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觉得江颂说的非常有道理。
她可是花妖欸，活了这么多年，送走的人比那些黑子说过的话都要多，又何必去在意这一两句污言秽语呢？
除了劳心费神，再无半点用处。
这么想着，她立刻便将背脊挺直了，连眼神都变得极其坚定。
正在调试的舞台灯光朝她扫来，那一抹自信的神情瞬间就被收录镜头，宛如从泥泞之中开出来的娇艳鲜花，让众人都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漂亮、坚毅却又不失半点甜美，这样的茉莉简直是人间尤物。
就这么端坐了片刻后，主办方那边来邀请她，说是可以去后台备场了。
茉莉含笑着端庄起身。她先是看了一眼江颂，见他点头给予自己鼓励，这才轻呼口气走向了后台。
江颂仍旧坐在观众席。
目送着茉莉离开之后，他眯起眼睛看向舞台。
主持人正在侃侃而谈，而舞台侧面的候场区，此刻则是站着几位熟人。
那正是樊羽的小乐队。
似乎是因为今天的演出比较正式，小乐队四人都换了比较端庄的衣服。
樊羽身着金色的紧致修身鱼尾裙，长长的波浪卷发被拉直，连红唇都擦淡了不少，仿佛是夹杂在成熟和清纯之间，整个人都透露着浓浓的知性美。
她在和成员们闲聊的时候，眉眼弯弯，恰好就看见了观众席上的江颂。
女生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江颂自然也含笑的点点头，表示问候，旋即丝毫不掩饰的继续打量着。
樊羽的美和茉莉的美完全不相同。
茉莉是天然的青春感，像是邻家小妹，无论神态还是语气都宛如少女，让人颇有种很想保护她的感觉。
樊羽则是美的很强势，像是大姐头，无论长相还是气势都极具侵略性，让人完全不敢有拿捏的她想法。
如果签约之后，这样的两个人共事……
系统及时拉回了他的想法：【醒醒宿主，还没有签约呢，樊羽现在对你信任度可是很低呢。】
江颂挑了挑眉，颇有些震惊于系统最近的主动。
但他也没多说，只是轻倚在软椅上，挑眉说道：“没事，今天是定下的签约期限最后一天，我一定可以签上的。”
系统没再说话。
很快商演开始。
樊羽的小乐队仍旧中规中矩，但毕竟晚会不是重点，大家也就都没对此表示出什么不满来。
茉莉则是连同着拍卖展品一起上台的。
她先是和主持人一起聊着这个展品的故事，待到拍出价、并为购买人赠送出了慈善奖章后，这才开始了她的演出。
毕竟也是训练了两个多月，茉莉的歌声就更为专业一些。
即便只是首简单的小情歌，但是当她演出结束之后，还是收获了观众席上极其热烈的掌声。
这也是茉莉初次登上舞台，听到掌声时，小脸瞬间红了。
但她还是佯装镇定，按照准备好的稿子，将该说的话都说完之后，这才匆匆的去后台平复心情。
连背影都有些慌张。
而既然自家艺人已经表演结束，江颂也不打算在观众席上多待了。
同主办方略寒暄几句后，他便起身往后台走去。
此时的后台。
茉莉坐在软椅上，歪头不解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化妆镜上的樊羽。
少女的眼神中有些疑惑，但更多的却是惊艳——
啊！这个姐姐好漂亮啊！
樊羽没由来的就被茉莉热烈的眼神烫了一下。
下意识的就想移开目光，但为了保持住气势，她还是忍着没有动。
轻咳一声，她冷着脸问：“江颂是你经纪人？”
茉莉闻言乖巧的点点头。
“他人怎么样？是不是网上传的黑心商人啊？”樊羽拧眉，“别多想，他好像是想要签我，你是他的艺人，应该能了解他是个什么人。”
说到江颂，茉莉的眸子顿时就亮闪闪的了。
她站起身，凑到樊羽耳边，语气激动的说：“漂亮姐姐你放心，江哥人很好的！我最开始也不相信他，但是他知道我是妖欸，而且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恐，对我也很好很好很好~”
“江哥是好人，就算是非要挑一个毛病，那也是个精明的好人！”
樊羽的眼睛顿时就瞪大了。
她听见了什么！
江颂居然还知道茉莉是妖！
茉莉继续说着：“而且江哥说他偶尔能看见妖的本体，所以你……”
她并没有说完，但是樊羽也能猜到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自己的本体……或许也早就被他看到了。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仍旧想要签约自己，仿佛对于她是妖这件事毫不在意一样，这的确很让妖有好感。
樊羽沉默了好一会。
直到江颂走进后台，她这才匆匆收回了思绪，轻声同茉莉说道：“小花妖，不要全然相信人类，尤其是男人，小心被骗的连花根都剩不下。”
茉莉歪了歪头，眼神灵动，却并未再说什么。
见到江颂大步走来，她这才再次挂上了笑意，开怀道：“江哥！我刚才的演出怎么样呀？应该没有跑调吧……”
好歹是第一次舞台，她真的很想知道别人的评价。
江颂笑着拿出手机递给她，“非常好，即便是保持现状，等到选秀的时候也不会轻易被其他人比下去，如果能再提升一些就更棒了。这是刚才我录下来的视频，待会我会发给你，明天训练的时候记得给老师看一下，让他再帮你评价下。”
茉莉闻言心里面美滋滋的，连声说着谢谢江哥，然后将视频转发到了自己的微信里。
樊羽看着她，忍不住蹙了下眉头。
这小花妖还真是够单纯的，一点夸赞就能笑的嘴角都快扬到耳朵上了。
就这还不得被心机深沉的人骗得团团转？
正这么想着，江颂抬眼看向了她。
青年的笑意一直都很得体，纯粹温和到让人难以对他产生出半点恶意。
他嗓音淡淡，自然的说着：“樊羽，你今天的表演依旧很棒，歌声不是非要让人叫绝才算好，灵动有氛围也是你的优势。”
樊羽：“……”
嘴角忍不住勾起。
艹！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会夸人啊！
虽然她觉得自己唱的确实是很不错，但偶尔面对这么直白的夸赞，她也实在是有点招架不住。
茉莉尽量忍住不去笑。
然而看了看樊羽那极力下压的嘴角，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只得笑着收起了手机，同江颂说道：“时间还不算晚，我再回训练室一趟，争取正式开始录制前，能让自己再稍微提高一些实力。”
江颂自然是点了点头。
艺人有上进心是好事，他全力支持。
等到茉莉走后，江颂看着仍旧对他有些戒备的樊羽，礼貌的笑道：“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吧。”
樊羽冷哼一声，却并没有拒绝。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了咖啡厅。
各自都点了一杯咖啡后，江颂率先开口进入了主题：“既然你都已经清楚了我的想法，那我也说的简单痛快点，我觉得你很有潜力，要不要考虑进入娱乐圈、签到我的手底下？”
“如果我签到你手底下，你打算怎么培养我？”樊羽反问着。
江颂早有准备，闻言从包中拿出了文件，按在桌子上推至了她的面前。
“这是我根据你现有的条件，做出的规划书。”他淡声说着，“目前还并不全面，只是有个大概的方向，如果签约之后，我还会在根据你的想法做适当更改。”
语落，他眸光深邃的看向了樊羽，试图捕捉到她脸上的情绪。
樊羽颇有些懒散的接过了规划书。
略略看了两眼后，她将重点放在了‘演戏’上面。
她有些惊讶，疑惑问道：“你想把我培养成演员？”
江颂点点头，认真回答：“不止是演员，我更想让你在流量流域发展，演戏和唱歌能两手抓。只要你相信我，同时你自己也努力，几年之内大火起来不是什么问题。”
樊羽蹙着眉，整张脸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但她没有直接就拒绝或是答应，而是微微垂眸，认真考虑了起来。
江颂也并没催着她做决定，见她在犹豫，便先抿了口咖啡，并呼唤系统开启了真实眼镜。
樊羽的本体金丝雀也在做思考。
淡黄色的羽毛在灯光下很漂亮，小脑袋垂着，似乎是推翻了自己的某个决定，还颇有些焦虑的在原地打转。
这么看着，它好像真的很烦躁。
只是那些动作实在是过于可爱，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忽视了它的烦恼。
江颂并没有一直盯着金丝雀看。
他很快就关掉了真实眼镜，沉吟片刻后，从钱包中拿出了一张名片。
“即将七月份了，换羽期要到了。”他声音淡淡，好像在说一件普通至极的事情一样，“你的本体这个时候最脆弱，近段时间还是去做个健康检测比较好。这位医生和我的关系不错，有空可以去看看。”
闻言，樊羽怔了一瞬。
这种极其自然的关心，甚至让她有些怀疑：这个江颂是不是也是妖。
但是她仔细感受了下，愣是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半点妖的气息。
不是妖，却能看见妖，甚至还能看见妖的本体，这种事情他竟然没有声张，也没表现出半点害怕。
这个人类的种种表现，怎么看都完全不像好人。
但意外的是……她竟然出奇的，没那么讨厌他。
樊羽蹙着眉，心中对于江颂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正在气氛凝固的时候，江颂的手机却来了电话。
来电显示上，是茉莉。
青年淡然的接通电话，却在对面说完话后微微蹙起了眉头——
“江哥，刚才我的微博评论区有人说你。”
“我没忍住，就给怼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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