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女士你怎么称呼呢？”
苏研迟疑了一下，方才说道：“我姓李。”
“好的李小姐，后期会有负责的民警和您联系，请问用这个号码可以联系到你吗？”
“可以的。”
“好的，非常感谢你为维护治安做出的贡献，祝你生活愉快！”
挂掉电话后，苏研看到王晨正眼巴巴地盯着自己，
“怎么说？”
“中心会把消息反馈给这边的派出所，到时候还会有人联系我的。”
“那你岂不是你能换卡了，万一人家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到怎么办？”
“那就不换了呗。”苏研十分干脆地说道：“反正也没人给我打电话，那个号码用不用也罢。”
“我发觉你做事真的挺果断的，不少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说着谴责，但像你这么耿直直接去报警举报的倒很少，很多人都怕麻烦或者是被打击报复，所以我觉得你真的很勇敢，你的这通电话，真的防止很多女孩子上当受骗。”
说到起劲处王晨朝苏研竖起了大拇指，“晚上去吃牛肉锅仔怎么样，我请客。”
如果放在现实世界里，苏研也许也会向王晨说的那样，存在很多顾虑。但她现在的生活和以前截然不同，她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也不需要担心外界的看法，做事全看心情以及骨子里的那股劲儿。
“可以去吃，但是请客就不用了，我觉得如果是你遇到了这种事情，肯定也会跟我做一样的选择吧？”
王晨却是相当直白地对苏研说：“我现在当然会回答是，但是真正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勇气。”
“别这么说，我相信你肯定会的。”
晚上，苏研和王晨特意去了离宿舍较远的二号食堂吃牛肉锅仔。
在天冷时节，这道菜一直是最受学生们欢迎的菜品，平常不特意排队都吃不上，直到最近气温渐渐回暖，人流量才渐渐恢复了正常水准。
两人买好饭菜，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吃饭。
苏研吃上一口麻辣鲜香的牛肉，又配上一大口热气腾腾的大米饭，发自内心的喟叹一声，“真好吃。”
幸亏她当初没有退学，不然出了学校，上哪儿找这么物美价廉的好吃的去？
吃到一半时，忽然来了几个男生坐到了她们临近的座位上。苏研习惯性地瞥了一眼，确定都是不认识的人便又继续吃饭。
而原本安静的就餐氛围也被这几个男生打破，他们毫不顾忌音量地说笑打闹，甚至还有个男生从一个塑料袋掏出了两打啤酒放在了桌子上。
看这架势就知道肯定是几个朋友约着一起出来喝酒吹牛，这没两个小时根本结束不了。
苏研立刻对低声对王晨说：“我们吃快点吧，等下估计会很吵。”
王晨听了也悄悄地看了一眼隔壁的情况，用点头的方式肯定了苏研的判断。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而隔壁桌的进度也是飞快，锅仔还没上桌，几个人就已经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
一听到这些动静，苏研的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起了起来。一些不好的回忆忽然涌上心头，她似乎又看到了年幼时自己的父亲喝醉后便开始失控地大吵大闹起来。
就在她陷入这种情绪不可自拔的时候，王晨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怎么了？”
她抬起眼，发现王晨正看着自己，“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吃饭也能走神的。”
苏研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将筷子悬在半空中发呆。
“稍微想了点事情。”
王晨理解错了意思，还以为她在想着报警的事情，安慰她说：“放心吧，既然警方受理了，就肯定要处理的，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情。”
苏研也不想多做解释，跟着点了点头。
就在她们吃完饭准备离开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隔壁座的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生在周围同伴的起哄下，犹犹豫豫地拿着手机朝她们走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时，说实话苏研都已经想好了拒绝的台词了。
出人意料的是，男生直接走看到了王晨的面前，“咳，同学能跟你加个好友吗？”
幸好她没主动开口，不然那就糗大了。苏研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把位置让给她们两个，虽然不知道王晨会怎么回答，但是她觉得大概是要拒绝的。
果然王晨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不好意思，不是很方便。”
男生手足无措的站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同伴们本来是坐在位置上看热闹的，在看到兄弟被拒绝后，有个男生立刻跑过来，一手搂着朋友，嬉皮笑脸地对王晨说道：“同学不用拒绝得那么果断嘛，好歹给个机会聊一聊，如果觉得不合适直接把他拉黑都行。”
“我这个朋友性格太腼腆了，不太会说话，其实人挺好的。”
不过王晨的态度也是很坚决，“不好意思，这和你朋友如何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这样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男生也知道肯定是没希望了，他冲朋友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的确爱莫能助。
就在苏研以为问题已经和平解决的时候，那个男生忽然转向了苏研，语气熟稔地和她打招呼：“同学我们好像是一个系”
“我吗？”因为对方表现的太自然，以及这熟稔的语气，让苏研不得不怀疑对方是在故意套近乎，“你确定吗？”
“当然啊，我们前两天还一起上的思修课对吧？我记得你每次都是坐在第一排？”
苏研一听，看来还真是系友，不然也说不出这种细节来，但就算是系友也不能代表什么。
她直白地告诉对方：“你最好不要指望从我这里获得帮助，我绝对是无条件站在我朋友这一边的，她说了没必要，那就是没机会了。”
“这道理我们懂，你放心我朋友不是那种人。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跟你加个好友，听说你学习蛮好的，以后说不定还要找你帮忙什么的。”
苏研看他说的很客气，看样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最关键还是他们以后还得一块上公共课，没有必要因为这点事情闹得不愉快，所以她便和对方交换了联系方式。
回宿舍后，她特意登录了通讯软件，通过了男生的好友申请，对方在备注一栏还特意填上了自己的名字和班级名字，他叫曹东，和祁天昊是一个班的。
这个名字也很陌生，她努力回想了一番，并没有在原著中找到与他有关的记忆，可能这真的只是一个想要在复习期间借笔记的同学吧。
第二天中午，苏研吃过饭正准备午睡，手机忽然铃声大作，她意识到这应该是警局打来的电话，慌忙地选择了接通。
“喂，您好。”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字正腔圆，普通话非常标准的年轻男声：“您好，请问是李同学吗？”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你好，我是滨河派出所的民警，我姓白。”
“白警官您好！”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了报警中心的反馈，你昨天举报了说在a大附近存在有人买卖卵子的行为对吧？”
“是的，没错。”
“那你这两天有没有空来我们派出所一趟，我们需要你提供一些线索。”
“那我下午晚一点过去可以吗？我下午还有两节课。”
“当然可以，我先把派出所地址报给你，你来了直接和接待台的人说找我就行了，我叫白烬。地址是……”
苏研赶紧拿起身边的笔记本将对方说的地址记下来，白警官报完地址，又感谢了一番苏研的热心帮助这才挂掉了电话。
看着刚刚记下来的地址，苏研回想起刚才白警官的声音，莫名地觉得对方的声音有点似曾相识。
不过世界上都存在毫无关系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声音相似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下午上完课，苏研便一个人去了学校附近的派出所，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她还在想着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有机会因为除了办身份证之外的事情走进这里！。
进去后她在咨询台报了白警官的名字，接待她的警察立刻把她带到了一边的咨询室里，还给她倒了杯热水，态度十分友善，极大程度上缓解了她本来就不该有的紧张感。
她又不是被抓来的，而是来提供线索的，实在是没道理紧张。
稍稍等了一会儿，只见一个相貌端正，身着制服的年轻男警官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您好。”对方一直翻动着手上的文件，直到进门才抬头看了苏研一眼，停顿了一拍：“李同学是吧？我就是之前和你电话联系的白烬。”
“白警官您好。”苏研看着对方的脸却是越看越眼熟，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在自己的视线中挡住了对方的下半张脸，只露出眼睛的部分。
眼前的脸瞬间就和她认知里煎饼铺老板的脸重合上了！
“怪不得。”她喃喃自语道，如此一来很多事情都能解释通了。
听到苏研这句话，对方表情不自在地连忙转移话题：“李同学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你是怎么遇到那个人？”
“李同学只是化名，其实我姓苏，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当时我在后巷看招聘工作，忽然有个人跑来跟我搭话，问我是不是在找工作，我意识到他是卖卵的黑机构之后就故意打听了几句，后来就碰到你了。”
对方瞬间绷不住，掩饰性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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