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她只是我的妹妹[快穿] > 95. 将军妹妹5 狗咬狗
    太和殿中,楚旭坐于龙椅之上,正有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他刚刚批改完奏折,南部监察使来报,南陵所属的九州中面积最大的青州和临州已接连降雨两月,陵江降水泛滥成灾,多处决堤,已成洪灾之势……


    “陛下!西南督军车平庚车大人来信!”张公公轻手轻脚地迈着小碎步上前,将信呈给楚旭。


    楚旭睁开眼睛,他快速阅读了信件内容,紧皱的眉头总算松开了些。


    沈长风已将三万大军军权转交给了车平庚,算他识相。如今其中两万兵力已分别转入青州和临州抗洪,希望能早日解决青州和临州的燃眉之急。


    张公公见楚旭神情缓和就知道信中是好消息,他不由得也松了口气,陛下虽然年轻,但是发起怒来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镇国公府怎么样了?”楚旭将信在烛台上点燃,一缕黑烟映在他的眼底。


    张公公恭敬回道:“奴才一直派人盯着,沈氏几个族老昨日去府里闹了一通,被沈大人轰走了,瞧着似是闹了不愉快。”


    楚旭冷笑一声,“沈氏这些目光短浅之人!歹竹倒是出了沈长风和沈明月这两只好笋,可惜沈长风不在,他们成不了气候。镇国公世子的事情容后再议,若是沈修杰来觐见,便打发了,朕不见他,得让他们急一急,才知道该怎么做,不会咬人的狗有什么用?”


    楚旭拿起案上一支素银簪,那是他年少时赠给沈明月的,二人成婚后便一次未见沈明月戴过,他在坤宁宫梳妆台的角落找到了这支被主人遗弃的簪子。


    就算沈明月跑了又如何?她的家族、她的根还在上京,如今各路人马正往西北赶去,她便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自己的手心!


    楚旭摩挲着簪子,终有一日,他要沈明月心甘情愿跪在地上求着自己为她代上这支发簪!


    见楚旭摆了摆手,张公公明白自己该退下了,可是想到这几日后宫中的动静,他犹豫了一番,还是道:“陛下,淑贵妃娘娘想去坤宁宫给皇宫娘娘请安,被我们的人找借口劝走了,只是……”


    楚旭的头又开始疼了,沈明月!沈明月!都是因为她,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乖乖待在皇宫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呢?!


    “传朕旨意,皇后沈氏在燕山秋猎时御前失仪,禁足两月,任何人不得探望!”


    而楚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被他“禁足”的沈皇后正光明正大地在西市逛街……


    阿谨提着大包小包,任劳任怨地跟在陆琉身后,逛得差不多了,陆琉便找了个茶馆喝茶,茶馆消息灵通,刚坐下来不久,她便听隔壁桌几个人在谈论镇国公府的事情。


    “听说那位沈齐世子去了,如今镇国公府上下可是一片萧条。”


    “他算哪门子世子?京城谁不知道他……”


    “唉,沈将军远去西北,这镇国公府便易了主,真叫人寒心。”


    “我有个朋友家人在镇国公府里当厨娘,听说那沈大爷在府里颐指气使,可气派得很,和沈将军没两样。”


    “他能得意多久?儿子没了,他眼下怕是辗转难眠呢!”


    ……


    阿谨毕竟还是个少年郎,闻言眼中便有些火气,为沈修杰的所作所为气愤,陆琉却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好戏还没开场呢。


    沈氏族老所住的沈宅和镇国公所在的内城地段不同,沈宅位于外城,虽然面积不小,但位置算不上好。京城世家大族众多,沈氏能在外城有这么大的宅子当然是得益于沈长风,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些宗族并不满足,他们甚至因为沈长风不把他们安置在内城而心生怨恨。


    被沈修杰当面呵斥的族老名叫沈荣,如今已是知天命之年,却仍旧流连花街,还养了好几房妾室,日子好不快活。


    他没什么本事却极爱面子,被沈修杰当众落下脸面,心里便憋着气,回来后一直面色阴沉,在年轻貌美的小妾身上发泄自己的怒意。


    餍足后,沈荣肥胖的身体从小妾身上爬下,他颤巍巍翻滚到一边,沉沉睡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小妾脸上怨毒的眼神。


    小妾名叫柯燕燕,原是一商户之女,家里开了间客栈,虽然是大楚地位最低的商户,但是也靠着经营客栈,小有资产,柯燕燕本和自己青梅竹马的钱彦生早早定下了婚约,只待她年满十八便可成亲。


    可惜天妒良缘,客栈所在的地皮是镇国公名下,沈齐当上世子之后,沈修杰为了拉拢宗族便把那块地给了沈荣,一次心血来潮的巡店,沈荣看上了柯燕燕。


    有未婚夫?那便让未婚夫失足落水而死。


    不肯嫁?那便让客人在客栈用餐后中毒。


    父母皆被压入大牢,柯燕燕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哪里知晓该如何抵抗?


    她不是不知道钱彦生之死有蹊跷,可是她连钱彦生的尸体都没见到,何谈讨公道?


    唯有带着满腔恨意成了沈荣的第五房小妾。


    如今终于叫她等来了这个机会。


    柯燕燕伸手在床下暗格中摸了摸,确认那包东西还在,她想到那日见到的那位女子淡然的脸庞,狂跳的心安定下来,她闭上眼,进入梦乡。


    而此时镇国公府中,沈修杰攥着手里的信纸,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脸上也带上了鱼死网破之意,宗族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兴武坊福威镖局内,总镖头望着堂上新上任的当家,眼神有些忐忑。


    陆琉放下笔,吹了吹纸上的墨痕,将信折好收起,她看向总镖头王志,“让弟兄们做好准备,很快就要走镖,这次可是个大生意。”


    “是。”王志低头拱手,他们都是沈将军的人,虽然不知道这女子是何来历,但是她有将军的信物,那镖局众人自然唯命是从。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沈齐头七之日。


    这一日镇国公府有不少客人上门吊唁,虽然许多都是看在沈长风的面子上,但沈修杰却也撑着一口气要把这丧事办的隆重,才能配得上他的齐儿。


    殊不知他这番明显替亲子办丧事的举动在其他世家眼里便有些上不得台面。


    沈齐就算死了,他名义上也是沈长风的儿子,沈修杰这般作态实在是没把沈长风放在眼里。


    不过沈长风如今远在西北,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回来,沈修杰此举虽然不妥,但是旁人也没法说什么,毕竟沈家子嗣不丰,沈长风不在,眼下除了沈修杰也没有可以担得起事的人。


    沈荣和宗族众人也一早就来了,也陪着沈修杰接待客人,只是他和沈修杰目光对上之时,二人都不约而同的移开了视线,不肯对视。


    前院宾客往来,人多嘈杂,而府中顾及不到的后院却也动静不小。


    阿谨放倒几个巡逻的侍卫,然后在库房外不远处的房外叩了叩门,很快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房内一众暗卫从地道鱼贯而出,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镇国公府库房。


    陆琉跟在其后,望着库房少了一大半的东西,她眼中划过冷意,欠他们的便用性命来偿还吧。


    “全部带走,一个铜板都不要留。”


    暗卫们在搬东西,陆琉便悄悄去了沈长风曾经用的书房,房间似乎很久没有人打扫,桌面已经落了一层灰尘,却有一处灰尘有被蹭掉的痕迹。她拿起那一叠伪造的信件,这便是用来栽赃父亲的东西,原来这么早就准备好了。


    真是可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东西就这样放在显眼的地方,可见楚旭根本连精心设计一场罪名都不愿,他只要沈长风身败名裂而死,过程并不重要,反正百姓们也只会相信掌权者愿意让他们看见的东西。


    楚旭无须准备什么,赤霞关在沈长风手中失守便是最好的证据。


    大楚屹立几十年不倒,战功赫赫的战神将军怎么会输呢?赤霞关失守之日,就是沈长风身死之时!


    只是楚旭与虎谋皮,却忽略了大夏皇室的野心,区区云阙十三州怎么够?大夏要的是整片大楚的国土!所以他们并没有按照约定杀死沈长风,而是将他关了起来严刑拷打。


    可是沈长风即便是知道自己战败的真相,也知道自己被大楚抛弃了,可是他仍旧不肯叛国,至死都不肯向大夏低头。


    残忍如大夏皇,看到遍体鳞伤的沈长风后也忍不住赞叹道:“战神将军名不虚传,朕亦为之心折。”


    楚旭只想着眼前的利益,却没想过失去沈长风之后又失去赤霞关,门户大开的大楚该如何应对大夏铁骑。


    倘若有第二个和沈长风一般骁勇的将军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可惜没有。


    等着大楚的结局在沈长风身死的那一刻早已注定……


    陆琉将那些信收好,又放了点新的东西,然后她眷念地看了眼这间书房,似乎还能看到昔年沈明月和父亲对着军事图讨论战术的情形。


    “父亲,等着我。”一声低喃在房内逸散,那劲瘦的人形一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沈修杰还在和沈荣等宗族之人暗中较劲,全然不知后院中正发生着什么,他所觊觎的东西终究是物归原主。


    谋划多年,残害亲弟,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爷,喝口茶吧。”下人给沈修杰端了杯茶,沈修杰正口干舌燥,接过茶盏便一饮而尽。


    这茶似乎比往日更清口些,看来下人沏茶手艺精进不少,沈修杰眼神暗了暗,更是决定不能把这偌大的国公府拱手让人。离了国公府,他便连这上好的茶都喝不到了。


    天色渐晚,客人三三两两离开,留下的大多是和沈修杰关系好的,沈荣被晾在一边,他扯了扯衣领,觉得有些燥热,便在院内小石桌上稍作歇息。到底是年纪大了,不过是站了一日便有些受不住。


    沈荣靠在桌边,望着院内摆设,可以说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精,他眼中闪过嫉恨,这样好的地方凭什么沈修杰一人独占?一时间他心中妒意滋生,更是燥热难耐。


    “听说了吗?老爷打算给将军续娶,已经在相看人家了。”


    “将军现在西北,如何呢?”


    “把人送去不就好了?待生下孩子再带回来,咱们府里总不能一直没有世子。”


    “也是,只可怜了齐少爷,就这般去了……”


    沈荣似乎听到了几个下人的窃窃私语,他脸色通红,燥热感让他有些神志不清,只觉得怒火涌上心头,把他烧的理智全无。他当即站起来,气势汹汹往正堂走,要去质问沈修杰。


    沈修杰莫不是疯了!若是沈长风有了儿子,按照他对宗族冷淡的态度,哪里还有他们的事情?


    沈荣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沈修杰一定是自己没了儿子便巴巴地想要依赖住沈长风,也是,沈长风虽然对沈修杰也很冷淡,但他们毕竟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他们这些远方宗亲如何比得上?


    “沈修杰!沈修杰你给我滚出来!”


    沈修杰正和户部尚书说话,冷不丁听见沈荣的声音,他当即便变了脸色。


    “族叔!今日是齐儿的头七,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他压低声音,眼中带了威胁之意。


    然而沈荣此时早已听不进去任何话,他满面通红,怒道:“你还知道今日是世子头七啊!他还在这里躺着你就想着给你弟弟送女人!你是何居心!”


    这话一下子就戳中了沈修杰最在意的事情,那就是他没有以父亲的资格送沈齐入灵,沈齐到死都是沈长风的儿子。


    沈修杰觉得胸腔一股躁意涌动,他强自忍耐着,喝道:“薇儿,你族爷爷喝多了,还不快叫下人送族爷爷回去!”


    翟薇吓了一跳,左右看看,便召了几个仆役上前拉住沈荣。


    可谁知沈荣肥胖的身体忽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挥开下人,指着沈荣的鼻子骂道:“你个龟孙!活该你断子绝孙!我看你以后都别想有儿子了!还想给沈长风送女人?我呸!你算什么东西!你……”


    户部尚书表情有些尴尬,他看了沈修杰一眼,正要开口告辞,就见沈修杰瞪大了眼睛,他喘着粗气猛然伸出双手将沈荣狠狠一推!


    “砰——”


    沈荣臃肿的身体重重撞在棺材上,头磕在边缘锐处,一瞬间,大量鲜血涌出,糊了沈荣满头满脸。


    沈修杰犹不解气,他和疯魔了一般,突生大力,对着沈荣的身躯拳打脚踢,嘴里不断咒骂着,竟已然是忘记这是什么地方,现下是什么场合了。


    户部尚书拉都拉不住,眼睁睁看着沈荣的身体很快就被沈修杰打成了一滩烂泥一般倒在地上,浓稠的血衣浸入棺材底部,流到了翟薇脚下。


    “啊——”翟薇慌慌张张跑出去,尖叫声响彻院内,“杀、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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