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桑染澄这都答不出来，穆嘉卉可能真的得掐着人中晕过去。
只见桑染澄掰起手指开始比划。
穆嘉卉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
桑染澄开口了！
决定穆嘉卉命运的一句话出现了！
“一点五……？”
穆嘉卉松了口气。
她松早了，紧接着桑染澄就又迷糊了一句：“可是没有半个亲亲呀，那难不成是二？”
穆嘉卉真的感觉自己要晕倒了。
“这是数学！不是实际，当然没有半个亲亲，你怎么能就这么抛弃了正确答案呢！”
她就差拎着桑染澄去做小学生必备的口算题卡了。
桑染澄放下手指。
“但这个数学算起来没有实际意义呀？你也说了没有半个亲亲。”
穆嘉卉这会儿真的感觉她在面对一个小学生。
任何一个接受过六年中学教育的人，哪怕有这种疑问，也会在分数的反复捶打下，放弃追问数学的意义。
只有刚开始接触科学的小学生才会一天到晚逮着老师和家长问她们“为什么小明要把墨水泼在试卷上？”“为什么小红要跟小明分零食，她不能自己吃吗？”
穆嘉卉其实也不太明白算数的意义。
哪怕她学了求导求积，学了椭圆双曲线，她也并没有在日后生活中应用到它们。
但她知道一点。如果她学不会，整天思考它们的意义，她就没有书读。
没有书读，她就得回去嫁人，过那一眼望得到头的非人生活。
她不愿意。
“意义就是你不会就拿不到分。做不对就没有亲亲。”穆嘉卉从很功利的角度敲打了桑染澄一下。
“好吧。”桑染澄看起来还不服气。
早知道穆嘉卉的意思不是一张三个，她怎么也得多跟穆嘉卉砍砍价。
感觉自己亏了的小魅魔撅着嘴领回自己全错的卷子，闷闷不乐的坐回了椅子上。
她记得穆嘉卉让她把这叠卷子都做完。
但她不大想。她已经花了一个小时在这种很累的事情上了，她想玩。
于是她坐在原地，半天也没有继续动笔。
穆嘉卉把手里的纸卷起来，敲了她一下。
“继续写啊，你刚刚相当于啥都没做，不准休息。”
“呜……”桑染澄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穆嘉卉果然是个大变态！大魔鬼！居然发现了她的意图，还不让她休息！
摆烂笨蛋尾巴耷拉着，一摆一摆的，看得出心情很差。
“……好好做下一套，我把欠的半个亲一块儿补给你。给你带了甜点，做完了才能吃。”穆嘉卉揉了揉眉心。
对付这种没有内驱力的小孩，她只能威逼利诱一起上。
桑染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尾巴翘得老高。
“穆穆！真的吗！什么甜点呀！”她不自觉的夹了嗓子，声音甜的跟那蛋糕一样。
“你念叨的奶茶和栗子蛋糕。”穆嘉卉还把保温袋拿出来，给桑染澄示意了一下。
桑染澄就差一个飞奔从座位上溜下来抢甜点了。
穆嘉卉一记眼刀甩过去，她生生的被定在了座位上。
那可是她心心念念的栗子蛋糕啊，她好想现在就吃到！
她要收回前言，她的伴侣姐姐明明是好人，出门一趟还能给她带她想吃的，简直是天使！
再一想到写完这张语文卷子，她还能得两个亲亲，心情好得可以原地飞进天堂了，奋笔疾书起来。
小翅膀也疯狂扇动着，仿佛她真的下一秒就能起飞。
穆嘉卉把椅子挪到了桑染澄身边监督她写题。
嫌那翅膀碍眼，穆嘉卉伸手捏住了那对小翅膀。
蝙蝠似的，还挺轻薄。连骨带肉，也不知道能不能飞。她还在内心评价了一句。
电流般的触感由穆嘉卉捏住的地方瞬间传遍全身。
酥麻感冲上头，让桑染澄不禁打了个颤。
“别，别捏呜……”桑染澄脸蛋和耳根已经红了个彻底。
翅膀和尾巴传导的感官很敏锐，一点点触碰都能激发起某些不可说的想法。
若不是情景不太对，桑染澄也不会阻止穆嘉卉摸她翅膀。
她其实还挺舒服，就是难得的羞耻心拉着，让她想把翅膀收回去。
下一秒翅膀和尾巴便消失了。
桑染澄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很失落。
如果穆嘉卉继续摸摸翅膀，再捏捏尾巴，说不定……
“啊抱歉。”穆嘉卉这才注意到桑染澄的异样。
联系到手册上的简介，她大概理解了魅魔翅膀是个不能碰的私|密部位。
空气略带了丝暧昧。
桑染澄躁动不安起来，翅膀虽收好了，但背脊那一块儿还有些麻，有些烫。
她想挠，更想要穆嘉卉的抚摸。
“别填学籍号，名字也不用写。我给你改卷子，写这东西来干嘛？”穆嘉卉总是能在恰好的时间用一句话戳破来之不易的粉红气泡。
“好嘛。”桑染澄停下了正在画黑方块的手，往下开始看第一篇应用文。
看着桑染澄认真的勾画着文章，穆嘉卉收回眼神。
好歹语文不能拿零分吧？她想得天真，还在幻想小姑娘能拿九十，手里写着她的记录。
“作文也要写吗？”一个半小时以后，桑染澄冒了句话。
“嗯？”穆嘉卉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写。你现在才开始写作文？怕是来不及了。”
“题有点难，还多，写不完嘛……”桑染澄弱弱的念叨了一句。
这套题她以前见过，但以她的摆烂劲儿，她理所当然的没有做过。
当时就听见同学们在喊难，那她做不完也很正常。
穆嘉卉没多说什么。
至于先写作文后完成耗费时间的阅读题这种事，她以后会教桑染澄。
“前面的给我吧，我给你改。”
桑染澄磨磨蹭蹭的把两张卷子递到穆嘉卉手里。
第一个选择题的答案就不对。
穆嘉卉仔细看了一下，第一道题还是比对题，没有特别坑，至少穆嘉卉扫一眼就得到了正确答案。
只能说桑染澄有点马虎，文中勾出了关键点，也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没理解到。
第一个简答题就答到了四分之一。
改完第一篇阅读，穆嘉卉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眼皮跳了下。
她改的飞快，改完也不过五分钟，桑染澄还在一边构思作文，根本没有下笔。
穆嘉卉数了数。
一共十个选择题，桑染澄做对了四个。
而大题也歪的可以，要她分析这句话表达的情感，她写了作用，要她答作用，她又去分析全文情感。
穆嘉卉捂着额头，说不出话了。
是了，她不该对桑染澄抱有期望。
只要没有期望，她就不会被惨不忍睹的成绩伤到，是无敌的。
二十五分钟后，标准考试时间到了。但穆嘉卉让桑染澄继续写。
直到又过了半个小时，桑染澄才把作文交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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