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皆是不敢置信,一脸人间门玄幻的样子:“迟总怎么来了?”
“迟总真的来接沈露了?”
向芳茹看到那个面容清隽,冷漠疏离的男人身着一身黑色西装,正如自己当初第一眼看到他,励志要嫁给他的样子,却是大步流星走向了沈露,更是整张脸都扭曲了。
在她的印象中迟牧野一直是个矜贵冷淡的人,时间门全都用在了工作和赚钱上,不仅从不屑出席这种应酬繁多、浪费时间门的宴会。
对于沈露这个妻子就算镜头前再给面子,私底下也该是冰冷和厌恶的。
哪怕那条皎皎月光已经佩戴在沈露脖子上了,向芳茹也能幻想着是沈露死乞白赖要来,迟牧野固然厌恶,也懒得和她纠缠才给她的。
但沈露一通电话,居然真的能叫来迟牧野却大大打破了她的幻想……
迟牧野能出现得这么快,说明了他真的就是在附近的。
而他不可能是来参加宴会的,只能是来接沈露的……
“牧野,你怎么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迟牧野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阵仗,就连叶家的家主也是匆匆赶来迎接。
迟牧野虽然不喜应酬,但知道叶家和沈家是世交,还是给面子的从容回应道:“叶叔叔,我太太身体好像有些不太舒服,我是来接她回家的。叨扰之处,还望海涵。”
除了婚礼,沈露和迟牧野好像从未一起在公众面前出现过。
他张口就是语气亲昵的一声太太,就连回答叶先生的时候,眼角余光也还是担忧的落在沈露身上的,倒是把在场的人都惊到了。
迟牧野从前从不参加这种宴会,就连自己家举办的也甚少见他出来招呼应酬客人,颇有点不食人间门烟火的感觉。
现在看着他出现在这里,还是为了接沈露而来,倒是颇有点跌落凡尘的意思了。
“小两口就是恩爱,牧野你这样的大忙人竟然也能抽出空来接太太。”叶先生当即笑着寒暄:“不知道,沈,迟太是哪里不舒服,倒是我们家招待不周了。”
看着迟牧野对沈露殷切关怀的样子,叶先生突然奇怪起了,怎么圈子里就一直有迟牧野和沈露关系不睦,迟牧野厌恶沈露的传言呢?
若说是迟牧野和沈露结婚后,从未陪她参加过一次这样的宴会。
可迟牧野在结婚前,也是从不参加燕京的各种宴会的……
可见他就是单纯的不喜欢,而非对自己的妻子有什么意见。
人俩口子的关系目前看,不是挺正常,挺好的吗?
叶先生在脑海里泛起了嘀咕。
“我倒没什么事了,就是喝了点酒……”沈露因为迟牧野爱慕者遭受的无妄之灾,本来是有些迁怒迟牧野的,但看他来得这么快,还这么给自己面子,才稍稍爽了一点:“倒是这位向小姐好像比我喝得更多。”
迟牧野闻言,当即微微蹙起了眉:“向小姐是?哪位啊?”
以他对沈露的了解,沈露在说自己喝醉了以后,突然提起一个不相干的人喝得更多,必然是话里有话,有话要说的。
他根本记不起向小姐是谁——
只在心下揣度,这个向小姐是不是欺负沈露了?
沈露是不是被欺负了。
向芳茹在迟牧野出现以后,整个人就很紧张,固然心里不舒服,还是在考虑自己今天穿得礼服好不好看,妆容漂不漂亮,迟牧野看到她后,会不会想起她,会不会后悔当初选择了沈露,而不是自己。
但她万万没想到,迟牧野进来这么久了,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他居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甚至连向小姐是谁都想不起来。
向芳茹的脸瞬间门绿了。
沈露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要是当初迟牧野有意向芳茹,又怎么可能会和自己结婚,可见就是向芳茹一个人在哪里剃头挑子一头热。
她故意在向芳茹面前挽起了迟牧野的胳膊,化身告状精:“向小姐好像喝多了酒,看错了人说像我这样的女人扒着她爸爸的没有几十也有上百,就像是苍蝇一样,不拘什么脏的臭的手段,只要上位成功就不顾体面……”
若是,向芳茹跟以前一一样小打小闹,沈露左右吃不了亏,也就拿她当个爱而不得的笑话看了。
但这一回,向芳茹说得实在是太难听了。
沈露高低要给她一个教训不可。
还得戳着她最在意的地方给,让她不敢再犯!
“我可能也是喝多了,就算知道向小姐在说醉话,心里也开始绞着痛。”沈露眨了眨眼睛,摇晃着迟牧野的胳膊:“老公,你说我长得看起来真的很像是扒着向小姐爸爸不放的女人吗?”
这老公一旦叫多了,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了。
迟牧野听了沈露这话,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向小姐分明是在指桑骂槐。
他第一件事就是温声安慰起了沈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你怎么可能长得像那样的人呢?”
紧跟着,他又面色黑沉如水地看向了那位向小姐,声音冰冷:“向小姐,你就算喝多了酒说话也是要注意分寸的,故意借酒在我太太面前说这种带有羞辱意义的话,你们向家是不是真以为我们迟家没人了?”
迟牧野极具压迫性的注视,让向芳茹心中生出了一阵后怕。
她也是被沈露气到了才会口不择言。
向芳茹的视线落在了沈露挽着迟牧野胳膊的手上,心中又妒又恨,但还是不得不解释道:“不是的,迟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
“误会?迟大哥?”迟牧野却直接打断了她,看她的眼神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我不记得我和你认识,也不知道什么误会……”
“我只希望有些人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太太性格软,好说话。但这不代表着我们迟家同样好说话,会让外人随意欺负女主人,对我太太不尊敬,就是对我们迟家不尊敬。”迟牧野看着向芳茹的眼神冰冷至极,语出警告。
向芳茹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不是,我……”
“迟总,这都是我们家招待不周,才让迟太太受了委屈,明天我们一定登门道歉……”眼看迟牧野要动怒了,叶先生作为主家当即做起了和事老。
而周边的人也皆觉得向芳茹是个蠢货,沈露怎么说都是迟牧野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不是可以任由她搓揉摁扁的小明星,别说她和迟牧野还没离婚,就算离婚了,她也是迟牧野两个孩子的母亲,迟家不可能不庇护她。
侮辱她,就跟侮辱迟牧野无异了。
这向芳茹不是纯属没事找事吗?
迟牧野面沉如水,没有说话。
沈露见下马威给得差不多了,当即扯了扯他的衣袖,道:“我有点头疼,我们先回去吧。”
她可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给人当热闹看,任人参观议论了。
闹出这样的事,向芳茹回去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迟牧野侧头看着沈露,冰冷的面容瞬间门柔和了不少:“好。”
他护着沈露往大厅门口走,却在路过向芳茹身边时,留下了一句:“向小姐,你好自为之。”
他说得虽然是好自为之,但话里的意思却是不能善了了。
向芳茹瞬间门脸色煞白。
感觉到沈露和迟牧野走后,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的视线,她脸色乍青乍紫,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
燕京的豪门圈子不大,向芳茹挑衅沈露不成反遭打脸,迟牧野护着沈露对她语出警告的事,很快就是传到了向芳茹的丈夫林二先生耳朵里。
酒池肉林里泡着的林二,从友人的信息里刚一知道这件事,就立刻驱使着自己的跑车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叶家的宴会现场。
“你这个搅家精!平时兴风作浪,惹是生非让家里不太平也就算了。”林二不顾众人惊讶的视线,怒不可遏,拖着向芳茹就往门外走:“你平白无故招惹迟太太干嘛?那么向家想和迟家为敌,我们林家还想过好日子呢?”
他早就对这个心里有着别的男人,瞧不上自己,还成天跟个疯狗一样追着别人妻子攀咬的妻子不满了。
只是家里顾及着向家,一直压着他不准离婚。
“离婚,马上离婚!我们林家还想过安稳日子,供不起你这尊让家里不得太平的大佛。得罪了迟家,你们向家自己处理去吧。”这回抓住了向芳茹的把柄,林二一门心思的想要离婚。
向芳茹脸色苍白如纸,万万想不到一个自己根本看不上的纨绔窝囊废竟敢这么对自己,她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生生被林二拖了出去。
平白又让参加叶家这场寿宴的人看了场笑话。
而林二直接提出了要和她离婚,还不是向芳茹感到最崩溃的……
令她感到最崩溃的是,她的大伯,向家的现任家主在得知这件事后第一时间门就是给她打来了电话:“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你没事好端端的去招惹迟太干嘛?看着你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家里从小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没想到竟还供出个给家里惹是生非,招惹祸端的仇人来了。”
“今天迟家这件事,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你给我自己去解决。解决不了,你就给我滚出向家,不要拖累家里的兄弟!”向大伯父十分恼火:“我们向家以后没你这个人。”
他就不明白了,他这个侄女怎么就能这么惹是生非,平白无故给家里招惹祸端,也不看看自己究竟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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