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菲怕她堂姐不高兴，“我是不是很差劲儿？”
“就算没有你，你们医院提了申请,我们医院批了，我就过来。”林清雅道，“医院的领导也问过我了，我同意了的。”
“可是……我还是有去找你啊。”林菲菲怕她堂姐是碍于她的面子才过来。
“不是因为你，不管是谁，真要是人命关天，我就会过来。”林清雅轻拍林菲菲的手,“别觉得自己的面子有那么大。”
“姐,你是在安慰我吧。”林菲菲很喜欢这个堂姐,堂姐从来不多说她的不是，还会鼓励她。
林清雅他们很快就到达病房，妇幼医院的主治医生把病历交给了林清雅。
“得尽快手术。”林清雅看了一下病历，“情况不能再拖下去了,明天早上安排手术。”
随后,林清雅又跟妇幼医院这边的人开了一个会，说了一下明天的手术方案，妇幼医院也得安排人当助手。
林菲菲没有回家,她在外面等着林清雅开会，这会一开就是一个多小时。
等林清雅出来的时候，患者的家属还要上前给林清雅红包，林清雅没有收。
“你们的手术费里已经包含要给我的费用了。”林清雅道，“不需要再另外给我钱。”
妇幼医院这边会把钱打给南山医院，南山医院再把钱打给林清雅。林清雅也不算白白过来给患者做手术，她也有收获的。
红包之类的就算了，林清雅都不收的。
“对，我姐不收的。”林菲菲连忙道，“你们还是回去做准备吧。”
当她们一起出了医院，林菲菲便道，“姐，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就你那点工资，还是留着吧。”林清雅道，“你天天请客吃饭，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啊。”
“不是天天请，偶尔一次。”林菲菲道。
“你们医院的领导说让我一起吃饭，我都没答应。”林清雅轻笑，“真要是去了，也不要花钱啊。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还得看看你的两个外甥。”
“对哦。”林菲菲点头，“那行，姐，你先回去，我们明天再见面。”
林清雅到家时，章牧清正带着孩子在院子里玩耍。
“我看你是比我更忙。”章牧清道，自己好歹也算是按时上下班，没有出差的时候每天都回家，而自己的妻子经常早出晚归，她有时候还得在医院值夜班。
“出了一点事情。”林清雅道，“我堂妹那边的医院有一个情况危急的孕妇要动手术，下班之后，我先回去看了，又跟那边的医生开了一个会。明天一早得过去，给那个孕妇动手术。”
“别的医院啊。”章牧清好奇。
“对。”林清雅点头，“我们医院病床都满了，转院也不好转。我过去一趟也成的。”
“他们还真认可你。”章牧清感慨，“幸好我们早点结婚，不然，他们一个个都要给你介绍相亲对象。”
“没有这么夸张。”林清雅道，“你都看见了，我经常要忙的。别人觉得你医术可以，都挂你的号，病人多了，也不可能不管啊。”
“这倒是。”章牧清点头。
“来医院的人多了，我们科室还增加了一些床位。”林清雅道，“新楼也要建好了，医院的意思是让我们搬过去，到时候一整层都是我们妇产科的，就不是一半是这个科室，一半是另外一个科室。”
有的科室还是在旧楼，而他们妇产科能去新楼，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的科室比较有名气，也成为了南山医院的招牌科室。
南山医院本来就建立晚，不如那些老牌的医院，各方面条件都弱一些。当南山医院有打得出去的名号，院长那些人都非常努力。
这几年来，南山医院的名气越来越大，来医院的病人多，大家的奖金都涨了一些。
“还算不错，先前，老师他们还说让我去跟他们说说，也争一争。”林清雅道，“争地盘这种事情，我还是不行。总不能站在那边说我们的医术好，我们的病人多。光光这个理由还不够的，还得会说其他的，多扯一下。”
“前两年就听你说盖新楼。”章牧清道，“盖好了也不错。”
“新楼是一栋一栋的盖的。不只是盖好的这一栋，他们还想着以后也许还要盖新楼呢。”林清雅道，“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但是医院多盖楼，确实可能。
以后的人更愿意到医院，有的毛病早点发现，也不用花大钱。拖着的话，还花更多钱。医保报销的比例也多，越来越多人愿意去医院也有医保的缘故。
“本来想明天大家一起出去玩的。”林清雅道，“临时有事情，只能等到后天了。明天做完手术，快的话，中午能回来吃饭，慢的话，可能要长一点的时间。”
林清雅看过那个病人的病历，确实有很大的难度。林清雅是从后世来的，后世的医学更加进步，她学过很多知识，这才显得比别人厉害。若是她是土著，她的能力也没有这么强。
而林清雅从来不遮遮掩掩的，她懂得就说就去做，真不怕有人跑出来说她是重生或者是穿越的。
在林清雅看来，病人的生命最为重要。她不能因为害怕别人发现就不做，所以她毫不保留。
林清雅继续在榕城的医科大读博，学校领导的意思是等她毕业，让她留在学校教学生。林清雅也都答应了，医院和学校两边跑就是，还带一带学生。
“你带着孩子去玩玩。”林清雅道，“别成天待在家里。”
“爸妈带他们去公园遛弯都遛了很多次了。”章牧清道，“我们有没有带他们去都一样，等你回来，我们一起。”
“还要等我一起啊？”林清雅问。
“他们更喜欢粘着你，我让他们跟我一起出去，他们都很嫌弃。”章牧清道。
“他们出去就是想安安静静地玩，你还跟他们说那些大道理，他们当然就不喜欢了。”林清雅道。
“就该跟他们说一说，省得他们以后跟大哥那样。”章牧清确实有些怕儿子变成那个样子。
“哦？”林清雅好奇。
“其实吧，你不觉得我们都很专情吗？”章牧清道，“我有眼光，喜欢上了你。要是我们的儿子跟大哥一样眼瞎……”
“那你好好教导他们。”林清雅道，“这一件事情，我还真是无能为力。”
林清雅不可能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就说这些，孩子们都还不懂得那些情情爱爱呢。
到了第二天一早，林清雅就去妇幼医院，孕妇的情况确实比较危急。光光是手术的时间就耗费了三个多小时，孕妇肚子里长了子宫肌瘤，还有瘤长到别的地方去，就只能剥离，速度还得要快。
速度过慢，产妇遇到的危险就更大。
林清雅在手术中都不敢放过任何一个步骤，得谨慎再谨慎。依照她的经验，这些东西多半是良性的，但是长的位置不好，这就很考验人的能力。
当林清雅从手术室出来之后，她感觉自己的衣服都湿了。时间紧、任务重，她得盯着得操作，样样都不能马虎。
“姐。”林菲菲见林清雅出来，她连忙递上一杯糖水，“怎么样了？一定是成功了吧！”
林清雅微微点头，她得先靠在墙上休息一会儿。
“姐，真是太辛苦你了。”林菲菲道，“得回去了。”林清雅道，“你呢，还待在这边？”
“嗯，我跟人换班了，今天值班。”林菲菲道，她堂姐今天过来，她又怎么好意思不在，“姐，你一定饿了吧，去我们医院食堂吃饭，我请客。不是下馆子，就没有那么贵。”
“行，让你请。”林清雅点头。
林清雅稍微收拾一下，换好自己的衣服，她就带着包跟林菲菲一起去食堂。
林菲菲让林清雅先坐着，而她去买饭，她还买了好几样菜过来，有荤有素。
“听说你们医院的食堂比我们这边的好。”林菲菲道，“我们都很羡慕，还有人跑过去吃呢。”
“你们食堂的饭菜也不错。”林清雅吃了一口。
“姐，你是不会做菜，也不说饭菜不好吃。”林菲菲道，“别人做的饭菜，你都觉得可以，能吃饱就行。你这样的人，食堂阿姨是最喜欢的。”
“本来就是能填饱肚子就好。”林清雅道，“还要求那么多做什么。”
“好吃的东西让人更加有精神的。”林菲菲道。
“也能让你们还没有下班的时候，就想着食堂有什么好吃的。”林清雅道，“你们这边很不错了。”
“是可以了。”林菲菲点头，“能待在榕城这边的医院，总好过去那些乡下的医院、诊所的。跟我一起从学校毕业的人，有的人就是乡镇医院。”
学校分配工作，不是学生想要被分配到哪里，他们就能被分配到哪里的。
有的地方还有要求，需要成绩，需要操作，还要另外再看一看。
林菲菲本身就是福省的人，又是住在榕城这一边，操作能力也没有问题，稍微整一下，她就被分配到了妇幼医院。她每每想到她的同学，她就觉得自己十分幸运。
“都是这样的。”林清雅道，“小地方也需要人，不可能大家都留在大的地方啊。”
“我哥的房东说要给我介绍对象呢。”林菲菲有些羞涩。
“房东？”林清雅疑惑，“鹏飞堂兄的？”
“对，是的。”林菲菲道，“姐，你觉得怎么样？”
“看你自己啊。”林清雅道，“我又不做媒人，也不知道你们喜欢怎么样的。人好不好，还是得你们自己看。再不成，让你哥你嫂他们看看，还有你爸妈。”
林清雅不掺和这些，媒人是最难做的。她的圈子也不大，医院的那些医生也都很忙，如果两个人都在医院工作，他们可能就很难照顾到家庭。
“那我看看。”林菲菲道，“我没有想着要找特别有钱的人家，就是要找一个支持我工作的人。就跟姐夫一样，姐你值夜班的时候，他也能照顾好孩子，也没有别的心思。”
“可以啊，你擦亮眼睛找就是。”林清雅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呢，“男人嘛，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让他们滚蛋。当然，你可以选择有孩子之后，就不要男人了。不过最好不要那样啊，别让大伯他们觉得是我带坏了你。”
“姐，你的想法还真是不同。”林菲菲感慨，“真要是有了孩子，就离婚不了。就我自己的这点工资，自己花还好，要是再养一个孩子，不行的。”
林菲菲有自知之明，自己养一个孩子不容易，她得找一个能养孩子的男人。
“说是可以直接去男方看房子，男方是有房子，不用出去租房子。”林菲菲道，“靠我们家也比较近。他们家有两个男的，结婚了的话，就是一个人一层，吃饭的时候可能是一起吃吧。都住在一起的话，公公婆婆也不大可能另外做。”
“你自己感觉吧。”林清雅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没有相亲过几次。毕业后，科室主任给介绍，我觉得可以，就跟你姐夫结婚了。”
“姐夫的侄子还是你救的呢。”林菲菲道，“这感情又不一样。”
林菲菲也想自己要是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救一个大人物，再有一个有钱的老公，那就太好了。不过她也没有必要那么贪心，找一个普通一点的老公，也能长长久久的。
“每对夫妻都有自己幸福的点。”林清雅道，“当然都不一样。”
两姐妹用过饭之后，林清雅才回家。
林菲菲的舅母瞧见林菲菲回到工作岗位，她上前，“以前，你说你跟你堂姐关系不错，我还没有看出来。这一次，确实看出来了。”
“舅母。”林菲菲道，“姐她说了，就算没有我，她也会答应的。”
“但有你在，快一点啊。”林菲菲的舅母道，“去忙吧，改天到舅母家吃饭。”
当林清雅到家门口时，大儿子小跑出来，小儿子也在后面晃晃悠悠地走。
“妈妈。”章浩然笑着道。
小章浩宇也在叫，“妈妈，妈妈，妈妈。”
林清雅听到他们叫自己，笑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五百只鸭子，在那边嘎嘎嘎地叫呢。”
“妈，我们都等你好久了。”章浩然牵着林清雅的手。
林清雅到了院子之后，她发现了被压倒的青菜。
“弟弟不小心摔倒的。”章浩然有些心虚，“爸爸都没有牵着弟弟，弟弟走路不稳当的。”
菜地里还有小铲子，有的地方的泥土都被铲掉了。
林清雅知道一定是两个孩子在玩泥土和青菜了，“你的大哥呢？”
“大哥在做作业啊。”章浩然唏嘘，“初中的作业好像很多的样子啊。”
章浩然心想等自己读了初中是不是也有这么多作业，他一定会快快做完作业再跑去玩耍。没有做完作业就去玩耍，要被爸爸妈妈骂的。
“作业是多一点。”林清雅道，“不管多少作业，都得做。等到你以后也是这样，得跟你们的大哥学习，知道吗？”
章超凡是一个非常努力的孩子，他不仅仅会带着两个弟弟玩耍，也懂得要做作业。
话说自打崔茜柔养了她侄女之后，她给娘家的钱也少了一些。
崔母早就知道会这样，就算他们没有让孩子到崔茜柔那边，崔茜柔迟早也会找理由少拿钱给家里。
理由很简单，崔茜柔现在的这个男人赚的钱少，远远不如章牧凯。章牧凯的身份好，他手里头没钱，借钱都能借到不少，更别说章牧凯的父母手里头还有钱。
崔茜柔的手里头有些紧，她还去问借钱给章牧凯的人，想着自己能不能从那些人手里借到钱。
二蛋是一个混混，章牧凯在别处没有借到钱，却在他这边借到钱过。
崔茜柔去找了二蛋，她想二蛋不过就是一个混混而已。
路口，二蛋原本还以为是不是崔茜柔想要做坏事，没想到她要找他借钱。
“没有，一分钱都没有。”二蛋道。
“章牧凯找你借钱，你就借给他，我找你借钱，你就不借？”崔茜柔道。
“章牧凯是一时迷了心窍，被你忽悠的。”二蛋道，“他本身的工资不少，挤挤钱，还能还上。就算他没有还上，他的父母总会帮他还吧。你呢，你算什么东西？”
“你就是一个混子，还说我算什么东西。”崔茜柔道。
“我是混子啊，我没说我不是啊。”二蛋道，“但是我这样的人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啊，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你找我借钱，我们都没有关系啊，朋友都不是。”
二蛋直白地说出去这些，他和章牧凯好歹也一起吃过饭喝过酒，章牧凯这个人的品性还是可以的。二蛋自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坑蒙拐骗的事情，他是混，但是也是自己赚钱自己花。
这几年来，他手里还攒了不少钱，也成家了。二蛋更不可能乱花钱，就算放高利贷，那也不是放太高的利息，给大家都留一条路。
像崔茜柔这样的女人，二蛋敢保证她到后面可能就不还了。崔茜柔到底是章牧凯一双儿女的亲妈，要是她说让章牧凯还呢？
二蛋是不好意思去找章牧凯，他自己也得有判断能力，不能傻乎乎地把钱借出去。
“你别想了。”二蛋道，“我看你是从别的地方借不到钱，就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了吧。”
二蛋自知自己被很多人瞧不起，别人都觉得他混啊。他也没有指望别人都能瞧得起自己，但是，瞧不起他又找他借钱，还不想还钱的人，估计也就是崔茜柔这么一个。
章牧凯还挺敬重二蛋的，这也是二蛋当年会借钱给他的原因。
“不借就不借。”崔茜柔不开心，“我看你是跟章牧凯一伙的，就是不想我好过。”
“啊喂，是你来找我借钱，是你自己跑到我跟前的。”二蛋道，“我跟谁是一伙的，那也不干你的事情啊。”
二蛋认为崔茜柔是闲得蛋疼，她和章牧凯都离婚了，难不成她还以为章牧凯以前的那些朋友会借钱给她吗？崔茜柔的两个孩子都没有在她的身边，她也不需要钱去养她和章牧凯之间的孩子。
“哼。”崔茜柔果断离开，她不能再被这个混子羞辱。
二蛋很快就去找了章牧凯，章牧凯让他到家里坐，他便进去了。
“凯哥，你得小心一点啊，你前妻今天跑到我这儿借钱，怕是她已经找别人借过了。”二蛋道，“她那样的人，会不会转头不认账，让你还钱呢？”
“我和她已经离婚，她借钱得她自己还。”章牧凯道，“都过去这么久了，别人不至于找我要钱。”
“是这样，但她会不会去为难两个孩子，逼着你帮她还钱？”二蛋问。
“如果她不想要她的工作，她就去。”章牧凯道。
“她的工作……厂子的效益不是很好，像她这样不干活的人，迟早要被撤掉吧。”二蛋道，“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好多人都是自己另外再去找工作的，都没有留在原来的地方。”
“她不干活，能赖着多久就是多久。”章牧凯道。
章家人没有弄掉崔茜柔的工作，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她有一份工作，她稍微还有一点忌惮。要是她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也许她就会多闹腾。
而现在，章牧凯和崔茜柔离婚都有两三年了，总不会有傻子还觉得他对崔茜柔念念不忘吧。那些傻子真要是借钱给崔茜柔，那也是他们的事情。
“两个孩子，跟她没有关系！”章牧凯不能让崔茜柔去接触两个孩子。
章超凡必定不可能认崔茜柔的，而小章芷蔓她不记得小时候的那些事情，也许她可能还觉得崔茜柔不错。但是章芷蔓早就当余兰是她的亲妈妈了，余兰一直都对她很好。
“随便她闹。”章牧凯道。
“行。”二蛋就是过来提醒一下章牧凯，既然人家都觉得没有什么事情，那他没有必要替人操心。
崔茜柔以前跟着章牧凯的时候，她是大手大脚的，还经常买新衣服。她跟着她现在的男人，买衣服的次数都少了，但现在这个男人总比她上一个男人好。
男人的亲生女儿跑到舅舅家之后，也没有再回来。
崔茜柔认为这样挺好的，她可不想见到丈夫的亲生女儿，还是她的侄女好。不，她的侄女已经是她的女儿了，户口上就是写侄女是她的女儿的。
“真是的，晦气，一分钱都不肯借。”崔茜柔回到家里，她很是生气。
吴欢，也就是崔茜柔的养女，也是崔茜柔的侄女，她见妈妈发这么大的火，她不敢动弹，就只能躲在旁边。
崔茜柔之前跟人借了不少钱，都没有还上。别人来找她还钱，她就只能从别处借钱还上。
这下好了，她还不上钱，她的男人一定会知道，那些人一定会找她的男人。
不行，她还是得想点办法。
崔茜柔的脑子浮现章牧凯的身影，下一刻，她又看到章牧凯拿着一把菜刀。
不行，不行，她还是不能去找章牧凯，章牧凯太凶悍了。而她的女儿还小，女儿更不可能给她钱，那么她的儿子呢。
崔茜柔想那些人对章超凡那么好，章超凡这些年的压岁钱一定不少。她听说章超凡的压岁钱都是他自己拿着的，别人都没有拿走。
如果她到章超凡的面前哭一下，是不是就能得到那些钱。
这一天，崔茜柔跑到了章超凡的学校，她左看右看，等章超凡出校门的时候。她还当着章超凡的面认错了人，这就挺尴尬的。
章超凡想要直接走，但崔茜柔很快又到了他的面前。
主要是章超凡的眼神让崔茜柔发现了，章超凡不喜欢他的亲妈，眼里也带有厌恶。
“小混球。”崔茜柔道，“见到亲妈就跑啊。”
“你想要做什么？”章超凡问。
“你的压岁钱呢，借给你妈一些。”崔茜柔道，“你表妹，现在也是我的女儿，我养她要钱。”
“哦。”章超凡翻白眼，“没有。”
章超凡想要走，崔茜柔又拦着他，“你怎么没有，听说那些人都十分疼你，他们给你的压岁钱可不少呢。”
“天天就压岁钱。”章超凡很无语，“这些年来，隔一两年，你们不是问我压岁钱藏在哪里，就是问我拿出压岁钱。你们真当我会自己放着压岁钱吗？告诉你，我的压岁钱不是你能拿的！”
“你是你亲妈，我怎么不能拿？”崔茜柔道。
“没有，一分钱都没有。”章超凡道。
“你真不肯？”崔茜柔真想一巴掌就打过去，这个儿子一点用处都没有。她拽着章超凡的手，要拖着儿子走。
“崔茜柔！”就在这个时候，余兰冲了出来。
余兰上前就推开崔茜柔，她反手就狠狠地打了崔茜柔一巴掌。
“你……”崔茜柔捂着自己的脸颊，她没有想到余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真是好不要脸啊。”余兰道，“你都红杏出墙了，不要自己的亲生儿女，还在外面养了别人的孩子。你现在还好意思来找小凡，怎么，是缺钱了吗？要找小凡要钱吗？”
余兰不知道之前的事情，但是她稍微一想便明白了。
崔茜柔最喜欢花钱，她最需要的也是钱。
“他是我的儿子，他的压岁钱不给我，难不成还给你这个恶毒的后妈吗？”崔茜柔故意大声地道，她要让周围的人都知道余兰是章超凡的后妈。
“我是他的后妈不错，但是我不找他要压岁钱。”余兰道，“这一年都快要过去了，你这个时候来找他要压岁钱，也挺可笑的。”
崔茜柔想自己要是有办法，自己就不过来了。她一开始借钱的时候，还想着自己能还上，也不觉得自己借的钱多。她以前跟章牧凯在一起的时候，她找别人借更多钱，那些人还都答应了，那些人也都没有找她还钱，因为章牧凯会去还钱。
当崔茜柔和她现在的男人再婚之后，她反倒是不敢让她男人知道她在外面借钱，不能让她男人总觉得她还惦记着章牧凯。
“他是我亲生的儿子，我想什么时候找他要，就什么时候找他要。”崔茜柔道。
“你是不是只会说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的所有东西都归你？”余兰道，“大白天的，你做什么梦呢。小凡现在都还是孩子，他的那些东西都是他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给他的，真要是说归属，那些东西也不该归你。你是觉得一巴掌不够吗？要不要我再打你一巴掌，给你弄个对称？”
崔茜柔急忙后退两步，她生怕余兰真的上来打她。
“知道怕的话，就给我滚蛋！”余兰冷声道。
“就算我滚了，我也是他的亲妈，你就是后妈。”崔茜柔走之前还呸了一声。
崔茜柔故意要让这些人记着章超凡的身世，章超凡的爷爷奶奶再厉害又如何，章超凡就是一个有恶毒后妈的可怜虫。
还没等崔茜柔走远，余兰看向章超凡，“不用管她，她要是再来，你就跑回家，不用管她。”
章超凡不是余兰，他不能直接出手打他亲妈，余兰可操作的空间多。
“麻烦你了。”章超凡不大好意思。
“你也是我的儿子啊。”余兰道，“走，回家吃饭。”
余兰跟章老太太他们都说好了，今天让章超凡去家里吃饭，就是余兰和章牧凯、章芷蔓的家。余兰确实对章芷蔓更好，但她也没有忘了章超凡，他是芷蔓的亲哥哥，等芷蔓长大以后也许还得靠哥哥呢。
为了章芷蔓这个女儿，余兰想了很多。
因此，林清雅和章牧清回家吃晚饭的时候便没有看到章超凡。
“小凡去大哥那边了？”林清雅问。
“对，他在那边住一晚，他们明天早上送他去学校。”章老太太道，“今晚，就我们这些人吃饭。”
章老太太满意余兰的做法，章超凡到底是大儿子的亲生的孩子，两边还是得有走动。章老太太最不喜欢的是崔茜柔，她还能原谅大儿子之前的举动，能把大儿子的错误归结到崔茜柔的身上。
只要章牧凯能改正，他还是章老太太的好儿子。
林清雅不能说章老太太的想法有错，只不过要是自己是章超凡，她还是会感觉到膈应。她想章超凡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估计他就是装作自己不介意那些事情，他是为了让大人安心。
章超凡的举动让很多人都很高兴，他自己一定也觉得他做得对。
林清雅只觉得心酸，可这确实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周围的人也都喜欢那样的。林清雅不能说章超凡不喜欢过去就不过去，别人会觉得她多管闲事，会觉得她故意不让人家父子和好。
吃过晚饭，林清雅坐在院子里的亭子收拾药草，章牧清坐在她的旁边帮衬着。
“小凡真喜欢过去吗？”林清雅问。
“喜欢不喜欢，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章牧清道，“他的岁数也不小了，知道自己做决定。”
“……”林清雅盯着章牧清。
“演技好一点，不也挺好的吗？”章牧清道，“爸妈高兴，小凡也不会被周围的人说他不好。那些人都觉得大哥是被那个女人骗的，他们还同情大哥呢，都说小凡应该跟大哥走近一点。我们不去说，小凡也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想的。”
人是群居动物，他们也会趋利避害。在必要的时刻，他们选择装模作样。
“至少大哥现在也不敢对小凡不好。”章牧清道，“大哥还想着小凡的身体好了，以后得靠小凡给他养好。他还没有离婚的时候，还悄悄地去学校看小凡呢。”
“他悄悄地去过？”林清雅惊奇，“我还不知道呢，还以为他不敢去。”
“他又不是别人的傀儡，有他自己的思想。”章牧清道，“就是看他什么时候觉悟。当时，他一定也是想小凡的身体好了，我们家不可能花那么大的手笔去外地请那么多人过来。这种事情很容易被拆穿的。既然他已经肯定小凡恢复了，那他就不可能一直都不搭理小凡。”
章牧清和章牧凯不愧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章牧清还真了解他大哥。
“现在的这个大嫂又给大哥提供了机会，大哥当然更希望小凡过去。”章牧清道，“大哥大嫂都低头了，小凡总是不过去，难免让人觉得她不近人情，爸妈也会劝说的。”
章超凡不希望爷爷奶奶担心他，他能做的就是表现得温和一点，收起自己的利爪。等他真正成长起来，他才有资格伸出那些利爪。他得跟婶婶一样，还幼小还没有足够强大的时候，就得跟乌龟一样龟缩着等待机会。
林大海家，林大海这个样子不好自己洗衣服，而林母经常就是把林大海的衣服扔在那边，她有空就洗，没有就不洗。
“要不，我们还是找一个保姆吧？爸的那些衣服总不能让我洗吧？”秦芳不大想给林大海洗衣服，公公的那些衣服还有一些难闻的气味，让她嗅到都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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