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喜欢被你偏爱 > 12、012.住下
    下一秒,温栀立刻气道:“我,我踩到的是你的手!又不是你的脚!”还影响你东躲西藏走街串巷了?!


    肖凛神情不变,眸色漆黑,越来越挚诚的眼神让温栀无端想到那种无辜的狗狗眼。


    “我现在走投无路,身无分文,什么都没有。”


    “你踩伤了我的手,即便是我想先找个地方先打零工,也什么都做不了,我……”


    又来了……又来了!


    她眉一皱刚想再说什么,肖凛却突然吃痛般“嘶”了一声,然后手虚捂住头做难受状。


    ……?


    又怎么了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示意她来看,温栀只好勉为其难地上前没好气扒开他的头看了眼。


    肖凛随着她毫不客气的动作又吃痛嘶了声。温栀马上就在他后脑处看到一个硕大的肿包,饶是他这般乌黑茂密的头发也遮盖不住。


    ……别说,黎梨的手劲儿还真不是盖的。


    到底也是她们错手造成的伤,温栀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讪讪地咳两声坐回来不看他眼睛。


    肖凛盯着她的神色几不可查轻弯唇角。


    她觉得哪里有些怪,可又说不出究竟是哪儿怪,可就觉得很不对味儿似的,下意识又皱皱眉看向他,“你——”


    视线刚落回到他身上,肖凛一瞬又低下头用受了伤的右手捂住脑袋,嘴里还“哎呦”地发出几声难受的轻吟。


    “……”


    行行行!她欠他的!


    她还总行了吧?


    温栀也烦了,皱着眉头看着他诶诶啊啊了好一会儿,嫌弃说:“行了行了,你想住就住吧!但是我告诉你只能住那个仓库!你自己收拾!还有你不能白住,得干活!”


    “好。”肖凛几乎一秒痊愈手放下来对她微弯唇角。


    ?!


    好这么快?


    她已经懒得和他追究什么。她晚饭还没吃,很饿。加班写稿又闹了这么一番幺蛾子,心累身更累,起身到厨房想给自己做点吃的。


    肖凛下意识跟上她的步伐。


    刚走几步,温栀又猛地刹住脚步,回头。


    肖凛也跟着停住脚步。


    温栀上上下下扫描他一番,最后指着他脑袋说:“还有,我只负责……你这个手和头啊,等你伤好了,就快走!”


    肖凛怔了一下微抿唇,最终还是点头,“好。”


    能蹭一天是一天。


    先住下再说。


    -


    二十分钟后,蛋炒饭的香气从小平房中渐渐传出来。温栀将炒饭盛进碗碟,又撒上葱花,享受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啊!


    真香!


    同一时间,对面的小仓库里一阵噼里哐嚓的响动,肖凛正在收拾屋子。


    又费力挪开了一个硕大沉重的纸箱,肖凛斜斜站定了喘了口气,同时被空气里扬起的飞尘呛得一阵咳嗽。


    咳!


    绝了。


    也真是从没见过这么脏的屋子。


    方才温栀说让他住在这个小仓库的时候,他心说还好。到底来过几次,他这几次在她这的历劫旅程多数时间都是在这小仓库度过的,对他来说也算老地方。


    且她这仓库收拾得倒还蛮干净的,地面打扫的一尘不染,过道两旁的杂物罗列得也齐整,肖凛上次就注意到这儿还有个闲置的木床。


    可把东西一挪开,他才发现这简直别有洞天。


    ——她平日恐怕是只打扫过那些明面上看得见的地方:)


    ——那些看不见的角落,82年的尘土都要发酵。


    肖凛真是大无语,忽然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个错误的决定,看着这满地的狼藉尘埃无从下手。


    温栀炒完了饭,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他也分一碗吃。


    既然允许他住在这儿了,那他吃饭她也该负责。况且他现在身贫如洗,恐怕即便让他自行解决也解决不了。


    唉,一份蛋炒饭成本三块二,够她吃两顿。


    平时正好一晚一早。


    这回多了张嘴巴,恐怕要多了好多花销。


    她正分着饭,突然听到小仓库的位置一阵霹雳啪嚓稀里哗啦,动静大得让温栀错觉是房顶塌了。


    连忙跑到小仓库一探究竟。


    “你干嘛呢?!”


    一过去,她懵了。


    小仓库里尘埃遍地。各种破木头、破衣裳、破塑料……散了一地,垃圾站有过之而无不及。


    “拆家呢?”


    “你还问我?”肖凛此刻的情绪也不大好,满手尘土,冷峻脸颊黑一道白一道,身上的白t都快成了土黄色,“你多久没收拾这儿了?”


    说到这个,温栀不免有些心虚,弱弱上前扶起一个都朽了的木梯,“这些都是房东家的,她不让我动……”


    最终还得叫来房东负责。


    房东阿姨一听说肖凛即将要在温栀这个房子里住下了,又惊又喜,虽说非亲非故,但她今天对这个大帅哥的印象十分不错,忙喜笑颜开地拽上自家老公上赶着来拾掇。


    倒是乔娇娇满脸不愿意,嘴巴噘得几乎能挂水壶,没忍住当着温栀的面便说:“哼!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和男人同居……不自爱!不害臊!”


    温栀本来懒得理她,扭头要走又折回来道:“你也得想呀!”


    乔娇娇:“你!”


    温栀一甩头心情飞扬。


    耶,扳回一局!


    房东说:“这些东西都是废物,直接扔了就行,也就是你这孩子实诚,还特意过来问一嘴。萧……?”


    肖凛:“萧霖。”


    “哦对!萧霖。”房东的唇角快咧上太阳穴,“小霖呐,你就安心在这儿住着,缺什么少什么短什么的就和姨说啊,姨那儿都有!别看姨这房子瞅着破,但是住起来可舒服着呢,冬暖夏凉采光好!质量杠杠的!”


    肖凛心说要不是自己有眼睛他简直都快信了。


    她三下五除二将那些东西归拢到一起,然后一股脑丢进麻袋里。


    温栀这房子隔道不远处恰好有个垃圾箱,她甚至直接拉来个拉货的手推车一次性全部丢过去。


    温栀在旁边看得一口气险些没上来,眼珠子都险些从眼眶瞪出来。


    这些东西能扔?早说啊!


    当初她住进来的时候,是谁和她说这些东西都有用让她务必不要动的!是谁?是谁?!


    但她这话自然不能真的当房东的面说……深呼吸忍了半天强咽下去。


    她那张如同万花筒般变换的表情被肖凛收入眼底,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对房东说:“谢谢阿姨。”


    屋子打扫干净,倒真的有了一点能住人的样子。


    约莫十平米的小房间,北开一扇窗。一张旧木桌,一张旧木床。


    简单布置一下应该还能有些原木风温馨小卧房的感觉。


    只是,床上还缺了一张床垫。


    很快,房东一家又从外回来,大刀阔斧地用推车拉来一个床垫,门外便喊:“小霖呐!来来来!这个给你,这个睡着舒服,给你睡!”


    温栀看到那个商标的时候险些又背过气去,恨不得自己此刻的目光能射火将那个床垫给灼穿一个洞。


    席梦思?!


    席梦思啊!


    她都没有席梦思!


    她当初搬进来的时候,屋里卧室的床上已经有一个床垫了,不知道是什么杂牌子,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有些年头了,一坐上还嘎吱嘎吱的响。


    她当时就想问房东能不能换一个,哪知房东说:“温栀呀,真是抱歉,我们家也没有多余的床垫了,目前只剩这个。要不这样,你先凑合着睡这个,我们家尽快去买个新的,等新的一来,就给你换上?”


    然后这一换,就换了大半年。


    温栀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气谁怨谁,心里堵堵的,反正就是别扭,特别别扭。


    不想在这儿待着了。


    她转身进厨房,看见厨台上还摆着刚才分的两碗蛋炒饭,胸膛一胀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就将两碗饭重新扣回锅里。


    “吃吃吃!吃什么吃!”


    长得帅了不起?


    这房租还是她交的呢……


    他现在还得吃她的住她的呢!


    既然那么喜欢他……那干脆把这个大麻烦接到他们家藏着算了!也省得她还得花钱腾地儿多养这么一张嘴!


    她越想越生气,也越想越郁闷……某一瞬突然听到厨房外有几声窸窸窣窣的响动,很轻。


    位置像是从她卧室的方向传来的。


    温栀愣了一愣很快心头警铃大作,忙转头冲出去,房东一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而肖凛正在她的床边像是在收拾她的铺盖,她的淡黄色小碎花床被已经被卷起来。


    “你干什么!”温栀一刹气急败坏,连忙上前直接将被从他手里夺下来。


    她就知道,这人起初赖上她就没藏什么好心思。现在得了房东一家的喜爱,就开始堂而皇之的想霸占她的主卧,没门!


    “我告诉你,这房子可是我租的,房租也是我付的,就算你想赶我走,也得先把房租给我!不然,就算房东偏袒你让你住主卧,我也有理拒绝!我现在后悔了不想让你住这儿了,你赶紧走!”


    肖凛立在她面前淡淡看她的表情说不出是无奈还是无语,“换床垫。”


    温栀一怔。


    她再随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张席梦思床垫已经立在了她卧室门口。而外面小屋他的床上却是空的。


    她刚刚明明亲眼看见房东一家将床垫铺在他床上的。


    她一瞬间哑火,此刻心情也跟着百感交集起来,惭愧郁闷还有点死鸭子嘴硬的傲骨铮铮不愿低头,硬着头皮说:“不换!”


    “你确定?”


    不确定。


    温栀讪讪咽了咽口水瞄了瞄那张看起来就很好睡的床垫,心里在尊严与睡眠之间小小地挣扯了一下,还是悄咪咪问:“那你给我换了,你怎么办呀……”


    肖凛扯唇嗤了声,直接卷起她的碎花小棉被就丢在一旁,“火化了都还能剩张嘴。”


    ……!


    温栀愤愤地在他背后比划一拳。


    要不是看在他愿意把床垫换给她的面上她真的会打过去的!


    屋内白炽灯光洒落,肖凛动作干脆利落,收完床铺开始搬床垫。


    温栀倚在门旁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的有些微出神。


    不得不说,这个人,看着虽然不像正经人,脾气坏、不好惹,但长得是真的很好看。


    腰高腿长,肩宽背阔,身材看着瘦,却不单薄,普通的白t灰运动裤也能被他穿得很好看,五官明明是冷清端正挂,偏有双乌沉上挑的眼,整个人看着便桀骜而不驯。


    个子也高,温栀一眼目测过去得有个一八八。


    也难怪这邻里邻居的大爷大妈都挺喜欢他。


    这身条,的确是养眼。


    温栀突然觉得,如果他真能像他说的那么安分,那让他在这儿住待时间也蛮好。


    毕竟他跟房东说得上话,之后生活上若有什么需要,还能派他去卖卖脸。


    而她以后修灯泡什么的,说不准她还能递个扳手。


    她正漫无目的一脸笑吟吟地想着,肖凛这边收拾完床铺,回头。


    正对上他的视线,温栀愣了一下瞬间收神。


    “咳,那个……”眼眸闪了闪,她很快又想起什么眼睛微亮,盈盈望着他道:“你饿不?”


    -


    一张折叠小长桌,长一米,宽半米,打开立在铺了餐纸的床垫上,刚好够坐俩人。


    肖凛费力将自己的腿折了好半天,才终于将他那双大长腿勉强卧成了一个能坐开的角度,眉宇淡蹙,“你平时就在这儿吃饭?”


    “那当然,别小看我这小桌子的好不好?这可是我大学的时候就买的,才二十块!桌子虽小却实用,而且质量还超好!”


    温栀一边盛饭一边还证明般伸手往桌面上“啪啪”拍了两下,桌子立在柔软的床垫上略微不稳,一不留神险些将饭碗给掀翻。


    温栀和肖凛同时出手仓促将饭碗稳住了。温栀尴尬抬头笑笑,在抬头的一瞬看出他眉目间若隐若现的嫌弃。


    她立刻收了笑眼神阴森森,“爱吃不吃!嫌小就蹲去那边吃!反正我这儿就这一张桌子……你爱用不用!”


    “……没。”肖凛勉为其难地拿起筷。


    又是蛋炒饭,澄黄蛋液裹着米粒,映得米粒也晶透透黄澄澄的,中间有些葱花和火腿。


    不得不说,她这蛋炒饭的味道的确不错。


    口中静静咀嚼着饭,肖凛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肖凛和温栀打交道这几回,满打满算也算和她熟了,可有关她的名字却还一知半解。


    他记得,那位头疼姐叫她什么……小侄子?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有辈分,还疑惑她一个小女孩干嘛要叫侄子。


    周围的邻居有的叫她什么……阿吱?


    有的叫她……文职?


    至于到底是那个“wen”那个“zhi”,他到现在还没搞清。


    温栀专心吃着饭,“温栀。”


    “哦。”肖凛面色不改,还是没听清,“蚊子。”


    “……!”温栀一口蛋炒饭险些噎在喉咙里,可算是明白了这个人总能三言两语把她搞火,一撂筷子手阔成喇叭放大嗓门朝他吼:


    “是温栀!温栀!温暖的温、栀子花的栀!你才是蚊子!你全家都是蚊子!你就是一只没地方去、就只能赖我这儿吸血的死蚊子!”


    “好好好好……”肖凛被她震得一阵耳膜发胀,下意识揉揉耳朵,跟着重复,“温栀,温栀,我知道了,温暖的温,栀子花的栀。”


    这还差不多。


    温栀气呼呼地瞪他一眼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肖凛默默地看了看她一眼将这两个字在心里写了一遍。


    温、栀。


    啧。


    肖凛不得不承认,温栀长得很白,是那种奶呼呼的奶白,长相也是清纯偏软的,像只没有攻击性的兔子,任谁都能揉搓一把。


    即便是张牙舞爪生起气,也是奶凶奶凶。


    长得倒像是朵炸了毛的小栀子花。


    他正随意飞着思绪,床边的位置突然传来奶细的“呜嗷~”一声,下意识低头看。


    看见那只土黄色的小土狗……肖凛眉心顿跳。


    它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温栀显然也对它的出现感到讶奇,连忙到门口看了眼。


    屋门开着点小缝,大概是房东走时没关严,让它趁机溜了进来。


    温栀关了门回来,下一秒顿时喜笑颜开,蹲到小狗身边就开始铆劲儿撸。


    “哎呀~好久不见呀,你想没想我呀?嗯?”


    “说想阿栀姐姐啦!阿栀姐姐就给你蛋炒饭吃~想没想嗯?”


    小狗细声“嗷嗷”地朝她摇尾巴。肖凛盯着它眉头的皱痕越来越重。


    肖凛现在一见它,就总想起昨天晚上它咬着鸡腿回头看他的那个眼神,就总觉得自己被只狗给嘲笑了,特别没面子。


    但再怎么说,他和它也算是吃过同一碗饭的交情。


    何况温栀看起来和它关系不菲,且这小不点也的确可爱,想了想也还是硬着头皮蹲下来也摸了摸。


    面前突然多了只骨节分明的手,温栀手微顿抬眸,笑吟吟解释:“这是隔壁街小胖家大狗生的,才两个月,可贪吃了,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溜到别人家讨食儿。”


    肖凛心说他已经领教过了,问:“它有名字吗?”


    “啥。”


    “我是说它叫什么名字?”


    “啥。”


    怎么他说的不是中国话吗?


    他抬眸,像看傻子一样看她,眼皮稍压了一点浅浅的褶,看上去耐心已快到极点,“我是问,它名字。”


    温栀也抬起一双眼,一双瞳仁明澄清澈,映得那个傻子更像她眸里的他,“我是说,它叫,‘啥’。”


    “……”


    肖凛觉得,这儿的一切一定都跟他八字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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