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帮忙做饭,三荤三素,一个多小时就做好了,
“进来端菜!”
贾溪一声吼,三个男人齐刷刷站起来向厨房走,那整齐的步伐,不知道的以为这几位在部队里列队训练呢。
周茹捂嘴,憋着笑竖起拇指:“老贾,还是你有威严。”
贾溪骄傲地抬起头,看了孟言一眼:“那是,对付男人啊,咱们女人可不能比他软,要不然爬你头上拉屎。”
“可你家男人是团长呢。”周茹调侃道。
贾溪昂首挺胸,比方才还要得意的模样:“团长怎么了?就是首长也必须听老婆的话。”
可把周茹和孟言逗得,几个男人进厨房端菜,一眼就注意到了笑成花儿的三个女人。
挨个把菜端到客厅的饭桌上,贾溪拍拍孟言的肩膀语重心长说:“孟言妹子,江参谋的性格我很了解,是冷了些严肃了些,训练手底下那群小战士的时候更是不苟言笑,你这软性格,往后可得小心着别被他拿捏了。”
说话间,孟言往客厅里望了眼,当事人江少屿还不知道自己对象正在被调教,喜滋滋嗅着盘里的肉菜香。
失笑道:“目前我和他处着还行,我们俩相互尊重谁也没拿捏谁,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随机应变。”
心里却想的是,以后谁拿捏谁还不一定呢。
她只是看起来软性子,实际上也是个倔驴,只有真正熟悉她的人才能体会她的脾气。
“对,千万别被男人拿捏,不然往后家里端茶倒水都是你的事儿,容易养成油瓶倒了都不扶的性格,我爸在家里就是甩手掌柜,怪谁,还不是我妈惯的。”
接着贾溪又给孟言聊起了“驯夫”经验。
“你们几个还在聊什么,出来吃饭了!”男人们见几个女人迟迟不出来,催促道。
“来了!”贾溪应了声,忙拉住孟言的手:“走,咱仨出去聊。”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点也没说错,你们仨凑一块儿聊唠嗑,唠到饭都不想吃啦?”
吴沛早已收好书本,洗了手乖乖坐在饭桌上等她们:“妈妈,你们在干什么呢,等你们半天都不出来。”
周茹摸了把儿子的短寸头,笑了起来:“这不是更好聊到兴起吗,我们辛辛苦苦做的菜为什么不吃?当然要吃。”
江少屿把椅子给自家对象拉开,揽着他坐在了自己身边,继而偷摸在桌下握了一下她的手:“聊什么呢这么认真。”
孟言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聊你们男人不能听的话题。”
男人不能听的话题?什么话题男人不能听?倒是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贾溪递给孟言一个眼神示意她别告诉江少屿:“别说我们了,你们呢,我看你们在客厅里聊得也挺高兴嘛。”
周茹附和道:“是啊,你们在聊什么?说出来也让我们高兴高兴。”
吴锡城笑呵呵地眯起眼,忽而看向江少屿:“当然是聊主人家的事儿。”
中心视线一下过渡到了江少屿身上,他轻咳两下,将话题转移:“别说废话了,来来来,吃饭吃饭,等会儿菜都凉了。”
贾溪可不吃这套:“少打岔,快说说,你们刚才聊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聊什么这么开心?当然是在议论江少屿和孟言这对刚好上的小情侣。
当然了,主要是江少屿一个劲儿夸自家对象,那些话腻死个人的情话他可不好意思在两个嫂子面前讲。
江少屿不好意思,吴锡城这损友可太好意思了。
“哈哈哈,在聊弟妹呢,你们是没听见,少屿简直要把弟妹夸成朵花儿了。”
“夸了什么,说说看。”
“夸人的话么无非那几个词,最重要的是,咱一直以为少屿要打一辈子光棍,没想到都二十七的老男人了,居然能讨到弟妹这么漂亮又贤惠的老婆!”
孟言略显害羞地微垂了脑袋:“夸张了,两位嫂子可比我贤惠能干。”
“哎,这么说就谦虚了,今天这一大桌子菜可都是你炒的呢。”贾溪像主人家一样招呼大伙儿:“快,先尝尝这个饺子,你们一定猜不到里头放的是什么馅儿。”
听贾溪这么说,几个男人立马握住筷子迫不及待把饺子往嘴里送。
吃完饺子,早把方才的话题抛之脑后。
“嗯……香!香!什么馅儿?”吴锡城嚼得太快,一时间没品出来是什么肉。
“这是……”江少屿年轻,舌头灵敏,一口就尝了出来:“是鱿鱼吗?”
宋海生早上正好送了一桶海鲜,里头就有鱿鱼。
“对,鱿鱼白菜馅儿的!可稀罕了吧,我们都没这么弄来吃过,没想到味道还不错。”
“确实不错,回去你也可以学着弄。”杨连辉露出赞赏的眼神。
刚才在厨房里还说不要事事顺从男人的贾溪,立马附和:“行,回去我也做。”
隔壁周茹在桌下轻轻踢了她一脚,眼神示意。
多年好友的默契早让贾溪意会到了周茹的意思,笑了起来:“我也觉得好吃,又不是专门给老杨做,我给我女儿做。”
一句话听得几个男人云里雾里,另外两个女人却笑出了声。
周茹撇撇嘴,说:“行吧,这个理由还凑活。”
有贾溪和周茹夫妇这几个活宝在,进餐期间饭桌上的气氛很是活跃,吴沛有时候的童颜稚语也逗得人哈哈笑。
总得来说这顿饭吃得还算轻松愉快。
吃完饭,三个女人之间关系也悄无声息地靠拢了,相约以后有空常聚。
临走时女人们还怪舍不得,一直唠到夕阳西下,天都快黑了才告辞。
“啥时候结婚记得提前告诉我!你没经验,我和周茹过来帮你!”
“好,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客气客气,都是朋友,有什么困难就说,能帮上的我们肯定帮。”
“谢谢贾姐姐,谢谢周茹姐。”
客人走后,便要开始收拾家务,打整卫生。
江少屿进厨房洗碗,孟言就在外面收拾桌子,扫扫地。
刚才还热闹喧天的客厅,顷刻间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孟言没感觉孤单,反而全身心放松和惬意。
很奇怪,分明还没嫁给他呢,孟言忽然不想回洪嫂家了。
她想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即将变成他们俩婚房的大房子。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孟言羞得捧住自己红彤彤的脸颊。
自己怎么变得这么不知羞,还没结婚呢居然生出这种想法?
“桃酥还有,吃吗?”江少屿不知什么时候洗好碗,从厨房走了出来,边解开围裙边问孟言。
孟言瞥了眼桌上大包小包的零嘴,摇摇头:“不吃,刚才说话说太多,现在喉咙很干。”
江少屿把桃酥收回柜子,拿出了一只小铁皮罐头:“喝花茶吗。”
“你还喝花茶呢?”
这年头的男人不是都爱喝绿茶吗,尤其是这些军官,有事没事泡一杯龙井、铁观音、碧螺春。
“嗯,偶尔喝,去年贾嫂送的。”
哦,原来是别人送的。
“你先喝,我进去换身衣服。”洗碗洗出一身汗,等会儿孟言走了他得好好洗个冷水澡。
江少屿进卧室换了一件白色背心,换衣服的时候居然没关门,就这么大大方方把门敞开来,孟言甚至不需要刻意凑近,坐在客厅里就能轻松看见里头的景象。
卧室里家具很少很简单,一张一米五的床,一张小书桌,外加一只大立柜,多余的什么都没有了。
床放在卧室的正中间,右侧是立柜,左侧的两扇往外开的玻璃窗,他现在就站在床尾的位置换衣裳。
孟言其实见过江少屿不止一次穿背心的画面,可今儿个又是不同的。
他换衣服的时候先把里面的白衬衫脱掉,再换上背心,过程会有短暂的赤o画面。
天杀的,他换衣服怎么这么慢!
衬衫换下来好久了,才慢吞吞地从衣柜里找出背心,又慢吞吞地往头上套。
感觉有一个世纪,他终于把背心套进了脖子,再往下拉整齐。
但该看的不该看的,孟言全看光光啦!
他侧身站立,那腹部的肌肉便清清楚楚展现在眼前。
比起穿越前经常在网络上刷到过的,那种肌肉瘤一样的身材的肌肉男,江少屿的肌肉绝对算不上过分膨大,一看就是长年累月锻炼出来,是结结实实而匀称的肌肉块,那腹肌,是优美又不失锐利的线条,而不是靠蛋白粉冲大的毫无美感的肉块。
行动间,那隐晦的张力就暗藏在他匀称的肌肉下,看得孟言失了神,半天缓不过来。
不知不觉看入了迷。
嗒嗒——
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动,愣神间,便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小心长针眼……”
孟言:“……”
掩耳盗铃地别过脸,双颊登时火辣辣。
“我才没看。”
“我也没说你看了。”
孟言:“……”
美眸微瞪,这男人居然会呛她,关键她还不知道怎么反驳。
江少屿迈着悠闲缓慢的步子走到她身边,就这么居高临下站在面前俯视着她,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在那冷硬的下颌线上投射出界限分明的两道影子,配上这么一件薄薄的白色背心,显得性感又惑人。
江少屿笑着在自家对象身边坐下,揽住她的肩膀。
情侣间做亲密事有一就会有二,且一回生二回熟,瞧瞧江大参谋长这娴熟又自然的动作,啧。
“想看就看吧,反正是自家男人的身体。”
孟言:“???”
你不对劲!
“你今天说话,很……”
“很怎么?”江少屿轻飘飘递过来一个稍显迷离的眼神,天杀的好撩人!
咕咚——
孟言悄悄咽下一口水:“很、很奇怪。”
江少屿疑惑地微拧了眉梢:“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你以前说话不这样的。”
江少屿深邃的目光直直注视她,许久许久也不说话,宽大的客厅里安静到落针可闻。
就在孟言忍不住想逃离这怪异的氛围时,江少屿终于说话了。
“逗你玩呢,这都没看出来。”说罢揉乱她的发,看起来心情格外美妙。
孟言暗暗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这才是你的真实面目。”怎么说呢,跟平时反差是有点大的。
江少屿微微侧头,靠近她的脸:“主要是我刚才换好衣服一出门就看见你盯着我入神,没忍住想逗逗你。”
孟言囧了,然而这男人的目光仍炯炯般盯着你。
本来还沉浸于美色中的孟言顿时浑身都充满尴尬的因子。
“咳咳,那个、你们部队是不是每个男的,都这样?”
江少屿微微挑眉,问她:“哪样?”
“就是像你一样,有漂亮的肌肉。”
漂亮的肌肉?
这个形容词他喜欢。
江少屿很坚定地摇头:“那肯定不是,部队虽然纪律森严,也有不少偷奸耍滑偷懒的人,而且很多人瘦巴巴,连肉都没有,又怎么会有肌肉呢。”
“是哦,这么说你吃得还不错。”孟言笑着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胸膛。
好硬——
江少屿笑了,轻轻捏她鼻子:“我要是都吃不好了,他们更得瘦。”
说罢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挂钟:“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你。”
这是想她回去了?
心头划过一丝遗憾,孟言反问:“现在吗?”
孟言显然误会了江少屿的意思,他其实反而不想让他走:“现在就走?还早,再待会儿吧。”
期待地看着她。
孟言释怀一笑,还以为他巴不得她赶紧走呢。
“那就再待会儿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做,连电视都没得看,就这么干坐着,干瞪眼。
可即使不说话,即使什么也不做,江少屿就这么安静打量起自家对象,也觉得有意思极了。
“看我干什么?”孟言端起茶杯掩饰嘴角的笑意。
江少屿面容十分坦然,大大方方看,大大方方回答:“你喝你的,我看我的。”
孟言噗嗤就笑出声,差点没把茶水喷他一脸。
海风爬上窗户,吹开少女鬓角细碎的发丝,江少屿抬手握住一缕,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揉到凌乱,愣是被他揉出了别样的凌乱美。
“刚才你们在厨房里聊什么男人不能听的话?说出来我听听。”
“你都说了是男人不能听的话,那我还能讲给你听吗。”孟言没好气地戳他胸口。
江少屿握住她的手,耍赖皮:“反正现在没人,咱俩谁跟谁。”
“你现在跟我是一点也不客气了啊。”
“你是我对象,客气什么。”
吃完这顿饭以后,江少屿说起话来简直没脸没皮。
孟言有点纳闷,然后就闻到了空气里若有似无的酒香味儿。
再靠近他的下颌,才发现这男人吐息间尽是白酒的气味儿,不那么难闻,有种说不出的蛊惑感。
孟言懂了,这厮喝上头了吧!
怪不得丫的胆子那么大!
“江少屿。”
“恩?”他的声音很好听,极富有磁性的味道。
“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醉,我怎么会醉,总共也没喝几杯。”
大骗子,都醉地说酒话了。
孟言笑音清脆,像挂在屋檐下的风铃,风徐徐吹来,一溜烟便笑着钻进他怀里。
江少屿觉得自己做了一场美梦,对象竟然主动送上门?
“这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江少屿的喉结极快地滚动了一下,更加用力地将她抱紧,那力道,像是要将她揉碎在身体里才肯罢休。
即使真真切切把她抱在怀里,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前两天才牵过手,顶多揽一揽她的肩膀,其余便没有越界行为。
所以,用脚指头想一想也能想到江少屿此时内心的激情澎湃!
“嗯,是我主动的,我承认。”望着自家对象微红的俊脸,一时没忍住自动送上门了。
哎呀,她可真是太不矜持了。
他的怀抱不仅温暖,还有些烫,也或许是吃了酒的缘故,总之抱起来特别暖。
沿海地区虽然白天温度高,晚上温度也降得快,这个季节在屋里有时候还需要穿长袖才不觉得冷。
所以她格外贪恋他的怀抱,只觉得好暖,好舒服。
可抱久了,又觉得闷,而且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不太舒服呢。
“你松开点,有点热了。”
江少屿很听话地松开些力度,从孟言的角度往上看,此时的江少屿就像只乖巧无辜的大狼狗,主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莞尔一笑,孟言伸出手轻轻抚上他那张四季常冷的俊脸,而他的眼神此时是布满温情的。
那样深情款款的一张脸,那样的柔情如水,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向来是个冷酷的,只是在遇到她之前。
孟言感到一阵欣喜。
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总在他面前呈现出完全不同于平日的一面。
这是独属于他们俩之间的温情,旁人谁也不能体会。
心头涌上许多隐秘的窃喜。
她想,这才是谈恋爱真正的感受吧,相比起来,以前她谈过的那两任简直跟没谈没有区别。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爱死了恋爱!
这样甜蜜的感受真想维持一辈子,就这样永永远远吧。
想着,忽然抬头与他对视,他也正好垂眸看着她,目光深邃,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比繁星漂亮。
后来,发生了一件让孟言在后来的日子里,怎么也想不通的一件事!
纯情大龄男江少屿,居然大胆地吻她的唇!
孟言甚至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后脑勺便被他轻轻扣住,几乎没用什么力,轻而易举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英俊的面容一瞬间在面前放大,那浓密纤长的睫毛一下一下在她的脸颊上扫。
这样这样近的距离,男人的五官精致到让她不敢呼吸。
谁说只有男人会被美色迷惑,男色有时候更诱人好吗?
孟言完全不想计较他哪里来的勇气,只愿意好好享受当前的甜蜜。
才晓得,原来男人的唇也是软的,比还要软,还要甜。
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道不浓烈,而在当下暧昧的特定环境下,这酒香就变成了最让人迷乱的荷尔蒙,欲罢不能。
浅尝截止的一吻完毕,甚至两人都未来得及细细品味,便结束了。
江少屿激动地手指颤抖,宽大的掌心扣紧她,他用那独有的沙哑微沉的声音,严肃认真地说:
“孟言同志,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被水蒸汽渲染过的空气里,尽是暧昧迷离的烟雾。
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孟言还没完全缓过来,说话的声音也带有几分抖动。
“还、还没结婚呢,不全是你的。”默默在心中加了一句,就算结了婚,我也还是我,我不是谁的,但我允许你把我纳为己有。
“不巧,结婚报告今天刚交上去,孟言同志,你还能逃得掉吗?”只觉得耳朵痒痒的,便传来男人低沉到不像话的声音。
孟言一下就笑了出来:“那就不逃了。”
“不逃了?”
“嗯,不逃。”
“好。”用力捏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你养我一辈子。”孟言说。
“好。”
“真乖。”孟言拍拍他的脸。
“好……等等。”江少屿立马捧住她笑意盈盈的脸,瞳孔染上惊奇的笑意:“你说什么?”
“我说,江少屿同志真乖呀,我好喜欢你。”
她难得露出少女般的娇俏,江少屿的心头顷刻间盛开出了璀璨的花。
“我也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炽热滚烫的指节就这么缠进了她的发丝。
纠缠的吻,气息交融,他们吻了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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