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茵抱着沈墨哭了好久好久,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的难受都哭出来,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这辈子都不要和他分开。
沈墨垂眸看见她只穿了单薄的睡衣,连件外套都没穿,顾不得其他,抱着她上了车后座,车内有空调,沈墨将她抱在腿上坐着,掀开大衣将她裹进去,尤嫌不够,扯过车内的毛毯,把她包的严严实实,“冷不冷?”
凌晨三四点,正是温度最低的时候,她就这样跑出来,他又吹了太久的冷风,身上也是冰凉凉的,她扑过来,不知道有没有着凉
谢茵像个蚕宝宝似的被沈墨拥在怀中,她伸手环住沈墨劲瘦的窄腰,侧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前,抽泣着摇头,“不冷。”
感受着沈墨熟悉的温暖,谢茵快要热晕过去了。
“好,不哭不哭了,”沈墨亲了亲她带泪的眼睫,“茵茵乖,不哭了。”
谢茵在沈墨的安抚下渐渐地停下了哭泣声,可因为哭的太狠,打起了哭嗝,“嗝……”
本是有些严肃的气氛,谢茵打一个突兀的哭嗝,羞的不敢抬头,沈墨也不由得笑了笑,擦了她的眼泪,拍着她的后背,“茵茵打嗝都这么可爱。”
谢茵却一点也不觉得可爱,只觉得羞人,想停止打嗝,可是却停不下来,连打了好几个嗝。
沈墨拿过车内的矿泉水拧开递给她,“喝一点,有点凉。”
谢茵喝了两口,才停止打哭嗝,一张小脸羞的红彤彤。
沈墨拧好矿泉水瓶,放回原位。
谢茵靠在沈墨怀里,沈墨抱着她,两人同一时间门沉默,车内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谢茵抿了抿嘴唇,在想是不是要告诉沈墨,她愿意去考研,虽然她心里还是有些畏惧,但如果在不考研和沈墨中选一个,她一定会选沈墨,她不想离开他。
谢茵抬眸,正好对上沈墨深邃的黑眸,她张了张嘴,沈墨抢先道:“茵茵,你先听我说。”
“我们不离婚,既然你不想考研,咱们就不考了,”沈墨知道两人吵架的关键,所以一开始就给出结果,不让她担心,“茵茵,我从小就被作为沈家继承人培养,一直被灌输的思想是这辈子要轰轰烈烈的做出一番事业,要承担起沈家的重任,将家族发扬光大,不能虚度光阴,所以我尽力做好沈家继承人该做的事,忙忙碌碌二十八年,很多时候,我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活,是为了整个家族而活。”
这是圈子里很多人的命运,生在高门显贵家,从一出生就有不可抹杀的责任,无论男女皆是如此,宛如古代的皇子公主,含着金汤匙出生,生来就承担着联姻部族臣属,稳固江山的重任,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本就受了家族的好处,不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所以我这一生追求的就是一座座高峰,从未停下脚步,遇到你,我就想把我所受到的思想灌输在你的身上,想将你也培养成为更优秀的人,无论是学识,素养,还是健康方面,都要变得更为优秀,能承担的起更多的责任。”
“可你不是我,你本来就不用承受这些期待,你也不用去承担多重的责任,是我把这些期待强加在了你身上,我做的不好。”
谢茵听到这话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摇了摇头,“不是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是我过惯了舒服的日子,我不想吃苦,我不想跳出舒适区。”
谢茵身为谢家人,这些责任本也是该承担的,是因为她身体弱,所以谢家人不对她多做约束,可她现在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其实是应该投身于家族建设中,谢家的财富是一代代的人积攒起来的,现在无论各行各业竞争都激烈,不进则退,如果所有人都像谢茵这样,安于现状,不思进取,那不用多久谢家的财富就被会败光。
沈墨伸手用指腹蹭了蹭她的眼尾,温柔安抚,“不哭,茵茵,没关系,你可以待在你的舒适区,你可以开心快乐的过这辈子,要不然我努力的这二十八年岂不是毫无价值。”
“茵茵,你以后无需背负任何人的期盼,我不会再去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不想考研,我们就不考了,如果你不开心,变得再优秀,也非我的本意,茵茵,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傀儡,也不是我的附庸,你是我的妻子,我最爱的人,我希望你能开心,平安。”
沈墨看着谢茵的眼泪簌簌往下掉,心疼的嗓音都哑了几分,他在做什么啊,让谢茵掉了这么多眼泪,短短几天,让她瘦了这么多,好不容易养了半年才养起来的肉,又全被他一手毁掉了。
听到沈墨最后那几句话,谢茵抽噎了下,她自己擦掉眼泪,语句清晰的说,“沈墨,我那天是在气头上,我没有觉得你把我当傀儡,我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对不起,我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
这几天谢茵一直在回想两人吵架的时候说的话,有很多话,其实并非谢茵本意,但吵架的时候,气血上涌,嘴边想到什么伤人的话都能说出口,丝毫不顾忌后果,可等冷静下来,谢茵后悔极了。
这大半年来,沈墨对她很好很好,有些时候比爸妈还要贴心,她也安于享受沈墨的照顾,实在不该说那样伤人的话。
沈墨弯了弯唇,“没事,我承认,我控制欲是有些强,从一开始,我就用你的嫁妆逼迫你学习,逼迫你改变,我一开始,从心底里对你就有些控制欲,所以你说我想控制你,并没有冤枉我。”
听到谢茵说那些话时,沈墨失眠了整晚,他一直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偏激了,想将谢茵变为自己的傀儡,只想控制她,没让她感受到幸福。
从九月份回想起来,他确实一次次的在控制着谢茵,当然,在此前沈墨的思想里,只能算是引导着谢茵,可过于强势,便容易让谢茵觉得是在控制她,不尊重她。
沈墨略微叹了口气,“只是茵茵,我没想过要伤害你,也从没觉得你配不上我,在我们结婚,我将你纳入我的妻子,我的终生伴侣这个范围的时候,我对你的控制欲就已经生成了,这是我的性格使然,我恐怕没有办法彻底改变,但以后我会尽力克制,你说不愿意考研,我就不逼你了,但你的身体方面我还是会管,要营养均衡,少吃垃圾食品,多运动,才能保持健康。”
谢茵伸手攥紧了沈墨的衣服,杏眸盈盈泛着水光,“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我一开始是很讨厌你管着我,可是渐渐地,我就习惯了,你管着我很好,我不用担心会生病,也不会发生一些手忙脚乱的事,这半年来,我变了很多,我其实很高兴自己能变得更考研很辛苦,也未必能考得上,我就很怕,所以我很抗拒,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是我不好。”
谢茵吸了吸鼻子,泪汪汪的看着沈墨,语气可怜兮兮,“你不要不管我。”
谢茵再明白不过,有人管着自己,那是因为还在乎自己,如果管都不管,那就是真的不在乎了,谢茵不想失去沈墨的在乎。
沈墨摸了摸谢茵的脑袋,眸子幽深的像是一汪泉水,“没有不管你,只是换个方式,夫妻要过一辈子,我们之间门,有个互相磨合的过程,我觉得用嫁妆逼迫你很不好,所以我把嫁妆还给你,让我们之间门有个新的开始,以后你不用再因为嫁妆而妥协,如果以后我想要你做某件事,那就得我自己想办法说服你,而不是用嫁妆逼迫你,可我没想到你会以为我要两清。”
所以沈墨决定要把谢茵接回来前,先去银行把谢茵的三亿转回给了她,可是沈墨也没想到期间门公司会发生紧急的事,让谢茵误会那么深。
沈墨用下颌蹭蹭谢茵瘦下去的脸颊,“茵茵,抱歉,我应该给你发个消息的。”
当时他是觉得发消息不够心诚,而且一句两句话属实是说不清楚,还是要当面说才好,可听到谢璇说谢茵中午险些哭的背过气去,沈墨就很后悔,他还是不够面面俱到,没有考虑到位。
谢茵依赖的将脸埋在沈墨的脖颈处,软声道:“没事,是我想太多了,你也是人,你又那么忙,怎么能什么都顾得上,你已经做的很完美了。”
而且要是不哭那一场,谢茵怎么会知道自己有多爱沈墨呢,爱的痛彻心扉,那种感觉,谢茵这辈子都忘不了。
“茵茵,我一点也不完美,我有很多缺点,”沈墨亲了亲她的耳廓,“我没你想的那么好,还需要你一点点指正我的缺点。”
在遇到谢茵之前,沈墨从没觉得自己的控制欲有什么不好,习惯了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那样的感受很好。
可遇到谢茵之后,沈墨才明白,谢茵是活生生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每个人的思想都是不同的,他不可能将谢茵的思想也掌握在手中,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我有更多的缺点,我怕苦怕累,娇气不听话,我也会改的。”谢茵伸手搂住沈墨的脖子,让两人的心脏靠的更近,嗓音呜咽,“我会一点点改的。”
“不用改,我不用你吃苦受累,娇气点好,我就喜欢你向我撒娇,也没有不听话,茵宝很好,我很喜欢。”沈墨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松快。
说开了,沈墨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头也消失不见了,感受着谢茵柔软的身躯在他怀中,沈墨心里缺的那一块,终于归位。
月亮又圆了。
“我也好喜欢你,沈墨,我爱你。”谢茵在误会沈墨要和她两清,哭的喘不过气来时,谢茵就无比确定,她很爱很爱沈墨,这辈子再也不会这么爱一个男人了。
沈墨的心脏因为这句话急促的跳动起来,像是收获了巨大的惊喜,他死死的搂住谢茵,将女孩禁锢在怀中,恨不得把她揣到心口,“茵茵,我也爱你,只爱你。”
前二十八年,沈墨从未将感情放在心上,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陷入爱河,无法自拔,且不想自拔,甘愿沉沦。
两人抱了好一会,谢茵双手撑着沈墨的肩,退出些许位置,才哭过,水盈盈的杏眸和沈墨对视。
谁都没开口,下一秒,两人自发靠近,四唇相贴,舌尖勾缠,急促又热烈的亲吻着,车内的温度迅速升高。
小别胜新婚,闹了矛盾后和好,更是让彼此都想做点什么来证明对方的存在,而亲吻,是极佳的方式。
车内的空调温度有些高了,沈墨胸腔内的一股火苗倏地一下蹿了起来,但又不得不压制下去,这里不行,没有东西,而且时间门也来不及了。
沈墨克制着缓和动作,疾风骤雨改为春风细雨,亲吻着谢茵的唇瓣,宛如安抚一般。
谢茵还想更近一步,不满足与亲吻,但沈墨亲了亲她的下巴,“茵茵,我订了早上八点的机票,要飞意大利,我用别的方法。”
沈墨当然想不管不顾的彻底满足她,可理智尚存,现在并不合适。
谢茵脸颊一热,回过神来,轻微摇头,“不要,我不想要。”
她不知道沈墨要飞意大利,他都已经等了一晚上了,谢茵又怎么忍心再让他辛苦。
“我们上楼吧,你还能睡一会。”即便车内灯光不算明亮,谢茵也能看出沈墨眼底浓重的青影,眼角眉梢的疲惫,这些日子,他肯定也不好受。
“好,上楼。”车内太过狭窄,总不好在这里待几个小时。
沈墨用毛毯将谢茵裹的严严实实,“就穿了一双拖鞋,不冷吗?”
谢茵低头看了眼,“我没想这么多。”
刚才太急了,她急的恨不得立刻出现在沈墨面前,生怕沈墨会消失,下楼梯的时候都差点踩空了滚下来。
沈墨揉了揉她的长发,“下次别急,我不会走,我会等你。”
谢茵带着沈墨上楼,“你先去洗澡,穿我的浴袍吧,等天亮我去我哥房间门给你拿一套衣服。”
“行,你先上床,别着凉了。”沈墨脱下外套,进了浴室。
谢茵拿过床尾的那张a4纸,坐到床沿上,屈膝想上床,忽然膝盖传来一阵剧痛,她倒吸了口凉气,放下纸张,小心翼翼的挽起睡裤,看见膝盖青了一块,应该是刚才撞到床尾了。
谢茵抿了抿唇,快速往下裤腿,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她拿起那张a4纸,仔细看起了上面的字,刚才看的仓促,现在想再看一遍。
“茵茵,我们不离婚。”
这是沈墨的第一句话,让谢茵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松了下去,沈墨总是这样,能以最快的速度,让谢茵安心。
之后几句,是解释嫁妆物归原主,而非两清,又说他本来中午就想来找她,只是因为公司的事绊住了脚,在开会没有看手机,最后还提了一句绯闻的事,他已经处理了。
短短几句话,把谢茵在意的全都解释清楚了,谢茵看的鼻尖又发酸,她拿过手机,把沈墨从黑名单放了出来。
她后悔极了,如果能再给沈墨多一点的耐心就好了,她都不敢想象,刚才沈墨消息发出后收到红色感叹号有多难过。
沈墨给了她很多温柔,她也应该给沈墨多一点的耐心。
沈墨洗了个战斗澡,没多久就从浴室出来了,系着谢茵的浴巾,没穿上衣。
谢茵连忙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让眼眶的酸涩退去,起身用自己的杯子给沈墨接了一杯温水,“你喝点水。”
沈墨接过的同时皱了皱眉,“你腿怎么了?”
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虽然极力在隐藏,沈墨还是看出来了。
“没、没有啊。”谢茵下意识往后缩了下那只被撞伤的腿。
沈墨喝了口水,放下水杯,将她抱起放到床上,“还说没有,弄到哪了?”
“我没事。”谢茵想拦,不想让他看见心疼。
可她哪拦得住沈墨啊,沈墨挽起她的裤腿,看着她膝盖青红一片,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明显,脸色沉了下去,“怎么弄的?”
谢茵咬了咬唇,“刚才撞床尾了,没事的,明天我用药油擦一下就好了。”
沈墨看了眼床尾的方向,又瞧见落地窗那的窗帘被拉开一些,脑海中几乎可以想象到她刚才看见便签是如何急切的去确认他还在不在楼下,才会在慌乱中撞伤膝盖。
顿时心口又泛起了一阵阵心疼,是他让茵茵受伤了。
“下次别跑,万一踩空楼梯摔了怎么办?我说了会等你就会一直等你。”沈墨吹了吹谢茵的膝盖,想减轻她的疼痛。
谢茵垂眸看着他英俊的眉眼,“这么晚了,我怕你走了。”
哪有人会等人到凌晨三四点的,还是大冬天,这么冷的天气,谢茵在外面待十分钟都受不了,可他却等了一整晚,谢茵心里软成了水。
“我不会走,下次别这么冒失,这么大一块青,得多久才能好,”沈墨实在看不得她受伤,“药油在哪,我给你擦擦。”
可谢茵却摇头,“不要,你快上来睡觉,很快就天亮,你就要去机场了。”
都快五点了,他八点的飞机,七点前就得走,睡也睡不了多久。
“没事,我在飞机上睡也一样。”沈墨本就没打算睡了,两人这么久没见,有无数的话想说,满身的疲惫也在看见她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可哪怕沈墨这样说,谢茵也不告诉他药油在哪,“我也不知道在哪里,等天亮了问我妈妈才知道,你快点上来,我有点冷了。”
谢茵一说冷了,沈墨自然就得妥协,把她的裤腿放下。
谢茵的床没有婚房主卧的床大,被子刚好能盖住两人,这也让他们靠的更近。
“你还睡吗?”沈墨没关小夜灯,从身后抱着谢茵。
“我睡醒了,陪你睡。”谢茵觉得这样不好,又转了个身,面对着沈墨,“你把灯关了,睡一会,等到六点多我喊你。”
“不睡了,抱抱你。”沈墨搂紧了她,却小心的避开了谢茵受伤的膝盖,“我们说说话,这几天,我和福福都很想你,福福一直蹲在门口,等你回家。”
“我也很想福福,我一直在看手机里福福的照片和视频,”谢茵顿了顿,说道:“但我更想你,我怕你生气了,真的答应离婚,其实我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沈墨的手揉着谢茵后背的长发,“我明白你是在气头上,我没生气,元宵节那天的汤圆吃了吗?”
谢茵点头,“吃了,很好吃,我站在窗户前,想看你,可你不在。”
沈墨心有余悸的笑了笑,“我本来想看看你,又没勇气,怕你要和我商量离婚的事。”
谢茵嘟了嘟唇,“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没事,哪对夫妻没吵过几次架,没闹过几次离婚,过去了,咱们就不提了,”沈墨回想了下这几天的事情,问她,“你在网上看见我的绯闻了吗?”
“嗯,我给你发消息,你没有回我,然后我又看见你的绯闻,我吃醋,所以我就把你拉黑了。”经历过分别后,好像也顾不上害羞了,什么话都敢说了,要是从前,谢茵肯定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吃醋的。
沈墨闻言轻笑了声,“傻瓜,怎么连这种醋也吃,我不认识她,就集团旗下一个代言人,我出酒店的时候差一点摔我身上,好在我敏捷,避开了,摔成章身上了,次日就买了通稿,应该是故意摆拍的,公关部经理也是个废物,不知道早点撤掉,让你难受了。”
“我刚才把你从黑名单放出来了,是我太冲动了。”谢茵知道沈墨根本就不会去做那样的事,只是迟迟没有等到他的回复,心里太难受了而已,但对沈墨的人品,她没有怀疑过。
沈墨和她额头相抵,“是我让你等太久了,以后不会了。”
她那么早就发了消息,主动示弱妥协,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复,还看着他的绯闻挂在热搜上,沈墨都能想象到又让她掉了多少眼泪。
这得喝多少汤才能补回来。
谢茵:“我以后也不会那么冲动。”
“嗯,”沈墨握住她的手,“茵茵,我不敢保证我们以后不会再吵架,不会再有误会,毕竟人生那么长,唇齿也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但我希望,无论什么时候,你给我一个机会解释,我不会无故不回你的消息,如果我解释的让你不满意了,你再生气拉黑我。”
沈墨这话说的坦诚,让谢茵心里头酸酸胀胀,凑近了他一点,“好,我答应你。”
“茵宝真乖。”沈墨亲了亲她的鼻尖。
小夜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把屋内这一小片天地照亮,有情人断断续续的诉说着衷肠,离别时的想念,再见时的爱意,此刻都可尽情倾诉。
一场风波,让两人的心靠的更近,也让情意更浓。
六点多,天还不算亮,谢茵去给沈墨找衣服,不知道谢沉昨晚有没有在家睡。
才走出房间门没几步,谢茵就看见了蓝惠,她弯了弯唇,“妈妈。”
“诶,这么早就醒了?”蓝惠看着谢茵脸上的笑容吃了一惊,想起刚才看见的院子外的车,隐约有个猜测,“小墨来了吗?”
谢茵点了点头,“嗯,我们说开了,只是误会,对不起,让您和爸爸担心了。”
谢茵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这几天让爸妈他们忧心了。
蓝惠心里的那口气彻底的松了下去,“说开了就好,说开了就好啊,不用说对不起,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不操心谁操心,和好就没事了,现在小墨还在睡觉吗?”
谢茵:“没,他公司有事,待会要飞意大利,我想去哥哥房间门给他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我哥在家吗?”
“你哥昨晚没回来吧,我去给你找。”蓝惠扭身去了谢沉的房间门,谢沉果然不在家,衣帽间门里的衣服多的是,谢沉和沈墨的身形差不多,蓝惠找了套标签都没剪的给谢茵,“换好衣服就下来吃早饭,我去让阿姨煮点虾肉馄饨,这个很快就好。”
“好的,”谢茵接过衣服停了会,对蓝惠说,“谢谢妈妈。”
她和沈墨吵架,爸爸妈妈被牵连的也跟着消瘦了。
蓝惠拍了拍谢茵的胳膊,笑道:“不用谢,快去吧,别耽误了时间门。”
谢茵回了屋,蓝惠舒了口气,幸好啊,幸好是误会,要不然真离婚,蓝惠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茵茵,看昨天茵茵那样子,是爱惨了沈墨,这两个孩子啊,只希望别再闹出这些事了。
蓝惠赶忙去找谢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还得给谢沉发消息,大家伙都牵挂着茵茵呢。
沈墨换上衣服,和谢茵一起下楼,看着蓝惠和谢重,郑重的对二老鞠了一躬,“爸妈,我没照顾好茵茵,让你们操心了。”
蓝惠连忙扶了他一把,“用不着这样,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啊,吵过了和好了就行,以后吸取教训,都互相谅解。”
谢重昨天看着谢茵哭的那么难受,又没打通沈墨电话时,谢重对沈墨是有一瞬间门的埋怨,怪他没好好珍惜自个闺女,可既然是误会,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沈墨和谢茵都点头应下,沈墨还记得谢茵膝盖磕伤的事,问蓝惠要药油。
可谢茵看时间门不早了,催促沈墨先吃饭,“我待会送你去机场,等我回来再擦药油。”
蓝惠掀起谢茵裤腿看了眼,抽了口气,过了几个小时,谢茵膝盖上的伤变得更为狰狞可怖,看着都疼,“你这孩子,也太冒失了,小墨先吃饭吧,我去拿药油给她揉揉。”
既然蓝惠这样说,沈墨也就没坚持,只要擦了药油就好,谁给谢茵揉都是一样的。
沈墨快速吃了早饭,从餐厅出来,蓝惠还在给谢茵揉膝盖,谢茵疼的龇牙咧嘴,“妈妈,您轻点,嘶……”
疼的谢茵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蓝惠还在念叨,手下一点也没留情,“轻点怎么揉得散淤青,就要让你疼了才长记性。”
谢茵不吭声了,可能真的疼了才会长记性吧,现在她心里全是记性。
蓝惠怕耽误了沈墨的航班,收起了药油,“等你回来再给你揉揉,去吧。”
谢重喊了家里的司机送两人去机场,沈墨的行李已经让成章帮忙准备了,待会机场会合。
沈墨扶着谢茵,“要不你别去了,膝盖疼在家里休息。”
谢茵摇头,“我想去。”
两人才相处了几个小时又要分开,谢茵极其舍不得。
沈墨薄唇翕动,他当然也是舍不得,本来还想带谢茵一起去意大利,只是他这次去意大利会很忙,恐怕不能陪谢茵玩,她在酒店待着也无聊,而且现在膝盖又伤了,还是算了。
沈墨就没拦着她送机。
一路上,两人的手都松开过,嘴巴也没停过,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赶到机场时间门已经差不多了,成章手里提着两个行李箱在等候。
沈墨抱了抱谢茵,“好了,我进去了,你也回去吃早饭,回去后记得要注意膝盖,这几天少走动。”
“知道了,你注意安全,小心点。”谢茵眼巴巴的看着沈墨,眼睛都舍不得眨。
沈墨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回去吧,等我回来。”
谢茵点了点头,依依不舍,“我等你。”
沈墨和成章去安检了,谢茵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最后那一瞬间门,真的好想好想跑过去拉着沈墨的手和他说一起去意大利。
可是谢茵咬唇忍住了,沈墨是公事出差,她去了也只能分他的神,没必要,再说他很快就会回来。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