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阳唏嘘车书峰的手段, 那边杭宜雅和郑芊芊两个姑娘正在“斗法”。
郑芊芊走视频剧情流, 找了阎琰、时景、宫明这几个年轻帅气的小哥哥，教导她带来的几个后援会姑娘打斯篮搏，核心内容仿照萨瓦迪卡男模餐厅大火的模式，主推东省队的球员男·团。
杭宜雅后来者, 又是孤军奋斗, 看起来有点吃亏，但因为和杭阳是一家人的原因, 知道很多外界的不知道的资料，所以在运用“钞能力”先是找到一名著名的文字专栏作者，写下《杭阳传奇一生》, 随后找到几个大网红大V发了通稿。
大概五点左右, 开始了她们第一轮的“神仙斗法”。
那个时候, 杭阳还在会议室里看尹凡拿来的资料。
那个时候, 车书峰正在买热搜……
……
今天登陆微博的网友发现一个月前的热搜词回来，而且还是一次占据了前三名。
斯篮搏是体育运动, 不喜欢体育运动的总是有很多人，所以看过标题便往下拉, 很多人发现后面的新闻也没什么感兴趣的八卦, 干脆又绕了回来, 从第一个热搜往下看。
第一个热搜的词条是#东省队的男·团#。
想起一个月前闹得沸沸扬扬“阎琰退赛事件”，其实对这个男团的颜值还是有所期待，这段时间关于阎琰打球的照片也不少, 老逛微博的已经逐渐接受了打球的阎琰颜值依旧不减这件事。
直到今天, 打开热搜发现, 排在前面的热门照片里都有女孩子的身影, 有的是在和阎琰说话, 身后围着一圈人，也有女孩子满头大汗接过篮球时笑的眉眼皆弯，热门最高的还是一个姑娘试图通过蹦床灌篮但狼狈摔倒，四个大男孩冲进镜头试图拉住她的瞬间。
在超高的颜值下，运动系男孩的强壮阳光，被赋予了“骑士”般的称号，而更加隐晦的深层含义，便是那最中间被众星拱月的“公主”，让人生出一丝遐想。
不得不说这些东省队后援会的姑娘们，是懂女性需求的。
构图和画面故事都充满了少女漫的气息，偏偏又不会给人刻意的感觉，就仿佛谁去都会有这样的待遇，会被骑士们照顾保护。
评论下方吸引了很多女孩儿们的留言，纷纷表示东省球队的平均颜值比卫视在播的选秀综艺高，尤其阎琰退赛，是那选秀节目的最大损失。
后援会明显约束自家姐妹，不要被引流当枪使，更不要和卫视节目粉丝起冲突，娱乐圈和体育圈真没什么好吵的。
奈何他们不想争吵，综艺节目那边儿的粉丝却不放过，爬墙来骂阎琰的“忘恩负义”，最终双方开始全面大战。
这也是这条热搜可以冲上热搜第一，高居榜首的主要原因。
互联网第一潜规则，哪里有骂战哪里就有流量，不黑不红。
于是吃瓜群众下场，“呱唧呱唧”吃完后还有点意犹未尽，想起热搜第二，便纷纷点了进去。
意料之外。
话题楼里气氛一片大好，隔壁那么大的戾气竟然没有影响这边，热搜里面全是一片赞叹声。
【哇！我们杭队这么厉害吗？真实小说人物照进现实！】
【老了可以出自传了，12岁离家为理想奋斗，到现在终于撑起华国斯篮搏整个运动，这是什么传奇人生？】
【家族基因太好了，没想到他是杭峰亲哥，杭玥和他是同胞兄妹，我的天，还有陈虹女士和老杭同志的传奇人生，这是我们华国妥妥的运动世家嘛。】
【关键体育事业都很成功，还很有钱有理想有气节，滑稽脸·jpg】
草草扫过下方留言，新来的吃瓜网友一边惊诧于这评论区里的四海升平，一边迫不及待的回到主楼，点开了主楼的文章。
纯文字的文章，只在内容的最上方加了一张杭阳的特写照片，对于当下快餐式的网络信息输出文化，这种纯文字的东西很难出彩。
只是不知道是发起话题的人与众不同的另类思想，还是被下面的留言引起好奇心，很多年都不怎么看文字新闻的网友就这么认真地看了进去。
【今日里去我哥的球队，看见了正在练球的他，他满身汗水浑身汗臭，整个训练场里都弥漫着不喜的味道，在鲜花香水的气味下生活久了的我，已经遗忘了这种味道。一切都是那么的陈旧肮脏，就连屋顶上方因台风掀飞的屋顶，都透露着一种让我不喜的落后与破旧。
第一次见杭阳堂哥，是我刚刚出生那会儿，听说我还被包在襁褓里的时候，五爷爷回乡祭祖，杭阳堂哥和杭玥堂姐是龙凤胎，同来见我，那时四岁的杭阳堂哥还抱过我，可惜我完全不记得了。
要说我对杭阳堂哥的第一个印象，是被爷爷训斥的时候，说：你五爷爷家的孩子各个出色，前些日子的滑雪赛上拿了全国双冠军，男子女子都被五爷爷家的孩子包揽，听说去年夏季的时候，他们还分别拿到了男子女子的全国冲浪冠军。
那时我小，听说全国冠军，惊讶又羡慕又可怜他们，我在沙滩上挖贝壳抓螃蟹，堂哥堂姐八九岁的年纪，就拿了那么多的全国第一，从小到大这是吃了多少苦啊？
果不其然，再得到堂哥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去了米国。听说这是他和家人的抗争，我那舅妈是个强势的人，安排了子女从小到大的人生，长大的孩子无法反抗，便只有远离，这一走就是四年……】
这大段的文字足有三五千字，但因为行文者深入浅出的描述，还有这家族旁观者的身份，有些连猜带蒙的天真，也有不少外人难以窥探的秘闻，再配合上杭阳这一路传奇的经历，最后再将他的家庭关系像是聊天一样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看到最后一个字，随后大呼过瘾。
要说杭阳的家庭，必须让人惊叹。
这世上有“富二代”，有“星二代”，也有“体二代”，但在所有的二代里，“体二代”最是辛苦。
他们继承的不仅仅是父母遗传下来的优秀基因，还有那从小到大因为父母过分期待，而流淌的汗水。
杭阳能成为东省队的队长和老板，不是因为他继承了父母多少钱，哪怕他家里在N市开着最大的一家度假中心，但东省队能有今天，能冲进季后赛，靠的确实是杭阳对这项运动的热爱，还有他从小到大训练出来的强健体魄，才能作为东省队最强的矛和最坚固的盾，将一项运动从无到有的发展至今。
比起文章后期，特意提到杭阳的个人资产，他的社会地位，不输给任何一个成功年轻俊才的背景和长相，真正让人对他打从心眼里尊敬的原因，他最迷人的地方，显然是他这份始终不减的生活热情。
这显然是一篇有极高深度的个人小传，比起隔壁排在前面的那条热搜，如果不是正好引发的粉丝骂战，单说条热搜的内容显然更值得推广议论。
不过也有读者在下面留言：【无所谓了，反正都是一家，我想杭阳队长也不在意压自己的是自家的队员吧？】
【杭队宠溺笑：你们想上就上吧。狗头·jpg】
【杭队是个有故事的人，想拿一瓶酒去东省队。】
【只有我心疼杭队小时候吗？怎么感觉一直到现在，杭队和他妈都没和解啊？】
【虽然虽然虽然知道没有杭妈妈，就没有现在的杭队，而且杭妈妈可以培养出三个这么优秀的孩子，成为华国体育界的顶梁柱，是位很伟大很牛批的母亲，但是但是我还是不喜欢她。】
【不喜欢+1】
……
这条热搜下面的内容，出现了很多大段的文字，好的故事会刺激别人的表达欲，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故事。
喜欢吃瓜的去了热搜一，喜好深度讨论的去了热搜二，剩下的热搜三就有点尴尬。
车书峰记着今天要上热搜的事，有朋友组局约他喝酒都被他拒绝，他从下午发热搜开始就一直盯着，一直到七点半都一切正常，他的词条轻松都就登上了热搜第一。
但七点半一过，熟悉名字就在他眼睁睁的注视中，从后排杀上来，然后在和他厮杀了大概二十分钟后，成功冲到他的热搜前排，再撵不下来。
车书峰：“……”
气得给杭阳发短信。
他不想打电话，听见杭阳声音他要骂人了。
短信里说：【上热搜什么时候不行？非得今天？我的钱不是钱是吧？你要热搜第一你说啊！你说了我不给你吗？你至于这么逼我吗？】
杭阳晚饭都在会议室里吃的。
还有周山、尹凡，大家边吃边讨论这个赛季的“窗口期”。
交易球员确实是最好的给球队回血的办法，尤其是球队有这么多优秀球员的前提下，但怎么做才更符合人情，还有就是对球员的定价，这些都是需要从长计议。
尹凡在国外读的大学，在国外一直由大舅方高明照顾，迄今为止已经有十年时间，不算大学期间的实习，尹凡在球队工作也有六年，最近这两年还因为方老先生身体方面的原因，获得了独立经营的机会，可谓是经验丰富，不可多得的人才。
斯篮搏虽说和篮球不同，但整体运作机制相近，再加上斯篮搏的市场比较小，尹凡很快就上手，几乎摸透了这里面大部分的规律。
晚饭三个人说说聊聊，时间过去很快，原本让杭阳头疼的问题，到了尹凡这里不过就是个本职工作，手到擒来。
工作推动顺利的简直让人上瘾，这下就算尹凡想走，杭阳也会逼着他签约，至于他对自己薪酬提出的要求，杭阳连个咯噔都没打就答应了下来。
直到杭阳收到车书峰这委屈又好笑的短信，才一头雾水：“又怎么了？”
尹凡看过一眼，说：“微博上看看吧。”
杭阳点头，点开微博，这才发现自家坑哥的妹妹做了什么。
杭阳看，尹凡更是一目十行地看完，继而投给杭阳一个同情的目光。
杭阳：“……”
但成年人的好处就是不会去明知故问戳伤疤，尹凡转眼笑道：“你找来这个后援会绝对是个神来之笔，什么时候正式介绍认识一下吧，以后我和她们合作的时间应该比你多。”
杭阳点头，“好。”
工作的兴致消失，杭阳留了一句明天再聊，起身出了门。
夏天黑天的晚，这个时间天还没有黑尽，训练场的灯已经亮了，在这里似乎都能依稀听见那边的打球声。
经过一个白天的工作，屋顶坏掉的部分已经修理好了，至少从这个角度看去没有异样，听说明天排线，空调就可以用了。
大门外，车水马龙，晚高峰还没有彻底过去，马龙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打开的大灯，奔向家中。
再远一点是湖畔公园，白日里总是挤得满满当当的旅行团大巴车不见了，停车场空出来的位置成为了附近居民活动的地方，这边儿一团在跳广场舞，那边一团跳着交际舞，还有一群跳街舞的年轻人，因为地盘足够的大，大家互不干扰，各做各的。
冷清的球队和大门外的烟火气交织碰撞在一起，在这冷与热的交织间隙，杭阳突然就有那名一点点地想他的母亲了。
一点点。
或许是那篇文章的原因吧，虽然小丫头从自己的角度站在他的立场写了一个故事，但第一次作为第三者来审视自己走过的人生，才发现在精彩的深处，确实有着浓浓的父母的影响。
没有母亲的强势，就没有走上体育道路的自己，没有父亲的支持，自己的球队也开不起来。
母子两人闹到现在一年不见一次，看似双方的倔强，实际上却是母亲给他自由的空间。
建设球队那么大的一笔钱，就凭老杭同志在家里的地位，要是没有陈虹女士的点头拿的出来吗？
满心的唏嘘感慨，却阻挡不了杭阳打妹妹的决心，从手机来电里找到杭宜雅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冷声问道：“哪儿呢？”
……
第二天周末。
球队训练，来了很多陌生人看。
不得不说昨天的斯篮搏话题三连发很霸道，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人，冷门的运动项目终于还是得到了各种自媒体、主流媒体、平台网站的关注，后半夜相关的新闻就上了各种头条。
杭阳这些年那么努力，去年拿下亚洲第一冲进全球职业联赛的时候，他在渣浪的体育板块都捞不到一级平台的边角，只能在二级平台，还是在篮球板块下面得了一个小位置用作报道祝贺。
经过昨晚上这么一闹，华国的斯篮搏第一次在一级平台有了一个边角，即便只是边角，但带来的影响巨大，说明了官方媒体的态度，以及对斯篮搏这项运动的重视度提高。
流量到位，自然也就有了观众，杭阳看看台上坐了能有三百来人，突发奇想的给尹凡去了一个电话：“能收门票吗？”
尹凡被逗笑：“您可千万别这么做，不但不收门票，还得配合观众粉丝合照，快了吧下个月就是商业赛了，这些都是你未来的重要客户，门票一百多块虽然不算多，但也不是谁都愿意为新运动买单。这几天我计划配合商业赛，在周边发一些免费票，帮球队做宣传，有人问起你也耐心的多说两句。”
“……”杭阳想想也对，“好吧。”
就这样，球队的关注度高了，训练场也修好了，就连青训队也开始适应了球队的生活，段志浩都乖了很多，一切都大好的时候，一队的人终于回来销假了。
他们从米国比赛回来是五月底，队员回来的当天就发了奖金，宣布放假。
原本计划是休息到七月底，回来后训练一个月，就可以正式开始这个赛季的职业联赛之旅。
先从国内联赛开始打，一共14个球队，每隔两天主副场，13场球打完，基本整个九月就过去了。
拿到冠军的他们就可以开拔出发，开始全球赛场的征战，一直到次年的五月。
过去每年基本都是这样。
一队球员和青训队错开，球队资源有限，人多了挤不下。
只是今年车书峰、刘琥他们联合其他几家俱乐部，想要借着东省队冲进季后赛的风头，把国内的商业赛拉起来，所以最终一队回来报道的日期就提前了。
杭阳群里说的是：“商业赛自愿参加，上场每场比赛有一千的补贴，拿到冠军后，根据表现可以接到百万的集体代言，大家根据实际情况，想要参加的私下里联系我报名。”
随后，杭阳就收到了几乎所有一队休假成员的报名。
这么好的福利，谁想错过啊，回家都休息一个月就够了呗，还真要养出大肚子，等回去了发现自己位置没了才后悔吗？
一队的球员除了极个别的天赋出众者，都是一路卷上来的，主动性特别强，让收到报名的杭阳不得不思考怎么安排上场，才让每个人都基本有赚。
想了半分钟后，杭阳果断将这个分配工作交给了尹凡，尹凡笑笑接过了活儿。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脱手的杭阳：“……”
嘤~有经理人实在太好了，满满的幸福感啊~
所以7月20日这一天，一队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他们推着巨大的行李箱，行李箱上贴着出国比赛时候的飞机票，最高的那个身高将近两米一，各个龙精虎猛的，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战士。
一队的队员和二队的精神面貌整体差别巨大，那种从骨子里溢出来的自信非常明显。
青训队的小崽子们训练结束后见到了这些新出现的大哥哥们，瞬间就像是被猛兽镇压的小动物，乖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项卫回来第一件事就找到了杭阳，说：“听说宫明回来了？”
项卫，一队首发后卫，身高210公分，体重98公斤，又高又壮一身的腱子肉，憨厚的脾气和球队里谁都处的很好，相比起其他人，跟杭阳的关系更近。
主要是谁都拒绝不了这么一个憨厚老实的壮劳力，如果一开始是因为脾气好走到一起，那之后也是因为脾气太好，所以才能成为交心的朋友。
一队的队员都是杭阳的兄弟，在他们报到日这天，杭阳跑了一趟机场，一趟高铁站，能接的就一起接回来。
大部分人都被他开车接回来，反倒是最好的兄弟项卫，因为是下午训练时间到的飞机，杭阳就没过去，但也接到电话后，去了大门等人。
项卫穿着一套的T恤短裤，上衣是无袖的带帽卫衣款，有点儿潮流的架势，但是当他和他的行李箱从计程车里下来的时候，杭阳明显感觉到计程车和车上的驾驶员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太高了。
无袖的上衣露出的手臂，简直和别人的大腿一样粗，压迫感十足。
杭阳看见人，远远的就张开了手臂，上前拥抱项卫。
项卫手臂一夹，轻松就把杭阳的脚后跟带离了地面，有种被挖土机碾过的感觉。
久别重逢的仪式结束，杭阳说：“在训练场训练呢，老厉害了，回头组个局打一次就知道了。”
“嗯。”项卫瓮声瓮气，“我最近上网经常看见咱们球队的消息，咱们是有经理人了，还是有后援会了？”
“人在家里，知道的还挺多。”
“那不是，因为咱们球队现在厉害啊。”说着这句话的项卫脸上满满都是骄傲。
从名不见经传的挣扎求生，到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和喜爱，项卫远在数千公里外的北方，也能够听见球队的消息，这种兴奋期待的感觉已经伴随了他满满一路。
杭阳简单介绍了一下尹凡和郑芊芊的事，同时还提到了杭宜雅。
“哦，对了，我妹你见过的，她现在接手了球队的新媒体的推广宣传，不过小姑娘三分钟热度，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兴趣。”
“你妹妹？那个开镶钻甲壳虫车标的那个？”
“……”
那天晚上杭宜雅又被杭阳骂哭了。
其实杭阳也没说什么重话，但小丫头特别不经说，声音稍微提高一点，在电话那边就哭的上气不接不下气，害得杭阳好一阵哄，后悔自己就多余打这个电话。
不过纵然顶着哭肿的双眼，杭宜雅还是一大早的来了球队。
开的就是那辆项卫记忆深刻的，在前后车标，还有方向盘车标上，贴满水钻的银色甲壳虫，那小车里毛茸茸的全是各种女孩儿喜欢的配件，紫色的长兔毛坐垫，让当时在夏天第一次看见这车的杭阳差点儿热窒息……
总之，娇娇女顶着哭肿的眼睛来找杭阳当面说了对不起，然后拉着他的衣摆说：“杭阳哥，为了赔礼，我给你们球队做宣传好不好，正好我大四实习要交论文，我在新媒体宣传方面也算科班出身，你让我做嘛~郑芊芊都可以给你当后援会，我是你妹，球队宣传推广那么大的事情交给外人怎么行，你交给我嘛~交给我嘛~交给我嘛~哥~~”
杭阳被摇晕了。
一晕头就答应了下来。
现在球队的配置是前所未有的齐全。
球队经理人：尹凡
后援会会长：郑芊芊
后援会副会长：祝雨露
球队宣传：杭宜雅
球队重点培养新人
得分后卫宫明，严格来说，也不算新人，等一队的人这次都回来后，他就正式进入一队。
前锋阎琰和三分中锋时景，在两个人坚持不懈地内卷下，他们成功以新人身份从三队脱颖而出，尹凡已经在在为两人准备二队的合同，但被杭阳压了下来，他有预感还没到两人的上限，或许继宋子轩之后，他们球队可能又会出现连跳两级，直接签进一队的人。
就看他们接下来在商业赛和国内联赛上的表现了，杭阳会给他们发挥的机会。
然后再加上留下的老队员，球队最可怕的新老交替期，就这么顺利过度，不但没有因此落幕，反而朝气蓬勃，前景无限。
第32章 球员交易
为了庆祝一队回归, 杭阳又在楼下广场上组织了一次烧烤。
老节目了, 一队自发的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原本杭阳还要“与民同乐”一下，自从更崇拜他的时景、阎琰来了之后，杭阳如今就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只要眼神扫过去, 那两个小子就帮他做了, 他只要等着吃就好。
一个烧烤架，一个铁板烧架, 分别是队里厨艺最好的两人掌勺，撒上孜然撒上辣椒，本来就吃过晚饭的队员不过是凑热闹吃着玩, 完全能供应上来。
杭阳还让小卖部送了五箱啤酒过来, 一人限量两瓶, 多了就没有了。
不过酒量大的会找少的要, 对于这种内部调节早就驾轻就熟。
项卫不太爱喝酒，他喝不惯啤酒的味, 所以他的份就被老常要了过去。
对，老常也在。
事实上, 他回来后就一直没走。
这几天尹凡空了就给他做思想工作, 听说对未来的想法逐渐明确, 上不了一线，又暂时没有下一步的安排，不如暂时留在队里。
队里的好后卫少, 就他和宫明两个, 有个什么万一还有替换。
老常还说：“我这一身的技术都是球队给的, 不传下去心里不安, 而且我和宫明还可以相互应对, 说不定能找到一条最适合球队，甚至华国的路子。”
就这么着，老常逐渐开朗，训练场里经常看见他和宫明交流，俨然一副宫明私家教练的模样。
今天老常要走了项卫的酒，杭阳一直留意他，见他喝完了第三瓶还要开第四名，跳起来按住了他的手，摇头。
老常定定看着杭阳两秒，继而笑道：“放心吧醉不了，心里没有事，要喝我早就喝过了，背着你的，你管不住。”
“……”对这位32岁的老大哥，杭阳确实管起来有点无力。
尹凡显然并不擅长喝酒，大概也就一杯，就喝的脸颊坨红，再也看不出平日里的精明，迷糊的眼神看着就像隔壁大学里进出的大学生。
他坐在宫明身边，直勾勾地看着杭阳，终于还是忍不住给杭阳递眼色。
杭阳一开始没懂，后来才反应过来，放声说道：“我看今年的烧烤队伍壮大，有些陌生面孔的我想大家早就好奇了，或许私下里也打听过都是谁，我干脆就正式介绍一下。
先重点介绍的是我们球队的经理人，是的，没错，我们终于有经理人了，掌声庆祝！”
就听那热烈的掌声，再看他们脸上的笑容，显然大家是真心高兴。
尹凡站起来，清秀俊逸的长相确实和球队的风格不同，而且他只有175的身高，在球员中间又矮又小。
但他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场，是锋锐的，具有很强的切割性，他丰富的工作经验，让他在这一瞬间有着掌控全场的能力。
“大家晚上好，我喜欢这样的氛围下和大家见面，球队的凝聚力让我油然欣喜，愈发期待和大家并肩作战的每一天。
所以为了以后的工作，我详细说一下我的具体情况，希望以后我们的互动可以变得更加融洽。
谢谢。”
“啪啪啪！”
又是掌声。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小队员也在人群中间见缝插针地，好奇地看着。
尹凡落落大方地说：“以上，是我准备了很久的腹稿，我在米国待了14年，可能说到兴起的时候会有些语言问题，你不可千万别觉得我装，我会尽快适应国内的语言方式，你们也要提醒我。
说起14年，我高二那年，因为学习成绩很一般，所以被送到了米国，就是所谓的镀金吧……”
尹凡说了很久，说到天都完全暗下来，才把自己想告诉大家的东西全部说完。
杭阳等他说完，在表明自己会无限支持尹凡工作之后，又将目光落在宫明身上，说：“还有宫明，老队员应该记得他，但也有这两年才进队的人不认识，就让他自我介绍一下吧。”
宫明挠头，大囧：“怎么还轮流发言吗？都不提前说一声，这突然的……反正一句话，首发的后卫我打定了，球传给我，我保证使命必达，是兄弟就信我！”
“哈哈哈！”
在哄笑声中，宫明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透露出他对自己位置的自信，这样既让人觉得他张狂，也让人意识到他不容小觑。
见宫明没有多说的意思，杭阳看了一圈，把目光落在了阎琰和时景的脸上。
他们都来队里一个多月了，而且也介绍了不止一次，还要不要单独介绍给老队员，却让杭阳犹豫。
时景却没给杭阳犹豫的机会，在接到眼神的第一时间就跳出来，“轮到我了吧？又轮到我了，我想想啊，这是第三自我介绍了，我就熟门熟路地说一下啊，杭队前不久才亲封我为气氛组组长，说球队没我不行，对，没错，我就是那个润滑油……”
哄然大笑。
只觉得今年进队的小孩儿真的很有特色，让人不讨厌，反而充满期待。
时景又指着阎琰说：“这大帅哥你们也别排挤他，老实说他这脾气一点都不讨女人喜欢，木讷嘴笨，喜欢打球到只会觉得女人影响他灌篮的效率，而且还有严重鼻炎，不爱花香草香，唯一能接受的异味就是咱们这些臭男人的汗味脚臭……”
阎琰听不下去了，起身一脚踢开时景，拧着眉一脸肃色。
然后发现自己站起来被一堆人看着，他僵着脸沉默了五秒，最后浑身滋滋冒着冷气地回到原处，一言未发。
一点点，一点点融进夜色，降低存在感。
一队的众多哥哥：这小子怕不是有什么童年阴影？
杭阳想：就这脾气能在选秀节目里撑三个月，真是难为他了。
新人的加入通过烧烤聚餐显得很顺利，这也让第二天一队队员回归后的融合变得很顺利。
最受欢迎的果然是“气氛组长”时景。
性格的原因，容易和别人打成一片，再加上他连续四年参加青训队，其实一些老队员是认识他的。
同时在时景的带领下，本应该最难融入的阎琰反而变得简单，很快就有了和一队打球的机会。
于是，三个新人里，就剩下宫明了。
宫明太狂，狂狠了的人，哪怕知道他实力很强，也不受待见。
或者说正常人都不知道怎么和这样的人相处，不能把自己摆的太低，自然也不喜欢对方站的太高，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不如不接触。
当然宫明这边也有愿意接纳他的。
杭阳、老常不说，项卫也是看着宫明长大的前辈，他像个憨厚的老父亲一样，将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宋子轩，推到宫明面前。
“你们是一代的，以后打球的时间一定很多，经常在一起训练，要做到我和杭阳这样，一个眼神儿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一定要培养出这样的默契。”
宋子轩点头。
宫明在一边观察宋子轩，很好奇地问：“你们打全球职业联赛的时候，我在替补席上看见这小子，好像就没上过几次场，看起来年纪不大就签进一队，项哥是你儿子还是弟弟？”
宋子轩：“……”
项卫疑惑地看杭阳：“我刚刚没说过，宋子轩是我徒弟？”
杭阳摇头。
然后项卫正色介绍：“是我徒弟。”
宫明点头：“所以他强在哪里？还是因为是你徒弟所以走后门进的一队。”
这就是宫明讨厌的地方，说话相当不讨喜，哥简直带不动。
好在项卫和宋子轩似乎脑子里天生缺根弦，并不觉得宫明这种一个劲儿的质疑有什么问题，既然开口问了，他们就认真回答：“体型上的优秀是一回事，宋子轩有着和我相近，甚至超越我的专注力，这种专注力可以让他全场保持接近99%的进场时机，至少在我看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没有错。”
宫明敛眸沉吟，再抬头的时候说：“所以面对这样的优秀防守，篮下的动作变化永远最重要。”
项卫点头，“瞬息间的变化，我们确实反应不过来。”
宫明笑开虎牙：“谁都反应不过来，99%的准确进场已经很可怕了，这样的优秀的球员，才配当我的队友。”
宋子轩和他师父一样，对待宫明这种狂妄至极的话，只是憨厚一笑。
杭阳却看不过眼，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说：“这样说话不好。”
宫明挠头：“可我习惯了。”
杭阳看他：“在训练营里被欺负了？”
宫明摇头，又点头：“刚开始，我说想要低调一点，就总有人觉得我很好欺负，直到我把我的声音和实力匹配，他们就再也不敢靠过来。”
杭阳心疼地揉揉宫明的脑门，最后在他脑门上一拍，“从小就是这个狗脾气，撒什么娇！”
正用脑袋蹭掌心的宫明一个踉跄：“……”
当然，杭阳知道宫明一个人在国外肯定吃过亏，但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同，就像有人喜欢扮猪吃老虎，而有人天生就喜欢为自己造势，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
宫明的目中无人是打娘胎里带来的。
当年才9岁的宫明，面对东省队第一批年龄在25岁左右的球员时，他就能做到一副“天老大哥老二我老三”的气势。
这大概也是他在训练营能过的很好的原因。
不仅仅是实力，还有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展示，才能获得足够的资源。
杭阳只是稍微提了一句，并没有说太多，这么大的人了一直在用一套行事准则，不是他说说就能改变。
只要稍作收敛就好。
亦或者是……
杭阳说：“过于锋芒，不懂怀柔也不对，毕竟你是球队的股东，把人气走是你的损失。”
宫明想了想，懂了。
第一天的训练是恢复性训练，第二天开始分队打对抗。
队伍里少了刘波和老常，新的队员进来总要熟悉，每天的对抗赛练磨合不能少。
有宫明的队伍赢面特别大，一来他确实强，二来又是队员们都陌生的欧米打法，第三点一不小心他抽冷子自己还会带球上篮，简直防不胜防。
宫明嚣张的不行，就有点招人烦，看在他实力强的份儿上，大家忍了，但实际相处下来却没想象的那么容易。
宫明说话的时候，渐渐的开始就有人连他话都没说完就转头离开，或者别人说话他一靠过去，谈话瞬间停止，对他露出礼貌又不失距离的微笑，而且这种并不是刻意的孤立发展到了球场上，有些人开始不太喜欢把球传给他。
这天上午杭阳进场练球，和宫明打的对抗，赢得非常轻松。
宫明打完下来挠头：“哥，我是被排挤了吗？”
杭阳其实看出来了：“对，你打算怎么办？”
宫明并不焦虑：“你先说你有什么建议？”
杭阳想了想：“在管理学上，向来有打一棍子给一甜枣的说法，你现在的情况……”
猛地杭阳说完，宫明一脸恍然大悟：“啊，我懂了。”
“……”剩下的话是“你现在情况不太适用，建议还是稍微收敛一点”，没能说出口，就只能看见宫明兴奋跑开的背影。
到了第四天。
宫明上场打球，在一连串精妙的传球后，他再度发现那些盯防自己的人，注意力又有些松散了。
于是在拿到球后，果断的运球冲进蹦床区，漂亮的一个三分灌篮！
进球后，宫明高兴地面庞发光：“怎么样，我就说再多的人都封不住我，只要给我机会我就能拿分。”
又来了！
所有人，无论队友还是对手，全部够了宫明进球后的发言。
是了，全天下就知道你的厉害，可能不能不要天天挂在嘴边？天天吹自己能耐，不烦吗？脸皮可真够厚的了！
晚上宿舍里的卧谈会，宫明是出现在讨论话题里最多的人。
男生很少这样背后说人小话，有那时间打一轮游戏不好吗？
可架不住有人是真讨嫌。
就在大家以为宫明会继续这样的时候，从篮下回来的宫明抱住传球给他的队友，拍拍后背：“漂亮的传球！传的好！”
被抱的队友：“……”什么啊？
再抱住另外一个队友：“火力吸引的很足，给我创造了很好的机会。”
队友：“……”
最后他看向安排一直盯着自己的对手，说：“谢谢分神。”
对手：“……”勃然大怒！
所有人都被宫明这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惊呆了，导致接下来竟然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思考回忆，自己之前究竟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竟然会被宫明夸奖？
正好看见这一幕的杭阳哑然失笑。
所以这就是他这怨种弟弟想到的“甜枣”吗？
不过大概是因为宫明的第一印象太糟糕了，不会再有什么比那还要差劲，所以他这种古怪的像是没有夸到地方的夸赞，意外的让人觉得好像舒服了不少。
宫明感受到气氛变化，最关键是递到他手里的球多了一点，而且他和队友会有一些正常的目光接触后，这个办法就被宫明认定为“最优解”。
我最厉害啦，但你们也不错，先夸自己再夸你们，没毛病！
杭阳喝尽手里的矿泉水，忍住了笑。
奇怪的解决思路，但或许这还真就是最好的办法。
……
没过两天，商业赛开幕在即，后天场地开放热身，东省队教练组开始点将。
这次商业赛的全称叫做“白月山矿泉水杯全民斯篮搏大赛”，开幕式在魔都，车书峰他们的俱乐部举行。
车书峰是最大的冠名商，除此之外他还拉到了两家魔都银行，一家运动品牌，还有三只老鼠的零食品牌赞助，是历年来投资最大的一场商业赛。
甚至和大厂视频签约，可以在网上全程直播看比赛，这两天已经在广告造势。
比赛一共有16支队伍参赛，采取淘汰制，加上败者组的比赛，总计是八场比赛，一共持续两个周末的晚上。
赛程算是非常轻松，像东省队这样的专业队打到决赛，也就三场球。
当初车书峰答应，只要东省队一队球员上场，就可以得到额外的出场费，首发的价格更高，所以为了“雨露均沾”，尹凡这几天没事就叫着杭阳安排比赛，最后终于把所有一队和个别二队的人塞到了赛场里。
“第一场，魔都赛场，首发有射手位小周和小孙，控球位宫明，防守位小贾，替补是杭队、项卫……。”
“第二场，咱们东省赛场，首发有射手位小林和小张，控球位宫明，防守位小蒋，替补是杭队、项卫……”
“第三场，首都赛场，首发有射手位小徐和小赵，控球位宫明，防守位宋子轩，替补是杭队、项卫……”
“点将”只有一队和单独通知的二队参加，包括杭阳在内，也不过就是15个人。
这里大部分人全程都在“坐冷板凳”，在冷板凳的没有额外补助，就算换上场，没有足够的登场时间也没有钱，车书峰在钱的方面卡的很死。
但想着就连杭队和项卫都全程替补，大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但也有极少数的人，表情古怪地看向队伍中的其中两人，目光在他们的脸上扫来扫去，欲言又止。
无他，这两人正是球队培养的梯队后卫。
老常受伤养病，今年前半个赛季恐怕都没机会上场，这两名后卫至少有一人会被提为首发。
然而宫明横空出世，不但抢了首发位，这次商业赛，甚至全程在场上，这两个人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宫明很强，就算他是杭队的弟弟，就算他是球队的原始股东，但这种全面霸占般的行为，难道就忍了吗？
然而这样一看，大家才发现，这两位老队员脸上的不自在，不但没有含恨带怒的表情，大家甚至还在他们的眼里看到了几分愧疚和不自在。
靠近的队友拉扯衣袖，小声询问。
被问的这人红着脸说：“下来了说。”
“现在说啊，你要是不反对，这次外快就拿不到了。”
“这安排是我同意的、哎呀你就别问了，下来告诉你。”
杭阳将这一幕收入眼里，看了一眼主要负责处理这件事的尹凡，最后什么都没解释，转口聊起了比赛的事情。
开完会，到了结束训练的时候，杭阳落后一步，目光从还在给自己加训的阎琰和时景身上，随后走到了尹凡和周山的身边。
三人目光对上，沉默前行，只是距离前面的队员越来越远，知道左右无人，杭阳不太确定地说：“真不用解释一下吗？”
尹凡微笑：“当然要解释，但我的建议还是一样，不要过于着急的解释。”
杭阳不太确定的和周山对视，周山想了想，说：“我觉得可以尝试。”
杭阳敛眸，不再说话。
早在五天前，进行球队编队的时候，尹凡就第一次给出建议：“凡事都以球队发展为最高决策，教练队长必须得有绝对的话语权，即便在国内我们会更习惯于“家庭式”的管理，但这种与球员交易背道而驰的思想，我是不主张的。
当然，如果杭队觉得这样合适，我也可以去尝试，但我可以保证，即便是进行“球员文化”，我也可以很好处理他们的情绪问题，毕竟我有很丰富的经验。”
杭阳和周山为主的教练组们，都被尹凡说服了。
虽然这让杭阳没底，但好在这个赛季还没有开始，商业赛不算，他们有很高的容错率。
考虑到尹凡的丰富经历，还有他背靠方老先生这样的“大树”，杭阳最终同意了尹凡一力主张的“球员文化经营策略”。
“球员文化经营策略”，是以球员交易为核心，通过资本运作，辅以娱乐化，打造出强队的方案。
去除掉无用的个人情感，一切以球队的发展目标，通过每年的“窗口期”进行球员的调整，在这个过程里不断去芜存菁，打造世界第一强队。
杭阳在过去将近九年的时间，始终用的是华国式“家庭化”管理，他也知道这样有利有弊。
凝聚力高，但容易尾大不掉，在筚路蓝缕时这是正确的方法，但待得秣兵历马时，便十二万分的不受用，不仅难以组建强大球队，还会被拖累死。
就比如杭阳在上上个月突然全队签约，提高待遇，当时尹凡在，是打死不会同意的。
饭都吃不饱，都快破产了，还提高待遇，是撑什么门面呢？
而且多出来的钱，我们直接给最优秀的那一群球员更多的费用不好吗？平摊到每个人不但提升不多难以打动人心，而且也没有将优秀球员的特殊处单独展现出来。
“人类的自我价值体现，不仅仅是涨个工资，和大家一起拿冠军，而是我比他们的待遇更高，我的优秀让我获得了更好的生活，这让我满足让我快乐。”
尹凡深深看着杭阳说：“士为知己者死来自于古代文化，当前时代变化，人类早就从为了别人死，变成为了自己死。而赋予了这份优越感的你，也不会辱没了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我们必须接受，先为自己活着，才能为其他人活。”
回忆着这段话，等杭阳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办公室。
杭阳尹凡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看见向来门可罗雀的【斯篮搏球员转会窗口】，挂在上面的六个熟悉的名字，心口微微刺痛了一下。
他蹙眉：“都已经挂了吗？”
一挂上就撤不下来了，这还是他当初做下的决定，这下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尹凡点头，以为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便解释：“已经和本人确定过，对这个价格双方都很满意，只不过是走个流程，过去后他们提高待遇还能受到重用，也免得在咱们球队坐冷板凳。”
杭阳扬眉，唯一值得欣慰，是这六名球员的转会费虽然都只有50万，但同时他们中间最少的都能拿到30万的“签字费”，更有人的“签字费”高达50万。
这笔钱再加上提高的待遇，回到老家买套房子没有问题。
就在这时，杭阳的手机铃声响了，是刘琥打来的电话，喜气洋洋地说：“小檀和小鸿我就签走了啊，我球队特别缺后卫，他们的到来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放心吧，人在我这里会好好照顾的，我已经提前联系过他们，他们心态还是很好的……”
电话没挂，来电再响，拿起一看，车书峰。
“杭阳你过分了啊，你要交易球员你不早点告诉我，不但抢我热搜，还等我砸了一堆钱办商业赛，突然告诉我你有球员要交易。
我不管！人都给我留下，我全要！我都要！！”
后来，杭阳又接了几个球队老板，或者是主教练的电话，各个都喜气洋洋，一副要把“大宝贝”马上接回家的态度。
杭阳心里的闷堵突然一下就好了。
被人这么争抢着，在意着，喜爱着，也是自我价值的一种体现吧？
作者有话说：
昨天开始发烧，今天也没好，想说今天休息一天，后来还是起来把这一章发了，不过没精力校正了，等我明后天好了的。
第33章 魔都商业赛
球员的交易很顺利, 哪怕杭阳自己, 还叮嘱项卫、时景帮他们盯着，球队的整体反应都和他想象中的差距甚远。
球员们既然骄傲自己留在球队还有用，也羡慕着被高薪签走的队友，但这都是正常的小情绪, 并没有上升到球队不近人情这一步。
只能说尹凡处理的太好了。
就像他说的, 他很擅长这些。
还有两天到八月，杭阳和周山带着球队出发了。
家里剩下青训队和三队的人, 还有小部分的二队没过来。所以时景和阎琰自然是没有跟过来。
这次比赛，为了让每一个提前销假赶回来的一队球员能“雨露均沾”，东省队一共派出了加上教练团队在内的20人。
周山、尹凡、李教练、助教小安, 家里就留下一名助教和刘教练看家。
大赛组规定一个团队只能12个人报名, 这12个名额会派发团队证, 所有吃住都免费享受。
只是这规矩到了东省队这边就不太适用, 他们既是组织者之一，又是明星球队。
商业赛没有明星的出现, 吸引力骤减，这也是就他们有“出场费”的原因。
一大早大巴车就等在门口, 一队的球员们已经习惯了参加比赛的过程, 穿着夏款的红黑队服, 推着自己的行李箱在规定时间下楼，然后将行李箱塞进了车肚子下面的行李架。
有人先上车等着，也有不上车在楼下和其他人聊天的。
杭阳从食堂出来, 嘴里叼着一个包子, 手里的塑料口袋还装了三个。
今早上刘厨不到六点来食堂, 包着皮薄馅大的肉包子, 预祝他们这次比赛的胜利。
杭阳平时也就三个包子的量, 今天吃了两个香的不行，知道这早餐不能“善了”，在刘厨笑眯眯的注视吓，干脆打包多带几个走。
他们飞机起飞的晚，定下的出发时间在上午训练之后，正好也避开了大人小孩儿聚在一起乱糟糟的场面。
杭阳来到车前，看着大家有条不紊地准备，有经验的走在前面，第一次跟一队出发的有样学样，等着最后的教练团队们下楼后，呼啦啦地全部上了车。
“出发。”
周山大手一挥。
大巴车从大门开出去，门卫老彭对他们挥手道别，他的那头恶霸犬热得流了一地的口水。
杭阳在车上继续吃包子。
坐公交车的人都知道，包子这东西其实味道很大，自己吃着香，在车上就很闷，是被央爸电视台做过文明普及的不道德行为。
奈何不道德的人是杭阳，不习惯的人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
从东省队到机场不远，不到40分钟的车程，大巴车就稳稳地停在大门口，下车的队员们排队等着拿行李。
杭阳是不用自己拿行李的，总有人帮他，最多的还是项卫。
作为队长和老板，这点儿享受都没有，他未免太悲催。
然而今天抢到推杭阳行李权的不是项卫，而是第一次跟队出来比赛的宫明。
宫明很兴奋。
他不是紧张，单纯就是兴奋。
说话做事眉飞色舞的，声音高亢，就连抢行李这种事都做得犹如打仗，项卫只能把行李递给了宫明。
“走走走，行李都拿完了，出发！”
宫明嚷嚷着，号召力算不上特别强，但左右接下来就是进机场，也就跟着走了。
宫明的“甜枣”效果究竟好不好，杭阳也不知道，但做了总比任由继续恶劣下去好，至少在他咋呼之后，也只有角落里的少数人烦的翻个白眼，倒是没有露出厌恶到不行的程度。
可见“厌恶”和“烦”还是有点微小的差距。
进了机场，小安带着尹凡熟悉国内机场的流程，队员们不用吩咐，跟着排队办理登机牌和托运行李。
他们这群人的出现吸引了来来往往旅客的注意，但都没有引起骚动，直到郑芊芊带着后援会的女生出现，在她身边还跟着大步流星，就连走路都不想输给对方的杭宜雅。
这一来就叽叽喳喳，热闹极了。
这次比赛后援会肯定要去，签约那么久，终于等到一场比赛，后援会发挥作用的地方终于到了。
女孩子们定制了很多灯牌，还有统一的服装头饰发箍，包括加油口号都准备了30套。
还有人带着极为专业的摄像仪器，这些都会在比赛期间不断发到网上。
听说……还有人在编写他们的同人故事，而且反应不错。
杭阳不懂。
什么同人故事？YY他们拿下世界冠军吗？这是不相信他们能拿冠军，所以将梦想寄托在幻想里？
有点不高兴。
这边后援会准备充分，配置齐全，那边杭宜雅就孤家寡人一个，面对被人数压迫气势的后援会，杭宜雅扬着下巴说：“我要什么人？我哥是老板，我弟是明星球员，球队就是我家，球队的队员都是我兄弟！”
郑芊芊：“……”
就是生气！
不但比哥输啦，比弟也输啦！
现在和后援会接洽的事情交给了尹凡，很多细节上的东西杭阳都不了解，就比如这次后援会竟然和他们乘坐同一班飞机，就连入住的宾馆都是同一家，而且她们还通过球队拿到了可以随意进出赛场的工作证。
项卫看见，愁杭阳之所愁，小气巴拉地问杭阳：“我们拿钱了？”
杭阳小声回答他：“没有。”
“哦。”项卫放心，接着好奇，“这个过程我们和后援会那边怎么合作的？”
杭阳想了想说：“后援会严格来说是一个营利组织，她们卖出的周边不会给我们钱，我们自然不会管她们食宿问题，这是当初签合约的时候说好的。但是我们会尽可能给她们方便，多方面的配合吧，她们也为我们引来大量流量。你在家里能看见咱们球队的新闻，就是她们的成果，上热搜她们真是专业的。”
项卫不明觉厉。
从东省飞魔都的这一班飞机是架小飞机，也就乘坐一百多号人，商务舱里几乎坐的都是他们自己人。
后援会好奇一队的球员，一队的球员也好奇后援会的姑娘，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一路气氛都很好，就近聊天，欢声笑语。
包括杭阳在内，大部分人下了飞机后，都表示这是他们坐的最开心，最短暂的飞机。
大赛组那边安排来接机的大巴车可以坐50来号人，杭阳看见，就将后援会的姑娘们一起叫上车，有队员偷偷对杭阳竖起了大拇指。
快乐的行程继续。
有队员表示，这就是打进季后赛的福利吗？早知道这样，一早就拼命啦！
商业赛毕竟只是商业赛，大家整体状态都是非常轻松的。
一共就8只队伍参赛，除了魔都和京城这两只队伍难打以外，其他球队水平都只在二线，输了才奇怪。
就这样，说笑间抵达宾馆，很常规的接待标准，大门口拉着红色的横幅。
【庆祝“白月山矿泉水杯全民斯篮搏大赛”热烈开幕】
才下了车，还没拿完行李，车书峰就闻讯赶来，一出现就定定看着杭阳，犹如看见暗恋多年的美人。
“你要上场吗？”他到了近前，就眼冒金光地问。
看着这双期待的眼，杭阳总觉得自己要说没给自己安排位置不上场，太过残忍。
车书峰和他三观不合是一回事儿，但对这次商业赛的付出和努力还是被杭阳看在眼里，他拿钱最多，最是辛苦，期待足够的回报怎么了？也没毛病不是吗？
期待杭阳上场，让这位最近在网上火起来的“全民队长”打场球，为这场商业赛造势，是一点都不过分。
所以还有良心的杭阳点头，暗地里决定和尹凡他们再商量一下，挤个上场的名额还是有的。
杭阳这一点头，车书峰便一脸莫大的满足感，还有非常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哂笑：“之前和刘琥他们聊，说你没有上场的打算，这太好了。之前是没想到你现在人气能这么高，不然当初就不是签一队上场，我愿意把所有钱给你让你全程在场上。到底这场商业赛你也投钱了，不会让大家失望吧？”
杭阳：“……”
要是当初车书峰愿意给他百万的出场费，他说不定还真抵抗不住金钱的诱惑，答应全程在场上了。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想戳破车书峰的期待，大概是愧疚的原因，杭阳面对车书峰，难得有了几分温柔：“巴特最近适应的怎么样？”
没想到车书峰却摇头：“训练上的事情我很久没管了，经营很麻烦，我天天焦头烂额的哪有那闲工夫，人签过来了，我就要看到成绩，就是这么简单。听说你签了经理人？”
说着，车书峰的目光已经准确地落在了尹凡的脸上。
尹凡和车书峰是不一样的。
车书峰是魔都的老板金主，干得是组织一场全国性比赛的事。
但是谁知道当初车书峰找到东省队，砸钱不成后，曾经退而其次的想在东省队当个经理人，可惜还是被杭阳拒绝。
回忆往昔，车书峰一边庆幸自己最后还是走上了资本的路子，一边看尹凡是格外不顺眼。
你凭什么得到杭阳的另眼相看啊？就凭你戴了眼镜？
尹凡：“？”
第一次带队比赛的尹凡着专注在自己的工作里，希望能有一个好的发挥，并没有注意到车书峰那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车总。”注意到自己被车书峰注视，尹凡抽空过来大方寒暄，随后又对杭阳说，“你们聊，我去安排住宿，都放心交给我吧。”
杭阳微笑点头：“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尽管忙去吧，辛苦啦。”
车书峰在一旁红着眼，看两人君臣相得的和谐模样，暗暗咬手帕。
好气啊！！
就这么在门口聊了一会儿，等着刘琥等几个教练得到消息下来的时候，杭阳的手里已经塞了房卡，行李也被送到了房间里。
他自然是自己一个人住。
留下陪着杭阳的还有周山和尹凡，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平日里虽然比赛上“打”的看似很激烈，但私底下关系还不错。
斯篮搏还在推广阶段，俱乐部之间没有太大的矛盾，甚至必须联手才能做大，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一同出来迎接他们的场面。
杭阳并没有待很久，在把尹凡介绍给大家后，就提前离开。
以前也是这样，应酬的场合会交给周山，他毕竟是球员，赛前需要准备很正常，这也让杭阳躲开了一部分不必要的应酬。
回到房间，行李箱已经在房间里了，他的怨种弟弟正在他的床上瘫着玩手机打游戏，鞋都没脱。
有些从国外带回来的习惯就是不适应，杭阳眉毛一立，宫明自觉翻身下床，顺便将金橘色的床旗扯到地上，讪讪地笑。
杭阳这才移开视线，一边整理自己的行李箱一边说：“在我屋里待着干吗？”
宫明埋头玩游戏，头也不抬地说：“投诉。”
杭阳看他。
宫明说：“我好歹也是个原始股东，为啥出来比赛没有单间，还和别人住一个屋。”
“国内有国内的标准，你要是不习惯，可以自己花钱升级。”
“队里出钱啊，为啥还要我出钱？”
杭阳想了一下，干脆站起来，走到宫明面前的床边坐下，沉默看他。
宫明就像马路边上打游戏的“街溜子”，从哪里下床就在哪里蹲着，保持着完美亚洲蹲的姿势玩手机，直到感觉已经安静了很久，才发现他哥就坐在他对面。
眼睛猛地睁大。
杭阳示意他先玩，等他玩完了再聊，只是被这样看着，宫明哪儿有玩的心思，挣扎了一会儿，最终按下耳机：“你们先玩，我哥找我有事。”
杭阳扬眉：“队里的？”
宫明点头：“老安他们。”
杭阳很意外，宫明这臭脾气竟然还有人叫他打游戏？看来比他想象混的好。
放下手机后，宫明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说：“说吧，什么事。”
杭阳说：“你确实应该有些特殊待遇，无论是你股东的身份，还是你放弃第二个日期回国的奉献，就算把我的房间让给你都可以。”
宫明脸色一变，连连摆手：“哥，哥，别别别我就一抱怨没别的意思，就算和你一起睡，也不能把你换出去啊，不至于。”
杭阳却很认真，说：“但这次比赛，为了让你尽快融入球队，适应国内的比赛节奏，唯有你是全程首发。我们都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但你的独特和优秀我们必须要体现出来，这次的比赛不要不当回事，好好的认真地打球，不要秀，到时候别说是单独的房间，就是成为队长都没有关系。”
宫明嘴巴张开，又闭上，最后挠着头，点头，“我知道了哥。”
……
8月1号是国家定下的节日，某军区举办了震撼全球的实弹演习，就在媒体和网络沸沸扬扬的热议声中，第二天，也就2号，“矿泉水球赛”的开幕式就在魔都正式开始了。
杭阳从车上下来之前，还以为今天的比赛还是和过去一样，看比赛的人是有的，但算不上热闹，后排坐不满，来的都是圈里的人。
直到他看见在门口排着的长长队伍，临近会场时铺天盖地的广告牌，还有那些早早就来排队的观众，即便工作了一天，脸上也充满了期待，在夕阳的余晖中，将白玉似的广场排出两条悠长长龙，龙头一直延伸到商场灯火通明的一角。
才发现今年显然不同往日。
大巴车拉着他们从俱乐部正门的马路上驶过，杭阳惊鸿一瞥，随后就拐进了地下停车场。
他们下车整理，然后杭阳乘坐第一趟电梯上了一楼，再出来就到了商场内部。
魔都的斯篮搏球场建在大商场内，一角超过三千平的位置都是俱乐部的地盘，虽然地理位置偏的快要到城郊，但魔都建设的太快了，在周边都盖满了住宅楼后，这里就变得格外热闹。
车书峰是个会经营的，花大价钱在这里建俱乐部，但各种兴趣班培训班的钱也收的手软。
尹凡就此说过：“非常好的经营模式，是被高手指点过的，这样不但有利于培养后备梯队，而且只需要一场漂亮的胜利，这家俱乐部就会一跃成为新豪门。”
杭阳跟在周山后面走出电梯，没走两步就到了俱乐部面朝商场内部的大门。
比起广场那一侧的大门，这里的装修也没有节省的想法，明黄的招牌颜色让整个俱乐部都显得潮流又新颖，灯箱点亮，照出醒目的字母——【SlamBall】。
第一次看见这个名字的人，并不会疑惑很久，因为设计者在门的两边，用海报般的方式进行了一个斯篮搏运动的华丽展示。
随后走进俱乐部，是一条不算长的通道，但无论两边墙壁，还是脚下头顶，都做了极致的装饰，尽可能的刺激来者对这项运动的好奇。
随后，再走几步，便走出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魔都球队有两个半的斯篮搏球场，为了装下观众，他们移除了这两座球场，而是用高台搭建了一个单独的斯篮搏球场。
这样他们就可以围绕球场建一圈的观众席，尽可能地多装人。
满员应该能装下600人左右，光票价这一块的收入就不会少。
这个时间已经检票进场，观众席正在上人，有熟门熟路的，也有对这个球场好奇到在原地站着走不动路的观众。
毕竟，打个篮球而已，不但垫上高台，还要摆放蹦床，最关键还有围绕在球场一圈的透明亚克力板……任何东西一旦把它圈上，就会透露出一种血腥气息，惹人不寒而栗。
杭阳在默默看了几秒后，转身走到观众席的后面。
这里有条不算宽敞的路，隔开了赛场和休息室。
休息室是利用空闲的空间简单隔出来的，尽量营造专业赛场的气氛，但就杭阳走进去看来，30米左右的空间还要摆放桌椅板凳，还是过于局促。
而且很吵，在休息室里可以清楚听见外面观众进场的吵闹声。
杭阳等着所有队员都进场后，关上了门。
很好，没有丝毫效果。
休息室的上方根本就没有封顶。
转头看去，东省队包括教练在内的20人全部到齐了。
今天是开幕式，没有比赛的队员也想来看看热闹。
杭阳凭借经验，以为今天还和以前一样，队员们可以在前排看比赛，结果来了一看……站着看没问题。
“有比赛的去训练场热身，没比赛的也不要乱跑，看比赛逛商场没有问题，离开这里要和教练、经理请假。”
“好嘞！”
“我想去前排看看。”
“我也想去，杭队听说你要上开场秀，真打假打啊？”
瞬间，所有目光汇聚在杭阳脸上。
说起这事，杭阳就扶额。
车书峰出的好主意，说：“既然正式上场不好安排，不如我们安排个“全明星开场秀”。”
杭阳问，“什么全明星开场秀？”
车书峰说：“你和巴特各带一队，你们那边我希望上项卫和宫明，我这边是巴特和艾赛亚，刘琥那边上吕响，再加上其他队派一个人出来，做一些简单的表演对抗。我会请主持人过来，算是在赛前科普一下斯篮搏的基本规则，怎么样？”
杭阳想说你挺会玩。
但其实这样也好，只要比赛办的热闹，他也愿意配合。
就这样，杭阳一会儿还得出去表演。
外面劲爆的音乐响起来，据说有美女啦啦队在跳舞，队员们呼啦啦的都跑了出去，就剩下杭阳几人。
杭阳换上东省队的“战袍”，白底红边儿的球服，前后印着“1号”。
项卫是“5号”，宫明是“1？？号”。
号码只要在队里不重复，就可以随便选，不过在国内比赛的赛场上，所有人都会让出1号球服，以示对杭阳的尊敬。
刚换好，工作人员就来请：“差不过各位，我们外面候着吧。”
杭阳点头，带着项卫和宫明离开了休息室。
人果然很多。
多的像是有点儿不能呼吸一样。
还有人站在广场上，大幅落地窗户的外面看，天还没有完全黑尽，但广场上的灯已经亮了，照亮他们好奇的脸。
杭阳想说这次车书峰的宣传很成功，直到他从通道走出来，出现在观众席可以看见的角度，突然耳边就响起了尖叫声。
“啊啊啊啊！杭阳！！”
“杭阳队长这里这里！”
“哪里呢？杭阳队长！！”
这阵仗在最初的时候，杭阳以为是他们后援会的本事，毕竟这种尖叫声过于亢奋的有点过了。
然而直到他看见因为走后门进来，反而没有座位的后援会们，坐着自带的小马扎坐在最前排，用着一脸比他还惊讶的目光回头看的时候……杭阳终于确定，这是他自己的人气。
对哦，好歹也是上了两次热搜前排的人，这待遇在国外也不是没有过。
就算国内外再有“壁”，信息传递的慢一点，算算时间他的名气也差不多传过来了。
第34章 明星秀登场
“杭队！”一名中年男人激动地半边身子都探出了护栏, 对着杭阳伸出了手。
杭阳一眼就看见了这个伸的最长的手, 并且握了上去。
男人激动到声音变调：“我太爱您了！太爱您了！我偶像啊！”
在被拉过去拥抱之前，杭阳及时挣脱了出来。
果然没有错，男孩子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一点。
差点就被拉过去熊抱了。
再往前走, 一直来到替补区, 又叫选手休息区，赛场才堪堪平静下来。
但还是有数不清的手机焦距对准杭阳拍摄, 还有一些人似乎在直播，高高举着手机，遥指杭峰, 对着手机说着什么。
刘琥教练在和杭阳握手后说：“这两个月你可是频繁上新闻, 前些日子还有我在央爸工作的朋友告诉我, 电视台里面正在商量要不要做一期斯篮搏的记录节目, 还找我问了一些你的信息，真要是做的话, 你肯定是核心啊。”
杭阳笑：“一个体育明星确实可以带动一个项目，不是我也没关系, 只要斯篮搏真正做起来, 都可以。”
刘琥扬眉, 继而点头：“别人说这话我肯定有几分保留，但你的说的我信，在华国, 我想再没有谁比你更希望斯篮搏做好的吧。”
话题到这里结束, 主要再说下去有点彩虹屁的嫌疑, 这东西听多了其实挺无聊。
杭阳转眸看向刘琥身边的年轻人, 说：“好久不见。”
就见刘琥身边坐着一个穿着黑色白边球服的年轻人, 182的个子在斯篮搏球员里不算高，留着一头比较长的头发，有短刘海的那种，还做了一个偏分的发型。长相属于比较耐看的类型，有颧骨，但下巴削尖，丹凤眼狭长，眉眼锋利。
杭阳正招呼着，坐在后面观众席上有一个姑娘还没坐稳，就兴奋地举起手里的灯牌，对着年轻人的后脑勺叫：“吕响加油！吕响最棒！”
吕响，京城队的队长，刘琥的得意弟子，华国最强的的分后卫。
这之前，杭阳一直觉得他们球队就缺一个好后卫，老常虽然也厉害，但太规矩，基本功足够扎实，应变能力不够，而且必要的时候还缺少迎头冲上的决断力。
相比起来，吕响虽然年轻了一点，稳重不足，但如果上个赛季跟着他们出国的是吕响，没准儿最终的成绩还能往前挪挪。
在杭阳心里，吕响过去一直算是他的“白月光”。
奈何吕响和刘琥绑的太紧，属于我就算不去打职业赛，也不会去你球队的关系。
这求而不得，就让吕响和刘琥都非常爽了。
当杭阳再次主动向吕响打招呼的时候，这师徒两人脸上不显，心里都是一副受用又无奈的想法：又来了，这次拒绝又要用什么理由啊？
然而杭阳却只是探头摆手，笑着向吕响招呼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
转头，杭阳注意力就被才进场的巴特吸引，摆手招呼，用还算地道的外语喊道：“巴特好久不见，在华国还习惯吗？”
杭阳很快和巴特寒暄在了一起，被冷落的吕响愣了一下后，反倒是有点不适应地蹙紧了眉心。
刘琥若有所思，目光在杭阳带来的两个人脸上移动。
不是项卫，项卫谁不知道，华国最强的后卫，最难攻破的“铁门槛”，东省队的“底线“，也是杭阳最好的朋友。
关键这人还是一个认死理的家伙，想挖他转会没门，给的好处越多在他心里越是侮辱。
至于另外一个年轻人。
20岁左右，看起来个子不高，偏瘦，是长着骨头没来得及长肉的瘦，留着很精神的短发，长相其实和杭阳并不太像，但据说是亲戚。
刘琥的注意力被男孩儿手臂上的纹身吸引，从肩膀一直到大臂的上半截，绣着一种哥特风格的彩色纹身，横着的英文字母“SlamBall”围着手臂一圈，像一个华丽臂钏。
国内的小孩儿因为担心“影响身高”的原因，一般都不敢这么大片地纹身，显然这男孩儿就是车书峰口里那个从“训练营”回来的后卫了。
真有那名强吗？
比他们吕响还强的程度？
刘琥对“红牛勇士训练营”保持尊敬，相信宫明真要是从那里训练出来，必然是十分优秀的。
但同时刘琥也相信，从上个赛季开始，就围绕吕响打造的“单核”队伍必然更好，只有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营造机会，才会将一名得分后卫的潜力全部发掘出来。
对比而言。
东省队固然拥有很多优秀的运动员，但在场上各自秀球，没有奉献的精神，必然互相掣肘，实力发挥不全。
想想原本的老常是组织后卫，有着杭阳和项卫这种明星球员的队伍，球队里的成员还能和谐共存。
现在把组织后卫换成了得分后卫，恐怕在进球前，自己队伍都要干一架啊！
刘琥默观察人员大变动的东省队，或者说，其他球队其实也在观察东省队，只有杭阳倒不出空来观察其他人。
谁来都要和他打招呼，哪怕每个人都只是简单地说上两三句，时间也一转眼就过去。
项卫拉住杭阳：“赶快活动一下，马上上场。”
杭阳看了一眼台上就要结束的啦啦操，点头活动脚腕。
终于，在晚上七点半点，斯篮搏商业赛的开场明星秀开始！！
天还没有黑尽，赛场里坐满了人，就连前排地板上都坐着人，商场外的广场上更是围的里三圈外三圈，在这内外灯光的映照下，越是黑天，其实外面的视线越好。
啦啦队跳完最后一场开场舞，抖着手里蓝白色的拉花，气喘吁吁地离开。
“大家好，我是解说小兵……”
紧接着，头顶上的音响响起解说小兵的声音，低沉浑厚的播音嗓适时响起，赛场安静下来。
“欢迎各位，来到这里观看20XX年白月山矿泉水杯全民斯篮搏大赛。相信在坐的各位既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斯篮搏的爱好者，也对这项运动有着足够了了解。
只是今天小兵还是要啰嗦地科普几句，是为了少数陪女友男友，或者被爸爸妈妈硬拉过来的各位新朋友。
斯篮搏绝对是一个超出你想象的运动！
它激烈刺激！
热血激情！
它有着不输给现在享誉世界的各类球类团体赛的观看度！
毕竟它是一个结合了现代审美和运动艺术，去糟存精而诞生的极限运动。说起极限运动，大家又有多少了解呢……”
解说还在背稿，这也算是斯篮搏的保留环节。
毕竟不是普及大众的比赛项目，所以从很多年前，第一次举办斯篮搏比赛的时候，杭阳就要求解说在每场比赛前必须进行科普，所以这个传统一直到现在都保留下来。
哪怕这场商业赛的组织者变成了车书峰，但这个环节也被保留了下来。
解说小兵花了不到十分钟时间，尽量用有趣聊天般的语气说着斯篮搏的“前世今生”和比赛看点。
杭阳就利用这最后的一点时间活动身体，期间拒绝了两个上前交谈的教练，身边渐渐安静下来，这也是一种进入比赛的状态吧。
终于，杭阳热身结束的时候，解说小兵也说完了他全部的科普稿，随后猛的提高音量，说道：“熟悉我们斯篮搏的观众都得到了一个消息，作为新赛季的第一场比赛，今天的赛场有明星大腕出现。
没错，就是他们，他们来了！
接下来请大家欣赏一场精彩热闹的明星开场大秀！
欢迎我们的第一位球星，来自浪漫国骑士队首发，优秀的中锋，巴特·卡梅伦！！！！”
巴特被叫到名字，在掌声中挥手上场，拿到球后来了一个飞跃3米的大灌篮。
宫明皱鼻子：“怎么巴特第一个上啊！他一个老外……”
项卫说：“魔都队的主场，他们的人第一个上很正常，谁让魔都这几年都没有出明星球员，巴特是唯一能镇住场子的东道主选手，这段时间车老板花钱给巴特打造的人设还是比较成功。”
宫明明白，但还是不服气 ：“那也该是我哥……”
项卫笑：“杭阳肯定压轴，一直都这样安排。”
宫明不说话了，只要他哥的位置最重就行。
巴特之后是吕响。
吕响这两年的风头很盛，京城队的“单核战术”让吕响每场比赛平均进球15分以上，成功将吕响打造成了明星，他上场的时候很明显尖叫声四起，有不少京城队的粉丝和吕响的个人粉丝在帮他热场子。
吕响上场，接过巴特的球，依旧是秀灌篮技巧。
只是比起巴特，吕响秀的是蹦床起跳后的360°转体灌篮。
接着，就到了项卫。
作为国内最强的防守，项卫的人气虽然不在偶像方面，但在业内受到的尊敬却不少，每年上场的时候项卫也会收到掌声，只是偏向礼貌尊敬。
项卫还是往常那般平静地上场，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到他就会微微冷下的场面。
只是今年有哪儿不一样，他第一步迈上台阶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在数“1”。
第二步再迈，又有人数“2”。
随后再迈的时候，数字就变成了“3”。
紧接着就有整齐划一的声音大喊着：“项！项！项！卫！卫！卫！项卫最棒！项卫最强！！”
“项！项！项！……”
项卫脚下一软，差点一个踉跄摔在楼梯上，惊讶的回头看了过去。
在郑芊芊的率领下，女孩子们摇晃着手里的灯牌，齐声大叫着他的名字。
项卫耳朵一红，爬起来后，顺拐着上了赛场。
后援会的姑娘被巨人项卫的反差萌到尖叫，声音越来越大，很多姑娘甚至喊到缺氧。
这阵仗可一点不输给吕响，也就比东道主的巴特小一点点。
解说小兵笑道：“看来今年的球场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啊，听说今年我们的东省队有了自己的后援会……”
姑娘们大方的站起来摆手。
解说小兵说：“活力充沛，准备充分，今年的东省队依旧是最闪亮的那颗星，听说这次比赛，东省队的一线首发都会上场，这可是在国际职业联赛上打进季后赛的队伍，但正面临球队内新老交替难关的球队，东省队能否保持他们在国内的连胜记录呢？”
这边儿解说小兵快速说着东省队的背景，那边项卫按照提前定好的计划，上场后没有接球，而是来到了篮下。
解说小兵看项卫准备好，便继续说道：“所以接下来我的介绍就很重要了。接下来要登场的是东省队新签到一队的年轻队员，只有19岁的后卫，据说他可是从红牛勇士训练营学成归来的海归人才！
有没有人不知道什么是红牛勇士训练营？
有？没有？
好吧，我只要告诉你们，红牛勇士训练营就相当于斯篮搏的牛筋、石滩服、建桥！”
停顿两秒。
解说小兵高声隆重宣布：“欢迎我们华国年轻一代里，最优秀的球员，宫明！！！”
早就做好准备的宫明，轻盈地跳上球场，在掌声和后援会姑娘们的热情尖叫声中，宫明来到项卫早就站好的那一侧场子上，先是在中场秀了一段帅气高超的花式运球。
随后，猛地带球进入蹦床区，像支箭一样，射向篮筐。
早就等在篮下的项卫跳起，像一头强壮巨大的熊一样，挥舞着他的巨掌，遮天蔽日般的挡在宫明灌篮的路线前方。
然而身在半空的宫明，灵活轻巧的将都举高头顶的篮球收回来，在身后灵活一绕，试图从项卫的防御空隙里上篮。
项卫身在半空，却依旧保留变化，举起的手落下，正好打着宫明上篮的手上，球脱手了。
宫明进球失败。
看来老选手项卫略胜一筹。
只是这样的想法刚刚出现，就发现宫明凭空一矮，在球脱手的瞬间，他也整个人往落，就像是算好这一步一样，比项卫更早地落在地上。
从自己手上丢掉的球，在电闪雷鸣间又被他抢了回来。
随后球举过头顶，射篮。
球进了！！！
两个人，简单的一个过招，却在短短的瞬间，展示出了他们一阶段、二阶段，甚至是三阶段的变化，可怕的应变能力和灵活高超的技巧，这实力是只有国际赛场上才有的画面。
很多看到这一幕的球员都会暗自掂量，我在射手位是否能绕过项卫的防守呢？我要是在防守位又应该怎么才能拦住宫明的进攻？
有些细节的东西，只有专业的人细细琢磨，便越发的细思极恐。
有些人甚至还在练习二阶段的变化，这两个人却都已经在第三层较量，简单的过招却秒招无穷，简直打出了一个球队的气势。
“啪啪啪！”
“东省队！最强！！东省队！最强！！”
“项！项！项！卫！卫！卫！项卫最棒！”
“活力飞扬！宫明最强！！”
甚至都不需要气氛烘托，就自然响起的掌声里，姑娘们大声喊着，一个个都激动的脸色涨红。
体育粉丝的感觉超级爽啊，这种热血感简直让人忍不住！！
照这个节奏，杭阳上场还有一会儿，淡然地坐在座位上，左右看着激动的观众，一边高兴项卫和宫明有这么多人喜欢，一边也很欣慰认可斯篮搏的人越来越多。
直到看见宫明和项卫秀完了球，再度回到中场后，项卫和巴特拥抱，吕响和宫明却是一副针尖对麦芒，王不见王的气氛。
杭阳：“……”
是了，原本吕响和老常一个得分一个组织，双方还有活动的余地，如今两个年轻强势优秀的得分后卫撞在一起，必须要分出国内最强后卫的先后顺序啊。
就因为这点，杭阳对接下来的比赛充满了期待。
明星球员在解说小兵的介绍中一个个地上场。
受限于商业赛的原因，明星球员也没有都来全，还有个别一两个明显凑数的。
这些“明星球员”到了东省队也就是个二队的水平，因为是各自球队最强的那一个，所以也作为明星球员被推送了上来。
杭阳还发现，除了他们这些老的，这一届年轻的明星球员明显都挺帅。
看来体育圈也在往颜值发展啊……
“接下来……好了，我想大家都期待了很久，把你们手里的鼓掌器举起来，举过头顶，我数一二三！
噔噔噔噔！
欢迎我们的1号队长，最强前锋，既是东省队队长，也是我们全民的斯篮搏队长，杭阳！！！！”
杭阳其实在准备出发前，就听见郑芊芊对会员说：“都兴奋起来！拿出最大的声音，我要让咱们给杭队后援的声音响彻全场……”
然而，杭阳到底没听见这些姑娘的声音。
不是姑娘们不给力，实在是这一瞬间，赛场里就像打雷一样，四面八方，“轰隆隆”的掌声、尖叫声汇聚在一起。
杭阳甚至一度有种耳鸣的晕眩感。
太热情了。
热情到郑芊芊这群姑娘都愣住的程度。
杭阳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他。
之前上场的球员都有各自的支持者，不同的粉丝分成了不同的球队，都只为自己的球队加油。
从头看下来，就东道主的气氛最是热烈。
可是这一刻，好像华国斯篮搏球队之间的隔阂突然就打破了，没有地域和球队之分，所有人都在为杭阳尖叫，所有人都站起了身，声嘶力竭的，似乎通过声音和夸张的动作吸引杭阳哪怕一丝的注意力。
浪声涛涛，雷声滚滚。
就连已经站在台上的明星队员都自觉地分开两侧，鼓着掌欢迎杭阳的登场。
这是迎接王者的姿态！
也是对斯篮搏教父臣服的恭迎！
更是对这位全民队长的承认与尊敬！
杭阳突然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像是走在了悠长厚实的地毯上，地毯的尽头摆放着华丽的王座，他正要走过去坐上去。
莫名的神圣，与感动。
并不是说他想要坐上那个位置，而是一种“承认感”，代表过去那些年的付出没有白费，所有的艰辛困难都是成为了王座在最坚实的基石。
杭阳走上场，在最中间的位置站定。
他准备了开场秀，但这一刻好像突然就觉得没必要了，他的光芒不是通过一场准备过的秀去展现，而是东省队国际赛场上的成绩，是未来越来越蓬勃发展的斯篮搏运动。
抬手。
左手搭着宫明，右手搭着项卫，对着欢呼的观众挥手，扬起最灿烂的笑容。
接过话筒，杭阳斟酌了一下，说道：“因为有你们，斯篮搏才能这样一届又一届，一年更比一年好地发展下去，所以我们是球星，光芒却在你们心中，请继续支持斯篮搏，往后的很多年，我希望还能在赛场的观众席上看见在座的各位，好不好！！”
“好！”
整齐的回应地动山摇，简直要掀飞屋顶。
广场上只是好奇来看热闹的人群听见这份热闹，有的已经在网上翻查斯篮搏的资料，更有人已经好奇地询问，比赛的门票在哪里买。
网上无论是通过视频直播平台看见这一幕，还是通过抖主直播看见这一幕的观众都说：“我们杭队的格局就是不一样，有人只看自己火不火，有人在意球队赢不赢球，只有杭队他是站在整个华国的斯篮搏立场上，不愧是我们全民队长。”
“看看我们杭队上场，这待遇只有在各行各业的顶牛大拿才有吧。”
“捂嘴笑·jpg，杭队可以拿斯篮搏界的终身成就奖了。”
“啊啊啊啊！我要看杭队打球！要看职业联赛！！今年要看东省队拿世界冠军！！”
……
气氛所迫，杭阳省下了上场个人秀的部分，但五分钟的明星秀省不下来。
所有的参赛队伍，凑了总共八个人，进行了一小节的比赛。
队伍早就分好了，东省队这边都在一个队，再加上一个这两年在大学生赛场上成绩非常好的明星球员，打对面两个外国人加吕响的队伍。
一开始，能看出来巴特他们还是想要和杭阳他们争一争，然而“内行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东省队这边三个人配合默契，实力又都是顶尖，哪怕带着拖油瓶也不怕，轻松就能把他们这个临时拼凑的队伍打散。
巴特有经验，很快调整节奏，放慢速度，“唰唰唰”地各种花式运球，就是不传球。
像是在说，玩而已，别认真。
信息传达的很到位，杭阳等人果断放松了下来，这才没有让这场明星秀，变成一边痛揍另外一边的好笑场面。
就这样，热热闹闹，玩玩笑笑的明星秀在“大团圆”的气氛中结束，掌声送到他们离开。
第一场比赛也就要开始了。
杭阳下场的时候听见宫明主动挑衅吕响：“刚刚的对线不痛快，比赛的时候对一下啊？”
吕响今年23岁，也还没过年轻气盛的年纪，闻言下巴一扬：“好啊。”
杭阳靠过去小声询问，才知道在他刚刚自以为平和欢快的“明星秀”上，这两个人竟然已经明争暗斗了一场，但因为队友们都不配合他们，只能憋屈的放弃。
对此杭阳无话可说：“可以，总是要对一场，不过在那之前，你们还有比赛要赢，只要赢了今天的对手，才能在半决赛遇见。”
第35章 换赛场
这次比赛的安排, 要说一点“猫腻”都没有, 杭阳绝不相信。
从“战争树”来看，东省队和魔都队被放在了绝对对立的面上，不出意外，决赛站就是他们两支队伍。
为了保住第二名的基本名次, 京城队也被放在了东省队这边的“战争树”上, 东省队会在半决赛和京城队打，先消耗一波。
对这近乎于明目张胆的赛制安排, 大概除了两只被安排到“死亡之组”的队伍，其他人算是默认了东道主的福利。
这次比赛开场能这么成功，明显看出斯篮搏运动的盛大普及, 车书峰确实功不可没。
那么也就是, 东省队在今天的比赛, 不但在第一组上场, 遇见的还是特意安排的“炮灰队”。
车书峰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将开场赛安排给了东省队, 明天在魔都的压轴赛由东省队对一个“炮灰队”。
宫明转了个身，又跟着首发的球员上了场。
杭阳和项卫坐在替补席看比赛, 和刘波聊的很痛快。
刘波骨折的脚还没有好, 这几天都杵着拐杖上班, 前几天热身的时候在场馆里看见，“小别胜新婚”啊，简直聊的停不下来。
刘波来魔都队两个月, 一直带的都是二队的队员, 对于车书峰没把一队给他来带, 刘波则说：“车老板还是听的进话的, 我说我带不了一队, 他也没强求。
你看老安，和巴特他们根本就没办法沟通，人自己带了个私教过来，不是我说，想要把球队打磨融合在一起太难了。
别说我现在瘸腿，就是不瘸腿也不敢接这样的摊子。”
杭阳知道刘波，这个是凡事求稳的“老干部”，作为副队长，辅助工作，执行力都不错，但不太能扛事。
会在这件事上退缩，也很正常。
选择既然已经做出来，杭阳也无话可说，只要刘波自己高兴就好。
三人坐在一起，就像往日里还在一个球队一样，关注着赛场，说上几句，到了某一个时刻，三个人就仿佛变成了一个人，产生同样的念头：可以换人上场了！
杭阳说：“换人，你上去把中锋换下来。”
刘波和项卫就点头，认同杭阳的换人策略，随后就新的配置快速交流。
用最简洁的话，有时候一个字，甚至一个眼神就懂了。
都是默契。
每当三人察觉到这个感觉的时候，便忍不住笑了。
车书峰侧目。
看着神动色飞的杭阳，逐渐开始不耐烦。
高高翘着的腿也开始抖动。
“死亡凝视”。
你不上场吗？
你还不上场吗？
你可以上场了！
杭阳！！
杭阳没搭理他，不都答应上场了表演秀了吗？现在比赛进行的挺顺利，自家队员们配合的都不错，自己硬跑上去凑什么热闹。
台上东省队对苏队的比赛毫无悬念。
本来就是手下败将的队伍，又因为缺乏比赛经验和必胜的信念，遇见东省队还没打呢就怂了，导致他们这边一路碾压，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就推了过去。
苏队不停地叫暂停，队员一波一波地换，别说进球，连球都拿不到，两节结束，在东省队让球的情况下，也只能拿到7分。
而东省队，已经22分了。
杭阳看这样，宫明再在场上也没什么用，顺风局让宫明在场上太可惜，干脆就在第三节叫了换人。
宫明下来，抹着汗对杭阳说：“以为和二队打就已经很轻松了，没想到到了比赛更轻松，连我百分之一的实力都发挥步出来。”
杭峰说：“低调点儿能死。”
宫明说的夸张，但杭阳也承认，宫明大概也就发挥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实力，这样的赛场，根本起不到练球的作用。
看来还是要和京城、魔都队打才行。
想到这里，杭阳转头去看身后其他队的位置，就正好看见吕响拎着包起身离开，似乎对宫明这一场比赛的表现也很遗憾，没能提前了解到宫明的实力，对下一场比赛的对抗，增加了难度。
宫明是东省队最神秘的存在。
不但没在国内比过赛，就是在国际赛场上都没有见过他，但是单从他2000万欧被三家顶尖俱乐部争抢的背景，就让人无法小看。
有人不信也专门调查过，就比如魔都队从巴特这边了解到，在浪漫骑士队，他们其实就和训练营的尖子们打过训练赛，要不是对亚洲人还有点脸盲，巴特一定会第一时间认出这个让他前球队经理人念念不忘的得分后卫。
也就是说，宫明他不但是一个技术超绝的训练生，同时他也有着丰富的和各个国际一流球队打比赛的经验。
仅仅是因为没有人想过会有人拒绝“第二个日期”，所以没有获得或者留意过宫明的更多资料，因而让特意留下打探军情的吕响无功而返。
“我这里倒是有不少吕响的资料。”杭阳想起来，提醒宫明，“你可以看看。”
“没必要。”宫明摇头，“对上就知道他什么水平。”
“不要大意，好歹他也是华国第一得分后卫，而且京城队以他为核心打造的球队，可是非常不好打的。”
宫明眉眼飞扬：“我要是连国内的后卫都赢不了，怎么和你去打国际赛场上打职业联赛？”
杭阳沉默两秒。
一边觉得这小子狂的让人想揍他，一边又很喜欢他这个股张狂劲儿，自信到让人觉得他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能成。
最终杭阳没有再试图说服宫明，他觉得这样挺好，左右有他护着。
最后的比赛结束，东省队以34分比16分，大比分赢了苏队。
比赛采用淘汰制，输掉一场就没有后续的比赛。
双方球员在赛场上友好握手，下来后有苏队队员还凑上来要和杭阳合照，看他们激动兴奋的态度，显然一开始没有想过赢，打完比赛反而是一脸的轻松。
杭阳配合拍照，但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的品质。
比赛不仅仅是胜利和拿冠军那么简单，更多的时候是在明知道不会赢，还要去拼搏一个更好的成绩，在拼尽全力的过程里，感受自己一点点变强的过程。
杭阳最喜欢的就是“以赛代练”。
如果这点儿觉悟都没有，弱队就永远只能是弱队。
今天有两场比赛，第二场是两个不那么强的球队争晋级名额，反而成了一场比较精彩的比赛。
双方都很拼命，又因为实力差不多，极致的拉扯和碰撞看起来非常过瘾，杭阳看进去，时不时的还鼓掌加油。
时间快到的时候，分数一直差距不大，你追我赶，赛况非常焦灼。
杭阳看的不断和项卫、刘波探讨，遇见这样的情形我们要怎么做，聊的正畅快，身后传来幽幽说话声：“有什么好聊的，就那些失误的地方，换成咱们两队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杭阳转头，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身后的车书峰。
车书峰和杭阳视线对上，转瞬又笑的眉飞色舞：“你猜直播间数据多少？”
杭阳险些忘记这茬。
这是斯篮搏历史上第一次卖出转播权。
车书峰激动地说：“一开始视频的播放量就有将八万，后来比赛开始后人越来越多，我又喊人拦下几个直播的观众，播放量达到50万了！现在，50万！”
50万，一个大网红直播都不止这点人，更何况是一场级别不差的全国赛，这个人数是真的不多。
但对于斯篮搏而言，这确实是一个好的开始，说明全国有50万人在关注这项运动。
而且这不会是最后的数字，这是第一次直播的数据，随着之后的推广发展，观众一定会更多。
车书峰是个好大喜功的人，干出点什么成就恨不得全天下的人知道，这不就第一时间来宣布喜讯。
接着又说：“有50万就有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杭阳，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斯篮搏一定会做大，我有信心。”
杭阳愣了一下，第一次和车书峰的思维方向，完全处在一个“轨道”上。
不由得点头。
车书峰说：“所以你就应该全程上场啊！有你在，今天就得一百万啦！”
杭阳：“……”
“轨道”瞬间分叉。
第二场，也是今天的最后一场比赛，在一片掌声中结束。
观众一边热议着今天的比赛，一边离开赛场，但也有人留在赛场里，想要看看能不能和自己心仪的球员合照。
杭阳知道自己留下来是什么结果，但没有刻意回避，都是喜欢斯篮搏的观众，在他没有比赛任务的时候，不过就是合照交谈，也不是什么事。
果然，先是才比完赛的两支球队的球员来找杭阳合照，接着观众又挤到了前面，杭阳都很耐心地配合，也让宫明闭嘴配合拍照。
球场里一直热闹了很久，杭阳不说走，留下的球员和观众也不走，杭阳精力充足，就和他们聊天吹牛。
车书峰在旁边坐着陪了全程，直到看见杭阳眼底的几分疲态，才一翻手表说：“走了走了，快十点了，都比完赛很辛苦，这里还有人明天还有比赛，都回去吧。”
杭阳起身，接过宫明递过来的水润了润嗓子，说话说到头晕。
离开俱乐部，走的是商场内部的电梯直通地下车库，东省队有人已经提前回去了，剩下的人挤同一部电梯堪堪能装下。
最后一个人走进来，电梯蜂鸣。
是车书峰，就他多余。
车书峰却抓着杭阳把他拉出来，说：“和你们队长说会儿话，你们先下去，我们下一趟。”
杭阳对宫明他们点头。
电梯门关上，耳边一下安静了下来，十点过的商场正响着送客的音乐，从通道的那头儿传来。
“什么事？”杭阳看向车书峰。
车书峰摸摸鼻尖：“要不要吃烧烤？”
“你们队明天有比赛。”
“我又不带队训练管成绩，你们也比完了，而且你又不打算上场，去喝点酒？”
“不了。”要说吃肉杭阳还有点兴趣，喝酒就免了，他不馋这个。
车书峰很失望，也很困惑：“总觉得你不爱搭理我？”
“是事实。”杭阳实事求是。
车书峰扬眉：“哪里得罪你了？”
杭阳说：“没有，都挺好。”
“那？”
杭阳想了想说：“未来的方向不同吧，就像我老是和你谈拿下世界冠军，你想的是我拿了冠军可以利用这件事为自己获得什么利益，而我仅仅只是想要拿到冠军而已。”
车书峰张开的嘴，迟迟又闭上，从地下车库上来的电梯门打开。
两人走进去，电梯关上。
狭窄的空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像是凝滞。
杭阳看看车书峰，说：“但不妨碍我们成为事业伙伴，以及我对你运营上的认可。”
车书峰的眼睛又瞬间闪亮。
到底杭阳没有和车书峰出去吃宵夜，他跟队回到宾馆里，睡觉前看了一下微信群。
有东省队的大群。
有时景、阎琰他们的小群。
有一队的群，青训队的群、全国教练群、后援会群……
这些群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被杭阳做了“免打扰”的设置，只有在需要的时候看一下，有重要的事，他们都会单独敲自己。
杭阳今天除了回答时景这家伙过于激动的祝贺外，主要还是想通过后援会了解今天商业赛开幕式的流量。
整体来说挺好。
视频直播间那边虽然最高峰期只有50万在线，但后援会那边在抖抖短视频和渣浪热搜方面的数据，通过业内人士的评测，每一个平台的关注度都超过了300万，上热搜这种事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杭阳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就成了热搜上的常客，顺着群里发的链接看了一下内容，别说无论是动图、照片还是短视频里，那个穿1号球服的家伙都挺帅……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杭阳被微信声叫醒，被好几个微信群圈到了“全部成员”里，看见了几乎差不多的截图内容。
简单来说，就是昨天的比赛，不但登到了魔都市的网络平台，今天还上了魔都卫视的早新闻，据说今天晚上还会播报一次。
除此以外，斯篮搏也再一次的登上了几家主流媒体的一级平台，虽然不是头版头条，但也在比较容易看见的板块里。
除此以外，点进去后，内容纵然有些不同，但毫无例外的，图片照片都贴的杭阳的脸。
后援会大早上跟过节似的，狂发消息。
【一大早被杭队脸帅醒的感觉好幸福。】
【姐妹们，还有没有杭队的照片我想要。】
【现在看惯了杭队脸，感觉娱乐圈的小盆友已经无法满足我了，我太爱这种成熟有担当的脸和气质。】
【敲碗求杭队等身抱枕！！我要晚上夹着睡！！】
【咳咳，姐姐康康群成员，杭队在群里的。】
【什么！？啊啊啊啊啊！！杭队快出来！！我要抱真人！！！】
【想抱真人+1】
【想真人抱+身份证】
正好在窥屏的杭阳，默默的关了群，确认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群里发消息。
斯篮搏得到媒体的越发重视，是意料到的事情。杭阳作为代表人物，吃到这次商业赛最大的“红利”，个人名气再度增加也是意料内的事。
对于斯篮搏而言，真正缺少的就是一个出圈的明星，优质的有着巨大流量的体育明星可以带火一项运动，而火了的运动再培养更多的明星，这是很正常的发展趋势。
就连花钱又出力的车书峰，在发现媒体更多在报道杭阳的事情后，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甚至在思考着应该怎么做，能让杭阳更火。
就这样，第二天的比赛也结束了。
魔都队和京城队的上场，不但没有分薄杭阳的流量，反而让杭阳在热搜上又多停留了一天。
下一周的比赛，赛场换到了东省。
那里有最专业的赛场和最大的观众席，举办决赛最适合不过。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在餐厅里，杭阳就被尹凡叫住，问道：“我算了一下，如果挤一点，我们球场应该可以增售120张票。”
杭阳扬眉：“票卖完？”
东省队的球场是国内第一个职业斯篮搏球场，在建设之初就是为了国内大赛做准备，所以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场馆，门票竟然卖完了！？
尹凡点头：“前天的VIP和后排都还剩下很多，昨天晚上就被抢完了。今天之所以我有增售的意思，就是门票被黄牛炒的有些过分，翻了将近十倍，我担心这会影响普通观众对我们球赛的印象。”
杭阳说：“普通席的票价都是180，翻十倍有人买？”
“买不买不知道，但卖是这个价。”
“那挤出来120张票，能解决黄牛问题吗？”
“……”尹凡想想，摇头。
增售的票，最终可能被黄牛党全部拿下，毕竟普通老百姓可没空天天盯着网上消息看。
杭阳想了想，说：“既然能挤出这些票，就拿来送人吧，可以和慈善机构、残障人士联系，到时候我们派车接送，给他们单独隔一个区出来，做好安全保障。”
尹凡怔怔地看着杭阳。
杭阳被看笑，说：“以前是没有余力，你来了我轻松了很多，很多想法可以去尝试，只是要麻烦你了。”
尹凡摇头：“不麻烦，我喜欢你的想法，杭阳，你总是会让我觉得意外。”
结束了这段谈话，吃过早饭的杭阳等人，也就结束了这次的魔都之旅。
他们会乘坐今天上午的飞机，回到东省队，为下周周末的两场比赛做准备。
车书峰跟着他们一趟飞机过去，一起过去的还有川队的队员，提前过去适应赛场。
如果说东省队、魔都队和京城队是斯篮搏的三大巨头，超然大队，那么川队就是第1集 团的“领头羊”。
因为老常的原因，杭阳发展斯篮搏期间，做最多宣传的就是川省大学，得到政府和组织的很多帮助，他在川省组织很多场斯篮搏的比赛。
川队之所以挤不进“巨头行列”，和当地经济、城市发展有部分关系，但更多的还是缺一点运气，少了能够撑起球队的灵魂人物。
老常最近就透露出想要回川省的意思，但又对东省队眷恋，正在犹豫挣扎，或许这次比赛结束，他就会有结果了吧。
就连车书峰都说：“老丁这次跟你们走，你猜为啥？为了常平兴，这事儿你知道不？这窗口一开放，你们球队的老人就在要被挖走完了。
都知道你们现在有宫明，常平兴不会死保，这是挖墙脚的好机会。
你这边怎么想的？如果真愿意放人，不如给我，养伤的时间我还是等得起。”
杭阳在用平板看比赛视频，蓝牙耳机戴了半边，分神回答：“没什么想法，要看老常自己的选择，我们是球员交易，不是买卖人口。”
车书峰被堵回去，安静了好一会儿，又忍不住说：“有时候真嫉妒你，老常走了有宫明，刘波走了不但有一二队的一堆梯队，就说你们三队进来的那两个年轻人也很不错，还有项卫在带的土地叫宋子轩吧？你说这些人你都从哪儿培养出来，源源不断的都是最优质。”
杭阳假装戴上双耳机，没有听见。
这还用说，不说他们青训队年年都办的最大，就是他们的培训技术，也比其他球队强。
短时间内，他们的后备力量必然是最充盈。
要用车书峰的思维，就是培养青训队员来交易，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2个小时的飞机很快到了终点，两辆大巴拉着两支球队，还有郑芊芊她们的后援会，进了市里。
一辆车去了宾馆，一辆车到东省训练队，车书峰也跟着一起过来。
车书峰是这次最大的投资人，他需要盯着赛场的进度，一来就钻进了东省队的球场里，忙碌起来。
杭阳也想休息，奈何车书峰不让，像个大宝宝似的，不选尹凡，只让杭阳陪着。
杭阳想着自己离开几天，也惦记球队的训练进度，就跟着进去了。
球场没有人，有工人正在做灯光调试，还有阿姨在擦拭板凳打扫卫生。
球场上方的屏幕非常吸睛，这专业赛场才有的四方悬挂式播放器，是杭阳买来的最贵的仪器。
买到现在，就用过六次。
电子仪器这东西的娇气大家都知道，不用就容易坏，如今进来看就屏幕点亮，能够正常使用，杭阳松了一口气。
幸好，不然又要花钱修。
车书峰仰头看着，一脸羡慕，“一开始本来想买一个，问价钱还真不便宜，后来说租一个呢，那报价还不如买了。你看，屏幕一亮，这玩意儿看着投入高，但也是提高专业性的配套设施，这次赚了钱，我必须得按一个。”
杭阳没说话，转着圈将四方屏幕看了个遍，然后满意点头。
这次比赛，车书峰卖出了大厂的播放版权。
既然有版权，就得有拍摄。
所以仪器人才都是齐全的，到时候安排人来拍摄，分出一个信号投到大屏幕上，后排的人也能看比赛了。
球场在修整打扫不安全，两人短暂停留，从后门走了出去。
后门和训练场中间有个天井，洗手间、杂物间和更衣室都在这里，配套齐全，场地宽敞，尤其是休息室的面积，远远不是魔都队那临时隔出的房间能比。
车书峰的红眼病又犯了，看到什么就说：我也要建这个，我要买地，我要建一个斯篮搏的专业篮球场！
魔都那地方买地？
车书峰要有那钱，他就不混球队了。
穿过天井，再走过长廊，就到了训练场。
一走进去就能感受到热火朝天，青春飞扬的感觉。
练的正专心的队员们在球场上大汗淋漓，也有在球场外席地而坐，听教练训话的孩子，篮球拍打在地上的“咚咚”声，犹如擂动的战鼓般让人热血沸腾。
车书峰看着一眼看不到头的训练场，再一次地赞叹：“这样的球场，我也想要！！”
第36章 准备“全联赛”
杭阳回来, 训练的节奏顿时缓了下来。
小孩儿不敢乱动, 就对杭阳投出注目礼，大一点的队员都停下训练的动作，上来招呼杭阳。
“杭队好！”
“杭队你们回来了？”
“这次比赛咱们队又赢了，要庆祝！”
“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输了才奇怪, 那可是一队！”
球员们说说笑笑，对杭阳的敬大于畏, 这种平时能说笑，又服管，令行禁止的关系, 简直羡慕的车书峰流口水。
巡视完一圈, 杭阳见没什么事情发生, 就把车书峰留下, 独自去了办公室。
现在经营管理上的事情他不需要花费心思，但也需要知道大概, 所以没事就会和尹凡、周山他们聊聊，聊接下来的比赛, 聊球员的训练, 聊门票的事情, 一晃眼上午的训练结束，远远传来孩子们结束训练的欢声笑语。
杭阳靠在沙发座椅上，喝着周山冲泡的毛尖茶, 在那苦涩的清香中, 微叹一声, 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
这次因为身边的专业人士非常多, 往年组织起来特别麻烦的商业赛, 杭阳今年几乎没有太大的参与感。
而且还是比往年大了好几倍的投资，杭阳却更多的时间在赛场上和队员们一起练球，打了个痛快。
本次商业赛剩下的半决赛和决赛都在东省队的球场举行，车书峰不是不想在自己的俱乐部举办，但论赛场的专业性他的俱乐部输了太多，所以为了能够打好卖出版权的“第一枪”，他只能把重要的赛场定在东省队。
这样一来，本来就强的东省队，再作为东道主比赛，还有什么输的理由吗？
半决赛
周六晚上
大厂视频直播
抖抖官方直播
7:30——8:15 第一场，东省队VS京城队
中场休息20分钟
8:35——9:20 第二场，魔都队VS川省队
“不知道今天这场比赛，杭阳和项卫会不会上，上一场赛两人一直在替补席。”
“估计就算上时间也很有限，职业联赛之前，他们都在培养梯队球员。”
“啊啊啊，好想看杭队上场打球，这样的赛场，就算赢了含金量也有限吧。”
“不不不，正好相反，东省队输了我就不说，但如果东省队赢了，我只想说，恐怖如斯。”
“？”
“一线队员打酱油都能拿冠军，可见东省队的底蕴啊。他们实力越强，打国际赛场越能拿到好名次。”
“嘶！”
“说的很有道理，其他几个队我看都是精锐全出，东省队太自信了。”
“希望不会阴沟里翻船。”
“所以今天这一场很重要，两年前京城队可是赢过东省队的，听说今年他们又针对东省队布置了新的更具有针对性的战术安排。”
“你是说以吕响为核心的战术吧？京城队最擅长这个了，针对某一个球队能布控的死死的，可惜到了国际上就不行了。”
“国际那么多的球队，他们也要针对的过来。”最后这人看着上场准备比赛的双方，不无担忧地说，“希望这些梯队能顶住吧，换上杭队他们上场，说不定被针对的更死。”
在啦啦队热场之后，比赛双方上场。
来看比赛的观众，挤满了球场，很多东省队的老粉丝，聊着自己知道的片段消息，担忧着东省队的比赛。
裁判的哨音响起。
比赛开始。
东省队和京城队一开场，就一口气打了一个小节的疯狂快攻。
快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这样的专业球员，在场上一阵狂奔，都会有种胸口咳血，极为痛苦的表情。
你来我往，拿球就冲进对方篮下进球，进球不成被篮板夺走，马上又回防。
一小节过去，竟然一分没有拿到。
“京城队今年很厉害啊。”
“东省队下一场要上一队的人了吧？我猜会先上项卫，把底线守好，前方就可以放心周旋。”
“京城队今年也换了两个一线，配合吕响简直绝了，战线几乎都压在东省队这边打，虽说是针对杭阳的配置，但整体实力也很强。”
吕响和宫明对了一小节，中场休息的时候，各自都有思量。
被问到后，吕响说：“放心吧，我一直盯的宫明很紧，他上不了分的。”
中场休息只有五分钟，累到缺氧晕眩的大脑刚刚恢复，就要上场继续比赛。
职业运动员的恢复能力虽然很强，但短暂的休息时间还不足以完全恢复到最好状态，积累的疲惫会让他们更快地感觉到疲惫。
第二节比赛不过两分钟，比赛节奏就在不知不觉间缓慢了下来。
这种微弱的变化，场外的观众很难察觉，只知道你来我往打的那么激烈，竟然到现在没进球，不科学！
但专业人士，还有场上的选手，却都微妙的感觉到了变化。
就在这一刻，蛰伏的宫明动了。
确实，被吕响全力盯防的宫明，很难绕过他，找到机会拿分。
但相对的，吕响也不能放开手脚，双方过于谨慎，试图滴水不漏的态度，正是到现在都无法拿分的主要原因。
只是“久防必有失”。
就在京城队的再一次进攻不成，东省队拿到球，开始“防守反击”的瞬间，宫明动了！
他像是一条蓄谋已久的毒蛇，从阴影中猛地窜出来，拿到球的瞬间，带球主动撞向吕响。
吕响错不及防，被撞的一个仰倒。
宫明却连瞬间的僵直都没有。
他没有僵直！
撞人后，还是撞比自己重的人，都把人撞倒了，怎么可能没有僵直！？
可事实就是没有！
宫明显然有一套自己化解冲击力的办法，就像摆尾的鱼，轻盈的从吕响身边摇曳而过，不过是尾巴推动的水波，就将吕响荡开推倒。
随后宫明脚下步伐施展，犹如闪电一般单刀直入，冲向对方篮下。
蹦床沉下反弹。
宫明飞在半空，三米大灌篮！
京城队防守精准入场，在最合适的时机，起跳，拦在了宫明和篮筐的中间。
宫明故技重施，举过头顶的篮球在身后绕了一圈。
一个【空中魔术】！
球出现在他的右手，轻轻往上一托！
球从防守的手臂下方钻过，进入篮筐。
上篮成功！
2分！
宫明进球！
打破了比赛到现在为止0比0的僵局！！！
“啪啪啪啪！！”
东省队的主场，掌声雷动，尖叫四起！
“啊啊啊啊！宫明！宫明！！”
后援会的加油口号简直要喊破了喉咙！！
宫明落地，转身对着吕响，挑衅一笑！
盯他？
当一个人决定全心全意去盯另外一个人的时候，首先从心态上就输了。
吕响最不该做的就是全心全意盯他！
吕响这个时候才站起来，穿了防护服的胸口本不应该疼，却有更深的疼痛在泛滥绵延。
没有完全意识到问题的吕响，决定将宫明盯防更严。
事实就是一个人要动，另外一个人其实很难盯住。
盯防的人有专门的技巧，但破防的人也有步伐技巧，看的就是谁的技巧更精妙，时间更合适。
就比如这一次。
距离第二节比赛还剩下不到一分钟的时候，球再一次给到了京城队的手里。
按照惯例，就是不断地防守反击，把所有在场上狂奔的人，累成狗。
吕响自觉已经盯得宫明很严了，可是一晃眼，宫明就绕到他的前面，将球硬生生地截断。
这一次，连进球这一步都没做到，就直接丢球。
“不好！”
吕响心里警铃大作。
不好！宫明又要拿球得分！拦住他！
但是宫明这次却没有上前，而是转手将球传了出去。
吕响被吓出一身毛毛汗的心脏还没等松懈下来，就看见宫明传球的竟然是东省队的三分射手，不但那占位绝了，他身边还没有人盯防。
球举过头。
身体绷紧，往上一跃。
射篮。
三分球！！
东省队又进一球。
在那沸腾的尖叫声中，吕响脑袋瓜子嗡嗡的，大汗狂冒。
宫明他，是怎么抓住这瞬息间的防守漏洞？
第二小节结束的时候，吕响下场休息，再有人问他和宫明对线的感觉，吕响这次显得沉默太多。
他有点摸不清宫明的路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盯住了他？还是说他们之间真的存在差距？
第三小节，吕响在和刘琥教练商量之后，选择换一个人盯宫明。
他也意识到，自己负责盯着宫明后，却反而失去了得分后卫的进攻性，得不偿失。
于是，无论是解脱出来的吕响，还是被彻底释放的宫明，都为这场比赛带来了精彩的对局。
双方都充满了进攻性。
你进一个球，我进一个球，比分在不断增加。
但明眼人也都能看见，宫明的实力确实高吕响一筹，具体在哪里呢？
宫明可以截断京城队传到吕响手里的球，反过来吕响却抢不到宫明要拿的球。
更会在吕响觉得万无一失的时候，宫明从奇怪的地方钻出来，从吕响手里硬生生将球抢走。
国内两大得分后卫的第一次对抗，运球的技巧，在这一小节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帅到飞起的宫明，成了场上最亮的崽。
“宫明！宫明！你最棒！！”
“啊啊啊啊！宫明！！！”
“好帅啊好帅啊！！”
宫明越打气势越强，节节高升。
东省队的球迷们，也叫的几乎缺氧。
杭阳一直在鼓掌。
他这个弟弟不得了。
在今天以前，他虽然知道，宫明应该比吕响强，但具体强多少，怎么强，他也说不清楚。
在知道上次魔都赛场，这两人还私下里约战后，杭阳就一直挺期待这场比赛。
今天的结果，还是稍微出乎了他的预料。
宫明完全压着吕响在打，双方就不是一个量级。
就比如，吕响是华国一流的得分后卫，到了国际上，勉强也算是个“二流球员”。
宫明却稳定展现着他来自“红牛勇士训练营”，世界“一流球员”的真实实力。
这样的一个全世界斯篮搏球队都渴望的一个球员，却拒绝了巨额资金的邀请，回国回到他的身边，为东省队这样一支，绝对说不上世界最强的球队，担任栋梁砥柱。
愿意陪着球队，陪着他，一起为相同的目标奋斗！
杭阳能够感觉到自己沸腾的热血。
不是因为这场比赛。
而是那不久的未来。
自己和宫明，还有这群兄弟们，再一次踏上世界赛场的时候，重新凝聚的队伍，会有多强！！！
比赛最终以26比16分，东省队的胜利结束。
其实大部分的比赛都是这样。
比赛的双方在才一上场的时候，总是干劲最足的时候，恨不得自己一个球不丢，对方丢他一百个球。
但随着比赛进行，精力和体力的下降，当球门被突破的瞬间，这种信念就会很快地瓦解。
斯篮搏最精彩的比赛一般都在第二节以后。
当然，出现这个情况的前提，是比赛双方的实力差距不会太大。
就像在魔都俱乐部的那场，东省队对苏队的比赛，一开始苏队就被东省队带走了节奏，要不是东省队看在脸面让了球，苏队一定会输的很难看。
第一场半决赛，就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
赛场里的观众都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就连前排VIP席位还有杭阳特意安排的公益免费票的观众，这些或许人生失意的人们，在那沸腾般的欢呼和掌声中，也不断的被生命的活力冲刷。
从麻木的观看到跟着一起兴奋的鼓掌，就像春雨后干枯树木上冒出的嫩绿枝丫，展现出顽强的生命力。
“听说咱们东省队一队进了一个年轻后卫，我知道不会差，没想到这么强，京城队的吕响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东省队的一队有了宫明，一定会更强，我已经在期待今年的全球联赛了。”
“听说这个后卫拒绝了2000万欧的签约费回国，免费加入东省队，只能说我们杭队太有魅力了！”
“这个赛季的国际赛场，让人太期待了。”
这一场比赛的胜利，不但让宫明“一战封神”，更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东省队更强了。
老队员的伤退并没有击倒这个“传奇球队”。
它还会创造更多的传奇！！
这天晚上的第二场比赛，结局倒是没有出乎意料，最后胜利的是魔都队。
至此。
周末的晚上，将会进行本次比赛的最后决赛。
东省队球场的专业性，还有车书峰的营运能力，让斯篮搏第一次对外打开了大门，吸引了无数目光的停驻。
这种宣传力度，必然比上热搜大，大到在决赛结束的第二天晚上，央爸五套新闻频道还播放了这次斯篮搏商业赛的大获成功。
在短暂的新闻时间里，出现在视频里的既有宫明流汗的特写，也有东省队获奖后的大合照，同时在各种可以插入的空间里，都可以看见“白月山矿泉水”的名字。
可以说这次商业赛，最大的赢家就是东省队和车书峰自己。
然后，车书峰让东省队代言了自己的矿泉水。
百万的代言在经过和球员的五五分成后，然后再算上门票、版权费，最后球队在这次的收入高达87万，血赚啊！
杭阳突然就觉得，这样的商业赛可以再来一沓！！
然而，现在并没有那么多给你赚钱的机会。
因为全国斯篮搏职业联赛的新赛季，在商业赛结束后的20天后，就要开始了。
“全国斯篮搏职业联赛”是由X-games、国家体育局、国家极限运动协会，联合举办。
今年还有一个新组织加入，叫做“世界极限运动协会”，是一个才建立，但在国际上有着极高话语权，以极限运动员为核心的团体。
这位在世界都著名的“世极会”会长，杭阳不仅认识，还很熟悉，但要展开来说，就是另外一本书的故事了。
总之“全国斯篮搏职业联赛”是由官方组织的，通往“全球斯篮搏职业联赛”的唯一渠道。
这场比赛不同于商业赛，全国所有的球队都会报名参加。
没有甲级的球队冲击甲级，达到甲级的球队竞争名额，这是一条残酷血腥的通道，但也是让球员获得巨大进步的战场。
值得一提的，是杭阳率领的东省队，并不都是这个比赛的蝉联冠军。
两年前，京城队就针对东省队的人员，专门布置了一套战术，打的杭阳非常难受，拿走了那一年的总冠军，至今难忘。
刘琥也是国家队出来的专业人士，特别擅长这类布局的本领。
还有五年前，东省队也在一路领先的情况下，最后两场比赛丢掉了冠军，一场就输给了魔都队，一场输给了川省队。
那一年，拿下全国冠军的是魔都队。
再往前推一年，也就是六年前，全国冠军是川省队。
在杭阳推广斯篮搏初期，因为老常的原因，他在川省那边停留的时间最长，也是因此，川省队比其他队进这个项目的时间更早。
杭阳在川省推广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招到更多优秀的人才，但那一年他失算了，他看好的大部分球员因为故土难离的原因，都不想跟他走，并且在比赛里赢了杭阳的队伍。
这也是杭阳在五年前，开始重点抓青训队，加大投入，因而才会有时景、阎琰这批队员的原因。
“好苗子”还是要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才更忠诚，也更符合自己的期许。
总之，在“全职赛”举办的总计七届里，东省队一共拿到四次总冠军。
这无法蝉联的记录，正是其他球队的动力。
如果面对的是一个无法挑战的“巨人”，谁还愿意去努力尝试呢？东省队并不是无敌的，他们再强也有个限度，这正是我们的动力。
也是同样的原因。
去年不但拿下亚洲第一，还成功冲进季后赛的东省队，即便获得过如此让人仰望的好成绩，可在准备“全职赛”的时候，依旧是一副战战兢兢，仿佛自己面对的是同样强大的战士。
在选拔“全职赛”，“东省队”出场选手时，杭阳依旧先进行了一次队内的选拔赛。
结果不出意外，一队就是一队的大佬，除了新晋的宫明以外，全部都牢牢占据自己的位置，首发替补都不给其他人让出分毫。
首发：
前锋杭阳
后卫宫明
防守项卫
中锋空缺。
中锋的位置，在这之前，原本是杭阳和刘波交替在上，刘波退役当教练，后卫的宫明又比较强的情况下，杭阳就升到前锋位，留下中锋位，暂时未定。
“全职赛”整个阶段都是“窗口期”，伴随比赛的进度，场上的队员会不停的变化，也会有很多球员转会，所以杭阳不认为自己需要这么早决定中锋位。
一切都以赛场上的需求为主，哪怕是杭阳自己即便首发上场，要是状态不好，也会回到替补席。
其他位置自然也会随时出现变化。
没有首发的队员还有机会。
如果说这些参赛的名额不出其他人意外，都在预料内的话，今年二、三队的变化就让人惊叹又唏嘘了。
在尹凡的巧妙运作下，二三队无法再进一步的队员，在经过深入谈话后，都通过平台交易了出去，除了小部分不想再搞运动的人，都拿到了一笔不菲的签字费。
“球员转会费”会由购买方的球队给到培养他的球队，而且东省队初期的一些球员还在合同里拥有获得两成转会费的权利。
“签字费”则是买方球队答应单独支付给球员，签下合约的费用，因而叫做签字费。
二队转会的会员，最少都拿到了28万的签字费，还不要说有些人还拿到了两成转会费。
这笔钱可比刘东孙二这两个想要利用旧合约结束的空档期，自行转会的方式，赚的多多了。
而且通过官方渠道转会的球员，不但会在买方球队里得到尊敬，同时还会被老东家东省队持续关注，也算有个“娘家”依靠。
所以和一离开就查无此人的那两个人，简直就是明媒正娶和小妾的差别。
刘东孙二会不会后悔，杭阳不知道。
但被签走的球员，杭阳都会和接收球队的管理层联系，希望他们能善待这些孩子，不是原则性的问题，犯了错看在他的面子上再给一次机会。
就这样，转走了一批球员，自然会有新的一批球员进来。
就在大家猜测着东省队会买下哪些球员的时候，他们却只是从三队提了两个人上来。
时景和阎琰。
得到消息的球队惊讶，甚至有和杭阳关系好的还特意打电话过来。
就比如刘波，就联系杭阳问：“今年新进队的就提二队啊？这是得多强？”
杭阳笑：“就是很强，要不是觉得不合适，这两个我都想提到一队。”
刘波想想：“这两个人我知道啊，你一直说等他们起来，是能把你顶下去的梯队。我就想说真有那么厉害？听说还有一个跑去当过偶像？”
杭阳真实地说：“技术不在话下，这两个月体力也练上来不少，下一步就是增加比赛经验了。我之所以坚持要把他们升上二队，就是因为只有二队才能带着走，合适的时候安排他们上场。”
刘波是知道杭阳的，最后说道：“那看来这两个小子，真有点厉害。”
杭阳唏嘘：“厉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足够的卷啊。”
“比你还卷？”
“我算什么，我也有偷懒的时候，也不太爱练基础，我就喜欢打球，但这两个是全方面真的卷。”
“那我可就真的期待他们的上场了。”
第37章 “全联赛”前置赛
青训队结束的前两天, “全新”的东省队就组织完毕。
一队7人总数不变, 走了刘波和老常，但上来了宫明和一个二队叫宁明宇的射手。
二队8人少一人，走了两个后卫一个前锋，换上了阎琰和时景。
三队的人数比起去年还要多, 足有17人, 包括大富在内，越来越多从青训队精英班进来的人, 他们或许没有阎琰和时景这么快的升到二队，但给他们一年的时间，会很快超越三队的老队员, 达到二队的标准。
杭阳一手锤炼出来的孩子们, 就是这么厉害。
最后名单公布后, 各方各界都在议论东省队这次的变化, 可以说是大刀阔斧，称得上是颠覆性的改革。
然而这样巨大的变动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谁都不知道，众说纷纭。
“我要是东省队就不变首发, 已经打出默契的球队, 再来哪有那么好的磨合。”
“不会是进入季后赛就飘了吧？明显保持原本配置更合理啊！这个宫明就算是训练营出来的, 没有默契配合还不是等于零。”
“刘波签去魔都队当教练就已经很离谱，现在连老常都交易去川省，东省队不缺钱吧？杭阳脑子没病吧？”
“中锋空着的啊, 不会是没有人能上？”
当然, 质疑杭阳的还是少部分, 对于大部分圈里人而言, 看见的东省队反而是朝气蓬勃, 充满了年轻活力的队伍。
“东省队上个赛季确实损伤严重，我前段时间看见刘波还杵着拐杖呢，老常手上的夹板也没有取。就这么个绝境，竟然会有宫明那样的后卫从国外回来，我只能说老天爷都站在杭阳这边啊。”
“很干脆利落的处理方式，及时止损壁虎断尾，新生的队伍或许默契不够，但还有时间练。而且新来的那个尹凡也是个厉害的，球员交易整个过程都处理的平顺，好东西都被杭阳找到了。”
“我深入了解过东省队这次的人员变动，包括二队的人。我只能说，如果这次东省队成了，未来十年都无人可以动摇他们霸主的地位。甚至再打进季后赛也不是难事。”
“确实，这个新队伍太年轻了，今年一队上来的那个前锋宁明宇也才24岁，状态好打五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东省队作为斯篮搏界的“风向标”，一次变化引起无数人议论，羡慕也罢，唱衰也罢，定下来的人员配置，不管别人说什么，杭阳都不会再变了。
哪怕今年默契练不出来，送出去一年也没关系，他看好这批队员。
人员定下来，就是训练了，不过在正式训练之前，杭阳又在球队里组织了一次烧烤团建。
既是为了庆祝新梯队的建成，也是为了祝贺本届青训队的顺利结束。
杭阳前期虽然忙，但青训队那边的训练也一直盯着，尤其后面这段时间得空了，还会去带带训练，做一番考察。
这一届最亮眼的，就是段志浩了。
这个初见面跳楼跑酷，再见面把警察招来的皮小子，虽然双方都有着很不好的初见面，但这小孩对斯篮搏的热爱有目共睹，尤其是一些定下来，就是一二组做起来都很辛苦的训练，他哪怕把牙咬碎了都能坚持下来。
问段志浩怎么坚持下来的？
段志浩说：“我想要更强，就更要在基础上下功夫啊。”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给了杭阳很深很长的思考。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但就连一二队老队员都只想打球不想训练，不说别人，就是杭阳都对基础训练有些抵触。
基础是最枯燥，也最是辛苦。
晚上杭阳没有坐躺椅等吃的，搬了张桌子切西瓜，偶尔看一眼围着自己站了一圈，排队等投喂的青训队员，杭阳都会一再地提醒：“不要伸手啊，切完再拿。”
杭阳切西瓜不喜欢切片，而是按照网上找就到的方式，将西瓜先对半切开，然后再将西瓜翻面扣下，切出一个个“井字”。
横竖切完，抠出一块瓜皮一看，红彤彤的都是瓜瓤。
但这么切有一点不好，能吃的就中间部分，边上就只能吃瓜皮，被一哄而抢的西瓜，有的就能吃到最甜最大的西瓜，在队员们的对比中，很快就察觉到问题出在那里。
杭阳拿起另外半个西瓜扣下，再次下刀。
身边依旧是一圈磨刀霍霍的少年郎们。
横一刀竖一刀切完，半个西瓜就被切成了一个个大小差不多的方块。
有人的手已经伸了过来，而且对准是中间最好的位置。
杭阳抬眸看了一眼，是时景。
时景将中间那块西瓜抠出来，翻转一面，瓜皮朝下，又递给了杭阳：“杭队你吃，西瓜这么切我就会了，你去休息。”
杭阳不觉得有多累，但时景将西瓜又递给他的举动让他心里舒服。
五大三粗的男性团队，难得出这么一个有眼力界儿的。
杭阳接了西瓜，这边吃了一口，那边又拿起一个好位置的西瓜，就在众人以为他吃一个拿一个走的时候，他反手递给了段志浩。
没多说废话：“明年再来。”
段志浩双手接着西瓜，愣愣地看着杭阳，最后点了一下头，喜滋滋地吃瓜去了。
一旁的时景切着西瓜，视线在两人身上绕，眼睛已经眯了起来。
看来明年的精英训练营的新成员有了，没准过上两年，这小孩就成为他们队友了。
没有警惕，反而是欢迎。
球队就是这样不断筛选的过程，金字塔一样的构架，能登顶的不足千分之一。
最后能进队里，能做队友的，真不多，都是缘分。
吃着西瓜的杭阳离开，铁板烧那边，正如火如荼地煎着包浆豆腐和狼牙土豆，掌勺的是刘厨，蹲在后面削土豆的是项卫，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的像头老黄牛。
杭阳原本的位置被宫明占了，全队也就这小子敢坐他的位置，跟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吃着摆在手边儿上的烧烤土豆，还歪头看旁边队友的开黑。
宋子轩和阎琰则在烧烤架这边扒蒜。
宋子轩是个热血少年，但并不爱说话，阎琰就更不爱说话了，两人对坐无语，默默扒蒜。
脚边堆着的蒜皮犹如小山，就像在暗自比拼似的。
周山是今天的烧烤大厨，旁边还有尹凡负责翻面烧火，两人配合默契，嘴里也不停在聊着什么。
看他们姿态轻松，显然聊的也是一些没有营养的闲话。
杭阳想想，去了周山那边。
“要不休息一会换我来？”杭阳过去说道。
周山和尹凡同时抬头，继而目光落在他的手里的西瓜上。
尹凡说：“不拿几片西瓜，也好意思过来？”
杭阳愣住，继而哈哈笑着，“对对对”，继而转身拿了西瓜过来。
三人在烧烤架后面吃着西瓜，聊着天，时不时的将肉翻个面，聊到一个很一般的话题，但不知道为什么，三个人就突然笑了起来。
杭阳在笑声里看着前方热闹的景象，吃烧烤的，打游戏的，吃西瓜聊天的，灯火照不到的尽头，运动场中间的双杠上还聚集着一群人，笑声时不时地传过来。
很明显，这就是更好的景象。
比去年，比往年都好。
让人觉得未来无限，也让人想要把所有的希望都投注在这一刻，快乐幸福长存。
……
青训队一走，队里就安静了下来。
没了小孩子们的吵闹声，杭阳冷不丁的还有点不习惯。
球场的训练资源也宽松了下来，一个训练队一坐球场，随便打。
杭阳带着一队训练，主要是练首发的配合，固定组队的就是他、项卫和宫明，中锋位随时会换，偶尔杭阳也会退到中锋，把宁明宇放在前锋位，试效果。
和他们打对抗的是没有上场的一队和二队。
时景和阎琰也因此得到了更多和高手对抗的机会。
要说这两人在二队的表现有多么出色也不至于，毕竟才从青训队上来的小孩儿，在过去只有假期才能接受专业训练，这期间一个还在经历高考，另外一个跑去参加选秀。
他们耽搁的时间，都是职业队员训练的时间，想要只靠加入球队两个多月的训练就脱颖而出，太难了。
别说外界，就是球队里对这两人能进入二队，也有些私下里的异议。
只是这异议很快就散了。
毕竟这两个人都卷成这样了，换成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那么自己得不到晋升机会也就很明显了。
白天，杭阳跟首发组队，不停的和二队打球，尝试不同的组合。
晚上，会被时景邀请着去打夜球，大部分时间就是他和时景阎琰他们组队，和一二队、包括三队的打。
在这两人的内卷下，球队像是从早到晚都在练，气氛一度非常紧张。
众人对时景的意见，甚至比对宫明还要强。
好在时景要哄一个人的时候，办法也是极多的。
杭阳跟着这么练了四天，察觉到不对劲，干脆就叫停了时景的夜练。
“一定要练，就做做基础训练吧，你们真正缺的还是体能。”
“好。”时景点头。
他不再组局后，整个球队都放松了下了。
宫明抹着额头的汗水说：“早就该这样了，最近看就时景就想躲，我宫明什么时候怕过别人，说出去丢人啊！”
就这样，在松缓下来后，一周的时间过去，第一场“全青赛”在京城打响。
“全青赛”，全名“全国青少年U20斯篮搏比赛暨联赛甲级选拔赛”。
是针对22，包括22岁在内的，青少年斯篮搏球赛。
东省队的二队就是这个级别，所以参加这个比赛的是以二队为主，三队为辅，年龄21岁的宋子轩也被安排参加比赛。
这个队伍又名“东省青年队”和“东省体大校队”。
每年会出战两个队，是二队每年最重要的比赛。
这比赛非常累，因为报名的队伍多是大学校队，各俱乐部二队、三队，甚至还包括一些单位厂区的民间组织。
所以会从市里一路打到省里，再从省里打到全国，为了能够节省时间和经费，比赛会压缩在半个月内，白天黑夜地打。
东省这边，举办省级比赛的场地，自然就是东省球队了。
上午两场、下午两场、中午两场。
这还只是一个球场的使用量。
为了能够尽快拉完这个过程，东省队开放了三个球场，在和体育局申报之后，这些球队每天最起码都要比三场球。
东省有九个民间组织球队，二十三个大学校队。
东省青年队、东省体大校队，这两只球队就是由东省队选拔出来的队员组建。
36支球队，采取的依旧是积分制，最后分数最高的两个球队，会前往全国赛场打比赛。
当然，按照赛场的专业性，不出意外，东省队的球场依旧会是全国赛的举办场所之一。
东省2队确实很强，打民间队基本一打一赢，但小队的主力队就没那么好打，同样难打的还有东省队的另外一支队伍。
球场里，这几天热闹的不行，进来看比赛的观众也很多。
免费，旨在推广斯篮搏，增加赛场气氛。
周山是这次比赛的主裁判，主要负责在球场这边的比赛。
同一时间的三场比赛，大赛组会按照对抗双方的实力水平，将最有看点的比赛安排在球场这边。
基本东省队的比赛都被安排在了这一边。
杭阳既不当教练也不当裁判，队长的工作也交给每个小队自己推选，他就是个加油助威的啦啦队。
虽然是弱队的比赛，但年轻人会有一些很有意思、大胆的想法，就比如不要防守不要后卫，一群大前锋组队前冲，这是职业球队绝不可能出现的编排，但当有人去做的时候，就会吸引杭阳关注，这样的安排有没有用？能不能作为一种奇妙战术使用？
宫明本来也该打U22青年赛，但他拒绝了。
队里也是一样的意思。
这个级别对于宫明来说太简单，对他已经没有提升，作为联赛首发，他后面上场锻炼的机会多了去了。
参加这样的比赛，很难说会不会受伤，意外总是来的错不及防，宋子轩可以参加青年赛，是因为他前面有项卫顶着，一旦宫明受伤，东省队这个赛季完蛋了。
没有训练，宫明就和杭阳坐在一起，旁边还有来做采访报道的杭宜雅，以及和杭宜雅隔了一排，坐在另外一头的郑芊芊。
聊聊比赛，精彩的时候鼓掌叫好，有人要上前合照杭阳来者不拒，但实在是多了就做大合照。
东省队的球场每天都很热闹，不仅仅是本省本市的人过来，还有一些外省的专门飞过来看比赛，看杭阳，看东省队。
一转眼，四天过去，比赛进程完成了大半。
民间组织的球队被打的只剩下一个，分数比较靠前的。
中上游最多的是来自各个体育高校的队伍。
最高分是阎琰和时景组成的东省体大校队，他们比东省青年队多比了一场，不过双方都保持着全胜的记录。
今天，就是这两个球队的第一次打。
他们会分主场客场地打两场，当然都是东省的家人，没有什么主客场的区分，只说打两场就完事。
最后哪边儿赢了，得分数最高，基本就代表了他们是华国最顶尖的一批青年球员。
这天关注这场比赛的人非常多。
体育局没有把版权卖给视频网站，而是由自己的平台直播。
全国那么多的赛场，精彩的比赛都会预留在晚上七点半和八点半这两场，华国极限运动官方网站也会转播，还有就是抖抖的直播。
抖抖直播是现在的主流趋势，体育局那边也必须妥协。
今天是礼拜四，第一场就是东省队这边两个最强者的对抗，第二场则是魔都队和一个大学校队的对抗。
值得一提的是，魔都队和这个大学校队的比赛已经是第二场了，他们在上一场输给了这个校队，粉丝哗然。
很多魔都队的粉丝通过举牌、或者网上留言抗议，让魔都队少去搞一些资本套路，拿出诚意培养梯队。
一个专业的斯篮搏俱乐部，竟然打不过一个校队，哪怕是二队，也太过分了。
因而今天第二场的比赛，比东省队这边的两个内部球队对抗，还要惹人注目。
魔都队要是再输，别说粉丝抗议了，就是车书峰恐怕也要掀桌子。
晚上七点，球场就开放进入，球员在劲爆的音乐声里热身。
到了七点二十分，隔壁的东省体大的啦啦队过来跳操，她们也不都来，就上直播的比赛才来跳，毕竟跳十分钟，一个人三百块呢。
十分钟后，音乐关闭，啦啦队的姑娘们退去，球员准备进场。
杭阳收回目光，抬头看了一眼，扬眉。
今天这么多人吗？
一眼扫过去，人都快坐满了。
东省队的观众位挤一挤可以达到1100个席位，就算坐个八成满，也是800来号人。
记得去年也是这个比赛，没有平台转播不说，现场看比赛的也只有球员的亲友团和隔壁的东省大学的学生。
杭阳想了想，起身就要掏出手机，想说拍一张照片留作纪念。
谁知道，正巴巴解说，介绍队员的解说员，正好说话到了一个空档，一眼瞟到起身的杭阳，便说道：“现在起身的是东省队的队长杭阳，今天上场的两支队伍，都来自东省队，不知道杭队长有什么话想要对队员们说？”
杭阳正要去摸裤兜的手一顿，看了一眼解说，这惊讶的几秒，一轮掌声都拍完了。
杭阳只能硬着头皮，看向期待望着自己的球员们，放开了声音：“都是我的队友，东省队的好球员，输赢不会改变我对你们的期待，但我希望在比赛的过程里，你们一定要想着去赢，无论如何都要赢的信念，拼搏下去，好不好！”
“好！”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时景。
连续的比赛，时景的脸上多了些坚毅，这是脸上长再多的胶原蛋白，都无法遮挡的发自内心的成熟。
随后其他队员也在点头附和。
“好！”
“知道了！”
“放心吧杭队，好好比，赢他们！”
还有在人群中间的阎琰，面色严肃地点了一下头。
随着他们的动作和回应，赛场里的啦啦队喊起了口号。
“阎琰加油！你是第一！”
“时！时！景！景！三分球！三分球！”
“周达高达！勇往直前！”
其实这些啦啦队都是来自后援会的姑娘，这段时间发展的是相当迅猛，原本只有七八个姑娘过来，最近比赛后，不知道她们怎么做到了，吸收了隔壁东省体大的女孩儿，经常一来就上百人。
后援会是东省队的后援会，当然要雨露均沾，像这种时候，就会一个小队负责一个球员，保证每个球员都会有人喊到他的名字。
这样的气氛，不但让球员的兴奋度很高，赛场的气氛也一直很好。
东省队在各平台的转播机会也是最多的。
最后分账的时候，东省队还会有一笔额外的收入。
这话说着遥远，在杭阳讲完话，啦啦队加油后，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这两个队确实势均力敌。
一个老二队，一个是新二队，前者经验更丰富，后者由更先进系统的体系培养起来，你来我往，打的非常精彩。
啦啦队的嗓子喊哑了，杭阳的手鼓的都疼。
就连宫明都身体前倾地专注看了很久，然后说：“看的我都手痒，想上场打打。时景和阎琰今天的发挥比平时好，要不是缺一个好的后卫，他们稳赢。”
杭阳点头。
所以说，这就是为什么他坚持要把时景和阎琰签进二队的原因，他们的战术思维和前几批的队员不一样，在应变和抗压能力上，都还有更多的潜力。
就像宫明说的，只要换上宫明当后卫，这就是一个可以在“全国职业联赛”上，打拼的高水准队伍。
四节结束，最终以阎琰和时景代表的“新二队”，以5分，两个球的差距，赢了“老二队”。
比完下来的时景兴奋到忘形，抱着杭阳嗷嗷叫，高兴的像个狗子。
杭阳夸奖了“新二队”的成员，但也没忘记安抚低落的“老二队”：“打球就像人生，不在乎一朝一夕的成败，只要我们坚持往前走，就早晚能够超过大部分的人。
回去好好休息，消化今天的比赛。
如果换我，我其实会很高兴，输给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更能让我复盘出不足的地方。
你们一起聊聊吧。”
杭阳抓训练很严，基础训练偷懒了，或者队内训练赛的时候，打不好，都会被杭阳严厉地批评。
但到了比赛，杭阳反而就什么都不说了。
比赛场上的压力不是开玩笑，赛前有压力，赛时有压力，就连赛后也有压力，这种不断压榨的精神负担，并不是谁都能承受。
说的多，指不定就把人说崩溃了。
所以才会有“比赛经验”和“比赛型选手”这么一说。
“老二队”懊恼地离开赛场，回宿舍消化去了。
打赢第一场大胜仗的“新二队”则全员留下来看接下来的比赛，这也是一种庆祝方式。
然后杭阳发现，长得好的人，哪怕当运动员也是吃香的。
阎琰的粉丝还是很多。
阎琰只是坐在身边，不经意往某个方向看一眼，那边的年轻姑娘就会激动地摇晃手里的应援牌。
哪里是来看比赛，就是来看帅哥。
时景这种长相，就不是特别招女大学生喜欢了，不过听说上了班的姐姐们就很喜欢时景这样的。
就比如郑芊芊，总是拉着时景说话，眼神和说话语气都显示出非常喜欢他……但这和爱情暂时无关，更像男闺蜜的关系。
至于杭阳…
靠过来的不多。
作为东省队的老板，又是队长，身份上就有些距离。再加上，在国际赛场上厮杀过后，那种攻击性极强的气场，也只有后援会一开始那些姑娘会上前和他说话。
当然，杭阳在后援会的群里窥屏不是这样的。
【啊啊啊，好想和杭队合照啊！】
【刚刚听杭队说话，我还以为是那种口音很重的发音，没想到竟然还挺标准，喜欢！】
【等会儿比赛结束，我可以找杭队要签名吗？】
接着，底下就有姑娘回复了。
【最好不要，杭队非常忙，他一个人要盯那么多支队伍，真的很忙。】
【不要+1，不要去打扰杭队，我们会安排统一时间要求杭队参加粉丝见面会。】
杭阳窥屏的时候正好看见这段对话，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虽然……但是吧。
他坐在这里，难道不是看比赛玩的吗？他既不是裁判也不是教练，他哪里忙了？
第38章 VS魔都队
东省的比赛, 最终并没有出乎意料。
一二名都是东省球队。
往年也是这样。
东省队会在全国联赛进三个球队。
分别是“东省队”、“东省青年队”、“东省体大校队”, 其实这些都是东省球队。
东省队训练的球员，读大学的基本都在隔壁的东省体大读书，参加“校级联赛”、“青少联赛”，18~22这批队员都是中坚力量。
也是一个职业球队, 人数最多的部分。
省一级的比赛结束, 就到了全国职业联赛。
这个级别的赛场，即便不如东省队这样的职业球员, 要求每天必须全天候的参加训练，就说一些排名靠前的校队，在斯篮搏训练和学习上的比重, 也肯定是前者更为重要。
即便是体育天才, 在个人独美的项目上, 也需要投注99%的努力, 才能让那1%的天赋绝美绽放。
就不要说斯篮搏这类团体项目了。
不仅仅是自己要努力付出，还要和队里的其他人打磨配合。
因而全国赛场, 便已经是一个非常高级的赛场。
很多运动员，终身奋斗的也不过就是这个级别赛场, 排名能再靠前一点。
大赛组的比赛表公布后, 东省队的教练组开了一场会。
首先是李教练说：“前置赛可以看出, 阎琰和时景是两个非常优秀的球员，发挥完全达到了我们制定新梯队计划的要求。所以从我个人来说，是希望把他们编进一队进行配合训练了, 不然以他们为核心的体系一旦固定下来, 以后再想改变很难。”
刘教练点头：“一队才是咱们球队的核心啊, 优秀的球员应该都并入进一队的框架体系。”
周山犹豫着, 看杭阳, 见杭阳暂时没有想要发言的意思，又看向尹凡：“你说呢？尹经理。”
尹凡没急着说话，拿起面前的可乐，嗤的拧开，喝下一口后，突然笑了：“我看杭阳到现在也没说话，我猜猜咱们队长的意思，是希望他们先按照现在这个球队打一打，反正早晚会被淘汰，到时候再来一队，是吗？”
其实这也是往年的办法。
今年之所以单独提出来，是因为一队“大换血”不说，到现在一个中锋都没定下来。
“一切的恐惧都来自火力不足”，教练们才会希望将所有的优秀队员堆到一队，以避免一队“阴沟里翻船”，才会有这么一说。
杭阳作为队长，只有他能说的一句话：“放心吧，一队有我们在，今年一定还会拿下第一，小孩儿就让他们先在外面锤炼一番，路走不动了，再来我们身边带着他们走。”
他承诺做完，所有人便都落下心里一块巨石。
只要杭阳能在前面顶住，他们在后面就能更从容地操作，今时不同往日，“新旧交替”的球队看似好想度过了难关，然而“真金还需火炼”，球队能不能真正的涅槃重生，还要看全国赛场这个级别以上的高级赛场。
就这样，东省的三个球队，就像三路大军一样，在不同的时间奔赴向不同的赛场。
“东省队”由杭阳领队，他们的第一个赛场是客场川省。
提前两天飞到川省。
一天赶路。
一天适应场地。
一天比赛。
通常比完赛当天，球队就会赶赴下一个赛场。
这是一个非常消耗精力和时间的过程，但高强度的赛程，也会让球员进步飞速。
尤其是常规赛场，又被称为“黄金窗口期”。
这个过程是“球员交易”的高峰期，加上自己的梯队球员的训练，球队会不断换上新的球员，打磨配合，最后成为一支强力球队。
杭阳率队到达川省队这天，“全联赛”已经比完了六场。
“东省青年队”是东省队第一个上场的球队，打苏队的客场，18:29大比分输掉了比赛。
苏队面对“东省一队”，先天被压制，实力发挥不出一半，但打以“东省二队”为主的“东省校队”，却战意勃发。
似乎将对“一队”的畏惧，都发泄到了“东省青年队”上。
杭阳看了这场比赛的直播，不得不说“东省青年队”，距离“全国一线”球队还有一段不小的成长距离。
随后，杭阳率队在川省，与川省队打了一场比赛。
就……赢得有点轻松吧。
现在的东省队，是一个比较恐怖的球队。
打进全球季后赛的杭阳和项卫，领衔训练营出来的宫明，就算现在球队没有固定的中锋，在国内也是一路横推。
川省队面对东省队，初接触的表现，并不比苏队面对东省队更强。
哪怕川省队组建，杭阳居功甚伟，哪怕老常现在也在这个球队。
强队就是强队。
去国际上走一遭的东省队，更强。
带有浓烈欧米打法的东省队，把初初接触的川省队打蒙了。
宫明打技巧走位。
杭阳玩橄榄球。
中锋随时补位。
项卫在防守位可以说是守的滴水不漏。
杭宜雅发的通稿这样写道：
【东省队从未涅槃，始终高坐王座，从全球职业联赛季后赛归来的东省队，强悍到将“滴水不漏”这四个字运用到极致。
无论进攻还是防御，都看不到明显丝毫问题，是当之无愧的斯篮搏第一球队。
东省队完美的开场，必将在完美中打完全程。
下一站，黑省！】
杭宜雅的“钞能力”很强，通稿发了所有的主流媒体，各体育专栏的主编拿到通稿，删减了一番，基本都放在了一级平台较为显眼的位置。
只不过内容变化。
【20XX年9月28号，斯篮搏全国职业联赛，东省队客场，队长杭阳和后卫宫明配合默契，以42:16分大胜川省队，拿下1积分。
下一站，9月31号，客场黑省队。】
看见通稿删改后内容的杭宜雅气到咬指甲，什么嘛，她发的通稿除了“东省队”三个字以外，其他一个没用上啊！！
不过能被主流媒体平台播报进度，对于整体偏冷门的斯篮搏运动而言，东省队还是最为特殊的那一个。
往年，斯篮搏的国内联赛都是静悄悄的开始，静悄悄的结束，主流媒体根本不当回事儿。
但今年，杭宜雅的通稿发过去，他们就发了，而且还发在一级平台显眼的位置。
不得不说，东省队和杭阳队长这几个关键字，确实是今年的热门词条。
有了主流媒体的助力，斯篮搏联赛的官方网站、东省队官方的关注度也水涨船高。
这一次后援会都没怎么发力，#东省队对川省队旗开得胜#的话题，就冲上了渣浪、企鹅的话题热搜。
31号。
东省队客场黑省队的比赛，直播间人数达到了30万在线。
同步的抖抖直播，更是最高峰期的时候，甚至有80万人同时在线。
四舍五入，这就是一百万啦！
自打斯篮搏在华国推广至今，还没有同时这么多人关注过。
火了。
这项运动在华国确实被带火了。
国家极限运动协会这边甚至还收到了一些综艺节目的邀约，想要邀请杭阳参加综艺节目的录制。
那是不可能滴！
职业联赛一旦打响，杭阳无论是作为队长球员，还是球队的老板，重心都会放在比赛上。
比赛中途跑去捞金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转眼，十月到中旬。
东省队已经打完了13场球。
并不都是三天一场。
考虑到全球联赛开幕的时间，轮到主场比赛的时候，进程会变得很快，主场球队平均一天半一场，偶尔还会出现一天打一场球的情况。
所以主场对球队也是一个比较大的考验。
比赛已经过了三分之一的时间，终于备受期待的“东省队VS魔都队”，东省队客场比赛。
来临！
网上的民调，和赛场的售票数量，都说明这是一场看点极足的比赛。
赛前官方就进行了宣传，主页还做了猜球的□□小游戏。
粉丝们愉快地投票。
结果……
“瞎瘠薄投！有个毛用！！”
胜率东省队99%VS魔都队1%的网络投票，直接激怒了车书峰。
车书峰脸面无光，直接在公共场合开骂，并且表示这是对他们魔都队的羞辱。
网友闻讯被逗笑，摆手：【车老板，做人呢，最重要就是要有自知之明。】
【魔都队竟然会有1%的胜利机会，该不会是车老板自己投的吧？】
【嗯，要问我没有悬念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想说，上了岁数，心脏不好，就爱看东省队一路横推。】
【这个投票怕不是来搞笑的？】
签下两名外援的魔都队今年确实很强，明星球员带来的优势非常明显，魔都队比起去年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但是今年的东省队却强的十足变态，以杭阳、宫明、项卫铁三角为一体的“攻防运”体系，简直就是攻无不克。
这之前所有的赛场，都是大比分胜利，轻松推进。
到了比赛这天，魔都队和东省队在更衣室里相遇，巴特和杭阳再一次见面。
巴特握上杭阳的手说：“一直希望和你好好打一场。”
杭阳说：“你们球队以你为核心的战术，还差点火候。”
巴特笑了：“你又怎么知道，战术是以我为核心？你所看见的只是我们面对其他球队的战术，到目前为，我们也没输过。”
魔都队，到现在为止，拿到了14分。
比东省队多了2分。
是因为他们比东省队多打了两场，而且到目前为止全胜。
魔都队和东省队、京城队不愧是斯篮搏的“三大豪门”，到目前为止“王不见王”的状态下，他们一直都在从其他球队身上收割积分。
杭阳点头，拍着巴特的手臂，和他撞了一下：“那今天的这场比赛结束后，我们就有结果了。”
“祝你好运。”
“也祝你好运。”
双方谈完，各自归队。
没过一会儿，就到了比赛时间。
东省队这次没有在俱乐部搭建球场，这一次的比赛是在魔都体育大学的体育馆。
正规的体育馆可以容纳下更多的观众，当然租借球馆举办比赛的费用也在增加，要不是确定比赛的门票有赚，主办方也不敢这么豪气。
就像前面东省队打的几场客场，有的比赛甚至就在这些球队的露天训练场上完成。
这天，球场里灯火辉煌，观众席上人山人海，斯篮搏联赛历史上，球场里的观众真正达到了两千人。
魔都不愧是走在时尚前沿的大都市，年轻人在体育方面，也紧追时尚的潮流。
杭阳走进赛场，看见观众席上满满人群，还有那山呼海啸的掌声和尖叫声，甚至一度有种穿越回了上个赛季全球职业联赛，季后赛的赛场。
杭阳与项卫对视，随后看向球队的队员，目光落在他们的脸上，并不意外这些球员眼底绽放的兴奋光芒。
他们都是跟随球队参加过季后赛的球员，记得那季后赛场上灯光璀璨的时刻，渴望着自己也在这样的赛场上打比赛的机会。
宫明更是兴奋到眉飞色舞。
像他这种嚣张自信的人，最渴望的就是在更大的舞台上展示自己。
只有宁明宇，大概是他们这一队里，唯一藏不住眼底几分惶恐的球员。
作为才提上来，计划顶替刘波位置，作为辅助杭阳的射手之一的宁明宇，到目前为止的比赛中，展现出一种技术明明达标，但却在比赛中始终没有亮眼表现，有时候甚至会因为观众反应而分神的状态。
可以说，杭阳对宁明宇的表现是非常不满意的。
目前只能继续带着看看，要是实在不行，在季后赛前，还会有所调整。
来到赛场，主持介绍首发球员。
是了，作为关注度高的比赛，转播平台、观众和赞助企业不但更多，为了让比赛精彩，还会配备专业的解说。
在东省队过去的12场比赛中，一共有9场比赛配备解说，也是全国配备解说最多的球队。
有些球队甚至不习惯解说的存在，被解说词影响，打的一塌糊涂。
解说小兵说：“东省队来了！率先上场的是身穿1号球衣的队长杭阳，是的，你们的杭阳队长来了！！！”
“啊啊啊啊！！”
“杭阳杭阳！！”
“队长队长！！”
两千人的赛场，齐声大喊。
室内的体育馆设计，更是将这些声音拘在头顶，犹如滚滚雷声。
天和地都仿佛翻转了一圈。
杭阳朝着观众席挥手，回应球迷的热情。
球迷的尖叫声再度响起。
解说小兵声音里带笑：“非常高的人气啊！不仅你们喜欢杭阳队长，我也喜欢！单纯作为球迷，杭阳队长的技术也是无与伦比，亚洲第一前锋，当仁不让！
杭阳队长186身高，体重78公斤，赛场上风格刚柔并济，诡变难料，很多时候当我们以为他会横冲直撞的时候，他却会上演一场绝妙的梦幻步伐，精妙的技巧，没人可以夺走他手里的球！！”
“杭队！杭队！”
“杭阳！杭阳！”
在介绍杭阳的过程里，赛场的口号声就没有停歇，即便这不过是客场的比赛，杭阳的人气依旧远高于东道主的球员。
重点介绍完杭阳，解说小兵才介绍下一位：“4号球衣的红队队员我们也都认识，是和我们杭阳队长的老搭档，亚洲第一防守，项卫！！
208的项卫体重98公斤，站在篮下抬手就是黑天，进场时机永远精准到毫秒，东省队的铁门大将军！”
项卫憨厚地笑着，低调里挥挥手就完事了。
接着还没等解说说话，宫明就开始举手，眉飞色舞的抛飞吻。
解说小兵笑道：“我们的宫明弟弟今天一如既往的自信张扬啊，作为从红牛勇士训练营回归的海归人才，宫明的到来很大的程度弥补了东省队在后卫方面的不足，再加上他和杭阳队长堂兄弟关系，九岁就跟着杭阳队长打球，无论球龄还是默契度，都非常的惊人。
宫明身高178公分，体重69公斤……”
然而话没说完，宫明就一手竖起一根手指，另外一手比出“八”的手势。
于是后援会的粉丝们起身大喊：“一八零！一八零！一八零！”
宫明一边走一边点头，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解说小兵笑了起来：“看来宫明弟弟对自己的身高有异议啊，那行，我们的宫明弟弟是180的大个儿。”
宫明点头，双手过头，比着摇滚的手势，动感十足地走了一圈。
粉丝哄然大笑。
事实证明粉丝的好感度取决于实力，尤其在体育粉面前，绝对的实力下可以无视运动员性格上的缺陷，即便宫明张狂，但总有人吃他这套“阳光开朗大男孩人设”。
东省队的首发第四人，是老队员李航然，之前一直都是替补，跟着一队跑了一圈国际赛场，季后赛也上去过，还是有着较为丰富的比赛经验。
外界都说，东省队的“第四人”将会在李航然和宁明宇之中诞生，其中李航然的呼声最高。
但无论是李航然和宁明宇都知道，他们还达不到成为一线首发的水平，既是技术有所欠缺，也是他和这个队伍的默契度始终存在些微的差距。
或许，就只有那“一丝”的距离吧，却让他们无法突破成为“超一线”的球员。
比赛到现在，“第四人”的位置，一直都是李航然和宁明宇轮流上，即便还不是固定首发，但作为东省队的临时首发，人气也是相当地高了。
后援会的姑娘叫着李航然的名字，李航然挥手示意，看着宫明笑。
眼睛里有淡淡的羡慕。
既是羡慕宫明的生活态度，也羡慕他无人能够质疑的强，如果自己也有这么强，就不会到现在都定不下来首发的位置。
明明位置就在这里空缺着，自己却无论如何都“契合不进去”的感觉，很难受。
客场选手介绍完毕，就是主场选手。
巴特·卡梅伦中锋和艾赛亚·科菲防守首发，剩下是魔都队队长，打组织后卫的5号和26号的前锋。
魔都队的金主爸爸车书峰还是很舍得在球员上花钱，首发四个就没有一个是魔都队的本土选手。
除了在球队待了四年，成为队长的“5号”，还稍微有点儿魔都队的气息，另外三个全都是这个赛季转会来到魔都队。
看似“拼接怪”的组合，效果竟然是立竿见影地好。
至少从积分上看，迄今没输的魔都队，比东省队还多了两分，排在第一名。
车书峰最近炒作球队赚翻了。
听说他那饮料厂的产品，顺利送进了各大商超，在年轻人中间非常好卖。
两队还无败绩的球队相遇，“王的战役”提前打响，究竟是来自欧米赛场的“拼接巨兽”更强，还是“涅槃重生”的东省队更强，众说纷纭并不作数，还是要在这场比赛后才知道答案。
首发介绍完毕，比赛就要开始了。
国家一级裁判受邀进行场内裁判，穿着和一红一黑两个球队不同颜色的服装，单手持球，一手捏着哨子递到嘴边。
“咻！”
当尖锐的哨音响起，伴随着高高抛起的篮球，还有跟随篮球跳跃而起的身影，比赛开始！
“东省队！东省队！加油！加油！”
“魔都队！你最棒！魔都队！你最棒！”
来自比赛双方的加油声骤然响起，碰撞出让人热血沸腾的气流，在场馆里盘旋而过，几乎要掀飞了屋顶。
杭阳狂奔在球场上，第一时间到位。
作为球队的前锋，他的位置一直在对方的半场，负责盯防他的是车书峰从黑省队挖来的195大高个前锋。
足足高了杭阳半个头。
但身高的差距并不代表实力的压制，只看杭阳是被盯防的那一个，就知道对手对自己的警惕。
左右也习惯了。
这一路比过来，杭阳就没有放开手脚打过一场比赛，所有球队都把他当成“头号大敌”，严防死守。
甚至有球队夸张的，会安排两个人盯他。
杭阳也练成了一身“抗盯防”的本事，由着这个大高个在自己前面晃来晃去，姿态轻松的看着在中场不断弹动的篮球。
开场是巴特抢到了球。
黑人的弹跳性确实很强，丰富的经验让他跃起的时机也把握精准。
球拍飞出去，被他们的5号队长拿到，转身运球，进入东省队这边儿的蹦床区。
宫明爆发力极强，预判满分，紧随其后冲进蹦床区拦截。
魔都队的5号队长是个组织后卫，拿球后的进攻欲向来不强，看见宫明贴上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将球又传了出去。
他不敢冒险进球。
是对自己进球得分的信心不足，也是因为这个赛季的“核心”是巴特。
昨天的作战会议，已经说过这一情况，提前得到提醒的李航然早就就位，试图截断这个传球。
很遗憾。
没成功。
李航然就是这样，大部分时间还好，但有时候会出现小失误，不那么至关重要，但如果不出现失误，预判的更精准的一点，球队就会打的很舒服。
现在他没能截断，防守就还要继续。
巴特带球进去蹦床区，看他脚下力度，还有落脚的位置，看起来似要灌篮。
压力给到项卫。
项卫目光如炬，精神高度专注，精准地预判巴特的计划，在标准的时机进入场内。
巴特起跳，远远就飞了起来，果然是灌篮！
项卫垫跳一次，积蓄力量。
巴特飞过三米，力沉万钧的将球灌向篮筐。
项卫跳起来。
208的大高个，事实上也不需要怎么跳。
稍微垫一下脚，再一抬手，篮筐就被他挡的结结实实。
项卫就算不打斯篮搏，职业男篮也抢着要他，多强的一个大前锋，“篮板王”，怎么就想不开打斯篮搏去了？
自然是因为喜欢。
喜欢和东省队，和杭阳在一起的感觉。
况且同样是职业赛场，同样打到了国际赛上，项卫是打心眼里不觉得这两项运动谁比谁更高贵。
专心致志，一心一意。
一心一意的项卫，更是将他防守这个位置做到了极致。
足球的守门员，平均能在三五分钟拦下一次球，斯篮搏的防守，可能一分钟内要连续防御七八次。
高频率的防御，需要高度的注意力集中，以及进场时机的预判能力。
项卫在这些技术要点上，已经做的不能再好了。
他就是东省队的防御大门！
有如山岳般巍峨，厚土般踏实！
巴特身在半空，眼前只有篮筐。
近了！
更近了！
开场快攻一旦成功进球，就会给对手造成很大的心里压力！
他始终认为，开球必争！
而且直到目前为止，他都争之必得，攻之必破。
华国国内的斯篮搏联赛，距离国际赛场还是有一段距离，这一路“屠戮”过来，他甚至有种自己如神如魔般的伟岸感……
下一秒，这种膨胀的心态就被打败了。
项卫的手，遮天蔽日，挡住他所有进攻的前路。
飞驰的身体无法停止，一咬牙，骑脸上！
巴特强壮的身体本应该无往不利，华国赛走了一圈，到了这个环节他还没输过！
“砰！”
撞上了！
同样强壮的两个身体在半空中硬生生撞在一起，就像两颗钢筋铁骨的铅球，撞的结结实实，空气中仿佛都有音爆。
尤其是首当其冲的巴特，更有一种直接撞在墙上的感觉。
对面巍峨不摇。
他前行的速度却戛然而止。
已经送到前方的手，篮筐近在咫尺，却又在同时产生千山万水般的遥远。
继而，巴特的手就被那升起的肩膀撞开，篮球也被撞得一抖，继而脱手。
篮球脱手了！！
这一次的快速进攻没有成功！！
宫明在脚下游弋，犹如收割的幽灵，身体一晃一摆，精准地抢到落下的球，转而回传。
宫明传李航然。
李航然拿球，转手传杭阳。
杭阳接到球，前路畅通无阻，除了对方的防守，没有一人。
反击！！
反击！！
快速的防守反击！！
杭阳运球，快如闪电，球场刮起狂风，两步迈进蹦床区。
如法炮制，于最外围的蹦床上，跃起，横飞三米，就要灌篮！
对方防守进场。
同是车书峰重金签下的外援，艾赛亚。
一名来自非洲斯篮搏球队的球员。
去年他们球队从洲际杯出线，进入全球常规赛，杭阳率队和艾赛亚所在的球队打过两场。
作为前锋和防守的较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再一次的相逢，杭阳做足了准备。
好的防守是前锋的天敌，但同样的，前锋也在钻研怎么应对不同的防守。
艾赛亚毫无疑问是优秀的防守，能上世界赛场的球员都不差，各有本事。
杭阳身在半空也没有借力的地方。
两人，好像要重演十秒钟前的一幕。
果然。
“砰！”
同样无法控制地，双方在半空撞上。
艾赛亚拦住了杭阳？
防守防住了这个球？
杭阳丢球了？
下一秒！
“嗷嗷嗷嗷嗷嗷！！”
“杭队第一！杭队无敌！杭队最棒！”
“杭队杭队！！”
记分员拨动裁判席上的电子积分器，同时在场馆的大屏幕上也亮起分数。
东省队2分VS魔都队0分
进球了！！
杭阳在最后一刻，将灌篮改成射篮，篮球提前脱手。
即便杭阳的手臂被撞开，篮球却按照既定的轨迹，落进了篮筐里。
管他黑猫白猫只要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管他三分两分只要进球就是好球！
杭阳灵活应变，率先拿下整场比赛的第一个球！
“嗷嗷嗷嗷！”
“杭队最帅！！”
这么快就进球，观众们也始料未及，继而赛场掀起狂狼，加油声震耳欲聋。
杭阳落地，转身和冲上来的宫明击掌庆祝。
宫明笑的眉眼明丽，大抵是又想要说什么自己篮下抢球有攻，但斯篮搏的比赛向来进度极快，没等宫明开口，魔都队发球，再次向东省队的篮筐发起进攻。
球从艾赛亚的手里传到巴特手中，巴特拿球转身刚刚要跑，杭阳从正面冲来。
手护心口，肩膀下沉，橄榄球的姿势摆好。
撞！！
巴特被撞的往后倒下，脸上还有几分惊诧。
显然国内联赛低强度的赛场打多了，有些消磨意志，竟然忘记了斯篮搏这项运动的看点之一就是橄榄球式的撞击。
杭阳今天好好的给巴特上了一场新课。
提醒他国际赛场的烈度。
巴特摔倒，丢球。
球被杭阳抢断，还没离开对手老家，转手又被杭阳攻入。
这一次，从侧方位起跳。
跳起，灌篮！
艾赛亚也没想到这次的反攻那么快，进场的竟然有些许的仓促。
杭阳抓住机会，骑脸硬上！
抓球的手顺利飞抵篮筐，往下一扣！
灌篮！
成功！
再拿3分！
赛场的加油声还没消失，又掀起新一轮的海啸。
东省队球迷兴奋的都站了起来，舞动大喊。
杭阳单手挂在篮筐上，悬停两秒，待得被撞倒的艾赛亚从脚下翻身让开，他才施施然落下。
“啊啊啊啊！杭阳爱你！！”
“杭队好帅啊！！”
球迷兴奋到缺氧。
看看那强壮的身体，单臂悬挂在半空中的力量感，整个身体绷出的线条都是男性的魅力。
犹如百战将军般的身体气场，让人心跳如雷，难以自己。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大灌篮，帅炸了！”
“啊啊啊啊杭队！！”
杭阳快速离开对方蹦床区，回到半场，等待他的依旧是宫明拍来的手掌。
兄弟两人击掌，但这一次宫明无话可说。
这就是优秀前锋的实力，敢于、也有能力，通过碰撞抢断任何的球。
巴特黑人、欧米大个儿、世界级职业选手的威慑力，或许是他迄今为止都顺风顺水的主要原因。
但在杭阳这里，没有丝毫的作用。
都是在国际赛场上打比赛的球员，谁怕谁啊！
巴特重新起身，看他的眼白上爆开一缕血丝，似乎这才从安逸轻松的环境里清醒过来。
“吼！”
他握拳吼了一嗓子，是给自己鼓劲儿，也是在提醒队友，打起精神。
魔都队的5号队长更是连连开口：“紧张起来！紧张起来！都跑起来不要站在原地！看到身边的人！！”
艾赛亚持球站在底线，也在深呼吸。
作为防守，对方进攻两次，他丢掉两球，主要责任在他。
必须盯紧东省队的一举一动，这是一个真正的强队，可以打进全球季后赛的强队，容不得一丝的松懈！
魔都队的教练更是在场外大吼大叫。
相比起来，率先拿到分的东省队这边儿，无论是替补席上，还是教练周山，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周山鼓掌：“继续保持，好样的！”
第三球，再一次从魔都队这边发出来。
一路通过边线传球。
杭阳倒是想要如法炮制，再撞击抢断。
可惜魔都队不给他机会，用更快的速度将球传走。
只能撞持球的球员，这是斯篮搏的规矩。
很快，篮球再次来到篮下。
魔都队前锋和项卫对线。
一攻一防。
一矛一盾。
项卫时机把握满分，轻松一跳，抬手一拍，将前锋本该射进篮筐里的2分球拍了出去。
宫明跳起来，精准的在篮球飞出的方向，接到篮球，继而转手传给蹦床外的李航然。
李航然带球飞驰，向着对方半场冲去。
蹦床里外两个世界。
就算是宫明，在蹦床里也跑不出速度。
所以如何利用蹦床内外的时间差打比赛，是斯篮搏和篮球差异之一。
李航然还没接近对方半场，巴特已经迎击上来。
看他这斗牛般的架势，显然是要撞啊！
李航然心态略差，不敢对线巴特，自然只能在对方撞上之前传球。
转眸一看，杭阳在前方已经到位。
这是无数次训练和打比赛，培养出来的默契。
篮球在地上弹动一次，快了魔都队5号队长半步，落在杭阳手里。
杭阳拿球。
杭阳又双拿球了！
别说已经输给杭阳两次的艾赛亚，就是魔都队其他人看见这一幕，都是心里一紧。
杭阳能打能传能撞，灌篮、射篮、三分都强，篮下的篮板更是犹如一头猛虎，让这样的人在场上自由活动，简直要命。
之前派谁盯着杭阳来着？
哦对了，他们的前锋。
但自家进攻的时候，前锋也不能不去前面只盯着杭阳啊，而且他显然也盯防不住杭阳。
杭阳进入篮下，起跳上篮。
这一次被艾赛亚成功了！
没有响起让人胆战心惊的掌声。
似乎杭阳为了避开艾赛亚的防御，篮球射出的位置高了一点，打在篮板上，球没进。
球落在篮板上，被篮筐阻了一下，继而从边缘掉落。
篮板球！！
谁来抢这个篮板？
李航然进来了。
巴特也到了篮下。
宫明在蹦床外游移，等待捡漏。
魔都队5号队长也进场了。
篮下挤了一堆的人，混轮一片。
裁判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丝毫的违规。
一瞬间，好像无数的手，都在朝着那弹跳的篮球伸过去。
然而这些手，都不如其中的一只手快。
那手苍劲有力，骨节分明，五指张开可以轻松扣住篮球。
就在篮球滚落的瞬间，被牢牢扣住，朝着篮筐再一次飞去。
顺着手臂往下看，是杭阳！
亲手打出篮板的杭阳，自己又抢了篮板！
这快速的反应，无不透露着他的蓄谋已久。
是了！
篮筐那么小，在有防守的情况下，其实很难进球。
前锋就必须在进球想好，这个球怎么进？能不能强行进？要真的进不去怎么办？
很显然，杭阳就是要打篮板球！
他用着比所有人更快的速度，有预谋的更早落地，继而再一次地弹跳，第一时间拿到篮球。
随后，手臂上肌肉猛地膨胀，线条夯实清晰，酝酿着无边无际的可怕力量，将这枚篮球，狠狠地扣进了篮筐里！！
篮板球。
2分，再拿下！
“嗷嗷嗷嗷嗷嗷！”
“啊啊啊啊啊啊！”
“东省队！东省队！！”
一连三球，打的还是同样实力强劲的魔都队，可把东省队的球迷兴奋炸了，场内线上，全是尖叫一片！
比赛开始三分钟时间，东省队拿下三球，7分！
全是杭阳一人进球，风头一时无二！
全场齐声大喊：“杭阳！！杭阳！！杭阳！！杭阳！！”
“咻——！”
魔都队的教练终于忍不住，在开场三分钟，就吹响了暂停哨，用掉了上半场唯一的暂停机会。
再不暂停，魔都队的心态要崩了。
以为势均力敌的一场比赛，却被对手摧枯拉朽的连拿三球，今年的全联赛到现在，魔都队还没有遇见这样的逆境。
这个暂停哨，必须吹。
暂停哨响起，紧张的气氛缓下。
巴特站在篮下愣了愣，才跟着所有人离开赛场。
魔都队全员的状态都不太好，震惊、疑惑、紧张、焦虑，从每个人，不同的眼中浮现。
杭阳下场喝着水，和队友们挨个击了下掌。
周山将他们聚在一起说：“打的好，昨天做的比赛计划推动的非常顺利，现在我们领先7分，反而不要急，稳扎稳打。
接下来反而不好打了，他们肯定会放慢节奏，到真正的配合考验……”
众人点头，杭阳也倾听点头。
果然，再开场，魔都队不再快攻，玩起了传球游戏。
杭阳被溜了一圈，没能拿到球，让巴特拿球到了自家篮下，项卫没防住，这小节结束前，终于拿回2分。
第一小节结束。
东省队7分VS魔都队2分
短暂休息，宫明“顿顿顿”喝水，听李航然说：“果然开始打配合，每次都这样，快攻不成就打配合。”
宫明放下水瓶，说：“想做饼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
狂妄自大的语气，李航然不但不反感，反而点头：“确实，到了你的主场。”
休息五分钟。
第二节开始。
果然在第一小节吃到甜头的魔都队，确定了稳扎稳打的策略，节奏放慢下来后，不断传球组织，这个过程魔都队5号队长闪闪发光。
然而不等他们组织推进新一轮的进球，一个身影从半路抢断。
宫明出手了！
要说谁最懂“后卫”的心思，很明显就是另外一名“后卫”。
宫明纵观大局，脚下步伐轻移，找到关键点，一击必杀！
成功从5号队长手中抄下篮球。
一个后卫，竟然从另外一个同样以运球见长的后卫手里拿球。
球丢掉的瞬间，5号队长都怀疑人生了。
怎么做到的？
他打球这么多年，过去也不是没有和东省队打过，为什么就只有宫明能从他手里抄球？
艹！
手上一空的瞬间，他怀疑自己这些年练出来的运球技巧都成了勾丝！
然而球丢了就是球丢了。
宫明爆发力强。
时机把握精准。
轻松抄球得手，不给丝毫对方反应的机会，转手就将球传出魔都队“战圈”，落在了杭阳手里。
杭阳站位不是很理想，魔都队打组织后，每个人的站位都很刁钻，能盯防能进攻，重金养着的球队肯定也有自己的杀手锏。
这阵仗犹如古代兵家的阵法。
杭阳前面就有巴特拦着。
巴特这节开始，大部分时间都盯着杭阳。
上一节杭阳太凶，安排的球员根本盯不住，也只有巴特上场。
看见杭阳拿球，巴特狂奔而来，看这气势汹汹的姿态，显然是要报上一场的“一撞之仇”。
杭阳看着巴特，视野的余光却看见一闪而过的红色球衣。
手腕翻转，传球出去。
巴特的前冲瞬间停下，想要去拦球，却止不住前冲的势头，错过了。
球被传到了李航然的手里。
李航然已经在最前方，无人可传，只能进攻。
中锋在前线拿球，是防守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
无他，中锋大多都三分射篮非常厉害。
李航然自然也是这般。
他站在蹦床外，一跳一投。
篮球飞过千山万水，落在篮筐上，弹跳一下。
啧，没进！
东省队粉丝遗憾叹息。
魔都队粉丝长舒一口气。
这个赛季前面东省队的12场比赛可以看出来，李航然的发挥并不稳定，凶猛的东省队，唯一的“弱点”就是中锋位。
所有人针对中锋位，东省中锋便越发的难打。
连带着东省队也弱化了中锋的作用。
难得拿球证明的自己的时候，却依旧打偏。
看着球从篮筐外滑落，李航然也是满眼黯然。
就不明白，杭队也好，项哥也罢，就是宫明，他们在面对巨大压力的时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态，为什么能够抗住压力，做出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稳定发挥？
他们之间，究竟差了什么？
没有人给李航然答案。
一线球员和超一线球员，多的这一个“超”字，便已经不再是教练能够指点的地方，重点还是一个“悟”。
悟到，就一步成神。
不悟，就不得寸进。
就比如这一刻。
李航然拿球，三分射篮。
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本应该十拿九稳地进了这一球。
他却没进。
冲进对方篮下的宫明，赌的就是李航然这一球进不去。
他赌赢了。
是对队友的清楚认知，也是万事绸缪，做饼大师的本能！
宫明从艾赛亚防守的眼皮子底下偷走篮球，转手运球。
这一次，球到了赶来的杭阳手里。
杭阳拿球了！
杭阳又双叒拿球了！！
魔都队都有心理阴影了。
艾赛亚看见杭阳拿球冲进来，头皮一紧，肾上激素飙升，急忙跳起去拦。
杭阳持球飞跃，似乎又要骑脸硬上。
艾赛亚咬牙，做好了硬碰硬的准备。
杭阳来了！
撞上来了！
拦住！
拦住他！
艾赛亚和杭阳撞上，双双下落，杭阳的进攻也被一阻。
拦住了？
艾赛亚想，拦住了吧？
艾赛亚仰头看去，瞬间的视野囊括了杭阳的手和自己守护的篮筐。！！！？？？
球呢？
他没有看见球！
无论成没成功，球不会丢啊！
看不见球，什么意思？
下一秒！
艾赛亚恍然回神，看向一处！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球的宫明，轻松往上一跳，射篮！
球进了！
东省队再得2分！！
9比2
一度追赶回来的分数，再度回归原样。
现场和网上看直播的东省队粉丝爽歪歪。
“精彩绝伦的配合！”
“杭队和宫明的配合简直满分，期间宫明三次拿球，组织进攻，最终得分，不愧是我180的宫明弟弟！”
“快攻爽，组织进攻也爽，我只能说，今年的东省队太强了，比去年更强！”
“可惜就是中锋差了点儿劲儿……”
网上对这一次进球，展开了兴奋的议论。
实在是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可以让人清楚看见东省队的默契和技巧，国内第一！超一流！
现场更是在这一球进了之后，尖叫不断。
宫明凭借实力，也有自己的真爱粉丝，为他癫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宫明得分，嘚瑟的再度比起了他登场介绍时候的手势。
如果说一开场，不懂斯篮搏的新人，对宫明的动作摇头看不上，那么这一刻就觉得他闪闪发光，在那嚣张的手势和步伐中，自己的心中竟然已经为他配上了独属的BGM！
“宫明！180！宫明！180！宫明！180！”
东省队的后援会喊着宫明专用的口号，宫明眉飞色舞，沾沾自喜。
与之相反，魔都队的球员和教练脸上都极为难看。
打快攻有杭阳和项卫，一攻一防，硬碰硬下略胜一筹。
打组织又有宫明，如入无人之境，抄球做饼。
之前就预料到东省队不好打，但没想到会这么不好打。
比赛进入第二节，魔都队到现在竟然只有2分。
反之，东省队漂洋过海过江龙，打出了气势，打出信心，一场客场赛竟然打出了主场的气氛。
魔都的总教练在心里叹气，东省队不愧是国内第一豪门啊！
接下来的比赛。
东省队顺风顺水，完美掌控赛场节奏，想快攻快攻，想组织组织，简直将一场本该强强相遇拼杀艰难的比赛，变成了秀场。
魔都队奋起直追，艰难进了一球，转眼就会被东省队追回来，顺便再追加一个球。
等到第三节结束，魔都队和东省队的分数已经达到了25比9。
第四节，杭阳和宫明先后被换下场，给替补球员练习的机会。
魔都队沦落到“陪练”，心情是相当郁闷。
巴特见败局难挽，见杭阳下场后，也主动举手被换了下去。
剩下场上，是精力充沛的替补们互殴，既是练兵，也是让球。
少了几个强悍人物，保留更多首发强者的魔都队终于进球，逐渐顺风。
然而时间有限，最终全场比赛结束的哨音，在魔都队遗憾的叹息声中响起。
“咻——！！”
第39章 都是候选人
【东省队25比16分, 客场作战, 战胜东道主魔都队，不愧是斯篮搏第一战队！】
新闻快讯，在当天晚上就上了好些主流媒体的平台。
今天的比赛抖抖在线人数高达百万，这股收视热潮, 已经不容小看。
去年“全国篮球职业联赛”, 除了最后的决赛，收视率也达不到百万在线。
斯篮搏确实在媒体没能关注到的时候, 疯狂成长到了今天的程度。
就看那一个个被开会加班要求看球赛的专栏记者就知道，媒体对斯篮搏的敏锐感知已经被触动了。
再不是以前可以不闻不问的时候。
所以比赛结束还没有三分钟，各大平台专栏就对今天的比赛结果做了快讯报道。
当然也有记者正在灵感如泉涌, 奋笔疾书, 要对这场比赛写下一篇小作文……这部分记者, 几乎是都被斯篮搏独有的热血赛制所吸引, 戳中了那满心的倾诉欲。
俗称“自来水”。
斯篮搏这项运动，确实充满了看点。
它独特的规则, 男性在球场上碰撞而出的热血，触碰到人类各项极限的比拼方式, 还有不输给任何大球类的精妙配合, 在这样高端局的赛场上, 被更多的刺激演示出来，让人心潮澎湃啊！
比赛结束后，场上选手握手道别。
杭阳也起身离开替补席位置, 和巴特握手拥抱了一下。
巴特苦笑着小声地说了一句：“有点后悔来华国。”
杭阳扬眉。
巴特说：“能够感觉自己的实力在降低, 这个赛季如果不能打全球联赛, 我和你的距离会更大一步的被拉开。”
杭阳拍着他的手臂安慰说：“还有机会。”
杭阳不知道说什么。
离开浪漫国国家球队, 接受车书峰的重金邀约, 来打国内联赛，巴特就应该知道自己未来的结局。
事实上，如果不是察觉到自己在浪漫国的位置不保，即将被替换，他又怎么可能在巅峰期寻找下家。
强者，勇往高峰。
只有老去的人，才会谋求后路。
巴特的衰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杭阳只能说，求仁得仁吧，名利很难两全。
……
球场的灯光还璀璨，今晚上还有第二场比赛要举办。
结束比赛的杭阳躺在空调大巴放倒的座椅上，将一张沾上他蒸腾汗水的湿纸巾移开，但极致运动后的身体，即便被水擦拭过，还是一阵阵的发烫。
不得不说，今天打的还是很过瘾。
虽然看似他们赢得魔都队轻松，实际上他们很清楚，正是因为强队的刺激，他们才会有更好的表现。
在今天以前，面对一些弱队，实力还没拿出来，对方就溃不成军。
他们其实打的也不过瘾。
就连宫明都说：“他们的后卫是队长，组织能力还是挺强的，要不是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有时候就被他们钻过去了。
下次咱们再和魔都队打是什么时候？”
杭阳说：“要下个月初。不过到时候咱们的主场，恐怕他们的实力还会被进一步地压制。”
“啧。”宫明不满地咂舌，“所以什么时候打完全国赛，我好去国际赛场上练技术啊！”
杭阳哑然失笑，只说：“不急，一步步走，暂时还没到去国际赛场的时候。”
是的，还没到时候。
现在的东省队很强，但也只是在国内横着走，到了国际赛场上，却有着致命的漏洞。
他们的两个中锋，到现在都无法让人满意。
希望在国内常规赛结束前，这两个中锋无论是谁，能成长起来一个就好了。
想到这里，杭阳便想到了阎琰和时景两人。
大概是冥冥之中有所感应，或者是他多年带队的经验，在影响他的判断。今年新晋提到二队的阎琰和时景两人，其实都是中锋位置的得力人选。
时景本就是中锋位，三分球得心应手，这段时间的国内联赛，虽然有输有赢，但他的三分球向来很稳，而且一段时间没有见这小孩儿，身边儿少个能说爱笑的小子，感觉日子都过的沉闷了一点。
至于阎琰，他打前锋位，但策应能力很强，大局观不输给一流的后卫，在局势判断上，经常能走在前面。
阎琰身上有点刘波的影子，但比刘波的潜力强，毕竟他年轻。
杭阳和刘波算是黄金搭档，两人都是能打能扛能策应能组织，一个前方进球，另外一个就能在身后兼顾。
杭阳这样配合惯了，其实很想重新建立这样的体系，阎琰能够成长起来，是再好不过。
这两个人，无论是谁，但凡达到李航然他们的水准，杭阳都会力排众议将他们安排进一队。
只可惜，到底年轻些，体能上和经验上的不足，都需要时间培养。
不过想到两人，杭阳还是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东省体大校队”的排名。
13场球，赢了七场，输了六场。
单看成绩不是很好，但看他们在过去13场比赛里，遇见的球队，前八强的六支队伍都被他们遇见了，全部都输……所以反过来说，八强之外的球队，他们到目前为止竟然都赢了。
很了不起的成绩。
杭阳找来比赛视频，不看他们赢场，只看输场。
今天才和魔都队的新阵容打过一场，切身感受深刻，用来对比这支队伍的实力较为准确。
再说，下一场比赛，他们就会回到东省赛场，和自家分出来去的这只队伍三天打两场。
再自信，该复盘研究还是要复盘研究。
杭阳躺在座椅上看视频，大巴车穿过城市，摇摇晃晃地开到宾馆，杭阳不得不移开因为看的过分专注而酸涩的眼睛。
车里的灯亮了，从玻璃窗上清晰照出自己的倒影，黑色的眸底，藏不住一抹惊艳流转，这支球队的表现，确实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大家！”
看见球员们起身准备下车，杭阳喊道，“下车都等我一下，我有点儿话说。”
众人虽然奇怪，但并没有多问，点头。
下车后，他们在宾馆大厅聚集一圈，留在最后的杭阳和周山一起走过来，说：“晚点我发几个比赛视频到群里，大家都看一下。”
“谁的？”宫明直接问。
“阎琰和时景那队。”
“哦，我们下一个对手？怕啥！”宫明不以为意。
“看不看？”杭阳不解释，直接问结果。
“看看看。”宫明立马就怂了，主要怕杭阳安排他们写总结，看一遍和写一篇总结是两回事，他愿意为此低头。
说是几句话，就是几句话，杭阳说完就让大家解散，可以回屋休息。
只是到了电梯里，队员们还是因为杭阳让看视频这事儿聊了起来。
“听说阎琰他们那只队伍的成绩不错。”
“是的，除了八强的队伍都赢了，连辽省一线队对上他们，都输了。”
“连辽省都能赢？！”
“嗯，小唐不是转会去辽省了吗？前几天网上和我吐槽来着，说不怪对手太强，主要是猪队友太多，今年辽省那边的球员调整也很大……”
杭阳听他们八卦，能够感觉他们虽然很高兴自家的另一只队伍强悍，但语气里是又有几分看轻，指点江山般的态度。
电梯到了楼层，杭阳没有多嘴，究竟是辽省队友猪，还是阎琰时景强，等他们看了自己发过的视频就知道了。
杭阳把视频发到了群里，这里的视频他基本都三倍速看过一遍，他觉得有两场比赛值得细看。
冲完澡一身清爽的再出来，丢在床上的手机，群消息已经积攒到了99条，不能显示更多。
杭阳将聊天记录翻到头，看见了第一个发言的队员。
只看他发言的时间和自己发视频的时间，就知道这也是个三倍速的选手。
【阎琰的策应组织能力有点强哦，跟长了八只眼睛似的，预判能力绝了，比他们队的后卫还强，这种组织力有点像杭队。】
【不是吧？我还没看呢，正准备去洗澡，你都看完总结了？】
【以前我和阎琰打，就觉得感觉不对劲，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哪里不对劲，他这属于杭队二代。】
【不能说杭队二代，应该说是咱们队的第二个六边形战士……前提是体能技术再提高一些，队伍的战术变化一下就多种多样了。】
【还有时景的三分球神准。赢辽省这一场，就是阎琰围绕时景打出来的超远球战术，一半时间基本废掉了小唐，难怪小唐说队友猪。】
小唐是被辽省队签过去的职业防守，虽然不如项卫和宋子轩，但也是国内非常优秀的选手。
但没想到面对优秀的防守，阎琰他们队直接以时景为核心打三分射篮战术，不进蹦床区，三分球还会禁止干扰球，所以看着一个个三分球砸进篮筐，也难怪小唐生气地大叫猪队友。
管中窥豹。
无论是阎琰和时景，都确实是非常优秀，关键时刻还能扛事儿的球员。
当然，也有大叫不服的。
宫明说：【这套歪门邪道的战术能成，那是没遇见我，一只手扣杀。】
杭阳看到这里摇头，就知道宫明会这么说。
不过杭阳也没有压制宫明狂妄的打算，一个世界一流的得分后卫，如果这点自信都没有，在球场上又怎么“骚”的起来。
当然，还有其他的更多的比赛视频，虽然没有对辽省队这么“邪术”，但都能看出在他们扎实的个人能力中，那一抹让人惊艳的巧思。
也正是这种独属于年轻一代的“解题思路”，让杭阳重视。
时代在进步，更多的年轻人踏上赛场之后，是一定会有一些奇怪的战术让人错不及防，去了解去接受，也才能更好的应对。
杭阳从电视柜拿走一瓶矿泉水，站在窗户边上，一边看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一边喝完了水。
十月的风冷了。
听说从这个月份开始，冬季运动也进入了赛季，天只会一天比一天冷，再想感受到夏日的热度，没准就要在洲际杯的澳洲赛场了。
……
“杭队嗷嗷嗷嗷！！！”
时景像只金毛扑过来的时候，杭阳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还是没躲开被扑上的瞬间。
看着眼前笑的眯了眼，仿佛疯狂摇尾巴的时景，杭阳甚至有种自己被舔了一脸的感觉。
但这种被真心欢迎，热情迎接的感觉，真的很好。
杭阳搭上时景的肩膀，开口就赞了一句：“最近发挥的非常好嘛，好好打，说不定都能挤进八强。”
“有这个野心，但还要考虑一点现实。”时景笑眯了眼，“前八强已经输了六场，要是下一场能赢，没准还真有机会。”
下一场？
对他们东省一队？
做什么白日梦！
不过时景也就这么一说，反倒是这份明显的玩笑话，瞬间打破双方暗地里那一丝丝的较劲儿，还有一段时间没见面的陌生感。
一队的人纷纷吐槽打趣，时景有说有笑，气氛瞬间就变得格外的好。
杭阳这才见面时景，就已经在想早晚要把这小孩儿走哪带哪儿，有他在的地方永远快乐不冷场。
走出几步，阎琰在宿舍楼下等着他们，见杭阳终于看见自己，便浅浅地笑了一下，然后上前要接过杭阳的行李。
杭阳把行李给他了，顺便松开的那只手搭在了阎琰的肩上。
左拥右抱。
走到一半，杭阳突然觉得背后一沉，有人跳到了自己的背上。
转头看见了宫明的大脸。
杭阳：？？干啥？？
宫明：嘻嘻！
杭阳：下去！
宫明：不！
于是莫名其妙的，说好的左拥右抱，结果背后还背一个。
杭阳被这批小孩儿折腾的没脾气，有种自己在当爸，带了一群熊孩子的感觉。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也忍不住笑。
一队都是前几批的老队员，看这些新队员就像小孩儿，再说早几年时景他们还是青训队的时候，大家也都是见过的。
那种感觉就像时景在察觉段志浩的特殊，可能会成为同伴后的亲近感，期待着他们的成长，传承的火焰一直都在燃烧。
只除了两个人。
宁明宇和李航然。
一队首发的“第四人”始终没有定下来，这两人其实一路比赛都在明争暗斗，但通过杭阳这边的态度，和他们在赛场上对自己的了解，其实两人都隐约明白想成为首发，恐怕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之前只以为对手是彼此，直到这一刻，看见杭队一左一右搂着的人，再加上后面趴着的宫明……冥冥中的明悟，让这两人后背突然就冒出一层汗。
时景和阎琰……
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两个人也是中锋位的候选人。
他们在另外一条路上的表现太亮眼了，而且自身的价值也很高，就不说能说会道的时景，就说人气一路都很高，直播版权卖的也就比三大豪门少一点的阎琰，无论是从外形还是个人能力上，都将一名球员的价值发挥到了极致。
阎琰进一队，是早晚的事情。
他的商业价值太高了。
那么无论是有着相似杭队球路的阎琰，还是三分球精准逼人的时景，在一队的用处可并不比他们两个人少。
换句话说，他们其实是竞争对手。
醒悟来的非常突然，但是清晰无比。
宁明宇和李航然神色莫名的对视一眼，往日的对手突然就有了战线一致的默契。
看来，下一场比赛会很关键。
这时，为了拎行李落后一步的阎琰似有所感，突然回头看向两人，三人的目光就这样碰撞在一起，在金秋微凉的天空下，有看不见的火星飞溅。
杭阳不耐烦地摇晃身体：“给我下来。”
宫明：“背我上楼。”
杭阳：“想啥？”
宫明：“背背背！”
时景茶里茶气：“他这么任性，杭队好可怜哦。”
……
晚上在食堂吃饭。
毕竟出去打比赛的也就三个队，剩下的队员还要继续训练。
而且东省球场作为主赛场之一，隔三差五的就会举行比赛，为了省钱，比完赛的球队也会来东省队食堂吃饭，并赞不绝口。
东省食堂伙食标准开的是一等一，毕竟培养的是往国际赛场去的球员，标准肯定是不能输给国家队级别。
来自其他球队的球员吃过东省队的饭，并且了解到这差不多就是平时东省队球员的用餐标准，纷纷从嘴角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难怪东省队个比个的高，个比个的壮，赛场上的精力无限，看看这都吃的什么，鸡鸭鱼肉天天有，上好的牛肉随便吃，不过三十个人的球队，菜品将近20个，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国家队啊！
杭阳吃着队里的美味，要说这食堂的伙食口感不契合他就是扯淡，除了几个带辣的食物，其他菜品的咸淡都是杭阳亲自把关。
出去打一圈比赛，馋的就是自家的食堂。
想想等到了出国比赛，几个月都吃不上一口，杭阳就已经提前怀念，大口干饭。
“杭队。”时景又凑过来，“晚上打一局？”
杭阳停下，斜睨他，一眼看出：“打探军情？”
时景脖子一梗：“这还要打探军情，我们必输啊！就当您赛前给我们一点指点，看看我们现在成长到哪里了好不好。”
杭阳铁面无情：“不好，赛前要保持一点神秘感，有助于提高兴奋度。别说今天晚上不合训，明天的适应训练也要分开。”
“啊！不要啊！”
之后无论时景好说歹说，杭阳就是不答应。
不是担心时景从他们这里得到了什么，而是希望这个新鲜的队伍，在正式的赛场上，能够用最好的、以及最紧张的态度，保持着锐气，给他更多的惊喜。
第二天，两支队伍果然分开训练，时景期间摸过来还想在赛前和一队打一局，被杭阳残酷驱赶。
时景扒着门不走，大叫：“哥哥们，明天给我们点面子啊，不要剃光头啊！剃光头会哭的，真的会哭的啊！！”
杭阳被逗笑，撸着时景的脑袋，将人撵走了。
第二天。
依旧是晚上。
东省队的两只球队比赛，虽然有点内部比赛的感觉，但双方作为人气都非常高的球队，这一次的比赛依旧是卖出了版权。
而且门票也早就售罄。
听说黄牛囤了一批票，转手五倍卖出去都卖空了，临近比赛开始前，还有赶来的观众喊价十倍求购门票一张，却没有人愿意出手。
郑芊芊带领的后援会姑娘分开成了两拨，分别穿着红色和蓝色的球服。
红色球服是东省队的第一战服，就算去国际赛场上，除非和对面的颜色相近，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穿这套衣服。
在有东省一队的赛场上，哪怕东省体大校队实际上也来自东省队，但他们是没有资格穿这“第一战服”。
今年的时景和阎琰他们穿的是蓝色的体大队服。
就看见进场的观众，也纷纷拿出背包里的篮球服，往衣服上一套。
大片红艳的颜色，犹如滚烫的血液在流淌，奔涌着不停歇。
蓝色星星点点，看似要被吞没，却又顽强地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什么？要给年轻人加油？
不可能！
我们是东省队的球迷，就是一队的球迷！！
在自家门口的比赛，必须给我们一队加油啊！
所以这样一来，后援会分成两拨，还有穿着蓝色球服的姑娘们摇旗助威，对于校队的这些年轻人，就非常重要了。
至少在最初的时候，大家还立场分明的，轰隆隆的声音为东省一队加油，也会有清脆的齐声在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体大校队的名字。
直到比赛开始。
就连观众都看出了比赛双方的战火，就连杭阳都没想到这么激烈。
他们这边儿的中锋宁明宇，就像是突然睡醒了一样，在场子里疯狂奔袭。
连带着整个球队的节奏都很快。
加之对面的时景阎琰等人，面对一队球员的高度紧张，那种如果不全力以赴就会拿零分丢脸到死的感觉……锋芒在背，刺激的他们肾上激素狂飙。
一开始，杭阳甚至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激烈。
太激烈了！
所有人都在移动，在狂奔，每次眨眼，球都在不同人的手里，好想一晃神就能丢了球似的。
这种紧张到极致的比赛，让杭阳的汗毛都兴奋地炸开了！
对！
就是这样！
这种才是他想要的比赛！
都兴奋起来，拼尽全力地奔跑！！
因为对手的强大，而让自己变得更强。
又或者，将他们这个逐渐膨胀的队伍唤醒，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所有人，还没到放松的时候，年轻的小队员就在身后追赶，要想不被淘汰，唯有不断勤练不缀，奋勇狂奔，保持最强！！
第40章 全国赛结束
宁明宇的活跃, 带动了东省队这边的气氛。
不得不说在上场前, 考虑到这次比赛的对手是自家的小队员，一队的队员……至少杭阳、项卫、宫明他们三个首发，心态上都比较放松，几乎都考虑过上场打一两个小节, 就换下来让替补球员比赛。
但比赛型的选手就有种特质, 比赛的时候就会容易兴奋，而且很容易受到气氛感染。
等杭阳回过神来的时候, 他已经把阎琰撞飞出去，从他手里抢断了篮球。
“啊！！！”
“哎呀！！”
“杭队你轻点啊！！”
“杭队好认真……”
阎琰这一下被撞的是十足的惨，往后飞了一米, 整个人是横飞出去摔在地上。
落地后甚至冲击力不减, 又往外滑了将近一米, 最后撞在透明的亚克力挡板上, 才停下来。
足足有三秒钟，阎琰都没缓过劲儿来。
这种巨大的冲击力, 即便是穿了防护服，不会出现皮肉骨头的伤害, 对内脏的震动性还是很大的。
杭阳其实能感觉自己这一下撞的很实在, 但比赛在进行, 篮球还在他的手里，他停不下来。
甚至连回头去看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就一头冲进蹦床区, 面对宋子轩。
宋子轩是唯一不在东省队比赛的一队队员。
他和项卫功能重复, 项卫正值当打之年, 首发上场, 宋子轩坐在替补席上等待机会, 这并不符合以赛代练的目的。
考虑到防守位是最不容易受伤的位置，杭阳就把他放到了其他队里训练。
宋子轩最后是被时景的热情打动，加入到了这个球队里。
东省队一线防守的实力，帮助这支年轻的球队，牢牢守住底线，有两场双方实力相近的比赛，要不是宋子轩的力挽狂澜，恐怕也就输了。
如今杭阳持球来到篮下，和宋子轩对上。
严格意义上，两人还是赛场上第一对抗。
宋子轩很紧张。
眼睛睁的溜圆。
要是身上有毛，已经完全炸毛。
然后，杭阳就和宋子轩撞在一起。
沉闷的声响，伴随着观众席上期待的尖叫，杭阳同样放弃地第一手的灌篮机会。
球打在篮板上，反弹落下。
杭阳落地接住，旋转身体，手举过头。
在篮下一米内，垫脚轻轻一个射篮。
2分球，进了！
观众们夹在嗓子眼里的声音完全释放，球场一片尖叫呐喊。
杭阳转身离开蹦床区，寻找阎琰。
阎琰这一会儿已经站起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脸色非常凝重，蹙紧的眉心不知道是因为丢掉的这一球，还是身上的疼痛。
双方目光交汇，阎琰读懂了杭阳眼里的关系，温暖在心口淌过。
阎琰勾着嘴角，给了杭阳一个放心的微笑。
宋子轩拿球回到底线，将球又发了出来。
接球的是时景。
时景才一拿球，就感觉后背贴上熟悉的滚烫胸膛。
巨大的力量从身后抵着他，脚也被限制住，左右两边都很难转身。
蹙眉。
又来了。
从刚刚起，自己就被宁明宇牢牢盯着，这种严防死守的感觉，让他有种寸步难行的感觉。
时景左右用力，想要将宁明宇推开，破防出去，但拧了一圈，持球的时间眼看着到了，不得已只能将球仓促间传给最近的队友。
其实这并不是很好的选择，这名队友被宫明盯着。
宫明抢断抄球的技术一流，把球传到他那边，简直就相当于送菜。
没办法的办法。
时景把球传了出去，眼睛却一亮，看着果然将球抢走的宫明，他却面露喜色。
他将手高举过头，看向裁判。
裁判果然在同一时间吹响哨声。
打手犯规！
原来为了阻止时景将球传出去，宁明宇在时景即将传球的时刻，直接用手拉住了时景的手腕。
这样的动作，无论是在篮球，还是在的斯篮搏里，都是明显的违规动作。
裁判吹响哨子，比出手势。
Face-Off！
要单挑了！
开场不到两分钟，就要出现斯篮搏名场面，Face-Off！
球迷尖叫，觉得这一次门票买的太值了！
Face-Off可是被视为男人间的对峙啊！
而且怎么说来着……在这个赛场，找谁Face-Off，都不应该找时景进行单挑。
一名高命中率的三分球射手，不在斯篮搏的干扰球守则里。
换句话说，只要时景自己不出意外，篮下负责防守的宁明宇，就是个摆设。
裁判吹哨，拿着球已经奔出一里地的宫明，蹙眉停下脚步。
隔着老远就喊：“往我这边传的，你紧张什么？”
这句话嚣张的视他的对手于无物，哪里是往他这里传的，明明是往他的对手那边传的，是他抢下来。
四舍五入，就是传给他了？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时景和宁明宇Face-Off。
一分钟后，东省队2分，落后东省体大校队的3分。
东省队在开场，竟然被自家的小队员微微压了一头啊！
虽然知道这种情况不会暴露太久，但这局面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甚至有球迷拍照做纪念。
时景三分球射进篮筐。
比赛继续。
这次是东省队担任进攻方。
球从项卫手里传出来，被杭阳拿到。
杭阳转手传给宫明，并迅速前往下一个位置。
宫明此刻已经接近中场，四周围都是对手，本应该负责接应的宁明宇这次换成被时景缠上，最后宫明带球过人，抽了个空将球送进了已经到位的杭阳手里。
杭阳拿球，没有射篮机会，阎琰和宋子轩都在前路等他。
看来他们这边想要打快攻的想法被看破，被对方拦在前面。
这一场要打组织了。
杭阳思绪犹如闪电，转手将球又传给了宫明。
宫明从边线冲进去，看起来是要自己上篮得分，所有人都去拦他。
充分get到杭阳计划的宫明，却在这个时候把球再次传了出去。
这一次，他传球的对象是宁明宇。
时景的盯防不严，宁明宇那边有了空间。
球飞向宁明宇，宁明宇展臂去接。
慢了一瞬！
球从指尖滑过！
没拿到！
球被时景拿到，或许在那一瞬间他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抢到宫明传出去的球，眼里有瞬间激动的霞光，继而带着篮球，就上演了一场单刀直入的单向奔赴。
3分？
2分？
3分还是2分？
时景能听见身后紧跟的脚步，知道紧追不舍的宁明宇不会给他瞄准的时间，只能奔进蹦床区，近距离来一个射篮。
利用蹦床的弹性，跳起来。
球举过头顶。
快速地瞄准。
脱手。
射篮！
下一秒，手背被“啪”的一声拍响。
还没离开手心的篮球被迫移动方向，直接飞向边线，飞了出去。
时景停下，再次举手。
又双被打手判罚了！
时景喜滋滋的为三分射篮做准备，宁明宇在篮下满脸不安。
时景的三分球再进。
东省体大校队赫然6比2，领先东省队。
一次Face-Off是赚了，两次Face-Off可就没人这么觉得了。
这可是东省队啊！
竟然会输球？
看台上已经有声音在议论。
“宁明宇今天状态不对。”
“什么情况？东省18号在搞什么？”
“还不换人吗？”
议论声不大，但嗡嗡的声响，却有一种让人难受的负能量在场内流淌。
冷下的场子很明显，更是影响到了连续犯错的宁明宇。
并没有人责备他，连续两次的犯规固然不应该，但作为今年新提上来的一线球员，队里给了他一定的容错率，这是留给他的成长空间。
但作为矛盾焦点的宁明宇显然并没有自己被宽容的感觉，他惶恐到不行，脑袋里嗡嗡的，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指责他，脑子空白到近乎无法思考。
这时，有球从侧面传过来，是传给时景的球，他的位置其实非常好，只要伸手去拦，就能将球拦下来。
可这一刻的宁明宇反应迟钝的好像一个新学者，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时景从身后钻出来，拿球跑了出去。
好在，这一个球，被杭阳给拦下了。
第一小节的哨声吹响。
比赛暂停。
下了场，打架喝水休息，周山对李航然说：“活动一下，一会儿你上场换下宁明宇。”
宁明宇脸色一暗，灰败着脸坐在了椅子上。
第二小节。
换上李航然的东省队，不再出现因为罚球丢分的情况，但整体的感觉还是很不好。
在今天以前的比赛上，那犹如丝滑般的顺畅感不见了，有种莫名其妙的生涩感，总是会在不经意间丢球。
当然，不适感固然如影随形，让人不适，但东省一队的超高实力都还在线，凭借基础能力，还是很快将分追了回来。
直到第二小节结束，周山开会说：“李航然你刚刚缩手缩脚的我看出来了，违规是李明宇不是你，你要是这点自信都没有，连状态都抓不住，会影响其他人。”
杭阳听完，恍然大悟。
难怪今天这球打着不舒服。
李航然过于谨慎的状态影响了他们，明明可以快攻的球，总是奇怪地多传了几手，磨磨唧唧难受地要命。
然而即便如此，第三节李航然还是没有以往的节奏感，他非常明显的在拖慢节奏。
场上的球员是一体，一个人慢，所有人就跟着慢，而且也极为消耗体力，宫明为了接下每一次的传球，他都会比别人多跑一圈。
第三节没打多久，杭阳举手，示意换下李航然。
李航然下去，但上来的却不是宁明宇，而是一名前锋。
终于……那沉闷的让人抓狂的气氛，烟消云散。
杭阳和另外一个前锋在前面冲锋掠阵，宫明在中场犹如幽灵般游走，三方配合默契，终于在比赛只剩下一节时间，打出了东省一队的气势。
最终，东省队以32分比25分，赢了东省体大校队。
一直以来，东省队都是大比分胜出，就连打魔都队都是一路碾压，这场比赛却打的异常艰难。
外人不明所以，便传是东省队为东省体大校队打的“教练球”，所以整场比赛看起来才会特别平。
【东省队的气氛超好。】
【杭队真的很照顾小队员。】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虽说今天的比赛结果依旧因为关注度的原因，上了媒体新闻，也有词条挤进了热搜，但杭阳看见这些内容的时候，就忍不住呵呵一嗓子。
队里这两个中锋什么情况，集体犯病了？
好在也就是今天“犯病”，再下场比赛，一切又变得很正常。
当然这里的正常一如既往，两个中锋个人能力都在，但就是差了那么一丝，没有太大的亮点。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
东省队的主场赛以平均一天半一场的速度推进，很快东省队的场次就打到了超过40场，是唯一保持不败记录的全胜球队。
在主场赛即将完成的前两场，杭阳率队，先后和“东省青年队”、“东省体大校队”，两个队伍打完了剩下的一场比赛。
打“东省青年队”还好，球队一如既往占据上风，甚至因为熟悉的原因，球打的非常舒服，所有人的状态都很好。
直到再次遇见阎琰和时景他们所在的“东省体大校队”，那种犹如噩梦般的滞涩感再次出现。
这一次，杭阳没有犹豫，直接把两个中锋都下了，换成双前锋的战术也好，双后卫的也行，总之就不能带中锋。
被换下场的宁明宇和李航然相对无语地坐在替补席上，怔怔地看着球场里的比赛，两人脸色都不太正常，谁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主场球一口气打完，剩下的大部分比赛就都在北方京城那边儿。
住在球场附近的宾馆里，能够感受这一天比一天冷的天气，队员也纷纷换上了行李箱里厚厚的羽绒服。
某天早上，杭阳睡醒的时候流了鼻血，在这暖气充足的房间里睡觉，干的简直上头。
他洗了鼻子，换上衣服，在出门前拉开了窗帘，眼前一亮。
嚯！昨夜里下雪了！！
厚厚的一层积雪挂在树枝上，像松软的棉花铺在地面上，马路上的积雪被扫走，堆在了角落里，一群孩子在雪堆边上玩，旁边站着的都是看护的大人。
远去的铲雪车飞扬着白雾，后面跟着看不见尽头的车队，一直延伸到马路的那一头儿。
杭阳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咔嚓”一声，留下了大雪初落清晨的一角。
再放下的手机的时候，打开了微信。
果不其然，一排的微信群跳动在最上方，挂着红色的小圆点，等待手指的临幸。
第一个点开的是东省教练的工作群。
【李教练：明天早上我不在酒店吃饭，出去转转，买点儿东西带回家，晚上可能直接去会场。】
【周山：行。】
就两句话，是昨夜里杭阳睡下后的消息，那之后就再没人说话。
这群里向来冷清。
杭阳退出了教练工作群，反手又打开东省一队的群。
【项卫：我和宋子轩出去了。】
【宫明：去哪儿？】
【项卫：来京城打过那么多场比赛，一直没出去玩过，昨夜里订了影视城的票。】
【宫明：！！！为什么不喊我？我也要玩！！】
【项卫：很早前就说好的行程，你网上先看看现在还能买到票不，我们等你。】
【其他球员：我也想去。】
【其他球员：想去+1】
【宫明：能买！已买！等我！】
【其他球员：楼下等，马上到。】
【项卫：好，快点。】
这些消息是发在早上的六点半。
杭阳最近比赛，起床的都比较晚，群也设的免打扰，没想到就错过的这次的聚会。
现在再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那群人估计都到了地方，这时候过去恐怕太迟。
再说。
杭阳今天还有事，就算提前喊了他，他恐怕也只能拒绝。
这样想着，杭阳只能无奈退出一队的群，又快速地浏览了其他的群。
二队的群里还留着昨夜里一连串的祝贺声。
【祝贺东省队蝉联冠军！】
【祝贺东省队蝉联冠军！】
【祝贺……】
全国的教练群里。
【比赛总算是结束了，明天全明星答谢球迷秀，听说搞的很热闹，可惜现场看不成。】
【今年东省队太厉害。】
【东省队强也不是一天两天，就我看见他们的梯队也很强吗？那个东省体大校队里的几个孩子简直厉害。】
【羡慕的眼泪从嘴角流下】
【@杭阳羡慕，这些人才怎么都落你们手里了。】
【@杭阳国际赛场加油，我明天去不了现场，颁奖典礼我就提前祝贺了，顺便预祝你们国际赛场顺利。】
【@杭阳今年再进季后赛，连续两届能打进去，就是稳稳的世界八强。】
【有点志气，拿世界冠军。】
【咱们国内打归打，到了国际上就一致对外了，@杭阳你那边是不是缺中锋，看我们球队的大洋怎么样？你要我就给你把人送去。】
【@杭阳看我们小王怎么样，要就给你送去。】
【@杭阳看我们小圆怎么样，要就给你送去。】
【@……】
这些内容杭阳昨晚上看过。
或者说，昨晚上大部分时间，就在这个群里聊天。
杭阳昨晚上就给出了回应。
【杭阳：谢谢各位，有需要肯定开口，不过我们这边也暂时有些打算。】
【什么打算？】
【杭阳：不都说了，人才怎么都在我们手里，比赛结束，面对更强的赛场，分出去的力量肯定要重新凝聚。】
【啊！懂了！】
杭阳又往后面看了一会儿，主要聊的就是怎么凝聚这股力量，聊到深夜，说话的人渐渐少了，杭阳也就停下了话头。
想到这里，杭阳退出这个群，打开了有段时间没有说过话的群。
这群名叫【来啊，开黑啊~】。
点开群人数，也就7个人，有杭阳、阎琰、时景、宫明、大富、宋子轩和项卫。
算是东省队，年轻一代的核心群。
群里的消息大部分是这样的。
某年某月
【来？】
【好。】
某年某月
【来？】
【好。】
【+1】
某年某月
【来？】
【好。】
……
杭阳看聊天记录，莞尔。
发消息。
【杭阳：醒没？】
时景秒回。
【时景：杭队，来？】
这大早上的，来什么来？
【杭阳：不来。】
【时景：不来吃饭？】
【杭阳：……】
理了理衣服，杭阳将手机塞进大衣外套里，换上鞋，出门下了楼。
这家宾馆在京城体大的大门口，每年接待的住客最多的就是大学生亲友，以及各种全国类比赛项目在京城体大举行时的运动员。
杭阳都已经算是这家宾馆的常客。
每年来京城参加全国联赛，基本都安排在这里。
刘琥原本是国家男篮的教练，现在担任京城斯篮搏俱乐部的总教练，同时他还是京城体育大学新项目斯篮搏运动的教授。
因而从好几年前，在京城举办的规模大一点的比赛，基本租用的都是体大的体育馆。
这个赛季，杭阳在体大的体育馆已经打了快20场球。
昨天最后一场决赛结束，今天早上下了一场大雪，晚上将会举办全明星闭幕仪式。
其实比赛到四分之三，东省队一路挑过所有球队，未尝一败后，冠军奖杯就已经早早地刻上了东省队的名字。
剩下的比赛，已经不再和排名积分挂钩，就是东省队和各个球队的对抗赛训练。
一转眼，入了隆冬，今年的全国联赛也就结束了。
昨夜里，东省队站上最高的领奖台，举起了金色的奖杯，在一片掌声中，结束了这个赛季，在国内的全部比赛。
□□闹，累了三个月的杭阳一觉睡到早上八点，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竟然被队友们撇下。
都去影视城玩去了，独留他在房间里鼾声大睡，还美其名曰“不要打扰队长”。
杭阳走进餐厅。
往日熙熙攘攘的餐厅里，今天用餐的人数明显少了很多，一眼就能看见在不远处，对着自己招手的时景。
“杭队，这里！”
杭阳没急着过去，只说看见了，先去餐区拿了今天的早饭，这才在时景、阎琰的对面坐下。
一口饭还没吃，就听见时景茶里茶气地说：“宫明他们一大早去影视城了，我以为杭队也跟着过去，没想到他们没叫你。”
杭阳拿起包子，先塞进嘴里一半，问：“你们怎么也没去。”
时景笑开牙齿：“等杭队啊。”
“……”
视线落在阎琰脸上，阎琰向来老实：“没人喊我们。”
一句话戳破时景脸上的笑脸，鼓起了腮帮子上的那团肉。
杭阳有点疑惑：“你俩被排挤了？”
时景气鼓鼓：“怎么可能！宫明都没被排挤，我们怎么可能被排挤！”
还是阎琰，淡淡撇了一眼时景，说：“买票的时候，非说上面写着提前两个小时订票，现在他们已经进去了。”
时景撇嘴：“谁知道园区不守规矩！”
杭阳顿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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