,第二天皮肤就明显黑了。
岑砚青分走她的半杯果茶,仔细看了看,点头,“是黑了不少。”
“这才六月份就黑了,之后还有几个月不知道会晒成什么样呢。”乔明月嘀咕。
岑砚青卷起自己的衬衣袖子,跟他们一对比。
惊奇的发现,他竟然成了他们全家最白的人。
乔明月心态崩了:“我也晒黑了!!!!”
“……好像是的!”
“不行!我不能是这个家里最黑的人!”
“妈妈不是最黑的,念念是最黑的!”念念终于舍得放开习惯大声说道。
她这个凡事都要争第一的性格不知道是遗传谁的。
“那怎么办?”岑砚青也做出苦恼的样子。
乔明月思考半晌,“那你周末过来帮忙干活吧。”
“免费劳动力?”
“你说话可真难听,念念也是周末过来帮忙干活的好吧。”
最近这边房子的装修快结束了,员工宿舍她就简单装一下,其他的要靠他们员工自己搬家进去,不用乔明月管,但是这边她也是给自己家留了套房子的,地方僻静采光也好,打算装修结束之后就开始买家具,等花园建好了这里就是他们家的避暑山庄,夏天可以过来玩。
装家具能省钱就省钱,尽量不请人,岑砚青肯定是会的。
如果不会的话,就让他学。
她相信就没有岑总学不会的东西。
回去之前乔明月带着岑砚青去看他们新建的猫房。
养猫这种事,完全是个意外。
他们工作这么忙,还没有清闲到养猫的地步,但是某天在花园角落看见了一只十分粘人的狸花猫之后,姜芋买了猫条过来偶尔给它加餐,熟悉了姜芋,等他们员工一起吃饭的时候,狸花猫就会过来蹭饭吃。
流浪猫不挑食,连面条都吃得香甜,虽然看起来有点脏不太健康,但是狸花猫从不对人亮爪子,碰到念念跟钟蕖两个小孩也是温温柔柔的。
正好他们在装修,趁着休息时间姜芋几个找了装修剩下的材料给狸花猫搭了个小猫房。
“这个是它的猫窝,屋顶是透明玻璃,防水还有太阳,”乔明月蹲下来给他介绍,“这边的棚子是它的客厅,平时就放饭盆跟猫粮在这里,它就在这里吃饭。”
“这个饭盆是我的碗哦!”念念一脸骄傲,“是之前不小心摔破了的塑料碗。”
只是缺了个小口子,不适合小孩子用了,怕划破嘴巴,念念用不上之后就正好给小狸花用。
他们花园现在但凡剩点什么东西或者说有什么垃圾,都不舍得扔。
吃剩的水果皮要收集起来去堆肥,喝奶茶剩下的奶茶杯要收集起来育苗,就连点外卖的包装盒都要留下来当托盘方便给一些小盆植物浇水。
猫窝做的精致,上边还有画,看着挺幼稚,应该是念念弄得,倒是挺有童趣。
得知乔明月在这边建了个“避暑山庄”后,作为家庭的一份子,岑砚青没能参与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家的建设,现在有了一个新机会,格外积极陪着乔明月挑家具挑装饰品。
家里放不下的东西也能往新家放。
他们家好像有什么魔法,东西总是会越来越多,三层楼都快放不下,总是有一堆多出来的桌子椅子什么的。
岑砚青绝不承认这是他喜欢买家具的原因。
嗯,岑总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喜欢买家具,比如沙发,柜子,书桌之类的,尤其钟爱木质家具跟木地板,乔明月家只有卧室是木地板,但是新家整个二楼都是木地板,这点让岑砚青非常满意。
工作日晚上岑总就疯狂买买买,地址直接填到花园,并且跟工作人员说好是哪栋房子,千万不要送错了。
毕竟这些家具还挺贵的。
万一送错了屋子,他又不好意思去找员工要。
到了周末,岑总就迫不及待来“上工”,钻到新家开始干活。
乔明月完全没想到他工作态度这么积极。
这就是霸总吗?
天热,房子里还稍微凉快一下,乔明月刚指挥几棵到货的树种下,热得不行,回到屋子里拉开冰箱开了瓶冰水。
放基础的设施都备好了,冰箱里也放了一些速食和饮料,平时就他们家自己吃喝,至于员工的,他们员工宿舍也有冰箱,想吃什么自己会买,反正零食是不会缺的。
因为他们跟一个零食商家谈了合作,下周就要改头换面上冠名了,他们花园也有了源源不断的零食储备。
凑过来看他手里摆弄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
乔明月只看得出来是一堆木头,乱七八糟地摆放着,根本看出来是桌子还是椅子。
岑砚青热得不行,他们客厅还没装空调,空调还在路上,反正家里就一个人,他短袖怕汗湿了就脱了放一边,□□上身,一件休闲长裤,拖鞋也懒得穿,盘着腿在摆弄地上一堆木头。
男人垂着头,后背肩颈线条一览无余,皮肤还是冬天时候一样白皙,只是天太热有一层薄汗,看起来格外诱人。
“是个类似积木的小桌子,”岑砚青说,“要自己拼起来。”
“……我见过自己拼家具的,没见过给自己买积木家具的。”乔明月吐槽,“这个要拼很久吧?真麻烦。”
“还行,半小时,都是按照流程拼的。”岑砚青拉她坐下,全屋木地板的好处就是随时坐着会比较舒服,不至于被地板冰得一激灵,他就着她的手喝了口冰水,“这里怎么这么热?”
“还没装空调啊,”乔明月对他的积木家具没什么兴趣,反而对他的肉/体更感兴趣,戳戳他后背,“啧啧,我本来是想让你晒黑的,你一整天都窝在屋子里怎么晒黑啊?”
“那你想我怎么办?”他笑道。
“拼完跟我去拔草吧。”
经过一个春天,花园里杂草丛生,拔都拔不过来,但是放任不管的话又不行,迟早要被杂草侵蚀成乱糟糟的,因为地里还种了花草,包括一些过了花期的百合,留着养球明年再开,还有若干看完花下地的朱顶红,最好是人工拔掉,避免误伤这些花花。
“好吧。”岑砚青答应了。
但是他没想到,她说的去拔草,不是正经的拔草。
美名其曰为了让他快点晒黑,乔明月把他的短袖给扔水里了。
他那是件白的短袖。
穿着湿透的白色短袖……那还不如不穿。
反正他们花园里干活的工人都是赤膊。
“你放心,你就负责我们家周围那几个花坛,碰不到别人的,”乔明月还理直气壮,“等你拔完草,衣服也晒干了,多好呀!”
“没想到你懂的还挺多。”
“嗯?”
“玩得挺花。”
“…………”
乔明月老脸一红,赶他去干活。
不得不说,岑砚青这身材,在阳光下是真的够下饭。
乔明月灵光忽闪。
她不想请明星请流量来涨热度,但是她这里又不是没有素材啊,她还有两个男大学生呢,而且两个大学生至少一米八,身材也不错,穿个背心在花园里干活……嘿嘿。
岑总换了双帆布鞋,还是高帮的,方便干活,俯身弯腰在花坛找杂草,偶尔摸不准就问她该不该拔,乔明月怕晒黑,一直站在树荫下远程操控,远远看一眼,不是花就让他拔了,杂草也不能乱丢,不是扯了就不管了,要收集起来放到一个大塑料桶里,到时候拿去堆肥,还能重复利用。
忽然,岑砚青扯起一长串乱七八糟看起来不太像是花的植物,问她:“这个确定不是花吗?”
乔明月眯起眼看了眼。
爱心形状的叶子,攀援植物,牵牛花无疑了。
“这个从根部扯断让它自己死了算了,还好没结种子,不然又自己播种明年长一大堆,可烦死了。”
“我怎么觉得它比你种的花都长得好?”
乔明月:“???”
她恨不得扣一整个屏幕的问号。
狗男人竟然敢质疑她的能力!
乔明月气呼呼地从阴处走出来,没好气踹了他小腿一脚。
他笑着把人揽过来,“怎么跟河豚似的,这么容易生气?”
“河豚???你礼貌吗!”
两人正腻歪,忽然有人叫“乔老板”,声音靠近,乔明月下意识就抱住面前赤/裸的男人给他挡住。
凶巴巴地说:“躲好,要是被人看见脏了我可就不要了。”
岑砚青乖巧点头,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往她身后缩,好笑地嘀咕:“是你让我脱的。”
乔明月:“我只是把你衣服打湿了,可没让你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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