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我的驸马是捡来的 > 【全文完】
    第 91 章

    东城门口,苏大人打马疾驰离去,郎君眼里泛着猩红,心急如焚。

    贺晚舟!

    你怎能一声不吭的就离开!

    风声萧萧,马蹄声响,足足追了一个时辰,却仍旧不见那人的踪影。

    苏三元紧绷着唇角眼神坚定,他就算追到姑苏,也要将人追回来!

    他第一次见贺晚舟,是在姑苏庙堂山下。

    贺晚舟迎风而来,手持玉扇衣袍飞扬,眉眼温淡面若清月,如九天仙君不染凡尘。

    那一眼,惊艳了他的岁月。

    他当时便想,若贺晚舟是个女郎,不是祸国殃民便是流芳百世。

    贺晚舟身上那股干净的气息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而刚好,贺晚舟似乎也对他青睐有加。

    那一次,在公主府南院他同张子琰打架,弱不禁风的贺五郎竟跑来帮他,当时他别提有多开心。

    后来三年同窗之情让他们更加亲近,说是同吃同睡也不为过,再后来他们一道进京同住一方小院,那是他迄今为止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贺晚舟做饭很好吃,也很符合他的胃口,可谁能想到那么一个温淡的人口味却极重,就像他明明看起来超凡脱俗,却喜欢热闹一样。

    贺晚舟很爱干净,每日都会将小院打扫一遍,包括他的床榻书桌,不论他前一晚弄得有多乱,第二日都是一尘不染。

    贺晚舟生来神童才情过人,在书院年年第一,可来了京城后却每次都要落后于他,据他说是不喜朝堂,可若真的不喜当初又为何要入。

    贺晚舟酒量很好,他却一杯就醉,可不论他醉在哪里都可以安然酣睡,因为贺晚舟会将他抱到寝房。

    再后来。

    四皇子府那一晚,贺晚舟为他断了双腿,成为他一生的噩梦与愧疚。

    当时的贺晚舟浑身鲜血不省人事,脆弱的像一个琉璃娃娃,一碰就要碎。

    医师说贺晚舟已经断了气,他不信。

    药喂不进去,他便一粒一粒渡给他,他只有一个信念,绝不能让他死。

    不知道喂了多少药后,他看到贺晚舟睁了眼,彼时他的唇还没来得及离开。

    他惊喜过度,只傻傻的盯着贺晚舟一个字也发不出来,直到那人再次闭眼,他才仓惶的唤医师。

    他最终留住了他。

    但醒来的贺晚舟眼里没了神采。

    失去双腿,便是折了他的双翼,可贺晚舟却从未在他面前提及过,连一丝怨念都没有,只偶尔背着他时默默垂泪。

    除此之外,他平静的不像话,也淡然的让他害怕。

    苏三元从未想过他同贺晚舟是什么感情,他一直认为他们之间是同窗之情,是知己好友。

    所以那天,当贺晚舟问他为何要将他留在府里,问他将来娶妻后若妻子介意该如何时。

    他当时回答:若介意便换一个娶。

    当时贺晚舟兴致不高,他隐隐觉得他可能说错了什么。

    马在官道上疾驰,留下一串飞扬的尘土。

    贺晚舟让他给他一个可以留下的理由,他始终没有想到。

    包括现在,他都半知半解。

    他只知道,他要留住他。

    终于,他在官道的一处茶肆里看到了贺晚舟,那一刻他的心安定了下来。

    贺晚舟背对着他,在饮茶。

    哪怕坐在轮椅上,他还是那般如仙如画,只要贺晚舟在,周围的一切便都要沦为陪衬。

    苏三元翻身下马,直奔贺晚舟。

    脚步匆忙带着踉跄,因太过着急一个不稳便直直扑在了贺晚舟的怀里。

    贺晚舟手中的茶杯被撞落,他盯着怀里惊慌失措的人愣了神。

    “贺晚舟,你不能走。”

    苏三元就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握住贺晚舟的手急急道。

    枫叶被这一幕吓得半天没回过神,等他清醒过来要上前时,贺晚舟阻止了他。

    贺晚舟捏着苏三元的手,问他:“可是想到了要留我的理由?”

    苏三元唇角动了动,说不出话。

    他不知道该给什么理由,也不知道贺晚舟要的是什么理由。

    过了好一会儿,贺晚舟松开他的手,语气清冷:“既然没想到,苏大人追来做什么。”

    苏三元抿唇:“你是为救我才伤了腿,我不能让你离开。”

    贺晚舟的气场越发冷:“所以你连官服都来不及换便追来,是因为愧疚?”

    苏三元皱眉:“也不全是。”

    可还有什么,他却是说不上来。

    就是不想让他走。

    “总之我既然追到你了,就不会让你离开。”

    贺晚舟不再看苏三元,示意枫叶上前推他。

    枫叶脸色阴沉的可怕,郎君从未说过他这双腿是因为苏大人断的!他一直以为是赵缙所致,却不知竟是因为救苏大人!

    苏三元自是不会放贺晚舟离开,他起身紧紧握住轮椅不让枫叶靠近,冷声道:“我说过,你不能走。”

    枫叶气的眼睛发红:“苏大人!郎君走不走与苏大人有什么关系,苏大人再愧疚郎君也不可能站起来了!”

    苏三元唇角紧绷,握着轮椅的手泛起一阵清白。

    贺晚舟偏头见那手背青筋暴起,皱眉斥道:“不得无礼!”

    枫叶恨恨转头,红着眼不说话。

    “他说的对,我怎么愧疚也没用。”一向冷如寒冰的苏大人微微哽咽。

    听着那略带沙哑的音色,贺晚舟瞟向枫叶,脸色不虞。

    “但是我不会让你离开,你想要理由我慢慢想就是,总归能想到的。”

    这便是要强留了。

    “我若非要走呢。”贺晚舟淡淡道。

    “这里都是我的人,你拦不住。”

    苏三元沉默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贺晚舟,别逼我。”

    贺晚舟笑了:“逼你你又待如何?”

    苏大人沉着脸,取出怀中令牌仍在贺晚舟怀里:“你别忘了,你如今是一介白身,如何同我比人多。”

    “只要我一声令下,这里的地方官自会将你安安稳稳的给我送回府。”

    贺晚舟捏着令牌,在修长的指间打了个转儿:“所以,苏大人这是想当街抢人?”

    苏三元:“若你不同我回去,便是抢了又如何。”

    贺晚舟轻笑,半晌后才眯起眼冷声道:“苏大人可别忘了我如今一介白是因为谁,苏大人要以此来拿捏我?”

    这是贺晚舟第一次在苏三元面前提及此事,苏三元心中一阵刺痛,他确实不该也不能这般威胁他。

    若贺晚舟没有失去双腿,他如今该是与他平级。

    “对不起。”

    贺晚舟将令牌轻轻放在桌上,道:“对不起便不必了,苏大人别再以此胁迫我就行。”

    “不过,日后应也无缘与苏大人再见。”

    贺晚舟拍了拍身后人紧紧握住轮椅的手,轻声道:“放手吧。”

    苏三元指尖因太过用力而发白,他不愿意放他走,可又拦不住他。

    他总不能真的调来官兵,将他强行带走。

    手指缓缓松开,枫叶上前用手肘将苏三元撞到一边,推着贺晚舟出了茶肆。

    瞧着逐渐离他而去的背影,苏三元开始慌了,他觉得若今日放他离去,他们这一辈子恐怕再无相见之日。

    在贺晚舟上马车前,苏三元先他一步飞快的冲到了马车前,盯着贺晚舟一字一句道:“你若执意离开,便只能踏着我过去!”

    “你不留下,我便用命赔给你。”

    贺晚舟愣住,片刻后失笑:“苏大人何时学会撒泼打滚这一套了。”

    苏三元捏着拳头:“只要能留住你,撒泼打滚又如何。”

    贺晚舟收了笑意,盯着苏三元看了好半晌,直到苏大人眼里有水光闪烁时,他才长长叹了口气,朝苏三元伸出手掌:“过来。”

    苏三元不动,眼眶却越来越红。

    贺晚舟无奈道:“别哭,我跟你走就是。”

    第 92 章

    苏大人立在原地呆滞了好一瞬,才飞快的扑过去握着贺晚舟的手:“你说的,不许反悔。”

    贺晚舟瞧着在外头说一不二的苏大人眼尾泛红,还有意无意耸着微红的鼻尖,便什么脾气也没了,轻笑道:“嗯。”

    苏三元很少笑,所以当他粲然一笑时,贺晚舟有片刻的愣神,苏大人笑起来眉眼弯弯,好像天边那抹弯月。

    苏三元将贺晚舟抱到了马车里,无视枫叶的气急败坏。

    然一个时辰后,贺晚舟突然叫了停。

    苏三元急急看向他:“你说过不反悔!”

    贺晚舟打开车帘朝外头看了眼,漫不经心道:“我说跟你走,可没说跟你回苏府。”

    苏三元一怔,没明白贺晚舟的意思。

    “这里风景甚好,恰有一处寺庙,我便留在此处。”贺晚舟淡淡道。

    在苏三元开口前,贺晚舟又缓缓道:“等苏大人什么时候想到了理由,我再回城。”

    苏三元抿着唇,盯着贺晚舟似信非信。

    贺晚舟轻摇折扇,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不是你说的吗,我留下你慢慢想,总归能想到。”

    “放心,我既答应了你便不会跑,但我不会等你太久,三年,是最多的期限。”

    若三年都想不到,他留下便没有任何意义。

    苏三元想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别的法子,只得依了贺晚舟:“好。”

    总归人还在京城,他能见到。

    苏三元将贺晚舟送入寺庙,一切安置妥当后,苏三元愣是在那里守了一个月,见贺晚舟的确没有离开的意思,才放心的离开。

    怕有人会扰了贺晚舟的清净,苏三元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还留在京城,包括骊安公主府都不知晓。

    苏三元隔三差五便会到一趟寺庙,每每都带着贺晚舟喜欢的吃食,但他始终没有想到该用怎样的理由说服贺晚舟,而贺晚舟待他也不再如往常一般亲近,总是若有若无的在疏远。

    二哥生辰宴的前一天,他们吵了一架。

    贺晚舟发了脾气,叫他不要再去看他,说等三年一到便会离开。

    吵架的起因是贺晚舟闻到他身上有股属于女郎的淡淡幽香,不论他怎么解释是因为来时的路上遇到女郎伤了脚,他只是将人扶到马车上,贺晚舟都不听。

    然后他就被赶出来了。

    二哥的生辰宴,所有人都来了,只差一个贺晚舟。

    看着少年郎君个个潇洒肆意意气风发,苏三元心里特别难受,若不是因为救他,贺晚舟定是这里头最出彩的那一个。

    以前贺晚舟总告诉他,没有他在不能饮酒,可今日,他还是饮了。

    他每次醉酒,贺晚舟都会将他抱到寝房,他多希望这一次也不例外,可他很清楚,这般情景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恍惚中,他感觉有人将他抱起,他下意识扯住他的衣袖,唤了声:“晚舟。”

    然后他便记不清了。

    醒来后才知,那人是刘昶。

    后来再与刘昶相见时,对方总是欲言又止,他不解其意。

    直到那天,他照旧前往寺庙却遇上了离家出走的二哥。

    他看的出来二哥过得很好,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赌气,嘴上说要回姑苏,可却在酒楼茶楼左右流连。

    明摆着就是在等人追来。

    那天雨下得很大,二哥立在雨中不知在想什么,公主便撑着伞安静的站在他身后。

    那一幕他看着很是动容,他羡慕二哥得公主如此全心全意,好像不论何时公主都会立在他的身后。

    二哥回头的那一瞬,眼里星辰万千。

    他看着他们紧紧相拥,他看着他们携手而归,好像天地间他们只看到了彼此,而就在那一刻,他想到了贺晚舟。

    若要择一人终老,他心里想的竟是贺晚舟,这个认知让他有些发慌。

    他还是去了寺庙,哪怕每次去贺晚舟都不理他。

    那天他全身湿透了,立在贺晚舟的面前。

    贺晚舟的眼里终于不再是冷漠,他皱着眉头吩咐枫叶给他拿件衣裳,还不耐的道:“苏大人这是又要用苦肉计?”

    苏三元没说话。

    若你明知是苦肉计,为何还要上勾呢。

    苏三元没去换衣裳。他一步一步靠近贺晚舟,贺晚舟便直直的盯着他,也不说话。

    苏大人的目光落在贺晚舟的唇上,那张薄唇,曾经喂药时他碰过许多次。

    像是为了印证什么,苏三元蹲下身仰头吻了上去。

    贺晚舟没有躲,苏三元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惊讶还有星光。

    心跳的飞快,不是应该有的频率。

    苏三元彻底慌了。

    他起身飞快的冲进了大雨里。

    枫叶在一旁吓得目瞪口呆,他看了看慌不择路跑进雨里的苏三元,又看了看正用手触碰双唇眉眼带笑的自家郎君。

    他的心里似是有跟弦突然断裂,许多想不明白的事这一刻他明白了。

    枫叶握紧手中的衣裳,过了好半晌才走近贺晚舟,当作什么也没看到。

    贺晚舟知道枫叶看到了,但他无心解释。

    苏三元今日反常的举动让他很开心,想来,他应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贺晚舟六岁时便去了寺庙,一呆就是好些年,没人告诉他心上人一定要是女郎,所以他下山后第一眼看见苏三元,便喜欢上了。

    后来他意识到他的感情是不被世人所接纳的,所以他藏的小心翼翼又爱的明目张胆。

    他想,若苏三元对他没有这个意思,他便将这心思藏一辈子,也护他一辈子。

    可那天,他有片刻的清明时看见了苏三元给他喂药。

    那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近。

    后来他昏迷的那些日子里,苏三元便一直这般给他喂药,以至于他再次醒来时,感受到了那柔软的唇瓣。

    那一刻,他是欣喜的。

    可很快他便失望了,因为苏三元眼里一片坦诚,没有半点旖旎,他只是为了救他。

    那么今日呢,他又不需要喂药,也不需要他救他,他为何要如此做呢。

    贺晚舟盯着外头的磅礴大雨,皱着眉头想,他是不是将他逼得太紧了。

    那天以后,苏三元都没再出现。

    贺晚舟也不急,只耐心的等。

    三年之期即将到来时,苏三元终于来了。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找到留你的理由了。”

    贺晚舟不语,等着他的下文。

    “这些年我试着接触女郎,可是没有一个让我有娶妻的念头。”为了证明自己某方面的取向,他还去见过楼里的小郎,可当他们一靠近,他便觉得难受。

    想了许久,他终于明白。

    或许与他的取向无关,只是刚好,他喜欢的那个人与他一样。

    他也终于知道贺晚舟想要的理由是什么。

    “我这一生,都不娶妻。”

    苏三元看着贺晚舟认真的道:“你同我回府,我的府里便只有你我二人。”

    贺晚舟看了他半晌,笑了:“好。”

    他终究是等来了。

    “不过,要再等我一年。”贺晚舟道。

    苏三元:“为何。”

    贺晚舟勾唇:“寺庙中有一隐世神医已帮我针灸三年,神医说,再有一年或许能康复。”

    苏三元喜不自胜:“好。”

    若真如此,便是误打误撞走了大运。

    一年后,贺晚舟的腿没有好。

    神医只道听天由命,此后再无踪迹。

    贺晚舟原本还有些怅然,可瞧着苏三元一副快哭的样子,又反过来安慰他:“左右都习惯了,日后有你照料,便是坐着轮椅又何妨。”

    苏三元重重点头:“我会照顾好你。”

    贺晚舟原本是要悄无声息的回苏府,毕竟这种事太过张扬总会不太好,可苏三元不愿,他要光明正大的将贺晚舟接回府。

    下山这日,贺晚舟被逼着换了新衣裳,不是他一贯喜爱的白色,而是一身鲜红的锦袍,袖边还镶着金线。

    贺晚舟不是很喜欢这种艳丽,可当他看见换好衣袍过来的苏三元时,顿时觉得,红色应是这世上最好看的颜色。

    苏三元同样是一身红袍,两人立在一处,要是在拿一朵大红绸花,就可以直接拜天地了。

    贺晚舟打趣道:“你这是要框我和你拜堂?”

    苏三元不理他,将人一步一步背下了山。

    来接贺晚舟的不止苏三元一人,骊安长公主,苏卿,秦樰,刘昶,张子琰都来了。

    虽无马车侍卫跟随,但光那几个人往那儿一站,便是京城最大的排面。

    宽阔的青砖道上,骊安长公主公主与苏卿携手走在前面,秦樰刘昶张子琰在最后面,有意无意将苏三元贺晚舟放在了中间。

    若再加上唢呐媒婆和轿子,就和娶亲无异了。

    苏三元和贺晚舟注定不能光明正大三书六聘,今日有长公主亲证,好友相迎,也算是全了这遗憾。

    隐晦而又明目张胆的安排,让贺晚舟眉眼里始终带着笑意。

    多年后再回忆起这日的情景,贺晚舟都要打趣一番,每每都要气的苏三元说要让他迎一次。

    苏三元始终没有放弃给贺晚舟治腿,每日下朝都要替他推拿揉捏。

    可几年过去,贺晚舟的腿仍不见起色。

    这日,下着小雨,苏三元穿着官服从外头抱回了一个婴孩。

    苏大人很喜欢怀里的小团子,软软的,乖乖的。

    他想,贺晚舟也一定会喜欢,因为他每次到公主府都抱着二哥的小郡主不肯撒手,恨不得将世间所有好东西都塞给小郡主。

    据下属的说法是,这小团子才两个月,父亲犯了大罪被抄家流放,家里人皆死在了路上,官兵瞧着孩子着实可怜便送回了京城,几经辗转就到了尚书省。

    可诸位大人家中皆有妻小,贸然带个孩子回去也不大像话,正愁眉不展时,看见了尚书令苏大人。

    然后,这孩子便被苏大人抱了回来。

    苏三元抱着小团子健步如飞往院子里走,迫不及待的想要给贺晚舟看,有了这个孩子,他们便当真没有任何遗憾了。

    可是当他看到长廊下那张空空如也的轮椅时,脚步一个踉跄。

    以往这个时候,贺晚舟都会坐在轮椅上等他的,且就算不等,轮椅也不可能孤零零的出现在那里。

    苏三元慌了,忙四处巡视唤道:“贺晚舟!”

    周围安静的可怕,无一人回答,就连平日里伺候的小厮也不见踪影。

    想到自己在官场上得罪的不少人,苏三元吓得不轻,莫非是有人寻仇掳走了贺晚舟。

    就在苏三元急得热锅冒油,要去通知顺天府时,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三郎。”

    苏三元蓦地转身,却见长廊下那人白衣长发,手持玉扇,翩然而立。

    他朝他走来,微风拂过掀起发丝轻舞衣袍飞扬,如仙如画,像极了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场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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