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跨国网恋奔现了 > 42. 第 42 章 代表他非常喜欢你
    结了婚的男人光自家的事就够他们忙活的,没几个愿意花时间关心同事的婚姻大事,何况说媒,容易好心办坏事,吃力不讨好。


    彭建锐见他不愿意,之后也没再提过相亲的事。


    进入六月后,章颂年的工作也愈发繁重,一周有五天都在加班,经常是晚上九点后才能下班。周嘉毓开发的这个游戏项目最终命名为异世界大冒险,集合了角色扮演、基建、种田、战斗冒险等元素,游戏主要讲述了一个叫哈洛的少年误入异世界后通过自己努力回归现实生活的故事。


    天气热,这段时间加班又多,人心难免浮躁易怒,有时会议开着开着就开始吵架了,每个组都拿出了干翻其他组的气势,游戏策划是周嘉毓请来的业内大佬,叫翟家鸣,一并带着他的团队跳槽到了蔚光。


    这天上午开需求会议,裴海程又跟翟家鸣吵了起来,他气得站了起来:“不是,你们提需求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下成本?这个小功能可有可无,完全没必要搭进去这么多成本。”


    这可是他们策划开会想了两天才想出来的点子,翟家鸣见他这么挤兑也不乐意了:“你又不是玩家,你怎么知道这个功能可有可无?”


    “还有我们想再增加交互道具,让玩家能够在游戏里能自由沟通,比如加个公会。”


    这帮策划根本不懂他们随便提的一个需求到底有多难实现,裴海程气呼呼的:“你没事吧?你这就是一单机游戏,一直闯关就行了,干嘛非要执着于交流互动?”


    “游戏交互非常重要好吗?这样有利于扩大游戏玩家数量啊,还能增加玩家对游戏的认同感和依赖感。”


    两帮人谁都说服不了谁,周嘉毓去美术组开会去了,这会儿会上也没个能主持公道的,一时僵持不下,章颂年无奈叹了口气。


    最后还是翟家鸣退后一步,软了语气,“你们帮帮忙吧。”


    “下不为例。”


    裴海程也退了一步,苦笑道:“求求你们也体谅体谅我们吧,看看我们组这几天倒下两个同事了。”


    上午的会议一如往常在战火中结束了,但留给他们的挑战才刚开始,章颂年本想着今天能早点回去吃饭,又泡汤了,谁知到下班时间,裴海程主动赶他们下班回家,“都回去吧,今天都别加班了。”


    “好好休息,明天精神满满来工作。”


    组里已经有两个下属受不了近期的工作强度生病请假了,裴海程是害怕他们也累病了。


    大家纷纷应了声好,快速整理好工作关电脑下班。


    章颂年开车回家,看到一旁有工人在贴减速慢行注意鸣笛的警示牌,他这才想起过两天就是高考了,再一想,高考之后就该是中考了吧,章颂年心想今天要给妹妹打个电话了。


    埃德温今晚跟雅罗斯拉夫喝酒去了,不在家吃饭。


    从停车场走到家几百米的距离,章颂年起了一身汗,回到家先洗了个澡,等外卖过程中给劳云娟打去了视频电话,电话响了几秒被接起,劳云娟看到他便笑了,“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章颂年笑了笑,问道:“吃饭了吗?”


    “吃过啦,圆圆有晚自习,每天下午五点我就要提前给她准备做晚饭了,刚收拾完厨房坐下。”


    劳云娟问他:“你还没吃吗?”


    “刚点了外卖。”


    “真好啊。”


    劳云娟随口感慨了一句:“我跟你爸都快吃不起饭了。”


    章颂年愣了下,“吃不起饭了?什么意思?”


    劳云娟跟他诉苦:“最近生意不好啊,不好接活。你爸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太窝囊了,装修完了要不回来工钱,业主都说刚买了房装修完就没钱了,让他宽限几个月,但他手底下的工人可不管业主给没给钱,都问他这个工头要钱,我们能怎么办?钱没要回来还要贴钱进去。”


    “再过两个月说不定就没钱只能喝西北风了。”


    章颂年心堵得厉害,“有这么严重吗?”


    劳云娟叹气,“哎,要是你爸学厉害点,把钱收回来,咱们就不至于这样了。”


    章颂年主动说:“我过两天给你们打点钱吧。”


    劳云娟连连摆手,“不用,你自己的钱自己拿着,我跟你爸还年轻,用不着花你的钱。”


    穷是没有选择权的,两个远离故乡外出打工的小夫妻,在异乡步履维艰生存,是很难带着幼童生活的,一定程度上来说,章志儒和劳云娟已经尽了全力给他提供更好的生活。


    所以章颂年对父母的感情很别扭,一方面他很难像爱爷爷奶奶那样爱他们,也很难跟他们建立亲密关系;另一方面他又清楚跟父母是存在感情的,他会想着依赖并笨拙地关怀他们。


    章颂年反问道:“但不是说吃不起饭了吗?”


    “跟你开玩笑的,我们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可能连饭都吃不起。”


    劳云娟看着他,目光慈爱:“你工作也不容易,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自己留着。”


    章颂年转移了话题:“圆圆快中考了吧?”


    “嗯,这个月的18号到20号。”


    劳云娟有点担心,“她这两次月考成绩有点不稳定,不知道能不能考去一中。”


    “现在中考制度改革了,一中更难考了。”


    章颂年对考制改革有所耳闻,温声道:“你让她心态放平,别紧张。”


    劳云娟笑道:“想想还是你那时候考试简单,都不用我们操心,哪像圆圆,我天天变着法给她做饭补身体,除了学习啥都不让她操心,结果考出来成绩还没你好。”


    章颂年忽然说不出话来了,为自己的懂事感到讽刺。


    一直以来,中高考阶段考点附近的酒店宾馆难订是常识,初中三年他一直住在学校,本想着中考分配的考点远就远吧,大不了早点出发过去,住宿舍挺好的。


    结果那一年学校被征用作为考点,打了所有住宿生一个措手不及,实在没办法,他们只能自己出来找宾馆住,但未成年是没法单独订房间的,当时的班主任了解到情况后,提前两个月帮他们集体订了房间住在一起。


    准考证考前一周才公布,但房间是在考点没出来前就定好的,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学生的考点,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的分到离宾馆很近的考点。


    章颂年就是那个不幸运的,考点离宾馆很远。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听老师说当天出租免费载考生,考试结束后招手拦了一辆考点附近的出租车想让他送自己回宾馆,结果走到一半司机才告诉他走错了,要把他扔下车,章颂年至今还记得自己被赶下车后望着眼前完全陌生的街景委屈又无助的感觉,天色已晚,明后两天还有考试,他不得不屈服,多花了两倍的钱让司机把自己送回宾馆。


    那一趟花掉了他半个月的生活费。


    后来的无数个瞬间,每当他遇事想要求助他人时,都会想起那个暮色中站在路边茫然的自己。


    他习惯性的求助无门,被迫养成的懂事和独立,在劳云娟视角里是“很简单”和“不用他们操心”。


    章颂年第一次觉得不公,他揉了揉眼睛,低声问道:“妈,我高考那年你为什么不回来陪读呢?”


    “我明明考试前都发烧了不是吗?”


    劳云娟急忙说:“我不知道啊,我给你打了电话才知道你发烧,要是早知道你发烧我肯定立马赶回去啊。”


    章颂年哭着哭着笑了起来,笑容畅快无比:“是啊,你是高考前一天才给我打的电话,怎么可能知道我已经烧了两天呢。”


    劳云娟语气庆幸:“你也是,明知道要高考就该早点看医生别拖着病啊,幸好那天你奶过去看你了,及时带你去挂了点滴。”


    说到这里,她分外遗憾:“哎,要不是发烧,你说不定高考能考得更好。”


    “我当时都想着完蛋了肯定要复读了,谁知道你这么争气。”


    章颂年不想多说:“我外卖要到了,你好好帮圆圆准备考试吧。”


    劳云娟忙点头:“好,那你快吃饭吧。”


    章颂年挂了电话,打开门把外卖拎了进来,这是他刚才为了奖励自己今天辛苦工作后点的大份水煮肉片,打开后喷香扑鼻,入口后,他下意识想起了刚才劳云娟那句似提醒的吃不起饭的话,怎么?是想告诉他不应该在他们还吃不起饭的时候还花钱点外卖吗?


    他到底要背负这份愧疚感到什么时候呢?又凭什么担负呢?


    水煮肉片很嫩,辣辣的,很下饭,章颂年吃完饭又洗了点樱桃吃,时不时看向门口,已经九点了埃德温还没回来,他估计今天肯定又喝多了。


    章颂年懒得等,端着果盘去书房学习,这半个月因为工作太忙他学习进度落下很多,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听到了门打开的咔哒声,夹杂着两道说话的声音。


    章颂年走出去就看到雅罗斯拉夫扛着埃德温站在玄关处,埃德温已经喝醉了,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俄语,雅罗斯拉夫知道他跟埃德温的关系后看到他表情有些不自在,用生疏的中文问好:“你好。”


    埃德温那点酒量拼不过俄罗斯人,每次跟他出去总是最先醉的。


    “我来吧。”


    章颂年伸出手试图从雅罗斯拉夫肩膀上把埃德温扒拉过来,扯了两下没弄动,雅罗斯拉夫不会用中文说我来帮忙,只能用眼神示意他,指了指客厅的沙发,“那里。”


    章颂年点了点头,用俄语说了句辛苦了。


    雅罗斯拉夫直接把埃德温大力扔在了沙发上,埃德温闷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章颂年气埃德温又喝醉酒,完全不想管他,他会说几句简单的俄语,便问雅罗斯拉夫:“要不要喝水?”


    他俄语发音有点奇怪,但大致能听懂,雅罗斯拉夫有些意外,点了点头。


    没有埃德温的帮忙,两个人交流有点困难,章颂年给他倒了杯水,只能借助翻译软件跟他沟通。


    雅罗斯拉夫说:“他跟说了你们俩是恋人关系。”


    章颂年点了下头,用俄语缓慢跟他说了句:“谢谢你送他回来。”


    雅罗斯拉夫又点头,喝了口水。


    章颂年发现从认识他到现在几乎没见他笑过,他想起一开始认识埃德温他好像也是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俄罗斯人是不是真的不爱笑,小心问道:“可能有点冒犯,但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不常笑吗?”


    雅罗斯拉夫缓声说道:“cчnhы。”


    章颂年没听懂,又问道:“能再说一遍吗?”


    雅罗斯拉夫又说了一遍。


    章颂年这回看到翻译软件上显示无缘无故的笑声,他觉得这句应该是谚语,想了想又去搜了下,果然看到了中文翻译,译为:无端发笑是傻瓜。


    埃德温躺了一会儿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朝章颂年抬脚走过来,看到他在椅子上坐着,抱着他的腰固执地想跟他坐同一张椅子,雅罗斯拉夫虽然理解,但眼下还没到能亲眼看他们亲密接触的程度,看到这场面急忙站了起来,说了一个字:“走。”


    章颂年打算挣脱埃德温起身送他:“我送送你。”


    醉酒中的埃德温手劲出奇得大,抱着他不撒手,章颂年挣脱不开,只能哄着他一起站起来送雅罗斯拉夫,他捏了捏埃德温的脸,柔声喊道:“醒醒?跟我走?嗯?”


    埃德温看清是他,咧开嘴笑了,抱着他胳膊乖乖跟着走。


    章颂年送雅罗斯拉夫到门口,笑着挥了挥手:“再见。”


    跟埃德温高大健壮的身形比起来,章颂年显得很瘦削弱小,偏偏埃德温对他依恋又顺从,雅罗斯拉夫看着他们俩,总觉得眼前这画面充满了违和感,与其说是章颂年扶着埃德温,不如说是埃德温拎着他,像是叼着小孔雀的狼狗在寒冷森林里自在散步,走几步,狼狗会停下来舔一舔,给孔雀取暖,唯恐突然出现在雪域里的孔雀会冻伤。


    雅罗斯拉夫回了章颂年一句再见,看到埃德温歪头噙着笑幸福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对章颂年说了一段话,章颂年微愣,“再说一遍?”


    雅罗斯拉夫耐心又重新说了遍。


    章颂年视线看向正在翻译的软件,只见屏幕上慢慢出现一串汉字:“一个俄罗斯人经常对你笑,代表他真的非常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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