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向着她的亲孙女。”
“你都亲自去了，还这样。”
……
林大姑丈说了林大姑姑好一会儿，林大姑姑任由她丈夫说,她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
在丈夫的面前,林大姑姑始终低人一等。纵然林大姑丈年轻的时候还有风流韵事,但那都是他和林大姑姑结婚之前的事情，在林大姑丈眼里,那些事情都不算事把柄。
林大姑丈和林大姑姑刚刚结婚的时候,他对妻子的态度就不是很好。这些年过去,还是如此。
为了让丈夫的火气小一点,林大姑姑不说话，她想丈夫多说几句之后，丈夫的心情也能好点。
林清雅和林母这边是借不到钱了,林大姑姑只能想着别的亲戚。也许她还是得亲自找两个弟弟,在两个弟弟的面前卖卖惨。
在林阿奶从林大姑姑这边得知林清雅买房子的事情,林阿奶没有跟三儿媳妇说。
不过这一件事情要是有心,还是可能打听到的。
林三婶便听人说了,说林清雅又买了房子。
“妈，清雅买新房子，她叫你过去玩了吗？”林三婶问。
林阿奶正准备去做饭，她听到三儿媳妇的话,抬头看向三儿媳妇,“她自己又没有住在那边,难不成为了让我这个老婆子特意看看，还得过去住上两天？”
“清雅才工作几年啊，又怀孕又买房的，还真是厉害。”林三婶道,“写小说能赚这么多？”
林三婶到现在还不知道林清雅的笔名是什么，她想林清雅一定是一个很出名的作者。
“改天，您问问她的笔名叫什么，我们也看看她写的书。”林三婶道。
“你看得懂吗？”林阿奶问。
“看不懂也可以看看吧。”林三婶悻悻，“您的这么多孙子孙女里头，清雅算得上很厉害了。她的哥哥姐姐都比不过她，她能耐。”
“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爸，她自己不撑起来，等着别人帮她撑起来吗？”林阿奶道，“要是你的孩子没妈或者没爸，也许他们也能这么厉害。”
“……”林三婶心想还是算了吧，她不想死，也不想自己的男人死了。
林三婶不至于不知道林清雅小时候受了多少苦，林清雅有现在都是拿小时候的快乐时光换来的。她才舍不得自己的儿女受那么多苦，宁愿自己的儿女普通一点，他们夫妻也不需要儿女多给他们钱。
“信不信，清雅还觉得你的儿女过得更好。”林阿奶道。
“信，我们相信。”林三婶道，“她现在也挺好的，当医生能赚钱，写东西也能赚钱。哪天，她没有当医生了，也不用愁。医生这一行业，还是年纪越大越吃香，她的未来光明着呢。”
“在我面前说这么好听的话也没用，我不可能帮你们去她的面前说借钱的事情。”林阿奶道。
“借钱？”林三婶眼珠子一转，她随即想到了大姑子，“大姐要您去跟清雅借钱是吧。您可不能开口啊，借钱容易，还钱就不容易了。她自己不去，还要你去……不成的。”
林三婶想自己家都没有让婆婆去借钱，婆婆还是跟着他们这一房。婆婆和林清雅之间的那点亲情，不能浪费在大姑子那边。
“清雅小时候过得就不容易，我们这些当叔叔当婶婶的都没有帮上大忙。”林三婶道，“家里穷，也没让她多到家里吃饭。哪里还能在这个时候去为难她。她有钱买房子，那也是她的事情，房子是她自己的。她借钱出来，钱又不在她的手里。”
林阿奶多看了儿媳妇一眼，她明白儿媳妇的意思，儿媳妇担心以后家里有需求的时候，林清雅不肯帮忙。
“没去。”林阿奶道。
这一天夜里，林三婶还跟她丈夫说林大姑姑找林阿奶去找林清雅借钱的事情，“你大姐的脸皮还真厚啊，还让妈去给她借钱，好在妈没去。妈去借钱了，到时候是妈还钱，还是你大姐还钱？别到时候要我们两口子还钱啊。”
“妈不是没去么。”林三叔道。
“是没去。”林三婶道，“要是她去了，我还能这么跟你说话？”
林三婶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儿，她一大早醒来就去找林二姑姑。林二姑姑跟林清雅的关系好，也许她还能去跟林清雅通风报信。
正如同林三婶所想的，林二姑姑知道这一件事情之后十分愤怒，她没有去找林清雅，也没有去找林阿奶，而是去找了林大姑姑。
林二姑姑在林大姑姑的面前狠狠地说了一通，让林大姑姑要点脸面。
“不需要她的时候，你就骂她没本事。要用她的时候，你就让妈出头。”
“你当妈是阿猫阿狗，还是当林清雅是好糊弄的？”
“你要找你自己的亲生儿女拿钱就去找，别找清雅。”
“清雅需要你的时候，你说你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她的亲姑姑。这个时候，你就说自己是她的大姑姑了。”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你还真是厉害啊。”
……
林二姑姑才不管林大姑姑高兴不高兴，她非得要说那些话。以至于林大姑姑干脆把林二姑姑推出家门口，让林二姑姑别待在家里。
而林二姑姑才不管自己是不是被推出来，她在那边说了好一会儿。
“别说了，左右邻居都听到了。”林大姑姑本来以为她妹妹推出来了，妹妹就会闭上嘴巴，结果妹妹还在这边说。
“让他们听到不是正好吗？”林二姑姑道，“你是清雅的大姑姑，是大姑姑啊，是长辈啊。”
“没找她借钱了。”林大姑姑道，“我就是跟妈说一声，妈不去，就没去了。”
“谁知道你还会不会找别人去清雅的面前说呢。”林二姑姑双手叉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主意，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自己不出面，就让别人出面。到时候，你还能说，不是你要去的，是别人做的。”
“别说了。”林大姑姑左右看看，周围还有人呢。
林大姑姑后悔，或许她不该把妹妹推出家门口。
这一会儿，林大姑姑想把林二姑姑拉进门，林二姑姑也不肯进去。
“你自己不做那些让人厌恶的事情，别人也就不说。”林二姑姑道，“没钱，还盖什么房子啊。随便找个能住的地方就成了。”
“……”林大姑姑想要捂着耳朵，也不知道她这个妹妹要说多久。
林大姑姑见无法让妹妹住嘴，她干脆跑进屋子。
林二姑姑在外面说了一会儿后，她便走了。
再待下去，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些话，没意思。
林清雅下班时从医院出来，她瞧见了林二姑姑，林二姑姑手里还提着包子。
“今天做的，回去给小浩然吃。”林二姑姑跟着林清雅一起走在路上，“你大姑姑那边，别管她。不管是谁代替她来找你借钱，你都别借钱。她现在又不是没有地方住，真要是被赶出来，她去她两个女儿那边住，一个女儿住一个月，也是成的。”
林二姑姑看不上林大姑姑的举动，说人坏话还找人借钱，林二姑姑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他们迟早都是要把房子盖好的。”林清雅道，“早点把房子盖好也好。钱是没有，你们帮着她盖房子的时候，我可以买一些菜过去。”
至少大家能多吃一点好菜，省得那些东西都被林大姑姑占了去。
“过两天就要动工了。”林二姑姑道，“她是让大家都去帮忙。你们要去上班，不用管。”
“没上班，也不过去。”林清雅道，“天天都做事情，太累。”
林清雅没有打算过去帮着搬砖，没有必要过去受气。
“对，太累了，不要过去。”林二姑姑道，“你大姑姑去找别人借钱还好，你大姑姑不还钱，还有她的儿女。你借给他们钱，他们觉得你不急着用那些钱，就不还给你钱了。”
林二姑姑相信自己的大姐绝对做得出这样的事情，为了避免他们白白占林清雅的便宜，这话还是得说的。
“别想着她是你的长辈，也不用觉得不好拒绝。”林二姑姑道，“有的人喜欢倚老卖老，你借了一次，别的长辈呢？宁愿让别人觉得你狠一点，知道吗？”
“知道，我跟继父断亲，别人就说我冷情了，不差这一件事情。”林清雅道。
林清雅连自己亲妈的脸都不给，她又哪里可能给林大姑姑脸面。
“不错。”林二姑姑轻拍林清雅的手，“太要脸面的话，这日子过得苦。”
林二姑姑原本还担心侄女要脸面，怕侄女借出几十一百的钱。这些钱借出去就打水漂了，侄女小时候过得艰难，也没有瞧见大姐他们多拉一把。
侄女长大了赚钱了，这些人一个个倒是想来分一杯羹。
“二姑，你到我家吃晚饭呗。”林清雅道，“很快就到了。”
“不不不，还是得回去。”林二姑姑挥手，“家里做的那些包子馒头，今天不吃，明天就要坏了。还有其他的一些菜，还叫了你大伯他们到家里吃。要不，你过去吃？”
“二姑，你都给我送了，我就不过去了。”林清雅道。
林清雅做的饭菜不好吃，平时都是章老太太做吃食。章老太太也会做一些点心，但林清雅也没有叫林二姑姑这些人来家里吃。
毕竟不是林清雅做的，她也不能让婆婆太过辛苦。她去那些人家里带她买的点心过去，这也算是回礼。
“小浩然一定念着妈妈了吧。”林二姑姑笑道，“快回去，多休息，不要太辛苦。”
“嗯。”林清雅跟林二姑姑告别。
他们这些人住在一个城市，平时来往却很少。要是住在隔壁，走几步路，来的次数还多一点。要坐车，或者是走上二三十分钟的，来往就少。
林二姑姑还觉得他们住得稍微远一些才好，住得远一点，少走动，也不容易得罪人。
别说别人，就是林二姑姑也不希望别人总是跑到自己家指指点点的。
当章老太太见到林清雅带着一大袋包子过来，还疑惑，“在路上买的？”
“不是，是二姑送的。”林清雅道，“正好，热一下，晚上吃包子。”
“你二姑人不错。”章老太太接过那袋包子。
“以前，我住校的时候，二姑还给我送过几次吃的。”林清雅道，“她怕我吃不好。”
“改天家里做吃的，也该叫她过来吃。”章老太太道。
“路有些远，我过去的时候带点东西过去就好。”林清雅道，“二姑也是这么说的。”
林二姑姑知道林清雅不好就叫她一个人，叫了她，难免就得叫林大姑姑这些人。这就麻烦了，倒不如林清雅串门的时候带点吃的，还简单一些。
“她……聪明啊。”章老太太感慨，做姑姑做到林二姑姑这个地步，这人也是不容易。
“亲戚多，叫在一起，就跟做酒席似的。”林清雅道，“也不好叫。”
“确实。”章老太太点头，叫了一遍的亲戚，另外一边的也得叫。这么一叫，人就多，就得做很多吃的，反而累着主人家。
章老太太拿着包子去厨房，得把这些包子再热一下。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正好可以放到桌子上。
“妈妈。”小浩然一见到妈妈，他伸出双手就要妈妈抱。
林清雅从章老爷子的手里接过儿子，“你是越来越重了，妈妈都要抱不动你了。”
“我抱妈妈。”小浩然道。
“等你抱妈妈，就得等妈妈老了，走不动路了。”林清雅带着孩子到院子里走一走，等饭做好了，他们再进餐厅吃饭。
章超凡跟着去院子里，他陪着小浩然一块儿玩耍。
晚饭的时候，章牧清还道他妈怎么做包子，章老太太说是林清雅的姑姑送的。
“是二姑啊。”章牧清不用章老太太和林清雅说，他随即想到林二姑姑。
过了几天，林大姑姑和林大姑丈开始盖房子，搬砖的搬砖，挑砖的挑砖，先打地基。一挑一挑的土被挖出来，林庆生兄弟在那边挑泥土。
那些泥土还很重，一挑子的重量不轻。
林大姑姑看着干活的人，她皱起了眉头，大弟弟和小弟弟家都有人来，二弟弟人是死了，但是二弟弟还有女儿。
林清雅不来，她的男人呢？
“又在想什么呢？”林二姑姑过来帮忙，她一看她大姐皱起眉头，感觉就不好。
“清雅她男人呢？”林大姑姑问。
“你女儿的男人呢？”林二姑姑反问，“让你的女婿先过来，再想着别人过来。”
“我女婿出钱的了。”林大姑姑道。
“这是你的房子，你女婿过来的时候也能住几天。”林二姑姑道，“你们的房子又不是清雅的。”
林二姑姑不明白，她大姐总想着别人都过来给她干活。别人自己也有事情做，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过来，也就是他们这些人的事情少，这才能过来多帮帮忙。
“我是她姑姑……”
“别说了。”林二姑姑道，“你是你她姑姑，要不，你干脆直接住在她家里去。别人问，你就说你是她姑姑，你怎么就不能住在她的家里？”
“……”林大姑姑脸皮再厚，都没有厚到这个地步。她要是敢过去多住几天，林清雅一定会把她赶出来。
没瞧见林清雅就当作没有她这个姑姑似的，直接无视她。
林清雅没有和她闹腾起来，别人还不觉得林清雅有错。
林大姑姑气啊，自己是当长辈的，难道要自己把事情都挑明吗？
只要林大姑姑不自己跑到林清雅的面前说那些话，林清雅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林大姑姑盖房子也不是在林清雅的面前盖，林清雅没有看见，她忙自己的事情，她当然不知道。
又过了两个月，章牧清和朋友合作开办的厂子已经建好，他们已经开始生产产品。产品好，还得要有销售渠道，他们刚刚起步，还得要有人脉关系，多找一些销售人才。
厂子给销售人员开的底薪低，但是这些人可以拿提成。销售的越多，拿的钱越多，多劳多得，这才能激励员工们努力工作。
林清雅没有管厂子里的那些事情，她还是在医院工作。
这一天，林清雅看到她大表姐过来医院，大表姐的脸上有些抓痕。
“大表姐。”林清雅原本不在这一层楼，正好有事情过来，她看见她表姐就快速走过去，“还真是你啊。”
“清雅。”江淑芬本来没想到这边的医院，想着随意去店铺拿点药。但她听人说这边皮肤科有一个很好的大夫，她便过来看看，怕脸上留疤。
“你的脸……跟人打架了？”林清雅问。
“没事。”江淑芬不愿意跟人多说她家里的事情，她丈夫的前妻到家里，婆婆还对丈夫的前妻好，她非常不开心。
江淑芬和她男人的前妻打了起来，她的意思是那位前妻不要总跑到家里来。那个前妻总跑来家里，那自己的丈夫跟他的前妻到底算不算离婚，江淑芬觉得自己都成了笑话。
这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是第一次，江淑芬不可能这么闹。一次两次……江淑芬觉得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家的儿媳妇，自己是一个外人，融入不进去。
“皮外伤，擦点药好。”林清雅点点头，“你拿了药了吧？”
“拿了。”江淑芬道。
“行，那我先去忙。”林清雅见江淑芬不愿意多说，她先行离开。
“……”江淑芬见林清雅当真不问，心里又有些酸涩。
她们是表姐妹不错，可她们之间的姐妹情不深。
表妹没有想着她是不是受了罪，没想着是不是要帮帮她，表妹那么快就去忙其他的事情。等过后，表妹可能当今天没有见过她。
正如江淑芬所想，林清雅没有打算多管江淑芬的事情。她在医院看到表姐，不问两句，掉头就走，别人还会说她。她问了，表姐不说，这可不是她的错。
林清雅不是江淑芬肚子里的蛔虫，也不是江淑芬的亲妹妹，她们两个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以前，林清雅在林大海家过得不好的时候，江淑芬没有多问，人家甚至还说林清雅不够懂事，在那边挑刺。
这个时候，林清雅没有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不错的了。
江淑芬指望林清雅多关心她，还不如指望一个陌生人关心她。
当天晚上，江淑芬去了江淑琴那边，主要是她亲妹妹那边还有空房间。
江淑琴得知姐姐跟姐夫的前妻闹起来，她颇为无语。
“你跟她闹什么？”江淑琴问，“她又不是天天去家里。”
“我嫁过去，她都来了五六次了。”江淑芬道，“每次大包小包的，我婆婆还对她非常好。好像我就是多余的，我在那个家没有地位。她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滚蛋。”
江淑芬很生气，要是早知道她婆婆那么喜欢丈夫的那个前妻，她就不嫁过来。这日子过得一点都不舒心，还得担心丈夫和他前妻是不是要旧情复燃。
“她一来，家里做的菜都多了。”江淑芬道，“家里的大嫂他们……一个个都对她态度很好。”
江淑芬咬牙，“都离婚了，还这样……”
“不是说女的提出来离婚的吗？”江淑琴道，“离婚就是离婚了，她就是回来看看孩子吧。”
“她该直接把孩子带走。”江淑芬道，要是男人的前妻把孩子带走，还没有这么多事情。
那个前妻没有带走孩子，就要时不时来看孩子。孩子的亲妈在，江淑芬这个后妈更不得孩子的喜欢。
江淑芬原先也没有想过要多讨好孩子，只是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仿佛自己是古代的妾室，前妻是原配夫人，妾室在原配夫人面前没有地位，不敢大声吭一声。妾室一说原配夫人，别人都说妾室的不是。
她憋屈啊！
明明她才是她男人现在的妻子，那个前妻都跟她男人离婚好几年了。
“今天，去医院，还遇见了清雅，清雅问一句，我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我没说，她没继续问，转身就走。”江淑芬道，“想让她关心我，也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清雅的性子就是那样。”江淑琴道，“我们以前也没多关心她。”
江淑琴有自知之明，自己没有多关心过林清雅，而林清雅已经帮衬他们不少。他们不能想着自己不付出就能收获到很多东西，不劳而获，可耻啊。
“我就说说。”江淑芬叹息，“她现在的日子好过了，而我……”
“姐，这日子还是得过下去。”江淑琴道，“姐夫和他前妻有孩子，这个就是剪不断的。当妈的哪里可能不来看孩子。”
“她是来看孩子的，还是来看她男人的，她心里清楚。”江淑芬冷哼一声。
江淑芬和她男人、她男人前妻的事情很快传到林清雅的耳朵里，林清雅听堂妹说的，堂妹又是听大伯母说的。
总之，那点破事，大家都知道了。江淑芬不说，林大姑姑在那边说，正好他们家盖房子，人一多，大家都听一耳朵。
林清雅没有跟章牧清说，男人更少八卦这些事情，他应当不知道这些事情。
江淑芬的事情算是家丑，林清雅没有必要把人家的家丑说出去，少八卦两句不会死。
别人要找说和的人，也不是找林清雅去，林清雅跟他们的关系不亲近。
林清雅的堂妹去读了技校，她明年就要毕业。林菲菲读的是护理专业，等着毕业之后去当护士。
林菲菲的舅母在别的医院当护士，林大伯母的意思是让林菲菲最好能分配到她舅母所在的医院，不要去那些小诊所。待在小诊所没有前途，还是得待在大一些的医院。
而林菲菲本人更想到林清雅所在的南山医院，不想去她舅母所在的医院。
林菲菲来找林清雅，她说了这一件事情。两个人坐在院子里，一边吃水果，一边聊天。
“姐，我妈都跟舅母说好了，他们在打点关系。”林菲菲道，“让我下半学年先去那边做着。等到毕业，直接留在那边，也不用去别的地方。”
“你舅母是护士，你也是当护士，你们在一起确实好。”林清雅道。
“姐，你还是医生呢。”林菲菲撇嘴，“医生不还比护士厉害吗？”
“话不是这么说的，医生和护士也是细分下的不同专业。”林清雅道，“我平时也没有盯着护士都在做什么。你过来我们医院，未必就好。”
林清雅知道她大伯母的意思，大伯母认为林菲菲去她舅母那边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你舅母在医院待了那么多年，很多人都认识她。”林清雅道，“还能帮衬你一些，你要是有不会的，她也能教你。”
“姐你不是也可以吗？”林菲菲问。
“我基本没有给病人打针，也没有给病人挂点滴。我开单子，护士去给病人打针挂点滴。”林清雅道，“也是护士给病人抽血……很多事情都是分开的，我很少做那些事情，还真教不了你。”
林清雅必须承认自己的扎针水平不如那些护士，术业有专攻啊。
“当护士也有门道。”林清雅道，“不是我不愿意让你过来，你要是想去南山医院也可以啊。”
“我还是去我舅母那边。”林菲菲道，“他们都那么说，我要是不过去，又要说我了。”
林菲菲仔细想想，她觉得自己去舅母那边的好处也不少。她堂姐在南山医院的名气是大，但她堂姐还年轻，人脉也没有那么稳吧。
当林大伯母得知女儿没有选择去南山医院后松一口气，林清雅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他们想让林清雅给林菲菲当靠山，太难了。
先前，林大伯母的儿子要找林清雅借房子结婚，人家都不肯，哪怕是一间房子都不行。林清雅还要去她儿子的单位，让林大伯母这些人投鼠忌器。
这一次，如果林菲菲去南山医院，那就等于林菲菲落在了林清雅的手里。林清雅早进医院，还是医生，林清雅想要怎么为难林菲菲都可以。
林大伯母稍微一想，她头疼啊，他们必须让女儿去别的医院。
“你堂姐说的对，医生和护士不一样。”林大伯母边摘菜边道，“你舅母还能多教你一些。要是你跟着你堂姐……怕是难咯。当姐妹跟当同事不一样，一起工作，你稍微有不对的地方，她骂你也不是，不骂你也不是。她自己都才进医院没几年，还要树立威望呢。你要是过去，就变成杀鸡儆猴的鸡了。”
“哪里有这么夸张。”林菲菲道，“再说了，我要是出错，舅母也会说我吧。”
“你舅母的态度总会温和一点。”林大伯母道，“她也有耐心一点。”
“也许。”林菲菲道，“你们不用多说，我去舅母那边，你们都安心吧。”
林菲菲吐吐舌头，她不去舅母那边不行，一个个都跑过来跟她说。她不去舅母那边就是不识相，也是她不懂得要用关系。
实际上，林清雅对于林菲菲要去哪家医院不感兴趣。就算林菲菲到了南山医院，林清雅也不可能盯着林菲菲。她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不管是谁成功了或者失败了，对另外一个人的影响都可以忽略不计，毕竟她们不是连体婴儿，不是一个爸妈。
小浩然最近很喜欢走路，家里来人了，他就要走一下给人看，让大家看一看他的厉害。
林清雅在想小浩然到底像谁，走个路都要炫耀一下。
“走。”小浩然见到林清雅回来，他不让其他人扶着他，他自己走。
林清雅带着小浩然出去玩的时候，小浩然见到路边有人，他也要自己走一走，还推开他妈妈的手。别人夸一句小浩然，小浩然就在笑，还要多走走。
这么小的孩子就有些自恋了，等他长大了呢？
林清雅有些忧心，孩子长大以后还是别太过自傲。
“知道你会走路啦。”林清雅好笑地道。
“走啊。”小浩然多走几步。
“弟弟很厉害。”章超凡夸赞。
章牧清最近比较忙碌，他之前六点左右回到家里，现在都是七点多八点多回到家里。
家里人都是先吃饭，再在锅里给他留一些饭。
当章牧清回到房间，林清雅看到他脸上的疲惫，还给他揉一揉太阳穴。
“厂子里的事情很多吗？”林清雅问。
“确实很多。”章牧清握住林清雅的手，“很多事情都得我们自己去处理。各个商场，其他省市，我们都得去走。”
“要注意休息。”林清雅道，“别累坏了身体。”
“过两天能稍微休息一下，我们已经跟好几个商场都签了合同，外省的，也签了几个合同。”章牧清道，“有的人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章牧清必须承认这一点，不可能全认为都是自己和伙伴的功劳。
林清雅的名气打出去了，她还救治过很多人，有的人家世还不错。章牧清和他的伙伴推销东西的时候，也有说那些东西是谁研究的。
那些东西好不好，别人用一用就知道。他们还有带样品出去给合作方试一试，让合作方知道产品的品质。
“我研究的东西，挂我的名字可以，不是我研究的，不能挂。”林清雅坚定这一点，这也是他们一早说好的。
不管别人研究出来的东西好不好，林清雅都不去占据别人的功劳。同时，她也不想被别人说她吃烂钱，说她仗着自己名气大就侵吞别人的功劳。
他们得给那些研究人员足够的尊重，不仅仅是在金钱上满足那些人，还有精神上。
“知道。”章牧清点头，“主要还是产品好，很多人都很喜欢。有了这些订单，厂子的运作不是问题。”
“嗯。”林清雅道，“材料都得用好材料，不能为了降低成本使用次等的材料。当然，有的材料外观不影响使用，这种的可以。”
林清雅不懂得做生意，她只知道那些东西都得用好的，不能滥竽充数。
“我们的厂子要做长远的生意，不是只做一次两次的生意。”章牧清道，“以后，你也不用给家里做那些药膏，可以从厂子拿。”
“自己动手，意义不一样。”林清雅还是喜欢自己动手，“也许在动手的过程中有新的想法，还能实验一下。”
章牧清和他的合作伙伴的工厂渐渐步入正轨，一切欣欣向荣。
除了这些工厂、美食铺子、裁缝铺子，还有各种各样的私人行业，就连黑诊所都出现了。
那些个人的诊所，有的人根本就没有学过多少天医学知识，他们就开始给人治病，给人开药。一些人不敢去公立医院，怕被熟人知道，他们跑去私人诊所。
这一天，林清雅在医院里遇见一个从黑诊所转到医院急救的病人，那个女孩意外怀孕担心家里人知道，她跑到了私人诊所。女孩以为在私人诊所落胎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别人成功了，她没有成功。
女孩送到医院的时候太晚，又失血过多，子宫没有保住。
女孩的手术还是林清雅做的，她很努力地想要保住女孩的子宫，却还是失败了。林清雅很无力，这么一个花季少女真是可惜，生孩子不是女人的全部，但是女人有权利全责生不生，而这个女孩没有选择生孩子的权利了。
“多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啊。”张护士感慨，“就这么不能生了，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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