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英真就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小团子的反应这么大。


    她顾不上这是在镜头前,捧着孩子的脸蛋向她道歉,语气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糖糖可有用了,奶奶腰酸背疼的时候,她会帮忙捶背,捶得尽心尽力,没人喊停,她绝对不会休息。


    从祖孙俩的对话中拼凑出来龙去脉的小俩口,也一起帮忙哄孩子。


    餐桌上没纸巾了,糖糖会踢着脚丫子飞奔送纸,家里的遥控电池耗尽,她还知道跑去问刘管家要,平时其他跑腿的活儿也没少干,是个有能耐的小帮手。


    【糖糖:食物链顶端!(骄傲)】


    【哈哈哈哈哈隔代亲没办法。】


    【好可爱!】


    糖糖坐在原地,被奶奶和爸爸妈妈哄着,终于不这么气呼呼了。


    鼓鼓的脸颊,被祝心捏了一下,像是气球泄了气,变回软软萌萌的状态。


    范青英马上就要出发回北城,临走之前,怎么样都得和小不点握手言和,不然她今晚得失眠。到了这个时候,她也在认真反思自己,逗孩子虽然是开玩笑的,可小孩也有思想,这番话惹得糖糖伤心难过,就不应该说。


    她将小孙女抱到腿上,温声地表达歉意,一字一句都是真诚的,平等地与孩子沟通交流。


    糖糖虽然小,沟通时却很顺畅,勇敢地说出自己的不满和委屈,最后还挨着奶奶的脸:“我不生气啦!”


    江屹没有打断她们的对话,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听。


    祝心轻声道:“有人说,父母对隔代孩子的爱,是在努力弥补对子女小时候的缺失。”


    江屹望向范青英。


    范青英信奉挫折教育,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从未说过一句软话。儿时他认为自己不在意,可看着其他同学们和父母的亲密,难免有羡慕的时候。


    江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弥补,但也不必深究,因为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承认。


    如今他长大,过了依赖父母的时候,但相比之下,逐渐转为良性关系的家庭状态,确实能让他心安。


    “努力?”江屹的眼底染了笑意,“确实很努力。”


    毕竟,范青英和江朝晖对糖糖有多好,他们都看得见。一次又一次的破例,稍重的话都不忍心说,暂时没到溺爱的份上,不过以后就很难说了。


    “爷爷奶奶会不会真的把糖糖宠坏?”祝心笑道。


    “偶尔去一趟老宅,让糖糖放个假。”江屹说,“不能一直待那里,否则真的会被宠成糖糖大王。”


    祝心嘀咕,问题是在家的时候,他们夫妻俩对糖糖也没多严厉。


    不过自己的宝宝,自己最了解,糖糖不可能被养得无法无天,宠点就宠点吧。


    范青英分心,听到夫妻俩的对话。


    作为堂堂繁屹集团前董事长,范女士是要面子的,甩去一记凌厉的眼神:“你们在说什么?”


    祝心与她对视,嘴角翘起,难得露出与糖糖如出一辙的乖巧表情。


    她凑到范青英耳畔,用气音说了一句话。


    范青英傻了,嘴角僵住,半晌没吭声。


    祝心唇角的弧度更深:“谢谢啦。”


    她不太适应,但也没再拉下脸,轻描淡写道:“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说什么?快点把唇语大师请过来!】


    【范女士太傲娇了,明明想笑来着,还要扮酷!】


    【奶奶是酷奶奶,我们宝宝跟她相处久了,会不会也变成一个小酷妹?】


    【我觉得,心心刚才在范女士耳边说的话是——你真的是老范吗?】


    【楼上的姐妹有理有据,我信了!】


    祝心和江屹听见其他嘉宾回来的动静,便出去和他们碰面。


    毕竟刚和好的祖孙俩,要腻歪一下,还是不打扰比较好。


    望着他们很识相的背影,范青英沉默许久,最后笑着摇摇头。


    “奶奶笑什么呀?”糖糖歪着脑袋。


    范青英语气温和:“奶奶开心啊。”


    ……


    石一唯和魏晚好好地带着老人家逛了逛纪念馆。


    薛祈全程陪同,只不过魏晚把厌恶都写在脸上,他只能和他们保持距离。最难堪的时候,他在想,都入行二十多年了,魏晚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吗?难怪糊。


    石奶奶年纪大了,很少出来旅游,但其实她的精力特别好,腿脚也利索,时常是她在前边走,转身招呼自己的孙子和孙媳妇。


    这一趟旅行,没去太多的地方,回民宿的时候,她拉着魏晚的手,言语间有说不尽的满足。


    “奶奶要是喜欢,以后就多出去走走。”魏晚说着,让石一唯将相机递过来,“多拍点照片,等老了再看。”


    相片中的石奶奶,一点都不拘谨,甚至还很活泼地与景物合照。


    “旅行社不收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怕出事。”她的眼睛不好,凑近相片也只能看出大概的轮廓,但仍旧乐呵呵道,“还等老了再看呢,都七十六了!”


    石一唯搭着奶奶的肩膀,夸张地惊叹:“七十六岁的老太太怎么没几条皱纹?奶奶,你是怎么保养的?”


    石奶奶乐不可支,拍着孙子的胳膊骂他贫,还不忘提醒,将来甜言蜜语得多说,说给魏晚听。


    魏晚轻笑,继续挽着石奶奶往回走:“奶奶,旅行社不收,我们就不跟团出去玩。你不晕车的话,下回我和一唯开车带你去自驾。”


    【魏晚太温柔啦……】


    【奶奶好开心啊,一边说不晕车,一边又纠结自己跟在边上会不会妨碍孙子和孙媳妇处对象!】


    【魏晚的心好细,原来心思细腻的就要和缺心眼配,这样才互补。】


    【石一唯:说谁缺心眼呢!(叉腰)】


    倪玉南带回许多贝壳雕刻的手串,分发给嘉宾们。


    郑昭很会说话,陪在她身边一起给大家分手串时,将她夸到天上去:“玉南说和你们相处得都很好,就像是朋友似的,上哪儿都想起你们。这串特别适合祝心,还有这串,白色的很贴魏晚的气质,对了,还有一串五彩斑斓的,糖糖一定会喜欢。”


    祝心收到的,是热情如火的红色手串,她立马戴上一本正经地欣赏,是真心的喜欢。看着倪玉南略有些难为情的模样,她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就很像过年的时候躲在尬夸家长身后的小朋友。”


    倪玉南也很心虚,腼腆地笑了一下,和t台上气场全开的高冷脸形成强烈的反差。


    俞星悄悄地看她,也不由露出笑意。


    这一期节目,他来得一点都不亏,除了终于得知当年离婚的真相之外,他还顺便帮倪玉南戒了酒。


    当然,准确来说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帮忙,糖糖出了大部分的力气。


    俞星自己不酗酒,可也知道不管什么习惯,只要成了瘾,就很难彻底戒除。


    他便让郑昭帮忙盯着点。


    郑昭笑着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要是能管得住她就好了,这件事,还得靠你。”


    ……


    嘉宾们简单吃了晚饭,便要送家人和朋友离开。


    傅舒舒的表妹黎冰然一直都没出来,等到节目组pd去问,只说是姐姐上医院看病了,她在这里等姐姐一起离开。


    黎冰然还是个学生,撒谎的时候涨红了脸,又因为不甘心,也不太愿意帮傅舒舒隐瞒,因此谎话漏洞百出。


    她时而说姐姐肚子疼,时而又说是头疼,又表示自己也联系不上傅舒舒,差点惹得pd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没有当场发火。


    节目就只剩下最后一天了,常驻嘉宾在这个时候掉链子,懂不懂什么叫尊重?


    pd将这事告知节目总导演,节目组引起重视,联系傅舒舒和她的团队。团队不知道傅舒舒去哪里了,而她本人则非常任性,将手机关机,如缩头乌龟一般对节目组的一切安排不闻不问,完全没有责任感。


    这样的态度,彻底激怒节目组。


    节目组发官博痛斥傅舒舒的所作所为,随即大台转发并发声宣布将终止与她的全部合作,其他平台纷纷点赞站队,最后傅舒舒的团队发出诚恳的道歉声明,并表示她与公司签的经纪合约即将到期,暗示不会再续约。


    到这会儿,傅舒舒所剩不多的忠粉也动摇了。


    粉丝后援会已经解散,大粉过去爱得有多深,如今就有多伤,再加上连公司都决定放弃她,很显然,就算傅舒舒厚着脸皮不退圈,将来也不会再有什么好资源。


    【不理解舒舒,就只要坚持最后一天,就能把这节目录完,不至于得罪节目组,她难道就想不明白吗?】


    【她如果能想得明白,就不会放出离婚的消息来利用欺瞒所有粉丝。我们被骗得团团转,还庆幸她终于脱离泥沼,没想到她一边吃红利,一边又和老公亲亲抱抱打电话,最后还翻车。】


    【在节目中,她经常说情商很低的话,本来我以为她是单纯不做作,被保护得太好。可现在看来,她纯粹是又蠢又坏。】


    【姐妹们,我坚持不下去,先退了。】


    【在离婚综艺被两个低质量男性搞垮口碑,最后灰溜溜地离开,闹得被抵制收场,我真的怀疑她的脑子被驴踢了。】


    不管是傅舒舒的粉丝还是网友们,都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把路越走越窄,最后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但这一刻,已经不会再有人心疼可怜她。


    所有下场都是她应得的。


    ……


    石一唯和魏晚准备一起送石奶奶回机场。


    石奶奶一百个不情愿,来回机场很费时,难得旅行一趟,哪能让孙子和孙媳妇白在路上耽搁。


    石奶奶冲石一唯挤眼睛,让他抓紧最后的机会,在节目结束前,多和魏晚相处。


    石一唯和魏晚不放心,但范青英说道:“你们奶奶也住北城,我们一起登机,到时候我让司机送她回家。”


    郑昭主动搀着石奶奶,送她上车。


    只是当她将石奶奶扶上车后,回头看向范青英时,发现人家走得飞快。


    【范女士:别扶我!我还年轻!】


    【哈哈哈哈哈哈哈糖糖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我奶奶怎么跑步啦?】


    送走客人之后,民宿里突然就安静下来。


    晚上节目组准备了烟火大会,这是《再见婚姻》节目最后的重头戏,因为明天午饭后,所有嘉宾都将收拾行李离开。


    节目组花了血本,架好机位。


    糖糖听说晚上可以在湖边放烟花,怎么样都不肯回房睡觉,小手紧紧扒拉着门框,可怜巴巴地看着祝心。


    祝心只犹豫了几秒钟,就败下阵来。


    爸爸妈妈的个子都这么高,小不点一晚上没好好睡觉,不至于影响长高吧?


    节目组还想着在浪漫的烟花秀环节支走小电灯泡,但最终还是拿小团子和观众们没办法。


    糖糖不乐意睡,而观众们则是一个劲刷屏——让宝宝看!


    到了晚上十点,烟花秀开始了。


    糖糖被爸爸妈妈牵着,一起去看热闹。


    一阵巨响,“咻”一下,烟花点亮夜空。


    夜晚的民宿湖边,糖糖打着哈欠,忽地一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


    好吓人!


    小团子躲到爸爸妈妈身后,只敢伸出一个脑袋,想看又不敢看。


    祝心和江屹没注意,目光已经被铺满天空的烟花吸引。


    他们一起仰着脸,如满天星一般的烟花,在半空中燃起漂亮的弧度,而后绽开。


    祝心一脸惊喜,拉着江屹的胳膊:“你快看!”


    “在看呢。”江屹话是这么说,视线却牢牢注视着她。


    意识到炙热的目光时,祝心回过神。


    盛大烟花秀将漆黑的夜空染出缤纷色彩,四目相对,她怔了一下。


    江屹俯身,神情愈发温柔专注。


    她眼底璀璨的光芒如星辰闪耀。


    他们逐渐靠近彼此,温热气息近在咫尺。


    【听说在烟花爆竹声中亲吻,爱情会天长地久!】


    【啊啊啊啊——好浪漫。】


    【亲一个!】


    突然,一道稚嫩的小奶音响起,惊魂未定似的。


    “太可怕啦……”


    祝心差点缓缓闭上的眼睛,一下子又睁圆。


    她轻轻推开江屹,转身才发现缩成一团的糖糖。


    江屹将糖糖抱起来,祝心则用双手捂着她的小耳朵。


    “不怕不怕,就是有点吵而已。”祝心说。


    糖糖的耳朵又被捂住了,什么都听不清,大声问:“什么呀?”


    “我说不要怕啦!”


    “不什么呀?”


    【哈哈哈哈哈哈!】


    【马什么梅?】


    【什么冬梅啊?】


    烟花很美。


    石一唯握着魏晚的手,说道:“如果原来的戒指戴不上了,我们就买新的,好不好?”


    周遭声音喧闹,可不知道为什么,魏晚竟清晰地听见他说的话。


    她犹豫片刻,石一唯还以为她没听见,又扯着嗓子喊:“我们结婚,好不好?”


    “砰”一声巨响,夜空更加绚丽。


    魏晚小声嘟囔几句。


    “啊?”石一唯将耳朵凑到她嘴边。


    魏晚索性不说了,抿着笑意,用力点头。


    石一唯欣喜若狂,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求婚了!小石果然了不得!】


    【呜呜呜复婚了,我磕的cp太圆满了。】


    倪玉南和俞星望着这一场烟花秀,都很安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俞星突然拿出手机,递到她面前。


    倪玉南余光扫过,看见屏幕上的微信聊天页面。


    那是俞星和他父母的小群,他将记录缓缓滑动,由上至下。


    从一月底,决定参加这档节目开始,他的父母就一直在想方设法地阻拦。他们劝说他清醒一些,不要冲动,上节目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重蹈覆辙,可他还折腾得起吗?


    俞星从来没有正面接他们的话,有时候不回复,有时候则是发一个表情包蒙混过关。但是慢慢地,聊天记录到了近期,从他上节目的第一天开始,他的态度,明显转变了。


    他在争取,先是争取他们的理解,之后发现说不通,又是无所谓的态度,由着他们怎么想,反正他不会放弃。


    倪玉南和俞星的父母接触不多,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从儿时她家人贪得无厌地向他们要钱开始,她就应该知道,将来如果他们真的走在一起,她在他家的处境会很艰难。


    她从来不会让俞星夹在他们中间,可原来,他一直在努力。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俞星在群里给他们发了一篇小作文。


    不善表达的他,像是写故事一般,将他与倪玉南从相识最初到分开的过程,写给他们看。


    最后,俞星告诉他们,他很清醒,清醒地知道如果不坚持下去,这将会是自己人生最大的遗憾。而第二大的遗憾,则是没能在赛道上驰骋追逐梦想。


    俞父和俞母一听,爱情没了,梦想也没了,谁比他们的儿子更可怜?老俩口只能妥协。


    “你父母那边,我也会去谈,这一次我不心软了。就算他们哭着让我养他们孩子,我也不养。”俞星停顿,又补充道,“但是供小孩上学没问题,我和你一起供。”


    “所以——”他试探性地问,“能不能不分开?”


    这句话,早在几年前,他就该说。


    但年轻气盛时,他们太能逞强,总以为低头的就是输家。


    漫天烟火齐放。


    倪玉南贪心地想,要不还是别拒绝了。


    因为当看见这稍纵即逝的美好时,第一反应就是,幸好他在,否则就没人可以分享。


    糖糖终于适应了这一刻的氛围。


    好像没有这么吵了,可以将妈妈的手挪开,伸出脑袋好好看看这烟花秀。


    只不过,得搂着爸爸的脖子,要不然还是有一点害怕。


    江屹单手抱着糖糖,另一只手牵着祝心。


    一家人在一起,其实就算眼前的不是烟火,只是再平常不过的萧瑟风景,也不会觉得凄凉。


    只不过,突然之间,他的鼻尖飘过一阵香味。


    这香味浓郁且刺鼻,很难闻,江屹左右看了看,最后将目光瞄准糖糖的小脑袋。


    “这个洗发水的味道好臭。”江屹说。


    洗发水是范青英托民宿前台随便去买的,小卖部没有这么多可供选择的品牌,但好歹标了儿童洗发水,成分应该稍微安全一些。


    糖糖软声道:“我觉得很香呀!”


    “不香。”江屹认真道。


    “香!”糖糖也在据理力争,“爸爸再闻闻。”


    【隔壁两对多有出息啊,一对要复婚了,一对要复合了,就只有江总还在原地踏步。】


    【江总可长点儿心吧!】


    【说好的学霸,不应该是方方面面都不甘落后的吗?!】


    【江总现在很后悔吧,早知道两个小时前就应该力排众议,把糖糖塞进房间里睡觉。】


    弹幕区的观众们对江屹恨铁不成钢。


    都什么时候了,也不抓住机会,居然还在聊儿童洗发水?


    江屹对此浑然不知。


    这么臭的洗发水,糖糖居然还觉得好闻?


    “还有什么是你觉得香的?”


    大概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像是汽油味之类的?


    “妈妈!”糖糖笑眯眯道。


    江屹:……


    本来想要嘲笑一下,现在只能憋回去。


    祝心的视线落回到糖糖身上。


    “妈妈最香啦。”小团子甜甜地说。


    小棉袄太可爱了,祝心忍不住,用力亲了她一口。


    糖糖挥着小手撒娇,把脸蛋凑过去,还要亲亲。


    亲了额头,得亲脸颊,而且脸颊还得分左脸还是右脸。


    小团子的奶音软软糯糯的,歪着脑袋笑,连笑容都被烟花衬得亮晶晶的。


    江屹想到刚才被打断的亲吻,冷不丁冒出一句:“这么大还要妈妈亲亲,羞羞脸。”


    祝心和糖糖一起看过去。


    江总的语气幽幽的,还有点酸溜溜。


    “什么羞羞?”祝心问。


    江屹不想表现得太在意,毕竟直播间里有这么多观众。


    更重要的是,他父母也时时蹲点,错过精彩片段,还会去找录播看。


    他闷声道:“没什么。”


    可他话音未落,忽地见她踮起脚尖凑上来。


    她的嘴角还笑吟吟的,和刚才敷衍撒娇宝宝时差不多,非常迅速又肆无忌惮地,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好整以暇地,看他像老古董似的红了耳尖。


    柔软的唇瓣碰触到一起,江屹的脊背僵了一下。


    还没回过神,这个吻就结束了。


    【江总在和女鹅争风吃醋吗?!】


    【截图截图!当屏保!】


    【呜呜呜呜呜呜呜期节目过去了,一开始谁能想到真的会亲亲啊!】


    【这也算亲?】


    【毕竟是录节目嘛,江总要克制的,回家再(≈¥……】


    这一次,她明目张胆,再次占上风。


    但他们在一起,从来就不是角逐与较量。


    湖边的烟花还没完。


    江屹心底的烟花,也后知后觉地绽放。


    小团子似懂非懂,眼巴巴地望着江屹和祝心。


    刚才爸爸说,宝宝都好大了,还要妈妈亲亲,真是羞羞脸。


    糖糖用小手刮刮自己的脸蛋,比了“羞羞”的手势,奶声奶气地碎碎念。


    “这么大还要我妈妈亲亲,羞羞脸哇!”


    江屹:?


    随便宝宝怎么唠叨,反正他心情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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