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话间的湿气一点一点地侵染而来,毫无缝隙地包裹着她,让人止不住地心热。
宋悠轻哼了一声,反手抱了他脖颈,眯着眼睛,感受他湿热欲重的亲吻。
夜色笼罩而下,淹没了室内昏暗的灯光。
窸窣的月光从窗台透进来,朦胧地照着沙发上的人影。
宋悠坐在陆山河身上,攀着他肩膀,气息轻颤。
他就着抱她的姿势,埋头吻她。
她与他之间,紧紧相依,亲密无间。
嵌进身体的热意在两人之间蔓延席卷。
“别忍着……”昏暗中,她下巴抵在他短发间,手指触上他脸颊,柔软似水地轻呢,“我喜欢你这样。”
话音未落,吻在她身上的力道蓦地加重。
男人手臂扣着她后腰一下收紧。
缱绻热浪无声蔓延。
寂静的卧室中,沙发被带得微微偏移。
夜风潺潺,似清溪淌过,浸入人影之中。
宋悠抱着眼前男人,身心皆胀满湿黏蜜意,思绪仿佛也一齐没入风中,有些起伏不清了。
·
周天一早,在老宅吃过早饭,跟宋家二老打了个电话,宋悠带着陆山河跟陆凌顺道回了趟宋家。
因为父母私下找季时的事儿,原主跟父母的关系一度降至冰点,多年来都很冷漠,一年到头也就春节到家里走一趟,连话都说不到两句。
宋家父母都是大学老师,老一辈也基本都是走的学术路子,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论经济条件算不上顶尖,但比季家确实要好上不少。
季时当初并不受宋家父母看好,私下找到他时,爱女心切的长辈说话难免有几分让人难堪,一度让原主耿耿于怀。
后来原主跟季时分手,是二婶林娟林教授介绍她跟陆山河相的亲,这才有了后续。
十几年前的往事,宋悠也不想再去评论原主跟父母的孰是孰非,只是人回了燕城,总该去露个面,看看两位年过半百的父母。
也没什么多余的客套话跟刻意营造的亲近,多年没怎么坐一起说过话的家人安静地吃了个午饭,老人家满心喜欢地拉着陆凌叮嘱了好一阵,知道陆凌周一要上课不能久留,这才依依不舍地将他们送出门。
算是勉强缓和了两代人的关系。
·
等一家三口从燕城回到邺城别墅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刘姨早早做好饭炖好汤,见人回来,忙笑着上来拿东西,招呼三人吃饭。
将箱子放进屋,吃了晚饭,宋悠去二楼给陆凌收拾东西。
少年抿着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宋悠,默不作声地走到卧室门口,进门前又停住,转过身,望着宋悠,闷声开口:“我自己会收衣服。”
宋悠看着手指蜷缩着扣在身侧的少年,挑了挑眉,笑起来,拦着他肩膀问他:“要不东西你自己收?换下的衣服我拿去给你洗了?”
陆凌身体顿了顿,侧身,往卧室外阳台望了眼:“那儿有洗衣机。”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多多少少有些性别的边界感了,会害羞。
而且十岁的男孩子,有独立照顾自己的能力,是好事儿。
宋悠心下了然,摸了摸少年的额头,也不多问多说,十分理解地点着头笑:“行,那你自己收拾收拾,有什么问题,我跟你爸都在,你跟我们说。”
陆凌仰头看她一眼,紧扣的手指松开,点头“嗯”了一声。
从儿子卧室沿着走廊转回主卧,刚进门,宋悠一个没留神,差点儿迎面撞上陆山河。
宋悠无语地瞪他一眼,也懒得往回站,索性撑在他胳膊上,好笑地问他:“你站这儿干什么?”
男人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收回落在衣帽间的视线,低头吻她。
她让刘姨把他的衣服都搬进主卧了。
宋悠愣了一瞬,赶紧伸手挡住男人洒下来的气息,气滞又无奈地喊他名字:“陆山河!”
温热的吻落在指尖上,她顺势压着他下巴往外推了推,挣开他环在身前的手臂,往衣帽间走。
她带的小行李箱已经打开,洗漱用品已被陆山河拿了出来。
换洗下来的衣物都用单独的袋子装好了,内外分开,陆山河应该还没来得及整理。
宋悠走过去,将袋子从箱子里拿出来,一一打开。
陆山河身影拢在她身后,在她身侧俯下身,无声地看着她。
宋悠的习惯,出去住外面换下来的衣服一般都收好拿回家洗,但贴身的衣物会提前先大致洗一遍再装好,到家再重新清理。
将衣服拿出来递给陆山河,示意他抱着一会儿扔洗衣机,剩下的贴身衣物,她连着袋子一起拿去了洗漱间,那儿可以手洗。
陆山河臂弯搭着两人的衣服,看着她拿了两人的贴身衣物,目光在她手上顿了一瞬,伸手将已转身准备往外走的宋悠圈进胸前。
他低头盯着她手里的袋子,默了片刻,遒劲手臂顺着她胳膊往下,压住她手,视线往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声音沉哑地开口:“你要帮我洗?”
冷不丁地被他拉进怀里,宋悠不明就里仰头看他。
目光落进男人浸了沉色的眼底,她怔了一瞬,突然一下反应过来。
宋悠眉头慢慢挑起,忍着笑意轻睨眼前男人一眼,不轻不重地将装了两人贴身衣物的袋子拍他身上,身子往后靠着他胳膊,手指牵住他衣襟,不紧不慢地问他:“那要不然,你来?”
他贴身的衣物,又不是没碰过,更让人心涩脸红的地方他都主动牵着她手指抚触过。
顺手替他洗衣服什么的,她又不会介意……
陆山河抬手接住袋子,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顿了片刻,他反手将袋子跟挂在臂弯的衣服一齐抽开放在衣帽间门口的沙发凳上,环着她的胳膊往里收紧,将她与他之间的空隙挤开,贴着她柔软身躯,俯身吻她。
男人沉闷的声音自胸腔颤动而起,漂浮着落在宋悠耳边,低沉中带了让人心旌摇曳的温柔纵容:“嗯。”
她贴身穿的衣物,他碰过,也解过。
他喜欢他吻着她时她情不自禁的颤动。
这样夫妻间的亲密,他甘之如饴。
宋悠眼里的笑意蓦然化为怔愣。
还没回过神,陆山河的吻已经落在她唇瓣上。
下一瞬,男人炽热的呼吸挤入她唇齿间,含了她唇舌,深抵着吻她。
宋悠骤然失了呼吸,埋怨声尚未发出,唇舌已被陆山河用力裹缠。
气息交融下,她也没力气推他了,头晕目眩地靠在陆山河身上,感受着攥在舌尖的力道一会儿松一会儿紧,吸吮得让人心颤又发麻。
不得不说……亲得很舒服。
一个生人勿进冷酷寡情的霸总,连衣服都心甘情愿帮她洗,这样简简单单的亲吻,她自然也愿意对他好。
宋悠顿了下,抬手圈住他脖颈,迎上去回应他的吻。
须臾的深吻交缠后,陆山河蓦然松开怀里懒洋洋挑动他克制极限的人,气息促沉地抵着她鼻尖,修长指节拉着她手腕,眸底欲潮涌流,声音低哑地喊她:“宋悠——”
宋悠听出他喑哑声线中沉浮的欲念,缓了缓气,手指落在他脸颊上,心底漫开柔软温情,轻喃着埋怨他:“只是亲了一下而已,你怎么……就没个够呢?”
明明这两天每天都有过,还不止一次。
陆山河握了她手指,鼻尖轻蹭着她。
男人尚未平复的呼吸与略显紊乱的心跳同时朝她浸来,喑涩声线落在她耳畔:“你不喜欢了?”
她昨天的时候就很喜欢,让他不自觉地失了控。
后来,她又埋怨他力道太重了。
她不知道,她一个触碰,一个眼神,甚至一句话,都能勾起他克制多年的欲念。
隐忍到极致后的破堤非但没能缓解汹涌欲念,反而让身体里潜伏的涛流一连而起,时时刻刻都在翻涌冲击着他的理智,让他想把她丝丝寸寸都尽数嵌进身体里。
他不想让她不舒服。
宋悠被问得滞了滞气,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瞪完后,终究还是心软,凑过去,亲了亲他下巴,不怎么气平地纠正他:“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了?”
恼怒地哼了一声,她重新勾了他脖颈,柔软身体靠在他身前,让他低头,透过贴在锁骨处的领口俯瞰着她,语气嗔怨地跟他控诉,声音柔得似牵了丝柳絮,扰动在他胸口,“你看看,你力气那么重,一失控就乱亲,总得让我缓一缓吧?”
陆山河呼吸顿了刹那,移开视线,抑制着心跳托住她,秉着呼吸吻了吻她唇,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滞涩又艰难地放开了她。
他揽着她后背,声音低低地回应她:“下次,我尽量控制……”
宋悠瞥着他一副隐忍克制又狼狈紧涩的模样,手指落在他脖颈处,打定主意不再撩拨刺激他了。
等他缓了一阵,她才拉了他领口,往沙发凳上扫了眼,指挥他:“先去洗衣服。”
洗完衣服晾好,室外最后一缕微光也沉入了天际。
宋悠去陆凌房间看了眼,人没在,估计是去书房了。
想着少年之前跟同学说了要讨论游戏的事儿,她便没去打扰他。
乐乐不在,家里突然就少了点儿乐趣,离休息时间还早,宋悠索性推着陆山河一起转去书房拿了本新书,走回卧室,躺在沙发上看。
陆山河抱着她,克制地没有亲她,只垂眸看着她翻书。
书房里打发时间的书并不多,宋悠抽的一本,刚刚好是某报社记者采访陆山河的合辑,估计是报社送过来的样册,被刘姨随手放进了书柜。
沙发很宽敞,宋悠盖着毯子靠在陆山河胸口,惬意地浏览内容。
比起她先前在网上搜的小道消息,这样的采访显然就严肃多了。
往下又翻了一页,视线落在页面中间的一段话,宋悠停了一瞬,放下书,偏头斜看着陆山河,一字一顿地笑:“这是十几年前的采访了吧?人家问陆总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陆总你这回答,是那时候有中意人?”
“没有过别人。”陆山河深邃地看她一眼,拿开她手里的书册,抱着她克制地吻了吻,声音低喃着荡漾在她耳侧,“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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