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湖面的船只许多,湖边两侧绿柳成荫,还有灯火通明的酒楼,以及一个卖艺不卖身的花楼,花楼上的姑娘花枝招展,姜甜虽然被陆泽安的美色所吸引,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这一眼竟然有人扔了花下来,扔到了姜甜的怀里,姜甜抬头看过去,就听到有人在笑。
姜甜眼巴巴的模样,“泽安,是不是扔给你的,扔错了?”
陆泽安:“阿甜,我虽然去过,可是一次是为了公务,进去后直接封了花楼,一次是为了找陈寒。”他认真,“我没有通房,也没有妾氏,身边更没有伺候的丫鬟。”
这也是,姜胜还有姜周氏对此也非常满意。
姜甜点头,陆泽安如此坦诚,姜甜也想说点什么,“我没养过面首。”
陆泽安一顿笑着问,“没养过面首?”
姜甜绞尽脑汁,笑得灿烂,“你也是我第一个想要嫁的人。”
如此的直白,如此的大胆,陆泽安觉得脸上有些热,他吹着湖上的风,“你亦是我第一个想要娶的人,”
陆泽安看着湖上的波光粼粼,内心感叹,怎么能这样可爱?
姜甜看着陆泽安有些红的脸颊,神色痴痴,他是害羞了么,害羞了怎么可以如此好看,如果脸在红一些是不是会更好看?
姜甜握住了陆泽安的手,跪坐在船上忽然凑近,“我说真的。”
陆泽安喉结滚动,“我亦是说真的。”
姜甜:“我待你和待旁人不同的。”
柔弱无骨的手,即使陆泽安看着淡定,实际上,已经耳尖都在发烫。
陆泽安声音柔和,“阿甜,我知道的,你在我这和旁人也是不同的。”
外面划船的船夫听着里面的动静,虽说有一些没听清楚,但是也是跟着笑的嘴巴都快咧开了,摇头感叹到这两个人真是恩爱啊。
姜甜坐好,盯着陆泽安目不转睛,眼波流转,好像眼睛里面全是他,任谁被姜甜这样一个大美人这样盯着,都是心潮澎湃,更别说陆泽安了。
姜甜轻轻哼着在江南得时候听过的歌。
吴侬软语,有些甜。
陆泽安想着,如果今天带了琴就好了,这样就能在湖上抚琴了。
姜甜:“好听么?”
陆泽安:“好听。”
陆泽安不能带着姜甜在外面逗留太久,姜胜和姜周氏大概等着姜甜回府才能歇下。
船在岸边停靠,陆泽安起身从船上下来后,对着跟在自己后面,还站在船上的姜甜伸出了手,姜甜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和刚刚不同,姜甜的手完全被陆泽安的手包裹住,他的手宽厚温柔。
姜甜不想松开,眼巴巴的,“泽安,我怕。”
陆泽安:“无事,我握着你的手,你往前一步到岸上来。”
在江南水乡生活数年的姜甜紧紧握着陆泽安的手,可惜她的力道对于陆泽安来说,实在是太轻的,像是在轻轻的捏了捏他。
陆泽安:“阿甜,先迈出左脚,然后右脚在踩上来。”
姜甜:“真的不会有事情么?”
陆泽安声音放慢,“不会,阿甜信我。”
姜甜迈出了右脚,迟疑了一下又把右脚收了回去,陆泽安以为姜甜还是不敢的时候,她乖乖的迈出了自己的左脚,陆泽安觉得有些热。
陆泽安一用力,姜甜站到了岸上。
姜甜:“泽安,我上来了。”
陆泽安:“嗯,你上来了。”
游湖结束后,姜甜又坐上了马车回去,陆泽安还是在前面骑马,规规矩矩,两个人没有同坐在一辆马车里面。
马车缓缓向前,姜甜掀开车帘想要叫陆泽安,可惜街边人多,泽安两个字被她咽了回去。
马车还没到姜家大门外,姜甜就看到了在外面等着的三哥。
姜甜:“三哥!”
姜兴文看着坐于马背上,没有和姜甜同坐在马车上的陆泽安神色缓了缓。
马车停下来后,姜甜从马车上下来,她踩在凳子上,姜兴文快陆泽安一步把姜甜扶了下来,脸上都是得意,还要忍着。
刻意慢了一步的陆泽安如春风般和煦,“三哥,那我便先告辞了。”
姜兴文一心扑在姜甜这里,“今日劳烦世子了。”
陆泽安:“阿甜,我便先回去了。”
姜甜对着陆泽安挥了挥胳膊,恋恋不舍。
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姜甜看着陆泽安身影越来越远,到了转角处回头时,忍不住说道:“三哥,你看啊。”
姜兴文:“........”
这会儿还早,姜兴文送姜甜回又春院,一路上,姜兴文越想越生气。
姜兴文:“说他诡计多端,实在是没错,竟然叫我三哥,谁稀罕他叫我三哥啊,竟然趁着我心思都在你这里的时候叫我三哥,是不是就觉得,这个称呼我日后要认下了,也认下他这个妹夫了!”
姜甜想说他们已经订婚了,却因为说话的是姜兴文没反驳,晃了晃姜兴文的胳膊,“三哥。”
姜兴文:“早知道,当初在江南的时候,三哥就给你搜罗各色美男,让你养面首,然后再给你找个入赘的夫君的!”
姜甜:“不要,我就要陆泽安。”
姜兴文:“........”
又春院的石榴树上的石榴花落了许多,樱桃没让人打扫,知道姜甜平日里就喜欢看这株石榴树了。
站在树下,姜甜去接了石榴树上落下来的花瓣,“就在这吧。”
樱桃:“姑娘,什么就在这吧。”
姜甜:“画像啊,明日赶紧找画师过来,就在这石榴树下,给我画一幅画像。”
石榴,自古以来有多子多福的寓意。
樱桃和叶儿坐在一旁看着姜甜,两个人一起摇了摇头,像是无奈的模样。
姜甜在石榴树下面转了好几圈,“樱桃樱桃,好樱桃,快来看看,我站在那里好看一些。”
樱桃真诚,“姑娘,你站在那里,就好看!”
—
陈寒得知陆泽安和姜甜订亲了,匆匆赶回来,在承恩侯府等了陆泽许久,还在承恩侯夫人那里用了晚膳,又说了快一个时辰的话,这才等到陆泽安回来。
和承恩侯夫人告退后,陈寒一路到了陆泽安住的院子。
陆泽安坐在石桌前正在吩咐小厮明日找画师过来。
陈寒:“你你你,你是怎么把阿甜妹妹骗到手的,苍天哪,阿甜妹妹怎么就要嫁给你了。也就是你下手早,你知不知道,自从阿甜妹妹去了我们书院,多少学子在明里暗里的打听着啊。”
陆泽安抬眼,“怕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阿诚要出去又被陆泽安叫住,“在帮我去看一下石榴树,过几日我亲自在院子里面栽一颗石榴树。”
陈寒:“..........”
陆泽安:“寓意我们多子多福。”
陈寒酸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阿甜妹妹想要多子多福,人家不想多生孩子呢。”
陆泽安:“夏日里吃些自己院子里面的石榴,也好。”
—
姜芷和姜老夫人回姜老夫人的娘家小住,姜芷被捧得飘飘然,原本就瞧不起姜老夫人的娘家人,如今更是觉得高人一等。
回来时,姜芷那点对永新伯爵府的不满,也全都消散了。
姜老夫人娘家的侄子都纳了妾氏,更何况是永新伯爵府的嫡次子呢,这些对于姜芷来说,已经是云淡风轻了。
他们从前也讨好姜芷,可是和现在相比,他们更加的卑躬屈膝,姜芷享受这些,喜欢这些。
姜老夫人和姜芷说着话,姜芷站在一旁,看着温顺。
姜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进来,欲言又止。
姜老夫人:“这是怎么了,这几天府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总不能是二房那边,又做了什么吧,还是姜甜做了什么?”
“老夫人,承恩侯府上门和二房的姜姑娘提亲了,承恩侯府姿态极低。”
哐当,是茶杯掉落的声音,姜芷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姜甜,要做世子妃了?
姜老夫人头晕差点昏过去,没想到竟然让二房把风头给盖过去了,姜甜一婚还比一婚高!
姜芷曾经在宴会上见过陆泽安,就算前段时间京城有一些关于陆泽安的传闻,但是也无伤大雅,陆泽安是未来的承恩侯不说,模样更是一等一的,最多就是在娶妻之事上挑剔了一些,听说心思深沉了一些,林裕诚单独看起来很好,可是和陆泽安一对比,谁输输赢,都不用犹豫。
姜芷回去以后气的在屋里面砸了茶具花瓶,好好期盼的一门婚事,也成了不愿意了。
甚至还在想着,如果林裕成是嫡长子就好了。
丫鬟进来:“姑娘,永新伯爵府那边......”咬了咬牙才说,“林公子的通房,有孕了。”
轰隆一下,姜芷站都站不稳,扶着桌子跌坐后,像是没听清楚,“你说什么,他的通房有孕了?”
丫鬟:“是,现在都叫你去商量,这件事情要怎么办。”
姜芷:“不能商量,没得商量,如果要这孩子,这亲就不成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风光的好亲事了,大不了,大家的脸面一起扔到地上踩算了!”她发了疯一样,把桌子推翻,“还不滚去告诉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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