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里,我第二次睁眼,是14岁,比上次小了一岁。
这是我记忆里的第二次重生,也是第次在世间生活。
这一次,我觉醒记忆的方式同样不正常,上将约书亚和20岁约书亚在我脑中形成两个完整的人格,两世的记忆侵袭令14岁的我完全蒙圈。
他们差一点把我的人格压碎,让我成为一个傻子。
我的性格不论生命轮转多少次,最初都是犟劲十足,自得自满还自我。
这两份记忆之于第世的我,最开始是讨厌的尖叫鸡,又到神经质的病变人格,他们永恒地在我耳边低声狂躁,让我去找一个叫米兰的雄虫。
14岁的我十分信任家族和亲眷,记忆觉醒的第周,我熬不住两个神经人格的折磨,我把脑子不对劲的情况告知了哥哥们,哥哥们又告知了雌父雄父,最后我坐在病房里,开始对家族医生倾诉。
可是每当我想要说出这一切都是米兰的错,我的头就会剧痛欲裂,鼻血不止。
经过几番检查,家族医生告知我:那个神秘的词也许是我大脑的某种保护机制,如果将某个单词读写,我很可能会出现脑死亡。
14岁的我一下子觉得全天下没有比我更倒霉的虫了。
一觉醒来,脑中多出两颗炸弹,说出某个特定词汇,我的大脑就会死亡。
14岁的我觉得这一点儿也不公平。
那时的我想,凭什么这种苦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才14岁,我还有大好的未来前程。
但,“米兰”一词其实不是我的苦难,上将约书亚和20岁约书亚才是我的苦难。
当我对着家族医生说出,我脑中的人格有一位是即将成为元帅的“我”,一位是年仅20就成为少将的“我”。
家族对我的态度忽然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确信他们是爱我的。
至少在我产生疯病前,我的双亲,我的哥哥们,他们视我为半身之血,爱我如手足。
但那时的我太小,仅14岁,脑中有窥视未来的宝库,尽管宝库的呈现方式破碎凌乱,那也是未来。
16岁之后,我再也没出过家族地,我被关起来监视,以保护的名义。]
【稍稍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他们家族情意稳定。】
【稳定只会建立在势均力敌之间,这次约书亚才14岁,太小也太容易控制。】
【论坛老哥们又在隔壁破防,笑死虫,之前不是大喊称霸宇宙,帝国降临?平日里虫均月注射稳定剂来维持阳光开朗,真不懂谁给你们信心能熬住多次死亡的精神污染。自己熬不住,一旦告知家族,瞧,超新星都能被家族养成废物。】
…
【你们也是真的牛,吵个家族情意都能吵出百万层楼,攻击菲特不懂爱的评论都出来了。要我说啊,约书亚这个视角再正确不过,家族爱他没错!但是只要牺牲一个还没长成的虫崽,家族直接飞腾黄达,辉煌延续百年!别忘了!约书亚上面有个已经成年的亲哥,同时他们的精神状况都比约书亚好!顺利培养出个分支元帅和守着一个随时可能脑死亡的虫崽,哪个收益大?】
【菲特老师再一次对论坛老哥的yy实行核武器打击】
【哈哈哈】xn
…
[…
被监视着过度保护的日子不好过。
很多细节我已遗忘,我不想记得。
讽刺的是,“约书亚们”把我害成笼中鸟,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米兰在我灰暗的生涯里成为唯一的光。
上将约书亚告诉我,如果我落在米兰的手里,米兰不会利用我。
20岁约书亚告诉我,如果我将这一切告知的是米兰,我根本不会被关在家里。
我被关了太久,经历过许多手术,家族想要从我脑中挖出更多的未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突然分不出双亲和哥哥们的脸,他们逐渐在我记忆里褪色,也许这和某次手术有关吧。
因为多次手术,我逐渐模糊了现实和幻想的界限,有时我会一睡半个月,有时我又半个月整夜的清醒。
睡眠渐渐成为我逃避痛苦的唯一依靠。
我在睡梦中认识米兰,我的世界只有他仍然没有变化,他开始令我感到安心。
有时我和米兰一起住在黑塔里,我在他的身边长大,他同意我唤他哥哥。
上将约书亚梦里的米兰对我非常友好,他会注意我身上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实验对我造成的伤害全由这位米兰安抚治疗。
我梦见他的感受永远温暖舒适,双目失神的米兰会抚摸我的头,轻声告诉我他曾见识过的星海,描绘他所遇到过的奇遇、险境、巅峰。
梦中的米兰为我补全了我本能有,却又失去的成长眼界与探索快乐。
我后来才知那些其实不是米兰的经验,而是上将约书亚的。
上将约书亚调查过米兰所有的任务记录,他像一个淘金客,独自面对沉默巍峨的矿脉山,日复一日地在溪流与浅滩中寻找沙底下的砾金。
这些砾金是军医米兰的过往,上将约书亚找到它们,将它们放入自己的梦中,幻想他曾有机会和米兰一同经历那些游历,幻想他和米兰的虫生曾像两颗重叠轨迹的星,交融碰撞。
我被家族圈着监视保护的这些年得到了这个体验。
我就这样长大,经历成年周蜕变,逐渐变成“约书亚们”的样子。
某一天,我也忘记是哪一天了。
我躺在实验台上接受手术,我的哥哥来看我。
他摸了摸我的脸,感到惊讶。
他夸我是一个英雄。
“你仍有理智,这很好,保持理智,约书亚你是华沙的荣耀。”
我对他说:哥哥,你靠近我,我又想起一件事。
他把脸凑过来,我突然弹起脑袋咬掉他耳朵。
他气得要死,但又不敢真正动手,我的脑子是家族重要宝物。
我品着血,认出这个哥哥是乔什科。
我想到“约书亚们”对乔什科的忌惮与嫉妒,我突然惊笑出声,朝他大喊:“哥哥!来!给我一个拥抱!”
我躺在实验台上对他哈哈大笑,畅快地露出血淋的犬齿。
第世的我本该成为一个没有未来的虫,籍籍无名地活在四方之地,再静悄悄的死去。
但米兰像无数片拼图,他金子般的一切补足我对未来的想象,安抚我的迷茫,我身在牢笼中,却能看遍星海与奇景。
米兰构建了我的未来,而我成为他的第二双眼睛。
我坚持20年没有精神失常,没有变成一个流口水的傻子,全都是因为米兰像一只锚,他牢牢固定着我,不让我迷失在痛苦与仇恨中。
因为米兰,我永远是约书亚,是圣诞节永不言败的奇迹。]
【这算不算vr第一视角梦游版竹马?】
【@战争游戏科技公司,出来干活了!!!】
【不敢想象被米兰阁下养育长大我的心理会有多健康。】
[但渐渐我又不满足。
我想要触碰米兰,“约书亚们”都有自己的米兰,我也应该有。
家族非常严格地监视我,我花了很多年筹谋才成功逃脱。
可是逃脱后我迎接的不是喜悦,而是更大的绝望。
时间已经来到“约书亚”成为上将的那一年,同年,我的大哥成为元帅,我的二哥成为上将,我的哥乔什科在今年晋升中将。]
【时间是不是不太对?华沙家族掏了那么多约书亚的记忆,华沙子晋升速度竟然还是和约书亚自己打拼成为上将的日子差不多?】
【超新星的战斗天赋你以为是噱头?华沙子手握未来十多年成为元帅已经很牛逼了,纵观历史,根本没有70岁之前的军雌成为元帅。】
【华沙家族眼界也太短视!】
[新联盟攀附不上这个时代的华沙家族,米兰的家族和另外一个军团./系家族联姻,在我出逃的两年前,米兰已死。
我查清消息的一刹那,竟产生一种可怕的错觉。
也许一直被家族关起来也不错,至少那时我还能沉沦梦境,夜夜陪伴在米兰的床边,听他同我说未来。
我又一次错过米兰。
20年的折磨没有让我失去理智,米兰再一次一秒钟击败我所有坚持。
我想到脑中的上将约书亚和20岁约书亚,他们失败,他们来到我身上,我也失败,那么我有可能去往下一个约书亚的身上。
我想通这个念头的同一秒,没有任何犹豫地让意识沉入虚无的漆黑,期盼再一次睁眼能抓住我和米兰的未来。
我就像睡着一样,一点儿也不害怕死神的到来。
…
我记忆里的第次重生,我的第四世,这一次我13岁。
“约书亚们”完全疯魔,他们不再能承受失去米兰一次。
他们降生在这个新的躯体里,立刻把13岁的约书亚意识压进记忆深处,让这个幼小的自己沉睡,如同邪祟上身,夺走这具身体的掌控权。
记忆里,第四世我的虫生乱了套。
谁都想抢夺身体的掌控权,世的约书亚吃到家族的亏,不管是哪一个人格控制身体,他们都不会在家族亲虫暴露出不正常。
但在其他方面,约书亚们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们…我,开始往军团使劲,我想办法提前入伍,世约书亚加强我的天赋,我在军团中如鱼得水,刚满16就已经是尉官。
这已经比第二世好一万倍,但我知道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必须再快一点提升,在18岁之前成为一个切实强大的长官,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和米兰交易未来,而不是像第二世那样被米兰视为一个家族少爷的玩乐威胁。
我18岁那年,米兰会结婚。
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赶在时间摧毁他之前,站到他面前。
…
但突然有一天,米兰从胡蜂军团里消失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悄悄探听米兰的行踪轨迹,所以我…
…什么?不,当然不是像跟踪狂那样!1600年的十大军会定期公布一些研究成果和驻地星位置,以便十大内部交流异兽最新情况进展。
我那时候场场不落地去胡蜂军团的大会,就为能远远看一眼米兰是否健康。
1600年,十大军种族隔阂严重,信息闭塞,我怎么可能像跟踪狂一样去追逐米兰,那样会害他被胡蜂军的总长怀疑是否是种族间谍!]
【因为担心害米兰被诬告成为间谍而克制不去跟踪,你品你细品。】【他们这对儿要是在2000年,约书亚能到什么程度?】【首先囚星法典上的冒犯条例全部冒犯个遍吧。】
[何等无礼之辈!]
【他怎么好意思用这个词骂笔者啊?】
[采访暂停10分钟]
[…抱歉,是我太激动。
总之,前世里我一直没有查到米兰为何会回归家族,也没有查到米兰回归家族的时间。
这是一个被彻底掩盖埋葬的秘密。
直到这一世,我才探知到些许痕迹。
米兰回归家族和第二军胡蜂军团遭受史上最大一次规模的异兽袭击有关。
…
…
你已经记录过米兰的叙述,我们的言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重合的,我直接为你讲述我发现此事之后做了什么吧。
第一世,米兰在我18岁的时候和乔什科结婚。
我牢记这个节点为之努力,但,我没想到米兰会是在我16岁刚过一点儿就回归家族。
那时我疑惑又感到一阵诡异的不安。
在我能查出来的资料中,军医米兰因驻地遭遇重创,当场死亡,所以注销了军户记录。
米兰的死亡记录档案,死因一栏写的是脊椎粉碎性断裂、脏器碎裂、多处骨折。
我看到这一行字,即使心理准备堆叠无数,还是产生很长一阵的耳鸣。
缓过神以后,我毛病又犯了,上将约书亚的习惯跑出来,我把那套虚拟档案打印出来,嚼碎了吃下去,仿佛只有那样才能彻底消灭不安。
…
我明白米兰不会伤得那么严重,但我还是很焦虑。
档案记录只透露出他骨折和脊椎问题,眼睛呢?失明的眼睛为什么没写?
这个猜想令我感到惧怕。
他回归家族的两年,到底遭遇了什么?
我不敢想太多,我开始比以往更疯魔地拼杀战功。
2年,2年。
只要我18岁时成为校官,我就有机会和米兰联姻。
…
但我这个目标仍旧失败了。
我18岁那年,我的家族,米兰的家族都不愿意让我和他联姻。
我天赋出众,而米兰身有残缺,世俗皆认为我们不相配。
什么?哦,没有。
我当时并没有崩溃,又不是米兰认为我们不相配,我并不感到难受。
米兰的家族和我的家族拒绝我的联姻申请,我找准合适时机,冲进米兰的家族去把他抢了出来。]
【…?】【槽点太多,反而无敌了。】【你们高等种…】【高等种不认啊!】
[…
是的,我知道我的做法糟糕透了,害虫害己。
可是,我忍不住。
即使经历世,我还是很难忍住本能的冲动,我太想太想他了。
我渴望触摸到真实的米兰,我想要米兰的抚摸,我想要米兰的声音,我想要再听一遍米兰轻声描述我和他的未来。
世记忆把我脑袋搅乱,我把米兰抢出来以后非常亢奋,将米兰家族的卫兵呼喊远远抛在身后。
…
对,像个变态。]
【约书亚你的自知之明挺灵活的哈。】
【约书亚:今天米兰不在家,浅浅变态一下!】
[…
我当时把米兰裹进我的披风,驾驭战甲冲入某个气候不稳定的风暴星球,甩开所有追兵。
我把自动驾驶模式打开,又将座椅往后放,我驾驭的战甲内置空间很大,我在驾驶座前单膝跪下来,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盒。
我很紧张地安静等待米兰主动掀开披风。
但我等了又等,他一直坐在里面没有动静。
一股心悸悄然袭上我的心头。
我站起来,轻手地拨开披风,米兰虚弱苍白的脸映入我的眼帘。
我的手一抖,戒指盒掉到了地上。
…
[采访暂停一小时,根据笔者观察,约书亚先生难以忍受自述这段故事,我们中途尝试过好几次采访重启,约书亚先生都没能坚持说出完整句子。幸好米兰先生在场,多花了一小时,约书亚先生的精神终于稳定了。]
…
抱歉,这一段记忆我一直想要遗忘,但永远无法成功。
…米兰,米兰当时的情况是…
当年,他的家族把他接回去,发现他给自己频繁做腺体手术,产生荷尔蒙的腺体变得有些畸形萎缩。
所以…所以,呼……所以,这个掌握新科技的新联盟家族试图重新将米兰的腺体治愈好,让他能够保持稳定的荷尔蒙激素产出。
米兰的荷尔蒙素非常有价值。
米兰抗拒接受这种手术,他的抗拒和抗争贯彻身心,他至少维持了长达一年的激素应激状态。
他变得很虚弱。
…
我形容不下去了,这段跳过。
…
我把战甲里所有治疗药都翻出来,好几次双手发抖,治疗针屡次扎到米兰的骨头。
我拿出第五排治疗针的时候,我听到米兰的声音,他沙哑说:“停,再扎我喘不过气了。”
我僵在原地,身体徒然一软,单膝在他面前跪下。
米兰没有问我是谁,他看上去太疲倦,呼吸很微弱。
这个样子令我想起第一世里的米兰。
我当时在心中自我暗示许多遍,要正常,要正常。
但是见到这个状态的米兰,我的精神状态一秒都没有撑住。
…
抱歉,我不想细说,总之,我当时对虚弱状态的米兰发病。
那很糟糕,抱歉…那实在太糟糕了。
我一点也不想回忆。
[笔者注意到,约书亚先生的神态回避,焦躁和抽搐隐约又见苗头,但米兰先生以眼神示意我继续采访,不要深究。]
…
当我回过神以后,米兰已经被我压在身下,我嘴里一股血味,我…我张开嘴,血液和眼泪从我脸上一并滑落。
我咬伤了米兰。
…
我的状态很癫狂,在我错乱的记忆里,我这儿应该是强逼米兰认识我。
我抱着米兰,我求米兰不要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我是约书亚,我说我是上将,我说我在16岁的时候见过你,我说我在17岁的时候梦到你,我说…我说了很多。
所有记忆都错乱了。
米兰没有怎么反抗。
他自始至终都是沉默着包容我。
…
好吧,他其实是冷眼俯视我。
我知道他不怕死。
我看着他冰冷而漠视的眼神,我知道我自己是解释不清了。
我那时又做了个更冒犯的举动。
我伸手去摸米兰的后腰,硬拽着他的尾钩拔出来,将他的尾钩勒在自己脖子上。
我让他感知我。]
【…?】【再一次对约书亚的发神经有了更直观的认识。】【直接?拽什么?啊??…e】
【单论这个行为,可以控告他坐牢坐到死。】
【约书亚只要在现代一天,法庭就不会再关注任何军雌犯事儿,约书亚,一款对法庭特攻武器!】
[
我知道他的脊椎受伤,尾钩大概率不能再使用了。
但我那时完全失控。
我用指甲抓伤自己的腺体,用最浓郁的腺体血和荷尔蒙浇灌他的尾钩里颓败的触须神经。
不知道到底是米兰家族的手术起效了,还是那五排治疗针管用。
或许这又是我的幻想。
米兰感知到了癫狂的我。
…
我很高兴,那时我太高兴了。
以至于米兰眼中流露出些许悲悯与可怜,我完全不在意!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米兰在可怜我。
他颓败的神经触须还缠在我的脖子上,我与他心灵相通。
尽管我们伤痕累累,但这是我们第一次心贴心。
我不喜欢虫可怜我,我也不需要任何虫同情,我自己很强大,哪怕在最疯的时候,我都很强,我不会受伤。
我厌恶有虫用这种眼神看我。
但如果是米兰,那就没关系。
米兰用任何含义、任何情绪、任何负面眼神看我,我都能接受。
米兰给予我任何东西,我都高兴。
…
我贴在他的胸口上,嘴边的鲜血染湿他的衣服,我请求他摸我。
第四世的我精神非常贫瘠。
第四世的我其实就是一个缝合怪物。
我没有完全属于“本我”的记忆,我所有的记忆和目标都是前世的约书亚组合起来的。
所以我说的请求,自然也是前世约书亚曾拥有过的礼物。
我请求米兰摸摸我的头发,我期待又小心地对他重复上将约书亚曾对黑塔米兰说过的话。
我说,我是雪和圣诞节,你可以摸摸我,你就能感受到的永远没见过的冬日。
我说,我是16岁的约书亚,你可以和我说话,我会把未来全部告诉你。
我说,我是被关起来的约书亚,米兰,这次我逃出来,我追上你了。
第四世,也就是现在的我,我车轱辘地反复重复他们的话,我的意义就是承载这些邪祟的念想。
我这个缝合怪物也想要一个礼物,可是我不知道要什么。所以只能一次次呼唤米兰的名字,含着舔着吮着这个词,假装自己能从他的名字里汲出一些属于我的小礼物。
但,米兰没有回应前世约书亚们的期盼。
他摸了摸我的头,抬手有些费力地为我擦干唇边的血。
米兰捧着我的脸对我说:“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
“哈库呐玛塔塔。”
“这句话是我养父赠予我的信念之语。”
“从今天开始,你要自由,无忧无虑。”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送给这个在我面前,满脸血和泪的约书亚。”]
…
突然,直播间小人又停住,而这一次像素小人罚站时时间越来越长。
…
与此同时,猫眼。
“哈库呐玛塔塔…?”瓦伦丁跟着直播间里的文字念了一遍,心中涌出一股奇异的感觉,头也有些晕。
费雪·格林皱眉道:“这已经是第次出现暂停了,他难道不能先把故事写完再去看后台的私信吗?”
桌旁的短发雄虫往外张望,看到自己的守护者在背后比了手势,他马上转头回来说:“快把智脑收起来,瓦伦丁的老师来了!”
长发雄虫不动声色地坐直身体,侧掩瓦伦丁和费雪,“现在已经凌晨4点,想必菲特也不会再播了,瓦伦丁你今晚出来没和戈贝利尔老师说吗?”
瓦伦丁攥紧智脑环,不想还给费雪,菲特的故事令他感到某种熟悉的悸动,他想要再仔细复看,为心中没头没尾的心悸找原因。
但只犹豫两秒钟,瓦伦丁将智脑环递回给费雪。
不能这个时候和费雪闹矛盾,也不能害了费雪被赶出圣殿区!
他是近年来较少见临时入住圣殿区的雄虫,胆子和手段都比出生就住在圣殿区的b级种厉害。
我需要一个私有智脑,也只有他可能帮到我。
瓦伦丁克制住心里没由来的悸动,对朋友们讨饶:“我说了,但我没说什么时候回去,以往我都是11点回去,今晚看入迷了,你们一定要帮我圆圆慌。”
“拜托拜托!”瓦伦丁双手合十,熟练地对年长的哥哥们露出讨好的笑。
他有一双嫩碧的猫眼,9月才要度过成年月到18岁,现在脸圆,眼圆,鼻头也是圆圆的,可爱中透着灵气,讨好谁来,眼汪汪的令虫心软。
挂着帘纱的小厅里,阶级最高的雄虫反而朝几位阶级不如他的阁下讨饶,立刻就满足了另位雄虫微妙的小心思,他们矜持点头。
费雪将智脑藏进礼服,他和瓦伦丁相拥告别:“如果有新的直播故事,我明天还会再约你。”
瓦伦丁对他们微笑,复又对厅外的守护者招手,他转头回来:“今晚戈贝利尔老师要恼我了,明天我邀请你们到圣殿花宫喝下午茶。”
另位雄虫矜持点头。
瓦伦丁转身离去,主动去和自己的老师碰头,并肩在湖畔小道散步返回。
戈贝利尔将一件珍珠绒披风披到瓦伦丁肩上,“今晚调控的温度偏低,下次夜间茶会记得让你的守护者带上披风。”
他慢斯条理地为瓦伦丁扣好披风领针,调整好披风领。
瓦伦丁对老师露出笑脸:“我没想到聊得那么入迷,他们才从云下回来,有好多新奇的新闻,听说室友要拍电影,我就多问一些。”
戈贝利尔不置可否,脸上的笑意和瓦伦丁一模一样,嘴角弧度都一丝不差:“只有这次,下不为例。”
瓦伦丁藏在披风里的手指猛地蜷起,汲取绒毛温度,复又松开,他故意搞怪:“遵命!长官!”
戈贝利尔这下才露出无奈的笑:“瓦伦丁阁下。”
…
与此同时,北极星星区,军工科技星。
格瑞德·格林接收菲特发来的文件合同,又连续给菲特发了许多条消息,对面显示在线,但消息未读。
“奇怪?中途去开会了?”
格瑞德联系不到菲特,有些紧张地对着卫生间镜子再次整理着装,脑中重复背诵菲特给他的资料。
还有半小时,他就要作为菲特的代表虫去和军工科技星的负责虫谈合作。
格瑞德看着镜中的自己,精神饱满,眼中有光。
双团开战在即,军工科技星唯恐合作生变,亲自提前派遣雇佣的护卫军团来接菲特的代理虫,格瑞德提前一天抵达北极星,
不仅如此,他们还为格瑞德·格林解决完一切入境审核的麻烦事,安排了顶级的吃穿住行。
格瑞德在飞船上一直担心的id卡、贡献点、金卢等等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不值一提。
他落地以后,全套新的证件由军工科技方话事虫的秘书长亲自送来。
这位秘书长是高阶a级种,比格瑞德还要高一级,但他对格瑞德非常和蔼。
秘书长:“这是菲特先生转寄过来的您的证件,里面包含多个高等星球的通行许可证,菲特先生叮嘱您下次证件随身携带,请勿粗心弄丢。”
证件里有许多他以前申请需要按照流程排队半个月的海关通行证,严苛审核的高等星球此刻就是没锁的花园门,对格瑞德随意敞开。
格瑞德拿到这些货真价实的通行证后,心中狂跳,他很快猜出,这些特权通行证一定来自和菲特谈过合作的高等星球!
格瑞德没见识过菲特的脸,也没听过菲特的真实声音。
但当他握着这些证件,菲特仿佛站在他面前,用权力和他隔空握了个手。
所以,暂时联系不上菲特也没什么好怕的,谁都有第一次。
格瑞德对着镜子整理领结,最后一次深呼吸,往外走去。
20分钟前最后一次联系,菲特重新给出一张谈判王牌为格瑞德压阵。
格瑞德会按照菲特的要求,拼劲全力在9月之前,为菲特谈妥一批ai操控的战甲军团。
他已沉淀在阴影里太久,差点忘记自己还有一双獠牙。
格瑞德推开门,高等a级种的秘书与保镖对他鞠躬。
高等b级种的格瑞德露出最标准不过的社交微笑,蓝眼如晴空万里的天,明亮得几乎烧起来。
…
“舅舅。”
“星空。”
“被划开了一道伤口。”罗莱和罗利齐声。
“我看到了。”
时寸瑾一手贴在航空玻璃上,神色凝重地望向星舰外,智脑环的界面还停留在直播间后台,评论区疯狂暴涨,所有观众都在问菲特去哪了。
黑盾星舰外,浩瀚太空,一发绚烂到恐怖的脉冲炮在星空夜幕里炸出一道喷火线。
脉冲炮的燃烧热度高到夸张,火焰在宇宙星夜里燃烧出极昼的白光。
仿佛有个巨人徒手撕裂黑夜,横断黑盾星舰群的行驶路线。
恐怖炮火的正后方是标记黄蜂军徽的战舰群。
此刻,舱内广播冰冷提示:“遭遇敌袭,黑盾号将在10分钟内进行紧急迫降至序列区56号中等星,压力强度将在60秒后增加,请乘客迅速前往最近的减压舱室,进行强制着陆准备。”
头等舱的门被虫打开,比尔在外沉声说:“快跟我来!”
时寸瑾抓上背包,推着罗莱和罗利,“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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