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水无怜奈,真名本堂瑛海,组织代号基尔,是cia安插在黑衣组织里的卧底。目前对外的身份,是日卖电视台主持人。
这一次,她得到了一项工作——去采访一家名为波洛的网红咖啡厅。
对于波洛咖啡厅,水无怜奈之前也有所耳闻——毕竟她也有个同事波本在那里打工。
组织很庞大,但是人员却好像是很少似的,米花这边的就那么几个有代号的组织成员,感觉低头不见抬头见似的。
当然,水无怜奈之前没有和波本合作过,甚至也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而她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波洛这家店实在是太有名了!
这个不是指在生活里,而是指在组织里。
因为她会有和琴酒以及贝尔摩德等人的合作,然后有一次看到了琴酒的短发,她在诧异之时正准备询问,就被贝尔摩德的眼神和伏特加的手势制止,然后就从中得知了神乐这位神一般的小朋友的存在……再然后,就是波洛的出镜了。
至于在波洛卧底着的波本,那就是提了一嘴而已。重点全部在那个疑似美国实验室逃出来的、朗姆带出来的、结果最后导致组织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小女孩身上了。
身为美国中央情报局一员的水无怜奈听着,也不敢否认说阿美莉卡没有做人体实验,只能听一耳朵然后看着什么时候合适给上级报告。
总是,水无怜奈目前对波洛印象最深的,就是神乐的存在,其次是波洛的店长内海伊都——虽然说日本的□□是合法的存在,但其实产业都是边缘地带,不是组织这样子的国际犯罪团伙,但是也不可能是什么善男信女。
性质有差别,但是又没有那么大差别,再加上内海伊都的业内地位、名气和实力摆在那里,组织不可能为了神乐就和对方敌对、然后惹上一大堆麻烦。boss是不会允许的。
更不用说后面神乐的亲哥哥是横滨那边港口的最强异能者——虽然说异能者都是受到异能特务科那边的管控的,但是对于异能者大家的态度都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尤其是之前港口在关东地带搞事的时候,也和组织发生过冲突,他们也没讨好。
像是内海伊都那种狂气型或者说头脑简单就是莽的类型除外,正常人还是会趋利避害的。
第三值得注意的才轮到自己的这个同事波本。
总之,因为是难得让组织吃瘪、并且是让琴酒和朗姆都吃瘪、但是还没办法不能报复回去的存在,水无怜奈深深地记住了波洛。
而波洛要被采访……其实和组织没什么关系。
单纯是因为它是最近社交媒体上讨论度比较高的、并且噱头很足很适合综艺发挥的一家店,然后吸引了电视台的主意,要过去采访做一期专辑而已。
这个工作本来不归水无怜奈,但是因为是波洛,怀着打探情报的心思,水无怜奈最后动用了一点手段拿到了这个工作,前往波洛去做采访了。
不管是发掘这家店的秘密,还是打探出波本的消息,都对她有用。
至于需要堤防的人……神乐只是个未成年,肯定不会在店里打工,她所看到的波洛信息也没有对方。波本至少在表面上来说是自己人不会特别防备自己,所以只需要注意店长内海伊都就行了。——这个时候的水无怜奈,还并没有意识到,前面等着她的到底是什么。
【二】
这一次既然要去店里采访,那电视台肯定是通知过波洛店里的。
安室透得知的时候皱了皱眉,还有点担心——电视台来的话……那就是上媒体的。可是这家店里一个个的其实都不太适合……
“哎?上电视吗?”
“是啊,据说是我们店在推特上人气挺高的,然后也很有话题度,并且不知道为什么被评价为【每一次去都能感觉到新的惊喜】,所以电视台想来做个专访。时间不长啦,估计就是半小时之内,不过要拍摄素材可能需要几个小时吧。”内海伊都说道,整个人看起来还挺高兴的样子,“这样子的话我们的店的名气就会更大了吧!”
啊……也对。店长还是真心想要开店赚钱的……所以觉得上电视能更有知名度这点也没错。——安室透内心想着。
虽然他觉得其实没必要。反正店亏了不是有折原临也的钱包兜底吗。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还感慨了起来:“上电视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播出,真嗣他们在电视上看到我应该会挺开心的吧?”
内海伊都点头:“那肯定的,可惜神乐和新八要上学,不好打扰,不然让他们也过来玩了。”
坂田银时半睁眼反驳:“别胡说了,新八先不说,神乐来了会是什么样子你难道想象不出来吗?”
三个人并没有任何紧张感,甚至开始乐呵呵地讨论要不要特意去订一套制服在采访那天穿。
安室透沉默地看着他们,几秒之后,别开了视线,表情很是淡定——嗯,是他的错。为什么还会对他们抱有正常思维的期待呢?
不过……明天的采访他肯定是不能露脸的。
得想个办法溜掉。
【三】
安室透想要溜号的行为被内海伊都严厉谴责了。
最终两人达成了协议——由她去和电视台那边商量,不拍摄安室透部分,并且安室透在采访那天都在后厨。
就这样子,时间很快就到了水无怜奈来采访的那一天。
波洛的店就开在那家有名的毛利侦探事务所的下面,地址倒是很好记。
在踏进店里之后,水无怜奈也一下子感觉到了推特上所说的一项大点——这里面的服务员的颜值真高,听说里面的收银员和泡咖啡的店员甚至都有自己的后援会……嗯?为什么在吧台前的是店长?
“抱歉,因为我们店里负责泡咖啡的店员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今天请假无法出镜。就由我暂时代班了。”内海伊都微笑道。
如果知道安室透是卧底身份,那么水无怜奈肯定立马就能确认他是波本……但是因为不知道他实际上是公安警察,所以水无怜奈并没有过多起疑——因为黑衣组织成员不需要避开镜头啊!看看她再看看贝尔摩德!后者还是荧幕大佬呢!
不过是内海伊都也行。反正先把节目糊弄过去。
店里的拍摄是分为两部分的,一部分是跟拍店员们所做的事情、然后和店员们的问答,另一部分就是顾客的访谈。
而现在,所做的就是第一部分。
水无怜奈在这个第一阶段是想着不着痕迹地去套话的,重点就是搞清楚这里几个员工哪个是波本!
目前嫌疑人有收银员折原临也、店员织田作之助、店员坂田银时、没来的店员安室透……
水无怜奈一一看过来,然后微笑着问出了第一个问题:“社交媒体上都在说波洛的店员颜值很高,这也是女孩子们很喜欢过来的原因之一……请问你们自己是怎么看的呢?”
织田作之助对于这个倒是很淡定:“本来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也是人之常情吧。”
坂田银时双手抱胸,一脸认真道:“现在的小姑娘要注意了啊,越是长得帅的男人越会骗人!”
折原临也笑眯眯的:“虽然是人之常情,但是真的因为外表而陷入狂热的人所喜欢的也不是那个人本身,只是自己想象中的完美人物罢了。我倒是觉得相比较之下,被那种女孩子看上的人才更需要注意呢,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单方面迷恋,又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单方面被视为背叛……”
他的话没说完,一旁的内海伊都抬手拿起一旁的杂志卷成一团,在对方后脑上狠狠地来了一下。
“住口吧小临。还有小银,别再那里化用别的作品的经典名言了。”内海伊都看向镜头,笑了笑,“不管是冲着什么来的,如果能取悦到过来的女孩子们,让她们觉得自己花的钱是开心的,那不就可以了吗?”
……等等!这个话听起来不像是正经的咖啡店该有的吧?!——水无怜奈欲言又止的,决定抛开这一个,再问第二个。
“波洛这家店也是今年才开业的吧……那么,当时大家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这家店的呢?”
织田作之助:“因为包吃包住。”
坂田银时:“因为我想当店长的小白脸。”
折原临也:“因为感觉很有趣……不过我已经发现自己失策了。”
……什么见鬼的回答!而且中间那个很明显不太对劲吧?!总之先排除第二个人的嫌疑吧,波本绝对不可能是这种性格的。——水无怜奈努力地保持着微笑,然后看向站在一旁半睁眼的内海伊都:“那个,店长……”
“抱歉,大家很不着调对吧?”内海伊都露出歉意。
看起来店长是这个店里最正经的一个了……——水无怜奈在内心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么,店长当时是为什么想开这家咖啡店的呢?”
“哦,这个啊。”内海伊都笑起来,“因为想要降低米花町的犯罪率。”
水无怜奈:“……”这价值上升地太快太突兀了吧?!逻辑在哪里啊!结果你只是看着正经实际上也不着调吗?!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吗?!
水无怜奈已经开始觉得有些头疼了,但是处于各种意义上的职业素养,她还是坚强地将这个采访持续了下去。
“还有顾客说如果波洛是牛郎店就好了,店长你会有转行的想法吗?”
“这个就不了。”原本还微笑着的内海伊都脸上的笑容立马收了起来,微微皱眉,那双清澈的绿眸直视镜头,缓缓开口道,“牛郎店里基本都是陷阱,甚至很多都不是帅哥,只是利用甜言蜜语和老套的招数企图情感操纵他人。而最容易操纵的群体恰好也是最悲惨的女孩子。只是看着光鲜亮丽,本质上不过是盯上脆弱好骗的女性吸干她们的剩余价值罢了。我治理的街道会不允许这种类型的出现,但是其他领域我管不到的地方……啊。”
内海伊都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看向水无怜奈:“抱歉,刚刚那段最后一句能掐掉吗?”
水无怜奈:“……好的。”
她知道对方以前是东城会会长,自然也知道对方说的治理的街道是哪块……歌舞伎町啊!
不过没想到这人意外地对女孩子很温柔……这就是自身身为女性的同理心吗?
【四】
饶是立场相对的,水无怜奈也是对对方这一说辞升起几分好感。
而在例行采访之后,就是中场休息的时间。水无怜奈看着剩下的店员,心中暗自琢磨开了——目前是三选一啊。
折原临也、织田作之助、以及不肯露面的安室透……到底哪个才是卧底在波洛的波本?
怀抱着这个心态,水无怜奈在休息时间里,开始暗中观察。
然后,她就发现了有点不对劲。
首先,是她一开始就觉得不太对劲的折原临也……
“看着很碍事吧?明明什么都不懂,但是却因为有着好出身从而就稳稳地占据在自己的头上。明明各方面都不如自己,但是对方的起跑线却是自己的终点线都无法企及的距离。自己辛苦努力创造的东西也会轻而易举地被人窃取过去。”坐在轮椅上的黑发青年说着,嘴角边挂着微笑,表情甚至看起来有几分悲天悯人,说话起来又像是一个引诱他人的恶魔,“既然对方已经确定针对你了,何不先下手为强呢?左右你又没有什么其他好失去的了。生而不平等,但是在死亡面前,人却是平等的呢。”
……不!等等!这个家伙在对着摄影师说些什么啊!?为什么摄影师还出现一脸动摇的表情啊?!窃取了什么啊?!她作为同事都还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个家伙反而知道了啊!——水无怜奈颇为目瞪口呆,同时心情也有些沉重,难道这就是波本……可是波本应该不是那么多管闲事的愉悦犯类型……这个店员很有问题,店长她知道吗?
看着摄影师和折原临也谈完之后整个人失魂落魄表情阴晴不定的,水无怜奈也有几分担心——虽然不知道他的仇人是谁,但是看着感觉会做傻事一样……自己也看着点吧。
不过很快的,水无怜奈就发现这个没必要了。
因为……
“有些东西啊,是这个社会污染不了、别人的重压也折不断的。即使浑身沾满了泥泞又如何?努力往前走吧,站在阳光下,等泥泞干掉了之后自然会脱落的。人总是在自己真正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拥有过的东西,别以为自己失去一样东西就是失去一切了啊。”
“呜呜呜呜……我、我花了三年、三年的心血,就这么被夺走,我真的不甘心啊!但、但是,我也知道,我真的动手的话,就是夺走他人的东西了,那和那种小偷没什么两样了。多谢你坂田先生,我会努力去将自己的东西夺回来的!”
“坂田,你在这……啊,木村先生,你怎么哭了?”
“是因为你做的咖喱太辣了啦。”
“没、没错……是因为……因为咖喱太辣……”
躲在门口看完全部的水无怜奈:“……”
这边又是怎么回事啊!?她只不过是去上个厕所打个电话的功夫啊!怎么这边就瞬间开解完毕了?!刚刚看起来还像是要去干掉别人的人瞬间变得一脸清爽啊!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在水无怜奈有些怀疑人生的时候,内海伊都走到了她的身边,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温声道:“如何?大家干得还不错吧?”
“……”水无怜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时间觉得对方的表情都是那么的高深莫测。
她万万没想到,波洛店长那一句“因为想要降低米花町的犯罪率”居然是真的。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人才……
因为摄影师的突发性临时辞职,这次采访到了这一步就结束了。
在摄影师嚎啕大哭的时候,那位据说是有事不能来的最后一位店员安室透也来了,并且给大家都泡了一杯咖啡。
摄影师喝着咖啡,眼中喊着泪水,表情却是一片祥和感。
而波洛的店员们,各个都仿佛是习惯了这件事一般,包括一开始教唆犯罪的折原临也。
也被分到了一杯咖啡的水无怜奈一脸懵逼地坐下来木然地小口喝着。
这个时候,她恍惚间想起了,她查资料时看到的让她觉得莫名的一些例如“在这家店我找到了我人生的意义”、“我获得了新生”、“我决定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之类的话……
……原来那不是奇怪的托啊。
水无怜奈一脸平静地喝了一口咖啡。
嗯,回家吧。
至于波本到底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无论是谁,感觉对方已经是波洛的成员,而不是组织的成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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