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中——
吕雉听到这话,只觉得心中畅快无限,哪有什么惊异之感。
她只觉得做得好,也做得应当!
那戚姬,就合该有此下场!
【在做了这件事之后,吕雉还叫来了她的儿子刘盈过来观看。】
秦王宫。
嬴政诧异,竟是叫来自己的儿子看人彘?
这可真是......不知为何,嬴政竟有种想笑之感。
倒是出乎意料,却又情理之中?
再回到汉朝刘邦时期。
吕雉听到此,也是嘴角挑起一抹笑。
正当时,刘盈已然来到近前——
“母后!您怎能如此?!”
吕雉脸上的笑意僵住。
【刘盈一看戚夫人的下场,竟是痛哭出声,还命人向吕雉说——】
【“此非人所为。臣为太后子,终不能治天下。”】
【这种事不是人作得出来的。臣是太后的儿子,终究是没有办法治理天下。】
听到此,吕雉瞬间脸色大变。
而再看刘盈,听天幕如此说,像是有所依凭一样,也随之立即开口道:“就是如此!”
“母后,此种行为,乃人之所为?!”
刘盈满眼不认同和谴责之意,看得吕雉蓦地攥紧了双拳,脸色也骤然间沉了下去。
“你认为如此行径是错?”
“为何不是错?”
刘盈反问道,随即跪在吕雉面前:“儿子请母后千万不要如此,此行为不该,也实属是残忍无道!”
“你——!”
吕雉猛地站了起来,胸膛起伏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刘盈。
“你这是为那戚姬说理求情,可知把母后置于何地!”
刘盈一愣,却是一脸坦然:“儿子所说所指,只是这种行为......”
“而且母后,不是连天幕都如此说——”
【《史记》记载:孝惠以此日饮为/淫/乐,不听政,故有病也。】
【就是说,刘盈在这之后,认为母亲如此作为,是惨无人道之行径,已经违背常理,于是惊骇非常,竟是在这日之后,不再理会朝政,而且被吓出病来。】
【在这之前,吕雉将戚夫人贬到永巷,为舂奴期间,接着以调虎离山之计使赵王刘如意进京,然后刘盈得知自己母后欲加害刘如意,于是时刻提防以保护刘如意。】
【两人同寝同食,使得吕雉一直无法下手。】
【不过刘盈外出,心疼弟弟刘如意,不愿其早起,便想让其多睡会儿,于是留刘如意在宫中。】
【等刘盈这一走,让吕雉抓住了机会,遂派人将刘如意给毒死了。】
【之后就是将戚夫人削成人彘,过了数日,招刘盈过来观看。】
“陛下——!!”
戚夫人更是受到了冲击,紧紧抓住刘邦的衣袖,脸色一时间竟是惨白无比:“是我们的儿子如意!”
“他竟也死在了这毒妇手里!”
“陛下!请您一定要为我们母子两做主啊!陛下!!”
戚夫人一时间哭得不能自已,刘邦也是蹙紧了眉。
这吕雉......
另一边吕雉所在之处。
刘盈面上更是不赞同以及谴责之意。
而吕雉冷硬着脸色,站直身体,与刘盈对视,不言也不语。
于是刘盈便又开口道:“母后!您可听天幕说什么了?!”
吕雉扯了扯嘴角:“听到又如何?”
“母后不仅对戚姬下如此狠手,竟是在此之前已然杀害了如意?!”
“您怎能如此做?!”
刘盈深吸口气:“别怪儿子如此说,实在是母后您如此行为,简直——”
【吕雉就算再有过错,也不该是刘盈来说。】
刘盈声音乍然一顿,戛然而止。
【千错万错,最没资格指责,也没立场指责之人,就是刘盈。】
【吕雉就算对不起谁,也从来没有对不起自己的一双儿女过!】
这一下,吕雉的眼睛才骤然间红了。
她一步迈向刘盈,开口问道:“我儿,你可听天幕说了什么?”
“我......”
刘盈瞪了瞪眼睛,心下竟是蓦地慌乱起来。
他有心想说些什么,却听天幕继续开口说道——
【刘邦有多在乎吕雉这一双儿女,有史记载之中,从未看得出来。】
【并且还有记载称,在楚汉之争时,刘邦对上项羽,遭遇失败,于是逃跑过程中,竟是为了加快马车的逃命速度,多次将自己的儿女踹下马车,这儿女指的就是吕雉所生的一子一女,即刘盈和鲁元公主。】
【若非车夫多次相救,还让这一双儿女抱紧他的脖子,谁知道最后这一双儿女的结局又会是如何?】
【这事不能辩证真假,但刘邦的父亲曾经也被项羽俘虏而去,项羽以此作为要挟,要将刘邦的父亲烹煮了吃,结果刘邦来了一句——“分我杯羹”,竟是对项羽说道,烹煮父亲刘太公后分一杯羹给他吃。】
【关于这其中之意,以及多次踹儿女下车之事,我们无法从中确定刘邦的真实之意,而只能分析一二,并且对于刘邦的所作所为,究竟意欲何为多有辩证和相反意见。】
【但无论刘邦是真无情,还是权宜之计,亦或者是有自己的考量在——觉得将儿女踹下车才能保全他们,而车夫不懂自己之意,又或者是觉得自己那样说,才让项羽无计可施等等。】
【总之刘邦这个人,暂不说对父亲如何,对刘盈和鲁元公主这一双儿女,实在是称不得上心。】
【但刘盈可是从未对他父亲说过什么,倒是一直对拳拳爱护自己的母亲多加责备,甚至苛责颇多。】
【更甚至,还是为了戚夫人和刘如意这两个让吕雉受气颇多的存在,真可谓是“大孝子”啊,太孝了。】
后面的“大孝子”,和“太孝了”的评价,刘盈可不会蠢到,真以为天幕是在夸赞他。
而听到这里,刘盈的脸色已然有些难看起来。
再看吕雉,更是上前一步,犹如逼近刘盈一般,再次问道:“我儿,天幕这样说,可有要反驳的地方?”
“若是如此,母后便在这里听着!”
这一字一语,一言一句,在让刘盈脸色难看的同时,何尝不是在持续刺痛着吕雉的心!
为何连后世之人都懂她,可她的儿子却是不懂?!
吕雉伸手按住刘盈,沉声斥道:“你继续听着!”
“给母后再好好的,仔细的听着!”
【再看对戚夫人和刘如意的做法。】
【要知道,戚夫人可是多次在刘邦面前哭求,要立自己的儿子刘如意为太子,甚至刘邦也好几次差点废了刘盈。】
【如果不是吕雉一直为刘盈筹谋,想方设法和戚夫人明争暗斗,力图保全刘盈太子地位,又是让张良献策,又是让人带了刘盈的亲笔信,还带了一份厚礼,请“商山四皓”出山等等......】
【恐怕就算有大臣坚决反对废长立幼,刘邦大概也会一意孤行,到最后,这太子之位则必然是刘如意的。】
【那么试想一下,刘如意成了皇帝,戚夫人水涨船高,她可会放过一直与她为难的吕雉?】
【又可会放过原本是太子的刘盈?还有吕雉的女儿鲁元公主?】
【所以吕雉如此为刘盈筹谋,刘盈却反为戚夫人痛哭出声,甚至还大病一场,在此之前又为了防止自己母亲谋害刘如意,日夜与刘如意同吃同睡,这是什么令人费解的愚蠢行为啊?】
秦王宫。
嬴政也是满脸无言,不能理解。
起先这刘盈听着是仁善仁义,爱护兄弟,可竟是如此......
自古成王败寇,那刘如意有刘邦的宠爱,还有那什么戚夫人与吕雉的相争,已然是不可调和之局,如此情况下,竟还是要向着这二人?究竟是何想法?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的的确确是令人满目费解!
汉朝刘邦时期——
戚夫人原本还在哭诉着,让刘邦废了吕雉,还想让刘邦立他们的儿子如意为太子,好保全刘如意的性命。
却见刘邦敲敲膝盖,突然问道:“若是你当了皇太后,可会对刘盈和鲁元下手?”
“还有吕雉,必然不会放过她吧?”
“妾......”
戚夫人张了张嘴:“陛下,妾怎么会......”
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不信,竟是格外没底气。
刘邦又摸了摸自己下巴。
心想对比他的小儿子如意,他的确是对刘盈不怎么看重,毕竟连天幕都不怎么看得上他这儿子,对吧?
但这会儿,刘邦却是想到吕雉,想到天幕刚才说的话......
与如意同吃同睡暂且不说,戚姬最后下场如何也暂且不说,单说刘盈对吕雉说的那些话......刘邦不禁在心底啧啧两声,这要是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直接当场废了这太子之位都不为过!
另一边的吕雉所在之处——
吕雉也是很想问,为何刘盈会是如此?!
她也的的确确问了出来,究竟刘盈是如何想的,难道她这个做母亲的,真有什么对不起刘盈的地方?
刘盈张了张嘴,竟是哑口无言。
而也正因为如此,他脸色越发难看,也难堪起来。
与此同时,天幕的声音仍在继续——
【吕雉将戚夫人削成人彘的做法为人诟病,让刘盈接受不了,但之前说到的彭越之死,其在被刘邦处死后,可是被刘邦剁成肉酱分赐与其他诸侯王,怎么对于这种做法,刘盈不发表一下意见??】
【怎么戚夫人的命是命,彭越的命就不是命了?】
【怎么吕雉的做法让你能开口指责,换成是刘邦,就龟缩着不敢上前了?不是仁慈吗,怎么不一视同仁呢?】
【真的想怀疑一下,刘盈如此重视戚夫人,甚至痛哭大病一场,该不会和刘邦审美一致,觉得戚姬甚美吧?如此怜惜美人,不会有什么吧?不然他是真傻真蠢,不知道为了让自己儿子上位,此前戚姬多次对付吕雉和他们姐弟二人?】
【还是说,刘盈觉得维护戚夫人和刘如意,能让刘邦高看他一眼?】
【但这也说不通啊,刘如意死的时候,戚夫人被削成人彘的时候,刘邦可是早死了。】
【更何况,就算是因为刘邦,刘盈如此做法,也着实令人瞧不起,也看不上,实乃更蠢更令人无语之行为。】
刘邦转头打量着自己身旁的戚姬,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什么。
再有就是刘盈......如果不是天幕说到这里,如果不是此子不在这里,他可真是没想到,也真是想要问上一句。
“陛下......”
此时戚夫人哪里还想着在刘邦耳朵旁吹枕头风,她可要吓死了!也要冤死了!
刘盈如何,关她何事?!
戚夫人只想要在刘邦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再被刘邦看上一眼,这心脏简直怦怦乱跳。
“陛下——”
“您可千万不要听天幕乱说!都是那刘盈所为,和妾无关啊......”
这刘盈什么想法?又什么反应?
可真是要害死她!
刘邦自然是拍了拍戚夫人的手,让其安心:“朕当然信你,不过是天幕妄加猜测罢了,毕竟......”
毕竟刘盈如此行为,恐怕这后世之人也是难以理解,完全不能苟同。
所以只能多加猜测了?
另一边的吕雉所在之处。
刘盈也是脸色大变,瞬间摇着头:“不是......”
“母后,儿子不是......”
他惊异得竟是都有些磕巴了。
一时间思绪纷乱,又是因天幕之言惊惧,又是格外羞恼又难堪。
他......他怎能去责怪父亲......?
还有这两件事,怎能......怎能相提并论?!
可心底是这么想着,刘盈对上吕雉的视线,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概他也清楚,自己所想这些理由,这些辩解之词,实在没有任何底气。
慌乱之中,刘盈只能磕磕巴巴开口道:“母后......儿子先前说,只是怕母后被人诟病,儿子——”
【再来说说戚夫人的不作不死,实属没脑子的行为。】
【吕雉后来把她削成人彘,不得不说是她“求仁得仁”,自寻死路——】
【起先吕雉让戚夫人舂米做苦役,结果戚夫人却一边舂米,一边唱着歌儿——
【什么“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汝?”】
【这不就是提醒吕雉,她可还有一个做王的儿子,以后自己的儿子会为自己报仇吗?】
【这可真是好了,原本吕雉是为了泄愤,现在戚夫人这样一说,何止要泄愤了,这不杀不行了,毕竟吕雉难道要等着那赵王过来救母,等着麻烦找上门?而且不得不说,之后刘如意被召进宫,再被毒死,戚夫人没有一点“功劳”。】
【实力坑儿子,又坑自己,唱这种词儿,也是真不怕自己死的早。】
【不过话说回来,戚夫人都唱这种词儿了,刘盈还要保护刘如意,再为戚夫人痛哭,真不知道究竟谁是他亲娘。】
刘盈的嘴开开合合,解释的话竟是说不出来。
而再看吕雉。
听天幕说起“前情提要”,吕雉竟是笑了出来,朝着刘盈鼓掌。
“好啊,好啊,竟还是如此!”
吕雉双目通红,按住刘盈的肩膀:“我儿,竟是如此情况下,你还要苛责于母后?!”
“你保护那刘如意,你为那贱人痛哭,却是指责母后之行为不堪为人?!”
“你可当真是我的好儿子!”
吕雉简直痛心难耐,她死死盯着刘盈:“你告诉母后,若是刘如意当上太子,你该当如何?!”
刘盈蓦地一震,登时睁大了眼睛:“母后,我......”
他该当如何?他会死吗?!
如意会让人杀了他吗?
这一时间,刘盈竟是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吕雉却不管刘盈脸上明明灭灭的复杂神色,继续按着刘盈的肩膀,让他看向天幕:“你可知,若是你的太子之位没有保住,被毒害身亡,被削成人彘的,就有可能是你和母后的下场?!”
刘盈竟是被按得一踉跄,又青又红的脸色,此时更是惨白起来。
“我......母后我......”
吕雉像是终于耐不住,斥声爆发道:“‘此非人所为’?!这就是你对母后所说的话是吗?!”
“你当了汉惠帝,终于是皇帝了,就能站在高高的位置上,指责母后的不是了,是吗?!”
“不......”
刘盈惊惶的摇着头:“不,母后......”
现下刘盈哪还有底气和立场去说之前的话,哪还有脸面?!
他惊惶又慌乱的想要扑到吕雉脚下,却被吕雉推到了一边,脸色顿时又变得意外和震惊——
再去看吕雉的神色,一抹恐慌之意,竟瞬间袭上刘盈心头。
“母后......”
吕雉通红着眼睛,摇着头:“偏你不能说......”
可偏偏就是刘盈说的,偏偏是她的儿子来苛责于她......
【还是那句话,吕雉就算对不起谁,都没对不起过刘盈。】
【可刘盈都是怎么对吕雉的?真是生块儿叉烧都比生这么一个儿子强!】
【有母亲如此尽心尽力为自己谋划,为了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不惜去求大臣,不惜顶着恶名,也要为儿子铲除阻碍,可结果刘盈回报她的是什么?是“此非人所为”的不孝苛责!是对戚夫人的失声痛哭!】
【也不知那失声痛哭,有没有扎进吕雉的心里。】
【有人诟病吕雉还叫儿子来看戚夫人的人彘,是冷酷无情的行为,可也不看看刘盈是什么品种,又是什么样子,如此虚伪的仁弱,难道吕雉不想让自己儿子强硬起来?】
【只可惜吕雉错估了刘盈的心理承受能力,也错估了刘盈是否能理解她的一片拳拳爱子之意。】
秦朝——
马车之中,吕雉已然是早变了脸色。
也不想管什么戚夫人什么刘如意,只想到自己的儿子刘盈,竟是如此?!
若刘盈当真长成如此,那是真的还不如不生!
【有句话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刘盈可不就是如此。】
【不过就是仗着吕雉对他的爱护,才敢如此对吕雉,他大概是打心底里就知道,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他都是吕雉唯一的儿子,吕雉不可能放弃他,所以才如此的有恃无恐,如此的苛责指责。】
【若是换做刘邦,恐怕不仅不会如何,可还要说一句做得好?】
“不......”
刘盈仓惶着一张脸对吕雉摇头,听天幕说到这里,竟更是脸上感觉火辣辣的难受。
可他张嘴想要辩解,却仍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有说刘盈是看过戚夫人的“人彘”形象后,于是被吓到生病,然后才二十三岁就病故。】
【但其实刘盈痛哭之后,的确生了一场病,一年多不能起身,然而在这之后,刘盈可是自此每天饮酒,并且寻欢作乐,不再理会朝政,所以才又生了病,于是才二十三岁便病故,这都是他自己作的缘故!】
听到自己二十三岁就会亡故,刘盈又是一吓,蓦地瞪起了眼睛。
吕雉也是一顿,但想起刘盈在这之后的行为,看向刘盈之时,竟满是无言以对,不知如何说道。
【刘盈令人费解的行为还不止如此,如他当了皇帝之后,齐王刘肥入朝,宴饮于吕雉之前,结果刘盈以刘肥是兄长为由,让刘肥坐在上座,就像是普通百姓家里的礼节一样。】
【然后吕雉因此动怒,就命人倒了两杯鸩酒,摆在面前,让刘肥起身为她祝酒。】
【之后刘盈察觉吕雉欲为何事,便也取来毒酒为自己母亲祝寿,于是吕雉只好打掉毒酒,不再谋害刘肥。】
【先不说刘盈是怎么想的,他一个皇帝,还是吕雉辛辛苦苦为刘盈筹谋来的,结果因为刘肥是兄长,就要让刘肥坐在上座,这将自己的母亲置于何地?!这是在捧刘肥的母亲曹氏,还是在贬低自己的母亲?!】
【无论于情于理,都不太说得过去吧?】
【再怎么样,这也是帝王家,非要如寻常百姓家的礼节一样,这不是故意找吕雉的不痛快吗?】
【而且若说刘盈兄友弟恭,可他根本不一视同仁,尤其是对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鲁元公主——】
刘盈瞬间又是心底一咯噔。
眼见着吕雉脸上神色更冷,已经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不,他可是母后唯一的儿子......
刘盈如是想着,可是为何心底却越发的忐忑不安起来?
【当初鲁元公主险些要被外嫁给匈奴和亲,是吕雉得知后日日夜夜的啼哭,对刘邦说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忍心把她抛掉远嫁匈奴去?!如此刘邦才歇了派出鲁元公主去和亲的心思。】
【可这期间,刘盈有为自己的姐姐说过什么吗?有过什么表示吗?】
【这一对比刘如意和刘肥,对自己的亲姐竟是如此,差距不可谓不大。】
【所以刘盈这究竟算什么?他究竟哪来的脸面和立场去指责吕雉?】
【对吕雉能说出“此非人所为”这句话,简直就是不孝!】
【对刘如意和刘肥尚且护之,却对自己亲姐险些外嫁匈奴一事,却没有任何记载传下来,岂不是不悌之举?】
【当了皇帝之后,又因为戚夫人的“人彘”事件,不再理会朝政,还每天饮酒,寻欢作乐,对于国家臣民而言,更是不知所谓不负责!而且以如此事情为理由,简直无异于是滑天下之大稽!】
【所以刘盈不管是为人子,还是为人弟,亦或者是当皇帝而言,可真是不伦不类,也实属贻笑大方了。】
【他最对不起的,就是吕雉劳心费力为他筹谋的一切!也不知道哪里有脸来放纵自己,堪称一大笑话。】
刘盈:“......”
现下他脸色难堪又难看的不行,仿佛有无数只蚂蚁攀爬在身上,浑身别扭以及不自在。
自以为过来是劝谏母亲,结果竟是他成了不孝不悌,不伦不类之人?!而且还贻笑大方......竟是个笑话?!
可要刘盈说些什么......他要说些什么才好?!
他能解释什么?又能辩解什么?!
他......
刘盈不禁跪爬到吕雉身边,急迫道:“母后——”
“母后!儿不是这等人,儿不是......”
吕雉看着刘盈双目泛红,几乎要哭出声,不禁将手抚在刘盈头顶。
“来,母后问你。”
“什么?”
刘盈抬起头,对上吕雉的视线,只听吕雉继续开口道——
“我儿如今悔痛解释,是真觉得对不起母后,还是......”
“还是怕自己名声有碍,这太子之位便当得不稳了?”
骤然间,刘盈哀哭的声音猛地卡在了嗓子里。
“母后......?!”
刘盈于刹那间变了的脸色,尽皆收在吕雉眼底。
吕雉闭了闭眼睛,终是将手从刘盈脑袋上挪开了。
见状,刘盈才是更变了脸色,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是什么表现,又要扑到吕雉脚下去辩解,却被吕雉给避开了去。
吕雉背过刘盈,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座位,而后转身坐下。
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儿子,失望之意隐于眼底,只余更加冷硬之色。
“是母后错了。”
听到吕雉如此说,刘盈不仅没缓和了神色,脸色更是惊变不已。
就听吕雉又继续道——
“这太子之位,原来你真当不得。”
“不——”
刘盈急切的摇着头:“母后,若是儿子当不得,那又能是谁?您只有我一个儿子——”
“是吗?”吕雉淡淡反问道。
刘盈的声音霎时间顿住,脸色也瞬间僵硬住。
没有他这个“儿子”,岂非还有其他身份之人?!
怎会没有?!他不是唯一选择!
可......
“母后!儿子是站在您这边的,难道天幕之后,母后您就不怕......”
刘盈语焉不详,但相信吕雉懂他的意思。
现下天幕这么说,难道母后就不怕父皇怪罪下来?!
吕雉当然懂刘盈的未尽之意,但就是因为懂,她才满心失望和荒凉之意更甚。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