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器停在了军部,沈负雪给伏城发了条讯息。
【亚:出来拿,我到了】
…
办公室内,塞伦弱小无助的缩在椅子上,背后的骨翼把自己裹成了个虫蛋。
军雌们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拿出了训练营时期站军姿时的十二分认真,内心却憋笑憋到爆炸——
刚刚老大让塞伦把直播关了,结果塞伦再一次手滑,不仅没关直播反而点到了直播抽奖还开了外放。
最最离谱的是,这个非到喝水都会塞牙的万年黑脸小子还真的抽中了!
太戏剧了。
维亚扶着额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塞伦颤颤巍巍的手,他到底是怎么通过射击考核的?
伏城站在这群噤若寒蝉的摸鱼大军中,慢条斯理地整了整手上的皮质手套,微微弯腰把塞伦的直播点了关闭,“大家状态貌似很好啊,要不要去训练营陪新兵们去练练?他们的长官前几天就找过我了——”
“说要给新兵们开开眼界,”伏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看看第八军团的风采。”
军雌们彼此间相互默默对视,目光沉痛自责,摸鱼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身为长官,他们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划水呢!哪怕是把偷懒的工夫用到教导新兵蛋子上——
安静的房间内,上校的光脑终端“叮”了一声,冷凝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下来,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下属们:???
坏了!老大被气走了!!
伏城到门口时,沈负雪正站在路边的花树下,身边悬浮着一只摄像机械虫。
雄虫轻笑着轻轻摆弄着枝头的花朵,胸前的狐狸胸针泛着光泽,“…有没有再娶雌侍的想法?”
“我现在有雌君就心满意足了,所以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雄主。”
沈负雪闻声回头,伸手把摄像机械虫手动调到了只能摄像到自己的位置,扬了扬手中的食盒:“来了?给,还有一份是跟你一个工作地方的,叫…塞伦?”
听起来有点奇怪,毕竟这名字太像真名了,用真名在网上冲浪的虫算是比较少见。
【可恶!!主播的择偶标准到底是什么!给我看一眼这位雌君究竟长什么样也好啊——】
【捧起碎掉的玻璃心…没关系,主播说的是暂时,我可以等!】
【前面的,像主播这种优秀雄虫政府一定分配婚姻了很多雌虫,但是你看他现在还是只有一位雌君……】
【别说了!别说了!!再说我就要掉小珍珠了(绝世帅哥哽咽.jpg)】
伏城伸手欲接过食盒,沈负雪笑了一下,把他即将碰到食盒底部的手牵住移到了提手的位置,“提这里啊,那里会烫的。”
触碰的瞬间,细密的战栗感攀到了背部,伏城握住食盒的指尖不禁用力到泛白。
“好。”
a级雌虫的听力极为出色,方才他在听到雄虫说“有雌君就心满意足”时心跳快的惊人,又在听见“暂时”二字时莫名泛起一片酸意,蓝色眼珠在阴影下像是两泉深潭。
伏城上辈子就不算驯顺,这辈子更是逆反,他对雄虫没有多少好感,更对雄虫权利协会与追求他的雄虫嗤之以鼻,虫虫追捧的“雌德百条”在他眼里就是又臭又长的裹脚布。
但是,如果对象换成了沈负雪…
他惯有的态度与厌恶就消失殆尽,另一种与之相反的情感缓缓充斥在心底。
沈负雪任务完成,眼前安静地看着他的雌虫像是某类白色长毛大型犬,他没忍住rua了rua狗头,“那我走了,好好吃饭,下班我来接你。”
就像哄小孩子一样。
伏城攥住了他即将从头顶上滑落的手,话语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你可以跟我一起进去,我的工作马上就能完成。”
手被拉住,沈负雪的眼角抽了一下:……
由于身高差的缘故,他是稍微垫了下脚才摸到对方的头的——
所以从摄像机械虫照不到的背面来看两虫,就像是高大的军雌把雄虫拎了起来,一旦固定住姿势不仅尴尬还胳膊酸。
沈负雪动了动手腕,发现雌虫攥得死紧:“…你的工作单位允许无关虫员进的吗?”
“让。”
“好的,那你先放手。”
*
办公室的军雌们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工位上,然而是假装忙碌,工作效率极低。
第八军团有着一个通讯群。
【维亚:@塞伦,你小子能过射击考核绝对有鬼,哪天我站你边上看你射】
【塞伦:…老大站过来的时候你的腿不也在抖吗。】
【蒂莱:哈哈哈哈我站在你们后面真是笑疯了,什么超级摇摇椅】
【蒙什:太抽象了】
维亚烦恼地挠了挠头,抬头对不远处几位看着他笑得很开心的军雌比了个中指。
【塞伦:@维亚,我们要不要去老大认个错去,好歹救一下军饷】
【维亚:我觉得找不到他】
【维亚:想开点,万一是主播对那位雄虫主播一见倾心,想刷礼物又碍于面子不好动作所以才赶紧跑走了呢】
【于正侍:虽然那位主播的确俊美的过分——但是你们是不是忘了老大十分讨厌雄虫??】
安静的办公室内,门扉再次被推开,军靴独有的踩地声响起,雌虫们纷纷一个激灵飞速关了通讯界面,彼此工位上不约而同的发出了翻阅文件的声音。
然而一阵与军靴声明显不同频率的脚步声引起了属下们的注意,他们划水划惯了,对于自家老大和其他部门长官的脚步声都十分熟悉且敏感,这个步子一听就是个第一次来办公室的陌生虫。
视线悄悄摸摸地看了过去。
一双看起来就很贵的鞋子…
一件看起来就很贵的衣服…
一张看起来就很靓的脸…!!
这不是刚刚那个直播里的主播吗!!!
沈负雪接收到数十道热烈的目光,无声地笑了一下,为了不打扰到众虫的工作对着伏城耳语了几句询问塞伦的位置。
伏城条件性地想侧头倾听,结果一时不察耳朵刚好擦过了雄虫刚好张开的唇。
众军雌呆滞地看着他们厌雄的老大隐隐泛红的耳垂:……?!
再看了眼比他们在网上见过的任何雄虫都俊美的陌生美虫:……
靠。
好像知道老大为什么之前对那些追求者爱答不理了。
也知道了为什么老大刚刚一脸不高兴了。
——打工虫的内心突然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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