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徒儿他又撩又野 > 20、第 20 章
    眼前人名叫周行止,虽然不是明夷山的弟子,但当年他与郁寂岷的名号在同辈的年轻弟子间可谓不相伯仲,虽然郁寂岷不怎么把对方放心上,奈何周行止却为此总是憋着一股劲,什么都要与郁寂岷争上一二。


    如今都传他身死多年,换了个身份重来后,对方竟然还抓着他不放,让郁寂岷都不禁怀疑他是不是也看上了谢清寒,想要脱离飞雪宗,另拜剑尊为师,才会对剑尊的徒弟有那么大的敌意。


    郁寂岷不住腹诽,既然谢清寒不在,他也懒得去装,当即眼神一沉,方才那个在众人面前还乖巧懂礼的青年瞬间就变了脸。


    “怎么,有意见?”郁寂岷的视线从上往下地一扫,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此时到来的明夷山众人已经随着飞雪宗前来接应的弟子走了,偌大宗门前除了几个来去匆匆的童子,便只有对峙中的他们二人。


    周行止看起来气得想拔剑便砍,但碍于这里是自己的宗门口,若是被人看到飞雪宗弟子竟然和来客大打出手,那么必然会给宗门招来无数闲言碎语。


    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下火气,对郁寂岷道:“你敢不敢与我打一场?”


    像是生怕眼前人不答应,他还加上一句:“别告诉我尊上的徒弟竟然连应战都不敢。”


    怎么这人还如此幼稚……


    郁寂岷看起来有些无语,以前这人便像狗皮膏药似的,一见面便是要打一场,好争个所谓的第一,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还是死性不改。


    ……但确实也许久没见过了。


    郁寂岷挑眉一笑:“激将法对我没有用,既然你死皮赖脸要打,那打便是了。”


    周行止顿时眼角一跳,拿剑的手都青筋暴起,拼命忍耐下来,转身便往飞雪宗的演武场走。


    此时将近论剑大会,这不仅仅是宗门内的比试,还是仙门中所有同辈弟子间的比试,胜败甚至关乎宗门颜面,所以演武场上有不少飞雪宗的弟子在相互切磋练习。


    周行止刚踏入演武场,便直接拔剑横扫过来,剑风凌厉,锐气逼人,一看便是忍耐了一路实在憋不住了了。


    奈何对方如今在郁寂岷面前是真的不够看,他一侧身便轻飘飘地避过了对方来势汹汹的长剑,嗤笑道:“就这点能耐吗?”


    周行止怒极,剑身上亮起青色的剑芒,抬剑便砍,但对方却仍然面不改色,也不见拿出任何武器,直接出手如电地止住了他的攻势。


    灵剑被郁寂岷夹在指尖,周行止想拔回来却没成功。他终于微微变了脸色,却不是恼怒,反而看起来缓和了一些。


    周行止:“是我看走了眼。本以为你是个毫无灵力的废物,原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郁寂岷有些意外,他印象中的这人可不是这般性子,若是战败怕是会更加恼羞成怒。


    周行止道:“过几日论剑大会,期待与你的对决。”


    可是郁寂岷却不接茬:“我不参加论剑大会,你要打找别人去吧。”


    “你不参加?”周行止皱起眉,“你身为尊上的弟子怎可不参加论剑大会?别人知道了怕是都会说尊上的徒弟胆怯无用,岂不是堕了尊上的威名。”


    郁寂岷一脸油盐不进:“师尊特许,其他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周行止才缓和下去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尊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徒弟。”


    郁寂岷奇怪,连谢清寒本人都无所谓,这人怎么还先真情实感上了?


    没想到,下一瞬周行止盯着自己,嘴唇动了动,轻声说了句话,若不留意都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但落到郁寂岷耳中却一清二楚,对方说的是:“我真是……为他不值。”


    郁寂岷一皱眉,心里掠过一丝怪异,他正待细问,就听道清冷嗓音唤了自己一声。


    他一松手,周行止也收剑入鞘,两人齐齐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谢清寒一行人不知何时从议事的正殿出来了,正好经过演武场,没想到便撞上打起来的郁寂岷二人。


    还不等谢清寒朝自己一招手,郁寂岷就几步小跑到对方身边,因为走得急了气息还有点不匀:“师尊。”


    谢清寒问道:“怎么打起来了?”


    郁寂岷:“没事,就是飞雪宗的周行止周道友想与我切磋,我推却不过,只能过来和他打了一场。”


    嘴上虽说着没事,但漆黑的眼眸中就差没直接写上“师尊他欺负我”了。


    谢清寒听到徒弟口齿伶俐报出的名字,觉得有点耳熟,略一思索,才想起来好像以前听眼前人说过几次,无外乎抱怨对方每次见到自己都跟狗皮膏药似的缠着要打一场。


    两厢叠加,虽然他已经用神识查过,徒弟并没有受伤,他还是神情淡淡地对秦若浔道:“秦掌门,贵派的弟子便是如此对待来客的吗?”


    秦若浔也知道这次是自己这边不合礼数,虽然那青年看起来也没有落于下风,但作为东道主,哪有客人刚来就要人家切磋的?不过周行止是他师兄的弟子,自己这个做师叔的不好苛责,便道:“行止这孩子性子急躁,师兄为此也说过他许多回了,这次不小心冒犯了尊上的弟子,实在对不住。”


    他道:“行止,快跟人家道个歉。”


    周行止看着剑尊身边小白兔一般的青年,哪还见半分刚才的嚣张恣肆,顿时被对方的装模作样气得牙痒痒,但碍于长辈发话,只能不情不愿地屈尊道了声歉。


    寻常人若是见这一脸的不情愿想必脸色也不会很好看,但郁寂岷一心息事宁人般当即就应了一声,还反过来让周行止不要介意。


    那神情不似作伪,要不是对方的目光扫过他时,眼中毫不遮掩的挑衅和幸灾乐祸让他看了个清楚,周行止差点都要信了。


    如果诸位大能不在场,周行止发誓他绝对要再和这人打一场才解气,但谢清寒明显很吃这套,对众人道:“我这徒弟性子软,不会拒绝,但他还有伤在身,不宜与人比试,几日后的论剑大会便也不参加了。”


    剑尊发话,其他人自然允诺,只是心里同时闪过同一个念头——


    多年不见,剑尊还是……如此护短。


    周行止已经退回秦若浔身后,趁着众人的目光终于不在他身上了,眼中慢慢浮现出几分感伤。


    相对其他人不过觉得剑尊单纯地对徒弟好,他却想起如今骂名加身的那人。


    他曾见过那人看向谢清寒时的眼神,漆黑的眸中是其他人不能分得半点的柔软,平时那么骄傲又嚣张的人唯独为一人收起所有棱角,小心翼翼地藏起几乎就要满溢出来的爱意,将所有心思埋在师徒关系的名号下。


    可到头来,对方照样又收徒了,对别人的态度还与以前一般,根本不是某人的独有。


    郁寂岷,你为什么要爱上这么一个……冷心冷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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