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还是那个熟悉的球,正在和上个梦里被他捞起来的海带在海里嗨皮地玩着冲浪。
冲浪冲到一半,海带却突然抛弃他往海面飘,球球不解地询问他,“不再浪一会吗?”
海带回过头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不浪了,我考公上岸了,以后就是一条有编制的海带了。”
……
中也醒过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直到低头看到身下颇为熟悉的米色沙发,意识这才缓缓回笼。
哦,这里是望月家。
跟那天的情况一样,他喝醉了,被望月带回了他家,然后被放在沙发上凑合了一晚。
中也想不通,自己的酒量按道理说应该没那么差,昨晚的那杯葡萄酒酒精度还没平常他在家里独自小酌的洋酒度数高,更别说上一次的那瓶气泡酒饮料。
说出去谁能信啊,堂堂港口黑/手/党最高干部,竟然会被一杯气泡酒饮料给放倒。
厨房里传来食物的香味,跟上次一样,夏生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不过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准确来说应该算是早午餐。
中也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
等他洗漱完毕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夏生正好把两人的早餐从厨房端到客厅。
上回是西式早餐,班尼迪克蛋跟热拿铁的搭配,这回倒是换成了日式早餐,烤得微焦的照烧饭团里包裹着切成小粒的培根,刷了照烧汁的微甜米粒跟内馅偏咸的培根形成了绝妙的搭配。
搭配的饮品是口味清淡的海带豆腐味增汤,中也看着漂浮在汤碗里的海带,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做的那个有些莫名其妙的梦。
于是他抬头看着正在安静啃着饭团的夏生,“你说海带也会有编制吗?”
听到这句话,夏生啃饭团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饭团,嘴角还沾着一粒晶莹的米粒,他看着对面的橘发青年,沉默了数秒后缓缓出声,“需要我下楼给你买瓶醒酒药吗?”
“不用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中也单手捂着脸,怀疑自己大概是真的还没睡醒,才会问出这种听起来就很弱智的问题。
中也其实更偏好西式的早餐,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面这位黑发青年的手艺太好,今天的这顿日式早餐他吃得相当满意。
上次在港/黑大厦新增一个员工食堂被boss给驳回了,理由是他一年中至少有大半年时间都在国外出差,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在国内除横滨之外的城市出差,就算港/黑新增了一个员工食堂,他也没机会吃上几次。
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路上的橘发干部莫名躺枪。
饭后,夏生将自己昨晚的猜测告诉给对面的中也,听到“七宗罪”这个关键词的时候,夏生注意到对面的橘发青年脸色明显有了变化。
“还有一件事。”
夏生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把自己之前在东京遇到的那起吃人事件也跟他说了,当然他并没有把自己当时是在跟一群dk混在一起的事情也给交代出来。
“gttony(暴食)”
从他口中缓缓说出一个单词,跟色/欲同属天主教交易中七宗罪其中之一的暴食。
这样一来,就已经发生了两起与七宗罪有关的案件,不过目前为止这一切都只是两人的猜测,并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这两起发生在不同城市的案件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接下来的事情我回去调查,你不用再管了。”
如果这件事真的跟所谓的“七宗罪”有关系,那势必会牵扯到教会的势力,再调查下去连他也没办法保证事态的最终走向。
中也皱了皱眉,看来最近他有必要留在横滨一段时间了。
夏生听到中也的这句话,内心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头答应。
反正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趟这趟浑水,之前他还打算给这位年轻的干部来上一个“一忘皆空”以此来摆脱自己的干系,现在既然都已经被告知不用再管这件事了,那就没有一忘皆空的必要。
在中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成功避免了一次大脑恢复出厂设置的无妄之灾。
中也拿起外套准备回一趟港/黑大厦,看着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正准备开启追剧模式的黑发青年,他有些疑惑,“你不走?”
夏生打开他之前才看到第三集的《东京爱情故事》,一上来就是主角四人组的极限拉扯,他可太喜欢看这群人不正经上班满脑子就只知道谈恋爱的戏码了。
听到中也的询问,夏生视线都没从电视屏幕上移开,直接摇了摇头,“不走,今天周末,我双休。”
中也满头问号,是他在国外出差次数太频繁了吗?他怎么没听说他们港口黑/手/党什么时候开始实行的双休制度?
一度怀疑人生的中也给港/黑的人事打了个电话,询问对方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双休制度。
对面听到这个问题后沉默了一阵子,随后小心翼翼地表示中也先生你要是出差太累了可以申请带薪休假,boss肯定会给你批的。
所以,根本就没有双休这回事。
中也面无表情地提溜着夏生的衣领,把他从客厅上的沙发上直接拎到了公寓外面的马路上。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公然翘班,这家伙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在中也转过身去后,夏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背影,暗红色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波动,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具会走路的尸体。
我给过你机会了。
夏生右手插进风衣口袋里摸索了一阵子,没过一会,一根细细短短的小木棍出现在他的手心。
身经百战的年轻干部对于杀气极为敏感,但是对于社畜不想上班的怨气却没有任何感觉,毕竟对于他这种几乎是全年无休的模范员工来说,他人生的辞典里压根没有“不想上班”这几个字。
夏生只是想消除对方对自己的那部分记忆,并没有打算直接给他来个啃小瓜,缓缓举起手中的接骨木小魔杖,杖尖对准对面这位年轻干部帽子下的那颗橘红色的脑袋。
“ob……”
一忘皆空的咒语才念了个开头,原本走在前面的中也却突然回过头,夏生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的这点小动作被对方给发现了,却没想到对方径直掠过他,以一道快得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到了他的身后,一脚踹飞了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男人。
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男人,夏生皱了皱眉,他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一同被踢飞的还有男人原本握在手里的刀,刚才如果不是中也反应及时,那把刀现在估计已经捅在他的身上了。
夏生上前看了眼这个准备从身后偷袭他的男人,有些诧异地发现他好像就是昨晚打劫他的那个人。
“不是吧大哥,你薅羊毛也不能光逮着一只羊薅啊。”
夏生挠了挠头,“而且你这时间点也不对啊,大白天的你就出来冲业绩了,不怕被警/察抓去喝茶?”
男人听到他的这句话,眼底闪过一丝凶狠,他刚想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料被夏生一脚给踹了回去。
“做人不能太贪心,是你说的只要十万日元,虽然昨晚被你抢走的那些钱不够十万,但你当时也没说不够啊。”
听到这番话的中也瞥了他一眼,“按照你的说法,要是他当时说要一百万,你真的会拿一百万出来给他?”
“当然不会。”
夏生立马否定,“正经人谁会随身带着一百万日元的现金啊。”
中也颇为无语,“重点不是这个吧……”
“重点是他在我身上尝到了甜头,现在的十万日元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夏生双手环臂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如果我问你现在要多少,你会怎么回答?一百万?还是一千万?”
倒在地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下一秒,他突然揪住胸前的衣领,表现出一副极度痛苦的样子,整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
中也将夏生拽着往后退了几步,夏生回过头询问这是什么情况,然而得到的回应只有对方的轻轻摇头。
约莫半分钟的工夫,倒在地上的人渐渐停止了挣扎,到最后,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
夏生再次走上前,却发现这人已经停止了呼吸,此刻躺在地上的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跟我们应该没关系吧。”
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夏生撇了撇嘴,回过头看着身后的橘发青年。
“刚才的那一脚,我踢断了他的肋骨,如果是因为断掉的肋骨刺入了心脏,那就有关系。”
中也不甚在意地回答道,仿佛他刚才踢断的并非人类的肋骨,而是一节没用的枯木。
夏生没说什么,只是蹲下身子近距离观察着男人的遗体,如果这人真的是因为内脏破裂而死,死前应该会吐血,但是这人并没有吐血的痕迹。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就在他打算起身的一瞬间,余光突然瞥到这人的右手。
“我想这次真的跟我们没关系……”
似乎是觉得这句话不太准确,停顿了片刻,他又换了种说法,“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并不算完全没有关系。”
夏生看着男人右手上乌鸦形状的红色印记,挑了挑眉。
“这次是greed(贪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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