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已婚?
沈千橙一瞬间明白了,联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以及秦则崇只处理造谣人员的处理方式。
“你是不是早就在这里等着我?”她问的时候,声音不高,有点江南的嗲:“故意的?”
一双暧昧的狐狸眼若有若无地看着他,分明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答案来。
近在咫尺,秦则崇压低音量:“是故意又怎样?”
这么理直气壮,沈千橙也愣了下,还以为他会装模作样一下,有点语塞,不知怎么回。
哑口无言呆愣的模样,更让男人觉得可爱。
秦则崇本只是提议,但她的反应,让他想要做实。
他抬手,抚上她的耳后,缓缓落到颈侧,不紧不慢道:“澄清你抛弃正牌男友的谣言,只有这一个方法。”
沈千橙陷入思考。
秦则崇却在她这时候,亲了亲她的脸颊,过后又移到白洁的耳朵亲了下。
沈千橙正在纠结他提的方法呢,被亲得发痒,伸手去拨,无意识娇嗔:“你好烦。”
秦则崇笑了声,退离,问:“想好了么?”
沈千橙侧过脸看着他,认真说:“我肯定不能公开你,不然我之前做的不都是白做了吗,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新闻主持,但是也不想成为你的附庸。”
到时候,没人会记得她是主持人沈千橙,只会提到秦则崇的妻子,秦太太。
“所以发结婚证肯定不能发你。”她小声问:“把你打码?”
秦则崇望了她半晌,“行吧。”
听这语气,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沈千橙放心了,又挪到他身旁,哄道:“老公,我会给你打个可爱的码的。”
“……”
秦则崇刚才没笑,现在听笑了。
而且,他忽然发觉,自己也很好哄。
沈千橙的那本结婚证早在来京市那天就带了过来,她向来是到哪儿都会把所有证件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她开始思考怎么拍照片:“一张证就可以了吧,要不,你的那张也给我拍一下?”
“回家里拍。”秦则崇的手随意地把玩着她堆叠的裙子。
沈千橙问:“还有那个造谣的,找到了怎么办?”
秦则崇嗓音微沉:“你应该问你自己想怎么办?你是受害者,你的诉求才是唯一。”
沈千橙诶了声:“她造谣的不是什么大事,最多道个歉了事,也不会有什么法律惩罚。”
她大人有大量。
秦则崇问:“你觉得她的哪些话是谣言?”
沈千橙被他这么一问,突然感觉好像那个投稿唯二造谣的句子是她勾引男人和想甩了男朋友。
“当然是甩了你!”
“勾引男人有本事不是?”
“也是,两个都是。”
秦则崇撩拨着她的裙摆,“其实半真半假。”
沈千橙不乐意:“胡说,我才不勾引男人,这话多难听,比甩了你还过分。”
“我也在男人之列。”
“……”
沈千橙沉思:“我也没勾引过你吧?”
秦则崇挑眉,低声开嗓:“sur……”
一个单词才开头,沈千橙已经伸手捂住他的嘴,恼道:“我就知道肯定没有。”
她怎么想起来问他这个问题的!
秦则崇的唇还未闭上,在她的手心里温热。
沈千橙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到甩了男朋友上,松开他:“就算秦总以后破产了去工地搬砖,我也不会甩了你的。”
秦则崇凝着她,“真的吗?”
沈千橙被他看得心虚,但看到他那张脸,又觉可以:“真的,我养你。”
男人太养眼也好,可以养着当吉祥物,她又不缺钱。
秦则崇漫不经心道:“一般我养你这种话,到最后,相看两厌,就会变成我养的你。”
沈千橙手摸上他的脸,“怎么会。”
就冲他这张脸,看两眼就气消了,怎么会厌。
秦则崇贴着她柔腻的掌心,深深感觉到她的喜爱源头,不禁抬眉:“秦太太记得说话算话,一言为定。”
沈千橙点头敷衍:“说好,说好。”
反正秦氏几十年内都不会破产,等破产了,她和秦则崇都差不多已经去世了。
-
回到千桐华府内,沈千橙已将这件事忘了一干二净。
杨蕊楚打来电话,做贼似的问:“沈老师,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分手了?”
沈千橙正和秦则崇在卧室,飞快地瞄了眼正洗手的男人,还好没开扬声器:“没有,假新闻。”
“哦,段川穹和李衡都过来问我。”杨蕊楚说:“沈老师魅力太大,他俩可能都在等你分手。”
沈千橙按了按太阳穴,清清嗓子:“你告诉他们,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分手的。”
她明显是故意,对面秦则崇侧目。
杨蕊楚震惊:“话这么绝对,为什么?”
沈老师难不成真是个隐藏的恋爱脑,被pua到极致了?
“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挂断电话,沈千橙给男人抛了个媚眼,百灵鸟似的不停唤他:“秦则崇,秦则崇。”
秦则崇在洗脸,隔着毛巾嗯了声。
沈千橙比他音节多:“听到我刚刚说的话没有,你看,我对你多好,别人在等我,我都不理他们。”
秦则崇在她的自夸里取下毛巾。
“所以你要对得起我的好,不然有你好果子吃。”沈千橙用一张妩媚的脸,说最狠的话。
秦则崇不禁笑了,她斜斜倚在洗手台低矮的半墙边,姿势凹显曲线,他伸手捏捏她脸颊。
“你的花言巧语这么多,我该信哪一句。”
“当然都信。”她眨眼。
秦则崇抽了条干净的毛巾,在她的脸上轻缓地揉来揉去:“清醒一点再告诉我答案。”
沈千橙眼前一黑,去抓他的手臂,闷声:“秦则崇!你想杀了你老婆吗?”
秦则崇取下毛巾,看到她白净的脸被热烘得微红,皮肤吹弹可破,嘴唇更艳。
他哼笑:“怎么舍得。”
沈千橙被他这四个字的亲昵说得耳朵也热了下,漂亮的眼睛下意识地躲避他的眸光。
她悄悄开口:“你把你的结婚证拿给我。”
在他面前直愣愣的转话题,也就她一个。秦则崇嘴角勾了勾,从洗手台后走出,拉着她往外走。
其实,沈千橙只看过一次他的结婚证——从民政局出来的那天,后来就再也没见过。
“你要带我去哪儿?”
“拿结婚证。”
等停在一个保险柜面前时,沈千橙难以置信:“你把结婚证放保险柜里?”
秦则崇刮了下她手心,语调平静地告诉她:“秦太太,结婚证也属于珍藏之物。”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
沈千橙的心却意外被撞了下。
而且,对比她那张随意放在文件袋里,和其他毕业证等等挤在一起的结婚证,显得好不重视。
嗯,待会拿的时候不准秦则崇跟着,不准他看到,过后她再买个漂亮盒子装着。
男人已经开始输入密码。
沈千橙扭过头避开,“你就这么给我看密码,也不怕我把你的珍藏都给偷偷卖了。”
没想到,她的脸被捏着掰了回来。
秦则崇说:“看好了,下次你自己打开。”
“啊?”
“不要到时候说老公不给你密码。”
沈千橙就这么看着艺术品似的保险柜在她面前打开,内里流光溢彩,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转表器。
数十支价值不菲的腕表嵌在其中。
下方是珠宝首饰放置的位置,品牌定制的天然皮革,天鹅绒的内衬,煞是好看。
出乎意料,第一层只有一个精致的盒子。
沈千橙没想到的结婚证就在里面,她伸手去接。
秦则崇说:“不急,先录指纹,喜欢哪只手?”
还有这种选择,沈千橙匪夷所思,又觉得他真是对她丝毫不设防,地被他抓着手在上面按来按去。
指纹录了,密码也见了。
沈千橙捏着结婚证,亦步亦趋地跟着男人走出去,又控制不住地问:“你真不怕呀,你的宝贝可都在里面。”
“没有都。”秦则崇停下脚步。
等了会儿,见她走到自己面前,他说:“你不是还在外面?”
他说这话的同时,沈千橙心里有过一秒的不好意思,什么时候了,还说情话。
“老土。”她娇嗔。
秦则崇懒调:“所以宝贝不满意了。”
他一口京片子,低沉又性感。
沈千橙以前觉得宝贝这词儿腻歪肉麻,现在被这么叫,心跳快了一分,原来还蛮喜欢。
她就是靠声音出名的主持,自然也有些声控,难以抵抗,没忍住凑上去亲了口:“也不是,勉勉强强接受你的夸奖吧。”
“就这样?”秦则崇问。
“这样还不行?”沈千橙反问。
秦则崇没答,以行动表明不够,按住她还未退开太远的后脑勺,重新深吻了下去。
猝不及防下,沈千橙一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捏着结婚证的手无处安放,停在半空中。
屋里的光映出两人交叠的影。
直到很久以后,秦则崇才转为轻轻的亲吻,亲她的唇珠,唇角,再是眼睛。
他热息令沈千橙眼睫轻颤,难以忍住在他的唇下睫毛扇动,如蝴蝶加快的振翅。
她气息微涩:“你够了啊。”
“当然不够,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个男人只亲就够了。”秦则崇声音淡哑,内容颇带暗示意味。
沈千橙看透他,咕哝:“你又要色色了。”
不过,这会儿她也有点意动,仰脸看他,白皙面容因缺氧兼暧昧染上的绯红还未消散。
“要不……先运动,再去吃晚饭?”
她看向他的那双狐狸眸里像是有钩子,搭在他身上的手像狐狸尾巴,蹭来蹭去,缠在他心上。
秦则崇忽地笑了:“先发微博。”
沈千橙很想把结婚证扔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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