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怀真如此听话,温从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想到原剧情里薛怀真回宫后,慈宁宫的那个总是管东管西,把自家侄女送进宫当皇后的老虔婆,温从兰开始打预防针。
“就算这件事是真的,你也别先急着乐呵。如今形势严峻,依我看那老头子恐怕活不了多久。你知道傀儡皇帝吗?届时即便你坐上了那个位置,也会被慈宁宫那位老虔婆操控。”
“我听说那个老虔婆最喜欢管东管西,为了皇嗣,估计还会拉你去当配种的种马!“
“届时你年纪轻轻身体就没有精气,肯定死得也快!不然你看皇帝为什么死得这么快?还不就是因为起得比鸡早,做得活比牛多,睡得比狗晚,时不时被大臣指着鼻子骂,被老虔婆严加管教,还要不停配种,可不就会早死吗?”
温从兰身为穿越者,对皇家可没有什么尊卑的想法。
薛怀真对这些素未谋面,还让他在外受苦的皇家,同样是没有尊敬之心。
在他看来,皇帝和太后并不是他的亲人,而是能让他过得更好的载具,他的爹娘永远都是南疆的那对夫妻。
他们会关心他吃饱穿暖,走路都会心疼他会不是脚累的爹娘,才不是什么皇帝和太后!故而他对温从兰一口一个老虔婆,并没有任何觉得不对。
本来薛怀真想着能当皇子,再到皇帝那是美得不行,可是一听到温从兰说的这些,他脸都绿了。
他这人最讨厌干活,受罪不说,还吃力不讨好!最主要还要和女人配种!
一想到跟公猪似的不停配种,薛怀真顿时心生抵触。可是要他放弃皇位又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看向温从兰。
“那怎么办?”
虽然他很讨厌温从兰,但如若回到宫里,却要依附他活着,自然也会用心帮他,而且还能帮他挡其他女子!
温从兰故作高深,“只要我当上了皇后,自然会帮你。”
薛怀真蠢归蠢了点,但是也不是没有脑子。
他后知后觉,恍然大悟道:“你之前就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故意接近我?”
温从兰哼了一声,也没解释,恐吓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你。你知道萧宴吧?他可是靖王!靖王哎,你登上皇位的最大劲敌!”
“但是你也不用慌,我知道他的把柄,还能帮你对付那个老虔婆。只要你听我的,保管你当个舒舒服服的皇帝,享受荣华富贵!而我也只想当个名流千古的皇后,我们合作双赢,都有美好的未来!”
薛怀真听不懂温从兰说出的一些新颖词汇,但也能理解她话中的含义。
两人畅想着美好的将来,神情是如出一辙的陶醉。
……
辰时二刻。
阳光从树梢枝头落下,擦过窗台照在小案上,形成几许斑驳的光斑。
麒麟鎏金香炉上空,徐徐升起一缕青烟。烟气袅娜,伴随着阵阵清冽的冷香,十分的清神醒脑。
萧宴凝视棋局,指尖轻捻黑子,如同镀上一层浅色金光,显得有几分神性。
薄唇张合,声音带着男子特有的磁性,“他们走了?”
话音刚却,一子落下,满盘皆输。
临清眸中闪过一丝遗憾,将棋子一一收起,放置棋奁中。
“回主子,还未曾。”
萧璟有些微微诧异,“这是何故?”
金羽卫直归天子统辖,最是忠诚不过。如今晋元帝情况不太妙,金羽卫该是着急着回宫之时,究竟何种缘由至始他们耽搁?
莫非,晋元帝还有其他旨意不成?
倘若真如此,那么这道旨意恐怕同他离不开关系。
不用细想,除了暗杀,亦或是使其他法子,叫他彻底永远与皇位无缘的旨意,也不是没有可能。
萧宴眸色渐深,惯来总是噙着笑意的神色,竟满是嘲弄。
临清默了默,脸上满是无语,“没盘缠,他们回不了宫。”
“奴才估摸着,他们会不会是想要同咱们一道回去。”
晋元帝城府颇深,善于计算人心,太过自负是他的致命点。
除了病重脑子不清醒,才会派金羽卫对他动手,逼他谋反这条路之外,正常情况下,应当是召他回京监/禁。
萧宴摩擦着玉佩上的纹理,似有所悟。
如若这样的话,那么也就代表晋元帝还没有病到糊涂,使那愚不可及的计谋。
习焉不察么?倒是有意思。
临清询问道:“主子,咱们要甩开他们吗?”
“不用。”
萧宴眼眸微转,墨色瞳孔中带着几分兴味,“若是他们央求,顺水推舟便是。”
如此绝佳离心之际,倘若是少了扮角儿,这出好戏如何能开场?
——
宫里派来的宣召的宫人来得很快。
来人莫约二十出头,长相阴柔,略显刻薄。
贺公公捻指尖轻蔑地瞧了萧宴一眼,目光在他脸上流转,露出一抹嫉妒。
很快,他将情绪掩藏,“靖王爷,陛下有旨,还请王爷接旨罢。”
萧宴神色不显,恍若未察,撩起下袍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明明只是下跪接旨的举动,却像是一副公子览月之图,一举一动恍若尺间度量。
姿态优雅从容,看不出有任何不妥之处。
“微臣萧宴,接旨。”
贺公公压下心中不满,肃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城阳晋安将军嫡子,秉性仁善,忠勇至父,文良敦厚,品性端直。于今加册封靖王萧宴,为忠仁靖王,钦此!”
贺公公将圣旨递给萧宴,“王爷,陛下还有口谕。”
这是让他遣退下人的意思。
不用吩咐,其他人连忙退回后院,偌大的正院此时只有萧宴同贺公公二人。
贺公公清了清喉咙,下颌微抬,“陛下口谕:朕近来身子有恙,恐时日无多。”
“兹特命尔:忠仁靖王萧宴速速回宫,不得延误,钦此!”
贺公公似笑非笑看着萧宴,然而他比萧宴矮了半个头,只能微微仰视。
“王爷,陛下口谕,还请莫要耽搁。”
萧宴神情依旧,只是眸间隐隐带着几许愁色,“本王自当省得。”
他转身离去,袖摆下的圣旨攥得发紧。
贺公公呲笑一声,转眼便看到府里两个下人,鬼鬼祟祟地缩在墙角偷听。不稍作想,便也能知晓自是听不清,不过这不妨碍他发作。
“你们两个贱皮子在这听甚?”
他朝四周看了看,然而他眼睛不知为何看东西有些模糊,没看到刚才被遣退出去的自己人。
贺公公想发作却又没人给他使唤,只能怒骂道:“仔细你们的顺风子!再有下次,便割来喂狗吃!”
薛怀真一听拳头硬了。
这要按往常,他也会二话不说上前就揍,更别说如今还是皇子!
皇子啊!他一个皇子都没这么嚣张,这阉人凭什么比他还张狂!?
就很气,想打一架!
有了皇子的身份,薛怀真感觉自己就是大晋最流批的崽。
这个狗仗人势的阉人,他特别的想打!完全按捺不住发痒的拳头!
薛怀真二话不说就要挥舞着拳头上前,却被温从兰一把拖回墙后。
“你别去,这不能打!”
薛怀真不服,“为什么?你难道没听见方才他羞辱我吗?他一个狗奴才,也敢对我大呼小叫!揍他个狗爹养的阉狗!”
“你冷静冷静。”
薛怀真跃跃欲试,“我怎么冷静?他都羞辱我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叫我如何冷静?”
回以他的是再次被薅着头发,按在地上痛殴。
温从兰边打边骂:“还打不打!还打不打?”
他们这边打得热闹,惊得贺公公心里一惊。暗道这邕州城的人多半可能有病,他大人不记小人过,暂时放他们一马。
唯恐这两个有病的下人,将病发作到他身上,骂了一声“粗鄙”,便快速离去。
昨晚歇息得晚,导致早上错过膳食,温从兰也没有多少力气。这揍人就是个力气活儿,没吃饭都没力气揍人。
肚子饿得咕咕叫,温从兰也没心思揍薛怀真了。
“好饿啊!”
被这一打岔,薛怀真也忘记要去和贺公公打架,赞同道:“我也好饿!”
温从兰:“……”
别人家的男女主——
女主撑着下巴,趴在桌子上,明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男主,娇声嘟囔道:我好饿啊!
男主越过桌子宠点了点女主鼻尖,宠溺又无奈地笑着:你这只小馋猫(男主站起身,朝屋外走去)等着,哥给你露两手!
到了她这里——
她揍完薛怀真:好饿啊!
被揍得狼狈无比的薛怀真:我也好饿!
……
就,怎么说呢,总感觉她穿了个盗版的书,找了个山寨版的低配三流男主。
正想着,肘间袖摆被扯了扯,“要不叫那些金羽卫,去给我们弄点吃的?”
温从兰毫不客气呲笑道:“得了吧!就那些金羽卫,他们不找你要吃的就好了!还想叫他们给我们弄吃的?做梦都没这么美!”
本来昨夜他们是打算要赶回宫里,结果那些金羽卫居然朝她要银子!绝了!她哪有银子?之前的首饰都被当去换月事带!
在一打听,这些金羽卫一路过来的艰辛苦逼,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遭遇,她脑子里不停盘旋着一句话——这就是小说中,令人闻之色变的金羽卫?
就这?就这也配!?
也忒不靠谱了罢!?
比起跟那些不靠谱的金羽卫,她宁愿蹭马车,跟着萧宴一道回京。
所谓灯下黑,任萧宴也不会想到薛怀真就是男主,还藏在他眼皮子底下!
一想到将来萧宴用着那张绝世神颜,低服做小卑微讨好奉承她,做她裙下不二之臣,真是想想就有些迫不及待!
薛怀真看着痴笑宛若有疾的温从兰,默默地挪了几步,一个没注意扯到了她的头发。
温从兰捂着头皮,“你妈的!还敢报复老娘?找打!”
一阵揍与被揍的哭爹喊娘声响起,远处闻声的下人连忙凑过来看热闹。
嚯!这两人的夫妻感情亲密互动,果真是非比寻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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