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特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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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兽潮之后,胡蜂军团的基地星第一个强化的是全球线路和全自动武装化炮.台。
会议城安置超过六百座全自动加特林,接连庞大的蛛网监视器,10s之内可完成检测消灭火化。
但10s已经够约书亚飞远。
他的翅膀是我见过最宽最长的蝶系鳞翅,近黑的深蓝与近乎发光的银白组成它们,银白居多,深蓝绘出蝶翼上瑰丽的纹路。
我摘除过许多鳞翅,只一眼便迅速发现,约书亚蝶翼深蓝的纹理里藏拢着可收缩的骨刃倒刺。
这些深蓝倒刺像鱼鳞一样排序整齐,月光拂过,它们会闪烁浅浅的蓝宝石光晕。
双翅四米,条条纹理藏有可收缩的外骨骼刀,约书亚如果单兵作战,几乎有普通虫族的4倍战力,双翅张开,他就是一台人形坦克。
我为约书亚的鳞翅发育完整度感到震惊。
这对蝶翼不仅美丽,还具有陆空兵泛用性,双翅近四米在单虫搏击、群体混战、突袭、刺杀方面具有压倒性优势。
我对外宣称的军雌身份是患有先天基因病的雌虫,基因病让我发育不全,没有鳞翅和触须,在同团军雌面前,我偶尔对鳞翅发育产生错误认知是正常事。
我最擅长的外科手术之一就是摘除鳞翅,这令我的风评在部分军雌群体里不算好。
他们总认为我这个先天发育不全的“雌虫”是嫉妒他们强大美丽的第二生理武器。
在看到约书亚的鳞翅前,我并不觉得军雌们的翅膀有什么魅力可言。
毕竟当你第一次见到鳞翅是在它们残缺、断裂、福尔马林杯里时,它们真的不具备任何魅力,只有血腥和需要切除病灶体的麻烦。
不论是特高中低等种,所有军雌的翅膀都为战争而生,姿态狰狞偏多,鳞翼的呈现姿态有的是骨膜,有的是鳞加羽毛,有的是鳞加骨,总之千奇百怪。
但约书亚的鳞翅完全不同于过往我所见。
它很完整,战力与魅力并存。]
【原来米兰阁下对骨膜类鳞翅的评价是千奇百怪,心碎今晚。】
【约书亚的鳞翅能有那么完整?还闪光??不可能吧??他雄父都不是高等!】
【客观说一句,如果约书亚的鳞翅真如米兰阁下所说,突然能理解为什么约书亚哥哥们一约阁下就能牵手成功,华沙家的雌虫翅膀发育完整+珠光系+武魅兼备,哪位阁下看了不迷瞪瞪…】
【原来特权种的鳞翅还有珠光特效?长知识了,这就去买珠光粉为接下来的狂欢游行做准备!】
【每日一get!谢谢菲特老师再爆种心机约会细节!】
【懂了,这就去扒闪光蝶系的战友翅膀!现场学习!】
【???菲特你别乱写!!!闪光蝶系的鳞没有宝石特效!!草!!!tas≈!】
【上面那个是已经被战友偷袭了么?】
【欢迎闪光蝶系加入菲特迫害大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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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中断15分钟。]
[笔者观察记录:60岁的约书亚先生在会客室内张开巨大鳞翅,撞翻装饰灯与茶桌,笔者有幸直面观察到这位将军的双翅具体形状。约书亚先生的鳞翅膜为深蓝并银白,银白部分主体呈现白钻闪,米兰先生的描述简化至少六成,笔者能明白为何如此。]
[笔者观察记录:已经戴上肩章的约书亚先生仍会因为米兰先生一句简短平述的夸奖而克制不住,这在公共场合实在有损级别的权威性,的荣誉是约书亚先生肩上最闪亮的一枚,也是组成他骄傲的重要部分,但偶尔,约书亚先生无法自控的失控可能会导致权威失信,士兵们也许会因此质疑他的统帅。
米兰先生平日里很关注约书亚先生的精神和形象问题,他既是医者也是支撑约书亚先生重新站起的“骨”。
笔者认为,米兰先生真正做到了书面用语“生命的另一半”此职责。]
…]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服了。】
【仔细想想,有位阁下细细观察我的鳞翅逐一夸奖…这不速速oo都对不起阁下的夸夸好吗?】
【只有我好奇一词是哪个军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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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约书亚的失礼,我接着往下讲。
…
会议城布局属于军方建筑不便透露,总之,当时约书亚抱着我停下后,已经离那栋会议大楼很远,我们在某处长梯的阴影里停下。
什么?
对,是的,就是国会山那种广场长阶梯,不仅空旷还具备完善的水道循环系统、喷泉广场、景观植物装饰花园。
约书亚选的位置很正确,这里到处都是空气清新设备,我的血第一时间被他吮去,伤口还被紧紧摁住,残余的血腥味消散在反复清新的空气中,威力不值一提。
我们落地后,约书亚第一时间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治疗喷雾,粗.暴且焦躁地扯下我的破损黑手套,用喷雾治疗手心伤口。
我惊叹于他的行动力,随即意识到一件更微妙的事情。
我问:“你在基因测试是高于高等规格是吗?”
约书亚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但因为问题非常跳跃,他的表情有点呆:“是的,高等a级+,血检测试纯度满格,无基因病遗传,闪光系特征为显性遗传,隐性遗传基因条有…”
我说,“停。”
我作为医生,对军雌坦诚自身任何病状的直白非常满意,这能让我迅速找准军雌哪儿不舒服。
但是在日常对话里,我并不喜欢这种交流方式,这会每时每刻提醒我还是“军医”,没有私虫时间。]
【懂了!这就写下约会一定要保持私虫风格!】
【狼牙小刀:所以…我要和雄虫阁下说怎么剥异兽皮?或者和法庭申请一下带阁下去观摩我剥异兽皮的现场?诶嘿!说剥皮那我可就不困了啊!我能说一整天技巧不带重样的!】
【…兄弟,虽然我们之间是竞争关系,但出于对雌虫这个族群的“正常形象”维护,看在同性友情上提醒你,你他的是傻逼吗???你想当第二个被法庭开罚单三年的军雌??上一个被开这种罚单的还是20届明星军雌第一位,你算个毛有这个本事哄阁下看你剥皮???】
【大哥,你行行好,放过军雌群体!军雌形象就是给你们这种神经病败坏光了!】
【狼牙小刀:你!菲特不就这样写的吗!】
【啊,菲特还写去奥图文第三校区就有概率遇到阁下呢?谢邀,虫在数据工程系,差不多学成一具尸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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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高等a+的恢复力按秒数计算,你随身携带治疗喷雾属于小爱好?”
约书亚又沉默下去,他低着头,单手握着我的手,我的手在他的手里五指舒展张开,手心完好如初。
当时的我想,猜对了。
我说:“在你奇妙的记忆里我因为受伤暴露过性别,是吗?”
约书亚把唇抿到发白,点点头。
我并没有感到威胁,或恐慌一系列责怪情绪。
我自知性别后,设想过无数次暴露情况,血的意外性当然在其中。
我前阵子才给自己做过腺体手术,血液里的荷尔蒙含量很低,需要流到300以上才会有一点点荷尔蒙素挥发,今夜这个意外我并不担心。
但我需要诈出约书亚口中关于“米兰·克莱门”的个虫未来,可能会暴露的种种不确定因素和后果。
所以我继续问:“暴露的情况具体为何?死了?还是什么?”
约书亚听到死亡一词时,抓疼我的手,不吭声。
那时的约书亚总是沉默,沉默是他面对我唯一的防御,但我有办法让他开口。
他在我的病床前自曝一切时,已将开启沉默的钥匙送上。
我翻掌过来,轻轻勾住他的手指,称呼从华沙变成了约书亚。
他一秒都没有抵抗住。
不过这次他诉说的缓慢又艰难,不如述说胡蜂军团未来时顺畅,第一句话令我感到震惊。
约书亚说:“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说,在某次快要被遗忘的记忆里,他在我摔断脊椎的10小时后的医院营地找到我,因为医疗物资短缺,我的腿和脊椎没有救回来。但他没敢把我留在医院里,直接将昏迷的我带走。
当时的我打断他的话,古怪地问:“…你在参与救援的间隙,跑到第二军的医院营地偷走了我?”
约书亚顿住,低着头,没点头也没摇头。
我说,“好,知道了。”
他立刻抬头。
我反而有点莫名其妙。
很不好描述他当时的表情,他绝望时微表情非常多,我只好又说一遍。
“我知道后面会发展成什么样,可以不用说了。”
我当时的表情很平静,不露喜怒,我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反复算来,只有几种演算过的途径。
回归家族/被带走私豢/沦为交易对象。
我之所以不生气,是因为我有绝对的自信,只要能恢复意识,就能处理掉自己。
前者可能有点麻烦,但我不觉得后两种情况会出现。
我不允许自己落到那种地步。
约书亚在他自认为的某次记忆里带走米兰·克莱门,但只要米兰·克莱门醒来,就意味着他将失去米兰·克莱门。
但令虫意外的是,我平静以对的态度令约书亚心防破碎。
他突然开始讲述“这一次”。
他说,他没有想要豢养我,相反,他把我偷走后带到了一个微型星球去养病,没有暴露我的身份和性别,对外宣称克莱门医生被朋友带走治疗。
还在我的许可下为“米兰·克莱门”这个身份申请长期病假,他想尽办法在几年内推动首都盟(当时的我没明白这又是什么组织)的医疗科技和民生科技进程,大概在5年后,我在首都盟的医疗科技帮助下,重新站起来,成为第一代外骨骼异体科技的试用者。
当时的我…嗯,说来惭愧,我第一反应是什么是首都盟?什么是新生医疗科技?什么医疗科技竟然能在五年内发展到逆转神经和细胞的死亡??
我是一个注重当下的虫,我当即抓住他的手,问:“细说首都盟的医疗科技。”
约书亚立刻卡壳。
三声对不起说得我头晕。
约书亚又用那种温顺小心的语气说:“…我只记得怎么帮助你站起来的部分记忆。”
他用尽力气,甚至想到脸涨红都没能想起来首都盟的发展历史,只磕磕绊绊解释了首都盟是某几个家族组合而成的新势力,将要发展什么新科技航道点,利用黑洞,推进民生科技,智脑手环即将诞生。
约书亚说他不喜欢首都盟,说正是他们做外骨骼测试装的时候弄伤“我”,“我”那时已经很久没有做抑制荷尔蒙素的腺体手术了,血一出来,那些测试员全是中等种,个别资质差的当场发.情。
我有点意外。
我沉默凝视他,心里当然是在怀疑约书亚·华沙此刻是否居心叵测。]
【别怀疑,就是啊!就是啊!】
【珍惜现在还会警惕华沙的米兰阁下,翻回去看他们秀恩爱的章节,牙帮子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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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战友口中有个非常统一的评价,冷面刽子手。
我的面骨线有些利,嘴唇薄眼尾翘,摆出冷漠表情或质疑表情时,一些定力不够的虫会立刻冒冷汗。
有时候这令我具备额外优势。
比如,去和上头长官谈医疗用度分配,医疗城20个部门,只有我的部门从未有过用度短缺。
我想,我当时一定是展现出质疑用的冰冷审视表情。
约书亚的情绪不仅理科激动起来,还开始发抖,反复地自证。
他开始说我的一些性格,说我的一些癖好,说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私密过去。
虽说我不会因为没发生的事情迁怒谁。
但约书亚的存在对我而言就是威胁。
于是我打断他的自证,并说:“我不需要你自证什么,你说得越多,我越反感。”
约书亚的声音戛然而止。
但很快,事情就出现了意外。
约书亚总是与意外随行,这点令我无奈。
他沉默片刻,松开我的手,开始交代自己的事情。
他说,他在16岁第二次生物变态成功后立刻参军,仅用了三年就成为家族中最闪耀的存在。第一次回忆起“米兰·克莱门”的零碎记忆是在6岁,就在第一次生物变态发育后的第一周。
但他从未对谁吐露过未来,只是等着,等着长大,等着跨过第二道生物变态的门槛,立刻投入星海,锻炼自己,一步一步获得真正的话语权。
约书亚低着头,声音里有一点难以掩饰的哽咽,但他始终在努力平静,他说,我熬了好久好久才过来找你,没有编造一切。
他反复地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反复说,仿佛只要话说了一百遍,就真的能化为现实。
我当时一下子就注意到他哪里不对劲,立刻伸手去扶他的下巴。
约书亚一直低头,导致我没能马上发现他的脸和耳朵涨红起来不是因为回忆,而是因为嘬舔一口我的血,发.情热正从他体内慢慢燃起。
我感到惊悚的同时猛然回忆起前面聊天的一个细节。
我掐着他下巴强硬地问,他到底几岁。
为什么连降低荷尔蒙素的雄虫血都抵挡不住?又不是刚成年不久的青少年,而且只要去军团的梳理室梳理过一次,军雌就会产生一点雄虫血抗性。他怎么连一点都顶不住??
约书亚眼里全是水,蓝如真海,在月光下粼粼泛光。
他张着嘴,潮湿呼吸喷湿我的虎口,舌头嫩.红.黏.腻,舌尖似断尾的幼蛇,微抽搐又似发抖。我能看到他的口腔内部正在分泌大量的唾液,舌尖浸在里头,约书亚光是呼吸都会哼出黏.腻的水渍声。
发.情.期的特征之一,体.液旺盛。
他失声了,没办法说话,只得以口型告诉我,他还有二个月满二十,手脚发抖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军.官证,手尽量保持稳定地举给我看。
我当时虫都有点傻了。
当时的我一直以为约书亚·华沙最少25岁。
不论是身高,还是长相还是气质,他的肩章甚至是少将级!
他怎么可能才19岁?他怎么敢才19岁??
我无言以对。
诡异的“重生”记忆和绝不可能成为少将的年龄。
…他真的太年轻了,如果不是“重生”,那么约书亚·华沙将会是整个虫族历史上最闪耀的天赋之子。
如果是重生,约书亚自述的努力和保密就是真的。
他幼时就知晓“百万次重生”,参军三年内爬到少将军级,必须每一场战争都赢下来,不能有一丝错误,不能有任何一次失手,他必须要不停不停地往前奔跑,跑过所有恐怖和危险,跑过时间,才成功抵达我的受难日。
…
当时的我被震撼到了。
我在第二军,他在第一军,所有将级军雌的资料属保密状态,但只要我死磕去查,我是能查到约书亚·华沙的成长资料。
这段时间我没去查是因为胡蜂军团二次受灾,医疗方面太缺虫手,转身都难。
他没必要撒这种必然会被拆穿的谎言。
怎么会有虫真的能做到这种事?
当时的我沉默太久,约书亚小心挣脱我的手,不自然地微弓身体,轻声说失礼,说自己现在就离开,会处理好这种情况。
我伸手拽住了他的礼仪领带。
…
…
…
这部分就不细说了。
什么?
当然不,我当时太过震惊他的年龄,我大他8岁,我拿刀捅死抢劫虫的时候,他才刚刚从卵壳里爬出来。
怎么可能进行标记,简直…好吧,已经不算犯罪年龄,但,天哪,我那会儿明白过来他身上古里古怪的幼稚气质从何而来时,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将他当成年龄相近的军雌。
在当时的我眼里,约书亚直接降了一辈。
所以,我让他又饮了血。
饮够了能安定的量,才把他放回去。
即使我能感觉出来,他交代的一些事情模棱两可,明显存在隐瞒和少量转移视线的手法,我也很难再将他放正在需要警惕的敌虫位置上。
他在如此年轻的年岁里遭受到百万次记忆的袭击,第一次接触到本该令虫坚强的情感却备受打击、否定、绝望、挣扎、死亡,可最后他还是站到我的面前,努力为我挡住糟糕的未来。
我又该怎么样才能对他保持冷言冷语?
…]
【菲特你是认真的吗?菲特·怀恩交代必须真诚,约书亚·华沙的自证里有诈骗还能被正中米兰阁下红心?合着学完菲特·怀恩学科,到了新课程又要洗号重来是吧?啊?】
【喝血?从哪个部位开始?】
【落泪了,米兰阁下甚至没坚持到下一章,好绝望,现实里根本没有能打得过约书亚履历的天才啊。】
【不停地奔跑,谁不是?但不是谁的尽头都是米兰阁下。】
【就问什么时候写完,不是蝶族的很难受,想收自己种族的定制本,心软且超会夸的阁下只在书里出现,我什么时候能拥有米兰阁下,主播你说句话!】
[…
饮完血后,约书亚的生理情况好转,但精神方面没有。
他把那一瓶治疗喷雾用完,我的衣领湿透,上面全是眼泪、唾液、喷雾。
约书亚当时想要帮我扣上扣子,我推开他的手,自己扣。
这也许是个错误的选择。
我扣完领子一抬头,他那副表情我看得头疼。
约书亚觉得他用言语蛊惑到我了,血就是他得到的战果。
他的表情是沉默的惊惧。
我突然想到,如果他只记得“米兰·克莱门”的记忆,那为什么每一次我只要表情稍变,他总是忐忑难安?
…难道一百万次里,他一次都没有得到过“米兰·克莱门”的正向回应?
…真是令虫感到沉重的猜测。
在我思考回应时。
约书亚快速讲了一大串长句子。
他对我保证,这是一次意外,绝不会有第二次,绝不会再利用任何言语蛊惑我,绝不会再发生任何我反感的行为。
他反复强调,你的血不会白白付出。
经验告诉我,我这时最好点头。
我点头,嗯了一声。
约书亚顿住,这刻,他脸上是全然的空白,仿佛他也不知道此刻该摆出什么表情。
他呆滞地对我笑了一下,不是故作的成熟、傲慢、特权种的矜持。
瞧上去不如表现出来的精明,两排牙露出很多,我才注意到他的犬齿其实挺明显,有点尖。
我下意识皱眉。并非反感他的笑,而是想到怪不得刚刚他咬我那么疼。
但约书亚理解错了,他马上收敛,对我点头,说请我等待。
转身便展翅飞走。
能感觉出他真的慌不择路且没办法处理这种情况。
他完全忘记,他把我带到会议城的中心广场,距离我的宿舍有5公里。
那晚我是走回去的,其间遇到三盘四检,我该庆幸至少这个会议城在胡蜂军团的领地吗?
…
很快,我明白约书亚眼里的不会白白付出的价值。
情况发生在胡蜂军团最后一次转移星球资产,那时的黑洞之门总是随机炸开黑洞跳跃点,转移星球资产的护航配置必须是分支军团级。
我随着最后一批重要医疗器材出发,快要抵达小熊星座跳跃点时,有一个异兽星的坐标点在附近炸开,形成一个高规模的大坐标,仅30分钟,领主级的异兽从中钻出,潮汐袭来。
…
是的。
当时我们确信有一只首脑兽盯上了靠近黑洞之门驻扎的胡蜂军团。
军团驻扎在黑洞之门的这些年战绩赫赫,生生堵死黑洞之门北边,一头异兽都没法穿过北防线。
被首脑兽盯着狙杀显然再正常不过。
当领主兽引领异兽潮汐袭击来时,我们团里还在苦中作乐,至少这是最后一批星球资产,大头已经转运成功,即使不派军来救我们这一批,损失也在控制范围。
…
显然,我还能坐在这儿,肯定是事情出现转机。
第一军团曾分派分支军团来保护重建的胡蜂军。
第一军团的支援先胡蜂军团一步到了现场。
但不论是第一军还是我军,他们通过跳跃点抵达时,最后一批运输战舰军阵已经被异兽冲垮。
两军支援火力再足,也救不回死去的四十万胡蜂军雌。
战甲兵的战甲残骸在太空中漂浮,那些异兽在领主兽的带领下,有样学样,它们会咬碎战甲,伸出倒刺舌头击碎驾驶舱,挖出里面的驾驶员,撕碎他们。
当时最糟糕的是,那个异兽黑洞点坐标无法被处理关闭,是的,是的,在之后的50年里,首都盟会发明出关闭黑洞点的科技,但在那时,我们还拿这种坐标点毫无办法。
我们没法为死去的战友收尸,只能看着他们的身体在太空中漂浮,或残破或完整,然后速度离场,以防首脑兽继续操控异兽潮汐从无法关闭的黑洞点里冲出来。
这种紧急撤退情况里,最绝望的是战甲毁坏的军雌。
他们被异兽掏出来时,还没死去,他们从异兽的舌齿里挣扎活下来,张开翅膀拼尽全力想要飞回战舰上。
可那些异兽会拦着还能飞的虫族,硬生生耗空虫族自储备的氧气,拖到虫族的肺撑不住,直到他们失去力气,鳞翅折拢,面部发僵,身体上浮。
…
胡蜂的撤退遇到袭击,损失虫口控制在五十万左右,第一军的分支军团军阵和单兵作战之王功不可没。
我当时乘坐的战舰是遇袭最严重的其中之一。
听战需部的虫说,如果此次第一军团来的不是华沙家族的少将,最后一批撤退的胡蜂军最多只能捞十万虫口回去。
他们还说,华沙家族的那个少将猛到凶狠,不仅一己之力拦下领主兽,还敢单兵操控战甲去抢已经被异兽拖一半进黑洞里的战舰。
当时的我心头一跳,毫无由来想到约书亚那晚离开时喃喃无措的保证。
我询问一番得知,华沙少将强抢回来的战舰伤员都送到了第九医疗基地。
我立刻赶过去看。
其中大部分竟都是我认识的士兵和军医。
我心里一突,这时又正好听到战甲归港的地勤通知铃。
我随着医疗兵们一同前往临时港口,中途医疗兵还有点胆战心惊地问我,是不是救回来的士兵里有兄弟。
我说没有,我只是去看看。
他们会这样问,是因为一个正校级的大军医没必要亲自到港救虫,没有亲兄弟还去,很怪。
…
我在港口看到了约书亚的战甲。
那是一头银色的庞然巨兽。
它躺卧在港口,焦痕道道,驾驶舱位置受创。
港口旁边还有几艘战损更严重的胡蜂战舰。
医疗虫们正源源不断地往下运士兵。
我拨开虫群,挤进第一军的急救阵地里,第一时间跟上银色巨兽的急救梯,爬向那个扭曲变形的驾驶舱。
…
…
我全程主持约书亚的手术。
我把他救活了。
一如圣诞节那天,等所有虫都被我的学生打发出去,我找了张软椅在手术台前坐下,等待他苏醒。
约书亚恍惚醒来时,他第一眼看到我。
又哭了。
…
我心情有点复杂。
作为明日之星,约书亚·华沙当然不缺大军医为他保驾护航,只是第九基地里,我的军阶最高,我把这场手术权抢了过来。
在此期间,我听到了一个版本不同的约书亚·华沙。
第一军的约书亚·华沙天赋恐怖,冷血敏锐,一旦上战甲就是死神在世间的真身,他从不失败,胜利仿佛是他豢养的犬兽,温顺忠诚,无牙无爪。
他过快的晋升速度挡了不少家族的路,第一军团.系里有不少家族主张的扩张计划都被这个年轻的华沙扰乱了,许多第一军团的家族都讨厌他,但约书亚·华沙不在乎。
谁反对,他就申请1对1血战对擂。
一挑战就是死斗。
没虫能打得过他。
他是一位残酷且无情的胜利暴君。
第一军团的虫既崇拜他,又憎恨他。
…
约书亚躺在手术台上,眼中凝着一汪海,迷迷糊糊地对我说:“我把你的奇迹救回来了。”
他不提,我都没想起西奥多。
西奥多只是我救过的无数军雌里某一位。
性格可爱,但并不特殊。
我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约书亚却是很习惯这样。
他把头侧过来,眼泪从高挺鼻梁上一滴一滴落下。
麻醉没过,他笑时犬齿张扬地露出来,声音含糊。
他说,“…我还能、还能提供更多。”
“米兰…你等等我,我很快长大。”
“我还能更有价值。”
他一直在掉眼泪,眼红鼻子红脸红,温顺而痴痴地望着沉默的我。
我不知如何是好。
…]
直播的文字写到这一句突然停住,背景轻音乐仍在播放。
主播菲特偶尔会在更文更到一半去干别的事情,观众一开始自己嗨评论区嗨翻天,不停热议此次菲特故事里的信息量。
he党狂喜!为米兰阁下的动摇摇旗呐喊,恨不得今晚菲特就写完,明天直接出书!30个种族瑟瑟段子特供速速呈上来!
但10分钟后,直播文字还没开始动。
评论区这下是炸开锅,阴谋论顿时冲入各区板块。
这群吃瓜群众第一个@的就是胡蜂军团的官方账号:【西奥多,西奥多,我们的王!流鼻涕的西奥多·莱昂总长!速速去联络一下菲特老师!提供点实质帮助!】
潜水的现代胡蜂军:我们总长不流鼻涕!!!
…
各大潜水势力因为突然停下的十分钟开始悄悄行动。
这些大势力里,只有一股清流持之以恒且岿然不动地只关注故事角色,半点没管这些故事的威力能对社会带来什么影响,又踩到谁的敏感神经。
漫游者基地。
阿努什卡开始编辑消息。
…
…
黑盾,周五晚23:33。
系统在为昏迷的时寸瑾注射营养物质。
它的宿主已经进入换骨期,需求的营养液一下子大起来,系统立刻全神贯注先忙这边,致力于把时老师的骨头形状打磨得漂漂亮亮!争取把新的手脚骨头发育成黄金比例!
系统忙完这边才放出一点算力去关注菲特账号。
出于系统运算的全面扫描性,它读到菲特账号后台的聊天私信。
s制式a567:【蝶系里,你看得比较顺眼的是闪光蝶系的鳞翅?】未读
s制式a567:【我的队伍里也有闪光蝶系军雌,你可能要更新一下素材,他们大多都羽毛+骨膜,奇形怪状。特权种也是如此,你描写的那种鳞片+骨膜在镭射蝶系身上更常见,但是镭射蝶的鳞片颜色很诡异,容易闪眼睛,开灯一照就是行走的光污染源。】未读
s制式a567:【图片包.zip】未读
s制式a567:【现拍的。】未读
s制式a567:【看了一下评论区,懂了,原来那是艺术加工。】未读
s制式a567:【…】未读
s制式a567:【你真的那么喜欢珠光系?】未读
系统扫过去,那些未读全部变成已读。
几乎是同一秒。
s制式a567:【?】未读
s制式a567:【你找的代发偷看你消息。】未读
未读—已读。
s制式a567:【?你还看?】
系统:?
原著官配现阶段不是漫游者?他不工作吗?
等等,原著官配是这个叽叽喳喳的性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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