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文:青梅酱
废弃的仓库门口,几个昏迷不醒的人被十分粗暴地堆在了一起。
等一行人抵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阎溪一脸淡然地坐在人堆上面的身影。
微微抬眸,他的视线落在人群中的霍勒斯身上时候微微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就不动声色地挪开了,一跃而下的同时朝众人恭敬地行了一礼:“各位怎么来了?”
来的这些都是各大军区和军校的大人物,其中不乏达瓦拉第一军校跟深渊军校的两位校长。
从简成天淡漠的表情来看显然心情不算太好,此时将阎溪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没事才神色稍霁:“各军区和学校都接到了匿名举报,所以特地过来看看。毕竟,有人举报我们深渊军校当中隐藏了一个o学生的身份,这件事算起来也可大可小。”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朝着旁边的人扫了一眼:“对吧,解校长。”
相比起来,解乐池原本幸灾乐祸的神情在见到己方晕厥不醒的学生时已经彻底荡然无存。
快步经过阎溪身边的时候没给上半个多余的视线,直奔那堆“尸体”跟前,确认过确实只是单纯昏死过去才回头看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阎溪缓声道,“一军的这些同学突然发消息给我,非要把我约出来,还硬说我是个o。我想跟他们讲道理,就拿出了奇怪的药剂说要弄我,我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才把人弄晕,好让他们冷静冷静。”
说着,他一脸无辜地摸出了一粒气体胶囊递到了解乐池的跟前:“解校长,所以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解乐池本想发难,被这么一问也愣了一下,疑惑地接过来将胶囊放在鼻尖嗅了嗅,意识过来这是什么东西之后脸色豁然一变。
霍勒斯站在旁边看了许久的好戏,这时候忽然站了出来,神态看起来几分惊讶:“这东西看起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让我看看,这要真是禁药,一军的这些学生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一点吧。”
“已经晚了,把人带回去再说……”解乐池感到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硬是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明明就是深渊军校的这个阎溪将他们的学生殴至昏迷,可这一旦牵扯到禁药,就真的有苦说不出了。
如果只是因为看对方长得过分漂亮而怀疑是个oega,用上这些玩意儿的性质可就堪称恶劣至极了。
阎溪站在旁边,看着来了一行人将地上那几个昏迷不醒的家伙陆续抬走,最后也垂了垂眼迈步跟上。
直到从霍勒斯身边经过的时候,余光意有所指地瞄了后方的仓库一眼。
霍勒斯了然地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也微微浮起了几分,然而刚一抬眸,就正好对上了简成天审视的视线。
他脸上的笑意没等展开就豁然地顿在了那里,低低地清了清嗓子,就这样眼观鼻鼻观心地跟在了大部队的后面,慢悠悠地,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无关人士模样。
伴随着一行人的离开,整个仓库周围都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紧掩的大门内一片昏暗,无人知道密闭的空间当中,疯狂冲撞的信息素已经肆无忌惮地占据了每一寸角落。
过分寂静的环境,让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在这一瞬间都仿佛放大了好几倍。
其实真要算起来也不是太长的时间,但是为了不引起外面的注意,殷庭为了努力保持自控已经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掌心都掐出了血。
全身上下的衣衫早就已经全部湿透,阎桥就这样意识模糊地挂在他的身上,呼吸几乎咫尺地喷在他的脖颈。
被抑制了一年的发热期过分的来势汹汹,就仿佛被压制到极点的猛烈反弹,强势霸道地将身边的alpha卷入,完全足够将两个人都同时发疯。
再没其他人的干扰,殷庭稍微松懈下来之后终于按捺不住本能地将怀里的人又搂紧了几分,一开口,嗓子低沉地已经几近嘶哑:“人走了,你,确定一下,我真的要标记了。”
“要……标记。”这样脱口而出的回答,阎桥在难耐的燥热中闷哼了一声,顺势往前面一撞,猝不及防下直接将殷庭抵在了墙面上,低下头,在他脖颈的位置轻轻地舔了一下。
呼吸过人灼热,就像直接留下了一个宣誓主权的烙印。
殷庭的背脊在那一瞬间紧绷到了极点,等终于一点一点柔软下来之后舔了舔牙尖,终于按捺不住地捏住了阎桥的下巴,往前面一带,就冲着那柔软的唇瓣发狠一样地吻了下去。
就像之前医生所说的那样,o发热期到来的时候如果还没拥有合适的伴侣,往往可以用相对应的抑制剂进行短暂的遏制处理。
但是,阎桥的情况显然已经超出了常规的状况。
长达一年的强行抑制,让体内的信息素早就已经饥渴了太久,宛若累积到极点的大坝豁然绝地,山洪般的宣泄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殷庭已经自恃向来极度冷静克制,在反反复复的索求之下,也终于无法控制地败下阵来。
但最终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没有进行终生标记,才没有让两个人都彻底沉沦在这样汹涌的当中。
从一片漆黑当中一直到门缝间露出了微弱的晨曦,属于alpha和o的气息交缠着霸占了仓库的每一寸角落,精神触手的肆意流窜下,让本就荒废的仓库当中更加的一片狼藉。
阎桥终于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落入眼中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
想要动的时候才意识到什么,垂眸看去,一眼落入眼中的是同样迷糊地睁开眼睛的殷庭,而这人微微伸长的犬牙还十分亲昵地叼着他的脖子。
阎桥:“……”
“嘭——!”地一声巨响。
踹飞后的巨大声响之下,头顶上本就摇摇欲坠的机甲零件应声落下,径直地砸上了殷庭的脑袋,也让他从睡眼惺忪的状态当中瞬间清醒了过来。
吃痛的感觉让殷庭咧了咧嘴:“用完了就丢也不带你这样的。”
这一脚踹出去完全就是出于本能,等阎桥想要收回的时候已经完全来不及了,听到殷庭这么说,他讷讷地开了口:“……抱歉。”
一出声,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已经完全哑地不成了样子。
视线从足见战况激烈的环境中扫过,又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狈模样,阎桥默默地低头扶了扶额,也终于渐渐地回忆起了昨晚那一幕幕的画面。
只能说,到这个时候他是真的意识到了那些强抑剂的害人。
一次次颤栗着进行索求,一次次地进行标记,却是因为太久沉寂下的反噬而丝毫得不到满足,临时标记对于他的情况来说根本不足以缓解那一阵接一阵令人目眩的难耐。这让他只能紧紧地攀附在殷庭的身上,试图索求更多。
那个样子简直就是……
只要稍微一想,阎桥只感到原本已经逐渐退去的热意又瞬间涌上了全身,从脸部一直烫到了脖颈深处。
殷庭见阎桥说完“抱歉”之后就自己直愣愣地坐在那里发呆,本以为是发热期之后的疲惫感还没过去,直到那努力保持镇定的模样才意识到了什么,嘴角没忍住地浮起了几分。
揉了揉被砸疼的头部站了起来,他拾起被丢在旁边的外套走过去,盖在了阎桥的身上:“也不用太自责,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辛苦。”
阎桥:“……”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特么是安慰的话吗?
只能说殷庭不开口倒还好,这一说,俨然让昨晚上那暧昧缱绻的画面愈发清晰了起来。
阎桥的嘴角默默地压低了到了极点,默不作声地将外套认认真真地套了上去。
视线微微一抬,从殷庭身上掠过的时候稍微一顿,当即又快速挪开了。
阎桥自己的衣服早就已经在过分难耐的时候被扯得不成样子,而殷庭的情况显然也好不到哪去,或者说根本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或深或浅的抓痕因为体质关系已经微不可见,但依旧残留着些许因为破皮而留下的浅浅血腥气息,被谁抓的,不言而喻。
最主要的是,阎桥还看到了对方脖颈地方留下的那片——密集的吻痕。
不是伪神级的体质强度吗,怎么一轮到吻痕这种东西,就恢复得这么慢?
想要定神,但是阎桥到底还是没忍住地一低头,将脸深深地埋进了双手当中,隔半晌,闷闷的声音从中传来:“所以说,接下去准备怎么办?”
殷庭抱着双手靠在一个大型机械肢上,就这样目睹了阎桥神态变化的整个过程,越看越觉得可爱下,非常努力地才忍住没笑出声:“什么怎么办?”
阎桥终于抬头看了过来:“虽然你前面说过愿意标记,但准确来说,昨天还被迫进行的。所以趁着现在还没有进行终生标记的情况下,还有最后的选择余地。”
可以听得出来,这个时候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经过过深思熟虑。
“如果你有想法的话依旧还可以去找别的o,我能自己再想办法。要不然如果真要被我认定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气,绝对受不了有其他o再接近我的东西。要是以后再反悔的话,我可不保证……”
不等说完,殷庭就已经脱口而出:“不用考虑了,我就愿意当你的东西。”
他唇角的笑意分明:“保证守身如玉。”
阎桥豁然一愣,跟殷庭四目相对的时候,感到有什么从那样看似平淡的神态中一点一点地深入了心底。
心头有什么一动,他低低地咳了一声,才在微微加速的心跳下继续说道:“那么接下去就需要考虑第二件事了……”
他想起来自己彻底混乱之前最后见到的画面:“昨天你应该已经见过我哥了吧?好好想想,再见面的时候该怎么交待吧。”
前一刻陷入旖旎暧昧的氛围,仿佛在一瞬间彻底拉回了现实。
“……”
殷庭思考了片刻,试探地问,“大舅哥他,脾气还好吗?”
阎桥:“比我好那么一点?”
殷庭:“……”
阎桥眼看着他摸出了微型终端,问:“做什么?”
殷庭一脸的视死如归:“稍等,我先咨询这边的医务室,看看有没有现成的床位可以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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