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将军,王爷又病了 > 16、冰戏
    “哦哟,好大的阵仗!”


    “这就是冰戏?看起来当真吓人!”


    “这有什么吓人的?好戏还没开始呢!”


    城郊敬安河宽阔的冰面上,冰层又厚又平滑,数十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奔驰在冰面上,敬安河两岸围观的百姓第一次见这场面,都伸长了脖子看。


    冰戏原是专门给达官显贵看的,不过太上皇一回宫就下了命令,今年允许京城的百姓一同观看,算是与民同乐。


    百姓们往年只听说过冰戏,都好奇向往得很,今儿早晨天不亮就赶来城外占了好位置,翘首以盼。


    “今年的冰戏是南征军和镇北军对垒哩!”


    “当真?你打哪儿听来的,可不兴诓骗人!”有人不信,提出质疑。


    “那还能有假?”那人一听,当即瞪着眼睛,“我儿子是南征军的,前儿回家亲口跟我说的!”


    旁人一听,顿时露出羡慕向往的神色,纷纷打探更多消息。


    “若真是南征军和镇北军,那才教人心痒痒。”


    众所周知,南征王阮朝青和镇北王云崇武不和,若是对上,指定谁都不服谁。


    要说两人不和的源头,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阮朝青率领南征军生擒前朝末代皇帝,大平朝以此为起点开国。开国后,太上皇大肆封赏,三位开国将军分别封了异姓王。


    封赏当日,阮朝青拒了加官进爵的旨意,愿用一身功勋为大平朝女子哥儿换得一个入朝为官的机会。


    太上皇不仅仍然封他为南征侯,还首开女子哥儿皆可参加科举、入朝为官的先例。


    然而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都长跪不起,恳请太上皇收回成命。太上皇不胜烦扰,索性直接放言,若金銮殿上有谁人能够打得过阮朝青,他便收回成命。


    虽然阮朝青战无不胜的名声在外,文武百官还是硬着头皮和他打了一架。


    阮朝青也是个能挑事儿的,见殿上众人都推推搡搡,率先挥着拳头把文官们揍了个鼻青脸肿;等把文官打服了,一句话没说,扑上去就和镇北王云崇武打起来。


    云崇武年纪比他大,他却是半点情面不留,打完云崇武又按着他在朝堂上的两个儿子打。他一碗水端得很平,父子三人没一个脸上有块好肉。


    他阮朝青就是要打脸,好让天下人都知道,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


    打趴下云家父子三人,阮朝青对上安西王韩式飞时,韩式飞自知不敌,意思意思反抗两下就倒下了。剩下的武官一看镇北王安西王都倒下了,哪里敢当出头鸟?过了两招就佯装不敌、倒地痛呼,看起来一个比一个伤得重。


    认真算来,整个金銮殿上受伤最重的就是云家父子三人了,毕竟文官不禁打,要是打出个好歹来还真不好收场。武官就不一样了,一个个皮糙肉厚的,尽管往死里打。


    云崇武好面子,自那以后就跟阮朝青杠上了,就是去别家赴宴,也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状态。


    说来好笑,南征军与镇北军第一次“切磋”时,那动静之大、阵仗之严肃,害得京中百姓皆提心吊胆,生怕好不容易平息的战乱又开始。


    当时有几个官员胆子小,一听见风声,立即收拾细软,拖家带口逃出京城。才出城门,发现是两军切磋,又悻悻然回府,不过最后被太上皇知道了此事,还是落了马。


    今日能看上传闻已久的冰戏,还能亲眼瞧见两军对垒,围观百姓自是兴致高涨,只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一会儿好飞去冰面上空近距离观摩。


    赵敛和阮朝青到的时候,敬安河两岸已经人声鼎沸。


    此时来看冰戏的大小官员还没到场,阮朝青把赵敛安置在一个位置上。


    “喏,你旁边就是云老头的位置,待会儿我亲自上场,带兵和云骁比试,你一定要看云老头的脸色!”


    阮朝青显得很兴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不等赵敛说什么,阮朝青又道:“我先去点兵,你坐着。”


    走了没几步,阮朝青倒回来,在前襟里扒拉几下,摸出一袋鼓鼓囊囊的东西,放在赵敛手里后飞快离开。


    赵敛打开一看,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零嘴果脯,只是有些凌乱,看起来应该是早上匆忙买的。


    拈了颗果脯在嘴里,赵敛数数里面的东西,数完就一丝不苟地装好,揣在怀里。


    抬头望去,冰面上出现一小队士兵,把玩得忘乎所以的少年郎们拦下来,开始清场。


    两刻钟后,方才还空荡荡的位置上坐满了官员,赵敛身旁的人果然是云崇武。


    万事俱备,只待辰时一到,若帝后未至,冰戏便可以正式开始。


    辰时差一刻钟时,帝后的仪架到场,不仅如此,一同来的还有太上皇和太上皇后。


    到场官员和百姓纷纷下跪,山呼万岁。


    太上皇落座后,一拂袖叫众人平身。下一步本应该是命人开始冰戏,谁曾想太上皇竟叫来宫人,将赵敛的位置移到上座。


    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并排而坐,皇上赵宿和皇后一左一右坐在下位,这下赵敛又坐在了皇后的下位——虽如此,坐的却还是君位,而非臣位。


    太上皇这一举动,令在场众人纷纷咋舌、暗自心惊。面上虽然好像觉得并无不妥,内心脑海中却已经各自思量起来,猜测太上皇此举是否有深意。


    再看赵宿,面上还是兄友弟恭的模样,笑着朝赵敛点点头。


    太上皇身边的老太监使了个眼色,李忠尚立刻上前,吩咐冰戏开始。


    因为瞬息间变得扑朔迷离的局面,赵敛没看到云崇武漆黑的脸色,甚至连阮朝青出场的样子也没能看到。


    “看来敛儿是身子大好了,往年这时候都出不来门。”太上皇望着赵敛,满脸欣慰。


    赵敛欲起身作答,被一个手势止住,还是恭恭敬敬地朝上作揖,“劳父皇烦忧,自母后为儿臣点长明灯后,儿臣便无甚病痛。”


    “嗯,不错。”太上皇对太上皇后点点头。


    闻言,妆容秾丽的燕然掩唇一笑,“敛儿本就该好了——陛下瞧敛儿这身骑装,当真相衬,是衬出敛儿的英气来了。”


    太上皇不语。


    就在几人以为话头该到此为止时,太上皇又开口了。


    “既然敛儿身体好些了,年后便开始上朝吧,是时候为你皇兄分忧分忧了。”


    “儿臣遵旨。”


    冰场上交锋激烈,除了不谙朝堂的百姓,在场众人都没将心神放在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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