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娄冕扶额,对于春眠这个性子他也十分头疼。


    他想了想,道:“二位准备是去哪里?我们在天鹤宗发现了一点消息正准备往西边赶,若是同路的话不如一起走?”


    陆照渔想都不想:“不同路。”


    他扯了扯温长嬴的袖子:“不同路对吧?”


    却被温长嬴轻飘飘地拂开,他看都没看眼前两人一眼,目光只盯着他一人,嘴里却道:“怎么不同路?上沽宗不也在西方的位置?”


    陆照渔:“……”


    春眠讶异:“什么?你们也要去上沽宗吗?这也太巧了,我和殿下也正准备往那里赶。”


    娄冕:“……”


    直到身后的干站着的唐云清再度有些不耐烦了,陆照渔只好妥协:“我们正执行着外门弟子的考核任务,如果殿下方便的话不如一起走一段吧?”


    娄冕点了点头。


    他伸进乾坤袋之中掏了掏,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掏出了一个用纸符做出来的金色纸船,随着他注入灵力的动作,纸船上的金色咒文亮起了光。


    灵力充斥遍了纸船的全身,直到所有的金色咒文被灵力填满,纸船也在不断变大。


    最终给众人呈现出一个有半个酒楼那么高的飞船模样。


    天鹤宗从前就是出了名的抠门,料是唐云清也从没见过这么巨大的咒纸叠出来的飞船。


    就在她望呆的时候,前方的两人已经面不改色地率先上了船。陆照渔见唐云清还呆站在原地,问她:“难不成你真的要自己前往上沽宗吗?”


    唐云清后知后觉地赶紧跟上。


    待所有人坐稳之后,她才想起来刚刚春眠称这个召出纸船的男人为“殿下”。


    在整个修真界,能被称之为殿下的只有几个生于万法时代的种族,但他们各个或隐于高山或隐于深渊,鲜少出现活动。


    最近听到的唯一一个消息便是苍龙族的二皇子不知所踪,神魂灯也是要灭不灭,难道这位是……


    可若他真的是苍龙族派来调查的,为何又会出现在云楼城之中,又为何能与……


    唐云清的目光移向一旁没骨头似的躺着的陆照渔,眼中多了几分探究。


    她看着陆照渔从宽敞的袖口中掏出一块油包,笑呵呵地丢给一旁的温长嬴:“师兄,看我刚刚偷藏了一块。”


    然后又小声地道:“别跟唐师姐说哦,要不然她又要说我了。”


    他自以为自己的声音被压得很低,殊不知以唐云清的修为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唐云清:“……”她不忍直视地收回了目光,又重新打消了心底的疑虑。


    这种天天只知道吃和睡,连筑基都不到的废柴弟子,怎么可能会和苍龙族有瓜葛,不过都是巧合罢了。


    另一边的陆照渔心不在焉地将手里的油包递给温长嬴,瞥了眼不远处站着的苍龙族二人组,心中叹了口气。


    他当初就不该因为一个筑基丹的事这么大费周章。


    不过好在温长嬴已经筑基,再加上面前这两个人,他现在可以直接躺平了。


    即使以纸船的飞行速度,抵达上沽宗也需要整整两天的时候。


    上沽宗虽说是隶属于天鹤宗,但却是位于九重天与白玉京的交界处,处于一个谁都想管但是又怕对方觉得自己手伸的太长了。


    所以上辈子才有机会让魔域的人有机可乘。


    但是既然上沽宗都已经覆灭了,就跟自己完全没关系了。


    陆照渔在心里点了点头,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我都不知道师弟竟还认识如此大人物。”


    就在陆照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时,身旁的人靠了过来,声音轻轻地说。


    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陆照渔无奈地道:“师兄,你什么时候能别这么敏锐就好了。”


    他也凑过去跟他咬耳朵:“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参加的那场拍卖会吗?我就是当时与他们在那里相识的,恰巧我两一同看上了那柄灵剑,一来二去做了个交易。”


    “至于那个什么沈淞,我连名字都没听说过怎么可能认识他?”


    温长嬴眸中含笑:“原来是这样,不过还得多亏了师弟的好友,替我们免去了那么长一段的路程。”


    陆照渔:“……”他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尬笑。


    正值秋日,天气凉爽,头顶的太阳透过纸船外结界的包裹洒在几人身上暖洋洋的。


    陆照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的修为被压制在了炼气期,早日的时候为了启程起得有些早,现在吃饱喝足了自然有些困乏。


    他躺在纸船的躺椅上,不知从哪扯了一块布下来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挡住了太阳,又把脑袋一歪,舒舒服服地枕在了温长嬴的肩膀上。


    语气毫不见外:“师兄借我靠一下。”


    唐云清霎时想要尖叫出声:你知道你靠的是谁吗!!!!


    临到喉咙口又被压制了下去,因为她看见了温长嬴坐端直了身子,身子朝陆照渔的方向倾了倾,生怕他睡得哪儿不舒服。


    季师兄你真的没有被夺舍吗!!!


    唐云清白眼翻到一半又开始控制不住内心的呐喊,整个人表情看上去霎是有些扭曲了。


    春眠挨着娄冕,在他耳边嘀咕:“殿下……她没事吧?”


    娄冕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谁知道呢。”


    ***


    当陆照渔醒的时候,纸船已经降落在一个小镇上准备落脚了。


    他眨了眨迷蒙的双眼,发现自己正舒舒服服地靠在温长嬴身上,而后者自他睡着之后仿佛一动都没有动过。


    见他转醒,娄冕睁开了双眼,解释道:“这里距离上沽宗已经不远了,但连夜赶路我怕你们身子吃不消,便擅自停在了这座镇子上。”


    陆照渔刚睡醒还有些犯懒:“没事,殿下能带着我们一起前行我们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虽说话是这样说,但他整个人浑身上下完全没有一丝“感激”的情绪里面。


    从他上船的那一刻起,陆照渔看上去兴致就不是很高,从头到尾也只和他身边的那个人说过几句话后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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