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听着天幕的声音,历朝历代下,众多女子的心绪仍是不能平静下来。
只因先前那些话,那些数据等等,带给她们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何止是那些男人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和刺激,她们当然也是如此。
人口出生率负增长,每年人口总量下降,更甚至是后世那高丽国的女性,竟然还有“堕男胎”的运动?!
她们何曾想到过这些事情......又何曾想过竟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旷古未有......
而单是这样听着,都有种震惊到骇然的感觉。
尤其是那句——“不要从/胯/下生出压迫我们的性别,不要让我的血肉变成刺向我的尖刀。”
那是完全扑面而来的震撼难言之感。
那种冲击,堪称是直击灵魂,甚至让人头晕目眩,也振聋发聩。
可妇好是什么人,嫁的又是什么人,后世那些女子又是身处在什么时代?
她们大多都是普通女子,又是在眼下的境况之中,能和那些女子相比吗?又真的能做些什么吗?
有不少女子自然而然想到了这里,迷茫无奈之感才要升起,而后就听天幕继续开口,要讲述其他女性人物——
【......哪怕在诸多禁锢和枷锁之下,也依旧能够发光发亮的女性们......】
竟还有......这样的女子?
【先前我们讲过的平阳昭公主,汉高后吕雉,和熹皇后邓绥,以及曹大家班昭,还有商朝王后妇好,这些女子都在各自的时代之中颇有建树,但想必大家也都发现了——】
【讲到这里,出现的这五位女子,其身份和地位都很高,对不对?】
【而纵观历史,我们其实也能发现,往往那些能够留下姓名的女子,也多是有着较高的身份和地位。
又或是家境不错,或是文采出众等等......】
【其实这无可厚非,毕竟以古代对女子的禁锢和约束来看,能在男权当代的社会中出名,或者有所建树等,那其自身必然是有所依托,也有所底蕴承载,否则一个女子,又谈何“功名利禄”,又如何走到人前?】
有不少女子心中皆是一紧。
是啊,不就是如此吗?
若是连自身种种都无法保障,又谈何其他?又谈何改变??
【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也是女子的无奈,更是一种过于现实的悲哀和可惜。】
【平民百姓被迫庸庸碌碌,得不到良好的教育,甚至有时还要为温饱发愁。
考取功名,加官进爵,在相关的领域锐意进取,科学钻研等等,这些又谈何容易?】
【连大多数男子都要屈从于现实,更何况是备受压迫和禁锢的女子们?】
【所以那些能在历史洪流中留下痕迹,留下姓名的众多女子们,才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可即便如此,哪怕有身份有地位,终其一生,到最后,还是有太多女子只能留下姓氏,称谓,谥号等等——】
【就比如平阳昭公主,比如李世民的长孙皇后......
比如还有很多其他朝代之中的公主,以及太后皇后等等,最终留不下姓名的太多太多了。】
唐朝李世民时期。
李世民五味杂陈。
原来不止是他那位姐姐没能留下姓名,甚至连观音婢也都没能留下姓名......
【为何这些女子终其一生,连姓名都留不下来?
甚至她们也不是毫无建树之人,就比如李世民的长孙皇后,就有贤后的美名,又比如平阳昭公主死后还是以军礼下葬的,可她们连最基本的姓名都没留下,这对她们而言,究竟是尊重还是不尊重?】
【再反观那些男人们,连宵小奸佞之辈都能留下姓名,到现在大家也算是“耳熟能详”,这一对比,简直可笑可悲。】
【所以究竟为什么?还不是从根本上就对女子的不重视!因为所有人潜意识中就对女性的轻视和打压!】
【不止是男人,也包括女性自身!】
东汉邓绥临朝称制期间——
班昭紧紧攥着双手,呼吸异常沉重。
半晌,终是深深吸了口气,不禁潸然泪下哑声道:“是我......我有罪啊。”
生前身后名,竟是连姓名都留不下来啊......
她不能为自己辩解,也找不到借口辩解。
若说和她所著《女诫》毫无关系,那恐怕也是太厚颜无耻之行径了。
可也正是因为知晓,所以班昭才更痛苦。
她何曾想到一篇《女诫》竟对后世影响如此“深远”,又何曾想到她竟是会害苦了那众多女子......所以这岂止是有罪,简直是罪孽深重,让她肝胆欲裂,难以接受,也更痛苦难耐。
身为女子,她何尝想当迫害女子的刽子手!她不想啊!
“老师......老师!”
邓绥急忙上前扶住班昭的肩膀,脸上忧色甚重,却是也有一抹坚定之色。
“老师,现在那《女诫》之言可还未出世!”
班昭摇了摇头:“可天幕已然详细道来和言明......”
“所以那又如何?天幕在纠错,正是让这一切都来得及挽救啊,老师!”
邓绥之言,犹如醍醐灌顶。
班昭立即按住邓绥的手,眼中想要寻求肯定:“所以这一切......还不晚是吗?”
邓绥笑了笑,点头道:“当然,老师,我们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和老师一起,我们能改变的事情也能够有很多。”
是了,是了。
班昭深吸一口气,点着头应允。
这一次,就让她们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进吧。
............
身居高位,也有身份,竟是也连姓名都留不下来,这是她们所从未想过的——
原来那平阳昭公主,竟也不是特例。
眼下这世道究竟如何,就像是拨开云雾见明月,更是清晰明了,尽收眼底了。
可也越是清晰可见,就越是让她们心生无奈且无力之感......
究竟要如何才能改变?又要如何才能冲破这无力之感?再说眼前的这种种阻碍等,又当真能够打破消解?
而她们......除了有这份心之外,当真还能有这份力吗?
那些身份贵重的女子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们......
【好了,让我们再拉回来一点点。】
【别忘了接下来要讲的是——哪怕在诸多禁锢和枷锁之下,也依旧能够发光发亮的女性人物。】
【哪怕男权社会下,给予女性的各种限制和压迫很多,哪怕连有身份有地位都不见得能留下身后名,哪怕越是往后的朝代,对于女子的束缚和训诫也越多......】
【可生而为人,再怎么想要教化女子的思想和身心,也总会有那些逆流而上,破水而出的女性人物涌现。】
【不止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女子,平民女子也能有自己的光彩一生!】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讲的这位女子,就是一位平民女子,她普通,却也不普通,并且其出生在宋末元初的时代。】
“宋末元初?依照天幕先前所讲,这时候对女子已然更严苛了吧?”
“这样的境况下,竟是还有平民女子能够流传于世?”
平民女子加宋末元初,这两个条件限制,倒是惊讶到了许多人。
但与此同时,埋在众多女子心中的,是让她们看到了也更意识到了——
哪怕是普通的种子,也能开出耀眼的花来。
【对于这位女子,来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宋末年间,也即距今大概七百多年前,在春申江附近,乌泥泾镇一带,有一个童养媳姓黄,因为从小就死了爹娘,也没有名字,于是村里的人都叫她黄小姑。】
【讲起黄小姑做童养媳,日子可得实在是苦啊。
春天的时候,黄小姑一时不能落早起,就会被婆阿妈扯耳朵,揪头发。
夏天的时候,黄小姑想去树荫下透透气,婆阿妈就会一棒头把她赶下水田里。
到了秋天,黄小姑想把单衣翻成夹衣,可婆阿妈却把一捆稻草塞到她手里,恶狠狠地说:“先搓绳,慢翻衣,等到落雪来得及。”
再到冬天,落雪了,黄小姑见婆阿妈穿起新棉衣,也想把自己夹衣再翻成棉衣,可婆阿妈却又拿出几箩筐棉花对她说:“落雪不及烊雪冷,先剥棉花再翻衣。”
过了几天,雪烊了,小姑想总可翻棉衣了,谁知婆阿妈又是脸一扳,眼一弹:“嗨!烊雪不如出太阳,再翻棉衣无用场。”最终黄小姑只好挨冻受饿剥棉籽,十根手指上冻疮烂得像胡蜂窝。】
【可谓一年做到头,说人不像人,说鬼像三分。】
“好惨!怎么能这样对待这位黄小姑!”
“恶婆婆!真是恶婆婆!”
“死了爹娘,还要做人童养媳,又一年四季都不能安生,真的好可怜,而且那婆阿妈也着实太气人了!好狠的心啊。”
有不少人都在为黄小姑抱不平。
再去对比自身,不禁觉得真是好了太多。
而后又听天幕继续往下说道:
【可是事情还远没这样简单——】
【在黄小姑长大成人后,竟又正遇上朝廷招雇官妓,那地保见到黄小姑后,便同她婆母商定身价。】
“哎呀,怎么又发生这种事情?!”
那之后呢?之后会如何?
有多数人的心已经揪了起来。
【不过这消息给隔壁三婶婶晓得了,于是便偷偷指点小姑,让其还是早想出路为好。】
还好还好,赶快逃走吧!
【之后某一天,黄小姑趁着婆阿妈外出未归,就迅速逃离虎口,来到了黄浦江边。
只见江水翻滚,白浪滔天,天色就要黑下来了。
可是,眼前没有摆渡船,后面有人在追来,那要怎么办才好?】
众人才要放下的心又是提了起来......
【幸好这时开来了一艘过路客船,帮黄小姑摆渡到了江对岸。】
【之后天黑下来了,黄小姑心想,到什么地方去过夜呢?
才刚想到这里,忽然之间,附近传来了“嘀笃,嘀笃”的声音,黄小姑顺着声音寻过去,便见有一座道院,山门还半掩着,于是她趁势挨了进去,走到佛殿大门口,见有一位老师太在敲磬诵经。
黄小姑不敢惊动老师太,就轻手轻脚的走到供桌边坐了下来。
老师太念完经,回到佛像前跪拜祈祷,突然看到睡着一个人,吓了一跳,想是什么人敢在黑夜闯进道院?
再仔细一看,竟是个小姑娘,老师太这才定了心,轻轻把黄小姑叫醒。
而这位老师太着实是个好人,非常同情黄小姑的遭遇,于是就把她收留了下来。】
【从此,这道院里又多了一位道女,大家叫她黄道姑。】
呼......可算是能松口气了。
幸好这位黄小姑终于又有了一所安身之处。
可与此同时,却也让更多人心有戚戚焉。
身为女子,为何如此艰难?为什么要这么不容易?
而那婆阿妈也是女子......难怪天幕会说为难女子的,大约也多是女子!
现下这真是让她们见识到了,也心揪了起来。
【冬去春来,黄道姑的心却总不能平静下来。
她想,离开婆家只隔条黄浦江,万一给婆家晓得了,非但自己又要吃苦,还要连累人家,那怎么可以?】
【而后的某一天,道院里来了一位四十来岁的妇女,黄道姑怕被发现,便匆匆躲进了禅房。
可是不到半根香的功夫,老师太叫人把她从禅房领到住院,拜见新来的那位师姨。】
【直到这时,黄道姑才知道,这位师姨竟是从海南岛崖州到此探亲的。
而黄道姑听师姨谈论海南风光时,听出了神。】
【她想,原来天下还有这么好的地方?
特别听说崖州盛产棉花,棉布,又看见师姨穿的一身衣衫,的确同本地棉布不同。
她想起自己当初用手剥棉籽,剥得脱指甲的情景,很想去看看崖州百姓是怎样种棉织布的。】
秦王宫。
嬴政不禁心下一动——
种棉织布??
难道天幕讲的这位黄道姑,和种棉织布有关?
【因为此,黄道姑开始盘算着要是去崖州。
这样一来,既可避开婆阿妈的追寻,又能学到种棉织布的本领,那该有多好啊。
然后她把这个想法向师姨提了出来,幸运的是得到了对方的同意。
而后黄道姑挑选了个好日子,跟随师姨奔向那崖州。】
【黄道姑来到崖州一看,确是另有一番天地。
她以师姨道观为家,很快就和当地黎家姐妹结下了友情,和她们一起种棉,摘棉,轧棉,纺纱,染色,织布。
黎家姐妹织出的五彩缤纷的“黎锦”花被,她更是爱不释手,后来还同姐妹们共同研究改进纺织技术......】
果然是如此!
嬴政暗自点了点头,竟然是和技术相关。
还有那研究改进的纺织技术,也不知天幕会不会详细讲到?
【黄道姑在崖州一住就是三十多年,从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变成鬓发斑白的老婆婆了。
一年春天,她在地里种棉花,突然有人叫了声:“黄道婆,你看呀!天上那些鸟儿飞得多整齐呀!”
黄道婆抬头一看,见一群大雁结队向北飞去,顿时勾起了她思乡之情——
可恨南宋朝廷无能,兵荒马乱,弄得她远离乡井......
唉,树高千丈,叶落归根!
黄道婆心想,现在我该回去看看家乡了。
于是她主意打定,告别了黎族姐妹,回故乡来了。】
宋末元初之前,不知黄道婆其人的,也都意识到了天幕讲此究竟和什么有关。
对于众多女子而言,纺织可是毫不陌生。
只是纺织也多劳累,而这位黄道婆,竟是能够改进纺织技术吗?
若当真是如此,这可是做了一件大事啊!
【之后在回故乡的半路上,黄道婆得知,元世祖已设立了“江南木棉提举司”,要征收棉布。
又知松江一带已广种棉花,而她的故乡可就在松江一带。】
【再之后,黄道婆回到故乡乌泥泾,竟还认得几条老路,幸喜隔壁三婶婶还在,不过人们都叫她“三阿婆”了。
三阿婆见黄道婆回来,免不了畅叙旧情。
然后这位三阿婆对黄道婆说道——“小姑啊!你想想,伲起早落夜用手剥棉籽也来不及,布怎会织得多呢!官府只晓得要布收税,勿管百姓死活。”
黄道婆听了,就同她这样长那样短的商量如何改进轧棉纺纱的事情。】
是了是了,织布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众多女子不禁心有同感的点头,她们早落夜用手剥棉籽,也不一定赶得上官府征收棉布的数量。
可这其中的辛苦,又谁人在意?
但......却是没人想到要改进轧棉纺纱的技术,可这位黄道婆......
【所幸三阿婆的老男人是个木匠,黄道婆就请他来相帮。
这一商量,就决定先改进轧棉籽的办法。
崖州轧棉籽是用两根细长铁棍转动的,黄道婆画出图样,老木匠就按图加工起来。】
说到这里,天幕之上给出了相关的改进图画。
而且旁边竟是还有单分出来的部件介绍!
“快!赶快记下来,画下来!”
秦王宫。
嬴政也是叫宫人如此详细记录下来。
与此同时,不禁又在心中感慨道,从天幕出现到现在,虽然所得东西并不算少,可是他秦朝实在是靠前,这改进的纺织技术可是在那宋末元初就出现了,也不知这中间还出现多少其他新鲜事物,亦或是改进的技术和物件等?
都想要,什么都想要。
可还是那个问题,他们并不能左右天幕,只能被动等待天幕给予和展现......
确实想起来,就叫人无奈又可惜。
嬴政不由得摇了摇头,又是叹息一声,只能再继续往下听——
【三天以后,黄道婆来寻老木匠,见一部木制手摇轧棉车已经做好。
两人手摇,一人下棉籽,竟是功效既高,剥得又干净,又省力!
之后黄道婆又动脑筋,把原来一尺来长的弹棉花的竹弓,改成四尺多长的木制绳弦大弓。
她又大胆设想,把原来一只锭子的手摇纺纱车,改制成为三只锭子的脚踏纺纱车。
经过多次试验,又从三绽加到五锭。
最终工具改进后,黄道婆又在织布技术上加以改进,结果织出了“错纱”,“配色”,“提花”等五光十色的棉布和“乌泥泾被”,这很快就传遍了松江一带。】
【于是人们便到处唱起了:“黄婆婆,黄婆婆,教我纱,教我布,两只筒子两匹布。”】
【这两人手摇的木制轧棉车,在后来又改进为了一人手摇车,更是省时省力,效率加倍。】
【但总之,也是在黄道婆改进的织布技术上,再加以改进提升,始终是得益于黄道婆的试验与更改。】
【所以黄道婆去世之后,当地百姓感恩泣泪,于是为其建祠祭祀。
而有识之士还为她树碑立传,尊奉她为“织女星”,或是“先棉神”。】
“真好啊,也是位很值得钦佩的女子。”
从原先那样的出身和艰难处境,再到后来的被人建祠祭祀,树碑立传等等,真可谓是一代传奇了吧。
这是位奇女子啊。
原来出身如何也并不能决定一切,原来在那样多有束缚的时代下,也真的有女子能够发光发彩。
但也有人不禁嗤之以鼻,尤其是聚在一起说道的一部分男人——
“这就流传后世了?”
“虽然这位黄道婆的身世很可怜,小时候也过得艰苦,可是她那研究改进的织布技术,也并非她一人之功劳啊?”
“是呢,这不是说与那什么黎家姐妹共同研究改进纺织技术吗?还有请来相帮的那个木匠......要我说,这改进棉纺织布技术,可的的确确不止是这位黄道婆一个人的功劳,那黎家姐妹不算?老木匠也不算?”
“我看是天幕偏颇女子,才会这样突出这位黄道婆。”
“兄台说得对,我看也是——”
【可能有人会质疑黄道婆得此称颂的原因。】
正在讨论的众男人:“......”
他们心下一跳,不禁抬头看了好几眼天幕——怎的天幕是不是还有其他神通?
这就算是巧合,也着实让他们心惊了啊!
而且单听这一句话的意思,就让他们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在这里再仔细说一下。
黄道婆流落崖州,在那里生活了30多年,并从当地黎族人民那里学到了一整套棉纺织加工技术。
在她回到家乡后,看到了家乡的棉纺织技术十分落后,就根据当地棉纺织生产的需要,总结出了一套融合黎族棉纺织技术,以及与当地纺织工艺为一体的完整新技术。
并且黄道婆还将这一套技术广传于人,最终使百姓大众普遍受惠。】
【这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黄道婆之功劳都是十分大的,不容置疑。】
才置疑没多久的男人们:“......”
这可真是现世报吧?怎么突然感觉脸如此疼......
才听到这里,众人面面相觑,竟都是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尴尬难言的神色。
而天幕还在不留余地的继续往下说道——
【再者说黄道婆对棉纺织业的贡献主要有三个方面:
一是传授纺织技艺,二是革新棉纺织工具,三是推广棉花种植。】
【如新的去籽工艺——
既然是棉花,要纺织的话,就要去除其中的棉籽,而在黄道婆之前,脱棉籽是棉纺织进程中的一道难关。
但是在黄道婆推广了轧棉的搅车之后,工效就大为提高,而且这种轧棉方法和技术要比外国先进好几百年。】
【再有传授纺织技术——
黄道婆返回故乡的时候,虽然那一带的植棉业和纺织业已经普及,但是纺织技术仍然很落后。
为此,黄道婆就致力于改革家乡落后的棉纺织生产工具,还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精湛的织造技术传授给身边的人。
而且黄道婆根据自己几十年丰富的纺织经验,和广大劳动人民一起,对当地落后的棉纺工具做了大量改革,创造了一整套的“擀、弹、纺、织”工具。】
【除此之外,之前也说了——黄道婆还把从黎族人民那里学来的织造技术,结合自己的实践经验,总结成一套较先进的“错纱配色,综线挈花”等织造技术。
于是在黄道婆去世之后,松江一带就成为全国的棉织业中心,甚至历经几百年之久而不衰。】
改进和推广的轧棉方法以及技术,要比外国先进好几百年?
对当地落后的棉纺工具做了大量改革,创造了一整套工具?
松江一带就成为全国的棉织业中心,历经几百年之久而不衰??
啪啪啪,真是狠狠几大巴掌,又打在了脸上一样,毫无面子可言,丢人又丢份儿。
而且还尴尬难堪得不行,甚至想倒退回去,将之前他们“侃侃而谈”的言论和说辞统统收回去!
怎么天幕不能一口气说完啊?!
而且还有——
【另外就是促进长三角地区的崛起——
黄道婆于元贞年间从海南归来之后,在家乡推广先进的植棉,纺纱,织布技术,并改革纺织工具,不仅改善了乌泥泾和邻近地区人民的生活,而且对明清两代江南农村,以及城镇的经济繁荣产生深远影响。
而且由于黄道婆引进了先进的棉纺织技术,之后松江府以及整个长三角地区,便一跃成为了我国著名的棉花种植基地,棉布纺织中心,由此还孕育了三个不同层次的,数量不等的棉纺织品生产,贸易中心。
之后这些“中心”便共同构成了长三角城镇群的初步轮廓。】
【有评价道——“黄道婆传播和发展了上海地区的植棉和棉纺织业,改变了元、明两代苏南部分地区的生产结构,发展了产业经济,推动了江南和中国手工棉纺织业的发展。”】
【就连一位外国人李约瑟,也在其的《中国科学技术史》中这样说道——“她(黄道婆)为十三世纪杰出的棉纺织技术革新家,应要对她在棉纺织史上的革命作出高度评价。”】
外国人?
竟是连国外的人也知晓黄道婆事迹?
这一对比,竟显得刚才他们那番说辞更是无知甚至浅薄了......
哎,没脸啊,真是没脸啊。
再待不下去,有人急忙掩着面告辞了,只心道,今日他说这话,可千万不要传出去才行......可这么想着,也约莫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可知刚才听着的人,并不都是附和他们的......
这么一想,就更是难言和难堪了。
而且更难以言说的是......之前说那些话的某些心思,难道当真被天幕神通知晓了去?!否则怎会如此巧合!
即使如此,那之后说话可真是要千万思虑了才是......
无独有偶——
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一起,尽管情境不同,但基本都大同小异。
眼看着天幕对于女子的维护和帮衬越来越多,总有坐不住的,心里不得劲的,所以这揪着缝儿,怎么都要掰扯回来点。
但可惜的是,不仅没能逞一时口舌之快,竟还更加丢人现眼了。
而且天幕竟还在继续往下说——
【建祠祭祀,树碑立传......但后世对于黄道婆的纪念可不止是如此。】
不止是如此?
这样都很不得了了,那还能如何?!
无数女子不禁更莫名激动起来。
这位平民女子,还能达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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