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一抱真的太苏了,太戳我了!】
【你们怎么磕起了男主和女配的cp了?】
【颜值即正义,现在的玄烨多娇嫩呀。】
【就是,等女主入宫,他都三十七了。】
【那么老,谁还磕得动,也不怕硌牙。】
佟茉雪压根儿没将弹幕看进心里,她正偷瞄着康熙的俊脸,浮想联翩呢。
佟茉雪瞧着他脸上的红晕渐渐散去,只有耳垂还红得滴血,就忍不住在心底嗷嗷大笑。
都久经沙场的老战士了,还装纯情!
他今年多少岁来着,佟茉雪在脑袋里掰着手指。八岁登基,现在是康熙十五年,那今年应该就是二十二岁。
佟茉雪那颗年方“二八”的心,突然有些悸动,二十二岁,真的很年轻啊。
毫无疑问,敛去了帝王杀伐果断的气势,此刻的康熙是温柔的,和煦的。
佟茉雪偷觑着他,在他侧脸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痘坑,这就是他幼年同死神抗争,留下的勋章吗?
他绵长的鼻息,轻扑在佟茉雪光洁的脖颈上,似有似无地撩拨出丝丝躁意。
从浮碧亭抱着她出来,又路过万春亭,这才走到绛雪轩这边,这程路需要的臂力可不小。
佟茉雪敛着双眸,暗戳戳地用手臂,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胸膛,胸肌好像也很结实呢。
这时弹幕似乎窥破了佟茉雪的心思,缓缓飘过一条,差点让她吐血的话。
【小玄子蜂腰,翘臀,一看就很好do的样子。】
还特意用了黄色字体。
【救命,前面的,你苦茶子掉了!】
天啦,这弹幕要点脸吧。
康熙的气息渐渐粗重,虽然怀里的佟茉雪很轻很软,但毕竟走了这么长一段路。
最要命的是,刚抱起她的时候,太过用力,致使她胸前的一颗纽扣绷掉了。一大片肌肤露了出来,但因为披风挡着,不至于被外人瞧见。
但难受的是康熙,从他的视角往下看,是佟茉雪纤细的脖颈,若隐若现的弧度,和梨花一样的雪白。
偏偏怀里的佟茉雪,如同一块精美的璞玉,懵懂而又天真。
可能因为脚踝受伤带来的疼痛,她长长的睫毛上还微微润湿着,眼底的雾气也并未散去,眼神也略显飘忽,四处游离。
她的腰身纤细,像春日里的垂柳,温软的身体接触,夹杂着清幽的梅香,搅得康熙心中躁动。
他虽久经人事,但被人不经意间如此撩拨,心中渐生的绮念,还是扰得他面红耳赤。
忽然心中腾得生起一丝懊悔,早该让几个太监把她抬回去的。
但想到初见她时,那委屈巴巴,脸上挂着泪珠的可怜模样,如花间朝露,极清极妍。
表兄妹间与生俱来的亲切感,让他忍不住想靠近她,哄哄她。
这一路走来,碰到了不少宫女太监。大家一见到他,全都跪地叩头,只道皇上又得了哪位新宠。
康熙压下心中的烦躁,声音平静地问道:“外面地滑,怎么偏要在这样的雪天出门?”
佟茉雪还在yy这位圣明的君主,猛地听他说话,脑子瞬间一阵空白,但随即便回过神来,勾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软声软气道:“踏雪寻春来着。”
佟茉雪的小手柔若无骨,搭在他的脖子上,好似收着爪子的猫儿挠痒,见她乖顺地窝在他怀里,便更肖似一只蜷缩入怀的小猫了。
康熙没再说话,抱着她继续往承乾宫方向走。
刚出了御花园,没走几步,如岚就带着三个太监迎面而来。小贵子和小顺子还抬着一把垫着软垫的黄花梨圈椅,看来是打算把佟茉雪抬回承乾宫。
孙有德眼神可好了,老远就看见自家格格被皇上抱在怀里,他心中一喜,轻声嘱咐如岚道:“咱格格被皇上送回来了,一会儿上前,咱们得叩头行礼。”
如岚一听有些慌,她还从未见过皇上,声音颤颤道:“依着公公行事。”
他们一行人抬着圈椅,到了跟前,忙跪地叩头:“奴才/奴婢叩见皇上!”
佟茉雪见自己宫里的人来了,正要开口,康熙却先将她放进黄花梨圈椅里,再将她披风拢紧了。
然后才煞有介事地抻了抻腰,嘴角一弯,促狭道:“起来吧,送你家格格回宫,她也忒沉了!”
佟茉雪简直难以置信,她这纤秾有度,曼妙玲珑的身材,居然被他嫌弃沉?
她清澈的双眸,仿佛含着一汪郁郁秋水,轻咬着唇,好似努力压下满腹委屈,“表哥是嫌我太胖了吗?”
康熙被她这模样梗住了,他能说自己只是一时嘴欠吗?真是该死呀,这丫头怎么总是一副很好哭的样子,罢了罢了。
他轻咳两声,温声道:“外面天寒,别冻着了,朕晚点过去看你。”
佟茉雪紧抿着唇,雪白的小脸儿上,只有鼻头和眼圈红红的,她重重点头:“嗯。”
康熙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消失在了景和门。
梁九功给皇上撑着伞,低声询问道:“是否需要奴才传太医,去给佟格格瞧瞧?”
康熙没回他的话,而是声音平静地说道:“朕这表妹是不是太娇气了些?”
梁九功听出了皇上话里的意思,但他不敢吭声。太后懿旨可不是只召了佟格格进宫,西边儿的永寿宫还住着一位呢。
康熙拧眉低头瞧他。
梁九功咽了口吐沫,躬身道:“奴才不敢罔议主子,佟格格不过是年岁小些罢了。”
康熙没再说话,摆驾回了乾清宫。
自从孝诚皇后薨逝后,后位悬空已经有一年半了,年幼的太子至今都是由皇上亲自抚养。
六宫不可无主,于是在众多家世显赫的贵女中,太皇太后挑中了佟佳氏和钮祜禄氏两家的女儿,为继任皇后的候选人。
钮祜禄氏年长佟茉雪两岁,刚进宫,便诏封为昭妃,居永寿宫主位。
这位昭妃娘娘,家世显赫,乃开国名将额亦都孙女,辅政大臣遏必隆之女。
现在宫里的贵主儿,没有比她身份更尊贵的了。
而作为皇上嫡亲表妹的佟佳氏,入宫后并未诏封,只以格格身份入住承乾宫,享妃位待遇。
宫里不知情的,只当是皇上五年没有选秀女,现在是充实后宫呢。知情的,早就私下押起了宝,赌哪位能当上皇后。
眼下这番形式,昭妃娘娘在身份上占了上风,但梁九功作为皇帝的近侍太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万岁爷明显更偏宠母舅家的这位佟格格一些。
永寿宫与承乾宫虽都与乾清宫相邻,但承乾宫有顺承乾坤之意,这个宫里可是出了不少宠妃。
这谁独占鳌头,还不好说呢!
佟茉雪被抬回宫后,她忽然意识到,刚才有些色迷心窍。
她被搀扶着,落坐在暖阁的罗汉床上,依然发着呆。
今儿终于见到传闻中的康熙皇帝了,她别的没想,光垂涎人家身子了,竟忽视了那怀抱的温暖。
在雪地里走太久,她的鞋袜都湿透了,宋姑姑将她的鞋袜都脱了,又让珍儿端了热水来给她泡脚。
穗儿听到格格扭伤了脚,赶紧去了太医院,现在还未回来。
佟茉雪双脚泡在水里,斜倚在靠枕上,竟渐渐睡了过去。
梦里,她还在自己的小公寓里,为成功复刻的一道传统美食而欢呼。
梦里,她独自覆在枕头上痛哭,经受发烧、咳嗽和身体疼痛的折磨。
梦里,她失去了亲人,也看清了人性。
她仿佛飘在空中,俯视着自己,看着这样一个孤独的灵魂,在深夜里翻阅着小说、刷着视频,也无法聊慰心中的孤寂。
“格格,醒醒。”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唤,委屈地呜噎着:“我难受……”
如月眉头皱成了个“川”字,又轻唤了两声:“格格,快醒醒,太医来了。”
佟茉雪这才醒来,屋内已经掌灯了,她看着如月的脸,恍惚了好一阵。
本来泡着热水的脚已经被擦干了,鞋袜也穿戴整齐,不过这次不是花盆底了,而是换了一双轻便的缎面软鞋。
过来看诊的是太医院的周院正,他胡子都花白了,还没退休。经殿内通传,这才颤颤巍巍地进了屋,小太监则提着药箱跟在他身后。
这老中医垫着手帕,半眯着眼沉思,给她搭了好一会儿脉,缓缓说道:“格格身子没有大碍,臣开些活血化瘀的药,煎服了,将养半月就好了。”
佟茉雪心中翻着白眼,这老头要是敢上手直接给她正骨,估计马上就能好。
但封建礼教下,号脉都不敢接触病人身体,更遑论摸她脚,给她正骨了。
宋姑姑看出了她的疑虑,又问道:“格格要是将养半月,未免太拘着了,周太医有没有更好的方子,能让格格快些好起来。”
周太医点点头,慢慢从药箱里取出一罐药膏,嘱咐道:“这个药膏每日擦在伤处三次,对脚伤恢复有好处。”
没办法,估计也就这样了,再问,就是贴膏药了。
果然,那周太医,又缓缓从药箱里取出一剂膏药贴,浓浓的草药味瞬间就在屋子里弥散开来。
他慢慢悠悠道:“如果不嫌味儿重,格格把这个贴上,也是有好处的。”
佟茉雪边听他说话,边跟着他慢慢悠悠的动作,慢慢悠悠地点头。
太医走后,宋姑姑细心地给佟茉雪擦药,又关切地问她:“格格,是不是很疼,奴婢看你梦里都紧锁着眉。”
佟茉雪对她温柔笑笑:“没事,现在坐着没那么疼。”
忽然,宋姑姑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下,佟茉雪忙道:“姑姑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宋姑姑不肯起身,满是自责地说道:“今儿是奴婢的错,才让格格受了伤。”
佟茉雪以为,她是自责没有及时扶住自己,便示意如月如岚扶她起来,但宋姑姑决意不起。
佟茉雪很无奈,便好言劝慰道:“我摔得太突然,你没留心到也是情有可原,你无需自责。”
宋姑姑面露沉痛之色:“奴婢错不在这一处,而是三处,所以才自责不能释怀。”
佟茉雪疑惑。
宋姑姑继续说道:“奴婢身为承乾宫掌事姑姑,一是错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没有劝诫格格勿要出门。”
佟茉雪坐直了身子,感觉自己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二是错在没有阻拦格格去登堆秀山。”
?去堆秀山也没发生意外呀。
“万幸格格没有在堆秀山的蹬道上摔了,奴婢每每思及此处,都后怕得很。”
佟茉雪又正了正色,是啊,她要是在堆秀山出点意外,不废都得瘸。
“三是错在格格摔倒,我没有提前预料到,让格格遭此疼痛。是奴婢的错,求格格责罚!”
佟茉雪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当宋姑姑说到堆秀山时,她才心中开始后怕,她要是废了瘸了,这些宫女、太监不都得跟着受罚啊。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到此一游。这里每个人的命运,都和她息息相关。她再也不能以看纸片人、npc的心态,来看待他们了。
殿外忽传:“皇上驾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瞬间划破了殿内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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