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刀买完礼物,过来接苏念星回酒店,刚到门口就被武昌崇叫住,“大师!我有急事找你。”
苏念星看着他身边的女人,五官标致,三十多岁,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可惜穿得很普通。难不成这是武昌崇新娶的老婆,带来让她算算姻缘?
“她老公拿了我的货,迟迟不给我结货款,我去他公司找人,员工说好久没见到人。我不知该怎么办了?你帮我算算他去哪了?这是他老婆。”武昌崇急得抓耳挠腮。
女人有些局促,“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他已经一个星期没回家了。”
武昌崇才不信她的话,只盯着苏念星,让她帮忙算。
苏念星颔首,握住女人的右手,三分钟后,她放开对方。
武昌崇急切盯着苏念星,“大师,人在哪里?”
“她老公转移财产,带着小三逃到国外了。”苏念星语出惊人。
武昌崇震得好半天没回神,女人猛地抬头看向苏念星,“这不可能!我老公怎么可能会跑。我们还有个儿子。难道他不要他儿子了吗?”
苏念星对上她谴责的眼神,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你儿子是你的宝,但是你老公什么时候抱过他?哪来的感情?他眼里只有自己和钱。”
她的话赤1果1果,难听至极,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挖她的心窝,让她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周围人无不同情她的遭遇。
武昌崇可没心情同情她,他现在只同情自己,“那我怎么办?他欠了我五十万货款呢。”
“他公司还在,还有地皮,你可以打官司,尽早把地皮划到你名下。”苏念星给他出主意。这公司唯一值钱的就是那块地皮。面积不大,可能也就值五十万。三十年后,这块地皮起码上亿。可惜那个男人没眼光,错把珍珠当鱼目,自己丢掉最值钱的东西。
武昌崇听到她的提议,脸上立刻挂起幸福的微笑,“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找律师!”
他给苏念星塞了个钱包,兴冲冲往外跑。
女人蹲在地上哭,苏念星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提醒她,“你先别哭了。马上那些债主会找到你。他们会让你还钱。你想想你手头还有没有钱?”
女人慌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显然也被她的话吓住,“我没钱!他每个月只给我三百块钱。我哪有钱帮他还债!”
老公带着小三逃跑,让原配应付这些债主。没有比她更可怜的女人。
“我该怎么办?我没有家,没有钱,我和儿子该怎么办?”女人急得团团转,显见已是六神无主。
苏念星叹气,这个女人确实没什么钱,她老公每月给的工资全部用于家庭开支,根本存不下钱。如果债主找上门,她和儿子的生活肯定会受影响。她于心不忍,诚然这是个傻女人,可是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初恋一直未婚,还在等你,你可以找他帮忙。”
女人不可置信看着她,下意识回道,“不可能!”
苏念星也不管她信不信,只提醒她,“如果想跟初恋在一起,那就去法院起诉离婚。不要拖。免得以后鸡飞蛋打。”
女人对上苏念星轻描淡写的表情,哪怕再不愿相信,这时候也信了几分。原来他还记得她?
“我明白了。大师,多谢你!”
苏念星冲她一笑,只象征性地收了一块钱就目送她离开。
转眼苏念星注册公司的资金解冻,剩下的事情交给桃桃负责就行。她带着梁督察等人到附近买些礼物。
鹏城发展迅速,许多商品应有尽有。
这次不再局限于刺绣,可以买些食品。鹏城许多特产口味清淡,与香江很类似。比如说烤乳鸽,明明一样的东西,鹏城价格只有香江的十分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广式香肠,云雾茶,珍贵药材等等。
将东西送回酒店,他们在附近吃饭,这次不是吃大酒店,而是到一家特色店吃海鲜。
都是今天刚从海里捞出来的新鲜货。明明一样的生蚝,一样的鲍鱼,一样的龙虾,但是鹏城价格是香江的十分之一。
“多吃些。我请客。”苏念星特地请了桃桃。最近小丫头跟着她东奔西走,忙得团团转,是该好好犒劳她。
桃桃看着这么大的龙虾不好意思下筷子,没想到老板率先给她夹了,有些受宠若惊,还有些感动,她拿起一只大虾吃起来,也不知店家用了什么调料,滋味好得很。
“这蒜蓉酱真好吃。”梁督察看着精心烹饪的生蚝,有心琢磨做法。
苏念星随口回答,“这个是蒜蓉加蚝油做的吧?”
梁督察摆手,“肯定有特殊的烹饪方法。我做的蒜蓉酱就没这个好吃。”
他招手问老板买蒜蓉酱的秘方。
老板有些为难,“这酱不是我们调的。是位大姐每次做好送过来,赚份辛苦钱。”
不过他也是老板,以前他也做过蒜蓉酱,只是他嫌太麻烦,而且那位大姐卖价不贵,所以他就偷懒买了对方的酱。他把自己家之前的作法讲了一遍。苏念星听着没什么难的。
要说有什么特殊,那就是熬酱步骤更为精心,蒜末要分为三次下锅,听着就麻烦。
“你回香江肯定会很忙,哪有空窝在厨房调制酱料?而且香江气温高,你又不加防腐剂,很容易放坏。还是直接从老板这边买吧。”苏念星有时候很会心疼人。
梁督察很受用,“那好吧。”
他请老板帮忙多做几瓶,他明天过来取。
老板笑呵呵应了,“行。”
正说着话,不远处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挑着担子,一个担子里坐着八个月大的孩子,一个担子里装着瓶瓶罐罐,全是蒜蓉酱。
老板乐了,“正好她来了。你们想要多少只管拿。”
苏念星和梁督察齐齐侧头,看向女人,对方穿着朴素,皮肤微黑,但五官长得极好。
这么多人齐刷刷看过来,她有些局促,却又努力忽视大家的目光,冲老板道,“二十瓶蒜蓉酱送来了。”
她的蒜蓉酱是现做的,没有防腐剂容易坏,所以她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门点送过来。二十瓶是老板一天的量。
老板示意服务员把蒜蓉酱拿到后厨,又给对方介绍苏念星等人,“这些都是港城来的商人。看上你的蒜蓉酱了,你明天能不能做好。他们要……”他看向苏念星,对方一笑,“二十瓶。”
女人脸上浮现欣喜,“好!我加班加点帮你们做。”
苏念星付了一半的定金给她,女人大概从来没有接收到预定金,傻呆呆看着苏念星。
直到苏念星解释是预定金,她才窘迫地接过来,小声道,“我一定帮你们做好。”
苏念星点点头。就在这时,担子里的孩子哭起来,女人唬了一跳,立刻上前哄孩子。
这孩子现在还不能走,正是喜欢到处爬的时候,一不留神很有可能出事,苏念星疑惑,“这孩子没有爷奶吗?”
这女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她的粤语说得跟苏念星一样生硬。
女人问老板要了一碗热水,再把自己带的盒饭打开,那里面是米糊,热水放进去,搅和几下,拿着勺子喂给孩子。
女人这才有空回答苏念星的问题,“我是个单亲妈妈。”
苏念星点头,她当然看出来对方没有丈夫,甚至她还能算出更多,“你是未婚。”
女人手里的勺子撞到铁制盒饭发出沉重一声响,这时候有流1氓罪,未婚生子会让人看不起。她眼神躲闪,刚想否认,却听对方道,“你想找到孩子的父亲吗?我可以帮你算出来。”
女人疑惑看着苏念星,算出来?这要怎么算?不怪她没猜到苏念星的职业,因为前些年破除封建迷信,算命大师早就夹着尾巴做人。
苏念星冲她一笑,递了张名片递给女人,“不准不要钱。”
女人接过名片,上面是“香江神算”,这……她捏着名片的手紧了紧,因为窘迫,黝黑的脸涨得通红,“可是我没有钱。”
这确实是实话,她不是本地人,有个孩子拖累自己,没法进厂工作,卖蒜蓉酱赚的钱只够她和孩子的吃喝,剩不了多少钱。
苏念星冲她一笑,“没事儿。付我一元就行。我对你的面相很感兴趣。”
她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具有挑战性的面相。
面相最难算的不是纯粹的好人或坏人,而是偶尔会做点好事的坏人或是偶尔做点坏事的好人。
这个女人就是如此,她不是纯正的好人,小时候也偷过虾,说过别人坏话,甚至被人蛊惑做过错事,但是她的错又不大,许多时候达不到立案标准。偶尔她也会做些好事,比如免费帮人缝补衣服,帮邻居临时照顾下孩子。
这个女人年纪轻,脸上就有细细的皱纹,这在相面都是有深意的,让苏念星想要一探究竟。
女人听到只要一元,这点钱从牙关省省,还是出得起的。她迫不及待点头,“好。你帮我算吧。”
听到苏念星会算卦,食客们好奇聚拢过来,保镖不再吃东西,纷纷围到身边保护她。
苏念星问女人要不要到包厢。
女人没钱,摇头说不用。
苏念星没有先看手相,而是盯着女人的面相,“你父母有五个女儿,一个儿子。你排行老三。”
女人点头,“对!”
“这个孩子并不是你跟男人处对象时生下的。确切地说你没有见过他。”苏念星又道。
围观人群奇了,“那是怎么生的?难道是试管婴儿?”
这是见多识广的人才知道试管婴儿。事实上1988年,内地才诞生第一例试管婴儿。
女人窘迫,“不是。但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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