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是罪恶的螺蛳粉跟冰可乐,他们四个家长在一楼客厅吃的欢快,反正两个崽都在楼上玩,也不用操心。
每人碗上都是一层红油,怕味道太大都没有放酸笋,味道依然炸裂,对于第一次吃这玩意的岑砚青来说第一口着实有些困难,但是乔明月跟唐依依都吃得很开心。
林岸拍拍他肩膀,“没事,吃不死人。”
岑砚青:“……”
谢谢,有被安慰到呢。
林岸做饭都是大分量,螺蛳粉里还泡了两个煎蛋,因为提前放进去的,现在已经浸满了汤汁,浑身都红彤彤的,岑砚青面露难色,但他旁边的乔明月已经快吃了一半了。
乔明月扭头看他,“你吃不惯?要不给我?你吃点水果去?”
“好吃么?”他问。
“好吃啊。”乔明月嘴唇都辣得通红,为了拉他入坑,干脆亲自喂,挑起几根粉喂到岑总嘴边,“来,张嘴。”
岑砚青就着她的手吃了口。
然后坚定地把碗推给了她,“给你吧,我去拿个苹果吃。”
“啧,岑总你行不行?”
岑砚青用行动表示,吃螺蛳粉,他是真的不行。
乔明月一人吃了两碗,岑砚青就一手苹果一手香蕉,等乔明月跟唐依依商量完明天的拍摄计划才回去睡觉。
唐依依这两个房子三楼用过道连通,其实还挺方便的,乔明月吃饱喝足,今天又不用带孩子,回去美滋滋洗了个澡就准备休息。
村里没有夜生活,九点钟路上就没什么人了,安安静静的,只是偶尔能听见几声狗叫,四周静谧,人也更容易安静下来,她大晚上吃得太多,肚子不舒服,两人一边看电视岑砚青帮她揉揉肚子。
看看时间,这才九点半,乔明月就打了个哈欠。
“也不知道念念睡没睡,平时她都是十点才睡的。”乔明月念叨着。
“应该睡了,听林岸说蕉蕉平时很乖,八点就睡。”
“真羡慕蕉蕉好睡眠。”
八点啊,成年人八点甚至都没有到宵夜时间呢。
跟亲妈隔着不到十米距离的念念,正在被窝里给蕉蕉显摆自己的手机。
她们刚刚靠装睡骗过了来查岗的林岸,听到关门声之后,念念就立马爬起来,灯也不开,窝在被子里用手机照明,给蕉蕉拍照,拍好了之后给蕉蕉看。
蕉蕉被窝是浅粉色的,窝在被窝里拍出的照片也是粉粉嫩嫩,蕉蕉肉乎乎的脸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粉色滤镜,一双大眼睛懵懵懂懂看着镜头,念念非常满意自己的作品。
蕉蕉看着她,眨眨眼,大大的眼睛里有点点期待。
“蕉蕉想玩吗?”念念把手机给她,“对准人,然后按这个就可以啦。”
蕉蕉还是第一次玩手机,像是获得了什么新玩具,对着念念咔嚓咔嚓拍了好多,听见声音嘻嘻笑起来。
玩了一会儿,生物钟作祟,蕉蕉就有点犯困,揉了揉眼睛。
念念却摸摸肚子,“蕉蕉饿不饿呀?”
饿?
蕉蕉想了想,摸摸圆滚滚的肚子,点头:“饿!”
“那我们吃点宵夜吧!”念念精神满满。
“好呀好呀!”蕉蕉也来了精神。
“可是一楼厨房才有吃的,二楼可能藏着小零食,如果我们现在出去二楼翻的话容易把你爸爸妈妈吵醒。”念念一边分析,“我先去看看他们在不在二楼客厅!”
念念动作利落从床上爬起来,透过门缝看了看外边,只有一盏小灯,并没有人,浴室也没有人。
她扭头招呼蕉蕉:“蕉蕉快过来!”
蕉蕉个子小,胆子也有点小,床还是有点点高度的,她慢吞吞趴在床边,穿着袜子的小脚丫疯狂试探慢慢着地,然后撅着屁股挪了两下,就爬了下来,哒哒跑到念念姐姐旁边,学着她的样子用脸蛋往门缝挤,直到脸蛋把门缝挤得越来越大。
念念对着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用超小声音对她说:“蕉蕉轻轻的哦,不能把爸爸妈妈吵醒。”
“嗯嗯!”蕉蕉乖巧点点头,不作声,跟着念念姐姐偷偷摸摸出去。
念念心思缜密,她甚至还回头把她们房间的门给带上了。
一楼客厅没有开灯,念念这个高度开灯确实有点难度,不过她手里有手机,她打开手电筒,牵着蕉蕉跟着手电筒的光一点一点慢慢下楼。
磨磨蹭蹭半天才到一楼,两人鞋都没穿,目标明确直奔厨房,念念去搬了个小板凳,站上去,拉开冰箱的门。
冰箱门刚打开,光亮溢出来,蕉蕉就兴奋得小声惊呼。
暖黄的光亮照在一高一矮两个小孩身上,蕉蕉仰头看着念念姐姐,目光崇拜:“念念姐姐好厉害!”
“嘿嘿,”念念满脸骄傲,“蕉蕉想吃什么?水果还是……这里有鸭脖!”
“鸭脖鸭脖!”
“可乐要不要?”
蕉蕉看着念念姐姐手里的“可乐”,皱起疑惑的小眉头,“中药,妈妈的中药,苦苦的。”
“原来唐阿姨也骗人,”念念嘀咕,“这个是可乐,很好喝的,有气泡,超级甜!”
她拿了两罐下来,又拿了鸭脖跟小苹果,苹果给蕉蕉洗干净,然后两人就坐在地上开吃。
这个可乐是易拉罐装的,靠手指打不开,念念小脑瓜一转,就去拿了个铁勺子开始戳,戳了好半天才弄开,先递给蕉蕉,再戳自己的,她这一罐大概是拿的时候摇晃久了,一打开扑哧一声,气泡往外冒,都流到地板上。
念念也无所谓,单手拿着可乐,跟双手抱着可乐的蕉蕉来碰了个杯。
“锵——”
念念喝了一大口,冰凉凉的气泡水入口,整个小孩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蕉蕉第一次喝可乐,没想到妈妈说的苦苦的中药竟然这么好喝,她咕噜噜喝了一大口,立马跟念念一样,浑身像是触电一样颤抖了一下。
直击灵魂的酥爽。
地上还放着鸭脖鸭翅,塑料袋装着的,念念已经打开了,拿起一个鸭翅,贴心地撕给蕉蕉吃。
冰箱门就这么开着,念念的手机也在一边开着手电筒,黑漆漆的一楼开放式厨房一片亮堂,只剩下冰箱门长期开着,偶尔会发出滴滴声。
但是两个小孩偷吃得太认真,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声响,蕉蕉咕噜噜一瓶可乐下肚,开始疯狂打嗝,念念看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嗝笑得不行,直接在地板上打滚,看见念念姐姐笑得这么开心,蕉蕉叶跟着咯咯笑,眼睛都弯起来。
与此同时,二楼主卧,唐依依正在跟林岸刷手机,忽然想上厕所,就踢了林岸一脚,“你客厅留灯了吗?”
“留了,你自己去吧。”
“……果然,婚后男人就变了。”
林岸听着她的控诉乐了,“我就跟你说晚上不要喝太多可乐,你不听,这会儿又起夜,你要尿我又不想尿,自己上个厕所就这么难啊,宝贝儿?”
“你闭嘴,你去不去?不去算了。”自尊心受挫,唐依依一把掀开被子打算自力更生,就被林岸抱起来。
他这个体能,抱她一个不到一百斤的小姑娘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啧,说你两句就急眼。”他嘴上不饶人,但是行动却很积极,抱着人打开卧室门往浴室去。
因为林岸睡眠不好,再加上某个原因,他们房间是全方位做了隔音的,基本上门一关外边啥都听不见,甚至能扛得住村里一大清早放哀乐。
唐依依刚进去,林岸在外边忽然琢磨出一点不对劲起来。
这滴滴声什么玩意?怎么这么熟悉?
哦,好像是某次他晚上下楼拿宵夜结果冰箱门没关严实,结果冷冻层的牛羊肉报废,气得唐依依半天没搭理他。
难道他又忘记关冰箱门了?
正好唐依依出来,林岸神秘兮兮地问她:“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唐依依认真听了下,立马凶他:“你又没关冰箱门!”
“啧,别都怪我,我们今晚又没啃鸭脖,不是都吃了螺蛳粉了吗?那会儿那么多人,冰箱没关肯定知道,怎么可能留到现在?”林岸一通分析。
唐依依想了想,想起前年她家进贼的时候,紧张起来,“不会又有小偷进来吧?”
“……方圆百里还敢来咱们家偷的怕不是不想活了。”
“那是怎么回事?”
林岸摸着下巴琢磨,目光落在边上蕉蕉房间,蕉蕉房间是靠着浴室的,看着看着,他就发现地板有点不对劲,他蹲下身,开了手电筒照地板,发现了小号脚印。
唐依依惊讶,“这个脚印不像是蕉蕉的脚,蕉蕉脚要小一点。”
而且平时蕉蕉睡觉都是穿袜子的,不会在地板上留下脚印。
“嗯,但是念念的脚,差不多就这么大,”林岸摇头起身,手电筒往蕉蕉房间一照,朝唐依依抬抬下巴,“我猜她俩现在都不在里面,你说呢?”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种种迹象都表明,她俩似乎集体“越狱”了。
不过作为蕉蕉亲妈,唐依依还是坚定站在亲女儿这边,“说不定只有念念起来了,蕉蕉还睡着。”
“啧,你还真不死心啊。”林岸,“来咱们打个赌,蕉蕉要是在里面,以后家里一个月的卫生,我包圆了。”
“成交!”
“我还没说不在里面???”
“那这样,要是在里面一个月卫生归你,不在里面,半个月卫生归你。怎么样?”
“……你还真会算。”
“等等!我打电话给月月。”唐依依忽然想起来,蕉蕉有没有参与目前不明确,但是念念肯定是参与了,这事得让月月亲自来,不然他们俩就算当场抓包,也没什么立场教育念念。
“好主意。”
于是大晚上的,正在消食的乔明月接到了唐依依的电话。
唐依依:“你们从三楼偷偷过来,小声点,然后到二楼这边来。”
过了不到三分钟,乔明月跟岑砚青就过来了。
林岸:“我们现在怀疑念念跟蕉蕉越狱下楼偷吃。”
乔明月立马表示:“肯定是我家念念。”
岑砚青:“不用怀疑,肯定是念念。”
林岸:“你们都不质疑的吗?”
乔明月一指紧闭的房门:“这个点念念要是在里面,我把头拧下来。”
林岸和唐依依:“……”
好狠的亲妈。
人到齐了,林岸打开门。
嗯,果然里面空空的,床上完全没人。
岑砚青评价:“她们没开灯,溜出去还知道带上门,只有念念能想到这一步。”
林岸:“嗯,蕉蕉下个床都费劲。”
“咱们小点声,下去看看情况。”乔明月说。
四个大人,挤在楼梯处,灯也没开,偷偷摸摸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往下挪。
他们家楼梯有拐弯,到拐弯处就已经能看见客厅的光亮了,站在拐弯的平台上,往下挪两步,开放式厨房一览无余。
开放式厨房就这点好,从高处往下看,基本上一清二楚。
乔明月立马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林岸一脸“学到了”,拿出手机开始拍。
保留犯罪证据后,乔明月才收好手机,站在楼梯上,双手环胸,看着厨房地板上啃着鸭脖子的小屁孩,轻咳两声。
那两声“咳咳”,在空旷的一楼十分明显,远比滴滴的冰箱声音大多了。
蕉蕉这种经历,没注意到声音,还在啃骨头上一点点肉肉。
念念身体一僵,眼睛提溜转,最后像是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的解释,只能扭头朝声音方向,满嘴都是油的对着妈妈嘿嘿咧嘴一笑。
原本严肃的四人看见念念这个笑,林岸首先绷不住,当场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好意思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依依愤愤咬牙,掐了一把林岸胳膊,“别笑了,你看看你女儿,完全不怕,还在吃呢。”
林岸这才连忙跑下去,“哎哟我的蕉蕉哟,这玩意买的中辣……”
念念满手都是油,在身上擦擦,继续朝着爸爸妈妈露出无辜可怜的笑,“爸爸妈妈晚上好呀——”
刚拿掉宝贝女儿手里的骨头的林岸看见念念这淡定样子惊呆了。
再看看怀里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蕉蕉。
什么叫小天使,什么叫小恶魔啊。
林岸深刻体会到了乔明月跟岑砚青的焦虑。
而且念念这态度似乎有点眼熟。
岑砚青正打算给念念洗洗手擦擦嘴,被乔明月一个眼神止住,只能朝念念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乔明月打算就地解决这件事,“乔、念、屿。”
被叫大名,念念立马老实了。
林岸跟唐依依心想:原来念念全名是这个啊。
“妈妈我错啦!”念念小嘴叭叭,听起来说话都不经过脑子似的,“我不应该晚上偷偷下来吃东西,也不该带着蕉蕉妹妹下来偷吃!”
认错倒是很积极,但是一点都没有反省的感觉呢。
“哦?”乔明月挑眉,“然后呢?”
“然后……唔,然后就是,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流程倒是挺清楚的。”乔明月冷笑,“钟蕖教了你很多啊。”
林岸恍然大悟:他说刚刚怎么觉得有种熟悉感!
“每次都是,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犯啦,然后下一次还是背着我们偷偷做,我们不知道就像是赢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被抓包就开始装疯卖傻。”乔明月对亲女儿毒舌依旧,从前是宝贝女儿不想说这么难听,今天正好碰上,在气头上,说话也比往常要厉害。
“第一,不问自取是为偷,东西是你买的吗?你能够随便拿吗?”
“那我给林叔叔钱!”念念仰着脖子说。
林岸心里一声卧槽。
这感觉,跟钟蕖一摸一样。
林岸反骨上来,一戳念念小脑袋:“你在侮辱谁呢???”
念念迷茫眨眨眼,不太明白。
“哦,你已经变成那种我家最有钱所以全世界都要让着我的坏小孩了。”乔明月说,“有钱真了不起呀。”
念念:“…………”
嗯,虽然才四岁,已经能听出来妈妈的阴阳怪气。
“第二,弄脏地板,你自己的衣服,谁来收拾?让林叔叔唐阿姨来收拾,还是我跟你爸给你擦屁股?”
念念:“……我自己来。”
“哦,你是会洗衣服还是会拖地?地板上的油渍怎么处理知道吗?衣服洗得干净吗?用洗衣机?洗衣机是你家的吗?”
念念:“…………”
“第三,嗯,第三点你明天就知道了。”乔明月懒得说,“上一次你第一回吃麦当劳结果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念念彻底不吱声了。
岑砚青适时出来,“既然做错了事,就要自己承担后果,爸爸带你去洗手洗脸。”
相比凶到爆炸的妈妈,爸爸还是和气一点,念念跟着岑砚青去楼上,蕉蕉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乔明月问林岸:“这边镇上医院怎么样?她们今晚吃了这么多,肯定要闹肚子。”
“没事,家里有药,”唐依依说,“而且他算半个人医。”
“啧,什么半个,正经医生。”
“那就好,”乔明月松了口气,“念念肠胃本来就不太好,蕉蕉年纪又小,胃也受不住。”
唐依依捏捏蕉蕉肉肉脸蛋,“我看她竟然喝了一整罐冰可乐,现在还在打嗝呢。”
蕉蕉看见妈妈,虽然心虚,但是还撅着嘴对唐依依说:“中药,苦苦,妈妈骗人。”
唐依依冷哼一声,“你明天就知道中药苦不苦了。”
蕉蕉不明白,但是看妈妈这么坚定,并不心虚,小脑瓜开始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
折腾了一晚上,念念还是跟着爸爸妈妈睡,后半夜乔明月也没睡好,念念开始闹肚子,哼唧着说肚子痛,岑砚青又去烧水,喂她喝药。
这时候的念念就没有坐在厨房地板上啃鸭脖那时候神气了,蔫蔫的,缩在妈妈怀里,捂着肚子,还掉了几滴眼泪,惹得乔明月心疼得不行。
念念抓住妈妈的衣角,喝了苦了吧唧的药,终于反应过来妈妈说的第三点是什么,这下子是真的知道错了。
“唔妈妈,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我可不敢信你。”乔明月说,“之前你就说过这种话。”
念念抿着小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撒谎太多次,她在妈妈那里已经失去信任了。
一想到这,念念悲从中来,呜呜哭出声,“呜呜妈妈我真的错了———”
岑砚青摸摸她脑袋,“好了好了,没事的,爸爸妈妈还是会相信念念的,只要念念以后表现乖乖的,我们也会像从前一样相信念念说的话。”
乔明月还生着气,岑砚青偷偷看了她一眼,乔明月才说:“你爸说的对,我不是想要你听话,只想你变好,不要变坏。”
“念念不会变成坏孩子的。”她用小手抹去眼泪,“明天我就去跟蕉蕉还有林叔叔和唐阿姨道歉。”
第二天,因为两个小孩子拉肚子齐上阵,早饭就只有清粥,吃完早饭还要喝药,蕉蕉有点点低烧,额头上贴着退烧贴,乖乖被林岸抱着和白粥,把念念心疼坏了。
两小孩喝药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痛苦。
蕉蕉还好,她精神不好,咕噜噜灌两口就喝完了。
念念比较惨,她精神状态好,恢复得好,喝药堪比吞针,差点就yue了。
两小孩一整个痛苦面具,经过一晚上折腾,终于安分了,念念喝完药,就去擦地。
昨晚上的战场还得她自己收拾,收拾完了,还得去扔垃圾,全程都没要人帮忙,蕉蕉生着病,也帮不了她。
扔完垃圾回来,念念才窝进妈妈怀里,怪不好意思地问她:“妈妈会不会不喜欢念念了?”
“不会,妈妈永远爱念念。”
“如果念念变成坏小孩,妈妈还会爱念念吗?”
“嗯,”乔明月点点头,“会爱的,只是会爱的很痛苦。”
念念似懂非懂,“那我以后不要妈妈痛苦。”
乔明月笑了,“好呀,妈妈就全靠念念了。”
“唔,也需要爸爸分担一下的。”念念说,“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岑砚青:“这时候你倒是想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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