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薄凉,尤其是清晨,寒意沁人。
王如鸢昨夜心事重重,睡得有些晚,秋冬时节又容易嗜睡,一醒来已经是卯时,一出门见到了在院中练剑的魏清宁。
她身着利落的青色短打劲装,短马尾松松的用青色布条束着,整个人看起来少年气十足,相较于寻常的女孩多了分飒爽。
“鸢姐姐你醒来了。”魏清宁放下霜寒剑笑着跑过来。
王如鸢轻轻一笑,取来袖中的锦帕递给她,“擦擦吧,你多早起来的?看起来是练了很长时间。”
“我大概个把时辰前起来的。”魏清宁胡乱的擦了擦汗。
你一直都是这么早就起来练剑?”王如鸢轻声地问着。
魏清宁大大咧咧坐下来,“是啊,下山后我起来的都晚了呢,在山上师父要我卯时前就起来,鸢姐姐你不知道,我在沧澜山,经常就没在日头起来后起床,师父说早上练剑效果要好。”
王如鸢思忖后道:“那日后阿宁起来也叫我吧。”
“啊?鸢姐姐你又不要练剑。”魏清宁好奇地看着王如鸢。
王如鸢笑笑在怀中取出那本冯掌柜给的千毒记,“我也不能辜负了冯掌柜的心意,阿宁天赋异禀的都这么努力,我想要钻研有所成的话,那更要努力啦。”
魏清宁接过那本书翻了翻头疼的递过去了,她最烦看书了,还是这种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她头疼,连以前学剑法,都是师父演示一遍,她再去练习,从来就没看过书。
两人还在说着,门被推开了。
苏泽渊怀抱着一堆纸包右手挎着一个食盒,嘴里还叼着个热气的包子,右脚去关门,关上后急忙过来,放下了一堆纸包。
“你又把乾县早餐包圆了?”魏清宁随手撕开一个荷叶包,里面是香气扑鼻的糯米和鸡肉。
苏泽渊梗着脖子吞咽下包子,急忙喝下桌上的冷茶。
王如鸢来不及换上热茶,笑着摇头提着茶壶去了厨房烧水。
“山长,我谨遵师公的话,没有铺张浪费啊,我们可是四个人,每样点心两份,多好,你看有粥有面点。”苏泽渊自己咬着包子,一样样数着。
虽然她有钱的时候也喜欢买买买,可相比苏泽渊,她还是保守了,果然啊,富家子弟就是不一样。
“大娘您出来了,快来,我给您买来了银耳莲羹。”苏泽渊热情地将食盒打开,热气腾腾的食盒中是一碗白羹汤。
王大娘和蔼地笑着道谢,“多谢苏少侠了破费了。”
“哪儿的话,应该的。”苏泽渊笑着。
这顿早餐吃得实在有些撑住了。
魏清宁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溜达到门口,恰好见到了抚远门的人也来了。
烈长的气色比昨晚好多了,身上的伤也包扎处理好了。
“你们是要去祖宅?”烈长问着。
得到肯定答复后,烈长大笑着,“那我来的是时候,我陪着你们一同去!不管那伙人来不来,多个人多个帮手!还有我带来了好些兄弟,让他们守着这个小院子,保护嫂子安全!”
王如鸢还想拒绝,烈长已经不由分说的指挥着江群进来了。
“江群,你们没事的时候给这个院子修缮修缮,看看!好几处地方破败了!还有屋顶!听到没有!”烈长说起话来粗旷有力。
江群持剑点头,带着手下去忙活了。
烈长大笑着,“走吧!”
魏清宁没意见,再看鸢姐姐也默许了,当即出了门。
乾县不大,街巷好些都是相连的,像是棋盘纵横,各类小房屋依次坐落在棋格中,有些地势起伏的高,房屋就显得错落有致。
王家的祖宅在小城的西边尽头,挨着那座小凤山。
一路上过去,都有热情的百姓打着招呼。
魏清宁还蛮喜欢这样的小城,青石板路,烟柳小桥。
小城不大,小凤山很快到了。
王家的祖宅年久失修,早就破烂了,有几根柱子红漆剥落露出里面快要腐烂的白木来。
再往里面去,里面的尘烟霉味极重,蛛网到处联结,一些桌椅板凳四仰八翻的随意丢在庭院中,那些走廊拐角处的楼梯挤满了灰尘,不用看都知道不能走人了。
“这看起来好久都没来人了。”魏清宁观望着说道。
烈长否认说着,“如果王兄没有来的话,那些人为什么要来王家祖宅,我们都分散去找找看。”
魏清宁没意见,她轻功好,把苏泽渊留下陪王如鸢去后院,自己独自踩着廊柱飞到了二楼去。
二楼也就几个房间。
她随手推开一间,一股霉味扑鼻过来,她捂住口鼻进去左右翻看,里面除了一些没用的书架基本没东西。
再去隔壁的房间也是一样。
离开最后一个房间前,她揉了揉鼻子,又转身进去。
这间屋子也是破破烂烂的,可总有种熟悉的味道在,具体是什么,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山长——”
下面传来了苏泽渊的声音。
她一跃而下,借力顺利地落在了地上。
苏泽渊有些激动的拉着她的袖子往后院跑去。
后院有座假山水池,水池早就干枯了里面有着枯死的荷叶。
假山过去就是回廊,回廊那里有三间屋子。
“山长,就在中间的屋子,我们发现了一个掩盖的小密室!”苏泽渊笑得欢快邀功似的说着,“是我误打误撞发现的!”
魏清宁迫不及待的进去,王如鸢已经缠好了三个火把,见他们来了一人分了一个,“烈叔叔呢?”
“估计还在哪里找吧,我就光顾着告诉山长了!”苏泽渊不好意思挠挠头。
王如鸢点燃火把,“那我们先进去吧。”
小密室甬道低矮又黑,他们弯着腰进去没走几步就来到了一个小屋子中,小屋子中有着一排书架。
“我听爹说过,以前匪盗横行,家里长辈特意修了个小密室以防意外,原来是这个。”王如鸢走过去用火把的光看着书架上陈列着的书籍。
苏泽渊开着玩笑,“王姑娘祖上也是大户啊。”
“那是很早之前了,到了我们这辈已经不复从前了,不然也不会迟迟没有修缮祖宅,咦,这不是爹爹常看的策论,怎么会在这堆旧书中,爹爹来过?”王如鸢好奇地伸手去拿那本书。
书本没有拿起来,书架一侧的墙壁上有了轻微的响动。
“山长里面有个匣子!”苏泽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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