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你很牛吗[GB] > 26. 然后呢 叶芝酒的询问。
    叶芝酒灰头土脸地从洞口钻出去。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恍惚觉得自己的军校生活有一点怪异。


    别人都是异星球大战,跟异星兽厮杀——而她,出了两次任务,次次都是在钻洞。


    不知道还以为她上的是地鼠学校。


    叶芝酒一边吐槽,一边小心翼翼探头出去查看。


    空旷的山谷,被重峦叠嶂的山壁环绕。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探出半个脑袋。


    山谷内的小型部队没发现这点异常。


    巨大的能源开采仪器被插在山谷中央,正在源源不断地汲取着底下的能源。


    叶芝酒看了一眼就震惊地缩回脑袋。


    机器的轰鸣声在她身后回响,叶芝酒原本还以为那是什么星际海盗之类的非法组织在偷采——但探头出去的瞬间,她分明看见了部队的标识!


    叶芝酒当机立断打开光脑,给徐蜜意传了消息。


    山洞内的环境对信号有影响,时间也有错乱,但她出来以后就一切正常。


    徐蜜意很快回了信息。


    飞船坠毁,他们也在地毯式搜寻所有学生的踪迹。每个人的装备包里都有发信器,但叶芝酒他们在洞穴里没办法发送信号——而且单纯的定位信号有可能会被特殊设备中途截断。


    这些都是叶芝酒后来才知道的。


    她误打误撞做了个最正确的选择。


    在徐蜜意带队过来之前,叶芝酒退回咔呼咔的洞穴,打算看一看她的朋友们都怎么样了。


    已经陆续有人醒了过来。


    叶芝酒把她目前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游温书。


    游温书这次没再让叶芝酒到处乱跑,他几乎是压着叶芝酒回到搭好的营地里,神色严肃地说:“不管外面情况怎么样,你已经烧到40度了,不要乱跑。”


    区区40度……


    叶芝酒也知道持续高烧容易引发很多问题,她叹息一声没再乱动,在营地里找了个地方坐下,小声嘟囔:“我感觉好像还行啊?”


    “先把退烧药吃了。”


    叶芝酒摇摇头,见四下无人,随手从包里翻出她的o专用抑制剂:“应该是发热期,没事儿。”


    游温书:“……”


    没见过这么强悍的o。


    叶芝酒烧得脑袋发胀,但她自己意识还很清醒,没忘记布置任务:“我看南门和白釉都醒了,你挑一个跟你,从我之前走的那条路出去……那边有个能源点。”


    “你到那边扫描一下应该就能了解情况了,可能有点危险,注意安全第一。”叶芝酒认真道,“跟导师保持联系,另外看看能不能敲点能源回来。”


    游温书:“好。我会带能源回来。”


    那可是比蓝矿还要值钱的能源。


    她自己或许不认识,但游温书可是专业能源班的。


    事情交给他办,叶芝酒很放心。


    “但是队长……”游温书临走前说,“你要答应我别乱跑,坐在这里休息。”


    叶芝酒正色道:“没问题,我跟你保证。”


    抑制剂打完没一会,她就感觉体内隐约流动的燥热缓缓退了下去。


    叶芝酒吐出一口浊气,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出去看看。


    门帘忽然被人掀开。


    白釉安静地走了进来,看见叶芝酒起身,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叶芝酒身边,扶着她的胳膊小声说:“队长……你需要休息。”


    叶芝酒摆摆手:“没事儿啊,我挺好的。”


    白釉声音很轻:“游温书说您答应了坐着休息,让我来看着您。”


    叶芝酒:“……对了你们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啊?”


    很拙劣的转移话题。


    白釉抿唇露出一点点笑意,解释道:“游温书能检测生理数值,引导加快我们的代谢速度……原本我们也已经接受过治疗,只需要把剩下的催眠毒素代谢掉就可以了。”


    叶芝酒震惊:“还能这样。”


    白釉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他坐在叶芝酒身边,整个人安静温顺得毫无攻击性,简直比叶芝酒还不像个alpha。


    两人一言不发地坐了一会儿,叶芝酒也没出声打破沉默。她往椅背上一靠,打开光脑开始看之前下载好的漫画。


    白釉什么都没做,就只是在旁边坐着。


    过了好一会人,叶芝酒才想起来问他:“你就这样坐着不会无聊吗?”


    她突然出声,白釉也没被吓到,只轻声说:“不会。”


    叶芝酒疑惑地看着他,好像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完,于是耐心又安静地等待着。


    白釉很缓慢地开口:“……我喜欢,发呆。”


    叶芝酒知道自己不能乱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坐在白釉身边和他聊天:“那你为什么会每天跟着秦羿?你们是好朋友吗?”


    两个人都不像是会主动跟别人搭话的性格。


    怎么会成为朋友的呢?


    白釉低了低头。


    他在跟人沟通的时候反应很慢,也不太理解一些隐喻或者反讽之类的话。


    “我希望……能够是。”白釉又认真思考了半天才说,“老大,是值得尊敬的人。”


    他说完抿上嘴。


    要是不了解他的人看见这一幕,大概率会觉得他已经说完了。


    但叶芝酒总是觉得他好像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她坐在白釉身边,鼓励他继续说:“那然后呢?”


    叶芝酒的语气里并不含什么催促,更像是因为对他要说的话题感兴趣,所以才忍不住追问。白釉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他甚至有点受宠若惊地坐直了身子,红着耳朵摸摸自己的鼻尖。


    “你想听吗……?”


    他几乎是期待地问叶芝酒。


    叶芝酒笑着点点头:“想呀,听起来是有什么故事?”


    白釉用力地点点头。


    他开始讲述自己上高中时候发生的事情。


    他们家和秦羿的家一样,是古老而地位崇高的家族。不过仙鹿一族自古以来都是身份尊贵的象征,而他们家族则是自古以来崇尚武道的古武世家。


    在星级社会,古武术的地位早就一落千丈,他们家也空有一身古老名门的傲气,其实早就失去了相应的地位和权利。


    白釉对这些不大理解,他和秦羿一样,从小被家里奉为天才,在古武方面的天赋远超过去数百年来的所有前辈。


    作为一名在军校读数的alpha,作战能力的强大几乎就代表了一切。


    偏偏他的性格跟能力完全相反。


    不会说话,不懂交友。


    也不像是秦羿,拥有强大的家族背景。


    秦羿被众人羡慕,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环绕。


    而他只会被别人嫉妒,因为在不起眼的角落,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阴暗情绪滋生的温床——他遭受了一场在军校环境内极为罕见的校园暴力。


    最开始是故意的冷落和排挤。


    他走到哪里,哪里的人群就全部散开,仿佛在避让什么瘟疫的传染源。


    可惜白釉对这些排挤毫无察觉。


    他天生对他人的情绪不敏感,甚至连自己的情绪都很难察觉。


    白釉仍然按部就班地上课、训练,直到那些像是玩笑一样的小动作开始变本加厉。


    做好的作业不翼而飞,光脑里收到一封封匿名的恐吓信,连收发作业的课代表都开始遗漏他的那一份,导致他常常少交作业,原本全a的成绩单也开始出现了b和b-。


    即便如此,白釉还是没发现什么不对。


    没有人敢当面欺负他。


    毕竟白釉的古武术不是白学的,真的面对面遇上,可能十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这学期结束,白釉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


    他的成绩单太不漂亮了,作为千年一遇的天才,家族振兴的希望,怎么可以成绩下降得那么厉害。


    没有人问过他为什么,白釉也不知道要解释。


    他张了张嘴,感觉没有人想听他说话。


    于是他闭上嘴巴,任由家族长老的戒尺抽打在自己身上,一遍又一遍。


    那时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冰天雪地,白釉一个人□□着上身,在家附近的公园里加练。


    秦羿路过时看了他一眼,喊了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认识我。”白釉眼睛里带着点笑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过秦羿一直很聪明,过目不忘,认识所有人也不奇怪。”


    叶芝酒好奇道:“你很喜欢他吗?”


    白釉愣住,微微张大嘴巴看着叶芝酒,很惊讶的样子。


    ——也是一个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表情。


    谁知道他在惊讶些什么?


    难不成是被人说中了心思?


    叶芝酒倒是没乱猜,安静地等待着白釉的解释。


    果然,白釉看她在等着他回答的样子,才迟疑着开口:“喜欢……这么说似乎有些奇怪。我和南门,对他是很尊重。”


    “他接纳我们,也帮了我们。”


    叶芝酒这时候才知道,南门舜那种大大咧咧人,竟然曾是和白釉一样的校园暴力受害者。


    他们两一个过于安静,一个过于闹腾。


    一个不爱说话,一个话说太多。


    他们都因为“不够合群”而被排挤,最后遇到秦羿,听见他问:“下次分组我们一起?”


    秦羿似乎愿意成为他们的朋友。


    而他们在成为秦羿的“朋友”之后,就不再受到任何故意的排挤和冷落。


    很多人对他们的态度甚至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从排挤变成讨好,就像那些人对秦羿做的那样。


    “那时起,我们就一直跟着他。”白釉轻声细语地说完,“后来也习惯了,就这么一直从高中跟到了大学。”


    叶芝酒:“哇……”


    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段呢。


    她对秦羿的印象又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白釉长出一口气,拍拍自己的心口,像是有些后怕似的:“我还是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么多话。”


    他总觉得其他人对他的事情都不关心,所以没必要说,说了也没有人在乎。


    只有叶芝酒,几乎和他一样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倾听、鼓励他诉说。


    “那现在还会有人欺负你吗?”叶芝酒问道,“我们小队好像经常开会,你们都没时间跟秦队待在一起了。”


    白釉摇摇头:“没有。单兵系的同学都很好。以前那些人,都没考上首都军校。”


    叶芝酒拍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虽然听起来很解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算是报仇雪恨了。


    但白釉曾经受到的伤害是实打实存在过的,不会因为对方以后的生活比他惨就消散。


    白釉也从叶芝酒的动作里,体会到了一点安慰。


    很神奇,他对情绪钝感力很强,却因为她的一个动作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谢谢你,队长。”白釉认真道,“你跟老大都是很好的人。”


    叶芝酒正要微笑,就听白釉继续道:“对了,听说老大在静养?他那么强,怎么会受伤?严重吗?”


    叶芝酒:“…………不严重。”


    手臂骨折了而已。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就是你觉得“很好的人”的队长我,亲自折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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