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爱茧
汀兰圆,邵珹正慎之又慎地捧着刚出生的小鹦鹉,给相翡发了条图片消息报喜。
明明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怎么迟迟没有电话?也没有消息?
怎么还不回家?
邵珹打开相翡家的房门在外面的长廊上来回踱步,看着落地窗外夜色降临,他来回看了很多次腕表。
几点了?
邵珹闭目,神色淡淡不见什么多余的情绪,过了很久,他的眉心爬上一丝烦躁。
他回到相翡隔壁,陷进自己房内的真皮沙发里,百无聊赖地再度点开和相翡的对话框,没看到相翡的消息,却看到了钱莎拉在给他刷屏?
【钱莎拉】:救命!
【钱莎拉】:你见到小翡了吗?没来机场她。
【钱莎拉】:我好冷啊,我时差都还没倒过来,我整个人要晕倒在机场了,这里人太多了我叫不到车。
【邵珹】:……
他恍惚间猜测到相翡这个时候本应该是去天云机场接闺蜜钱莎拉,但是现在她既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机场。
不对劲。
【邵珹】:我派人接你,等着。
【钱莎拉】:感谢恩人。
【钱莎拉】:不对!我才反应过来,相翡和你在一块呢吧!好啊相翡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你还我相翡!!!还我相翡啊!!!不许你霸占相翡!
邵珹无语,他倒是希望和钱莎拉说的那样,但是相翡确实不在他身边,打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
他立马坐电梯去地下车库亲自开车去金鼠台大厦找人。
有工作人员讲相翡老师刚在409演播台主持《大师招牌菜》,现在节目已经散场了,别说观众们了,连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撤得差不多了。
“啊!您是找相老师吗?”有个穿着带金鼠台logo的文创T恤的工作人员跑过来说道,“相老师去医院了!湘南六院!急诊科!”
来不及仔细问清楚,邵珹就冲出人群,立马上车赶到六院。
他神色忽地冰凉,眉头紧蹙,情绪如同深渊般坠落,这天夜里马路上安静得出奇,他扶着方向盘,指尖用力地掐进肉里……
到了位置,他询问前台护士相翡在哪。
“啊?先生您说哪位啊?刚进来的患者吗?”护士看着面前的男人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相翡,蔺相如的相,翡翠的翡。”
“没有啊,我们急诊科没有这个患者,那个先生您别着急,您回想一下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邵珹有些疑惑,后叹了口气,想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心底一块大石头落下,另一块大石头都压上来了,他思索了一阵,然后对着护士说道那个心里的名字:“宋朗怀,笑如朗月入怀。”
护士立马脸色一变,告诉他宋朗怀正在急诊科抢救。
“您如果待会儿要进去的话,我们这里登记下探视证。”护士将硬纸板登记册转过来放在邵珹的面前后转身离去。
邵珹这时候又打了一通相翡的电话,她接通了。
“急性阑尾炎,宋老板上节目突然就急性阑尾炎了。”
节目的末尾,宋朗怀卸掉随身话筒,问相翡能不能抱抱她。
相翡犹豫了一阵子,看了看现场的观众,又盯了一眼摄像头,就好像摄像机录制镜头后想象的到邵珹紧蹙的剑眉一般。
她没有抱他,而他却依旧紧紧抱住了相翡,双臂十分用力,然后顺着相翡的方向压下去去了些。
相翡低声带着些怒细道:“宋朗怀,放手。”
她过了几秒后看宋朗怀四肢瘫软跪在地上,疼得揪住了她的西裤,豆大的汗珠从额间低落,脸也瞬间变得煞白……
“快叫救护车!”
……
邵珹了解情况后缓缓地走进来,焦急生气的情绪被一盆水浇没了,相翡告诉他,官邸食府的师傅们说宋朗怀几天前就开始疼了,疼得几天几夜都没吃下任何东西。
一直到今天,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为了上节目还在昨晚吃了片止疼药。
人是铁饭是钢,一个成年男人几天都滴米未进,到底是扛不住的。
宋朗怀这样熟谙运营经商的人,绝不会做这种蠢事。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做给相翡看,这么做的好处可想而知。
邵珹走过来的时候轻挑了下眉梢,他心里有些不满,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明说。
经过六院医生的及时诊治,切除阑尾的手术在四十分钟后成功,宋朗怀被推了出来。手术过程中他打了几次麻药,恶心得难受,反复呕吐,胃里又没什么东西,腹部的位置始终有些疼痛。
清醒后,他看见露营活动那天结识的那个穿红纱裙的女生顾斐然坐在病床旁边,她依旧是精致浓艳的眉眼,狂野浓厚的荔枝黑加仑香水味渲染了整个病房。
“相翡呢?”
宋朗怀有些失落。
顾斐然甩了一下头发,坐得靠近了些,将宋朗怀身上的被子提上来盖住他的腹部,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她看你手术无大碍就和邵珹走了,让我好好照顾你。”
宋朗怀听罢整个都颓靡了,无力地沉下来瘫平在床上,他眼睛里的光黯淡下来,又用被子盖住了自己。
直到他手机响,收到相翡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恰好看到了这里,谢谢你啦小天使,感谢一直以来的陪伴。
2023.3.13
第62章 小跟屁虫
那是小鹦鹉刚出生的照片,宋朗怀看到小小鹦鹉的第一眼就立即展露了笑颜。
他不顾身上的疼痛,强撑着回复消息。
顾斐然见他这个样子,无奈地站到窗边回避了一会儿。
只是那只小鹦鹉躺在一个男人的手掌里,宋朗怀知道这手是谁,心里略过一阵酸楚。他们那档在金鼠□□家app上映的风云人物采访综艺他也看了。
他知道那晚的露营,他不该赌气走的。
很快,宋朗怀又得到消息,相翡带着闺蜜去徽城父母家了,她叫他好好休息。
那段语音宋朗怀听了好多遍,一遍又一遍,听得他捂着肚子默默挤出来几滴泪,听得一旁的顾斐然都开始烦躁不安。
“够了宋朗怀,你个大男人,能不能活得别那么窝囊?不喜欢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哭?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懂不啦?”顾斐然故意气他道。
宋朗怀听了顾斐然这话,抓起了病床被子的一边,突然戏精上身一般假装哭闹。
他回敬顾斐然:“你不也一样?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我一只花?”
都刚做完手术的人了,还有心思在那儿开玩笑,顾斐然被他逗笑了,想忍住装个严肃又没忍住。
“喂!逃吗?我开车带你去徽城,去见相翡怎么样。”顾斐然拍了拍宋朗怀的肩膀。
顾斐然喜欢得太过于简单坦然,她确实和宋朗怀不一样,她够直接,性格火辣而热情洋溢。她只知道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去做,她一直都是个离经叛道的酷girl才对。
即使她也自私地想过宋朗怀会不会认真地爱上她一次。
他喜欢相翡,她就帮他一次。
那也是他最真挚的喜欢,就如同顾斐然喜欢宋朗怀一样,值得被尊重。
她尊重他的选择。
坐在顾斐然的保时捷718冰莓粉里,顾斐然播放起了旋律轻快带感的英文情歌,她坦然自若,只当宋朗怀是个普通朋友,他也感觉到了轻松自在的气氛。
顾斐然现在就是当他是个普通好友,带着他做着疯狂的事情,比如刚刚……逃避医生的视野从医院里面溜出来。
他明明伤口扯着疼,心灵却自由畅快。
如果换做是他自己,他不敢。
术后当天禁餐,顾斐然还故意当着宋朗怀的面买了各种零食堆在车里,看他一口也不能吃的样子笑得开怀。
……
*
邵珹派遣去天河机场的司机已经顺利将钱莎拉送回了钱家。
钱莎拉像个雕塑一样板着一张脸走进了客厅,钱氏夫妻二人表面上均对她“不理不睬”,实际上则始终用余光关注着钱莎拉。
钱夫人从二楼看下来,看到大女儿回家差点没乐得叫出声来,但她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并把小女儿钱梦暖紧紧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钱莎拉看到后,在暗处翻了一个白眼,又假装呕了几下。
虽然她已经很大岁数了,但她依旧和个小孩子一样讨厌二胎,打心眼底不能接受一个妹妹来夺走她本就“不多”的家庭关爱。
“暖崽!看!那是谁呀!”钱夫人指着楼下的钱莎拉说道。
“昂?”钱梦暖发出稚嫩的疑问,然后惊喜地一边往楼下跑一边娇滴滴地大声喊着:“是姐姐!姐姐!姐姐回来啦!”
“姐姐!”
眼前的一小团软乎乎的,那个叫做妹妹的生物出现在了钱莎拉的面前,她有点手足无措。
钱莎拉故作冷漠脸道:“走开,你姐要睡觉了。”
“姐姐你好酷哦,你的衣服好好好酷哦!”钱梦暖眨巴眨巴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说道。
钱莎拉看了一眼小崽子,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色冲锋衣,然后随手把衣服脱下来套在钱梦暖的身上。
这衣服在钱莎拉的大高个身上显得很小,但套在钱梦暖身上就很大了,大得像一件黑袍子。钱梦暖被套住后摆动了下自己的小胳膊,转了一圈,没心没肺地冲着楼上的妈妈傻呵呵的笑着。
钱夫人看到了也捂着嘴笑,觉得暖崽实在太可爱了。
钱莎拉也被吸引住了,也忍不住笑了。
随后,她就发现钱梦暖像个牛皮糖一样缠着她,是个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小跟屁虫,她走到哪里妹妹就跟到哪里。
她吃饭吃什么,钱梦暖也吃什么。
她睡觉,钱梦暖就爬到她身上来。
她上厕所,钱梦暖也扒在门外看着,把吓她一跳。
她听摇滚乐,钱梦暖也伸着小手要拿耳机来听,还小老头模样一般点点头表示欣赏。
……
无时无刻,这个小家伙都跟着她,但从来不乱动她的东西,也不吵闹,更可怕的是三岁大的小屁孩竟然情商也很高。
钱莎拉表示,自己好像有点真香了。
过了几天,钱莎拉带着暖崽到自己的床上玩拼图,不经意间说了句心里话,自言自语般的,还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父母年级这么大了还要生个小闺女儿,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太差劲了要练小号吗?
暖崽听了,停下手中的拼图游戏,小大人一般地解释道:“姐姐,因为妈妈让我照顾你啊!妈妈说,暖崽生下来就是来保护姐姐的!嘿哈!”
说着说着,暖崽就开始展示自己在少儿跆拳道课上学到的正踢侧踢动作,嘴里还霍霍哈嘿的。
“姐姐!你是从国外回来的嘛?”
“对。”
“那,国外是不是很难去?”
“不难,暖崽想去就可以去。”钱莎拉宠溺道。
“那你在国外干什么?”暖崽不解地问道。
“读书,纽大读书。”
“妈妈说姐姐的学校很厉害,说暖崽连幼儿园文凭都没混上呢,姐姐比我厉害多了。”暖崽感叹道。
钱莎拉有点惊讶,什么文凭,混到,这么小的小孩子居然听一遍就记住了,还整得跟个小大人似的。
最重要的妹妹那一脸崇拜的眼神,简直让她都忘乎所以了。
她终于理解相翡为什么一定要和她强调自己家妹妹钱梦暖很可爱很可爱了。
她真的又可爱又漂亮,又听话懂事,还是个小跟屁虫,此刻她对这个妹妹的保护欲爆棚。一归国她就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第二天就低着头去和钱父谈判,要去公司上班。
这举动惊呆了钱家两位长辈,尤其是钱母,她真心的觉得,这二胎生的真及时。
作者有话要说:
暖崽:(小老头叹气法)这家没我得散。
第63章 假日休憩
相翡也跟着钱莎拉的脚步回了趟徽城,生怕她在家里闹出点什么事来,更怕她一回国就不务正业,本意也是想看着她。
第二天相翡从西湖雅苑她爸妈家醒来,看到钱莎拉坐在梦莎家纺的经理办公室的图片。
桌面简洁极致,只有几沓文件。
最重要的是,钱莎拉发完图片后上面的留言时间是……六点半?!
这家伙在搞什么?被爸妈逼着去公司上班了吗?不对啊,她没有这么自觉的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相翡发出不可置信地笑,然后发了张自己才刚刚起床的图片,又调侃了两句钱莎拉是小老板当家了。
没有回应。
她又发了几条消息,还是没有回应。
不是吧,相翡心想,不会她这是被亲亲妹妹感化了,真的从纽大回来就准备浪子回头金不换,开始争当女企业家了吧?
过了几分钟,相翡正在浴室洗漱,收到了一条闺蜜钱莎拉发来的消息。
【钱莎拉】:在忙。
言简意赅,惜字如金。
相翡又是忍不住笑了,她怎么觉得钱莎拉这样子有点像邵珹呢?
这是什么?新晋霸道女总裁吗?
她看着反差度极强的回话,笑得前仰后合,还和亲妈唐玉娥女士分享。唐女士也非常惊讶,难以想象钱莎拉现在开始学好了。
下一秒,相翡就笑不出来了。
宋朗怀的电话。
相翡看了一眼,约摸停留了三四个铃声响选择挂断,又给宋朗怀发了个信息说自己已经回徽城了,让他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吃些清淡的流食。
怎么就条件反射似的开始关心他,关心他的饮食和身体。相翡思索了片刻,大抵是因为他现在是个刚动过手术的病人吧。
唐女士从相翡的身后经过,端着那只油画般旖旎多姿的香雪兰花瓶,啧啧称叹。
“我说呢,不愧是名门望族出生下来的孩子,纽大工商管理硕士文凭,英文又好,人身材又长得跟模特似的,现在回国又想好想干,一回来就接手了家里的企业。”唐玉娥对着相翡念叨道:“莎拉这孩子还真有出息,我现在年纪也大了,也只能望女成凤咯!”
唐玉娥的这一段话打断了正在给宋朗怀发留言的相翡。
相翡表面上对老妈有点无奈,背地里却偷偷摸摸地回到房间里,她从她那只新买的白雪色德尔沃brilliant包包里掏出一沓事先准备好的钞票。
她将钱塞进那些带细闪的金灿灿的红包壳子里,差点把精致的红包壳给撑破。
嗯,还是现金来得比较实际和可观。
一共装了八个红包,徽城人讲究送双不送单,相翡也就准备了八个数的红包,每个红包里面各放捆着的崭新的一万块钱。
她正在房间里头塞红包呢,就发现唐玉娥女士现在门口,端着一碟水果悄咪咪地朝里头望着呢,被发现后她明知故问地对相翡说话。
“那是什么啊?哪来的那么多人民币啊?”唐玉娥故意憋着笑说道。
相翡将最后一个红包有点慌乱地塞好,然后将八个红包堆在一起,有些不太方便的样子,从她手里掉下来几个包,她笑着抬头看了眼妈妈。
“什么哪来这么多人民币,这是我的工资!”相翡将那几个掉下来的包塞进唐玉娥女士的每个口袋里,没的放了就放妈妈手里。
“哦呦,小富婆啊?”唐玉娥女士非常知足地揣了揣口袋,拍了拍身上的红包,夸张地说道。
即使这点钱对唐女士来说跟毛毛雨似的,她依旧开心得要命。
这可是女儿给她的钱,女儿长大了懂事了又有了自己的事业,出息了,还知道给她妈包红包了。
“你爸的呢?”唐玉娥女士询问道。
“我爸?那不好意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相翡开玩笑道。
唐女士笑得直不起来腰,她放下了手中的果盘,跑得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估计是去跟相昌隆炫耀去了。
相翡这时候接到钱莎拉的电话,说是中午要在梦莎家纺公司总部附近约个饭,莎拉说自己想吃徽菜。
相翡当然答应了。
只是一提到徽菜她就想到那个人,宋朗怀,他现在是否还好呢?
终究还是把他当做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的。她不可抑制地想到他,心里略过一丝苦涩,她非常无情且冷漠把宋朗怀一个人丢在湘南市,自己跑回了徽城。
“算了莎拉,吃湘菜吧。”相翡柔和地说道。
只是钱莎拉没有察觉到相翡语气的变化,还在那里开玩笑。
“噗,你真狗,在徽城吃湘菜,在湘南吃徽菜,好特别哦~”钱莎拉调侃她。
她的话把相翡也弄得忍俊不禁。
她想起这会儿自己正好没什么事做,距离约饭时间还有一会儿,打开手机,观察了一下钱莎拉发给她的那张办公桌的照片。
空荡荡的,一看就是新官上任,啥都没准备。相翡在心底有了个想法,于是立即去实施,出发去德发商贸城!
过去逛逛街消遣一下时间,放假就要有放假的样子嘛。
来到商贸城,她认出当地一个相当出名的工艺品制作大厂周氏集团的“帝周制造”,旁边就是这家公司一贯以来的竞争对手“铜天下”。
这两家的名字,取得倒是都蛮宏伟的……
相翡在门外张望了一会儿,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店内的装修,最终还是选择了优雅古朴的“帝周制造”。
而帝周制造最热销的产品要属那些精致昂贵的家居摆件了,例如五彩珐琅铜器,还有非遗传承技艺“雪花金”的工艺品。
走进帝周制造,带着白手套穿着统一黑色西装的美女店员优雅地引她进入店内,另一位男店员便将拉杆绳伸缩出来摆在门口拦住店门,用以固定客流。
逛个工艺美术店,这整得还……挺有仪式感的。
看来这“帝周制造”是要把老祖宗传下来物件往国货奢侈品这个方向上引领了。
店内的显示屏上有产品宣传和国内外广告,采访等在滚动播放,相翡看到外国友人拿到雪花金,厚胎掐丝珐琅制品等发出惊叹的神色,作为一名中国人,她的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
传承古法技艺,面向国际市场,帝周制造的老板还在国内还做各类慈善工作,关心未成年少女就学问题,呵护留守儿童,关爱残障人士基金会……这格局?
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样,反正是狠狠抓住了相翡的消费痛点。
买买买!
为这种情怀买单完全不心疼!
相翡挑了几件雪花金仿玄德炉和珐琅铜浮雕壁画,还挑选了个钱莎拉的本命属相紫铜生肖鼠,紫铜铜质圆润细腻,煞是好看。
共计消费十来万,虽说相翡的荷包是放了点血,但是心满意足。
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中午了,相翡雀跃地拎着复古祥云图案的绒盒走出“帝周制造”,给钱莎拉打了个电话。
“在公司吗?我去接你吃饭,顺便,有点小礼物带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帝周制造”以及周氏集团的故事是另一本书《玩火》,作者专栏可见,女主是纨绔子弟拼事业女强人,男主是为国争光的搏击冠军。也挺甜的,欢迎大家去观光。
第64章 寻她
相翡到了梦莎家纺的总部,前台接待将她带到经理办公室。
钱莎拉本人不在,于是相翡独自走进去,最直观的感受就是……
家徒四壁既视感。
梦莎家纺本身就有室内装修业余,所以整个公司的装潢都设计得奢华有内涵,一些独具匠心的让人应接不暇。
当然,钱莎拉的办公室除外。
干嘛搞得一副卧薪尝胆,戒奢宁俭的样子啊,实在是不符合钱莎拉本人浮夸的个性?甚至可以说有点刻意。
相翡将那些礼物盒子安稳摆放在钱莎拉的办公桌上,满意地拍拍手,随后十分自如自然地坐到了钱莎拉的老板位上来。
铜制浮雕应该也很快就送到梦莎家纺总部了。与此同时,钱莎拉刚好从卫生间走出来,整理了下职业装,然后一边扎头发一边看到……
几个工人抬着一副看起来就不太便宜的铜制浮雕画,往她自己的办公室去……
她怀着疑惑的心情,跟着走了进去,发现相翡正笑嘻嘻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你代言费发下来啦?富婆了啊,这么大气。”钱莎拉摸了摸相翡手指着的礼物盒,还没拆开就大抵知道了里面东西的价值。
相翡敲了敲桌子,笑笑:“怎么回事,你怎么和我妈一样阴阳怪气,我可不是什么富婆,这都是我在台里一个节目一个节目干的血汗钱。”
“谢谢小翡!”钱莎拉走过来抱住相翡感谢地亲了一口相翡的脸颊。
相翡敏锐地察觉到今天钱莎拉身上味道是干干净净的皂角味,没了以前浓烈馥郁的花果浓香,总觉得她变了好多。
“你身上怎么没味儿?”
也只有钱莎拉能听懂相翡话里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气斜靠在办公桌上,抱着胸说道:“没办法,暖崽还小嘛,喷那么浓的香水对小孩子嗅觉不好,再说了暖崽酒精过敏啦!我现在家里的香水瓶都成摆设了都。”
天呐。
还记得这个女人前不久还没回国在纽市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她还说她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子,没成想这一回国变化这么大!
这快成宠妹狂魔了!
“哎呀别笑了小翡,我们去吃饭吧!哦!我家阿姨等下会把我妹带过来陪我一起吃,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相翡心想,她可是钱梦暖的干姐姐!正好也有点想暖崽了,于是欣然同意。
“但是啊,我还有个小要求,小翡,咱们能不能直接去吃徽菜啊。”钱莎拉试探性地和相翡说道,“那个,我妹年纪还小她吃不了辣的东西……”
得,可以盖章戳印的宠妹狂魔没跑了。
相翡只好点头应允,下楼后,相翡从钱家的林肯领航员车窗里看到一个可爱的小脑袋探出来,露出惊喜的神色。
“姐姐!还有小翡姐姐!”
相翡亲热地坐到车里摸了摸暖崽的小脑袋,然后从包里掏出来一块进口水果糖,小暖崽家里什么好吃都不缺,却也像捧着宝藏一样,小心翼翼地剥开放进嘴里,相翡看了也十分受用。
她这个闺蜜的妹妹,鬼精灵般的,小小年纪情商就高,长大了还不知道聪明成什么样。
她们叁在车上聊得开心,很快钱家司机就将车开进了官邸食府。
是徽城的那座官邸食府。
花鸟鱼虫,流浪猫狗们的聚集地,那年春天,相翡还在迎安广电上班,那次她走进了这家食府,在一片自然景观之中的徽派建筑食府之中遇见了宋朗怀。
灿烂的笑容让她记忆犹新,而那只他送她的“笑一笑,十年少”的痒痒挠也仍摆在她徽城的平层公寓里。
再来这里,相翡的心境变了许多。
不过好在今天应该不会遇见宋朗怀,人家现在应该在湘南六院病床上休息呢,没那么快回徽城。
“咱们定那个新出来的主厨位吧,正好也带暖崽见见世面。”
这是官邸在徽城新创的一种用餐方式,大致只有四五个座位,订满后这一处便不让外人进来了。
四五个食客围绕着中间的主厨,可以近距离观看大厨炫技,新鲜的食材直接呈上来,在恰当的时机内品尝到绝佳的美味。而食材也都是徽城当地农家养的本地菜,或是官邸自家养的特供菜。
打造了一种独特的文化兼容的新中式用餐风格,其因用餐模式有些像omakase,菜品名称却拥有着隽永的诗意。
很适合暖崽这样爱新鲜有趣的小孩子,小朋友也不会吃的很撑。
相翡牵着暖崽的小手,两个人都冲着钱莎拉点点头。
和服务员定好用餐位置后,钱莎拉去付款结账,相翡则是带着钱梦暖走到那层水帘后的用餐厅。
宋朗怀穿着官邸的厨师服站在那里,身旁的顾斐然在看到相翡后明显有些震惊。接着相翡见顾斐然瞬间抱住脑袋,蹲着躲进厨台下面,像是怕被相翡看到似的。
宋朗怀见状,微微倾下身子,对顾斐然柔声说道:“斐然,站起来。”
他的目光坚定,表情温和,拽着顾斐然站起来,只是顾斐然自己有些不自在。
确实,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就能低到尘埃里去。
顾斐然怕相翡误会,最后不高兴的还是宋朗怀。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宋朗怀比她想象中的要通透豁达的多。
相翡和暖崽在顾斐然和宋朗怀的面前坐下,暖崽在那儿夸两位哥哥姐姐帅,美,叽叽喳喳地说话,拍马屁,可相翡却一瞬间有些放空。
……
“你怎来徽城了?不是刚做完手术?怎么乱跑?要好好休息知道吗?”相翡微微拧着眉头说道。
即使宋朗怀知道那只是相翡客套的关心,也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知道了。”宋朗怀微微点着头笑道,“我没事,谢谢关心。”
随后,钱莎拉结账完来找妹妹和相翡,她听到那个俊俏秀气的厨师长对着相翡说话,声音干净清澈略而带磁性。
“小翡,我们还算是朋友,对吧,只做朋友就好了,我不奢求其他的。”
听罢此话,钱莎拉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哦!新品尝鲜?名流必备?最好的厨师?还只在今天?
就说宋朗怀怎么今天主动和她说高级餐饮半价尝鲜。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
邵珹:屋顶会着火,后院被偷了。
第65章 屋顶着火
那顿饭暖崽吃得挺开心的,相翡和钱莎拉两人吃了几口就没啥胃口了。
钱莎拉在那里跟个老母亲似的,一会儿擦一下暖崽的小嘴巴,一会儿给暖崽夹肉吃,一会儿又跟暖崽说故事听,忙得不亦乐乎。
相翡在那有一下没一下的用筷子拨弄着餐盘里的芦蒿萃肉和马蹄鳖清汤,刚才宋朗怀问她能不能做朋友。
相翡回应他,说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宋朗怀很开心地笑,做出来的菜也滋味十足,是有快乐情绪的味道。
顾斐然吃得也很开心,宋朗怀把她从地上拉站起来后她就没那么别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在怕什么?或许是怕宋朗怀不高兴吧。回过神来后她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感情真是个复杂的东西,宋朗怀怎么可能只是想和相翡做朋友?偏要这样装,自欺欺人一样。
顾斐然喝了一口清汤,想到自己现在不也是这样,就觉得可笑。
她也没想只和宋朗怀做朋友,但她也故意装作朋友的样子,只是为了他能更轻松。
喜欢这种东西,像一种博弈,谁先动心,谁就输得彻底。
“相小姐,你知道吧,我过段时间就要从京煌置业辞职了。”顾斐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身边人攀谈着,“我打算……把自己身上那点子积蓄投到宋老板的饭店上去,跟他一起创业。”
顾斐然说这话前喝了点茅台,说话也有点飘,但她的自来熟让她有种说什么都不让人厌烦的气质。
其实她在试探相翡,想看看相翡对宋朗怀的态度,对她的话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感。
“那很好啊,这样你可以轻松许多,不用再每天·朝九晚五在格子间里闷着了。”相翡举杯和顾斐然碰了一下回应道,“羡慕啊!”
明白了,相翡无感。
最后一道菜,是松茸板栗牛油鸡,宋朗怀将汤汁浇在上面,分发给了现场的四个人,突然眼前一黑,缓缓地倒了下去。
暖崽眼尖,马上察觉到不对劲,叫着说:“那个厨师哥哥掉了!”
“宋老板!”
“宋朗怀!你怎么回事?”相翡的走过去,将他搀扶起来,宋朗怀顺理成章地将他的胳膊搭在相翡的肩背上。
“站的时间太久了,有点晕。”宋朗怀强撑着精神站起来,让自己靠在桌台边。
相翡帮忙摆弄了一下宋朗怀的碎发,又接过暖崽递过来的一杯盐水,送到宋朗怀的嘴边。顾斐然见状离开席面,她不想看到宋朗怀那副得偿所愿表情,难受得很。
当然她也没有勇气在一个被宋朗怀喜欢的人手中夺过那杯水,然后宣示主权,她什么都不算,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
顾斐然发动车子,看相翡搀扶着宋朗怀从她的车边走过去,心里有点酸楚。
她看见他们相拥,宋朗怀的手落在相翡的脖颈处,是他主动搂过了相翡。
相翡平和地回抱了抱宋朗怀,想松开的时候发现宋朗怀抱得很紧,有些越过了朋友之间的友好,她有些慌乱,更有些心虚。
……还好没被邵珹看到。
下一秒,邵珹和徽城新地标项目的老总握手言欢,从官邸的包厢里走出来,总助常穆带头给那位老总开路,并殷勤地帮其打开车门,挥手点头致意。
邵珹有些疲惫地坐在车里,用力地扯了扯领带,又松开了几粒衬衫纽扣,借着些许的醉意他在心里腹诽了几句今天酒席上的那个什么赵总。
妈的,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邵珹的眼神也略带迷离,额前的发丝微微盖住眉梢,他单手撑在后座椅上,脖颈处青筋微涨,似有不适。
常穆坐在驾驶座观察了眼后视镜的老板,老板今天被灌了不少酒,为了这个新商场,真的是有些拼命。
邵珹扭头,如同刀削般的侧脸展露出来,他迷蒙着醉眼,突然在官邸的路边看到什么……瞬间流露出震惊。
他怒气中烧:“停车。”
“怎么了老板?”常穆正不解呢,朝着老板的眼神那边看过去。
常穆也被吓到了,吓得他连按了好几声喇叭。
他看到相翡和那个姓宋的老板抱在一起!那个官邸的老板!露营活动那天和老板正面对刚的那位!
作为当初修罗场的见证人,常穆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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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泄火
目睹这一刻,常穆甚至不由自主且自作主张地给老板“降火”。
“老板,你也别太生气了,咱们现在这个年代都是自由恋爱,小翡姐她有自己的选择,你也不能强人所难吗不是……”
实则这番话是给他火上浇油。
他生气?
他强人所难?
还自由恋爱?自由恋爱就能脚踏两只船了?还有这么个自由法?
相翡仍没注意到邵珹的车已经停在了自己的背后,等她想挣脱掉宋朗怀的怀抱时,顾斐然已经开车离开,而邵珹的车缓缓地停留在了相翡和宋朗怀两人的前面。
车窗降下来,相翡这下看见了邵珹那张如同雕塑般的面孔出现在车里。
他板起一张脸,深邃的眸中透出一丝冷漠疏离和不满,看向相翡时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相翡有种被“捉奸”般的失措,急道:“邵珹,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没想到这种狗血言情剧的场景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这种辩解的台词也脱口而出。
“等……你听我解释啊。”
邵珹收起目光,鼻头不知为何微微酸涩了一下,升起车窗,叫常穆把车开走。
留相翡独自一人和宋朗怀待在原地。
这下急的人成了相翡,邵珹的车开走后,她的心抽动了几下,想被剜了一刀似的,手也有些发抖。已经听不清宋朗怀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了,只记得手指上有冰凉的触感,估计是宋朗怀给她戴了什么东西。
“相翡,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露营那天的真心话,你对我……”
他察觉到相翡通红着一张脸,哭的稀里哗啦的。本以为相翡会将戒指摘下来丢还给他的,宋朗怀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这是他最后一次疯狂了,给相翡戴上那副戒指,恐怕是他这个向来的体面人做过最难堪的事情了。
因为她不爱他,他在强人所难。
他本想再上前拍拍相翡的肩安抚她,就看到穿着一身暗灰色西装的邵珹耷拉着松散的领带走过来,目睹他将相翡带走。
邵珹在她面前叹了口气,又用手揭开相翡额前的头发,看到相翡由涕泪交颐再到看见他后变得泪眼朦胧哽咽不止。
他喝多了酒性情有些高涨,气是一点没消,但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妥。
头一次的,有些用丢的架势将相翡弄进车里,西装外套也甩着铺在相翡的身上。
相翡仍是哭泣不止,嗓音一度哽咽:“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啊,你为什么不听啊……”
解释?解释什么?还要跟老板解释?难不成小翡还真和老板搞对象了?
常穆坐在驾驶位上有些懵圈,却竖起耳朵来听他们说话。
“我的眼睛会看。”邵珹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相翡这下哭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她也有点恼火,她也不想那样,她并没有做什么,是宋朗怀抓着她不放,谁知道被邵珹看到了。
她向来性格温和,也不爱大吵大闹,但多数会据理力争,最厌被人冤枉。
于是她将身上的西装丢进邵珹的怀里,也懒得解释了。
“我要下车!让我下车。”
“常助理,找个地方停一下。”邵珹看似极为清淡冷静地吩咐道。
相翡愣住了,但转眼摸了把泪,脸也背过去不看邵珹,心里有点委屈,她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说气话。
不想走的,现在却又拉不下面子。
直到邵珹的车停在了兰蒂斯洲际酒店附近,常穆停好车后就下班了,一辆出租车停下将他带离。
邵珹选择临时坐在驾驶位,和相翡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的指尖抚在唇上,有些头晕又揉了揉太阳穴,过了一会儿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于是邵珹再度走下来,打开相翡这边的车门,对她说道:“下车。”
相翡把脸撇向一边,试图回避邵珹那双能看透一切的双眼,心想下车就下车,难不成她还能赖着他车上?
“下车带你去洗把脸。”
哦,原来是这样,这下相翡真赖在他车上了,怎么说也不愿意下车。
那双有力的手臂伸过来,将她从车内竖着抱出来,熟悉的杜松子香气混着一股浓重的酒精味直冲她吗鼻腔。
邵珹的耳尖蹭到了相翡的面颊,是一种近乎冰凉的触感,冷得她战栗了一下。
果不其然,相翡跟着邵珹的脚步,看到他果然朝着兰蒂斯洲际的方向走。
两人走的是VIP通道,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气氛开始变得暧昧起来,因为邵珹借着醉意将手撑在金属材质旁的半截玻璃观景窗上,慢慢凑近。
电梯缓缓攀升,相翡的身后透过那道玻璃,逐渐可以这座城市的清水河街周边的景观一览无余地收入眼底。
现下已经到了午后四五点,日子过到了冬季的头,徽城这时候昼短夜长,四五点天色就已经逐渐暗下来。
相翡脸上还残着泪,那人的吻就已经猛攻上来,带着有些浓重的酒气,她感觉到他比之前动作重了许多。
她不可抑制地往后倒了倒,一种贯穿全身的酥麻感袭来,连带着她的头也开始有些晕晕沉沉。
往后倒的时候,她自然而然地略微昂了昂头附和着邵珹的吻,再睁眼看时,在电梯的顶端,金黄色的反射光粼粼生辉,她在近似镜子般的折射中看到了自己已然绯红的面颊和令自己羞耻的神态。
她有些难堪地推了推邵珹的肩膀,将头埋进自己浓密的长发中。
胸腔内有股如火一般的烫,直接顺着向上晕染到她的唇和她的精神。
她鬼使神差地和邵珹进了那件套房。
邵珹又沉了一口气,坐在玄关处沉默。相翡将手腕上的女士表卸下,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虚掩着门,在那里净手,随后在水池接过冰凉的水扑向滚烫的面颊,循环往复,直到她将脸上的脂粉洗饰干净。
她甩了甩手上残存的水滴,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这时候邵珹将腕表卸下摔在洗手台边。
有些沉闷的摔表声在偌大的浴室里回荡。
相翡感觉到胳膊被轻柔地掰到后背的位置,随后她的手腕一紧……
邵珹将领带卸下,将相翡的手腕捆在一处扎紧,她挣了下,邵珹的下巴就已经靠在她的肩膀处,盯着镜子里的她看。
相翡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氤氲了出来,邵珹打开水龙头来悠哉悠哉地洗了遍手装没看见,站位微倾,他今晚喝的是有些多了。
洗完手后,他用那双大手拭去相翡眼角的泪水,慢慢将手挪到了相翡的后脑勺,顺着摸下来,然后用恰到好处的力拽了一把她中段的发,和领带的末梢一同用力,将她带过去,摔在那片如云朵般的柔软处。
他也没做什么,走过去摆正那些靠枕,让相翡舒服一点得靠在上面。
“我不高兴。”邵珹坐在床边道出心声。
“什么?”
“看到你和宋朗怀在一起。”他接着说。
“我没有……”相翡矢口否认道,“你听我说……”
最后的那句话被邵珹堵了回去,相翡有些惊恐地咬了一下邵珹的唇舌,他不放她,于是混着一丝甜腥的血味儿交融在一块儿。
相翡竭尽全力地锤了他的背。
邵珹仍是不依不饶,将她的手拎起来背靠在墙上,肆虐地倾城掠地,相翡身上沾染了他的酒气,并与他的气息合二为一。
相翡闭上眼睛,感受到裤脚有个力度在把她往下拽,她有些抗拒,于是背过身去。
“你放开我……”
面对相翡的拒绝,邵珹瞬间停了手,他没打算在这里干点什么实际的坏事,只是权当所谓泄火——因为他看到相翡被宋朗怀紧抱怀中,心里既吃味又恼火。
他也和相翡一个朝向侧躺着,靠在她的身边,宽肩的影子将相翡拢笼盖住,他轻轻拨弄了一下她的发梢,用她的长发不知在她的背上划着些什么符号。
相翡有些疲累地深吐一口气,双手仍是被领带扎在背后,邵珹撑着脑袋,用其中一只手将相翡背后的手腕抬置她蝴蝶骨的位置,嘴唇贴近,缓慢地咬掉了领带上打的死结。
他将被子利落地盖在相翡的身上,又往旁边靠了靠,跟相翡隔了相当远的距离,类似于床的两端。
他累了,突然就困了。
这几天公司事多,公务繁忙,累得他不可开支,更不用提那个商场的合作方赵磊有多难缠。
等到相翡松了手,将领带抓住坐起身来,她发现了邵珹此起彼伏有规律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第67章 浴袍
睡着了吗?
相翡觉得他在装睡,于是用手捏了捏他的腰,某人即使是揣着酒意却依旧有些意识,像是触电般的往回避了下。
她又挠了两下才收回手,有点得逞地笑。
怎么?邵珹居然还有痒痒肉?实在是没想到平时工作的时候看着这么板正严肃的人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她躺下,又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邵珹,有些放下戒备地慢慢挪过去,拎起醉酒沉睡的某人的一只手,细细端详他的骨节和他的掌心,以至于细致到手背上的每一条毛细血管和每一寸皮肤的纹路……
邵珹那条领带从靠枕上垂着掉下来,出现在相翡的脸边,似万物有灵般训斥示威地带过相翡的发丝,勾住相翡某几节手指的指尖。
她不可抑制的羞耻感窥出水面,胡乱地将领带丢到一个她看不见的地方。
周遭安静如斯,只能听得见两人轻微的呼吸,她看了下这一副宛若事后黄昏的情景,有股娇嗔般的别扭感,于是揽上大衣后站起来走到前厅打开电视切到音乐频道。
一首慵懒的前奏环绕整个屋子,相翡缓缓拉上窗帘,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撑着脑袋聆听这首叫做《Think I love you again 》的歌。
渐渐沉浸于歌词和旋律之中,她是在想,这歌是有些意境在的,甚至有些应景。
她解释不通的那个瞬间,整个人也有种崩溃和无力感。
那样在乎的话,是不是可以解为爱情试卷里压轴的函数题?
相翡听到歌曲高潮处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起来,于是一种沉闷的音调和她清冽而脆的薄荷嗓音融合在一起。
笔直修长的腿朝前伸直,然后搭在一起,她的身体也极度舒展,呈现出一种极度慵懒的姿态。
她斜倚在沙发上,突如地一阵困意来袭,与身后那间屋子里的邵珹一样,陷入了沉睡……
……
邵珹恍惚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枯黄的背景色渲染着,每一时刻都刚他明白这是个不可触摸的幻象。
那段声音轻柔,清澈,甜润,如同冰岛老寨茶汁的回甘。
邵氏夫人坐在徽城那栋古老建筑的观光台上,抱着那个邵家老二,轻柔地哼着一首又一首吴侬软语的小调。
每当这时,幼年的阿珹才会乖乖地卧在邵夫人的怀里安睡,阳光洒在他身上暖烘烘的,让他无比的安心。
……
他的记忆就仅仅停留在这里。
四周归于一片黑暗,那个梦中暗黄色的玻璃框砸碎在他面前。
梦醒,相翡不在他的身边。
他揉了揉有些眩晕疼痛的脑袋,坐起身来,前厅和卧室连接处的玄关灯透出一丝微光,相翡精致柔美的侧脸在缝隙处显露出半边下颌和花瓣般饱满的唇。
邵珹脑子清醒了些,意有回味般摸了摸受伤的嘴角。
他好像做了点什么暧昧而出格的事,只不过警醒克制是一向来扎了根的,对自己方才的行为也有些惊赫。
于是他揉着脑门和太阳穴,从床上下来,走到熟睡的相翡身边,再度将外套覆盖于她的侧身。
随后相翡就被一阵水流的声音吵醒,浴室玻璃后的半截百叶窗适时地放下了一半,邵珹被水流冲刷洁净的优越肩颈线条和腹部肌肉曲线在相翡面前一览无余。
她慌着捂住了眼,心跳节奏加快心脏也似乎要冲到嗓子眼。
酒店服务生敲门,见无人应和,便心领神会将邵珹事先预定好餐点放置门外后站定。
邵珹自然是发现了半截“调皮”的百叶窗,索性也不管它,看到相翡背过身去回避,知道她应该是醒了。
他穿着浴衣走出来,胸腹的线条若隐若现,似乎不避讳也不在意地打开房门后伸出手指示意外边等候多时服务生进来。
随后便坐在了相翡的身边,相翡感受到身边水蒸气般的热和那人极具张力的身形,不由得朝旁边稍了稍。
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目光如炬地停留在邵珹刀刻般的清俊面孔和裸露的肌肤上,这其中当然也有相翡因窘迫羞赫留下的一圈泛红的面颊。
相翡过度脑补出了那服务生意味深长的眼神,于是闭着眼靠在一边,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怕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服务生离去。
邵珹这才想起换下浴袍,穿上那套正装,又漫不经心地站在餐台边放下那支本来要系上的腰带挂在沙发上。
空气中缠绕着精致餐盘里食物透出来的焦糖甜香,和皮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西装上仍残余着浅淡的杜松子香气……她的唇被什么东西冰凉了一下,随后钢叉就放进了她的手中。
是邵珹拿着冰凉的钢叉轻轻刮了一下她唇的表面,又放进她手里。
“闭着眼睛做什么?你不饿吗?”
睁眼,是几道精致的料理,焦糖味和蜜瓜甜腻的香直冲她的鼻腔。
几道菜都是甜口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邵珹:开玩笑,我女朋友喜欢吃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第68章 醋精转世
相翡用餐,因吃的都是甜食,多巴胺分泌心情格外愉悦,她惬意地抬了抬胳膊,脖颈处微凉了一下。
那触感是邵珹的皮带金属外壳,她感觉到身后人将皮带抽走,她不可抑制地对那东西产生了有端联想。
拿东西被抽走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身体。
“你慢吃,吃好了我等会儿叫人来开车送你回家。”邵珹说这话时戴起了腕表,顺便看了眼时间,快到八点整。
她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多想了,或许是因为刚才发生的那一切导致她过度敏感。不过好在邵珹状态如旧,没什么出格的动作。
常穆在家做家里大哈士奇的狗饭,正哼着小曲儿准备接下来给自己弄一份咖喱牛肉饭,就接到了老板邵珹的电话。
说是他喝了酒不方便开车,让他来接相翡回家。
常穆放下狗饭,猛地一拍脑袋。
靠!差点忘了,四点多的时候刚把老板和相翡送到清水河街!
再一想。
靠!
整整三个小时,老板在兰蒂斯洲际酒店待了三个小时,还是和相翡在一起,他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老板这禽兽……到底对小翡做了什么?
想到这常穆慌不迭放弃了吃晚饭,直奔小区车库,开上自己的那辆暗蓝凯迪拉克,直冲洲际酒店的方向而去。
到了位置,相翡已经在洲际门口候着了,霓虹灯照在相翡的后侧方,带下一道纤长优美的倩影。
常穆一眼认出,然后摇下车窗。
相翡也认出常穆,和他高兴地挥挥手。
“常助理!”相翡如遇见家人般熟稔地爬上车,和常穆打了个招呼。
常穆阴着一张脸憋着话将相翡送到了相翡父母家西湖雅苑,然后在送老板回家的路上终于憋不住了。
“洗什么脸要三个多小时?还跑到兰蒂斯洲际?你到底对小翡干了什么?从实交待!”常穆忍了很久,终于在某个红绿灯处停下车,对着邵珹说道。
邵珹头仍有些晕,听到常穆这话有些烦躁,原本懒得回应,这家伙却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喋喋不休。
他低头看了眼手心那枚趁相翡熟睡时,从她手指上脱下来的戒指,是宋朗怀送的设计师款对戒的女款,不满的情绪逐渐攀升,直到一个极值。
只得阴沉地回应了句:“那是我女朋友,我还能干什么?”
常穆听罢这话闭嘴了,他是知道相翡和老板一直有绯闻缠身的,只是始终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女神恋爱这件事……
更不能接受那个对象是他的怨种老板啊!!!
想当初老板还说电台节目城市之声是庸俗产物!
他一把子后悔给老板安利女主播相翡了。
他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又或者只是纯粹皮痒想挑衅一下老板。
“虽然但是,翡姐的社交账号上也没提自己谈恋爱的事情,也没公开啊。说不定……是不想承认吧……”
这话瞬间惹毛了邵珹,他打开车窗,准备将那枚宋朗怀给的戒指丢出窗外。
却突然停手了。
“送我去官邸。”
啊?啊??
常穆有些不解其意,甚至脑补出了老板去官邸找宋朗怀干架的夸张场面。
“邵总,那啥,到了。那什么我们现在是文明社会,您这身份您可不能动手啊,别影响了京煌置业的名誉……”
到这时候了常穆还在顶风贫嘴。
邵珹透过后视镜凌厉地扫视了常助理,那目光一如往常。
常穆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躲避了老板的目光,他看见老板进去了,于是他就在外面候着,给自己点了个官邸的外卖,自己下去取了去车上吃。
吃完就在车上打开手机冲进峡谷,玩累了就在车上消消乐,一边消消乐一边打哈欠。
怪事,老板进去这么久怎么还没出来?
到底干什么呢?不会真打架吧?
他们是在官邸后厨的院子里见面的。
宋朗怀正喂博美犬雪姐吃饭,雪姐挑食得要命,只吃肉不吃狗粮,把狗碗里的肉挑完了以后就在院子里疯狂地跑,惊动了那些鸟兽飞禽。
小狗很灵性,从来不吃不咬官邸院子里的那些主人养的鸡鸭和鹦鹉,只是追着玩儿。
宋朗怀将酒备好放在院子里的竹板桌上,请邵珹坐。
邵珹冷着一张脸,带着愠怒将那枚戒指扣在桌面上。
“你的东西,拿走。”
宋朗怀敬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当是赔罪,但话里也另有一番千秋。
“邵总,这事我有错在先,我确实看不出相翡和你真正的关系。”
真正两个字咬得很重,邵珹听出了宋朗怀话里的一丝刻意,随后宋朗怀又道:“明白了,我退出,不会再打扰你们……”
“但是邵总,像小翡这样的身份,工作中被别人喜欢是常有的事……恐怕你也不是唯一。”
“再说了,就算你是高高在上的邵总,还不是得做金鼠台名主持的地下情人吗?”
没看出来宋朗怀这家伙还挺会呛人的,邵珹听了他的话是不舒服。
这家伙讲话,怎么茶里茶气的?
相翡现在事业做得是好,也大有当年顾家大嫂那晴刚进金鼠台的架势,节目一个接着一个的爆火,宛如乘风破浪之势。
在台里的咖位也逐层攀升,自媒体账号的流量也在众多有粉丝基数的网红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尤其是他某次不经意间点开相翡的视频评论区,清一色的都是“老婆”“相翡老婆”甚至还有“老公”之类的评论。
像常穆这样疯狂且骨灰级死忠男粉也是不在少数。
有时候看到相翡在网上散播出的和男粉拥抱或是合影之类的照片他总是没由来地莫名烦躁,讲白了他醋坛子翻了。
什么醋都吃,有时相翡家两只小鹦鹉的醋他也要吃。
那天过后,邵珹离开了宋朗怀的店,相翡告诉他,自己在第二天一早就赶回了湘南市。
说是要回去准备一个台里很重视的节目。
邵珹回了个消息“收到”,然后放下手中的文件,坐在办公室里打开手机来“查岗”。
刚打开手机的某个平台,大数据就非常人性化且精准地给邵珹推送了他唯一关注的账号——相翡的动态。
一个长相乖顺的新晋人气小生紧紧贴在相翡的身边,和相翡一起比耶的手势,俩人的头挨得很近。
邵珹闷着一口气喝了口咖啡,又点开评论区寻求答案。
【是我乖铁!】
【我宣布现在张南铁的新cp是相翡!】
【上面的,相翡那个豪门绯闻的文章是忘了吗?她不是一直被标榜豪门阔太吗?】
【那早都辟谣了啊真老土】
【张南铁弟弟和小翡姐好般配啊!】
【南非CP,哈哈哈果然手气很臭抽中了最变态的一个挑战】
【你说过山车喝汤吗哈哈节目组是真变态啊】
【这女主持怎么老是炒作CP啊吐了】
邵珹扫了几眼就大致看明白了这些人说的什么意思。
所谓他女朋友的cp,一个爱豆出身的小演员,张南铁,看综艺的都在磕他们俩的CP。他的醋坛子不是翻了,而是彻底砸碎了,酸味蔓延整个京煌大厦,全公司的人都能闻得见酸味的那种程度。
每个人都有排解压力的独特习惯,邵珹的习惯就是……化身工作狂魔。
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的神经,给全公司的人都打鸡血。
高强度工作,高强度赶进度,高强度完成任务……
尤其是中心项目组的人,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连他们其他清闲的分部也被城门之火殃及池鱼了。
连公司前台那几个人都平白无故多添了许多登记,打印,采买的工作。
前台接待处的王大川有点眩晕,弱弱地问了一句总经办刚过来分配工作的常穆。
“怎么……老板是看到老板娘的新综艺急眼了吗?”
“怎么尽折磨我们打工人啊?惨无人道!法西斯行为!”
常穆默默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控诉道:“得了,你们的工作已经够清闲了,你们看看我,我再有一个晚上熬大夜我人差不多就没了,得驾鹤西去……”
路过的营销部林天天和人事部的汤琴琴也人不人鬼不鬼的出现在公司前台领下午茶喝,碰巧遇上常穆也打了个招呼,狠狠吐槽了几句。
随后,林天天还补充道:“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张南铁是我最讨厌的艺人,没有之一!”
汤琴琴是南铁的粉丝,立马就不乐意了,赶紧维护道:“不应该是老板吗!乖铁又没得罪你,乖铁只是上了个综艺啊!你要骂就骂老板!”
林天天幽怨道:“没那个胆子,毕竟给我发工资人不是那叫什么什么铁的,是姓邵的。回见,继续加油,希望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汤琴琴也和天天打着闹着离开了前台。
相翡已经很久没有回徽城了,这段时间她的主持通告不仅多,而且质量还高,正是事业的上升期。
爸妈也对女儿的事业非常支持,少见多见也都无所谓。
邵珹就更不用说了,在电话里他总是比她还要忙,有时候忙得都忘了回复相翡的信息。
于是相翡索性晾着他一阵。
等到她接的这个恋综节目一播出,邵珹就在那里叽叽歪歪。
“你为什么要报这个节目?”
“我为什么报这个节目?你说呢?”相翡反唇相讥。
“你在节目中充当什么身份?和那什么铁是几个意思?”邵珹详细地问道。
相翡哭笑不得。
“你说南铁啊,他是节目的嘉宾,我是主持人,他在节目里玩游戏输了,我怕他尴尬,就陪他做了惩罚。”
南铁?还叫得这么亲密。
行,就算相翡是帮他的,那微博里的那个合照是几个意思?
相翡故意带着生气地语气逗他:“怎么?我拍个照也不行吗?你是谁啊?”
这句话彻底把邵珹惹火了,他非常反常地将那堆文件往天上一甩来发泄。
肖秘书正好进来送几样合同,看到这个场面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送了合同就跑出去避了避。
相翡当然在电话那头听到了这些动静,突然就笑了,笑得挺开心:“天呐邵珹,你是醋精转世嘛!你怎么连个弟弟的醋也要吃啊?”
邵珹沉默,心中却有了答案,看相翡这个样子,估计是在耍他,突然冷静了下,又站起身来,喝了一口咖啡。
他直言道:“对,我就是醋精,我问你,你这么喜欢合照你是喜欢张南铁吗?”
相翡突然想起自己和邵珹连张照片都没有,突然有点心虚,她这样做是不是的确有点欠妥当了?
但是他总是不回信息!
这样他才会生气,才会关注她啊!
“如果我不和南铁合照,你根本都不会去看我的综艺。”
邵珹确实忙,他不想撒谎,于是故意回避话题。
“你喜欢那什么铁是吗?”
相翡稍微大了点声音冲着手机底端话筒说道:“不喜欢!他才十九岁,是个弟弟,我不喜欢弟弟!我都说了我是照顾他而已。”
“那你喜欢什么。”
你啊!
相翡在心里吼道,但她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用文字给邵珹发了一条信息。
【相翡】:我男朋友真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邵珹:笑
第69章 全体放假
邵珹的火一下子被浇灭,眼底也露出明显的笑意,然而他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相翡。
“既然是男朋友,为什么不公开?你不想公开我?”
相翡沉默了好一会儿,挂断电话。???
邵珹的火又上来了,看来果然有猫腻!那什么什么铁,等着,敢动相翡,马上封杀你的所有商务资源,马上动用人际关系雪藏你!
终究也只是心里默默口嗨一阵,邵珹倒是做不出什么砸人饭碗的行为,他就是不理解,相翡为什么不愿意公开他?
估计是金鼠台的女主持和女艺人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公开了会对相翡有不好的影响吧,他在心里这样默默地安慰自己。
突然觉得相翡挂电话是有自己的理由的,他是不是有点太咄咄逼人了?
算了还是给她道个歉吧。
邵珹点开相翡对话框,一个“对不起”还没到完整,就发现自己的聊天记录正在以99+的趋势疯狂增长。
办公群,那晴邵霆夫妇,不少认识的熟人,京煌的员工们,包括……官邸的宋老板还有圣大的校友……
大家都在给他发同一张图片,点开一看,发来的话题也都是围绕同一件。
他难以置信地凝视着那些消息,惊得用手捂住心口,肌肉也略有些僵硬。
带着某些预感点开热搜,上面赫然出现了自己和相翡的名字。
【金鼠台知名主持人相翡公开恋情 】
【相翡邵珹】
【京煌置业新任老板娘】
【细数金鼠台那些嫁入豪门的女明星们】
她居然真的公开了?邵珹有些难以置信。着不点进去不知道,一点进去吓一跳。
他看到了相翡那条关于恋情公开的微博,上面还圈出了邵珹那个平时只刷新闻的微博账号。
【相翡】:/撒花
@邵珹现在,立刻,想见你。
那些网友把邵珹的关注和点赞扒了个一干二净,一条不剩地讨论和分析。
「论悲观主义」
「贝克莱·哲学对话三篇」
「如何讨女人欢心你只需做到以下几点」
「互联网男德大赏合集」
……
后面被扒出来的画风开始逐渐不正经,甚至有人根据邵珹微博动态里点赞的规则找到了当初邵珹追相翡的时机。
大家都十分乐此不疲地吃瓜。
相翡十分得意地给邵珹发了一条语音,问他高不高兴,邵珹也是有样学样,没有直接回应她的问题,而是也去后台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邵珹】:@相翡就来。
短短两个字,已经看到空气中那一把无形的刃在疯狂斩杀正在吃瓜的单身狗群体。
【单身狗已甜死昏厥,帮叫救护车谢谢】
【邵珹!夺妻之仇我们慢慢细算!】
【我就知道不该费这劲点进来看来受虐】
【朕的胰岛素呢?】
【小翡还真成豪门阔太了这事是不早有猫腻!】
【那狗仔的报道我今天算是信了】
……
关掉手机后,之前的那些烦心事早就跑到九霄云外。
邵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在办公群里发了个让全体放假的消息。
殊不知,那些人早就已经刷过了微博,在那虎视眈眈等着了。
办公群瞬间开始刷屏,刷到肖秘书那些疑问句都被瞬间顶到最上面。
放假吧!放假吧!
是放假吧!
不用加班了吧!
大家说的话无非就是同一个话题,下班!
肖秘书去茶水间接水,逛了一圈,推了推眼镜显得非常不可置信,公司里有部分人就跟得了什么疯病似的,跑得跑笑得笑。
全部都在收拾好包静待下班,连手头上有工作的动作也麻利了许多。
全员上下互帮互助,有说有笑,还有个员工大声喊了一句,相翡你是我的神!
肖秘书摇摇头,也回到自己的隔间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她坐在隔间,碰见了邵珹神清气爽地走出来,果然,他心情不错。
她点点头礼貌地和邵珹告别。
于是肖红霞面朝着门外也笑了笑:“今天公司怎么有点像过年?”
话音刚落,一首《好运来》就通过公司宣传部的音响传进总经办。
作者有话要说:
员工们: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员工A:感谢翡姐!翡姐及时雨!
员工B:感谢老板娘大恩大德!
第70章 渊虚荡漾
没错,相翡挂断电话的那一刻立马登上了微博公开恋情。
在她事业的上升期,成为略有名气的金鼠台主持人的时间点。
他值得。
公开了,相翡突然感觉一阵轻松。
远在徽城西湖雅苑内的唐玉娥和相昌隆也在晚餐期间刷到了这条热搜,各个平台都或多或少的充斥有关于相翡这个金鼠台女主持公开恋情的新闻。
唐女士心里早有准备,高兴得不得了,而相父真看到女儿谈恋爱的消息后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虽然相翡的童年他没有过多的陪伴,但是这么多年来支撑他坚持创业,坚持打拼的动力也是这个宝贝女儿,骨肉至亲,血浓于水。和无数个父亲一样,他心底除了不舍还有担忧。
这小子,到底会不会对相翡好呢?
相昌隆叹了一口气,惹得唐女士直笑。
“你怎么这么逗呢?担心什么你担心?杞人忧天的。”唐玉娥女士劝他,“有全国人民帮你盯着女婿呢,有什么可担心的。”
相父挠了挠头嘿嘿地笑,与其乐融融的氛围之中和媳妇儿攀谈着相翡的婚姻大事。
“不过啊,相翡出嫁我是要好好替女儿备些嫁妆的,京煌置业的老二家底丰厚,邵家也算是名门,不能让咱相家的女儿失了体面。”
相昌隆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道,“我打算把之前在帝周制造买的明古董给卖一部分,换成车,房和现金,都给小翡。”
唐玉娥女士思索片刻,带着浅浅的微笑伸手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到相昌隆的碗里,又拖着长长的尾调逢迎他。
“随你。”
*
邵珹这段时间仍在忙公司筹备的中外合资高端线连锁商场的事。
这事没忙完,他心里总是没有数,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相翡公开的文案说,想见他,立刻,马上,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湘南,即使那天身心俱疲,舟车劳顿后整个人精神都不好了,他也还是甘之如饴。
“邵珹,你好像很累的样子。”相翡抱紧了他,又端详了一阵他的脸。
眼下有隐隐的乌青,神情也是略带疲惫。
他这个人怎么这么拼啊,多休息一会儿能怎么?项目又不会跑,感觉是比她还要夸张的工作狂魔。
这时候相翡完全能明白为什么邵珹有时候不回信息了,不是故意不回而是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
就像他刚回湘南市,脚刚落地没多久,就在汀兰圆里开始居家办公,而现在已经八九点了,相翡都已经做完第二遍瑜伽了,他还在工作。
直至十点半,相翡终于忍不住了。
“邵珹!你能不能休息一会儿?你放下电脑行吗!”相翡有点鼓着气,用手指着他的电脑说道。?
没听见?
相翡走过去他还是没动静,这会儿才发现邵珹不仅眼睛紧盯着屏幕,耳朵里还戴着无线耳机,正在和商务部门的员工部署工作。
那认真专注的样子还有点小迷人。
相翡的气瞬间没了,又回屋等了一会儿,有点心不在焉地刷了几集韩剧,甚至过了一遍她的《心跳加速中》综艺的台本。
他还没结束!
相翡又去洗了个澡,护了个肤,洗了头发吹了头发,逗了会儿鹦鹉。
瞧瞧从鸟别墅的后边探出脑袋,发现邵珹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继续工作……
……
服了。
刚公开!他就这么个表现!那还不如不公开,吊着他,让他工作吧!
让他与工作常伴,让他的生活中充满工作,只有工作。
累死他,让他跟“工作”搞对象去。
相翡有些失落,可又见邵珹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也不好上前打扰,只得回了自己房间,关上灯。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突然在被子里有些抓狂,那抹红也适时地爬上了相翡的脸蛋。
要不下去锁个门吧。
相翡在一片黑暗之中起身,循着记忆力的方向去找门把手,她的动作却被某个大手覆盖过去。
“怎么?想锁门?你不想让我进去吗?”邵珹带着调侃意味说道。
说着他将门关上,人进了房间,亲自将门上了锁。
气氛再度让相翡觉得有些没由来的紧张。
她呼吸都相当不规律了,屋内漆黑一片,她看不清邵珹动作的走势,有些害怕地往后移动,却一个踉跄。
他果然逼近过来扶住她,又使得她靠在冰凉的墙壁上……
在湘南她自己的家里,她居然不可抑制地在发抖……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发冷的颤抖,还是因为她有点怕。
他不过是手指从她的脖颈耳后慢慢地顺着摸过来,她脖子痒得要命,心里也痒痒的,以至于再抬头时,她主动踮起脚,搂过邵珹分明的轮廓……吻下去。
那片柔软覆盖上来时,邵珹很明显愣了一愣,随后是一个更肆虐的动作给予回应。正如两团炙热的火,燃烧舞动,纠缠不休……
那是一个冗长的,醉生梦死的,迷离恍惚的梦境般的触碰。
她的身下已是渊虚荡漾。
熟悉的薰衣草洗衣液香气环绕于太阳光直射被单后的干净气味融进她的鼻腔,两人舒适地靠近去,陷进去……
只是她突然扯了一下邵珹的领带。
“嗯?”
邵珹审度道。
“那个,邵珹,能不能不要那个啊。”相翡有些带着气声说道,“我家里没有套。”
她清清楚楚地听见邵珹在笑她。
怎么?难道他没有那个意思吗?她是她想多了?如果她真的想多了的话,真尴尬啊!像是她急着要做点什么似的。
简直了,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邵珹靠在一边,用枕头将自己垫高,伸手顺了顺相翡的头发,动作极度柔和:“好。”
“嗯。”相翡背过身去,开始强迫自己睡觉。
但是她挺难受的,反正不舒服,想重新去浴室冲个澡,但是她又懒得动,也不敢动,邵珹锁了门的,她要是开门又会惊动他,不如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睡不着,她以为只有她自己睡不着,于是非常痛苦地躺在原地数数。
“一个水饺,两个水饺,三个水饺,四个……”相翡不停地用气声数数,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的吊灯。
这下邵珹爆发出不可抑制的笑。
“小翡,你在做什么?”
相翡吓了一跳,随后说道:“我在数数,因为有专家说过,数绵羊是不科学的,英语绵羊的拼写类似于sleep,有暗示性,所以作为中国人,我要数水饺。”
她说罢又在那里数数。
一字一句,非常有规律。
很可爱,像个小孩儿一样。
数着数着自己就睡着了,邵珹见相翡睡着了,替她盖了被子,又在她额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缓慢地挪动身子离开。
他是失眠的,睡不着,心里藏着工作,那就去工作好了。
他蹑手蹑脚地缓慢打开门锁,人走了出去,提着笔记本电脑去了相翡的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相翡:我睡了,我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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