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样的情景。
管禾顾不得泄密,房中只有老祖、公孙萚,门外是兄长管猗和盖聂,直接说起徐希的神异,“阿希曾经祈福,从天而降三百斤大海鱼,就是红薯丰收,被献上去给陛下祭祀的那条。还有红薯、棉花的种子,瓜果菜和香料的种子。”
老祖拧眉,“变星难稳,星命易改。她身负不凡,却逆天而行,才招致大祸。”
管禾不管逆天还是顺天,现在是救人,“老祖,你救救阿希!她活命无数,就算逆天也是积了天大的功德。她还那么年轻,还有两个小儿刚刚出生,怎能没了阿母?”
“拿拂尘来,摆星命灯。”老祖也只能一试。
公孙萚立马冲出去,到书室取那一十多柄拂尘,没等他验证真假,就见其中一柄玳瑁雕刻拂尘微微闪着光。他抓起拂尘疾步回房。
“老祖,这个拂尘......”
“之前的全是假的,这个玳瑁的才是真的!”管禾想到什么,瞬间门脸色难看。
公孙萚也想到了,白着脸,“胡亥摸过拂尘,所以中毒。阿希......收胡亥为徒,所以与他共命。”
“是不是只有救回胡亥,阿希才能度过劫数?明明一切都好好地。”管禾气恨的哭起来。
老祖此时也看出一人共命了,加快的速度,摆好七星命灯,把拂尘放在徐希手中,又命公孙萚,“看护好希的命灯,我去胡亥那边。”
“诺。”公孙萚忙应声。
冬日严寒,生产又见不得风,屋中本就密封了,只有换气窗。
管猗和盖聂检查了内外换气窗,又在外放上挡板。
公孙萚看七盏命灯明明灭灭,灯光微弱,又拿来小灯,摆下七七四十九盏小灯拱卫七盏命灯。
命灯的光火微微亮了点,却又黯了下去。
徐希昏睡中握紧拂尘:“王佐系统,启动!”
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
【王佐系统启动成功!】
【警报!警报!任务对象即将死亡!任务对象即将死亡!】
【任务对象死亡,宿主抹杀。】
【紧急任务:救治任务对象秦一世胡亥。】
徐希冷笑:“你还是这么横,那就一起死吧。”
王佐系统:“......”
徐希看了眼系统任务,盯着对话面板:“你强行让我和胡亥共命,所以你也和任务对象共命,亦和我共命,有你们陪葬,挺好。”
王佐系统:“不是横,本系统和宿主双向罢工,现已完成全新升级_。灵活任务,丰厚奖励,为宿主真诚服务\\/。”
徐希明白了,狗系统借机罢工,完成一次升级,还利用她获得了更高权限。
她微笑:“见面分半,否则胡亥就永远做植物人。”
王佐系统沉默半晌:“西洋航海图......你要吗?”
徐希眸光微暗,神色不变:“拿来。”
【王佐系统向你发送升级奖励一份[密]。】
果然是升级了,都能发送私密奖励了。
徐希点开奖励,三条完整的航海图,虽然都是下西洋,西洋的地图却亮了孔雀王朝和罗马帝国的粗略舆图。
她把航海图收进背包。
【背包功能升级。】
之前只有三个格子,如今九个背包格子点亮。
【功德商店已上线,是否开启。】
徐希呵呵:“开不出好东西,就别开了。”
【商店开启,检测宿主功德为:283万点,评级为:优。】
看它不急胡亥的事,徐希也不急,慢悠悠道:“新店开启,商品打折,进店礼品。”
王佐系统:“首次兑换打八折。”
徐希翻着商店格子,能兑换的物品倒是很齐全,各种医书药典,百工之书,甚至小说;各样粮种,瓜果菜种,香料种,都是现有种植的,良莠不齐。
往后翻发现了少量成品药,甚至山珍海味品类。
“一堆凑数的玩意儿!还贵!”徐希哼了哼。
翻到最后,才看到个有用的。
国祚气运、强盛气运、个人气运。
徐希直接加入心愿单。
“进店礼品呢?”
王佐系统:“自选小礼品已开放。”
【进店礼品:粮种、香料、书籍、药材。】
徐希皱眉:“全选。”
【商店礼品包已发送,请查收。】
徐希狐疑的点开查收,嘴角抽搐:紫薯一颗,辣椒一根,三字经一册,马齿苋一颗。
历史进程才刚秦朝,三字经有一半还没影儿,另一半也都是儒家三纲五常。
马齿苋地里长一堆。
也就紫薯和辣椒能看,果然捆绑礼品包得有一半用不上的废品。
“全选,辣椒。”徐希补充。
王佐系统:“......落子不悔。”
徐希蹙眉:“宠我一次。”
王佐系统:“辣椒一颗请查收,阿希。”
徐希嘴角僵硬,直接点了查收,好在这颗辣椒结满了,挂了十七个长长的红辣椒,收进背包后盯着界面:“现在都没提救治胡亥的紧急任务,他不会已经死了吧?”
王佐系统:“宿主与任务者共生,宿主还在,秦一世就不会死。”
徐希神情一顿,危险的盯着这句话:“胡亥已死,没死的是秦一世?”
王佐系统:“!!???”
徐希立即点击紧急任务:“救治胡亥,解药!”
王佐系统:“解药已到位,立刻查收!”
“阿希!?”
公孙萚、管禾眼睁睁看着拂尘消失,一颗乌色药丸出现在徐希右掌心。
管禾急忙拿过来,惊道,“药?这必是救胡亥的药!”
公孙萚又给徐希检查了下,被褥下没有血迹,脉象已微弱不可测,“快!”
管禾立马跑出去。
看她跌跌撞撞,管猗进来拿起药就飞速出去,迅捷的冲进胡亥房中。
胡亥房中也点了七星命灯,四十九盏拱卫灯,只是灯光时明时灭。
老祖盘坐在对面。
管猗冲进来,“老祖,药!”
老祖睁开眼,看他手中的药丸,“何处所得?”
“阿希放的。”管猗忙回。
老祖点头,让他给胡亥服下。
药丸服下后,胡亥发青的脸色就渐渐转好,乌黑的嘴唇也逐渐褪去颜色。
但七星命灯以依旧明灭不定。
胡亥不醒,徐希就一直不醒。
龙凤胎饿哭了,被乳母喂了奶,又哄睡。
天明,刘季和樊哙来辞行,得知昨夜胡亥中毒,徐希发作诞下龙凤胎,也顾不上走了,“拂尘有毒啊,他半路试了吧。”
想到自己也试了半天,赶紧找侯遇给他把脉,“樊哙,你也来看看。”
樊哙没动那些拂尘,不过还是让侯遇诊了脉,没有问题。
刘季叉着腰,仰着头,“还是乃翁运气大,要不然身边没个医师,又是半夜毒发,年前就能入土了。”
他想进房瞧瞧,被荆轲拦住,“老祖还在救人。”
“我看里面还亮着灯。”刘季想知道搞啥名堂,还怪神秘。
荆轲没解释。
萧静女也过来换手,让管禾去歇息,她守着徐希。
管禾实在撑不住,到隔壁耳房眯了会。
公孙萚劝不动,萧静女就看顾俩小儿。
七星命灯亮了三天三夜,灭了六盏,都被老祖再次点亮。
到第三日的晨曦,胡亥终于睁开了眼睛。
徐希也恢复脉象,醒了过来,“饿死我了!”
三天未醒,声音暗哑,人也虚弱的使不上气力。
趴在床榻边的公孙萚惊醒,“阿希!你醒了?”
看他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徐希动了动麻木的手,还被他握着,想要起来。
公孙萚握得更紧。
“麻了。”徐希无奈的提醒他。
公孙萚这才湿着眼眶松开手,笑着给她推摩,“饿不饿?要水,还是想吃的?”
“饿,先给我喝点温水,再洗漱。”徐希再次挣扎着起来。
“还不能动。”公孙萚按住她。
好,之前教的产褥期注意事项全抛脑后了。
“我是饿的动不了是吗?”徐希拔高声音。
公孙萚张了张嘴,又给她把脉。
萧静女听到动静,过来看她醒来,欣喜的跑出去报信儿,“阿希醒来了!阿希醒来了!”
徐咨也惊醒,拢住厚棉袄,吸了下鼻涕,跑过来,又喊侯遇,“侯遇!快来给希看看!三日没进膳食,人又刚生完,只怕身子亏损厉害了。”
“我去庖厨看看,光那些药汤、补汤根本不管用。”萧静女又往庖厨去。
很快草庐中的众人都醒过来,也忙碌起来。
徐希洗漱后,喝了两碗肉粥,稍稍恢复些气力,就下榻走动。
老祖过来看她,没诊脉就看她转危为安了,只是,“你这星命,变得更离奇了。”
徐希沉默的叹了口气,“师父,你几日未歇,先去歇息吧。这劫数我顶过去了,左右性命无碍了。”
她与胡亥共命终究不是事,而胡亥星命诡谲,又是大凶不祥。老祖拍拍她的帽子,“你先休养身体,为师回去歇息后再来。”
徐希应声。
公孙萚把徐希交给管禾,上去送他。
刘季看徐希和胡亥都醒过来,脱离险境,再次辞行回咸阳。
田轸和族人就没之前那么好的待遇了,胡亥再不受宠,亦是秦始皇的公子,而徐希骤然生产,此后三天三夜不醒,几乎没有脉息,也是要了命。
这俩人死一个就够他们灭族了,还俩人一块。
刘季看着田轸还穿着华美的神仙服,不知道该同情还是幸灾乐祸。
徐希缓过气力,看着主动来问安的胡亥,也不知该同情还是愤怒。胡亥生性恶劣,从未在她手下翻过身,亦被她教导多年,学了满腹学识,却被人摘桃子。
她双眸清澈,却眸光犀利洞察,胡亥几乎顶不住她的注视,绷紧了脸,哼道,“可不是我不来瞧你,我血都吐了几大碗,也没见你这个老师去瞧我。”
“我是看你脸色还苍白,一个年节都不一定养得回来了。”徐希笑。
“田轸胆敢对我下手,我绝不饶过他。”胡亥怒恨的狰狞着脸咬牙。
“陛下应是不会放过他。”徐希道。
听到那声称呼,胡亥眸色变了一瞬,看着徐希,“那我先回房了。”
徐希点头,看着他走远。
公孙萚不悦的皱眉,把她抱回内室榻上,掖好被角,“他倒星命未变,但知道了与你共命之事,定要作妖。”
她是夜晚发动,诞下双胞胎昏睡三天,燃了三天命灯,胡亥也是同样的时辰,不难联想。
徐希认同的点头。
公孙萚看她认同,轻抚着她脸颊,“我找办法把他切割掉。”
“我先看看他要作什么妖。”徐希让他先别动,给他个记仇小心眼出手,胡亥要跳脚,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公孙萚只得应下,“好,但这些天先别管他,你先把自己调养过来。”
三天濒死,徐希醒来就没母乳,都一致认为她身体亏损太过,没有给她大补,也是滋补为主,龙凤胎亦有乳母照顾。
到是胡亥,隔天又过来,两眼沉怒愤然的盯着徐希,“毒是你给我下的,你看我从倭岛回来,故意叫我拿拂尘!”
徐希盯着他打量。
一旁的管禾立马斥声,“与师长如何说话呢,若不是阿希,你早就死了。”
“若不是你下毒我也不会死,要不你怎会有解药。”胡亥几乎跳脚,恨怒的瞪着徐希。
“那你死了吗?”徐希问。
胡亥怒哼一声,“要不是和你共命,你会让我活?”
“你认为我想与你共命?”徐希反问。
胡亥厉眼盯着她半天,有些得意道,“你不会以后想虐待我,都得撑一份吧?”
“要不试试?”徐希好脾气道。
胡亥脸一黑,就往后退了两步,“你休想。”
徐希翻了一眼。
胡亥哼了声,转身拽着步子离开,无所畏惧的架势。
徐希陷入沉思。
管禾这些时日的精力都放在徐希和两个小儿上,又是年节,虽然守孝不开门设宴迎客,其他人不能不过,又添龙凤胎,自家人小庆也要庆一下。见胡亥已无碍,只要不到徐希和龙凤胎面前晃悠,也懒得多给眼神。
徐希身边的人也都认为胡亥中毒连累徐希,见他老实,以为他知道自己理亏。
安稳过了年节。
朝中来了使臣,带来一大车的恩赏。
卢菲菲、陈沅也跟着过来,带来了一堆贺礼,把大食也送了过来。
“主君的子女,果然不一样。”几人稀罕的围着龙凤胎,轻轻戳戳,又忍不住抱起来。
大食已经年迈眼花了,戴着眼镜瞅俩小儿,“希小时候一头黄头发,还稀疏,只够扎两个揪揪,两个小儿倒是不像她。”
“我生的,不像我岂不亏了。”徐希不满。
“不是随你姓氏。”大食瞪了她一眼。
“现在还没有,等大些让他们自己选。”徐希笑。
“陛下还想给两小儿赐名呢,又说老祖在,主君定会寻老祖赐名。命我等来看,老祖若赐名,他便给两小儿赐字。龙凤胎可有名了?”陈沅问。
“老祖起的,兄长唤作星,妹妹唤作鹿鸣。”管禾道。
陈沅疑惑,“怎的两个名字还不顺一起?”
管禾、萧静女,连乳母都笑起来。
“兄长本是唤作鹤鸣,阿希说两人一起嚎,她受不了。就给兄长选了个星字,妹妹不爱嚎,则唤作鹿鸣。”管禾笑着解释。
卢菲菲、陈沅听的笑起来。
大食还遗憾,“鹤鸣好,1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
徐希嫌弃,“日日在耳边嚎就够了,还声闻于野。”
大食白她一眼。
卢菲菲已经逗弄着两小儿唤名字,“小阿星,小鹿鸣。”
两小儿吐了一串泡泡,打着哈欠睡着。
“小阿星睡着,倒和主君一样。”卢菲菲笑着轻戳两下,小心又欢喜。
外面听着她们喜爱夸赞两个不足月的小儿,胡亥不屑的撇嘴。一不是父王的,一不是扶苏的,恩赏比他这个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多几倍。
卫程把所有东西登记入库,还说,“若是咸阳,定不止这些。主君给各家随礼,就是还礼也能收满这一库房。”
胡亥冷嗤。
之后凡是知道徐希诞下龙凤胎的亲友,都送来了贺礼。
卢菲菲、陈沅随使臣回咸阳后,又令人送来信笺。
嬴政给两小儿赐了字,缵、昭。
徐希看着嘴角抽搐,“还不足两月,一个继承,一个昭如日月,陛下别期许太高了。”
两个乳母都很喜欢,“这是陛下信重主君,以后小公子和女公子定是一生富贵,无人敢欺。”
徐希抱着襁褓呵笑,“脾气和我一样赖,他们不欺别人就好了。”
“百日不足的小儿,哪里就看出脾气赖了。”萧静女嗔道。
似是听出好赖话,小阿星哇哇哭起来。
“才刚吃过。”徐希无奈。
萧静女笑出声,抱过小阿星轻哄。
下一刻小鹿鸣也哭起来。
乳母已经习惯,小鹿鸣一般不哭,但要是有带头的,立马就跟着嚎。
不大个草庐,因为多了俩小儿,每日都和打仗一样。
荆小窦、徐忱姐弟凑在一堆,每日要来看个几遍。
入春后,三韩首领求助,倭寇屡屡渡过海峡,上岸掠杀,请求秦军出兵镇压倭寇。三韩愿意永世称臣,岁岁纳贡。
徐希拿着信笺,叫来胡亥,把信笺给他看,“出使三韩,想去吗?”
胡亥拉着脸,“又想拿什么?”
徐希盯着他的眼睛,旋即一笑,伸手给他个大逼兜。
胡亥惨呼都没呼出口,扑通倒下,摔在地上。
徐希伸手,“拿我针来。”
管猗默默递上银针。
徐希上去给胡亥扎了一通针。
胡亥悠悠醒来,就见她收起银针,而自己躺在地上,立马警惕而起,“你对我做了何事?”
“你突然昏倒了。”徐希看着他叹道。
胡亥不信,怀疑看着她,书室内只有个管猗,窗外站着的人影是盖聂,他很难不怀疑,这两个徐希的狗腿子把他掠过来给徐希虐待他的。
“三韩求援兵,出使三韩你可去?”徐希问。
胡亥眼神转起来,“徐英、韩信不是投了倭岛......要在三韩驻军?还是要攻打倭岛?”
“都要。”徐希直接回他。
胡亥站起来,抬着下巴,“那我去。就算我生者不祥,我也是大秦公子,是你徐子的学生,总不至于连个功劳都落不到。”
徐希踢了他一脚,“收拾行囊,先去找王离。”
胡亥想到军功,也不在意这一脚,反正他被打习惯了,哼哼一声回去收拾行囊。
管猗出声,“他的脑子时而有,时而没有,仿佛毒傻了,若去了三韩,可能出事。”
“出不了。”徐希眸光幽深,缓缓开口。
胡亥很快收拾好,带着几个随侍护卫登船,赶往辽东郡桓齮军营。
朝中亦传令,命王离带军五万驻守三韩,倭寇若犯,直接出击。
王离大军刚刚休整好,倭寇就再次登陆掠杀,他直接带大军杀了上去。
五万虽是精兵,对倭岛却不熟,隔着海峡,粮草、装备增援不易,桓齮怕大军折在那,又增兵三万。
徐英、韩信早已把倭军部落的粮草分布记录,传给王离。
田氏一族走了,贵族们要么冒险逃命到三韩,要么拉拢各部落对打,企图统一倭岛。
要统一就要兵力强盛,就要兵器,大秦的货船时常从三韩而来,韩信一挑,就干起来了。
内部已经打成一团,王离登岛后,面对的不是溃败逃兵,就是疲弱之兵,亦不讲兵法布阵,冲上来就野蛮的乱打,炸弹一个没用,秦军精锐上去就是一顿捶,直接一路捶到倭岛都邑。
捷报传来,已是半年后。
徐希给两小儿换上秋装,膝盖打上补丁。
九个月的两人已经爬得很快,几天就能磨破裤子,追着徐忱徐怀两个小儿屁股后面,乐此不疲。
卫程看徐希安排好,两小儿被乳母抱走,上前拱手,“主君,咸阳来信。”
“拿来。”徐希接过。
改军法近两年,秦军并未扩张。如今拿下了倭岛,舆图传回朝中,比之三韩大数倍,亦比南岛和弯岛要大的多,若在未改军法之前,所有将士和兵卒都会根据所杀敌军头颅论功行赏,封爵位,授田宅封邑。
现在只有军饷和职位,田宅都没了,封邑也减了。
朝中武将不满,九卿大臣亦怕大军在外反叛,阻止改军法,支持恢复军功爵制,吵成一团。
萧何如今魄力不足,李斯又透漏自己年迈,凡出事多让他顶着。
“李丞相示弱,难道是准备主君回朝,让出右丞相之位?”卫程猜测。
徐希笑着摇摇头,“从扶苏娶了王箬,他就开始了,嫁女不成,做给陛下看的。”
“幸好攻占倭岛的是王离、徐英、韩信他们,他们三人都经主君教导,麾下的兵卒也多教化出来了。”卫程庆幸。
“倭岛既定事实,明后年再拿下南岛和弯岛,岭南、匈奴就不敢动。”徐希把信笺给他收起来。她从不担心萧何的政务能力,即便现在还没练成老狐狸,旁边还有周勃、曹参和吕雉。
萧何在朝中运作,嬴政亦强势贬黜了一批朝臣。
依新法对王离、徐英、韩信等人论功行赏。
而倭岛亦被划分成了六个郡,设立郡县,派遣官员,暂由王离带大军驻守。
朝中发邸报,贴出告示,倭岛四面临海,渔业、盐业发达,金银铜矿和焦炭多,鼓励商户和工匠随朝中大匠前去挖掘开采。
但禁止传粮种、机械、诗书典籍、兵法谋略过去。
金、银、铜矿丰富几字,另贵族商户们纷纷动了念头,虽然倭岛身处海外,距离遥远,但这几年经常有齐王建的消息传来,也有渔船货船通行往来,并未听到出什么事故,海上航线已十分成熟,他们又有指南针、望远镜和航海设备。
第一批次的商户工匠还有政策倾斜。
那些家资丰厚的豪商开始找人造船、买船。
临淄造船坊从之前就一直在造大船,战船,如今存货都快放不下了,转移了大半去会稽港口和百越港口。
一听豪商造船、买船,墨夙两眼放光,立马带着墨家弟子出动,售卖大小货船。
买船还送配套的航海图,和舵手船工,出海设备,海航手册,甚至交易品类。
一时间门倭岛和出海贸易被炒热,在各地都引起讨论关注。
还有私下的传说,说瀛洲岛号蓬莱,之前传那里有仙药仙草。
齐王建不是逃离齐国,而是去寻仙问药了。
虽然齐王建已死,田轸被杀,族人被贬,但不耽误他们在百姓的传闻中求得了仙草仙药。
朝臣们正在闹改军法之事,结果这么一来,贵族豪商们都去打算挖金矿银矿去了。
咸阳富户甚至被侯廉组建了一个船队,豪气的一家一条船,次之的两家或三家一条船,装着丝绸、棉布、瓷器、茶叶和精美饰品出海。
又在学宫召开讨论会,商量出海交易物品,卖出什么,换回来什么最划算,赚的最多。
尤其法令上,百越民族也是平等民族,但这其中不包括倭岛野人。奴役惯了的贵族豪商立马嗅到不同的意味。
拿着公开的倭岛舆图议论辩驳了一遍又一遍。
甚至有人把眼神盯向了双岛和雒越,是否也有金矿银矿?也能去占地挖矿?毕竟离得近,家门口总比海外方便安全。
但第一批金矿石、银矿石被运回后,就顾不上别的了。
新的冶炼技术造出的金器、银器让众人对倭岛金银更向往了。
而黄铜钱币的出现,更是引起秦国上下震动。
新的货币,还是秦半两,但黄铜铸造出来,和真金一样,且精美闪亮。
新年时,朝中下令替换旧的半两钱,旧半两钱回炉重造。
邸报告示大字宣传推广,教百姓辨别真伪,新的青铜半两和黄铜半两是等量等价,防伪标记相同,又强令伪造钱币的严刑峻法。
大秦上到贵族豪绅,下到黔首百姓,关注都放到了钱币之上。
改军法只有军中反对者和朝中□□派还在抗争跳脚。
太卜令推演出今年有大灾。
三月时,天空出现一流火,一路疾驰,落入东郡。
荧惑守心,火光满天,预示将有大范围的战乱、死亡和天灾。
一时间门朝中大乱,纷纷上奏,禁改军法,处死萧何、李斯,以平天怒。
而此时岭南反叛了。
嬴政大怒,命人去查东郡陨石,又派人寻公孙萚推演国运,天象。
时解带着咸阳的消息,和使臣一块赶到琅琊郡徐家村。
乳母看到徐希有政务要处理,抱起龙凤胎出去。
小阿星不愿意,抓住徐希的衣襟,小手力气奇大,“阿母,阿母,抱!”
小鹿鸣看兄长不走,更不愿意走,扭着身子往徐希伸手扑,“阿母阿母!”
徐希夺回衣襟,一人塞了大棒棒糖,把俩人赶走。
内侍江御看的着急,“徐子,荧惑守心乃大事,朝中群臣起乱,又有叛乱起,陛下震怒,眼见改军法之事要不成了,还有今年的大灾。”
“是不是还有人提出分封制?”徐希问他。
江御睁大眼,用力的点头,“徐子料事如神,确实有人攻讦郡县制,又提分封。说公子们都大了,却无封地,要陛下给公子们分封。”
徐希冷笑,朝窗外高喊,“胡亥,进来。”
胡亥应声进来,拱手见礼,“老师,我不支持分封,坚决执行郡县制。”
“没问你这个,荧惑守心,你怎么看?”分封制在徐希这里不值得讨论。
胡亥皱眉,“不知道。”
“太卜令当真是厉害,竟然能预言到荧惑守心,是不是?”徐希笑着问。
胡亥脸色僵了僵,他抿着嘴,“管我何事!”
看她目光阴厉起来,忙又补充,“阴阳学我又没学,只学了点天文天象的皮毛。公孙萚都没推演出来,我哪里知道。”
“你又怎知我没推演出来?”徐希反问一句。
胡亥目光惊慌了一瞬,“何......何事?”
徐希收回目光,沉着的拿起信笺资料翻看,不再理会他。
胡亥脸色变了几次,又主动问,“老师,荧惑守心是有大灾吗?”
“陛下执政七年,彗星出东方。”徐希头也没抬。
胡亥拧眉想了半天,“父......父王执政七年,是出什么天灾了吗?”
管猗听这话,直接盯住他,“你不知道?”
胡亥眼神闪了闪,不善的哼了声,“我又没出生,我哪知道有什么天灾!”
他话说完,顿时僵住,望着徐希睁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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