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课,其他时间大部分都泡在实验室里。
柏弈然基本上一有空就过来陪虞书年上课，但奈何学习方向不同，听的是天马行空,已经不是困了,是听的迷迷糊糊睡都睡不着。
“这节什么课？怎么这么多人？”柏弈然来的早，选了个靠近中间视野最好的位置。
往常跟虞书年一起来上公开课,多也都是本系的同学，这次刚坐下没多久,周围都已经把位置给占满，连个空位都没有。
很显然,这场课的老师很有影响力。
虞书年说了实验编码。
柏弈然一脸茫然，虞书年顿了顿,又解释说：“一个新型实验项目,我们系的一个学长提出的,就是我最近跟进的那个项目。”
柏弈然虽然不懂，但感觉一般这种事都是学校教授做主导，“学长？导师是谁？”
“学长就是导师。”虞书年解释说：“学长得过业界大奖,虽然还没毕业,但几乎默认他在学校的地位,校长想让学长带新生,加上学长的新项目招人,校长软磨硬泡之下才开了这场公开课。”
作为最开始就在人员名单上的虞书年，对这些细节内幕还是比较了解的。
柏弈然依旧一头雾水，但还是点点头说：“清大真是人才辈出，这学长都能跟我嫂子比肩了。”
虞书年：“你嫂子？”
“对啊，之前我还跟你说……”柏弈然叼着棒棒糖，嚼碎了边说着话,抬头就见乔怀遥从门口进来，登时呛了一下。
“！！！”
“咳咳！”
柏弈然耸动着肩膀，险些没给自己呛个半死。
虞书年轻拍他的后背，“小心点。”
乔怀遥进来的时候，教室里的声音就渐渐消弭，再加上这边的动静不小，瞥见这边的情况，乔怀遥楞了一下，而后失笑，“书年，帮我开一下ppt。”
“好。”倒了杯水放柏弈然手边，虞书年便起身下去帮忙。
柏弈然小口喝着水，腰越来越弯，摸索着把旁边的书拿起来竖着遮在自己面前。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好在上课铃响了，虞书年和乔怀遥在讲台上没人下来。
柏弈然自我催眠了一会，见乔怀遥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以前蹭课老师不认识他，蹭了也就蹭了，但今天这节课蹭的柏弈然真是坐立不安的。
而且——他怎么不知道虞书年什么时候和乔怀遥关系这么好了？！
他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讲课的时候默契十足，两个人讲都不显得乱。
柏弈然在下面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直到下课，柏弈然也还没回过神。
座位上更是没有人动。
都低头写笔记。
这课上的位置坐不下，后面还站了不少人。
教室里都挤的满满登登。
虞书年和乔怀遥更是在讲台上讨论着什么，说了句下课也就挪开了麦克风。
柏弈然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
正在此时，乔怀遥收拾好了资料，跟虞书年一起朝他走了过来。
柏弈然顿时呼吸都绷紧了。
虞书年曲起指尖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有些不明所以道：“你怎么了？”
“咳……”柏弈然清了清嗓子，“嫂子。”
虞书年：“……？”
什么？
---
晚上七点。
天还没黑，客厅里已经开了主灯。
柏弈然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眼睛里满是茫然。
家庭实验室内，虞书年和乔怀遥一起筹备新的实验项目，专注于工作的两人像是合作许多年的默契拍档一样，直接将外面的一切抛之脑后。
柏弈然呆滞。
不应该啊。
不应该是他们俩不熟悉，然后由他做中间人相互介绍，让他们慢慢熟悉对方，自己搭桥吗？
怎么突然之间就把‘桥’给踹开了？
柏弈然‘嘶’了一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两个热衷于实验的学霸凑到一起，柏弈然是连实验室的门都进不去。
‘滴’
门口，指纹锁输入的声音传来。
柏锦言随之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的柏弈然，“你嫂子呢？”
柏弈然抬手一指，“实验室。”
柏锦言：“……”
他看了眼时间，“去叫你老婆和你嫂子出来吃饭。”
柏弈然登时起身，几个迈步过去，三秒不到人就出来了，他摸了摸鼻子，“他们说做完这一阶段再吃饭。”
具体是哪一阶段，就不得而知了。
“你态度强硬一点。”柏锦言给他出主意，自己倒了杯茶水，气定神闲道：“拿出你的气势，摆正你的家庭地位。”
柏弈然脚步一顿，真心实意的发问：“哥，你怎么不去？我感觉你的地位比我高。”
话都说到这了，干脆升华主题：“我哥出马，一个顶俩。你强硬一点，把他俩叫出来。”
柏锦言：“……”
兄弟俩面面相觑半晌，谁也没动。
最后眼瞅时间越来越晚，专心实验的两个人都快错过晚饭时间，两人只好又到实验室找人。
实验室里。
虞书年两手都拿着东西，乔怀遥另外拿着试管手轻轻煽动，嗅着气味，又靠近虞书年，两人齐齐低头，近的额头几乎抵在一起。
门外，柏锦言和柏弈然对视一眼，登时进来一人拉一个。
“乔乔，吃饭了。”
“年年……做什么实验呢让我看看。”柏弈然的手横在虞书年腰间，搂着人就往后带。
虞书年举起手里的两个烧杯，生怕不小心弄撒了，又不敢随意放下：“嗯？等一下……”
乔怀遥也用手肘抵住柏锦言，“你做了无菌处理了吗？”
“做了做了。”
“走走走先出去……”
三分钟后。
柏弈然和柏锦言站在锁上门的实验室外沉默站立。
半晌，柏锦言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说：“就这么被赶出来了，一点威严都没有。”
柏弈然嘿了一声，上下打量柏弈然，示意咱俩的处境好像没什么区别，“那哥你是……？”
柏锦言站起身拍了拍袖口，傲然斜睨他一眼，“我是自己走出来的。”
柏弈然：“……”
你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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