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再次确认了一下爪机号。
没错,就是这个。
她试探性地询问:“这是在开玩笑?”
三灯莫名其妙:“什么玩笑,你肯定打错了,我家只有我一只猫。”
看样子对方好像是个编辑,在催作者更新,但家里只有他一只猫和一只两脚兽,他又没有写过小说,所以绝对是打错了。
总不可能是两脚兽在背着猫偷偷写小说。
这根本就不可能嘛。
深秋不死心:“你不是世界第一的两脚兽殿下?”
三灯:“……”
这猫是不是脑子有病?
而且提到两脚兽三个字,猫的心脏就一阵阵抽痛。
“不是。”说完这两个字,三灯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三灯更加难受了。
唉,猫的小多多,小人人,猫好想你。
许多多还不知道自己在掉马边缘走了一圈,她现在已经彻底被资本家腐朽堕落的生活腐蚀。
世上绝大多数快乐是有钱带来的,许多多此刻深刻地领悟到了这句话。
一日三餐不用说了,全是喵星各地最新鲜美味的食材,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没有什么是想吃吃不到的,甚至吃块牛肉,都要牵头牛给她现杀。
无聊的时候有三只猫陪她一起玩耍,照顾许多多的两只暹罗猫会将她驮在背上出去兜风,庄园里有非常宽阔的草坪,可以让猫任意驰骋。
许多多大半个身子陷入丰密的猫毛中,柔软蓬松的毛发将她簇拥起来,只有脑袋露在外面。
当猫跑起来的时候,就像骑着一匹奔驰的骏马,大风将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许多多快活得完全忘记了三灯。
三什么?
什么灯?
三什么灯?
两脚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更不认识一只叫做三灯的猫。
玩累了,贴心的猫女仆会给她擦汗、喂水、按摩,她可以一边打游戏一边享受猫猫的服务。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许多多只能玩低难度的益智游戏,比如消消乐之类的,要是在猫面前玩喵王荣耀那种高难度的竞技游戏,猫说不定会吓得连夜把她送去切片研究。
而且,时时刻刻都有好几双眼睛一直盯着许多多,导致她根本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完全不能像以前一样背着猫偷偷看猫片或者写小说。
这些许多多都可以忍耐,毕竟有舍才有得嘛,想过这种大富大贵的生活,必然要牺牲一部分的自由。
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想的还是太天真了,豪门猫少爷的钱可没那么好花。
许多多吃过晚饭,和猫女仆一起玩丢球游戏消食。
这时,管家——一只性格稳重的狸白,穿着稳重的西装,系着稳重的领结,梳着稳重的中分,连胡须都熨烫得平平整整。
稳重的狸白管家踱着稳重的猫步,走过来对猫女仆喵了几句。
猫女仆听完,点了点头,停下了丢球游戏。
许多多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不玩啦?
两只猫女仆将许多多带进浴室,给她洗澡澡,抹香香。
她们的手法比三灯要专业得多,许多多被猫爪揉搓得哼哼唧唧。
没有体验过的两脚兽根本就想象不到“猫女仆の浴室play”是一种怎样的快乐!
许多多配合得不得了,让抬头抬头,让伸手伸手,让翻身翻身,时不时还叽咕几句:“啊对对对,就是那里,再搓重一点,小腿也要按一下……”
猫女仆情不自禁感叹:“是一只性格很好的两脚兽啊。”
虽然猫猫听不懂两脚兽的话,但双方都表示非常满意。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猫女仆给许多多洗完澡,套上一条宽松的裙子,把她打包送到了鲨鱼的猫窝中。
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宠物房,而是被送到了猫少爷的猫窝,许多多猛然一惊:啊这……这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看着旁边那只脱得光溜溜,身上什么也没穿到狸花猫,许多多哆哆嗦嗦:“你、你想干什么?你不要乱来啊!”
猫少爷搓着爪爪,嘴里发出奇怪的笑声:“小宝贝,快来陪猫猫玩。”
许多多拔腿就跑。
可她根本就跑不过一只运动神经发达的猫。
猫少爷叼着两脚兽的裙子,把她拖回了猫窝。
许多多尖叫:“救命啊!”
鲨鱼喵言喵语:“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猫来救你的!”
说完,他就把许多多按在猫窝中,用两只爪子盘来盘去。
这只猫有一个奇特的爱好,喜欢盘宠物。
许多多来之前,被盘的是宠物房里的那几只仓鼠,每一只仓鼠都被喂得肥嘟嘟的,差不多有许多多脑袋那么大,爪感非常棒。
有了许多多之后,被盘的理所当然换成了许多多。
两脚兽被搓脸,搓手,搓肚肚,从头到脚都被猫猫搓了一遍又一遍。
而且猫还玩得特别花,他要求许多多戴上那种很羞耻的猫耳发箍,以及后面缀着猫尾巴的小裙子,同他玩角色扮演。
猫心里有一套成熟的剧本,他自己就可以玩得很兴奋:“哪里来的两脚兽,打扮成这个样子跑到猫窝中,是想要勾引谁?”
“你以为猫那么容易被勾引到吗?”
“没错,就是那么容易!”
“猫被勾引,就会上钩。”
“快过来陪猫玩游戏。”
“装什么欲擒故纵,作出这个样子不就是想要勾引猫,猫早就看穿了!”
许多多:“救命,这里有变态!”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了家里的三灯。
虽然三灯也要亲她,撸她,吸她肚肚,但三灯不会强行要求两脚兽陪他玩角色扮演。
这也太羞耻了吧!
之前许多多还觉得三灯很变态,可现在想起来,警喵的道德素质可太高了。
一场角色扮演,让许多多身上沾满了无数猫毛,还留下了无数红通通的梅花印,看起来就很那个。
许多多:累了,毁灭吧。
神奇的是,许多多原本死去的良心突然死灰复燃,被她忘到犄角旮旯里的狸花猫三灯又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中。
糟糠猫猫不下堂,还是原配猫猫来得好,虽然他穷,但他猫品好,他不搞黄色!
许多多决定吃个回头草,继续找原配猫猫过日子。
到了半夜,猫窝中的猫少爷打着小呼噜睡着了。
黑暗中,两脚兽悄悄睁开了眼睛。
听了一会儿猫的鼾声,确认猫睡得很熟,许多多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爬出了猫窝。
她轻轻推开卧室的房门,挨着墙根往书房的方向溜去。
没错,许多多要给三灯打电话,让狸花猫赶紧过来接两脚兽回家。
但她不知道的是,当她走出卧室的那一刻,熟睡的猫少爷睁开了眼睛。
书房里有个座机,许多多之前就看到猫坐在书桌前,右爪刷刷刷处理文件,左爪接起电话和别的猫交流沟通。
当时她还觉得猫少爷很有精英派头,谁能想到他私底下竟然有那种爱好。
豪门生活是过不下去了,还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生活适合她。
许多多吃力地爬上椅子,又吃力地爬上书桌。
她在书桌上走了十几步,才够到了座机。
许多多拿起话筒,拨通了烂熟于心的爪机号。
欢快的爪机铃声响起,自从两脚兽走失,三灯的爪机就没有开过静音,即便这是在半夜,爪机响起的第一时间,猫就立刻接通了电话。
“喵?”猫的声音疲惫又困倦。
许多多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想叫猫来接她回家,可这话该怎么说出口呢?
直接告诉猫“你的两脚兽被豪门猫猫绑架了,她不想陪豪门猫猫玩角色扮演,所以又想起了你这个糟糠,识相的话你最好快点过来接她”?
那么接下来她就该解释自己怎么会说喵语了。
搞不好背着猫看猫片写小说的事也会暴露,到时候就真的完蛋了。
电话两端陷入长久的静默。
三灯:“喵?”
这谁啊,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又不出声,再不这样他可要挂了。
许多多灵机一动,学着猫的声音,轻轻“喵”了一声。
虽然只是一声,但三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狸花猫激动起来:“多多,是你吗,你在哪里,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这几天猫吃不好也睡不好,时时刻刻都在为两脚兽牵肠挂肚,突然得知两脚兽还活得好好的,猫几乎激动得落泪。
就在这时,许多多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幽幽的声音:“小宝贝,你在给谁打电话。”
一只猫爪横空出世,夺过许多多手中的话筒,“啪”地一声给她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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