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有搞错吧?”
安室透皱眉,正准备上来说些什么,却被野木芽拦下。
青年精致的眉头紧蹙,面色微沉:
“是谁死了?”
昨天他见到的人只有一个。
警察沉默一瞬,然后拿出张照片。
上面的人金发碧眼,果然是仅有一面之缘的私家侦探,丹尼斯。
“我没杀他。”
野木芽盯着照片看了会,冷静地说:
“你们抓人也是要证据的吧。”
领头的警察对他这冷淡的态度很不满,眼睛里透着火气愤怒道:
“他昨天来见的人就是你!”
说着,亮出了一个信封。
里面装的正是丹尼斯所说的委托信。
这封信是打印机打印的,上面也没有委托人的信息。
自然也无从得知究竟是谁要调查野木芽。
“仅凭这个?”
野木芽抬眸,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并不准备配合。
“同时,他衣服上还提取到了你的指纹。”
“就算你不是凶手,在这些证据面前也应该和我们走一趟。”
卧底这么多年,野木芽不知道做过多少机密任务,从未被提取过指纹。
谁曾想,某天在一个私家侦探身上大意了。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站在后面的女警官态度显然要好得多,在事情为下定论前,并没有直接把野木芽划分在‘杀人犯’里。
如果是以前,说不定野木芽就答应了。
和当地警察作对没有任何好处。
但是这次情况不同。
安室透他们昨晚刚准备和组织成员合作,今天唯一可以给他们当靠山的前辈就要被抓走。
未免也太巧了点。
“说起来,你们有逮捕令吗?”
野木芽薄唇紧绷,沉着声问。
当然没有!
要是有他们何须废那么多口舌。
这些都是刚进入警局不久的新人,正满心期待着立功。
所以怀着侥幸心理冲动行事了。
嫌犯毕竟是国外人,也许根本不知道逮捕令的事呢?
“逮捕令下来后你跑了怎么办!?”
领头的那人满是怀疑的吼道。
国际办案难度很高,不少坏人因此逍遥法外。
“嗯……”
“是个不错的主意。”
野木芽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漆黑的眸子望着他说:
“谢谢你。”
“约翰!”
后面那个女人彻底受不了这个蠢家伙,直接把人扯到了身后,示意他闭上嘴。
她一头漂亮的金发挽了起来,望着野木芽坚定地说:
“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面对这个明显专业的多的女孩时,野木芽态度难得好了起来:
“放心,我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伦敦的。”
虽然暂时看着没什么事,但野木芽在组织负责的东西很多,其中一大部分都是英国这边的。
要是没做交接就这么离开一定会被琴酒骂的。
倒不是怕他生气,只是担心传到boss耳里。
女警察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你们查出真正的凶手还我一个清白了。”
野木芽对她笑了笑,冷冰冰的眼神却落在从一开始就有些蛮不讲理的约翰身上。
“你有什么……”
约翰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女警察一把拉住。
“那么我们等逮捕令下来再来。”
她说的轻巧,好像是来蹭饭般简单。
然后拖着自己的同事走了。
“喂,安娜!为什么要拦着我啊!”
约翰揉着自己发痛的手腕,有些委屈地说。
安娜如实回答:“担心你们打起来。”
“那又有什么?我可是堂堂正正的警察,学过博斗术的!”
蠢货。
青年虽然看着不算高大,但隐约还是能看出些肌肉的。
包括他刚才看似随意的动作,其实没有任何破绽,真正要攻过去吃亏的只会是他们。
但显然约翰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瞬间,在和男人争同一职位的安娜完全放松了起来。
很明显,约翰并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公寓里,野木芽送走那三名警察后就拿出手机搜索当地的新闻。
果然,昨晚发生了起性质恶劣的凶杀案。
地点就在他们公寓附近,被害人被捅了数十刀失血过多死亡。
虽然尸体做了模糊处理,但野木芽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丹尼斯。
昨天还活生生说要实现愿望的人,今天就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野木芽心里升起了丝怒火。
安室透三人在听到客厅动静时就走了出来,这会正站在青年身后,也看着那份报道。
“会是(玉米威士忌)做的吗?”
他们很有默契,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莫名找他们合作的组织成员。
毕竟野木芽被绊住,最能得利的就是他。
野木芽将手机熄屏扔在了茶几上,斜着看了眼说话的安室透:
“说不定就是我杀的人。”
犯罪组织的成员被跟踪,杀人再正常不过了。
安室透回望着他,一旦接受了野木芽后,他淡紫色的眼睛里就不再有负面情绪,甚至带着淡淡笑意:
“如果是野木先生做的,一定不会被发现。”
这种毫无保留地信任感让野木芽皱紧了眉。
【坚持住,不要被糖衣炮弹给迷惑!】
系统担忧的喊道:【你要当个冷酷的人!】
莫得感情的野木芽缓缓站了起来,扔下一句:
“这件事你们不要插手。”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警察出手,调查出真相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但野木芽并不像在拘留所里浪费时间,所以在逮捕令下来前,他要先一步调查出真相才行。
这么想着,他换好了衣服,准备去案件发生地看看。
不想吸引别人的注意,他还特意戴上了帽子和口罩。
【系统,下个世界能把颜值调整的低一些吗?】
野木芽原本是银发,两个瞳孔颜色也不相同,第一次做任务走在街上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自那开始他每次都会把自己设置成不那么扎眼的黑发黑眸。
但是五官没法调整。
在前面几个所有人用实力说话的世界还好,脸不怎么会被注意。
但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吸引人注意的五官已经是累赘的程度。
系统:【……】
不理解,别人都是希望自己越来越好看。
结果野木芽却只想低调。
【不行哦,暂时没有塑造五官的技术。】
稍微调整一下倒是有。
但其实和现在的样子也差不了多少。
野木芽:【……】
好麻烦!
虽然说着让他们不要插手。
但当青年出去时,三人都全副武装完毕了。
野木芽愣了下,忽视掉他们的意图,走到玄关处,从鞋柜上面的架子上拿出墨镜戴上。
确定脸没有露出来后,换上鞋就准备出门了。
被无视的三人全都跟了上来。
野木芽:“……”
继续沉默,走到地下停车场时,终于不见三人的踪影。
本以为他们是放弃了,结果当他把车开出去时,三人正并排站在栏杆外看他。
看着可怜巴巴的,像是被丢弃的三条狗狗。
尤其是三人颜值都不低,吸引了来来往往不少的目光。
理所应当的,野木芽这量被他们盯着的车,也受到了不少注视礼。
最后,车子还是缓缓滑倒了他们面前。
即使墨镜也挡不住青年身上的无奈:
“上来。”
就这样,三人又都如愿以偿。
系统:【……】
算了,它已经认清了野木芽心软的本质。
就这样,三人尤其到了案件发生地。
如果是一般的凶手作案说不定还可以蹲一蹲,毕竟有些人会有回顾作案现场的习惯。
但这次显然不可能。
因为那人把锅甩给了野木芽。
至少在这个计划完成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举妄动的。
尸体和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只有警察留下的白色轮廓可以看出丹尼斯死时的姿势。
野木芽迈过警戒线,径直走到了尸体那里,试图找出些什么。
“线索应该都被警察带走了。”
诸伏景光站在线外提醒道。
“总有些他们发现不了的东西。”
野木芽眼睛一点点扫视着,不打算放过任何东西。
最后,在尸体附近,发现了小小的刻痕。
这一带建筑已经上了年头了,地面经过时间的摧残,留下了不少痕迹。
所以很难发现这个刻痕。
尤其是当地的警察,对环境太过熟悉,反而会忽视些小细节。
“野木先生怎么会想到找这个呢?”
安室透有些疑惑地问。
“因为他是个侦探。”
野木芽用指腹摩挲着粗粝的地面,黑色眸子认真的望着他们:
“死之前,肯定会留下些线索吧?”
既要留线索,又不能被杀他的人发现。
难度其实还是很大的。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到,其实丹尼斯脑子应该算是不错的。
本来,他是可以朝着自己的梦想努力的……
想到这,野木芽眼底划过丝狠戾。
当然,同时也有些自责。
那些人明明是为了对付自己,死的却是非常无辜的丹尼斯。
这个组织里,果然是全员恶人。
趁自己在的这段时间,把后被推向尽可能高的位置。
然后,希望他们真的可以让这个组织毁灭吧。
野木芽在心里轻叹一口气,然后拿出手机给这些痕迹拍了张照片。
“走吧。”
现在他好歹是嫌疑人,还是不要在这里待的太久较好。
“你来开车吧?”
野木芽将钥匙扔给了赤井秀一,自己则坐上了副驾。
时间不容耽误,所以要尽快研究出这符号的意思。
赤井秀一当然也知道野木芽在想什么,爽快的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
当他们拐进公寓那条路时,野木芽却突然改变了想法:
“前面掉头。”
“去曼哈顿街。”
丹尼斯给的名片在昨天的上衣口袋里。
索性野木芽记性很好,并没有忘记他的住址。
要破解一个人留下的暗号,前提之一就是了解那个人。
所以,去他住所看看总是没问题的。
因为凶手还未被捉拿归案,所以丹尼斯的房子也拉上了警戒条。
这次,外面甚至有人守着。
不过这些拦不住他们四人。
诸伏景光满脸忧愁的上去问路,很快就转移了警察的注意,其余三人趁着这个机会溜了进去。
进到里面后,野木芽才明白原来他真的痴迷于福尔摩斯到这个地步。
除去书架满满当当的柯南·道尔的原著外,房子也在竭尽全力地一步一复刻。
哪怕是野木芽这种仅看过一遍原著的人都对很多东西有印象,还原极了。
甚至,墙上还挂了个小提琴。
野木芽望着小提琴沉思了一会,最后大步上前把它拿了下来。
“这是?”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毕竟房间内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去调查一番。
“福尔摩斯很喜欢拉小提琴。”
丹尼斯身为他的头号粉丝,自然也会模仿这点。
果然,野木芽打开琴盒的瞬间,一张标注的密密麻麻的乐谱就散落了下来。
和真正的福尔摩斯不同,丹尼斯看起来对小提琴没那么高的性质
——真正喜欢乐器的人可干不出这种事。
野木芽蹲下身,捡起了那张纸。
‘好累,不想学琴。’
‘脑子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喜欢这个?’
基本全是抱怨。
“……”
何必呢?
野木芽甚至觉得他不是喜欢办案,只是单纯的喜欢福尔摩斯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有了线索。
拿出手机,和乐谱上面随手画的符号做对比。
果然有关联。
野木芽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拼,最后组成了个词:
黑田。
黑田在把财产败光前,确实是伦敦知名的富豪。
电视报纸常有他和家族人的照片,所以丹尼斯认识他没什么奇怪的。
问题是:
“黑田岛不是已经死了吗?”
安室透皱眉,觉得事情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他还有个亲友没死。”
野木芽想到那天少的那个人,面色平静地回答。
事情已经过去了段时间,黑田家在竞标会当天就被报道了破产。
所以野木芽本来是不准备再去找那个人的。
可惜,总有人上赶着找死。
虽然知道了杀丹尼斯的凶手,
“但应该没那么简单。”
“如果他是想报仇,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那人是知道野木芽是犯罪组织人员的,自然也清楚当地警察奈何不了他。
所以真相还要再进一步调查才行。
野木芽把那张乐谱小心收好,想了想,还是没有放回原位。
“怎么了?”
坐在椅子上的赤井秀一疑惑地看着他的举动。
“之后警察肯定也会查到这里的。”
野木芽把乐谱夹在了丹尼斯最喜欢的《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然后解释说:
“就让他们觉得,他就是未来的福尔摩斯吧。”
拼命模仿了半生,却在死亡之后被揭开了真相,未免也太可悲了点。
人性是很奇怪的,他们不会因为丹尼斯留下探案线索就觉得他是英雄。
相反,他们会狠狠地嘲笑他那努力模仿的人生。
人都已经死了,还是让他以最快乐的样子死去吧。
这么想着,野木芽带上经过昨天指纹事件后就随身携带的手套,扯下一张纸,模仿着丹尼斯的字迹重新写下了一份线索。
“好了,回去吧。”
野木芽把手覆在略微有些发酸的脖颈上,稍微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说。
殊不知,旁边的将谷零将一切都收在了眼底。
——果然,野木芽就像前辈说的那样温柔靠谱。
所以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他垂眸思考,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出真相。
野木芽还不知道自己习惯性的举动又惹来了麻烦,正开着车窗闭目养神,顺便思考之后的行动。
但事情发展总是伴随各式各样的意外。
比如这次,警察的逮捕令下达的很早。
第二天青年就喜提银手镯,被关进了拘留所、
野木芽:“……”
被关进去的卧底,他可能还是第一人。
系统安慰:【没事,毕竟你是第一个日本公安的卧底嘛!就当是试错了。】
这次它难得情商高一次,没有说出□□桶的话。
但是野木芽心情还是有些沉重。
因为他不知道外面在发生什么。
刚夸完靠谱的系统又变的不靠谱了起来:【要不然越狱……?】
野木芽冷漠:【然后从拘留所套餐换成真正的牢饭?】
【虽然在监狱里渡过之后的时间也没什么不好,但,这完全不符合人设!】
野木芽给它甩过去个猫猫扇巴掌的表情包:
【我不想扣工资!】
索性系统并不是完全没用,至少它还可以偷偷给自己汇报外面的消息。
不过不能太多。
因为这是违反时空管理局规定的。
野木芽被关进去后不久,就找上了门,说希望尽早完成工作对接。
安室透他们并不想让外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还是答应了。
于是,三人忙到连轴转。
白天要完成那一大堆的工作,晚上还要抽出时间调查黑田岛最后的亲友去了哪。
看的在监狱躺着的野木芽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但无奈,丹尼斯死亡案件丝毫没有进展。
野木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今天中午,拘留所照例送来餐饭。
野木芽看着那人推餐车缓缓把碟子放了进来,眼睛眯起: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这是什么新型搭讪方法吗?”
那位警官笑的阳光,摁了摁自己的帽檐抬起脸,说:
“您这样的长相应该不缺恋人吧?”
很讨厌别人拿自己长相说话的野木芽眼里闪过丝厌恶,没有在理会那个人。
那人满含歉意地笑笑:
“抱歉,我以为这句话是夸奖的意思。”
野木芽没有理他,赤脚走过去端起餐盘。
英国着实没什么好吃的,监狱餐更是单调的要命。
他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天的燕麦牛奶配土司了。
今天到是难得,竟然是白粥和煎蛋。
野木芽将餐盘放在桌子上,正准备开吃却发现那人还在盯着自己。
“还有什么事吗?”
黑发青年放下了叉子,挑眉问道。
“没。”
那人笑着说:
“只想祝你用餐愉快。”
丢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就离开了。
【系统,帮我屏蔽一下摄像头。】
野木芽把叉子仍在桌子上,对系统说。
【你现在用我作弊到是越来越熟练了。】
系统嘴上嫌弃,却还是帮野木芽做了。
然后,青年用叉子把煎蛋搅碎扔进了碗里,连带着粥一起倒进了下水道。
听他抱怨了好多次伙食太差了的系统震惊到:【!干什么!】
【那人有问题。】
野木芽面无表情地打开水龙头把残渣冲洗干净,然后解释说。
系统疑惑:【???】
其实野木芽对那张脸完全没有印象,只是突然换了个看管员习惯性的试探而已。
显然,那人表现得十分僵硬。
【也许他只是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话呢?】
【也有可能。】
野木芽走到栏杆前,把餐盘放在了出口处,然后躺在硬邦邦的单人床上闭住了眼睛:
【所以试试不就可以了?】
大约过了有十分钟,匆匆的脚步声就从外面传来。
果然如野木芽所说,那个警察激动的摘掉了帽子,拿出一串钥匙就准备打开门。
野木芽不动声色,等他靠近时狠狠勒住了那人的脖子:
“是谁派你来的?”
“你、你竟然真的认出我了!?”
那人因为缺氧面色涨红,恶狠狠的瞪着野木芽嘲笑:
“我还以为尊贵的poce不会记得我们这些臭鱼烂虾呢。”
野木芽眼里闪过丝迷茫:
“我们之前见过?”
一句话,气的那人呼吸急促,“你……你装什么傻!”
算了,野木芽也懒得和他争论之前认不认识这件事。
“你直接说是谁派你来的吧。”
青年纤长的睫毛被室内的灯光打下一层阴影,很是好看,但望向他的眼睛里却毫无感情。
看来,是真的不记得。
那人惨白着一张脸接受了事实:
“抱歉,我不会说的。”
他眼睛望向了另一边,拒绝与野木芽对视。
稍微有些麻烦。
野木芽啧了一声,把人拖到了刚才的水槽前狠狠地摁了下去,等他快窒息晕倒时才抓着头发拎了上来:
“我不想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快点说吧。”
当然,青年也不爱用这些刑讯手段。
但是在这种组织里待久了,往上爬时,他没少被这么对待过。
耳濡目染之下也会了几招。
不得不说,还是有作用的。
来来回回窒息了好多次后,青年终于受不了,崩溃的说:
“我说,我全部告诉你。”
果然,任何一个人都克服不了对死亡的恐惧。
野木芽没有在动作,静静地等他下面的话。
青年头发湿透,冷水顺着脸颊锁骨往下流,小心翼翼地说:“是、是。”
“原来是他啊。”
野木芽到是毫不惊讶,然后仔细地看了青年一会:
“啊,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是以前一个跟过野木芽的新人,因为实力一般,被扔出去了。
“后来是去跟了啊。”
野木芽嗤笑一声,嘲讽地说:
“他倒是什么垃圾都不拒绝。”
当然,以前好歹是公安,野木芽就算在组织装的在冷漠,也不至于因为某个人实力不行就讨厌他。
他厌恶眼前人的原因是因为这人不但实力不行,还特别好色。
那个前面和野木芽相处的还不错,后脚就把床伴领回家的就是他。
被撞破后就开始对野木芽死缠烂打。
特别烦人。
“垃圾?”
那人听到这词的瞬间又激动了起来:
“我好歹成功潜进了警察局,而现在跟在你身边的那几个人呢?连怎么帮你证明清白都做不到。”
野木芽:“……”
不好意思,自己的后辈不但成为了公安,还被国家下达了这么重要的任务。
“你在警局潜伏这么多年,就是负责看管犯人的?”
野木芽本来想一脚踢到他脸上的,但是被系统阻止了:
【小心他爽到!】
虽然清楚自己一脚能把人牙踢掉,但听到这句话还是觉得脏脏的。
最后硬是控制住了即将抬起的脚。
那人紧紧地盯着野木芽,恨到牙痒痒,
“看管犯人又怎么样,只要在计划中能用到就好。”
“比如今天,把你迷晕后我会带着你逃出监狱。”
到时候野木芽就会成为逃犯,在英国他是没办法待下去了。
而他身边信得过的只有那三个新人,只要从他们手里抢过野木芽现在负责的产业,就会成为西方权力最大的组织成员。
很快就能得到晋升。
【你可以和他交流交流。】
无语的听他说完,野木芽在心里给系统建议到。
【教会他怎么真正的协助别人工作?】
【不,你们笨的异曲同工。】
都能想到越狱这点。
系统:【……】
啊啊啊讨厌死了!
怎么觉得宿主在这个世界后就变得恶毒了起来!?
没办法,天天扮演一个脾气差的人,本体多多少少也是会受到些影响的。
“但你现在的计划全部泡汤了。”
野木芽蹲在他身前,用手撑着脸,懒洋洋地说。
“哼,现在你就是逃狱未遂!等着被关很久吧!”
那人嘴硬的喊道。
“先想想你自己的工作吧。”
野木芽站起了身,看着身后的摄像头说:
“被知道你工作夹杂私人恩怨,是会开除的吧?”
“这个摄像头早坏了!”
“是吗?”
野木芽笑了出来。
可惜,在这人说自己事的那段时间,他让系统解除了屏蔽。
三十分钟后是换班时间,没看到同事的约翰以为他是去摸鱼了。
一边咒骂同事的懒惰一边不情不愿的过来收餐盘,然后,他就看到了湿漉漉的同事。
最后结果不出意外,那人被开除了。
安室透他们调查案件真相也终于有了进展,捉到黑田的亲戚后,青年被无罪释放了。
“感觉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蓝天了。”
出来的野木芽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自言自语。
也不知道公园那只总是和自己坐在长椅上的鸽子怎么样了,有没有饿死。
系统:【……】
不要说得你好像给人家喂过薯条一样。
正准备拦量的士,一辆银白色的车就停在了旁边。
车窗缓缓放下,安室透和诸伏景光笑着和他打招呼:
“野木先生,一起去吃饭吧?”
这种氛围实在难以拒绝,再加上他们刚救过自己。
就连安室透和诸伏景光都很自信,这一定是拉近关系的绝妙机会。
然后,就听到青年语调上扬的问:
“和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两人:“……”
怎么有种被教官考核的紧张感。
最后饭也没吃成,几人回公寓点了份外卖,把最近的项目全部给野木芽过目。
野木芽望着那厚厚一沓文件,再次忍不住感叹后辈势力的强劲,给系统绝望地说:
【看完这些我可能会死。】
系统贴心提示:【就算是猝死也是提前死亡,工资照样会扣哦。】
野木芽:【……】
他可不想十年以后组织瓦解时悼念自己的词是:从监狱出来后猝死。
听上去一点也不高大上。
“前辈刚出来,可以先好好休息一晚。”
安室透不着痕迹的换了称呼,然后把点的烤串往野木芽面前一推:
“先吃东西吧。”
青年漆黑的瞳孔锐利的看向了他。
他不着痕迹的坐直了身体,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
但心里已经决定:
——要是前辈拒绝了这个称呼,那就下次再试!
总之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警校第一的毅力可不是说说而已。
但是漂亮的青年仅是淡淡地看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这应该是同意了吧!?
安室透淡紫色的眼睛亮了亮,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
后者也有些腼腆的叫了声:“前辈。”
今晚有组织下达的任务所以回来晚了的赤井秀一恰巧撞到了这幅场景,挑眉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脾气最好也最有耐心的诸伏景光给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
赤井秀一唇角扬起一抹笑,跃跃欲试到:
“那我也……”
话还没说完,青年的刀眼就甩了过来。
里面的意思很明显——
敢叫一声看看。
为什么区别对待啊!?
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的赤井秀一因为这个眼神反而认真了起来:
“前辈。”
野木芽面上表情不变,但是却捏扁了手上的啤酒罐。
【我不想被犯罪组织的人叫前辈啊!】
系统安慰:【忍忍就过去了。不是还有人造谣你和琴酒有一腿吗?】
这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忍不了的。
野木芽:【……】
谢谢,完全没被安慰到,反而觉得更抑郁了。
系统见他还不开心,继续说:【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嘛!反正被叫‘前辈’吃亏的也不会是我们。】
野木芽面无表情:【好了,闭嘴吧。】
也不知道一个人工智能数据库里哪来这么多骚话。
有了系统的对比,这件事好像也就没那么糟心了。
野木芽默默地把手里的冰啤酒灌完,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称呼。
赤井秀一回房间洗了个澡,也加入了这场聚餐。
虽然这个公寓里的人心思各不相同,但不得不承认,至少此刻,他们都是因为彼此而感到开心的。
宿醉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头疼的要命,想到另外三人喝的不必自己少,早起的野木芽干脆煮了锅醒酒汤。
系统:【不是说了不对他们那么好吗?】
野木芽动作一顿,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我煮多了不行?】
见宿主有生气的前兆,系统老老实实地选择闭嘴。
虽然有了这个小插曲,但完全不影响野木芽现在的心情。
本就长得好看的青年真心高兴起来时漆黑的眼底就像是盛上了星星,流光溢彩十分好看。
但是,这份好心情甚至没维持到醒酒汤做完。
野木芽在拿碗时,明显感觉眼睛一晃。
他动作迅速的朝窗外看去,却并没有什么动静。
但刚才的感受绝不是心理作用。
常年执行危险任务的直觉告诉他,是狙击枪。
看来那边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比起刷计谋,他更想直接杀了野木芽。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哪来的自信,组织成员间内斗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boss允许他们互相吞噬制衡抢夺,但唯独不允许他们真的用武器撕破脸。
这样夺权的行为几乎是视boss于无误了。
野木芽一边快速朝客厅走去一边拨通了琴酒的电话,
那边思考了一会,声音低沉的问:“所以你想怎么做?”
野木芽动作一顿,满是野心的说:“可以申请杀了那家伙吗?”
盯着他手上的权力,他又何尝没有看上的呢?
他死了,一时半会肯定是找不到人顶上来的。
野木芽就可以明目张胆的把那些权力给后辈们瓜分。
而且还能在boss那边留个好印象。
——看吧,我可不是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人,组织的安稳才是我最关心的事。
简直是一举两得。
“随你。”
琴酒那边斟酌了一会,扔下这两个字后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估计又是在做任务的途中。
野木芽感叹一声,然后敲响了后辈的门:
“快醒醒,有人盯上我们了。”
平时三人自控力都是很强的,但是昨晚遇到了意外,他们头发乱糟糟的,眼里挂着生理泪水,还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
这副样子可不行啊!
野木芽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地把锻炼警惕性这点加到了之后的计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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